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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针女-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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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青跟衙差在后面的这一来一往,其实都落在了上头巨县令的眼里。
巨县令其实并不如何禁止下头的衙差收那么一星半点的“外快”,毕竟衙差薪俸低,又要养活家里头的人,都不容易,如果不是在这上面弄一星半点的“外快”来补贴一下,没准就会走上违法乱纪的道路。与其那样,还不如平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收外快也要有个度,过了度,那也是违法乱纪了。
巨县令正好也处理完了这边的鸡毛蒜皮的家长里短,两户百姓都心服口服的退下了。巨县令咳了一声,点了那衙差的名,和善道:“朱力,你不好好值班,在同那小姑娘说些什么呢?”
那衙差吓得一哆嗦,几步走到堂中间,跪在地上,伸开手,让巨县令看到他手心中间的那两块碎银子:“大人,这位小姑娘,在同小的打探她哥哥的消息,小的见这小姑娘不像个坏人,又心系家人,就……”
巨县令不置可否,看向姜宝青。
姜宝青只得也过去,跪在堂下:“县令大人好,民女姜宝青,民女同村的哥哥孙大虎因着他表弟的事,来县里头打探消息,却没了踪影,民女心里着急,又凑巧听闻有人曾在衙门里见过孙大虎,便斗胆来衙门这打探一二。”
巨县令一听是孙大虎,却是笑了笑:“小姑娘,你姓姜,这孙大虎姓孙,你怎说他是你哥哥?”
姜宝青直起身子,直视着巨县令的眼睛,道:“兄者,长也。我与我同胞哥哥自小失怙,大虎哥平日里对我们多次施以援手,为表尊敬,大虎哥这一声哥哥也当得。”
巨县令心下忍不住赞了一声,这姓姜的小女孩,态度不卑不亢,谈吐有理有据,倒不像普通村女。
再加上孙大虎那事,虽然有人咬定了是受他指使,甚至还拿出了证据,但这事明显还有几处说不通。他之前刚派了人去搜寻其他证据,眼下还未回来。孙大虎是否犯了法,尚未定数。
巨县令便笑道:“原是这般。小姑娘,你听说了你大虎哥有诈骗了几百两银子的嫌疑,我看着你怎么不着急呢?”
姜宝青笑道:“原先的时候,民女不知大虎哥的行踪,自是着急,后来听说有人诬陷大虎哥诈骗了几百两,民女反而放下心来。民女早就听闻县令大人不同上一任,乃是个明察秋毫的好官,有县令大人在,民女,不急。”
一顶“明察秋毫”的大帽子扣下来,巨县令都忍不住给姜宝青这句“民女不急”击节赞叹了。
第一百九十九章 探监
巨县令笑道:“好一个不急。既是不急,那你且回去等着吧。是非曲直,本官自有公断。”
姜宝青并无异议,她想了想,又道:“县令大人,能让我见一下大虎哥吗?哪怕是犯人呢,犯人家属还有探监权呢,这会儿大虎哥只是疑犯吧?”
师爷在一旁吹着山羊胡子,喝道:“你这民女,好大的胆子!”
“没事,没事。”巨县令呵呵的笑着,摆了摆手,让师爷不用上火,“这小姑娘有点意思,胆子确实挺大的,不过她说的也在理。”
师爷有些不赞同的在一旁道:“万一串通口供……”
巨县令笑道:“那师爷你便陪着她去看看吧,小姑娘年纪轻轻的,便有如此胆识,你看她这气定神闲的模样,怎会走串供这一步?”
师爷觉得腮帮子都有点疼。
师爷姓高,他从前是个落魄秀才,石县令在任上时,这高师爷虽然也在县衙里当替补的文书,但因着人有些迂腐,又挺着一点儿书生意气,不肯同流合污,一直被排挤,过得十分落魄。
本想就这样混个几年,也就回家去颐养天年了,谁知这临近老年了,官运反而来了,石县令落了马,巨县令上了任,巡视了一圈衙门后,跟着石县令为非作歹的那些个小官小吏的几乎一个没落,全被捋了下去,抓了起来,他这向来在衙门里当边缘人的替补老文书,反而一下子“青云直上”,当了这么个师爷。
尽管这巨县令并不怎么听他建议,但对他还算有几分看重,高师爷也就非常满意了。
这会儿高师爷一听,巨县令让他去盯着这姓姜的小姑娘去探监,那就是让他盯着这个小姑娘有没有跟犯人串供啊。
任重道远啊,他还能再发挥下余热啊!高师爷精神一下子振奋起来:“大人放心,属下一定好生监督!”
