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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针女-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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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车夫转进了那条小巷,却有些纳闷:“姜姑娘,这儿没看见有什么药铺啊?是不是记错了?”
  姜宝青没有说话。
  车夫有些奇怪,又喊了一声:“姜姑娘?”
  车厢里头这才缓缓传来少女的声音:“你老实说吧,你家主子今天想做什么?”
  既然不是背叛了宫计,那么,这种故意绕远路的行为,就是受宫计指使了。
  再联想到之前刚进县城时,一直不怎么发表建议的车夫竟然提议她去逛夜市,姜宝青几乎瞬间就明白了这是为了什么。
  是宫计不想让她这会儿回到院子。
  车夫愣了半晌,脸上冷汗便涔涔而下。
  他家主子在吩咐他时,特特同他强调过姜宝青是极聪明的,不要想着蒙骗她,而是要尽量制造意外,拖到信号弹升空后再带她回去。
  是他大意了。
  但他这会儿还没想明白,姜宝青是如何看破的?
  只是这会儿,如何看破的也不怎么重要了。车夫硬着头皮道:“姜姑娘在说什么?我有些听不懂。”
  姜宝青掀开车帘,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看着那车夫:“咱们明人之间就不说暗话了。你若不说也没什么,我这会儿便要找车回去了。我哥哥跟我家凡凡都在那院子里。”
  车夫有些紧张:“姜姑娘,您放心,姜公子跟姜小姑娘也由旁人带到了安全的地方。”
  姜宝青点了点头,道:“哦,你的意思是,那个院子已经不安全了。”
  被姜宝青抓住了关键词的车夫只想扇自己一巴掌。
  当时向来不怎么爱说话的主子,都再三吩咐了,姜姑娘看上去温温和和的,却容易犯犟,千万不能让她知道今晚会发生什么,万一她一意孤行的回去了,那就让他提头来见。
  姜宝青静静的站在那儿,半晌没说话。
  车夫硬着头皮站在那儿,也没说话,心里已经做好了就是捆也要把姜姑娘捆到车上的准备。
  然而,让车夫意想不到的是,姜宝青却又自己爬上了马车。
  她钻进车厢,声音非常平静:“麻烦你把我带到我哥哥那儿去吧。”
  车夫流了一头的汗,忙点头应是。
  姜云山跟小凡凡住的地方,就在县衙后衙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
  姜云山也是聪慧的,打从下午那会儿,宫计派人把他跟凡凡送到这儿时,他就隐隐察觉到了什么。
  这会儿见了姜宝青,自然是松了一口气。
  他虽然知道,以宫计的妥当,既然是早有准备的事情,不可能不安顿好姜宝青,但这会儿见到了安然无恙的妹妹站在自己跟前,当哥哥的一颗心这才放了下来。
  只是姜宝青脸色并不怎么好看。
  小凡凡这会儿还在睡着,姜云山关了门窗,看着一脸沉色坐在椅子上不说话的妹妹,有些担忧的问:“宝青,你这是怎么了?”
  姜宝青摇了摇头,不愿意让姜云山替她担心,只道:“我在想,宫计那边不知道怎么样了。”
  姜云山之前也想过这个问题,他叹了口气:“宫少爷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这般命途多舛?”


第二百二十五章 以吻封唇
  在第二日,彻底尘埃落定后,宫计派了人来请姜宝青跟姜云山回去。
  姜宝青跟姜云山抱着小凡凡回到原来的院子时,单单看院子,已经看不出什么端倪了。
  姜宝青一直没说话,姜云山同宫计聊了几句后,因着小凡凡犯起了瞌睡,姜云山便要带着小凡凡回屋子休息去。
  临走的时候,姜宝青浅笑着跟姜云山摆了摆手:“哥哥你先领着凡凡回去休息,我帮宫少爷把下脉。”
  姜云山不疑有他,点了点头,又礼仪周全的同宫计说了一声,这才抱着小凡凡出了门。
  姜云山一出门,姜宝青的笑脸便淡了下来,转过头去看向宫计时,脸上已经没什么表情了。
  姜宝青并没有像她方才所说的,过去替宫计把脉。她坐在离宫计不算近的一把椅子上,平静道:“我们谈谈吧。”
  宫计微微挑了挑眉,淡淡道:“谈什么?”
