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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针女-第1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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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宫老侯爷那因着恼怒挺直的脊背,才有些颓然的松弛了下去,瘫着倚在椅子中,有些疲惫的问:“那你想怎么办?这也是没有证据的事……”
  尚大夫人看向姜宝青。
  她虽然不知道姜宝青手里有什么,但她相信她的儿媳妇,不是那种坐以待毙的,手里定然有什么,才这般镇定自若。
  她相信姜宝青。
  姜宝青微微一笑,缓声道:“诸位容我叫个人过来。”
  她对侯在一旁的觅柳轻声道:“去把郑南喊来。”
  觅柳应了一声,脚步轻快的出去了。
  姜宝青说话声音并不高,但因着这会儿厅堂里安静的落针可闻,姜宝青的低声便清晰的传到了众人耳朵里。
  宫论自然也听到了。
  郑南?
  他心下一动,想起帕子上隐藏着的那个“南”字。
  难道这帕子,是给他的?
  不管给谁的,正好也可以验证姜晴就是个品行不端放浪形骸的,到时候他这边再推波助澜下,保证姜晴名声扫地,最后只能嫁给卢氏那个痴傻的弟弟,日后还不是由他为所欲为?
  宫论脸上看不出什么,眼里却映着一片疯狂的光。
  然而等他再抬头时,却发现姜宝青的贴身大丫鬟觅柳正从外面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肩窄腰细身姿挺拔有型的女子。
  宫论脑子空了空,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
  就听的那女子款款下拜,声音清越:“郑南见过老侯爷,老夫人。”她顿了顿,又从尚大夫人开始,一一给宫家众人见了礼。
  宫论心念电转,原来郑南是名女子。
  翟老夫人看着郑南,眯着眼打量起来:“总觉得你有些眼熟……”
  郑南朝着翟老夫人拱拳笑道:“老夫人好记性,郑南是大爷的护卫,也曾经在内宅中见过老夫人。”
  翟老夫人见郑南虽是女儿身,动作之间却自有飒爽姿态,隐隐约约倒像是个男子。她皱着眉头,似是在回想什么。
  宫老侯爷却很是不悦:“护卫?……你分明是个女子,计儿也当真胡闹。”
  郑南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尚大夫人却笑着同翟老夫人道:“娘,既然郑南过来了,你把那帕子拿过来让她看看吧。”
  翟老夫人看了月翠一眼,月翠便又捧着那块帕子递给了郑南。
  郑南只一看便愣了下,有些疑惑的左右看了看:“这不是晴小姐送我的帕子吗?……可前些日子这帕子就不小心丢了啊,怎么会在这里。”
  郑南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忍不住看了过来。
  宫论脸色大变。
  就连一直明显偏向宫论的老侯爷神色都忍不住难看起来:“这是怎么一回事?”
  尚大夫人意味深长的看向宫论一眼:“是啊,这是怎么一回事,我也想知道。”
  “这是她们串通好的,想要故意给孙儿挖坑,污蔑孙儿!”宫论急急出声辩解,这话却是对着宫老侯爷解释的。
  宫老侯爷没说话,脸色却有些将信将疑起来。
  唐氏一听宫论着急之下竟然当着翟老夫人的面,跟宫老侯爷自称“孙儿”,心下就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向翟老夫人。
  果不其然,翟老夫人的脸色更难看了。
  在此时,翟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月容却突然低声的“啊”了一声。
  见众人把视线都投向了她,月容满脸通红,忙跟翟老夫人告罪:“是奴婢失态了……只是,奴婢终于想了起来,老夫人为何会看到这位郑侍卫觉得眼熟了……确实是见过的。”
  翟老夫人顾不得追究方才月容的失态,“嗯?”了一声:“在哪见过?”
  月容忽略掉文二夫人投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她浅浅笑道:“老夫人可记得前些日子二夫人举办了一场夏日宴,那几日好似老天爷也赏脸,天气好得很,奴婢便跟月画扶着您在院子里走一走,您可还记得,当时遇到了个穿着侍卫服的男子?……就在临园亭附近的走廊上,您还记得吗?”
