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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针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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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天还亮着,但屋子里还是有些暗。姜宝青摸出一根蜡烛,点上,又从怀里头的掏出一个布包,从里头小心摸出一把子绣花针来。
  这是她在县城里的针线铺子买的,比他们村子里头走串的货郎卖的那绣花针要精细不少,还分大小号。
  姜宝青小心的在火上将那些绣花针给烤了烤,算是消过了毒。
  姜宝青动作轻巧的解去衣衫,左手稳稳的拈起绣花针,一一扎在了右边肩膀上。
  环境虽然艰苦,没什么条件,可是也要创造条件做复健啊,姜宝青可不想后头成了独臂大侠。
  扎完后,姜宝青看了下自己右边肩膀各处大穴都扎满了银针的模样,心里头默默道,后面有了条件,她还是得去银楼里打制一套专门的针具才是。
  微风轻拂过窗台,姜宝青的动作微微一凝。
  近些日子,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总感觉有人在凝视着她似的。
  然而她也警觉的四下里查看过,并没有什么人。
  方才那阵风吹过,她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味道……
  这味道极淡,若不是她从前就对各种药草的味道知之甚详,对待各种气味都有些敏锐,怕也要错过了去。
  姜宝青屏气凝神听了会儿动静。
  四周寂静的很,只是偶有几声鸟鸣虫叫。
  不像是有人在四周的样子。
  正当这会儿,外头的柴门被人拍响了,一个声音有些怯怯的喊着姜宝青:“宝青,在家吗?”


第六十四章 家中琐事
  姜宝青听得出来,是王阿杏的声音。
  她忍不出呼出一口气,说实话,方才那氛围有点吓人。
  眼下她需要点“人气”。
  “阿杏妹,在呢,你等会儿,我这就去开门。”姜宝青应了一声,正好针灸的一刻钟也差不多到了,她飞快的把肩膀上的绣花针给取了下来。
  姜宝青出了屋门,忙给王阿杏开了院门。
  王阿杏有些懦懦:“我,我,我过来看看有啥能帮忙的……”
  双手绞着衣角,明显很有些紧张。
  姜宝青热情的把王阿杏请了进来:“屋子里头还没收拾好,有点乱,你不要嫌弃啊。”
  姜宝青一如既往的热情,让王阿杏松了一口气。
  之前姜宝青被泼黑狗血,还被污蔑成邪祟上身,她却因着她娘的阻碍,没能过来帮忙,王阿杏心里头是觉得有点对不住姜宝青跟姜云山的。
  她见姜宝青待她一如既往,并没有把那事放在心上,心里头的大石头像是一下子搬走了,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神色间也自然了些:“没收拾好没事,我就是过来帮忙的呀……宝青你这裙子真好看,从哪里买的啊?”
  姜宝青哈哈笑了两声:“用布头自己缝的,好看吗?”
  王阿杏用力点了点头,眼里满是艳羡:“好看!我还从来没见过有人有这么巧的心思呢!”
  两个小姑娘说说笑笑的一块儿进了屋,姜宝青招呼王阿杏帮忙把被褥铺展在炕上的杂草上,她要缝被褥。
  姜宝青虽然惯用右手,但左手也并非不能用,可以施针,缝被褥也能勉强凑合。不过姜宝青记得原主也是惯用右手的,突然用起左手,怕在王阿杏面前露了破绽,索性还是用起了还有些不大利索的右手。
  王阿杏是知道姜宝青右肩膀受了伤的,见姜宝青不甚灵巧的在那穿线,忙过去接过针线,对着窗户外头的天光,穿了起来。
  王阿杏在家也是经常做针线活的,她跟姜宝青一人一角,一边做针线一边聊起了闲话。
  “……今天得亏我嫂子回娘家了,不然我还没法出来。”王阿杏嘟囔道,“我嫂子怀这一胎不容易,我娘看得老紧了,啥都不让我嫂子沾手,平常炕都不让我嫂子下。”
  姜宝青穿针引线,一边顺口答着:“怀了孕总不下地可不好,多出去走走也有利于生产呢。”
  她说完这话,就见王阿杏有些目瞪口呆的看着她:“……宝青,你,你懂的咋这么多?”