  姜宝青看了一眼宫计:“想来昨晚宫少爷设计了一出好戏,心头之患已是除去了吧?”
  宫计并不讶异姜宝青会猜到,他亦没有否认,只嗤笑一声:“一群匪类,算得什么心头之患。”
  姜宝青面无表情的啪啪鼓了两下掌:“宫少爷好胆识,好谋略。上次明明是内鬼之事,事后却一直按捺没有明查,说不定背后里还偷偷放了什么料出去,以身为饵,吸引了上次刺杀你的那些人的残余势力……一般来说,这等刺杀一次不中,那些刺客的背后之人受此重创,折损了那么多人手,想来会缓一阵子再谋事。也就是说,近些日子以来,按照常理推断,宫少爷应是非常安全的——那些刺客大概以为宫少爷会这般想,或者说,宫少爷放出了假消息,让刺客这般想了。所以,刺客便以为宫少爷没什么防备,于昨晚再次来袭,结果,被早有准备的宫少爷,瓮中捉鳖了。”
  姜宝青方才进院子时便发现了,虽然这地面小路的石板被冲洗的很干净,但一旁草丛里溅上的那些个血渍,却是遮掩不得。
  想来昨晚上定是一场腥风血雨了。
  宫计看着姜宝青,并没有接姜宝青的话,而是突然微微蹙眉,问道:“你在不高兴?”
  姜宝青冷笑一声,倏地从椅子里站了起来:“宫少爷,请你告诉我,我为什么要高兴啊?是高兴宫少爷把我们兄妹三个看得这么重,决战前还费心思把我们送到安全的地方去?还是高兴宫少爷为了麻痹敌人的警觉,一直花着心思照顾我们兄妹三人,藉由我们兄妹三人来掩饰你们的动向?”
  姜宝青显然是有些生气了,她深深的吸着气,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若说上次,姜云山跟小凡凡因宫计涉险,姜宝青并不怪宫计,毕竟是刺客太过凶残,突然发难,宫计也是受害者;但这次,倘若宫计真的把他们兄妹三人当成他迷惑敌人计划中的一环,那等同于是将他们兄妹三人置于一个危险的境地,姜宝青如何不气?
  然而,姜宝青最气的,却也不是这点。
  她最气的,是她从头到尾一无所知,只能被动接受这个结局。
  若是宫计败了呢,死了呢?
  她也要被动接受吗?
  宫计脸色越来越差,他显然有些气得急了,只冷冷的看着姜宝青,说不出话来。
  姜宝青心里也难受得紧,像是有人攥住了她的心一般。
  对于宫计而言,她就是个利用的道具么?
  这会儿,宫计却突然冷笑一声,道:“随你怎么说。”
  姜宝青却也冷笑的回呛:“是啊,反正这会儿尘埃落定了,宫少爷已然是胜利者,自然不必顾虑旁人的说法,把隐患给除去了,比什么都好。反正我们这等人,让宫少爷利用一下,也无伤大雅,只管等着最后或是死或是活的结局罢了。”
  宫计这次是真被气得上了头,他猛的从软塌上站了起来,大步朝姜宝青走去,一把扯过姜宝青的胳膊,将姜宝青扯到软塌边,直接按倒在软塌上,双臂撑在姜宝青的肩膀两侧,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姜宝青,冷冷道:“姜宝青,我真想把你的心肝肺都挖出来,好好看看你是不是真的没心没肺!”
  姜宝青被宫计这般压制在软塌上,整个人都有些僵硬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什么来。
  宫计冷笑着俯视着姜宝青:“你再说啊,我倒要看看你这张小嘴里,能吐出多少诛心之语!”
  宫计不怀好意的盯着姜宝青的唇。
  他这会儿已经打定了主意,若是这个小丫头再不识好歹,说出一些令他恼火的话,那他索性便封了她的唇!
  宫计,宫计这是在干什么?
