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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针女-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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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青翘了翘嘴角,一声“瑞花姐”叫的冷漠又疏离:“瑞花姐,方才你还说恨不得跟我拼命呢,怎么这会儿又成了为了我着想了?”
白瑞花脸通红一片,她咬了咬唇,几乎是豁出去般:“宝青,行,我没你会说话,说不过你!事情到底怎么样咱们各自心里有数就好!”
姜宝青眉眼冷淡的起身:“如果你想说的只有这些,那我就回去了。今天忙了一天,很累了,不想在你这浪费时间。”
白瑞花从来没见过这般冷硬的姜宝青,她心里有些发慌。
“宝青!”白瑞花有些慌乱的,冲着姜宝青的背影喊了一声。
姜宝青停下了脚步。
“我,我真的不怪你了,以前的事,以前的事就一笔勾销,不提了。”白瑞花有些语无伦次,几乎是哀求道,“你,你别跟我抢大虎……小凤儿,她需要一个爹。”
姜宝青顿了顿,没说话,继续往外走。
身后突然传来了扑通跪地的声音。
姜宝青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白瑞花哀哀的哭出了声:“宝青,我一个寡居带着娃的,自己过日子,实在是太难太难了。你设身处地的替我想一想,假如你处在我这个位置,碰见了一个人品好,对娃又好的好男人,你会放手吗?我,我相信你,你是个好孩子,一定会理解我的,对吧?”
姜宝青简直要冷笑出声了。
给我安罪名时,你不相信我的人品;希望我不跟你争时,却又说相信我的人品。那么,在你心里,我到底是有人品还是没人品的?
敢情她姜宝青的人品,还可以按照对方的需求,时有时无呢。
“我只说一次,我无意跟你争什么,我一直当大虎哥是哥哥。大虎哥是个好男人,他有自己的思想,不是说我不跟你争,他就是你的。”姜宝青头也不回,声音平平,“我只知道,大虎哥应该有自己的选择权。我言尽于此,再见。”
姜宝青觉得,她说到这个份景上,已经很够意思了。
今天下来,一连串的事情,让姜宝青身心俱疲。
然而回到院子,不曾歇息,姜宝青又得马不停蹄的去隔壁院子,给宫计针灸。
姜宝青过来的时候,已经比预定的时间超出了一些。
芙蕖开门看到姜宝青的时候,一直紧紧抿着唇。
芙蕖同姜宝青往药房走的时候,芙蕖忍不住开了口,极为小声道:“按理说我这个做奴婢的,不应该多嘴,只是少爷的健康,一直是我们这些做人奴婢做人下属的,心里头最挂记的事。麻烦姜姑娘对我家少爷的腿毒态度能严谨点。”
姜宝青疲乏的很,她听了芙蕖这番带刺的话,也懒得说什么怼回去的话了,只是闷头往药房走。
芙蕖被姜宝青无视,碰了个软钉子,脸色一时有些发青,忍不住咬了咬唇。
药房中,宫计早跟白芨在那候着了。
宫计原本等的也有些不耐烦,但见着姜宝青一进来时那写满了疲乏的脸,他心头一顿,脸上的不耐也慢慢褪去了。
姜宝青没有多说别的废话,给宫计诊脉,开出了今日泡腿的方子,然后就到书案前趴着去了。
白芨抓完药,一回头,姜宝青已然趴在书案上睡了过去。
芙蕖去熬药了,宫计在软塌上盯了姜宝青的睡姿一会儿,拧着眉头喊了一声白芨。
待到要针灸时,芙蕖把姜宝青喊了起来。
姜宝青从睡梦中惊醒,身后披着的衣衫从肩上滑落下去。
姜宝青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己睡觉的时候身上还盖了些东西。
姜宝青捡起那件有些青竹色的外衫,这种贵气逼人的风格,一看就知道是谁的。
她有些茫然的看向宫计。
宫计半阖着眼,眼皮掀都不掀一下:“你要是风寒了,只会耽误我治疗进度。”
姜宝青点了点头:“说的有理,我一定会注意的。”
结果针灸扎完了后没多久,姜宝青又趴在书案上睡着了。
宫计忍无可忍:“白芨。”
这次白芨自觉了,主子点了他的名,什么都不用说,他便把那件青竹色的外衫,披到了姜宝青的身上。
只是这次姜宝青醒来后有点尴尬,她还有些迷迷糊糊呢,就见着眼前有一片青竹色的衣角,然后那衣角上……满是一些晶莹剔透疑似口水的东西……
姜宝青浑身僵硬,瞬间清醒过来。
老天爷,她都干了啥事?她竟然在宫大爷的衣服上流下了口水?