  姜宝青汗颜,说的有点多了。她随口忽悠着王阿杏:“以前我傻的时候,村里头那些小媳妇大婶子的,都不把我当小孩子,经常在我跟前说一些,我就记住了。”
  这话倒也不是姜宝青撒谎,事实也确实如此,从前原主还傻着的时候,村子里头好多人说闲话的时候根本不把姜宝青放在眼里,有时候甚至还当着她面故意说一些夫妻床笫之间的事,借以取笑懵懵懂懂的姜宝青。
  王阿杏自然也是知道这情况的,她也没放在心上,反而很是同意姜宝青的话:“那些碎嘴子有时候就是爱这样欺负人,故意说一些咱们不该听的话……她们还当着我的面嘲笑我家呢,说就我家的媳妇金贵,怀了孕连个炕都不用下了,旁人家的媳妇怀了孕还要下地干活,好多挺着个大肚子的都在家里头忙前忙后的。我娘也是让他们笑话的有点抬不起头,这次才让我嫂子回娘家看看。”
  姜宝青听着小姑娘絮絮叨叨的念着家中琐事,手下在被褥上飞快的穿针引线着,心里头只觉得很是安宁。
  说起她嫂子的事,王阿杏看来是憋的很了,一个劲的跟姜宝青絮絮着家里头的事:“……我哥也是,我嫂子怀着孕,又不是他怀孕,非说要在家里看顾着我嫂子,地里头的农活也不去干了,就我爹跟我娘在地里头忙。有时候连我也要去下地,我看着到时候说不定连阿柳都下地了,我哥还在屋子里头窝着啥都不干呢。”
  阿柳是王阿杏的小弟弟,今年还不到一岁。
  姜宝青道:“这可不行。”
  “就是就是!”王阿杏像是找到了什么知音似的,很是义愤填膺。
  不过小姑娘虽然嘴里头抱怨着,手底下可没慢,飞针走线麻利的很,一看就是在家里头也没少干活的。
  “……可家里头也没啥办法,我哥非说嫂子已经掉了好几胎了,这胎一定得好好陪着……就这么扯着大旗偷懒。”王阿杏随口又抱怨了一句。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姜宝青还是头一次听说王阿杏的嫂子已经掉了好几胎的事。
  她心里头咯噔一下,又装作无意的跟王阿杏说:“你哥跟你嫂子成亲几年了啊?”
  王阿杏歪着头想了想:“差不多三年了吧?”
  三年!
  掉了好几胎!
  姜宝青差点倒吸一口凉气。
  这是习惯性流产了吧?
  山村里头又没啥避孕措施,这身子还没养好就怀上了下一胎,不停地流产,又不停的怀孕,对大人孩子都很不好啊。
  姜宝青努力回想了一下王阿杏家的事,打从她来到这边以后,似乎还没见过王阿杏的嫂子。
  不过之前原主记忆里似乎见过,看上去身子骨好像还不错。
  然而再怎么好的身子骨,不停的流产又怀孕,也是扛不住啊。
  姜宝青心底默默叹了口气,想了想,还是跟王阿杏说:“……你嫂子身体还好吧?”
  王阿杏有些迷茫,不知道姜宝青为什么突然问这么一句,然而还是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我嫂子不大生病,还行,就是眼下怀了孕,气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姜宝青委婉的劝道:“要是有啥不对劲,还是赶紧得送去县里头医馆好好查一查。”
  闻言,王阿杏却瑟缩了下:“……那医馆贵的很,我嫂子好像也没那么严重吧?”