  被压在软塌上的姜宝青脑子里一团乱麻,半晌,才吐出一句有些结巴的话:“你,你放开我。”
  语气却是弱得像是在讨饶。
  向来倔强又不服输的姜宝青,这会儿竟然不敢直视宫计的眼睛。
  宫计冷冷的笑着:“我看你这会儿倒老实了。放开你?放开你以后,你再说些能把我活活气死的话么?我什么时候要利用你们兄妹三人了?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为了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姜宝青啊姜宝青,我有时候真恨不得将你拆吃入腹才好!”
  姜宝青却突然红了眼眶,咬着下唇瞪着宫计:“你还觉得委屈?我才觉得委屈呢!什么都瞒着我,什么都不同我说。若是你自己的私事也就罢了,这次事情我们兄妹已经被你牵扯进来了,总该有权知晓一丝半分吧?嘱咐你的侍卫将我们把安全地方一送,就这样?我一夜都没睡好,在担心你……”
  姜宝青话音未落,宫计便重重的吻了下来,直接堵住了姜宝青的嘴。
  姜宝青心里像是被人轰了一锤子,脑子里又像是被人放了漫天的烟花。
  宫计的嘴唇有些凉,像他这个人,略略有些凉薄。
  但他的吻却火热,像是在攻城掠地一般,征伐着姜宝青的唇舌。
  姜宝青被吻得直直喘不上气来,只能被动的,承受着宫计的掠夺。
  许久,宫计复又从姜宝青身上直起腰来,撑着身子,定定的看着被吻得双颊通红的姜宝青。


第二百二十六章 送养
  姜宝青这会儿理智算是回了笼,她脸还有些烧,眉头却已经拧了起来。
  “登徒子!”姜宝青瞪了宫计一眼。
  只是这一眼,软绵绵的无力,看在宫计眼里,跟娇嗔没什么两样。
  宫计这会儿也不恼了,只看着姜宝青笑。
  青年样貌本就华贵清隽无双,平日里这副好样貌上总带着微微的嘲讽,这会儿却是不见了那微讽的模样,姜宝青看得越发挪不开眼。
  宫计见姜宝青怔怔的看着他,哪怕他向来沉稳,这会儿心里也不免有些飘飘然,笑问:“怎么,看我看直了眼?”
  姜宝青一张脸瞬时红成了晚霞。
  姜宝青忍不住推了他一把:“你起开。”
  然而宫计却露出吃痛的神情。
  姜宝青这才注意到,大概是方才宫计把她按在塌上的动作太大,肩上那处伤口竟是迸裂了,鲜血隐隐渗出,染红了宫计的外衣。
  姜宝青立马着急了:“你这人,怎么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子不好生保养着,你这伤口……给我看看。”
  姜宝青不敢再推他,只得轻轻扶着他胳膊。
  宫计只定定的看着姜宝青,纹丝不动。
  姜宝青顿时明白过来,方才宫计那个吃痛的神情明显就是故意做出来逗弄她的。
  姜宝青顿时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个人!
  宫计极为难得见姜宝青这副气鼓鼓的模样,忍不住又俯下身子亲了亲姜宝青的嘴角。
  姜宝青这会儿纵然是再羞再恼,顾忌着宫计的伤口,也不敢太过挣扎,只是轻轻的推了推宫计:“你差不多行啦!别得寸进尺!”
  宫计从来就不是个见好就收的,但这会儿见姜宝青整个人都有些僵硬的模样,他心里边想,算了,她还是个小姑娘呢。
  宫计翻身,松开对姜宝青的桎梏,坐在一侧的软塌上。
  姜宝青得了自由,立刻跑到离宫计好几尺的地方,紧紧靠着墙边,警惕的看着宫计。
  宫计差点被姜宝青这副翻脸不认人的模样给气死,他冷冷一笑。
  跑吧,看她能不能跑出他的手掌心!