就那个,碰他一下他都想砍死你的有洁癖的宫大爷……
姜宝青僵硬的转过头去望向软塌。
然后就看着宫计一直倚在软塌上,神情她非常的熟悉。
就是之前那种想弄死她,但是碍于她要给他治腿没法弄死她的那种神情……
姜宝青面无表情,下意识的捂住了自己的右肩膀。
第一百一十九章 干柴烈火
“我这边还没好,你真的不能再捅一刀了。”姜宝青道,“再说咱们这关系,也不至于吧……对吧?”
宫计磨了磨牙,呵呵笑了一声:“咱们这关系?你展开讲一下,咱们什么关系?之前不是对我挺生疏的吗?”话里头满满都是嘲讽。
但仔细一听,还能听出那么一丁点的……兴师问罪。
姜宝青麻利的把那件沾了她口水的衣衫折了起来,搭在了胳膊上,凑到宫计跟前,乖巧道:“大佬啊,咱们都配合诊治了这么久时间了,关系我就不用说了吧?……至于客气,是因为对你非常敬重,不能玷污了你!……所以你不要生气啊,这衣服我回去洗干净再还你,还你的时候保证干干净净香喷喷的!”
芙蕖在一旁道:“姜姑娘,我来洗便是了,您是少爷的大夫,不必为这些杂事分心。”
宫计阴阴道:“芙蕖这事你不用管,就让她洗。”
都能剥了兔子皮,送给那山野村夫做手套了,凭什么就不能给他洗件衣衫了?
姜宝青十分乖巧的保证,一定亲手把这件衣衫洗的干干净净的,表示诚意。
大概是小小的补了两次觉,姜宝青眉宇间的疲色消散了不少,人也精神了一些,宫计看着顿觉舒心不少。
出了前面口水那插曲,莫名其妙的,这几天姜宝青跟宫计之间那层怪怪的屏障,就这样悄无声息的碎了。
姜宝青垂着头,专心致志的给宫计起着针,口中说道:“宫少爷,我跟你说个事。”
“嗯?”宫计心情不错,懒洋洋道,“你说。”
姜宝青将起出的银针放入器皿中——宫计专用的这些银针,是必要每日都消毒的。
她一边放,一边偷着看了一眼宫计的神色,见宫计脸色还不错,这才慢吞吞道:“就是我今天去县里头,遇到了上次那个欺负我哥哥的韩英骐,我就把你给抬了出来,吓唬他一下……你可别怪我顶着你的名头狐假虎威啊。”
宫计以手撑着右侧额头,懒洋洋道:“看你这模样,也不像是吃了亏,那我就放心了。不过一个小小县令家小妾的弟弟,嚣张到我还以为他是什么天潢贵胄……不过他也跳不了多久了。”
姜宝青心中一动,再欲问宫计深一些,宫计却已经阖上了眼,摆明了一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
姜宝青磨了磨牙。
……今天的宫大爷还是这般惹人讨厌。
于是姜宝青回自己院子的时候,手里头便拿了一件青竹色的衣衫。
姜云山见了颇为吃惊,姜宝青只好再给他解释,是她不小心把那边那位少爷的衣服给弄脏了,所以拿回家来清洗。
姜云山便有些担忧:“那家少爷器宇轩昂,贵气十足,绝非一般人。是不是不好相处啊?”