  姜宝青只得叹气。
  这附近山村里头的人似乎都形成了一个固定思维,去医馆等同于病得没法治了。
  “我听村子里头的人说怀孕不是什么小事,你嫂子又是掉了好几胎的人,到时候晚了就后悔了。”姜宝青尽量委婉的劝。
  然而王阿杏虽然对姜宝青不错,她脑子里的思维却不是一时半会能转过来的。她心里头觉得没什么必要,但看着姜宝青有些坚持的神色,觉得为着一句话跟姜宝青闹得不愉快也不值当的。
  反正她在家里头说什么话家人也不会听的,王阿杏迟疑了下,还是应了姜宝青:“我知道了。”


第六十五章 来人
  姜宝青见王阿杏那有些敷衍的神色,就心知王阿杏不过是赶趟应一下她的话。
  算了,旁人家的事,她的手也伸不到那么长。
  姜宝青没说话。
  王阿杏转了话题,把话题带到了姜宝青的哥哥身上:“依我看,宝青,还是你哥哥好。我可羡慕你了。”
  姜宝青点了点头,很是赞同。
  这话倒是没错,姜云山确实是个极好的哥哥。
  不说别的,就冲之前姜云山为了姜宝青甘心放弃学业,甘心放弃未来,姜宝青这个自诩铁石心肠的人,也不能不为之感动。
  “你看云山哥,读书读的好,对你也好。”王阿杏有些艳羡道,“我哥就只会天天嫌弃我,嫌我长得丑,又瘦又黄,支使我干这个干那个……”王阿杏有些惆怅的叹了口气。
  姜宝青也不知道这种时候该怎么劝王阿杏了。
  好在王阿杏这个小姑娘很会调节自己,一会儿眉眼又飞扬起来,跟姜宝青说起了姜云山:“……宝青,我跟你说,云山哥是真的好。我看着附近的村子里头,就没有一个生得比云山哥还好看的人。”
  姜宝青看着王阿杏那副神采飞扬的模样,“呃”了一下。
  王阿杏这小丫头,该不会是看上姜云山了吧?
  不会吧?
  这小丫头才多大啊……
  姜宝青对自己的猜测有些啼笑皆非,然而转念一想,又有些不太肯定。
  毕竟,这里可是个十四五六岁就可以成亲的时代啊!阿杏妹这个年龄情窦初开似乎也没什么?
  姜宝青无语了。
  做了会儿针线活,王阿杏往窗外一看天色,差点把针线给扔了:“都这个时辰了!不行我得回去了,宝青,明天我再来找你玩!”
  姜宝青把王阿杏送了出去。
  天色是有些不太早了,她回去把剩下的一点被褥边角给收了边,心里头挺高兴。
  明天一早起来总算不用先择头发上的杂草了。
  不过也是时候做饭了。
  因着灶房昨天刚修葺了,还要再晾晒几日,目前不能用,姜宝青便带着一小篮子食材,出了院子,去了昨儿做饭的地方。
  昨天挖的坑还在,她把几块燃尽了的木头扒拉出来,放了几块新的柴火进去。
  又把锅给架好,灌入河里的清水,烧了起来。
  今天姜宝青从市集上买了块腊肉干,她这会儿切了一点,切成腊肉干,带了过来。炒菜的时候,放一把腊肉干切成的丁,用来爆锅,别提味道多香了。
  姜宝青正在拿着锅铲,豪情大发的炒着菜,就听见吱吱呀呀的声音从身后的小道传来。
  那是轮椅的木轮压过土路上树枝的声音。
  在油锅滋滋作响的声音中,乍然听到这个声音,姜宝青只觉得浑身一僵,寒毛都竖起来了。
  轮椅的声音,在她身后几步开外停了下来。
  天色昏暗,寂寥无声。
  眼下,这片灌木林子,除了油锅在滋滋啦啦作响,就没了别的声音。
  姜宝青的手,缓缓的,摸向腰间。
  身后传来了一声嗤笑。
  姜宝青见过那个护卫的身手,知道跑是没用的。
  她深深的吸了口气,转了身。
  既然上次那个轮椅变态没有弄死她,那么,这次应该也没什么性命之忧……
  吧?