  姜宝青几乎是落荒而逃,只是在仓皇逃走前,仍不忘吩咐外头的侍卫,请戚大夫过来再给他们主子看一下伤口。
  ……
  姜宝青回到自己的房间时,已经深呼吸调整好了情绪,只是脑子里还是有些乱,不住的想着方才发生的事情。
  姜宝青心不在焉的坐在软塌上,这软塌触感极好,同宫计房里的软塌几乎一模一样。
  姜宝青意识到这个问题后,像是弹簧一样的从软塌上弹了起来。
  她有些后知后觉的,面红耳赤的瞪着那张软塌,仿佛瞪的是宫计把她压在上头的那张。
  而这会儿,姜云山却匆匆抱着小凡凡过来了,一脸急切之色:“宝青,小凡凡好像有点不太对劲。”
  姜宝青顾不上自己那乱麻似的心思,忙给小凡凡把了脉,又看了看舌苔,脸色有些凝重:“是染了风寒。”
  风寒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但问题是,小凡凡不过是个出生还不到两个月的小婴儿,如何能耐得住药性?
  古代这小孩子夭折,不小的一部分都是夭折在这风寒上。
  姜云山自责着急的眼睛都红了:“怨我,早上见小凡凡出了些汗,便自作主张的减了件衣裳,定然是风把凡凡给吹着了。”
  姜宝青忙道:“哥哥,不是什么大病,有我精心照看,凡凡素来又是个极有福气的,你且放心。”
  姜云山哪里能放得下心,他几乎是寸步不离的照料了小凡凡三天,姜宝青也在一旁衣不解带的照料了三天。
  小凡凡病情好转的那天,反而是姜云山跟姜宝青都累倒了。
  这些日子担惊受怕的,身子里早就埋下了隐患,姜宝青觉得这么发出来也好;只是她跟姜云山都相继病倒,没人照顾小凡凡倒是个问题。
  姜宝青一边带着自制的口罩咳嗽着,一边琢磨着法子。
  宫计却直接推开门闯了进来,把姜宝青好一阵吓。
  宫计这些日子已经可以走上几步了,但还是不能长时间行走。
  宫计坐在软塌上,看着脸上带了花布的姜宝青,不耐烦的抬手就撕下了姜宝青的口罩。
  宫计出手迅捷,姜宝青一时不察让他得了手,便有些急,去抢他手上的口罩:“你这人,知不知道这个是防止咱们交叉感染的?我看你就是想让我在床上卧病几天……”
  宫计冷笑道:“一个病人,她的义务不就是卧床休息吗?你倒好,不仅不休息,还硬撑!”
  姜宝青看着宫计那谴责的眼神就有些心虚,她转了头,本还想替自己辩解几句,宫计又道:“你们兄妹俩相继病倒,小凡凡无人照顾。像这等事,估计日后还会发生。她始终还是个婴儿,需要有经验的人在一旁照顾。依我看,你们还是个小凡凡找个收养她的人家最好。”
  姜宝青何尝不知道宫计说的找人收养是对小凡凡最好的办法。
  可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小凡凡打从生下来头一天,就是她救回来一直养在她们家的孩子。
  这么些日子了,突然要把小凡凡送走,这谁也没法接受。
  姜宝青蹙眉:“先不说收养的事——总归这一时半会也没法找人帮着收养。”
  宫计见姜宝青宁可自己病着,也不愿意将小凡凡送走,忍不住冷哼一声。
  这几日,姜宝青几乎是一颗心都扑在了生病的小凡凡身上,结果自己还染了病,惹得宫计挂心不已。
  然而人家小姑娘似乎并不领情。
  宫计冷笑一声,也没坐多久便走了。
  姜宝青也就只在心里嘀咕了一句,宫计真是莫名其妙。
  谁知道宫计的人办事向来是雷厉风行,翌日就已经把适合收养小凡凡的人的名单资料,都收拢好了,着人送到了姜宝青那里去。
  姜宝青看着那本收养人选,简直有些发愁。
  她不过随口一说,宫计还真就打真了。
  姜云山知道了这,十分不舍,然而说出口的话,却是在劝姜宝青:“我们始终不是没什么养孩子的经验,若是找个人家,能让小凡凡像是在正常人家一样,吃喝玩乐,享受种种,难道这不是件好事吗?”