“脾气有点臭,脸色也总是不好看,还经常一副想弄死我的模样……”姜宝青边回忆边说,就见着她哥哥被她的描述吓得一脸惊恐,她脸上的笑更深了,“哥哥你放心了,我觉得他其实挺好的。”
姜云山一脸担忧的点了点头。
隔壁院子,顺风又听了一耳朵兄妹俩对话的宫计转过头来问白芨:“我脾气臭吗?”
白芨:“呃……”
宫计又问:“我脸色不好看吗?”
白芨:“呃……”
宫计黑着脸继续问:“我总是一副想弄死姜宝青的模样吗?”
白芨快被主子的问话逼哭了,他只得换了个方向,委婉道:“主子,姜姑娘不也说了吗,她觉得您人挺好的。”
清隽贵气的青年略一思索,矜持中带着一丝满意的点了点头。
……
这边姜宝青跟姜云山的小日子过的有滋有味,村子里头姜老头家里却颇有些鸡飞狗跳。
这些日子姜有才打伤了不少村子里头的娃,头破血流的都不少,家里头大人领着找到了姜老头家要个说法。
有些能赖的,李婆子跟周氏两人就都矢口否认,说俩孩子闹着玩没轻没重是常有的事,互相都有受伤,就他们家孩子磕不得碰不得的,那以后谁还敢带他们家孩子玩?——这也就把赔偿赖掉了。
有些不能赖的,通常要在姜家大吵一架,搞得李婆子跟周氏都心力交瘁,时不时的还是得花点铜板才能消灾——不止一次李婆子跟周氏拉着姜有才苦口婆心的说,让他不要打人了。
姜有才有些暴躁的跳起来反驳:“我跟他们闹着玩,没有打人!”
李婆子忙哄道:“是是是,咱们家才哥儿没打人,那才哥儿跟他们闹着玩的时候,下手轻一点啊,最起码也别见血啊。你看他们家里头个个把孩子娇惯的,就出那么一点点血还得跑咱们家闹,可吵人了,才哥儿你说是不是?”
姜有才这才勉强答应。
周氏有些迟疑,等姜有才又跑出去疯玩以后,才小声跟李婆子道:“娘,才哥儿最近是不是……”
李婆子知道周氏想说什么,她双眼一瞪,没好气道:“快闭嘴吧你!谁不羡慕咱们家才哥儿皮实,到你这就成了有啥问题了!我真怀疑你是不是才哥儿他亲娘!你要是不想给才哥儿当娘,外头有的是小媳妇大姑娘想进来给咱们才哥儿当娘的!”
周氏心里一咯噔,忙低眉顺眼的垂下头,什么都不敢说了。
这边才哥儿的事闹腾着,那边姜大丫也不安分。
姜大丫自打身体养好后,时不时的就偷偷跑出去,又跑去跟之前让她怀孕又非要五两银子彩礼才成亲的马成远搞在了一块。
要说这马成远,花言巧语是真的厉害,竟然哄骗的姜大丫相信他是被迫不能娶她的,他们两个不能成亲,都是姜家不愿意掏五两银子嫁妆的错。
姜大丫一想,确实也是这么个理,这大了肚子自然理亏两分,多出些嫁妆是应该的;再说了,姜家为了姜有才花了何止五两银子,怎么到她这里,就舍不得拿出来了呢?
都是姜家的错!跟她的成远哥没关系!
姜大丫跟马成远重来这一遭,算是干柴重遇烈火,情到浓处,竟是忍不住又去钻起了草垛。
眼下正是村里头的人陆陆续续开始收小麦了,草场上堆放草垛的地方也不算那么无人问津,偶尔也会有人来往。姜大丫跟马成远这事,次数多了,总有一两次不小心露了行迹让人抓住了端倪。
这算是一桩很多人都心照不宣的丑事了。
偏偏这日,有个经常被姜有才欺负的娃,拿着这事去挑弄姜有才了。
“姜有才,你姐姐真不要脸,大白天的跟人钻草垛干那种生孩子的事!你姐是个下三滥,你也不是个好东西!”
