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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针女-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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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童似有所感,突然睁开了眼。
  姜宝青忙将夜明珠塞到了怀里。
  倒不是贪图这颗珠子。
  这女童一见就是在阴暗环境中待得久了,乍然见到珠子的光亮,怕是会对眼睛造成刺激。
  那女童呆呆愣愣的半天,突然挣扎了起来,表情十分痛苦。
  然而她手脚都已经萎缩退化了,几乎细成了一条柴火棍棍,哪怕是挣扎,也没什么力道,看着只有躯体在那扭动颤抖着,看着十分诡异。
  姜宝青倒吸一口凉气。
  谢氏眼里已经满满都是眼泪。
  “月月,是娘啊,娘来看你了。”谢氏低声轻柔的说着。
  然而那女童却毫无所觉般依旧痛苦挣扎着。
  哪怕是这般微弱的光,姜宝青也几乎能看到女童脸上的痛苦,以及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张张合合的嘴巴。
  似是在哭喊着什么。
  姜宝青倒吸一口凉气。
  谢氏强忍着痛苦,低声同姜宝青道:“这是我头一个女儿,叫月月,今年四岁了。她刚生下来的时候并非这样,也是个健康活泼的小姑娘,可直到一岁半的时候,她突然发起了高烧,高烧行了之后便开始生病,先是极度怕光,每每被光照到,便会痛哭哀嚎,家里人都很害怕,无论是大夫还是和尚道士,都请过了。可他们都说不出所以然了,只说月月是中邪了……到了后来,月月四肢开始萎缩,比普通卧床不起的人要萎缩的厉害,再后来便是这脸上身上浮出来的青色血管。最后月月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强忍着悲痛说了这么一大段,谢氏已经是哽咽难言了。
  她拿出帕子擦了半天的泪,缓了缓情绪,这才继续道:“后来没有办法,郡王爷跟郡王妃都说月月是中了邪,已经不再是郡王府的子孙,要掐死她……我冒着大雨在外面跪了一天一夜,这才求得郡王爷郡王妃网开一面,将月月从封地送到老宅来,樊婆是我乳娘,当时也是她给月月接生的,她舍不得月月,便自请过来照顾月月。这两年来,我几乎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个孩子……宝青,神医,我求求你,若是你能治好月月,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谢氏这会儿再也按捺不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姜宝青心情沉重的很。
  她找了块布条,蒙住了月月的眼睛,这才将那夜明珠从怀里拿了出来,结果月月还是十分痛苦的挣扎模样,只是她喊不声音来。
  然而看诊没有光却是不行的,这夜明珠的光,已经是算得上是保证最低限度的光了。
  姜宝青只得加快看诊速度,以免延长孩子的痛苦。
  因着四肢已经完全萎缩,脉象已经不能说明什么了。姜宝青便将手指按在了月月身体某处动脉上。
  谢氏看着姜宝青的脸色越发难看,心情直直的往下坠。
  姜宝青又伸手摸了摸月月的喉咙。
  果不其然,声带已经完全被腐蚀掉了,所以月月没法发出任何声音。
  姜宝青将那夜明珠递给了谢氏,谢氏收起来,姜宝青这才将月月眼上的布条给摘了去。
  收了那夜明珠,月月的动静明显小了很多,慢慢的,躯体的抽搐也慢慢缓了下来。
  能看得出来,哪怕是这颗品相并不好的夜明珠发出的微弱的光,月月的身体也有些承受不了。
  怪不得要住在这般阴森的地方。
  “咱们出去说吧。”姜宝青低声道。
  谢氏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月月,咬牙点了点头。
  出了屋子,姜宝青看了一眼依旧犹如雕塑般的樊婆,她那动作跟她们之前进院子的时候,根本没有半分改变,依旧是犹如雕塑般。
  姜宝青将那低矮屋子的门给关严,看向谢氏,斟酌了下,还是开了口:“月月这个不是中了邪。”
  谢氏精神一震,期翼的看向姜宝青:“神医,你知道是不是?你有办法救月月是不是?!”