  月容说得极为详细,在她的引导之下,哪怕是年纪大了记性并不算怎么好的翟老夫人也隐隐约约似是而非的想了起来,她略略点了点头:“好似是有这么一回事……”
  月容双手轻轻一合:“是啦,这位郑姑娘,就是当时那位侍卫吧?”
  郑南笑道:“姑娘好记性,我确实曾经在那边见过老夫人。”
  月容抿唇浅浅笑:“主要是当时突然碰见了一个穿着侍卫服的陌生人,奴婢还吓了一跳,当时郑姑娘穿着男装,奴婢还生怕是坏人,盘问了许久呢。奴婢记得,当时郑姑娘便在找什么东西……似乎就是在找帕子?”
  翟老夫人缓缓的露出个笑:“没错,这事我也有些印象。”
  这话一出,宫论的脸色彻底白了。


第八百一十四章 偏心
  这事翟老夫人一开口,几乎就等于是彻底证实这帕子就是当时丢的那块。
  文二夫人不动声色的看了月容一眼。
  她早就怀疑了,月容是宫计放在翟老夫人身边的钉子。
  眼下看来,果真是宫计的一条好狗。
  不过,幸好她们这边也有月翠,月翠比月容还更得翟老夫人的心,寿安居这边有月翠盯着,倒也不会失去控制。
  文二夫人收回了视线,垂眸不语。
  局势已经定了。
  她眼下再偏向唐氏说话的话,反而会太明显。
  算了,三房那群蠢货……反正有宫婧肚子里的那块肉,她们也不会伤筋动骨。
  唐氏也是这么想的,所以这会儿哪怕败局已定,她也很是镇定,只是脸色有些难看,紧紧咬着牙不想说话的模样。
  宫老侯爷有些失望的看向宫论:“……你真是……”
  这叫做的什么事!
  既然想要设局去构造一个谎言,那最起码要把这个局给圆好了!
  他这个孙子,真是太过自大了,吃这点亏也是件好事……就是,实在太丢人了!
  宫论这会儿脸色极为难看,他看向姜晴,姜晴这次没有躲避他的视线,大大方方的同他对视了一下,眼里写满了对宫论的不屑,甚至嘴角轻翘,还露出几分嘲笑的意味来。
  宫论突然明白过来:“这是你们故意设局害我的?!”
  宫论霍得抬头,同宫老侯爷十分急切道:“祖父,孙儿是无辜的,是她们故意害我的……”
  “够了。”姜宝青冷冷的打断了宫论的说辞,“分明就是你捡了这块帕子,偷偷藏了起来,眼下才拿出来,却非得说是阿晴硬塞给你的!我们这边人证物证都有,证明你口中所说的硬塞给你的定情信物,是早就遗失的一方帕子,被你捡到来陷害阿晴!”
  “胡说!”宫论情绪波动剧烈之下导致双眼凸出,看上去面容十分可怖,“分明是你们故意陷害我!这帕子就是姜晴塞给我的!”
  “你说这帕子是阿晴塞给你的,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姜宝青嘴角带了一丝蔑笑,“人证呢?物证呢?……你都没有,就靠着一张嘴,空口白牙的在那说这是阿晴塞给你的,就是衙门办案还讲究一个是人证物证呢!我们这边倒是已经证明得清清楚楚了,就是你在那故意陷害阿晴,拿着女孩子的名声来故意污蔑人,用心之歹毒,真是令人发指!”
  姜宝青顿了顿,又看向卢氏,眼中凌厉之色让卢氏差点不敢与之对视,“所以,三弟妹所说的,你娘家弟弟为了给你讨回公道找阿晴说理一事,也全然都是谎言!把阿晴逼到二楼窗外,危险重重,酒楼掌柜,不少过路行人都可以作证,看看阿晴当时是不是在呼救!……这些,三弟妹你放心,都会如实的呈到公堂之上,还我妹妹一个清白公道!”
  卢氏脸色极为难看,青红交加,看着骇人极了。
  姜宝青深深的吸了口气,又看向默然不语的宫老侯爷:“所以,老侯爷,您对于这些,是不是要给我家阿晴一个交代?”