这一句话,就让姜有才彻底炸了。
他把说这话的那小孩狠狠的按在地上揍了一顿,揍到那小孩哭都哭不出声来的时候才松了手。
第一百二十章 宗族会议
揍完人,姜有才心里头并没有好受一些,他整个人都处在一种极其暴躁的状态,无法平息心中的狂躁。
姜有才干脆领着几个孩子直接去草场了。
一路上,一些闻风来凑热闹的大人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到达草场时,人数竟然也不算少了。
姜有才冲到那偏僻的草垛堆里踹开一垛垛大草垛时,马成远正好已经完事了,提上裤子在扎裤腰带,而姜大丫,半露着酥胸,衣不蔽体,就这样暴露在了众人眼前。
跟着姜有才来看戏的不少人都看直了眼。
“啊!”姜大丫发出了一声极为凄厉的尖叫。
这事还没到一个时辰,“姜有才这个当弟弟的,领着人把跟别人通奸的大姐姜大丫给抓了”这种消息,就传遍了整个村子。
姜老头听到这个消息,眼白一翻,直勾勾的就往后倒。
李婆子捂着心口,一边拍着大腿一边喊着“造孽啊,那个小蹄子,可把我们老姜家人的脸都给丢尽了啊!”
姜一牛听了这消息,满脸阴沉的直接摔门出去了。
周氏呆呆愣愣的,一时脑子都没有转过弯来。什么情况,姜大丫那死丫头,什么时候又跟人鬼混上的?
姜二丫听说了这事,当场气得把炕上姜大丫的枕头都给绞碎了。家里头有这么一个姐姐,清白好人家谁还敢娶她?姜大丫算是把她一辈子都给毁了!
姜宝青去村子里买菜的时候也听说了这个消息,没什么反应,付了钱拎着菜篮子就回来了。
然而这事她想躲,姜家族里的人是不让她躲的。
姜家的宗族会议很快就在一个族老家招开了。
这族老辈分挺大的,姜老五还要喊他一声三叔。
姜宝青原本不怎么想去,但耐不住姜老五直接派了他家三孙子姜飞过来喊姜云山跟姜宝青。
姜宝青原本还在自家菜地里锄草,就听着姜飞在外头,精神头十足的喊:“宝青妹子,我爷爷让我来喊你跟你哥哥去三太叔公那开个会!”
“啥玩意?”姜宝青杵着锄头直起了腰,“怎么好端端的喊我跟我哥哥去开会啊?”
院子门没锁,姜飞跑进来,夺过姜宝青手里的锄头,一边哼哧哼哧帮姜宝青锄起了草,一边道:“我爷爷说了,这次的事情太过恶劣了,影响了咱们姜家一整个大家族的声誉,所以姜家各族老的意思是这次让小辈们也在场听一听,还能起一个告诫的作用……这不,就让我来喊你跟你哥哥了。”
姜飞大小伙子了,一把子好力气,手脚又麻利的很,很快就帮着姜宝青把院子里那一小畦菜地里头的杂草都给锄干净了。他抹了一把头上的汗:“你哥呢?咋没看到他?”
姜宝青端了碗水过来,递给姜飞:“我哥哥去河边打水了,应该很快就回来了。”
姜飞端着碗,仰头咕噜咕噜喝了,一抹嘴:“那行,我先回去了。你别忘了跟你哥哥说,这会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俩赶紧过去啊。”
姜宝青想了想,应了。
姜飞走了没多久,姜云山就拎着一桶水回来了。
伤筋动骨一百天,他左胳膊还没好利索,平日里做些什么力所能及的活计,都是右手单手来。
姜云山放下水桶,晃了晃右臂,看着干干净净的菜地,咦了一声:“宝青,已经锄完了?这么快,我还想着回来帮你拔会儿草。”
姜宝青道:“方才姜飞过来了,说三太叔公让我们过去开个会。”
姜云山除了去河边打水,这些日子都没怎么出门,村子里的事基本都不清楚,他有些发懵的问姜宝青:“好端端的,让咱们过去开什么会啊?”