第二百二十七章 救救我妹妹吧
  姜宝青跟姜云山都是真心疼爱小凡凡的,可正是因为真心疼爱,才想要给她找一户适合养育她的人家,让她如正常孩童那样,平安快乐的成长下去。
  姜宝青一边轻轻咳嗽着,一边翻着那本册子,细细的选着。
  宫计坐在软塌上,修长的手指微微叩击着桌面,一边漫不经心同姜宝青道:“我看那家姓许的就不错。”
  姜宝青便翻到姓许的那一户人家上去,见上面写着:许家,年四十,家中父母健在,一妻四妾,皆无所出,家中富裕,田地一百亩,为人和善,邻里皆赞。
  姜宝青蹙起眉头,阖上册子,瞪了一眼宫计:“家中不过一百亩田地,便娶了四个小妾,说明这姓许的男人不是色欲熏心,就是这户人家很想有下一代,通常这样的人家,更希望的是有个男丁。我家凡凡过去,未必能过得好。”
  这会儿芙蕖端了盘切好的橙子送了过来,闻言笑道:“想有男丁传宗接代是人之常情,小凡凡过去未必过得不好。”
  眼下之意却是嫌姜宝青有些挑剔了。
  宫计摆了摆手,让芙蕖把橙子端到姜宝青那边去:“她爱吃这种酸甜的,放她那边。”
  芙蕖微微一僵,便笑道:“是奴婢疏忽了,一会儿再给主子端一盘过来。”说着便把那盘切好的橙子送到了姜宝青旁边的小几上。
  姜宝青淡淡的看了一眼芙蕖:“我跟哥哥是为了让凡凡能过上平安喜乐的正常人生活,才决意将凡凡送养。我可不想去赌这个‘未必’。”
  芙蕖垂头笑了笑,没说话。
  宫计道:“无妨,给你列出这些,本就是让你从中挑选。这些都是可靠的人家,你觉得哪户好,咱们便把凡凡送到哪户。”
  姜宝青对宫计这般上道很是满意,点了点头,拿帕子擦了擦手,捏了片橙子,放进口中,忍不住赞道:“这橙子不错,酸甜可口。”
  芙蕖心里道,这橙子是贡品,是尚家专程为了宫计送过来的一筐贡品橙子,怎么可能不好。
  宫计漫不经心道:“你喜欢吃,回头那一筐都送你那儿去。”
  芙蕖低下头,掩饰住眼中的震惊。
  这种贡橙,她家少爷向来也是极喜欢的,这会儿竟然一整筐都要送到姜宝青那里?
  芙蕖掩在袖中的手,攥得紧紧的,手指几乎也掐进了肉里。
  姜宝青笑道:“一整筐?我看你还是饶了我吧,我哪里吃得下。”
  宫计挑了挑眉,淡淡道:“就是要把你一口的牙都给酸倒,看你以后还如何说些伶牙俐齿的话来气我。”
  姜宝青横了宫计一眼,却忍不住笑了。
  芙蕖实在有些受不了宫计跟姜宝青之间的这种氛围,她福了福:“奴婢去给少爷切橙子。”
  宫计跟姜宝青谁也没有在意芙蕖,姜宝青吃完了一片橙子,净过了手,又翻起了那本册子,来回犹豫多次,最后停留在某一页上,看了许久。
  宫计便道:“是哪一户人家?”