  宫老侯爷被姜宝青这般追问,脸上满是难堪,半晌说不出话来。
  “姜氏,”宫老侯爷沉声道,“论儿起了歪心,我便让他当面给你妹妹道歉。至于卢氏的娘家弟弟,到底说也是亲戚,到明儿让人把他喊来府上,一并给你妹妹道歉——这样,你总该满意了吧!”
  姜宝青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嘴角弧度慢慢的放大起来:“老侯爷,您,开什么玩笑呢!女子清誉何等重要,他们两个一环套着一环,就为了毁了我妹妹的清誉,这是要毁了她整个人!这样,您轻描淡写的一句‘道歉’,就放过去了?……那两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算什么玩意?我们稀罕他们一句道歉?”
  听得姜宝青语带讽刺的骂宫论“禽兽不如”,宫老侯爷显然很是恼怒:“姜氏!放肆!当着长辈这般口吐污言,像什么样子!”
  尚大夫人在一旁冷笑三声:“爹,真有意思,宫论做这种禽兽之事,您没有半句指责,我儿媳妇不过是说了他一句,您便左一句‘放肆’,右一句‘像什么样子’……您这偏心,也偏心得太过了吧?”
  她顿了顿,语气有些淡淡的怅惘,“我夫君还在世时,偶尔会提到,说是三弟才是爹最疼爱的儿子,我当时还觉得夫君是在说笑。眼下看来,倒也确实是这样。”
  翟老夫人原本还在看热闹,听到这,神色瞬间变了,原本松松垮垮满是皱纹的脸,几乎是一瞬间,皱得紧紧的。
  “您看看,我夫君膝下不过计儿一个,计儿媳妇的家人,我们自然也要护着。”尚大夫人淡淡的,“可您眼下为了护着宫论,连遮掩都懒得做了,直接为着宫论骂起计儿媳妇来。我现在这心里啊,终于明白过来了,当年风哥说得您最偏疼三弟的事,原不是他酒后乱说,而是心中惆怅酸楚呢!”
  “尚氏!”宫老侯爷显得愤怒非常,“你胡说些什么——”
  然而他这副模样,落在翟老夫人眼里,那就是被人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
  她冷笑了一声,狠狠道:“你——果然还是忘不了那个贱人!”
  翟老夫人恨极了,这会儿直接开了口:“宫论做出这等小人行径,我看也别去什么官署了!齐身都不能,如何治国!……在家闭门反思一个月再说!”
  这一闭门,几乎等同是让宫论放弃他身上那个小官职。
  虽说不过是个六品的小官职,但好歹也是迈入了仕途啊!
  眼下翟老夫人这是要绝了宫论的路?
  唐氏双眼一黑,差点晕倒过去。
  宫婧故意叫了一声“娘”!
  然后捂着肚子一脸慌乱的模样:“肚子好痛……”
  翟老夫人站在那儿冷笑道:“痛正好,肚子里本来就是个孽种,掉了也省的给咱们定国侯府丢脸!”
  宫婧脸上的神色几乎僵在了那儿。


第八百一十五章 待不下去了
  姜宝青嘴角勾着冷笑,上前一步:“……需要我给你把把脉么?”
  方才还作势要晕过去的唐氏这会儿什么也顾不得了,下意识的就挡在了姜宝青跟宫婧之间,十分警惕的看向姜宝青,声音尖锐:“你别过来!”
  姜宝青便停在原地,挑了挑眉,露出个浅淡的笑来。
  当她稀罕?
  “既然唐氏你没事,那这事就这么定了!”翟老夫人那老迈的眉眼里,显出了几分阴戾来,直接下了断言。
  她以往看三房,就当是看个逗乐子的狗似的,毕竟温顺又听话,又不会影响她的亲儿子继承侯府。
  然而眼下尚大夫人一句话,让翟老夫人心底生出了怀疑的种子,再看庶出的三房就哪哪都不顺眼,甚至怀疑宫老侯爷这么袒护着三房,是不是旧情未了,还想着把侯府让三房给继承了?!