  果然,姜宝青转身后,她首先看到的就是一脸嘲弄看着她的轮椅变态,外加轮椅后手放在腰间剑柄上站着的护卫。
  姜宝青看了一眼那个护卫。
  她记得他叫白芨。
  这是一味中药的名字,可收敛止血,消肿生肌,救死扶伤。
  然而这可不是个救死扶伤的人。
  那锋利的剑刃上的寒意,她似乎还能隐隐感受得到。
  然后姜宝青的眼神落到了轮椅上的青年身上。
  因着姜宝青身边有炉火,火光旺盛,倒也能看清这青年的神情。
  这青年身着一身浅青色衣衫,头顶着玉冠,一张清隽又英气的脸,看上去贵气非凡……如果忽视掉这青年眼里头的嘲弄,这青年的外貌在姜宝青心里头可打满分。
  然而,这么好看的人,却是个变态。姜宝青忍不住叹了口气。
  “你们找我有事?”姜宝青道。
  事实上,方才她转身的时候,闻到这个叫白芨的护卫身上那淡淡的药味时,就顿时明白了。
  这些天来,她感觉到的没错,确实有人在她周围,应该就是这个白芨在监视她。
  对于这对主仆来说,如果他们只是想要她的命,应该早就下手了,不必等到现在。
  轮椅上的青年哼了一声。
  他身后的护卫白芨发了声:“姜姑娘,我们主子找你确实有事。”
  姜宝青点了点头:“请讲。”
  她的手这会儿已经摸到了腰间的绣花针,心里头觉得沉稳了不少。
  轮椅上的青年显然看破了她的小心思,嘲弄似的翘了下嘴角。
  姜宝青心里头叫了声老天爷。
  真是不公平,这种视人命如草芥的变态,哪怕是嘲讽人,也是长得真好看啊。
  白芨刚要说话,姜宝青鼻子动了动,变了神色:“等一下!”
  她飞快的转身——白芨动作比她还快,剑都已经出鞘了!
  然而姜宝青并非发起攻击,她慌忙的翻了几下锅里的菜:“差点糊了!”
  白芨执剑的动作僵住了。
  轮椅青年神色也有点僵。
  姜宝青蹲下,用一旁的沙土把火给覆盖了,这才拍了拍手,重新站起来,一副呼了一口气的模样,再转身时,脸上也露了几分笑模样:“好了,没事了。”
  白芨有些忍无可忍的把长剑插回腰间的剑鞘:“姜姑娘,我们可以说正事了吗?”
  姜宝青伸手做邀请状:“请讲。”
  白芨深深的吸了口气:“姜姑娘,你这一手,把绣花针往身上插的本事,当真能治好我主子的毒?”
  姜宝青纠正道:“这个不叫‘绣花针往身上插’,叫针灸。”
  “好,针灸。”白芨从善如流改了口,他看着姜宝青,道,“姜宝青,女,十三岁,父母亡,自由痴呆,曾寄住于亲戚家,现已分家搬出。有一孪生哥哥正在县学读书——”
  听到这里,姜宝青垂在袖子遮掩下的手,忍不住也攥起了拳头。


第六十六章 不跟变态一般见识
  似是看破了姜宝青的小动作,轮椅上的青年又轻轻的嗤笑了一声。
  姜宝青深深的吸了口气。
  不要跟变态一般见识。
  不要跟变态一般见识。
  不要跟变态一般见识。
  姜宝青默默的念了三遍。
  这俩变态是会直接动手杀人的。
  姜宝青垂下双眸。
  白芨顿了顿,请示似的看了眼轮椅上的青年,青年神色不动,仍是一副没什么活人气儿的表情。
  “姜姑娘不要生气,”白芨继续道,“跟你说这些也不过是因为提醒你一句,我们已经把你的底细调查个底朝天了,若你轻举妄动治不好我家主子的话,受牵连的人不止你一个。”
  姜宝青点了点头,面无表情。
  当时在那种生死攸关的情形下,她不得不抛出针灸这个底牌来为自己保命。
  眼下这种受制于人被人威胁的情况,也算是当时活下来的代价之一吧。
  白芨又道:“姜姑娘放心,若你治好我家主子的毒,我家主子不但会放你一条命,还会给你一大笔银钱,让你跟你哥哥此生都不必再为钱的事担忧。”
  姜宝青讽笑道:“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家主子宽宏大量了。”
  “你这惩一时口快有用么?”轮椅上的青年懒懒散散的开了口,“除了会让我对你多几分戒心,有什么用?”