  姜宝青却有些苦恼的微微摇了摇头:“我从未见过像月月这般诡异的病症。”
  谢氏眼眸中方才还燃起的期翼之光,几乎是瞬时熄灭了。
  连治好了太后不治之症的神医都这么说,那她的月月,是真的没救了吗?
  姜宝青看向谢氏,见谢氏脸色发白,痛苦万分,她斟酌了一下用词,这才劝道:“……孩子其实每时每刻都在承受着痛苦。我方才给她把脉,发现她身体的五脏六腑,已经开始慢慢衰竭,甚至有的已经开始腐烂了。”
  谢氏一脸被打击得骇然的神色看向姜宝青。
  姜宝青叹了口气,继续道:“我的意思是,眼下月月的每一时每一刻,其实都在承受着咱们难以想象的痛苦。”
  谢氏踉跄几步,若不是扶住了一旁的树干,几乎都要摔倒在地上。
  姜宝青狠了狠心,继续道:“所以我的个人建议是……”
  姜宝青还未说完,谢氏难以接受的喊了一声“不”!继而跌跌撞撞的沿着小径跑出了这个阴森的院子。
  事已至此,姜宝青也没有办法,只得跟樊婆打了声招呼,自己也沿着小径出了院子。
  待出了这遍布着阴森诡异的院子,阳光久违的洒在身上,姜宝青有点恍若隔世的感觉。
  院子门外,觅柳跟寻桃正有些心焦的等着,见姜宝青终于出来,这才微微松了口气。
  “大奶奶,你可算出来了。”觅柳小声道,“方才奴婢见谢大奶奶哭着跑了出去,她的丫鬟们都去追她了。奴婢跟寻桃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便留在这儿继续等大奶奶。”
  姜宝青摇了摇头:“谢大奶奶怕是受了些刺激。”
  寻桃顺手接过姜宝青肩上的药箱,有些苦恼的四下里望了望:“眼下我们再去哪里啊?”
  姜宝青却是认路的,她领着两个丫鬟左转右转,竟然真的在园子这迷宫似得布置中,看到了一座有些眼熟的院子。
  自然是眼熟的,前些日子,姜宝青刚来这里给那位表姑娘卞小姐看了看病。
  姜宝青领着丫鬟过去的时候,卞思妤正在那位茅子珩小世子的搀扶下,在院子里绕着圈,一看就是在锻炼身体。
  紫艳艳的小花,就开在她们脚下不远处的花圃中。
  院子里甚至还扎了个秋千。
  姜宝青记得上次来的时候院子里还没有,这会儿却多出了一个秋千,再看看那绑的歪歪扭扭的秋千绳,姜宝青有理由相信,这是那位小世子茅子珩亲手给他的好表妹做的。
  姜宝青打量她们的时候,卞思妤也发现了姜宝青。
  她脸上一时间之间都不知道该对姜宝青摆出什么表情来才好。
  但终究还是摆出了她那表哥最心疼的我见犹怜表情,嘴唇微微颤动着,似是有些怕的,跟姜宝青打了声招呼:“姜神医。”
  茅子珩见卞思妤这般怕,下意识的将卞思妤护在了自个儿身后,挡住了姜宝青的视线。
  姜宝青自己也有点莫名其妙的。
  她是大夫啊,又不是什么恶霸?