  在这当前,就连往日里她最反感的姜宝青,都得往后靠一靠。
  唐氏一听翟老夫人这么说,也顾不得什么了,求救似的看向宫老侯爷。
  宫论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堂下,声音无比凄惨:“老夫人!……”
  宫老侯爷不忍落目,那满是皱纹的脸上写满了犹豫与挣扎,最后还是皱着眉头跟翟老夫人开了口:“禁足是应该的,只是论儿这差事得来的也不容易,日后还要跟计儿,诉儿兄弟两个在官场上互相照应。眼下这样,是不是有点罚得太过了些。”
  “呵!跟计儿诉儿互相照应?!”翟老夫人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声音骤然拔高,“我看你就是想护着这个小畜生!……看看,三房那一家子从里到外都烂了你还护着,都是些什么玩意!你还这般替他们说话,我看你心里最看重的果然还是宫远舟那个庶子!”
  在小辈面前被翟老夫人这般几乎是指着鼻子骂,宫老侯爷老脸哪里挂得住,几乎是立即老羞成怒,却又不好当着众多小辈的面,不要体面的跟翟老夫人对骂,他只得气呼呼的重复:“你瞧瞧你这说的什么话!”
  那边吵得几乎不可开交,姜宝青这边却如同隔岸观火,安静得很。
  尚大夫人垂眸坐在椅子上喝着茶,脸色就像是在礼佛一般安静祥和。
  姜晴原本还有些忐忑不安怕自己的不谨慎给姜宝青添了麻烦,然而全程姜宝青跟尚大夫人几乎没让她受到半点苛责,她这会儿也终于放松下来,小心翼翼的看着翟老夫人跟宫老侯爷在上首椅子那吵个不停。
  姜宝青则是神色沉沉如水,坐回了她原来的位置,一言不发,谁也看不出她在想什么。
  文二夫人虽说很乐见其成翟老夫人厌恶三房,但她也生怕翟老夫人跟宫老侯爷吵得太过,生生的把宫老侯爷给推向三房那边,她看了会儿热闹,便贤惠端庄的出了声:“……娘,您先消消气。论儿做出这等事,儿媳知道,娘也很痛心,只是这会儿毕竟受伤害的还是宝青跟她妹妹。都是一家子,论儿先跟宝青跟她妹妹都道个歉,听听宝青跟她妹妹怎么说吧?”
  文二夫人这么一开口,几乎大厅里所有人的眼神都落到了姜宝青身上。
  尚大夫人抬眼,看了文二夫人一眼。
  这等于是把问题又抛给了姜宝青。
  若是姜宝青同意了翟老夫人的处理方法,那三房跟老侯爷的仇恨,都会转移到姜宝青身上。
  若是姜宝青扛不住老侯爷那边的压力,让宫论从轻处罚,那依着姜宝青跟三房那边的关系,三房那边也不会感激姜宝青,只会感激文氏这个帮他们出了一招的。
  这个文氏向来都是这样奸诈,既要得利又要好名声,偏偏还不肯自己沾染半分。
  她从前年轻的时候,看不透文氏,吃了很多亏。
  礼佛这些年,她明眼明心的看着,哪里还看不明白?
  尚大夫人忍不住又看向姜宝青。
  她自己也想知道,姜宝青会如何处理。
  宫老侯爷满怀希望的喊了一声:“姜氏。”
  就连宫论,方才还是一副恨不得杀了姜宝青的态度,这会儿也有些僵硬的观察着姜宝青的反应。
  姜宝青没说话。
  翟老夫人露出个讥讽的笑来。
  这个姜宝青向来最是歹毒,宫论让她妹妹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她哪里能放过!
  宫老侯爷有些耐不住性子,见姜宝青迟迟不应,又是不耐又是不悦的提高了声音又喊了一遍:“姜氏!”
  姜宝青这次给了宫老侯爷一个反应:“老侯爷,您想说什么?”
  宫老侯爷咳了一声:“都是一家子,这事也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这样,我看让论儿好好的给你跟你妹妹赔礼道歉一番,然后再在家里禁足十日,这样的处理结果,你总该满意了吧?”