……
高师爷领着姜宝青去了监牢那儿,从前衙到监狱还有些距离,高师爷原本看姜宝青有些不顺眼,但架不住姜宝青不动声色的捧了高师爷几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高师爷立马对姜宝青印象扭转了不少,觉得这个姓姜的小姑娘虽然胆大妄为了些,但好歹还是很有眼光的。
结果后面两人聊着聊着,姜宝青恰到好处的说了几句“怀才不遇”“是金子总会发光”这等套话,高师爷越发觉得姜宝青简直是他的忘年小知己,主动谈起了孙大虎那桩案子的事。
“说起来,那孙大冬也是够胆大妄为的,他骗钱竟然骗到了一个从京城来的贵夫人身上,那位贵夫人的家公乃是京城中的正四品大人。”高师爷遥遥的向京城方向拱了拱手,显然很敬重那位“正四品大人”,姜宝青便也跟着拱了拱手,高师爷看姜宝青越发顺眼,觉得这是个懂礼识礼的好姑娘,他不禁点了点头,继续道,“说来那位贵夫人也惨的很,听说从前膝下是有个小千金的,甚得宠爱,后来被人拐走了,她夫君也因此一病不起,就这么去了。这位贵夫人在夫家守寡这么些年,也就是近些日子,南下来散散心,谁知道就碰上这么个事,竟然被这孙大冬骗了整整二百两银子去。”
姜宝青有些咂舌,好家伙,这位京城来的贵夫人看来也是有些不太动脑子。
哪里就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啊?
高师爷继续道:“那贵夫人后来似是经人提醒,回过神来,昨儿便让人去扭了孙大冬,送到了衙门,那孙大冬直说自己冤,是被人指使的,却又说不出个三六九来。我们县令大人是个好官,又不爱用大刑的,就这么把孙大冬在牢里头放了一夜。谁曾想大清早衙门门口就有人来打探孙大冬的消息,说是孙大冬的堂哥,这孙大冬一听,立马就招供了,说正是这孙大虎指使的他。”高师爷年纪大了,说了这么一长段话,中间喘了好几口气。姜宝青耐心十足的等着,也不催,时不时的捧场的接个一两句“是吗?竟是这样?”“接下来呢?”这等话,高师爷谈兴十分浓厚。
姜宝青微微蹙了蹙眉,听上去,孙大冬一开始就知道,孙大虎会来寻他?
然后,姜宝青又想到一桩事,孙大冬昨儿被抓后,白瑞花头一个就哭哭啼啼的跑来找了孙大虎,甚至还求他连夜来寻孙大冬!
姜宝青心下冷笑一声。
高师爷叹了口气:“我看着那孙大虎也不像是这等诈骗的狡诈之人,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嘛,再说,孙大冬又拿出了孙大虎按了手印的证据,这孙大虎却也是抵赖不得了。”
什么?
姜宝青微微蹙了蹙眉:“按了手印?”
高师爷道:“可不是嘛?已经找人验过了,确是孙大虎本人的。”
两人说着说着,已然走到了牢狱口。
这石嘉县的县衙修葺得富丽堂皇,牢狱却是简陋的很,门口懒洋洋的坐着两个衙差正在那唠嗑,一见高师爷领着人过来,立马站直了,谄笑道:“高师爷,您怎么过来了?”