  ====
  终于结束了为期一周的日更9000+的日子,我今天出去疯玩了半天,感觉像是犯人出来放风了,哈哈。
  接下来我试试日更6000+,看看能坚持几天……


第七百二十九章 别装可怜了
  茅子珩对于除了卞思妤之外的女客,还是很守礼的。
  他眼神避开直视姜宝青,给姜宝青见了个礼:“姜神医好。”
  姜宝青向来懒得更正旁人喊自己“神医”的称呼。
  她略略点了点头,十分自然的进了卞思妤的院子:“今儿来府上做客,方才在园子里转了转,正好路过卞小姐的院子,便想着过来给卞小姐把把脉,看看恢复的如何了。”
  卞思妤还在那往茅子珩身后躲,一副姜宝青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的模样。
  不过这次茅子珩倒是没一昧的纵容卞思妤,他觉得姜宝青是一片好心,便拉着他那表妹的手腕,轻轻拽了拽:“妤儿妹妹多大的人了,还怕大夫。来,让姜神医看看,你身子恢复得如何了?大病初愈,还是慎重点更好些。”
  茅子珩说得非常自然,看来是已经忘了他那卞表妹那初愈的“大病”是装的了。
  这也难怪,卞思妤一直很虚弱的模样,若是虚弱算得上是大病,这会儿倒也可以称得上是大病初愈了。
  最起码脸蛋上都开始挂肉了,多好啊。
  茅子珩说得自然,卞思妤却忘不了正是眼前这个姜宝青把她那万无一失的装病法子给拆穿的。
  卞思妤眼里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却还是乖巧听话的从茅子珩身后走了出来,坐在石凳上,伸出了手,一副任姜宝青诊治的模样。
  茅子珩很是感动,觉得他的妤儿妹妹一如既往的乖巧听话可爱。
  姜宝青从药箱里把药枕拿出来,垫在卞思妤的手腕下头,细细的帮卞思妤把起脉来。
  半晌,这才收了手,又把药枕放回了药箱里。
  茅子珩比卞思妤还要更紧张些,他忙问:“姜神医,妤儿妹妹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卞思妤收回了手腕,垂着眼眸,坐在石凳上,因着身板很小,看着小小的一团儿,分外可爱。
  “恢复的比想象中的要好,再过不久就与常人无异了。”姜宝青道。
  茅子珩听了很是激动。
  卞思妤细声细气道:“多亏了子珩哥哥这些日子来的照顾。”
  茅子珩笑得很是憨厚:“没事,你病好了,我也就能放心了。”
  姜宝青觉得有些惨不忍睹,少年生得倒是挺俊俏的,可这么乐呵呵的一笑,显得特别的傻气……
  卞思妤却突然拉住了站在一旁的茅子珩的胳膊,眼里满是凄惶无助,眼角的泪将落未落:“……子珩哥哥,是不是我这病好了,你就可以放心的由着姨母给你说亲了?”
  茅子珩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去哄卞思妤,在那手不是手,脚不是脚的模样,看着可怜极了:
  “不是,妤儿妹妹,你怎么这么说?”
  姜宝青无意参与人家表哥表妹青梅竹马的爱恨情仇,正准备背上药箱默默走人,偏偏卞思妤却是不肯放过她,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了过来:“姜神医,你是知道的,是不是?”
  姜宝青:???
  她知道什么了?
  看着茅子珩惊疑不定望过来的眼神,她只想说,等下,朋友?她知道什么了?不要搞得她好像是要插足的他们表哥表妹青梅竹马的小三好吗?
  大概是姜宝青的表情太过一言难尽,茅子珩也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他迟疑了下,还是问卞思妤:“妤儿妹妹,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总不能跟姜神医说亲吧……”
  姜宝青:……呵呵。
  卞思妤的丫鬟上前递了块帕子,低声道:“小姐,快擦擦泪吧,您这大病初愈,身子还弱着,这些日子又一直因着这个事伤怀,万一再坏了身子怎么办?”
  姜宝青叹为观止。
  看看,人家这丫鬟多会趁机说话啊。
  一个娇弱的痴情少女形象简直跃然纸上。
  不知道茅子珩脑补了什么,他神情有些激动:“妤儿妹妹你是不是听旁人嚼了什么舌根?……你是知道我的,我,我……”
  茅子珩“我”了半天,舌头几乎快要打结了。
  卞思妤接过帕子,轻轻的擦了擦眼角,自哀自叹道:“子珩哥哥,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了,近些日子,姨母正在给你说亲呢。”
  说着,她放下帕子又往姜宝青那看了一眼,“……说得不就是姜神医家的小姑子?姜神医来给我这寄住在旁人府上的可怜人儿看诊,不就是看在两家即将结成亲家的份上吗?”