  虽说禁足十日也是禁足,但日期尚短,只要定国侯府这边好好的走走关系,保住宫论的官职还是不难的。
  就连唐氏,也忍不住心下一动,怀着期待看向了姜宝青。
  姜宝青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
  又待了一会儿,宫老侯爷毕竟年纪大了,没什么耐心,他直接替姜宝青做了决定:“——那就这么说定了。”
  姜宝青这才出了声:“老侯爷别急啊,我可没答应。”
  宫老侯爷顿时恼怒起来,眉头直竖。
  就连宫论,也从怀着期望摔了下来,脸色难看极了。
  姜宝青慢悠悠道:“宫论给我妹妹赔礼道歉是应该的,我就不必了,承担不起。”
  宫老侯爷脸上一喜。
  然而姜宝青的话还没说完,她又慢悠悠的继续道:“只是,经了这么一遭,想来老侯爷也看出来了,树枝大了都要分叉,家大了人心自然是不齐的……以前有点什么风吹草动,我们大房这边总要受些莫名其妙的委屈。眼下更是了不得了,没有风吹草动,有些人就硬要制造些什么来污蔑我们,这样的定国侯府,我们是待不下去了……正好跟老侯爷说一声,隔壁的大将军府已经收拾完毕了,我们不日就搬过去了。”


第八百一十六章 直接搬走
  姜宝青这话让原本就有些嘈乱的大厅短暂的静了下。
  也就是文二夫人多年的涵养,这才堪堪控制住脸上的喜色来。
  宫老侯爷几乎是立时变了脸色:“——不行!我不同意!”
  文二夫人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依旧做出一副有些忧心忡忡的模样来:“宝青,你怎么又提这桩事?……都是一家子,你们大房搬出去像是什么样子?”
  姜宝青看都不看虚伪的文二夫人一眼,她知道这大厅里的人听到他们大房要搬出去的消息,最高兴的人当属文二夫人。
  姜宝青没理会文二夫人,却是看向宫老侯爷温声道:“眼下这个局面,老侯爷还要强迫早就离心的一大家子住在一块吗?……这次是编织谎言构陷我妹妹的清白,下次呢?下次是不是就要害我们大房一大家子了?”
  宫老侯爷本来想矢口否认叱骂姜宝青这是胡思乱想,但对上姜宝青那双仿佛已经洞若世事的眼睛,他竟然一时之间滞了滞。
  他那干枯的嘴唇微微颤了颤,想说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出口。
  他有些沧桑的看向尚大夫人,低沉道:“尚氏,你就不能劝劝你的好儿媳?……就不能再等几年,等老头子我死了以后再说?”
  尚大夫人不为所动,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和,然而只一句话,就将宫老侯爷击溃得白了脸。
  尚大夫人语调温柔,轻声道:“当年风哥的悲剧,我不想再发生在计儿身上了。”
  尚大夫人这话,让大厅里又死寂了一分。
  最后是翟老夫人拍了板,同意了这事。
  宫老侯爷差点当场跟翟老夫人吵起来。
  翟老夫人看着宫老侯爷直冷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只要大房一天不搬出去,这个侯府看着还是没分家的!……大房既然搬出去了,那三房差不多也是时候该收拾收拾另立门庭了!”
  翟老夫人这话让唐氏几人的脸几乎白成了墙皮。
  她们万万没想到,翟老夫人竟然动了把她们分出去的想法!
  宫婧咬了咬牙。
  她眼下肚子里虽然有了相王的孩子,母凭子贵,但眼下她还未嫁入相王府,宫家庶支跟住在侯府里的三房嫡小姐这两个身份相比,那听上去份量可是完全不一样的,说不定到时候她连个侧妃都捞不着!
  不行!绝对不能搬出去!
  宫婧咬紧了后槽牙,看向翟老夫人那不加掩饰的厌恶神色,强行把这口气给忍了下来。
  都已经受了这么多年的委屈了,难道还在乎这一会儿半会的磋磨?!