  姜宝青瞪向轮椅上的青年:“哦,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的提醒了!”
  轮椅青年眉眼淡淡的:“不客气。”
  姜宝青紧紧的捏住腰间的绣花针,恨不得把这轮椅青年给扎成个马蜂窝。
  白芨咳了一声,继续道:“不过,在这之前有个问题想请教一下姜姑娘,还望你如实回答。”
  因着对轮椅青年看不顺眼,姜宝青对这个叫白芨的护卫也有些横挑鼻子竖挑眼,她面无表情道:“你说。”
  白芨大概是明白自家主子跟自个儿都不招人待见,也不说什么废话,直接开门见山道:“我们希望姜姑娘能解释一下您这个绣花针……”他顿了顿,用上了姜宝青方才纠正他的说法,“针灸,师从何处?根据我们的调查,姜姑娘在几个月以前,神智尚且不清,但被家人卖过一次又跑回来以后,神智不仅恢复了正常,且,也掌握了医术跟针灸。这着实太过神奇。”
  姜宝青知道,这些人肯定已经把自己调查个底朝天了,医术跟针灸的事,她拿“书上所得”来搪塞一下不知情的人还行,糊弄这种看上去就很精明的人,那是肯定不行的。
  姜宝青之前就设想过这种情况,她早就想好了说辞,一脸深沉:“唉,实不相瞒,在我恢复了神智以后,天天在这片山林里挖野菜吃。结果我大概是运气太好了,就遇到了一位隐世高人,他见我骨骼清奇,可堪大造,就传授给了我医术跟针灸。不过因为是隐世高人,他不希望我拿着这些本领招摇撞骗,便让我隐藏自己的本事,低调度日。那天若不是在生死关头,我也不会暴露我的针灸之术。”
  声情并茂的说完,姜宝青又看了一眼轮椅青年的表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她总觉得轮椅青年在以一种“我就看看你能编出什么花”的神情睨着她……
  不过这说辞虽然有些扯淡,但细究起来,也并非不可能。
  谁都知道,一些身怀绝世本领的大能就喜欢隐居在名山大川,或者四处流浪。谁不准人家就真有这种造化遇见了这种大能呢?
  白芨还是有些怀疑:“……除非你天赋异禀,不然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修得这么玄妙的本事?”
  姜宝青拍了下手,一脸欣慰:“你说的很对啊,我就是天赋异禀啊。”
  白芨:“……”
  然而无论怎么说,这些日子,白芨跟他的同僚,全方位无差别的调查了这个山村少女的一切,发现这个山村少女真真是土生土长在这三里窝,身世清白的可以往上追溯三代。唯一有些古怪的地方就是,明明傻了这么多年,一朝掉进水里,竟然恢复了神智,后面还掌握了这神乎其技的针灸。
  不是没怀疑过这少女是不是被调了包,但她的家人,包括姜老头一家对她的反应,足可以证明这名少女没有被掉包。哪怕是对她怀有偏见的那几人,都只是在怀疑她被“鬼上身”,而非怀疑她被人调了包。
  所以,这个名叫姜宝青的少女,并非是什么敌人精心安插的陷阱。
  基于这一点,她拥有这针灸的本事虽然古怪了些,但并非是什么可疑人物。
  想到这,白芨忍不住又看了轮椅青年一眼。
  轮椅青年的神情还是有些嘲弄,却没有开口。
  已经跟在青年身边快十年的白芨,便懂了青年的意思。
  他一脸郑重的朝姜宝青做出了请的手势:“既然如此,咱们可以好好谈一下如何替我家主子祛毒的事了。”
  姜宝青道:“在此之前我能不能最后问一句。”
  轮椅青年微微抬了抬下巴,示意姜宝青问。
  姜宝青道:“我能拒绝吗?”