姜宝青把姜大丫的事简单的跟姜云山说了说:“……我估摸着八成是要说这个的。”
姜云山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有点难以置信:“大丫姐咋这么不记打呢?都吃过一次亏了,还往坑里跳。”
姜宝青没评论这事,又问姜云山:“哥哥,一会儿咱们要不还是过去看看?”
姜云山点了点头:“是得过去看一下。宗族会议一般都是族老间举行的,很少有让咱们小辈也去参加的情况,这次既然让咱们去,咱们就去看看。”
姜宝青也是这么想的。
现下里,宗族间的凝聚力约束力,还是有一些的。像上次她跟姜云山同姜老头李婆子分家,就是倚靠了宗族的力量。
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姜宝青打算去好好观察一下。
兄妹俩商定好,便麻利的往三太叔公家去了。
宫计靠在窗边,若有所思道:“好像有点意思。”
他这么一说,白芨几乎是立时,很上道的明白了他家主子的意思。
……
姜宝青跟姜云山赶过去的时候,姜三太叔公的院子里头已经站满了不少人,偌大的一个院子,竟然看上去有些狭小了。
院子中间摆着好几把破破烂烂的椅子,把院子中心给空出了一块地方。
从前倒还真没发现,姜家竟然有这么多人。
看来不仅仅是三里窝的,附近一些村子的姜家人都聚了过来。
姜宝青跟姜云山进了院子,姜飞一眼发现了他们,朝他们招了招手,示意他们过去。
姜飞跟几个兄弟在一块儿,姜老五在姜氏族中很有地位,自然不会跟这些小辈们站在一起。
姜宝青小声道:“人还挺多,我都不知道,姜家竟然这么多人。”
姜飞道:“这还不算多,出嫁女跟嫁进姜家的媳妇都没让他们过来。我大哥家的娃娃也太小,也没让他过来。”
原来还有这么个区别。
正说着,院子中心空着的那个地方,几个上了年纪的姜家族老,纷纷入座。
姜宝青认出,姜老五跟上次几个在分家时见过的族老,也在其中。
有个头发花白,牙齿都漏了几颗,拄着拐杖的耄耋老人,站在中间,提高声音说道:“人来的也差不多了,这次宗族开会,把大家都喊来,为的是什么,估摸着你们中间不少人已经心里有数了。”
周围人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姜宝青耳朵灵,听了好几句。
“是为了姜大丫那事吧?”
“可别说了,真给咱们老姜家丢死人了,我都没脸出门见人了。”
“哎呦,伤风败俗,伤风败俗啊!”
三太叔公捣了捣拐杖,人看着年岁大,中气却足的很:“吵什么吵!别吵了!这会儿都是姜家人,我也不拐弯抹角了——这次开会,就是为了姜老七家里头的大孙女,姜大丫跟人苟且一事!”
姜老头在族里头排行老七。
“带上来!”
随着这句话音,一个壮小伙把反绑着双手的姜大丫带了上来。
姜大丫嘴里头还塞着一块脏兮兮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抹布。
壮小伙伸手一推,姜大丫便跌坐在了院子中心的那块空地上。
第一百二十一章 浸猪笼
三太叔公满是皱纹的脸上,一脸的痛心疾首:“咱们老姜家在这三里窝,也聚居繁衍了几百年了。不说是啥大富大贵的人家,好歹也是勤勤恳恳踏实务农的,外头人提到咱们姜家,哪怕说不出什么好来,也绝对没有啥看不起的字眼。这次倒好了,出了这么一桩事,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未嫁女跟人公然苟且,实在伤风败俗,丢尽了咱们老姜家的脸,算是把咱们老姜家的颜面全给毁了!”
三太叔公语气沉沉,再加上这些话语,让在场很多姜家人都生起了一种感同身受的耻辱和愤怒。
而这种耻辱和愤怒,是姜大丫带来的。
不少人就从怀里头拿出了带着的臭菜叶,往姜大丫头上扔:“都是你这个淫妇!”
“臭不要脸的贱人!”