  说到动情处,又拿起帕子擦起了眼泪。
  “……”姜宝青服气了,行,这也能牵扯上她。
  可以的,那既然这话里话外都要带上她出来溜一溜,就别怪她说大实话了啊。
  原本要走的姜宝青将药箱重新往石桌上一放,往一旁石凳上悠然落座,慢条斯理道:“既然卞小姐这么说了,我也有几句不太中听的话,就不问卞小姐当讲不当讲,直接说了。”
  卞思妤没想到姜宝青是这么个性子,还拿着帕子在擦眼泪的手都僵了僵,看着似是想说些什么。
  姜宝青可没给她机会,她轻笑着慢悠悠开了口:“其实我觉得,卞小姐也不要老说自己可怜了,这话委实不应该。郡王妃对卞小姐不好吗?不,郡王妃对卞小姐宛如亲女,我看着卞小姐这院子里的一应吃穿用度,是没有半点含糊的地方。卞小姐看看自个儿身上这一匹月清纱?光卞小姐这一件衣裳,就够外面四口之家富裕优渥的过上一年了。”
  卞思妤脸色稍稍一变,张了张嘴,然而她却无法反驳。
  郡王妃对卞思妤确实是实打实的好,这没得说;再说了,茅子珩虽说对她心生怜惜,疼爱不已,但同样的,茅子珩对郡王妃也十分爱敬,若她编造郡王妃半点不是,茅子珩怕是也不会相信,反而会对她的品性心生疑窦。
  卞思妤一时之间竟然有些词穷,只得做出惯常的垂泪哀婉模样来:“姜神医不是妤儿,焉知妤儿的难受处。”
  姜宝青微微一笑,抬手拢了拢鬓边被吹散的额发,轻笑道:“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难受处,可卞小姐就只顾着自己难过么?在这郡王府里面,郡王妃把卞小姐当成是亲女一般养育,锦衣玉食的养起来,倾注了那么多的心血,可卞小姐对郡王妃做了什么呢?”姜宝青手指轻轻敲击在石桌边缘,“假装自己生了疑难杂症,让郡王妃白白担忧了这些日子,几乎夜不能寐。哪怕是骗局被揭穿,郡王妃不仅舍不得罚你,还就连你自己作出来的身体虚弱都好好的给你养着……可你呢?非但没有半分感激之情,还在这儿不停的跟郡王妃的儿子哭诉自己可怜,控诉郡王妃给自己儿子说亲?”
  姜宝青边笑着边摇头,“我要是郡王妃,辛辛苦苦养了这么久的外甥女这般待我,怕是心都要碎了。”
  茅子珩神色颇为震惊,他大概是从未这般想过,乍然听姜宝青这样给他掰开了一分析,仔细想想,还真的是。


第七百三十章 偷花
  在茅子珩的印象里,他这个表妹一直是这样纤细哀婉忧愁的。
  他一直觉得表妹自幼失怙,难免会多愁善感了些。
  可他却从未想过,他娘已经对表妹倾尽了一腔母爱,可表妹是如何回报他娘的呢?
  当然他也不是在指责表妹有错,只是觉得,自己这多愁善感总说自己是可怜人的表妹,未免有点……
  有点儿凉薄。
  茅子珩还自省了一番。
  说起来,他娘对他也是极好的,总为他操心着。
  他是怎么做的呢?
  为了妤儿妹妹不惜忤逆他娘,甚至最近这些日子,先生那儿也时常不去,经常跑到妤儿妹妹的院子里来照顾病弱的妤儿妹妹……
  他娘什么都知道,却什么也没说。
  他知道,他娘对他最大的期许便是当一个好的庆真郡王,管理好封地,让封地的百姓能够安居乐业。他从小接受的教育也是如何当好郡王,他也是这样认定的……
  可他这些日子都干了什么啊!
  卞思妤看着茅子珩那副如梦初醒的神情,冷汗涔涔而下,心中只道不好。
  这几日,她太过得意了,得意的有点忘形了!
  卞思妤的眼泪说来就来,哭着去拽茅子珩的袖子:“子珩哥哥,你相信我,我没有……只是我一想到要跟你分开,就难受,所以才觉得自己可怜……”
  茅子珩又有些迟疑。
  姜宝青在一旁叹了口气,继续火上浇油:“所以你可怜你就可以去伤害郡王妃了?相比之下郡王妃才是最可怜的吧?”