高师爷“嗯”了一声,问道:“新来的那两个犯人,叫孙大虎跟孙大冬的,我去看一下。”
衙差忙让开路,自有专门负责牢里事宜的狱卒迎了上来,满脸是笑的引着高师爷跟姜宝青往下走。
牢狱建在了地底下,从门口往下走了好些台阶,便是满满木头栅牢隔开的牢间了。
这牢狱又暗又潮湿,通风口又不大,气味重的很,各种臊腥味,加上木头陈烂的那种腐味,熏人熏得厉害。
方才姜宝青往下走时,简直是屏着呼吸的。
因着是高师爷带人过来,牢头很是殷勤的把高师爷跟姜宝青都领到了他们几个狱卒平日里待的地方,然后又殷勤的去了牢里头,提人去了。
这狱卒休息的地方,环境比外头稍好些,通风的窗户做的又大又亮,气味也淡了不少。
姜宝青道:“看着牢里头的犯人似乎并不多。”
提起这个,高师爷有些自傲:“那是因着县令大人上任之后,我辅佐着大人,翻阅了不少陈年旧案,把许多冤案错案都给重判了。”
姜宝青便顺势又夸了高师爷一句:“师爷真是县令大人的左膀右臂,想来帮了县令大人不少忙。”
高师爷看姜宝青越发顺眼了。
这会儿的功夫,牢头跟另一个狱卒一块,把孙大虎跟孙大冬给押了进来。
第二百章 你甘心吗
刚进来的时候,孙大虎还有些茫然,孙大冬眼珠子滴溜溜的四下打量,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又在想什么诡计。
结果孙大虎跟孙大冬下一刻齐齐看到了姜宝青,两人神色俱是一变。
孙大虎紧张的舌头都要打结了,上前一步,结果手上叮叮咚咚作响的镣铐提醒了他,他现在是个犯人,孙大虎神色又是一变,眼里闪过一抹黯然,他勉强的笑了笑:“宝青,这牢里头,你咋来了?”
孙大冬在一旁幸灾乐祸道:“还能咋来的,肯定是被抓进来的呗。我早就看出来了,姜宝青不是个安分的……”
“闭上你的嘴吧,”姜宝青冷冷的直接打断了孙大冬的话,因为之前高师爷就说了,按照规定,探监时间也是有限制的,出入牢狱都要在文书上做记录,时间记录的清清楚楚的,到时候查出问题来不好交差。而高师爷又是惯不愿意弄虚作假的,不然也不至于在石县令手下那么多年都郁郁不得志了。
姜宝青也没想为难高师爷,就想着在高师爷的见证下,把话赶紧问一下孙大虎。
姜宝青看向孙大虎:“大虎哥,我没事,我是特特来看你的。这事,到底怎么回事?”
孙大虎还没说话,一旁的孙大冬已经洋洋得意道:“行了,你不用再问了,虎哥已经打算认罪了。”
姜宝青微微蹙着眉头:“认什么罪?又不是大虎哥做的?”她转向孙大虎,“大虎哥,到底怎么回事啊?”
孙大虎一脸痛苦,避开了姜宝青的视线。
“哎呦姜宝青,你还问个什么劲啊,我都说了虎哥愿意认罪了,我这也有虎哥好久前就按下手印的知情书,人证物证都有了,罪犯也打算认罪了,这桩案子很快就能结了。我也不过是受人蛊惑,为别人办事罢了,顶多挨上几板子,罚些银子也就是了。”孙大冬越发得意了,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分外让人作呕。
姜宝青不管他,她上前一步,认真的看向孙大虎:“大虎哥,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你为人勤勉老实,从来不会做这种违背良心道德法纪的事。孙大冬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信,我要听你亲口说!”
孙大虎脸色浮现出一抹痛苦的神色,他嘴唇有些发白,微微颤着,眼神却不敢直视姜宝青。
他想起在之前在狱里头孙大冬偷偷跪在了他跟前,跟他说的那些话:“虎哥,你无父无母,无妻无女,无牵无挂,可我呢?我上头还有个老娘,我老娘在你小时候如何待你的,你都忘了吗?我还刚娶了媳妇,媳妇带了个小拖油瓶,肚子里还又揣了一个,我这都得养,不然我也不至于一时迷了心窍走上这条路。虎哥,我求求你,求求你替我顶了这罪,不然,不仅是我这一辈子完了,我娘,我媳妇,我还没出生的孩子,甚至我媳妇带来的那个小拖油瓶,就全都完了!虎哥,我知道你心最善,求求你救救我们一大家子吧!”