  姜宝青便拿过册子给宫计看。
  宫计之前也翻过这本册子,只扫了一眼页头的姓氏,便记了起来:“是这户姓安的。我记得这户人家家中人丁单薄,原是一大家子,后来只剩这夫妻二人。男人乃军户,年纪大了,又受了伤,一只眼睛看不见了。夫妻二人感情好的很,从前有过一个儿子,十六岁上了战场,牺牲了。旁人劝这老安纳妾留个后,老安从未点头答应过。”
  姜宝青点了点头:“人丁单薄,便没有什么复杂的家庭关系;看这册子上写的,安大伯那牺牲了的儿子也极其出色,说明两口子会教养孩子;这安大伯疼媳妇,为着媳妇也不肯纳妾宁可收养,说明是个重情重义的。这样的人家,对于小凡凡来说,应是很好的选择了。”
  分析的确实在理,宫计也点了点头,又道:“只一点,这户人家比起册子上的其他人家,并不是多么富裕。”
  姜宝青却不在意:“不富裕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对凡凡好就足够了。况且,我看他家这家境,比寻常百姓家要好很多了。我们都是普通人,不求什么大富大贵,让小凡凡能平安顺遂的长大成人,便足够了。”
  宫计没再说什么,只道:“随你。”
  姜宝青回去又同姜云山商议了下,姜云山也觉得这姓安的人家是不错的选择,于是,便定下来了这户姓安的。
  姜宝青跟姜云山只还有些不放心,在送孩子过去的时候,姜宝青跟姜云山特特跟去看了看,见安大伯安大娘两口子一抱上孩子,那疼爱的样子不是能装出来的,便也放下了心。
  安大娘还拉着姜宝青跟姜云山的手,言辞恳切道:“你们俩还是孩子,能把小凡凡养的这么好,真是不容易……我们住在榆丰府,倒也不算太远,日后你们可以常来看看小凡凡。咱们两家子就像亲戚一样走动便好。”
  姜宝青跟姜云山都应了。
  只是回去的时候,姜宝青跟姜云山情绪都有些不太高,两个人都有些恹恹的。
  到了院子里,还没坐下喝口茶,就见着芙蕖慌张的跑了过来,看见姜云山跟姜宝青便直直的跪了下去,不停的给他们俩磕头:“姜姑娘,姜公子,我求求你们了,你们救救我妹妹吧!”
  姜云山吓了一跳,又恪守男女授受不亲,不好去扶芙蕖,他只得避开芙蕖磕头的方向,颇有些手足无措的看向姜宝青:“宝青,这……”
  姜宝青早就有些猜测,如今见芙蕖这模样,更是印证了她之前的想法。她忍不住冷笑一声:“救救你妹妹,你妹妹犯了什么错啊?”
  芙蕖哭得满脸是泪,直起身来:“姜姑娘,我知你素来看我不顺眼,但这会儿人命关天,我妹妹年纪还小,不懂事,即使犯了什么错也是无心的。你不必这般阴阳怪气的说话吧?”
  姜云山原本听得云里雾里的,但听得芙蕖后面一句,却有些拧了眉头:“宝青哪里阴阳怪气的说话了?倒是芙蕖姑娘,你上来就给我兄妹俩行如此大礼,却又不肯把话说清楚,我妹妹不过问了一句,你便这般。还是请你起来,回去吧。”


第二百二十八章 避之不及
  芙蕖泪眼朦胧,错愕的看向姜云山。
  尽管姜云山打从那件事后,就对她一直疏离有礼,可芙蕖相信,姜云山心里还是有她的,不然为何当时逃亡时,不拿旁的东西,偏偏拿了她给小凡凡做的肚兜?
  可眼下,她都如此低三下四的跪着求他们了,他怎么能这般毫不留情?
  姜宝青看着芙蕖那凄楚的神色不太对劲,不动声色的挡在了姜云山前面,顺手一把将芙蕖扯了起来:“芙蕖姑娘,有话好好说。我们能帮上忙的事,你不必给我们下跪我们自然也会帮忙;若我们帮不上的,你哪怕跪穿了这石板,我们怕是也无能为力。”
  芙蕖却拨开了姜宝青的手,哭道:“姜姑娘,少爷眼下最是看重你,哪里有你无能为力的事情?”
  姜宝青见芙蕖这般不识好歹,冷笑一声,便也不给她留半分情面,索性直接道:“你这高帽子我可不敢戴。你妹妹犯了什么事,我大概也能猜到。”
  芙蕖脸色变了变。
  姜宝青冷冷一笑,继续道:“上次你家少爷住址泄露的事,是你妹妹干的吧?”
  芙蕖万万没想到姜宝青竟然能猜到这里,她涨红了脸,直落泪道:“我妹妹她年龄小,不懂事,只是跟朋友闲谈时走漏了风声……”
  “不懂事?”姜宝青对芙蕖这等辩解已然没了什么好脸色,“是挺不懂事的,那么大个人了,屡屡离家出走,给他人惹了多少麻烦,心里没个数?这次更是有意思,不懂什么叫谨言慎行是吧?知道你妹妹的不懂事,这次害死了多少人吗?你怎么还有脸过来求情的?”
