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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园小针女-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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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宝青喝了两碗鱼汤。
德荣长公主坐在上首席那,看着姜宝青直笑。
姜宝青拿帕子沾了沾嘴角,也笑道:“长公主殿下为何这般看着臣妇?可是臣妇嘴上沾了什么东西?”
德荣长公主笑得意味深长:“有一宗巧事,一会儿宴散了,你留一下,我要说给你听。”
姜宝青心下了然,她没有在意周围投来的探究目光,笑着点了点头。
待用过这全鱼宴,德荣长公主携姜宝青去了临水的一座楼阁,这楼阁的顶层做成了开放式,正好可以将湖面上的风景一览无余。
德荣长公主执着姜宝青的手,看着姜宝青抿着唇笑:“……宴前我得知了一桩事,也算是桩喜事了。”
姜宝青猜到了德荣长公主要说什么,她轻笑了下,垂下眼眸:“长公主殿下请说。”
德荣长公主“咦”了一声,有些探究的看向姜宝青:“莫非你还不知道……你院子里丁香那桩事?”
姜宝青悠悠的想,就这会儿的功夫,对方连她院子里的丫鬟叫什么都摸出来了,她怎么可能还不知道?
“大概知道一些,”姜宝青看向德荣长公主,“长公主说得可是丁香落水那事?”
德荣长公主笑道:“可不就是这桩?既然你已经知道,我就不赘言了……我年纪大了,看到合适的小年轻们就总想撮合一番。今儿我那侄儿给我送了些他庄子上的野味,可巧就碰见了那事……他过来同我一说的时候,我还吓了一跳,继而又一想,他总归是跟丁香有了肌肤之亲,愿意将丁香纳进府里做个侍妾,也算是有担当。一个落水,一个救人,倒也不能说得上是谁错,不如咱们就玉成了这桩喜事?”
敏行郡王家的世子,若是细细论下来,确实要喊德荣长公主一声表姑姑。
长公主亲自当说客,这面子不可谓不大。
第六百三十章 推辞
可偏偏这么天大的面子,姜宝青却仿佛意识不到似的,并没有一口应承下来,而是拿那双秋水似的眸子望着德荣长公主,轻轻的叹了口气,倒显得有几分为难:“按理说这确实是桩好事。”她顿了顿,轻叹了一句,“只是,这丫鬟却不是一般的丫鬟……”
德荣长公主知道姜宝青向来不是拿乔拿捏人的性子,她见姜宝青这般说,倒也起了几分兴致,追问道:“如何个不一般法?”
姜宝青抿了抿唇,轻叹一声,左右看了下,压低了声音:“我夫家那些事,想来您多少也是曾耳闻过的,我也就不藏着掩着了。这丫鬟,是个有情有义的。我夫家离家那些年,她一直待在宫家,从小丫头,生生的熬成了大丫鬟。我对她也要慎重些,反而不敢如何安排了,总要听我夫君的意见。”
这年头,人命不值钱,尤其是丫鬟的人命,那更是贱如草芥。
姜宝青想过了,无论是德荣长公主,还是那什么敏行郡王世子,他们想要捏死一个小丫鬟,那简直是易如反掌的事。姜宝青不可能时时的看住丁香,她只能把宫计拉出来,当一当挡箭牌。
果然,德荣长公主误会了,她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色来,倒也不尴尬,反而因为姜宝青跟她说这隐秘的事情,多了一分亲昵的好感:“原来竟是这样,那丫鬟还是个有情有义的,这倒也不用先订下来,等你回府问过宫司首再说吧。”
姜宝青笑着点了点头:“正是如此。”
心里却在淡淡的想,这是她最后一次帮丁香了。
情义这东西,总是会慢慢被消磨的。
……
姜宝青领了丫鬟回了院子,丁香那边已经是收拾妥当了,换了一身有些老气的靛青色夏衫,有些期期艾艾的过来伺候姜宝青。
姜宝青有些乏了,正想午歇,见丁香总在那欲言又止的模样,她挑了挑眉。
她倒没想吊着丁香,只是毕竟德荣长公主也只是中间传话人,眼下敏行郡王世子那边到底什么说法还未知,姜宝青本来想十拿九稳的时候再说。
只是见丁香这般局促不安,倒也该先给她个定心丸。
“你不必着急,虽说那敏行郡王世子托了长公主来说项,但我已经同长公主推辞了。”姜宝青安慰道,“后日便回府了,这段时间你就先别出门了。”
丁香脸上闪过一抹喜色,她点了点头,又飞快的看了姜宝青一眼,神色复杂,低声道:“奴婢知道了。”
姜宝青也有些倦了,揉了揉眉心:“好了,你下去吧。”
丁香退出了院子,有几个别庄里伺候的小丫鬟,满脸兴奋的凑了上来,拉着丁香的胳膊去了角落,压低了声音:“丁香姐姐,你的事怎么样了?”