孙大冬哭着跟他各种保证出狱了一定好好做人,再也不敢迷了心窍干这种违法乱纪的事了。
……
孙大虎此时此刻看着眼前的姜宝青,她神色镇定,定定的看着他,眼里都是信任。
孙大虎痛苦的别过头去:“宝青,你,你别问了,是我……”
孙大冬在一旁兴奋道:“姜宝青,你听到了没,虎哥亲口承认了!师爷,师爷,您也听到了吧?快去跟县令大人说啊,我是无辜的,我是被冤枉的!”
高师爷人是迂腐板正了些,却不代表他是个傻的,眼下情形多有蹊跷,高师爷冷哼一声,神色不虞:“尔等把衙门当成了什么地方!这等事关案情的事,自然要拿到公堂之上去公断!私底下所说的一切,都无法成为呈堂证供!”
孙大冬被高师爷疾言厉色的训斥了一番,却也不恼,他这会儿可以说是“死里逃生”,满心满意的都是兴奋,连连应道:“是是是,您教训的是。那咱们什么时候开堂啊?”
高师爷肃然道:“等县令大人提审你们的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姜宝青不理孙大冬,只定定的看着孙大虎:“大虎哥,你可想好了替孙大冬这等渣滓顶嘴?他骗了你把骡车卖了,又骗了人家寡居的太太的体己银子,还骗了其他多少人,我是不知,但这些罪,到时候一一都按在了你头上……所有的骂名,刑罚,都会由你替这等小人给背上。千夫所指,万人唾弃,你心里真的甘心吗?大虎哥,你别躲闪,你看着我,你告诉我,你真的甘心吗?”
姜宝青决定,要是孙大虎真的说一句“甘心”,姜宝青就随他去了!
他深思熟虑做出的抉择,她做什么干扰?
都是成年人了,应该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孙大虎浑身都在微微轻颤,被姜宝青的诘问一声一声给锤的几乎心肝肺都在疼。
他甘心吗?他自然不甘心!
可是,他若不替孙大冬顶了罪,那孙大冬的一大家子,这日子以后可怎么过?
与其那么多人受苦,还不如他一人把事情给担了起来……
尽管这般劝自己了,可“甘心”二字,孙大虎还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他看着姜宝青,在这最阴暗的牢底,几缕灯光幽幽,并不多明亮,可姜宝青那双眸子璀璨如天上星辰,就这般定定的看着他。
孙大虎面对这么一双眼睛,真的无法说出“甘心”二字。
姜宝青见孙大虎这般痛苦,却是笑了。
孙大冬见孙大虎这般迟疑,却是急了:“虎哥,虎哥你这是啥意思啊?你是不是想反悔啊?……不是虎哥,你忘了之前咱们说好的了吗?”孙大冬又看向姜宝青,却是有些咬牙切齿:“都是你这个臭傻子,跟我虎哥叨叨的说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啊!”说着竟是想冲上去打姜宝青。
按理说,有狱卒看着,孙大冬这应该也得逞不了。但偏偏牢里头的狱卒经验不足,还有些松懈,一时不慎,竟真让孙大冬扑了过去。
但也没事,姜宝青自己也不是吃素的。
她看准孙大冬的膝盖,趁孙大冬扑过来的时候,仗着自己身子矮小,狠狠的往孙大冬膝盖那一踹,然后往侧边一翻滚——
整个牢狱里都响满了孙大冬的惨叫声。
第二百零一章 民女怕的很
姜宝青毫发无损的从地上爬了起来,好整以暇的拍了拍身上蹭上的灰尘,冷眼看着在疼得跪倒在地上嚎叫的孙大冬。
高师爷捂着受惊的心口,他年纪大了,受不得这种下,缓了半天才有些迟疑的问姜宝青:“你把他给咋了?”