  宫婧捂着肚子,神色痛苦的叫了起来:“……娘,我肚子疼……”
  然而这次宫婧脸色发白,鬓角渗出冷汗,倒不像是装的,吓得唐氏手脚冰凉,生怕宫婧真出个什么事。
  大厅里又是一番兵荒马乱。
  姜宝青皱眉帮着把了脉,发现宫婧确实是忧虑过甚情绪波动太厉害,动了胎气,需要静养。
  唐氏这会儿什么都顾不得了,赶紧派人把宫婧抬了回去休息。
  出了这么一遭事,几乎也没什么人顾得上跟姜宝青说什么了。
  姜宝青跟尚大夫人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里都露出了一点笑意。
  姜宝青牵着姜晴的手,慢悠悠的出了寿安居。
  “……今天让你受委屈了,”姜宝青慢悠悠的跟姜晴保证着,“以后搬了新家,保证你来找我玩的时候再也见不到这些腌臜事了。”
  姜晴轻轻的摇了摇姜宝青的胳膊:“姐姐,我不委屈啊,你跟尚伯母都在护着我……我心里可高兴了。那些人我又不在乎,姐姐说的,就当那些人在狗吠,一群无胆之徒罢了。”
  尚大夫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幸嬷嬷在一旁扶着尚大夫人的胳膊,脸上也一直带着笑。
  看到那群豺狼虎豹乱作一团,其实真的挺有意思的。
  尚大夫人心情愉悦的开了口:“……阿晴说得没错,那些人,真真是胆小如鼠,只敢趁你姐夫不在的时候出来耀武扬威一番。我看搬家这事宜早不宜迟,既然已经通知他们了,也不必再顾虑什么了,回去后便开始着人往大将军府搬吧。”
  姜宝青从善如流的应了。
  尚大夫人看着温温柔柔的,其实也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回去后便让下人帮着把她剩下的那点日常用品打了包。
  姜宝青带着人过来,帮着尚大夫人把收拾归拢起来的箱笼搬到了隔壁的大将军府去。
  漆红敞亮的大将军府府门大开着。姜宝青提前采买好了一批下人,丫鬟婆子小厮仆役都有,穿着簇新的衣衫,人人都知道主子终于要住进来了,个个脸上都带着笑,来来回回的穿梭着帮忙搬运着箱笼,看着精气神就不一样。
  就连尚大夫人的佛堂里供养了多年的佛像,姜宝青也使人小心的搬进了大将军府里去——尚大夫人选好的院子里,姜宝青使人按照尚大夫人的喜好,收拾出一间佛堂来,方便尚大夫人礼佛。
  最后,尚大夫人怀里抱着一块盖了红布的牌位,望着空荡荡的院子,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喟叹。
  “风哥,我们走。”
  帮着尚大夫人搬了新家,接下来便是她们入景轩自己的院子。
  这个侯府里,除了宫老侯爷,大概其余人都希望大房搬出去。文二夫人那边探到了动静,还派了人过来询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姜宝青都没出面,姜晴自己做了主,直接帮着打发了。
  只不过,入景轩的东西稍稍有些多,一直到了夜幕沉沉的降临,才搬得差不多了。
  文二夫人那边又派人过来说天色晚了,不如明天再正式搬进去。
  假模假样的很。
  姜晴心里直嘀咕。
  姜宝青更是直接没有搭理。
  她真是恶心得半天都不想待了。
  姜宝青院子里挑亮了一排的灯,她院子里的下人站成了四排,等着姜宝青发话。
  姜宝青开门见山的直接道:“愿意跟我们去大将军府的,便往左走一步。愿意留在定国侯府的,我也不勉强。”她拍了拍手,觅柳捧着托盘出来了,托盘上放着许多银锭子,便是今日的“散伙费”。
  结果,没有一人愿意留在定国侯府。
  姜宝青见到这个结果倒也不意外,略一点头,干脆的很:“那好,以后你们便是大将军府的下人,我跟将军对你们没有别的要求,只一点,忠心。若是这个最基础的都做不到,也就别怪我跟将军无情了。”