  茅子珩一想起前些日子他娘连哭都不肯让他看见,只在无人的时候偷偷落泪。若不是有次他撞见了,他都不知道他娘那般伤心。
  这是为什么?
  还不是怕他见了心里难过!
  再看看眼前仿佛整天都在落泪的表妹,茅子珩神色大震。
  看着茅子珩的神色,卞思妤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卞思妤浑身都微微颤抖起来。
  她忍无可忍的霍然起身,看向一派清风朗月悠悠闲闲的姜宝青:“你,你这是在中伤我!我没有半分想要伤害姨母的意思!”
  姜宝青冷静的指出:“可你做的事,都是在伤害郡王妃啊。做错了事还这么理直气壮不觉自己有错,卞小姐真是让我叹为观止。”
  “你,你胡说!”卞思妤涨红了脸,她见过嚣张跋扈的,也见过怯懦无能的,但像姜宝青这样慢条斯理有理有据不慌不忙把她给扒了个干净的,她还是头一次遇到,几乎是方寸大乱,“你说这些,故意中伤我,就是为了你那小姑子!她正在跟子珩哥哥说亲,你这般抹黑了我,不就是想让子珩哥哥对我心生芥蒂,继而去娶旁的女人吗?”
  卞思妤捂着脸,哭得一颤一颤的,那瘦弱的肩膀也一抖一抖的,看着可怜极了。
  到底是疼惜了这么久的表妹,茅子珩见卞思妤哭的这么凄惨,还是手足无措的上去哄了起来。
  只是,以往那心疼到一抽一抽的感觉,却少了很多。
  姜宝青见卞思妤已经辩无可辩,只得用“哭”这个大招来搅局了。
  她耸了耸肩,慢条斯理的起了身,背起了放在石桌上的药箱:“我说这些,无非是看着卞小姐每次装可怜还要把我扯进去,有些不大开心罢了。卞小姐若是真的觉得跟我那小姑子有关,那便有关吧。”
  她转身准备离开,只是离开之前,她意味深长的又留下一句——
  “世子是个聪明人,好好想想,最可怜的,到底是谁吧。”
  其实这种事,那是真的不能细想。
  到底谁可怜,这事根本没有一个统一的评价标准。
  从前茅子珩定然觉得他这个表妹是最可怜的,可今天姜宝青帮他从另外一个方向看待这个问题,那就是把原本只有一个选项的必答题,变成了两个选项的。
  顺便还帮着郡王妃狠狠刷了一波筹码。
  日后卞思妤再卖惨,这位小世子八成就会想想了,他的妤儿妹妹是真的可怜吗?
  那比起他母妃呢?
  姜宝青在卞思妤的哭声里,含笑离开了院子。
  走出院子许久,到了一处隐蔽的拐角,姜宝青这才看向觅柳:“弄到了吗?”
  觅柳有些紧张的从袖子里拿出一朵蓝色的小花来。
  方才卞思妤捂脸大哭,院子里兵荒马乱时,姜宝青朝着觅柳打了个手势,指了指院子里那一丛蓝色的小花。
  姜宝青满意极了,感叹道:“还是觅柳懂我啊。”
  寻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大奶奶这么说,奴婢可要吃醋了。”
  “好好好,是我说错了。”姜宝青自然的将背上的药箱递给了寻桃。
  觅柳左右看了看,见四下无人,这才颤巍巍的将手上那朵蓝色的小花递给了姜宝青,额角上都沁出了细细密密的汗:“奴婢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做贼……做的还是这‘偷花贼’。”
  姜宝青笑得不行,接过那朵蓝色的小花。
  蓝色小花生得不算大,像是一个小铃铛。这般捧在手上细细看了,才发现小铃铛里还有细细长长的蕊,蕊心的颜色有些近乎于青色,夹杂在一大片艳蓝色中,还真有些看不大出来。
  姜宝青神色一变。
  觅柳见姜宝青神色骤然变了,不由得也紧张了些:“大奶奶,怎么了?”