姜宝青轻描淡写道:“没啥,高师爷你也看见了,是他当着你们的面先冲上来要对我不轨,我才被迫自卫,也不过是踢了一下他的膝盖,断不了,只是让他暂时剧痛而已……民女怕的很呢!”
高师爷呲着牙花子倒吸一口凉气,这把人都给踢倒在地嗷嗷直叫的,你这会儿跟他说你怕的很?
怕个鸡毛掸子啊。
高师爷心情十分复杂,他觉得他这位忘年小知己,行事可真是狂野。
孙大冬疼红了眼,抬起头来狠狠的盯着姜宝青,一副要再上去把她给撕了的神色,骂了一长串话,真是要多脏就有多脏。
姜宝青充耳不闻。
高师爷在一旁看着都有些佩服这个看上去柔柔弱弱的小姑娘了。
年纪不大,这涵养功夫倒是不错。
牢头跟狱卒这才反应过来,忙冲上去,把孙大冬的脸都给重重的按到了地上,喝道:“师爷面前,你一个嫌犯也敢这般放肆!”
孙大冬吃痛,嗷嗷的叫着,却因着辖住他的人是狱卒,并非那个看上去软弱可欺的孤女姜宝青,孙大冬并不敢造次,一边吃痛一边反而赔着笑:“官爷,官爷,是我错了!是我错了!”
牢头凶相毕露,警告道:“你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孙大冬要不是动态不得,估计得点头哈腰了:“是是是,您放心,我一定老实,一定。”
姜宝青冷笑着一指地上无比狼狈的孙大冬,对孙大虎道:“大虎哥,你看他这种人,欺软怕硬,为非作歹,心都脏了的人,你相信你替他顶了罪,他出狱后会重新做人吗?就他这等小人模样,永远不知悔改。你记得他之前说过什么,说娶了媳妇就会好好做事,重新做人,结果呢,他做的这叫什么事?把你骗得去卖了骡子,去骗人家寡妇的体己钱,这都是他孙大冬干出来的!……这次是骗钱,下次呢?下次是不是要抢劫了?到时候你在牢里,再替他顶罪一次?你这不是帮他,你这是在毁了他!自己犯的错,本来就用该自己承担惩罚!不然,下次只会变本加厉!”
孙大虎浑身一震。
孙大冬见孙大虎被姜宝青三言两语说的就动摇了,对姜宝青恨不得能剥皮抽筋,他慌乱的朝孙大虎喊:“虎哥,你,你别听她瞎说!这,这我们不是都说好了吗?你去认罪,本来,本来就是你犯下的罪,我要是替你受了罚,我老娘,我媳妇我那个还没出生的孩子,可不都完了吗?虎哥你想想我那还没出生的孩子!你忍心见他一出生就见不着爹吗?”
孙大虎脸上满满都是挣扎。
一旁看着的高师爷心中多少也有了数,他咳了一声:“行了,时间差不多到了,姜宝青,你随我出去吧。”又转头吩咐狱卒,“把这两人给押回牢中!”
牢头跟狱卒都恭敬的应是。
高师爷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把这两人给安排得远一些。不要让这二人碰头。”
孙大冬一听,急了,刚喊了半句“这样不行”,狱卒就暗暗下了狠手:“师爷说话哪里轮得到你说三道四的!”
孙大冬吃痛,又不敢嚷嚷,只得眼睁睁的看着牢头跟狱卒把他跟孙大虎分别押走,押到了几乎算是整个牢房的两端的牢间。
孙大冬试着喊了一句,狱卒在外头一鞭子抽过来,只是鞭尾扫过了他,就是一阵火辣辣的疼。
孙大冬混市井时曾经听人提过,说是牢里头这些狱卒腰上挂着的鞭子,那都是浸足了盐水的,一鞭子下去,不说分筋错骨了,但皮开肉绽总是有的。
孙大冬吓得不敢再吱声,心里头把姜宝青祖宗十八代都给问候了一遍,算是恨毒了在他眼里多管闲事的姜宝青。
……
高师爷跟姜宝青出了牢房,重回地面,姜宝青感受着阳光以及新鲜空气,就像重新活过来似的。
高师爷看着姜宝青在那眯着眼的模样,忍不住道:“头一次去牢里头?”