丁香抿了抿唇,有些矜持的低声道:“听说世子托了长公主,不过我们家奶奶回绝了。”
有个小丫鬟又是艳羡又是遗憾的嘟囔:“丁香姐姐真是天大的好福气,若是我能被郡王府的世子看中,一定高兴的不得了。”
旁边就有小丫鬟笑着啐她:“你也不看看你长得什么样!世子如何能看得上你?也就只有丁香姐姐这等貌美如花的,才能得了这种机缘!”
话里头充满了艳羡。
“别这么说,”丁香很是谦虚的模样,柔声道,“我并不想嫁到郡王府去,我不过一介奴婢,哪里配得上天潢贵胄。”
几个小丫鬟互相对视一眼,心思各异,其中一个小丫鬟细声细气道:“丁香姐姐连郡王府都看不上,这是有了更好的去处?”
话里头的酸味很是明显,丁香却恍若未觉,依旧是微微的笑着:“做人奴婢的,最重要的是本分。去处不去处的,哪里是我们这些做人奴婢的考虑的事情?不都是主子说了算么?”
这话单单拿出来,是没什么问题,但放在这里,却好像在说那些艳羡的小丫鬟们都不本分似的。
几个听出话音的小丫鬟当即就红了脸。有个性子尖锐些的,甩了下手里的帕子,冷笑了一声:“丁香姐姐还真是清高,也怪不得都快二十岁了,还在院子里当着二等丫鬟。”
丁香的脸,轰的一下红了,仿佛全身血液都涌了上来,她身子微微哆嗦着,看着那说话的丫鬟。
有人觉得不太好,拉了拉那说话尖锐的丫鬟。
那丫鬟早看丁香不顺眼了,不管不顾的冷笑一声:“你拉我做什么啊,她自个儿说的啊,要本分,不要郡王府的去处啊。人家心气高,看不上咱们这些不本分的。”
丁香这下都要气哭了,她手指微微颤着,指着那丫鬟说不出话来。
“你们在这吵什么呢?”
远远的,觅柳的声音随着风送了过来。
她站在走廊那一端,微微皱了下眉头,看着那群丁香跟小丫鬟,想着在外人面前总要给丁香几分颜面,缓了下,又委婉的提醒道:“大奶奶正在午歇呢,都小声些。”
几个小丫鬟吐了吐舌头,知机的鸟兽散了。
丁香板着脸从那边走过来,同觅柳擦肩而过。
觅柳有些担心的看着丁香那有些发红的眼眶,小声的问:“这是怎么了?”
丁香没理会觅柳,挺直的腰背有些僵硬,快步离开了。
夏艾正坐在屋檐下的阴凉处咯嘣咯嘣的磕瓜子,手里攥了一把,见丁香过来,还往前递了下:“吃瓜子么?厨房那边刚炒好的。”
丁香气得浑身发抖,这贱人竟然还磕着瓜子看她的笑话!
她当即一把打开夏艾的手,哭着跑走了。
夏艾先是懵了下,继而又恼怒起来,她好心好意的分丁香瓜子吃,丁香不吃就不吃,这是干嘛啊,还打她?
瓜子都扬了一地!
夏艾忍了忍,毕竟前面刚跟丁香为着之前的事道了歉,丁香心里还有气也是正常的。
她撇了撇嘴,还是自个儿去拿了扫帚把掉了一地的瓜子给扫干净了。
……
因着几位夫人大多都是家里头主持中馈的,盛夏时节出来避一避暑,玩上个两三天倒也没什么,时间一长却也是不行的。为着能玩的畅快些,德荣长公主几乎日日开席宴客。
到了晚上那会儿,姜宝青去赴宴的时候,德荣长公主还往她身后看了看,眼神在夏艾跟觅柳身上转了圈,问姜宝青:“……对了,我对丁香没什么印象,她这会儿来了么?”
姜宝青笑道:“丁香有点染了风寒,我让她在屋里休息呢。”
上午那会儿落了水,现在染上风寒倒也是合情合理的。
德荣长公主一听,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也不知是信了还是明白了这是姜宝青的托词。
“看来这丫鬟倒是很得你们夫妻俩的心。”德荣长公主笑眯眯的摞下一句,倒也没说旁的,又同别的夫人聊天去了。
第六百三十一章 谁是谁非
中午全鱼宴那会儿,项绮君推说身上不舒服,没参加,晚宴这会儿,倒是带着几个丫鬟过来了。
哪怕是夜晚纱幔之中的柔光,也能看得出项绮君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像是在遮掩什么坏气色。
她强打着精神,陪着德荣长公主说了会儿话。德荣长公主素来喜欢漂亮的人,对项绮君态度倒是挺好,聊了几句后,见她脸色不太好看,很是关切道:“……绮君可是太累了?不然早些回去休息?”
项绮君强撑着笑:“长公主是知道的,我在东乡侯府实在算不得轻快……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自然要好好的玩一玩。”
神色间一副又隐忍又坚强的模样,长公主见她这般,自然是怜惜的很,同她说了不少话。
到了散宴的时候,项绮君那脸上难看的颓色果然就好了不少。
项绮君一来了精神,就又去小路上拦住了姜宝青。
姜宝青看着项绮君那发狠的眼神,就直叹气。
一边叹气一边怪自己男人魅力太大了,看把人家给勾得,这是跟她有多少深仇大恨啊!