  芙蕖被姜宝青这一串诘问,问的是脸色惨白,说不出什么话来,她有些难堪的垂下头,咬牙道:“姜姑娘,你骂的都对……只是,我妹妹真的不是有心的……”
  姜宝青打断了芙蕖的话,冷笑道:“这话你同我说做什么?你去同那些被杀的侍卫们说啊?你去跟你家少爷说啊?跟我这个外人说,平白惹得我厌恶罢了。正是因为你们一次次纵容她,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所谓的度,根本不晓得做错事情有什么恶果,这会儿正是她承担恶果的时候了。”
  芙蕖瘫坐在地上,一脸的绝望。
  姜宝青冷冷的睨了芙蕖一眼:“行了,芙蕖姑娘,我劝你也别替你妹妹操心了。归根究底,这次的事情,你是她姐姐,你觉得,你逃得了干系吗?”
  芙蕖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姜宝青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宝青却不肯再说什么,只拉了姜云山,道:“哥哥,这里有人碍事的很,去我那边先坐坐歇歇吧。”
  姜云山有些迟疑的看了瘫坐在地上的芙蕖一眼。
  然而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叹息着摇了摇头,跟着姜宝青出去了。
  芙蕖伏地大哭起来。
  ……
  姜宝青没问宫计如何处置的,只隐约听说宫计给了芙蕖的妹妹薛玉霞两条路,一条是自尽谢罪,另一条是让薛玉霞嫁给一个在那场偷袭里没了双臂的侍卫。
  据说薛玉霞哭着选了第二条路。
  至于芙蕖,据说是被宫计打发回了京城,去宅子里头洒扫去了。
  一直在白芨那帮着端茶倒水的也变成了个眉清目秀的小侍卫,叫郑南。听说是刚上来的,看样子年纪也不大,白白净净的,腼腼腆腆的,是之前某个以身殉职的侍卫的弟弟。
  郑南看样子年龄比姜云山大不了哪去,姜宝青探望白芨的时候,就见着郑南在一旁安安静静的站在,偶尔帮着加个茶,端个水果什么的,半句话都不多说。
  姜宝青听白芨感慨似的说起郑南的身世,说是郑南原有个哥哥,叫郑北。郑北跟郑南是从前宫计救助的一些孤儿中的一对兄弟,打小也是一起受训的。郑北去年外出办事的时候,被人暗杀了,宫计派人给郑北报了仇,打那之后,郑南就牟足了劲想进宫计的侍卫队。
  今年看这样子,是终于调进来了。
  姜宝青一听郑南这孩子没了哥哥,自己孑然一身,对他分外怜惜,有时候给白芨带点什么慰问品的,自然也给郑南带一份。
  一来二去,郑南就开始躲姜宝青。
  姜宝青有点奇怪,但她也不是什么死缠烂打的人,这会儿过来给白芨送了份素烩丸子,说是素丸子,但汤是用老母鸡煨的汤,鲜香的很。姜宝青本也给郑南带了一份,结果郑南见着她跟老鼠见了猫似的,弯着腰踮着脚就贴着门边溜走了。
  姜宝青目瞪口呆。
  白芨在床上笑得一副生活不能自理的模样,结果牵动了伤口,整个人一下子就僵住了。
  姜宝青忙上前扶着白芨,白芨一边疼的僵着脸,一边做出一个拒绝的手势,气若游丝道:“姜姑娘,不要碰我……”
  姜宝青一头雾水:“咋着了这是,一个看见我就跑,一个连扶都不让我扶,我这是多么不招人待见呢?”
  白芨咳咳咳了好几声,脸都有些憋的通红,也不知道是憋笑憋的,还是怎么的。
  姜宝青拿眼斜了他一眼。
  白芨忙清了清嗓子:“这事,说起来也不能怪姜姑娘。”
  “等一下,”姜宝青挑了挑眉,“你们本来还打算怪我来着?”
  “哪敢,”白芨忙告饶,又忍不住叹笑道,“前两天郑南被主子找了,警告了一番,说若是再跟你过于亲密,就把他调去看大门。这可不就是把郑南给吓着了么?”
  原来是这样。
  姜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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