姜宝青点了点头。
高师爷便有些不赞同道:“也是,你这等年纪的小女娃娃,大多都安分守己的在家里头操持家务准备嫁人了,哪有跟你似的,往牢房里头钻的?”
姜宝青听出了高师爷的弦外之音,也笑了:“师爷,如您这般年纪的老爷子,大多都在家里头含饴弄孙颐养天年了,哪有跟您似的,还在衙门里头殚精竭虑?”
高师爷一愣,继而哈哈大笑起来。
这个小女娃,果然是有些意思的。
姜宝青离开的时候,高师爷意味深长的同她说了一句话:“你放心,县令大人明察秋毫,定然不会冤枉一个好人的。”
姜宝青笑着点了点头:“民女静候佳音。”
姜宝青从衙门里头出来,这会儿天色已然有些擦黑了。姜宝青便先去了耿子江那,耿子江这会儿已经是因着棒疮的关系,发起了高烧,人烧得迷迷糊糊了。
姜宝青本打算跟耿子江说一声便先回三里窝的,见他这样,也是走不开了。毕竟耿子江家里头就他一个,这会儿高烧让她碰上,她要是不管,耿子江再有个三长两短的……
姜宝青叹了口气,起身去院子前头的药铺抓了会药,熬好了给耿子江灌了进去。
烧迷糊了的耿子江倒是老实的很,姜宝青灌药,也很配合,一动不动的,任由姜宝青往他嘴里灌。
灌完了药,姜宝青扶着耿子江躺下,这会儿又马不停蹄的出了门,去了宫计的车夫等她的地方。
车夫一见姜宝青过来,立马跳下了车,殷勤的问道:“姜姑娘,事情办完了?咱们这就回了啊?”
姜宝青却是摇了摇头:“劳烦你先回去同宫少爷说一声,我这会儿还有些事,今晚回不去了。”
第二百零二章 传话
车夫拱了拱拳,温声道:“还请姜姑娘不要见怪,恕我不能听命。既然主子让我完好无损的将姜姑娘带回去,这会儿自己回去了,姜姑娘却不在,主子定然会怪罪的。”
姜宝青倒也没说别的,点了点头:“我只是怕你主子跟我哥哥心里记挂,想着你回去可以捎个口信。”
车夫忙道:“姜姑娘不必忧心,我们自有传讯的方式,您想传什么?”
姜宝青却有些迟疑了:“会不会太麻烦你们?”
车夫却是笑了:“姜姑娘有所不知,您若今晚不回去,本来我们也是要传讯回去交由主子知晓的,捎一下您的口信不过是举手之劳。”
既是如此,姜宝青也就不跟车夫客气了,笑道:“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还麻烦你们给我哥哥传句话,就说同我合伙做生意的耿小大夫发了高烧,我在这儿走不开。大虎哥没事,让他不必挂心。”
车夫先是点了点头,见姜宝青一副说完了的模样,有些诧异,迟疑了下,还是问:“姜姑娘,就这些……没了?”
咋着,传个口信简单些还不好吗,难道还要扩展成八百字小作文不成?姜宝青有些懵,眨了眨眼:“是啊,没了。”
车夫纠结了一会儿,吞吞吐吐道:“那,您,您就不给我家主子带句话?”
姜宝青脸色一瞬间僵了僵,想起“情比金坚”那个事,忍不住就有点想遁地。她硬着头皮道:“你们不是还要回禀吗?我再托你们带话,是不是有点多此一举了……”
车夫苦着脸:“姜姑娘,您要带的话,跟我们回禀,这,这不一样啊。你要不想一下,想跟我们家主子说句啥?”
姜宝青刚麻烦了人家车夫帮自己哥哥带话,这会儿也实在不好拒绝,只好绞尽脑汁的想给宫计带个什么话。
带什么话啊?