  既然要分出去住,姜宝青干脆就直接从称呼上给改了过来,称呼宫计为将军。
  下人们齐声应了,看着倒是心齐的很。


第八百一十七章 真的很开心
  于是,当天晚上,姜宝青便直接带人搬了家。
  大将军府的主院里,灯火通明。
  宫计的书房,姜宝青是早就同宫计一并收拾好的,重要资料一并封存了起来,原封不动的也都运到了大将军府中。
  宫计从督察司回来的时候,显然早就得到了消息,打马从定国侯府大门前经过,丝毫不带停顿,直接奔去了隔壁的大将军府。
  他翻身下了马,见着大将军府焕然一新,下人们井然有序的各司其职运作着,他不由得有些高兴。
  他对他的小姑娘没有任何要求,只希望她能快乐的在他身边生长。
  然而小姑娘一次又一次的给他惊喜。
  以往的定国侯府,在宫计眼里,不过是个暂住的地方,而现在的大将军府,对于宫计来说,却有了家的感觉。
  宫计信步进了主院。
  夜晚的主院,廊下挂着一排简洁又别致的灯笼,哪怕月华如水般清冷,这些并不过分耀眼的暖黄灯光也驱散了寒夜的凉度。
  姜宝青正站在廊下,支使着丫鬟们从库房那边搬着一些小物件,妆点着一间大开的偏房。
  宫计大步走上前,将身上的披风一解,披在姜宝青身上。
  姜宝青原本背对着他,这会儿才惊觉宫计过来了,回头嫣然一笑:“你回来了。”
  宫计觉得他半生在外流离奔波,仿佛就为了回家时能看到这样一张令人心安的笑颜。
  他不自觉的露出一分笑意,略一点头:“回来了。”
  姜宝青便催他先去屋子里洗漱下换一身衣衫:“……按理说该放些鞭炮庆祝乔迁之喜的,不过我想了想,咱们也不是讲究那些虚礼的人家,就算了。今晚就直接搬过来了……阿晴眼下在娘那边陪着娘整理些东西,等你换好衣服,咱们过去陪娘吃饭。”
  姜宝青声音是不疾不徐的轻柔,宫计觉得自己仿佛要醉倒在这样的充满着生活日常的氛围里,他的眼神是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柔情似水。
  丁香在一旁看着,心里一阵酸楚。
  宫计动作很是迅捷,他换完衣服回来,姜宝青这边也正好收拾的差不多了,她看了下,留下了觅柳收尾,想了想,还是带着丁香去了尚大夫人那。
  姜宝青跟宫计一道过来,尚大夫人显然很是高兴。
  她面前放着一把细长脖颈的珐琅酒壶,她手执着壶柄,看着兴致极高:“……这酒,还是几年前计儿不在家的时候,秋日里我见桂花开得盛,落了未免太可惜,让人收了桂花酿得桂花酒。当时就想着,如果有一日,能一家子坐在一块,喝上这么一小杯,一起看看月亮,那就足够了……只是到底年纪大了,这酒埋到树下,我便忘了,还是今日搬家时,幸嬷嬷提醒的我。”
  幸嬷嬷在一旁笑得满是感慨:“夫人今儿算是得偿所愿了……”
  说到这,尚大夫人微微一笑,给自己倒了一杯,那酒盅极小,估摸着也就一口,哪怕是平时不怎么喝酒的姜宝青也跟着倒了一杯。
  宫计平日里喝酒用得酒杯不知道要大这几倍,这次过来陪着尚大夫人用膳,尚大夫人给他安排的是他平日里喝酒用的杯子,这壶桂花酿怕是也就只够倒两杯的。
  于是宫计在丫鬟帮着斟酒的时候,很快就抬了抬手,示意不必再倒了。
  倒酒的丫鬟正是丁香,她轻声道:“将军,这些够吗?”
  姜宝青淡淡的看了丁香一眼。
  她不是不知道丁香对宫计起了心思,只是只要丁香平日里行为不出格,她便由着丁香去。
  这次带丁香过来也想得是丁香到底是在尚大夫人院子里待了那么多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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