纷纷咒骂着。
很快,被绑着倒在地上的姜大丫身上就挂满了各式各样的臭菜叶。
姜飞身边的四弟,姜支,看着周围人都扔,觉得好玩,也拿了块菜叶随着大流朝姜大丫扔去,姜飞一把抓住姜支的手,摆出兄长的架势来:“行了,老四,别浪费粮食。这菜叶子哪怕人不能吃,还能给猪吃呢。”
姜支这才住了手。
姜宝青在人群里,也发现了姜老头,姜老头蜷缩着身子,垂着头,努力降低着自己的存在感。
倒是没看见姜大丫的亲爹姜一牛,也没看见姜大丫的妹妹姜二丫。
三太叔公没有立时阻止,过了半晌,才重新捣了捣拐杖,阻止了群情激奋的姜家人:“行了!眼下这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大家再怎么愤怒也于事无补,现在咱们需要做的,是对姜大丫这事做个处理!”
短暂的沉默后,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还用说吗?这等伤风败俗之人,肯定要浸猪笼了!”
一直麻木的躺在地上任人丢菜叶而毫无动静的姜大丫,听到这,激烈的反应起来。她在地上挣扎耸动着,奈何双手被困,嘴里还塞着抹布,无论怎么挣扎都爬不起来。
浸猪笼这说法一提出来,立时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
“这个丢人的荡妇淫娃,就该浸了猪笼!”
“可不是吗!也就是这些年咱们老姜家太仁慈了,就去年,人家漯头村的王家,他家女儿跟人亲嘴儿被发现了,王家直接就把他家女儿捆了绑猪笼里沉了塘!这才是清白好人家啊!”
“可不是,我也听说了,还有那二十里铺的陈家……”
姜飞抖了抖,上下摩挲着起了鸡皮疙瘩的胳膊:“浸猪笼,也太……”
姜云山皱着眉头:“这肯定不行的,大丫姐不偷不抢不杀人的,也是活生生一条人命,浸猪笼是违反了大荣律的。”
姜支年纪还小,他拉了拉姜飞的衣角:“三哥,浸猪笼是啥意思啊?”
姜飞扮了个鬼脸吓姜支:“就是把人绑起来,放到猪笼里,扔到水里去!”
姜支倒吸了一口凉气,牙齿都有些发颤:“那不是,那不是就淹死了吗?”
姜飞道:“可不是嘛。所以老四啊,你听话点,不然我就把你给浸猪笼了,知道了吗?”
姜支扁着嘴就要哭。
旁边姜飞的二哥皱着眉头:“你们俩能不能闭嘴安静点啊?”
姜飞吐了吐舌头。
这会儿说啥的也有,乱哄哄的。
场上三太叔公又捣了捣拐杖:“行了,大家的意见我差不多也了解了。那咱们族里你们几个咋想的?”
这就是在问坐在椅子里的族老了。
姜老五皱着眉头:“这姜大丫还没成亲,跟人做下这种事,是有点丢人,不过浸猪笼也太严厉了点吧?”
旁边一个族老捏着胡子,不高兴的反驳:“老五啊,我看你这是家里头没闺女,不知道姜大丫干下这出事,给全族的女娃丢了多大的人!人家往后一听,呦,你们族里头竟然还有跟人无媒苟合的败德女啊,那你们家闺女啥品德也不用说了……咱们全族的女娃往后说亲都要受影响你知道吗?”
姜老五被反驳的说不出话来。
他家确实没有女娃,就连大孙子媳妇刚生下来的重孙辈,也是个臭小子。
有个平日里跟姜老五关系不错的族老道:“话是这么说……但好歹也是个小姑娘,看着怪可怜的,我看着也别浸猪笼了,把她给逐出家族,就不算是姜家人了,让那奸夫家里头收拾收拾过来把她娶回去也就是了。”
姜老五忙点头:“是这么个理。好歹也是一条人命。”
最初那个说要把姜大丫浸猪笼的族老竖着眉毛,嚷嚷起来:“看不出老五你还是个软心肠,前些日子抢了老七家五亩地粮食的时候咋不软心肠了?”