可姜宝青只要一想,宫计那个性子,听到“情比金坚”的时候那似笑非笑的嘲讽模样,姜宝青头皮就有点发硬,大脑一片空白。
车夫还在殷殷的望着姜宝青,面对这样的眼神,姜宝青艰难的挤出了一句话。
车夫的神色一瞬间变得有些诧异:“就,就这些?”
姜宝青干巴巴道:“就这些。那啥,麻烦你了哈。”
姜宝青落荒而逃。
在姜宝青遁走之后,一个侍卫自暗中走出,同车夫小声道:“看姜姑娘方才那副慌张的模样,可丝毫没有半分在公堂上不卑不亢一派安然的风采……”
车夫白了那侍卫一眼:“你个没成亲的毛头小子懂什么?”
侍卫:“成亲了的老男人还真是了不起啊,没成亲真是对不住了!”
……
车夫这边自是传讯回去,宫计院子那边的人收了信,便去回禀宫计。
宫计正在跟白芨下棋,大开大阖的杀的白芨丢兵卸甲,溃不成军。
白芨苦着个脸:“主子,要不行了,或者换旁人来跟你下?”
他已经被虐了一下午了,身心都受到了极大的摧残。
宫计冷冷的抬头睨了白芨一眼。
正当这会儿,报信的人在外头喊了一声“主子,来消息了”,宫计正要下子的手微微一顿。
白芨就觉得自己肩膀上那压的他抬不起头来的腾腾杀气,一下子就没了。
宫计缓缓落子:“你又输了。”
白芨忙道:“是,是。主子,要不先听听县里头那边的情况?”
宫计冷哼一声:“听什么听,她去县里头替那个什么孙大虎操心操力的,我管她做什么?”
白芨垂头忍笑:“是,都是属下想听一下,成吗主子?”
宫计脸一阴,然而又想起晌午那会儿,姜宝青清清脆脆的说“我跟宫少爷情比金坚”。宫计虽然明白,姜宝青那丫头伶牙俐齿的,那会儿八成是在气人,但一想起来,还是觉得……
宫计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白芨。
白芨轻咳一声,忙喊人进来。
传话的人进来,恭恭敬敬给宫计行了礼:“主子,那边来了消息,说是今儿姜姑娘先去了平时一起合伙卖药的药铺那儿,药铺那个掌柜叫耿子江的,今天早上因着窝藏逃犯被抓去衙门打了五十大板。姜姑娘去衙门接了那掌柜回来,然后又去了衙门探监孙大虎。”
方才说“听什么听”的宫少爷不悦的重重哼了一声:“她倒是挺忙的!”
传话的人只负责传话,旁的却是不会说的,他顿了顿,见宫计没别的吩咐,又道:“消息上还说,今晚姜姑娘不回来了,托人给她哥哥带了口信。”
宫计微微坐直了身子。
传话的人却没什么眼色,依旧微微垂着头,一板一眼道:“主子要听吗?”
白芨心中暗道,真是愚笨,主子想听的是给别人的口信吗?
宫计深深的吸了口气,冷漠道:“说。”
传话的人一板一眼,一五一十道:“姜姑娘说,同她合伙做生意的耿小大夫发了高烧,她在那儿走不开。大虎哥没事,让她哥哥不必挂心。”
宫计的脸色阴森森的,犹如狂风暴雨即将来临那般暗沉。
白芨心中大叫不好,忙救场:“不是,还有别的口信吗?”
传话的人又道:“姜姑娘还给主子带了句话。”
白芨心中大叫万幸,果不其然,他家主子的脸色虽然还是很难看,但最起码那种低气压没了不少。
白芨忙道:“姜姑娘带了句什么?”
传话的人微微迟疑了一下,还是道:“好好休息。”
白芨等着传话的人继续说,但迟迟等不到下面的话,他微微睁圆了眼:“就这四个字?没了?”
传话的人头垂的更低了:“……没了。”
完蛋了。
白芨这会儿都不敢去看宫计的脸色了。
然而半晌之后,等来的却是宫计的哈哈大笑。
白芨心想,他家主子莫不是疯了吧?
“好好休息?”宫计气得直接抬手掀翻了棋盘,“通宵达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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