  轮椅青年冷笑一声,没有再理姜宝青。
  姜宝青长长的叹了口气,认命了。
  ……
  姜宝青跟在白芨跟轮椅青年的身后,越走越有些惊心。
  这条路怎么这么眼熟?
  这不是通往她家的路吗?
  难道这些人还想去她家里头谈这件事?
  姜宝青眼睛有点抽。
  只是,等到了她家院子前,姜宝青都在摸脖子上的钥匙,准备去开院门锁了,却见白芨推着轮椅继续往前走了,并没有在院门前停下。
  姜宝青有点发愣。
  白芨推着轮椅,在几丈外的小院子前头停了下来,回身看了姜宝青一眼:“姜姑娘,这里。”
  姜宝青心里头忍不住卧槽了一声。
  原来隔壁这荒芜了很多年的院子突然被买下来修葺,是他们搞的?
  她一直打算到时候去搞好关系的邻居,是他们?
  姜宝青心里头忍不住卧槽了好几声。
  那个变态,果然来头不小,一直派人监视她也就罢了,在得知她有搬回老院子住的同时,竟然就立马把隔壁这院子搞到了手……
  真是,真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第六十七章 问诊
  进了隔壁院子,姜宝青忍不住还是叹了口气。
  之前她在自家院子里看这边时,就觉得这院子的主人家有些不懂情趣。
  他们三里窝这边的山民,因为挺穷的,所以大多每户人家都要养猪养鸡,或者搭棚种菜,院子都圈的比较大。
  这户邻居家的院子也是如此,篱笆圈起来的地方挺大的。原本院子里还有些猪圈鸡圈,这几天修葺的时候,不仅是杂草,但凡院子里有的物件,几乎全都弄走了,看上去整个院子空旷的很。
  院子里头几乎是只剩下了脚下这条鹅卵石铺成的小路。
  等进了屋子,姜宝青就说不出话来了。
  外头看来,这屋子也就是刚刚修葺过的,不会漏雨的普通破瓦屋。
  但里面来看,却仿佛别有洞天似的,焕然一新。
  一水儿的花梨木家具,看上去疏阔又大气;土炕也整修了,变成了一个向阳的高塌,上头放着个小桌子,小桌子上还摆了一副棋盘。
  屋子正中间摆着一张圆桌,圆桌上放着一套白瓷烧制的茶具,比起姜宝青用的那个土陶似的茶碗,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
  然而,除此之外,似乎也没别的东西了。屋子里头没有任何多余的摆设,看上去有点过于寂寥。
  姜宝青心情十分复杂。
  白芨道:“姜姑娘,我们主子身份特殊,为了不暴露身份,所以将你隔壁这间院子买下,也方便这些日子你过来诊疗。也请你守口如瓶,不要对外泄露我们主子的信息。不然,有什么杀身之祸也是在所难免了。”
  姜宝青点了点头,问道:“我可以先给你家主子把下脉吗?”
  白芨问询似的看向轮椅青年。
  轮椅青年神色有些难看,闭上眼睛,像是在忍耐什么,好一会儿,这才睁开了眼,伸出了自己的胳膊。
  出乎姜宝青意料的,轮椅青年伸出来的胳膊,并非她所想象的,瘫痪患者的那种瘦弱又塌软的胳膊。
  这是一条充满了力量与线条美的胳膊,虽然并不粗壮,却紧实有度,充满了力度的线条美。
  姜宝青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胳膊,眼都有点直,差点忍不住上去摸两把了。
  轮椅青年的脸色几乎黑成了锅底,攥紧了拳头,伸出来的胳膊青筋都突出来了。
  白芨在一旁咳咳了两声,小声提醒姜宝青:“姜姑娘,我们家主子讨厌别人碰他,你最好快一点。”
  “哦哦。”姜宝青忙收回心神,心里头又忍不住有些同情这个青年。
  双腿不能行动,很多事情都是要假手别人帮忙的,他看上去又是个相当高傲自尊的人,又讨厌别人触碰,这样一天天的下来,应该多难受啊……
  姜宝青心里头蹿出来一丝名为同情的火苗。
  轮椅青年那副脸色看上去好像要马上弄死姜宝青一样。
  姜宝青就当没看见,两根瘦弱的手指并起,搭上了轮椅青年的脉搏,闭上了眼睛,细心感受青年的脉象。
  白芨站在轮椅青年身边,小声提醒:“主子,你忍一忍。”
  轮椅青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脸色难看的很。
  姜宝青没有理会白芨跟轮椅青年,收回手指:“我大概了解情况了。”
  白芨眼里明显有着希望的光:“姜姑娘,我家主子的情况怎么样?”