提到粮食,这就是姜老五的逆鳞了,他霍得拍了下椅子扶手,破旧的椅子扶手咯吱咯吱晃了几下,差点散架:“老三你这话说的!啥意思啊?一码归一码,我知道你眼热,这时候也别拿粮食说事!人家宝青丫头原本没跟他计较那五亩地的粮食,他非要惹事,使些下三滥的阴招,这才把原本的粮食都给作没了!这能怪谁?还不是怪他自己家?”
族里排行老三的族老气得直吹胡子,却也说不出话来。
他就是眼红嫉妒姜老五家里头白白得了那么多粮食,这两日正好是麦收,他看着别提多羡慕嫉妒恨了!
姜三太叔公又出来镇场子,他扬声道:“还有旁的意见吗?”
有个族老呵呵笑了两声:“我看着姜大丫她亲爷爷也在呢,要不让她亲爷爷也说两句?”
一直藏在人群中恨不得自己不存在的姜老头被推了出来。
如果有可能,姜老头是说什么也不想来的。
但姜老头不得不来。
宗族会议这种事,要是不来,后头吃了亏,都不能怪人家没通知你!
谁让你不去的?
姜老头一家子算是在三里窝彻底抬不起头来了。
亲孙子带着人把亲孙女给捉奸了,这可真是……
他只想晕厥过去不要再醒来。
被推出来的姜老头脸上臊热,他向来是个爱面子的,从没想过在大庭广众之下有这么丢脸的一天。
姜老头有些恨恨的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姜大丫。
他深深的吸了口气,眼里闪过一丝狠毒:“家里头出了这种事,丢人啊,我们家虽然穷,但都是清清白白本分人,这么个丢人玩意,我赞成浸猪笼!”
姜家人有的夸姜老头大义灭亲,有的不齿。
倒在地上的姜大丫双眼一下子就睁圆了,目呲欲裂的看着姜老头。
姜老头说出了“浸猪笼”三个字,接下来的话就顺畅多了。
姜老头一脸悲痛:“这两天,我跟我媳妇,还有大丫她爹娘,都快被这个不争气的下三滥气死了!我们老姜家也是辛辛苦苦操劳了大半辈子,好歹在村子里也算有了一丝脸面,就被这个不孝女全毁了!”
“丢人!实在太丢人了!”
“浸猪笼,我们全家人都没意见!”
一句句,像是一把锤子狠狠的锤入了姜大丫的心。
她早就知道姜家人都是心狠无情的,但万万没想到,他们竟然能狠心到这个程度。
姜大丫彻底绝望了。
第一百二十二章 二十八比二十七
眼下姜家这个宗族会议,基本上意见是两极分化了。
包括姜大丫亲爷爷在内的一部分人认为,姜大丫伤风败俗,给所有的姜家人抹黑,带来了极其严重的后果,要求把姜大丫给浸猪笼来以正族风,同时也是告诫这些小辈们,不要做出给宗族抹黑的事。
另一部分人则认为,姜大丫无媒苟合虽然有错,但罪不至死。把她逐出宗族,从此她就不是姜家族人,也就谈不上给姜家人抹黑了。
两拨人互相争吵,吵闹不休。
姜三太叔公被吵的头皮发麻,忍不住使劲捣了捣拐杖,中气十足的吼:“行了!都别吵了!”
姜家族人还是很敬重姜三太叔公的,场上渐渐静了下来。
姜三太叔公让人给姜大丫松了绑:“听听姜大丫她自个儿咋说。”
姜大丫被松绑之后,忙扯去了塞在口间的抹布,跪在地上干呕了好几下。
有人脸上就变了颜色:“别是肚子里有了吧?”
这话一出,立刻哗然了。
姜大丫眼里都是泪,忙辩解:“没有!我没有!”她膝行几步,跪在姜三太叔公跟前,哐哐哐磕了几个头。
大概是生死关头,姜大丫这会儿脑子无比的清醒,她知道谁是在场中最有话语权的人。
“三太叔公,我,我是被逼的啊。”姜大丫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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