  姜宝青用帕子小心翼翼的包起那朵蓝色的小花来,放入怀中,摇了摇头,道:“这花让我想起件事来。眼下不太好下定论,等我回去再好好查一查资料。”
  看着姜宝青神色那般肃然,觅柳跟寻桃似是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姜宝青又去打开了药箱,从药箱里翻出个青玉色的药瓶来,从药瓶里倒出两粒药丸,递给了一旁有些摸不着头脑的寻桃:“喂给觅柳吃。”
  觅柳脸色也微微一变。
  她注意到,她家大奶奶用来拿药丸的手,是左手,并不是常用手——电光火石间,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方才她家大奶奶,用右手,接住了那朵蓝色的小花……
  觅柳嚼碎了寻桃塞入口中的药丸,一股略带甘味的涩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将那药丸咽下后,觅柳压低了声音问道:“大奶奶,那花……有毒?”


第七百三十一章 性格如何
  姜宝青用没碰过那花的左手将药丸塞入口中,咽下后,这才微微摇了摇头:“这花的花蕊有些诡异,暂时还不能确定有没有毒。不过谨慎一些比较好。”说着,她又有些歉意,“这次是我没考虑清楚,倒是连累你了。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有事的。”
  觅柳摇了摇头:“大奶奶哪里的话。只是,若是此花有毒,大奶奶研究的时候,还是要小心为上。”
  姜宝青点了点头。
  寻桃有些骇然:“应该没毒吧……那位表姑娘总不能这么丧心病狂,把毒物就那么堂而皇之的种在院子里,有人误采怎么办?”
  姜宝青点了点头:“你说的也有些道理。不过卞思妤在郡王府中地位特殊,再加上谁都知道她喜欢莳花弄草,那花又是她特意从泉州封地带来栽培的,估计也没人敢去采——不是有句话叫,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吗?谁能想到,娇弱的表小姐院子里,种着一簇毒花呢?”
  “大奶奶说的有道理,”寻桃听了连连点头,又后怕不已,“那位表小姐……这么可怕的吗?”
  姜宝青安慰她:“方才也只是猜测,这花有没有毒还是未知数呢,我只是习惯防范于未然,未雨绸缪罢了。”
  姜宝青其实还是有所保留的。
  她基本可以确认,这蓝色的小花,就是她还在现代时,曾经在爷爷上了锁的书柜夹层中看到过的一种植物,名为幽冥花。
  这种植物的花瓣,若是误食了,倒也不会致命,只是会让人身体虚弱罢了。
  当然,若是大量服食,也会身体急剧衰弱而死。
  可是她又有些不太确定。
  因为书上记载的那幽冥花,花蕊同样也是蓝色的。
  可这里的幽冥花,花蕊却闪着诡异的青色,若不细看,几乎发现不了!
  姜宝青安慰完两个丫鬟,便听得对面小径那边似是传来了人的脚步声,她眸光一闪,带着笑意又开了口,似是在跟丫鬟闲聊:“……卞小姐的身体恢复的这般好,想来郡王妃应能放下心了。”
  “姜大奶奶,您在这边!”小径那边的人传来了惊喜的声音,匆匆跑了过来。
  是郡王妃身边的一个丫鬟,叫揽秋的。
  揽秋匆匆的跑了过来,面带喜色,微微喘着气,道:“……我们大奶奶说不小心同您走失了,郡王妃生怕您在园子里迷了路,便派我们几个出来寻您。”
  姜宝青点了点头,没拆穿谢氏是情绪崩溃跑出去的。她笑道:“劳烦郡王妃挂心了,还烦请揽秋姑娘带路。”
  揽秋在前面引着路,笑着同姜宝青搭话:“……方才奴婢听您说,表姑娘身子恢复的不错?”