  姜宝青眉头皱得高高的:“情况非常不好,毒素已经侵入了他腿部的各大要穴肌理,很难拔除。”
  白芨也面露苦色:“以前也找过不少神医,他们大多也是这么说的。实际上,当时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了。”
  反而是轮椅青年,听到姜宝青说情况非常不好,不仅没有半分波动,反而还露出个嘲讽似的笑。
  “我不敢说一定能治好,”姜宝青顿了顿,“我尽量吧,先把毒素给祛除出去,双腿被毒素浸淫太久了,不敢打包票能重新站起来。”
  这话对白芨来说简直是天降伦音了。
  前些年,大江南北的神医也算是看过不少了,从来没有一人敢说能把他家主子双腿中的毒素给祛除出去。
  这个山野丫头是头一个。
  白芨有些激动:“主子!”
  然而轮椅青年却明显有些怏怏的,似是提不起来兴趣。
  白芨心知,前些年的寻医问药,已经让他家主子完全失去了信心。
  能治好固然好,治不好,他却不会再有什么失望了。
  姜宝青蹲下就去摸轮椅青年的腿。
  轮椅青年原本有些怏怏的神情,一下子就怒目圆睁,似乎想把姜宝青给踢出去似的,袖里的匕首一下子滑了下来,紧紧的握到了手中,看着下一刻马上要把姜宝青捅了似的。
  “别激动,我只是检查一下情况。”姜宝青似有所感,头也不抬,将青年的长衫撩起,裤腿也撩了起来,露出两条笔直的小腿。
  姜宝青倒吸了一口凉气。
  不同于双臂的线条感,青年的这两条小腿,大片大片的青紫密布,有些地方甚至还有些鳞状疤痕。
  这是这些年来,青年一直把毒素逼到双腿所致。
  尽管早就有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的时候,姜宝青心里头还是有些心痛。
  如果不是中毒,这应该是多好看的两条腿啊!
  姜宝青伸手往小腿上摸去,一边摸一边问轮椅青年:“是膝盖以下的部分吧?……这里还有感觉吗?”
  轮椅青年一脸受辱恨不得弄死姜宝青的神情,语气僵硬:“没有。”
  “这里呢?”
  “没有!”
  “这里呢?”
  “没、有!”
  姜宝青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在轮椅青年控制不住自己情绪之前,把爪子收了回来,一本严肃的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半个月之后就可以开始针灸了。”
  白芨忙替青年把裤腿什么的都放了下来,方才他都有点不忍去看他们家主子的神情了。
  听着姜宝青说半个月之后,白芨有些不解,问姜宝青:“为何是半月之后?”
  姜宝青挑了挑眉,看向一脸阴沉恨不得弄死姜宝青的青年,她磨了磨牙,笑得纯良又可爱:“矮油,这话就得问你的好主子了……”她左手摸向右肩,“当时贯穿我肩膀的人可是他!”
  白芨汗颜。
  青年阴沉的瞪了姜宝青一眼:“你左手不是还能针灸么?”
  姜宝青猜他们监视她时,看到了她用左手给自己右肩针灸做复健的一幕。
  姜宝青“哦”了一声:“你双腿的情况挺复杂的,左手我没把握,必须要等右肩膀好了以后。”
  白芨连连点头:“是要更保险些,不能出差错。”
  青年狠狠瞪了一眼姜宝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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