  姜宝青点了点头:“是挺好的,照这样看,再过几日便可与常人无异了。”
  揽秋听了很是高兴,颇为唏嘘道:“那我们家郡王妃总算可以放下心了。表姑娘这场病,生在表姑娘身上,却是痛在我们家郡王妃心里的。”
  姜宝青笑了笑,没说话。
  连一个丫鬟都知道疼惜郡王妃,郡王妃锦衣玉食宠起来的卞思妤却毫不在意,真是一个讽刺的对比。
  这般闲聊着,姜宝青很快就到了郡王妃设宴的水阁。
  谢氏正垂手站在郡王妃身后,眼睛已经红肿了起来,想来是大哭过一场了。
  郡王妃的眼睛也有些发红,见到姜宝青过来,勉强露出个笑来:“宝青,你来了,快来坐坐。”
  姜宝青应了一声,见郡王妃似是要让她坐到她身边去,略一迟疑,还是坐了过去。
  郡王妃身子微微前倾,还是有些忍不住的低声问道:“月月……真的没救了?”
  虽说她对谢氏跟那个庶长子也就是面子情,可月月那小姑娘,刚出生的时候,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她也是抱过哄过的。
  谁知道后面会……
  姜宝青低声道:“强留只是延长孩子的痛苦……”
  谢氏挨得也极近,她勉强听得几个字,那忍了很久的泪意终是又忍不住,豆大的泪珠顺着脸颊滚落下来。
  郡王妃身体有些无力,后倚在了椅子里。
  半晌,她像是认命了似得轻叹口气:“算了,也是那孩子命不好。”
  她顿了顿,看了一眼在一旁默默落泪的谢氏,“你也别哭了,当娘的,有些事是得撑住……到时,你在佛前多念些经,盼那孩子来世投个好人家吧!”
  谢氏低低应了一声。
  姜宝青抿了抿唇。
  气氛有些低迷。
  揽秋端了盘点心过来,见郡王妃神色似是有些低落,便说起了卞思妤的事来:“……方才听姜大奶奶说,表姑娘的身子恢复得极好,不日就能大好了。”
  这消息果然让郡王妃振奋了些,她脸上露出浅浅的一丝放心的笑来,按了按有些疲惫的眉心:“是吗?那就好。”
  总算也有个好消息。
  顿了顿,郡王妃看向姜宝青,问道:“……宝青,你觉得你家中那小姑子,性格如何?”
  宫婉的性格?
  姜宝青微微一笑,她相信郡王妃真正想问的,应该是宫婉的品性,只不过实在不好这么直截了当的问,便换了个委婉的说法,问起了性格。
  “郡王妃与其这般问我,倒不如多跟本人接触一下。”姜宝青轻声道。
  郡王妃先是有些惊讶,慢慢的神色也有些严肃起来。
  因为这种问题,一般都是送分题,肯定要把家里待嫁的姑娘给夸到天上去。哪怕对方性子真的不好,也会说几句什么“孝顺”“懂事”之类的万金油,粉饰一下太平。
  她其实是听一些人家说,定国侯府的侯夫人乃是整个京城中最温柔贤惠的,无论是对待寡居的大嫂,还是对待庶女,那都是贤良的让人挑不出半句不是来。
  她也接触了一下那位侯夫人文氏,确实如不少人说的那样,温柔,端淑。
  而当时那位乖巧的跟在文氏身边的小姑娘,生得俏丽,礼数也让人挑不出半分不是来,倒也很是让人喜欢。
  其实这就够了。毕竟是侯府唯一的嫡女,身份也是贵重,配得上她家珩儿,也能给珩儿在朝中多添几分助力,他日后的路更好走一些。
  再加上侯府里头还有个医术惊人的姜宝青,若是做了亲家,日后府上有什么人生了疑难杂症,倒也好上门求诊。
  所以,郡王妃心里其实是比较满意这门亲事的,哪怕宫婉性格再差一些也无妨,娶进来慢慢调教就是了。
  可郡王妃没想到的是,姜宝青会给她这么一个回答。


第七百三十二章 做妾有什么好的
  郡王妃谷氏迟疑了下,试探的问:“宝青……你跟侯夫人那一房,关系不太好?”
  定国侯府的侯位落在二房这事,不是什么秘密。
  姜宝青笑而不语。
  郡王妃心下便有了数,可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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