“姜宝青,我劝你莫要太过嚣张,认清你自己的位置。”项绮君看着姜宝青,阴森森的说着,眼神里毫不掩饰对姜宝青的憎恶。
姜宝青盯着项绮君,缓缓道:“这话我倒是要送给项夫人,认清自己的位置。你是东乡侯世子夫人,我是督察司宫司首的夫人。项夫人总盯着我,莫名找我的茬……”姜宝青慢条斯理的笑了下,露出洁白的贝齿,“旁人会以为,项夫人,看上了这司首夫人的位子!”
项绮君脸色变了变。
正待说什么,却又听得小径那边窸窸窣窣的传来行人走动的声音,并几位夫人隐约的说笑声,项绮君咬了咬牙,狠狠瞪了姜宝青一眼,甩袖离开了。
直到回了自己院子,姜宝青想着方才项绮君脸上那副有些狰狞的神色,忍不住冷冷笑了下。
那副神色,可不就是被人戳中心事后的恼羞成怒吗?
姜宝青正想着,外头传来郑南压低了声音的禀告:“大奶奶,奴婢回来了。”
姜宝青忙去开了门,把郑南给迎了进来,关上房门,又给郑南倒了杯茶水递过去:“你辛苦了。”
觅柳跟夏艾早就被她遣回去休息了,她也不担心会有人在廊下偷听,毕竟郑南的功夫在这摆着,能这么近距离偷听又不被郑南发现的人,她也拿人家没辙。
姜宝青问:“如何?”
郑南斟酌了一下用词,把她调查的事给姜宝青讲了一遍。
郑南来的时候,就跟姜宝青简单的介绍过项绮君的资料。
这项绮君嫁的东乡侯世子,对项绮君算得上很是不错,然而项绮君在府上娇纵的很,跟东乡侯夫人的矛盾比较多。
只是项绮君这人在外人面前惯会装相,东乡侯夫人又自恃身份,也不跟旁人开口解释,旁人皆以为是东乡侯夫人这个婆婆在磋磨项绮君。
自打项绮君的独生女病逝后,婆媳之间的矛盾到达了顶峰。
因为项绮君不让东乡侯世子纳妾。
前两年,东乡侯夫人强硬的给东乡侯世子抬了个贵妾表妹进门。
这次的事,就出在这个表妹身上。
郑南低声道:“……我过去的时候,正听到那项氏跟她身边的婆子说这事,说她一直没断后院的避子汤,那瑾姨娘怎么可能怀上孩子?”
姜宝青一身医术,听到这里忍不住撇了撇嘴:“避子汤又不是万无一失的。”
顿了顿,姜宝青又笑道:“不过这个瑾姨娘倒不是个蠢的,这会儿项绮君不在府里,她又已经怀了三个月,胎象稳固,选择这个时候被‘检’出来,确实是最好的时机。”
郑南点了点头:“……所以我过去的时候,倒是听了一耳朵那项氏跟婆子商量着如何让那瑾姨娘神不知鬼不觉的掉了胎。”
“她们东乡侯府里的事,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姜宝青道,“只要别在长公主的别庄上出什么篓子就行。”
郑南顿了顿:“有桩事,我不知道有没有关系。”
“你说说看。”
“我听那项绮君骂了一句,‘那小贱人惯会装委屈卖乖,府里头是缺她吃还是缺她穿了,她还使丫鬟在外头买糕点回来,怎么,显得我这个世子夫人亏待她了?’”郑南捏着嗓子,学着项绮君的声调,学得倒是惟妙惟肖的,“‘我下次再碰见她买什么糕点,也不必给她留什么面子,直接摔她脸上!’”
“糕点”两个字让姜宝青顿时警觉起来,听这话音,倒像是项绮君给那瑾姨娘留了面子,没将糕点摔她脸上……那么,那糕点去哪了?
是被转送到她手上的那一盒?
姜宝青微微直了直身子,看向郑南:“你的意思是?”
郑南是知道姜宝青险些中了糕点里的毒这回事的:“我也去查了下,确实,项绮君直接让丫鬟夺了那瑾姨娘买来的糕点。只是不知,跟大奶奶手上那一盒有毒的糕点,是不是同一盒。”
“有点意思,”姜宝青忍不住笑了,“我莫名觉得,我这一盒有毒糕点,八成就是瑾姨娘的丫鬟去买的那盒糕点。”
若是这样……郑南抬眸看向姜宝青:“那瑾姨娘是故意让项绮君把糕点夺回去的?所以这毒,是瑾姨娘下的?”她未待姜宝青回答,自己又提出了新的疑惑,“可是不对啊,瑾姨娘是如何能断定,项氏一定会截走她那盒下了毒的糕点?”
姜宝青轻笑道:“这也不难。不截走的话,有毒的糕点到了自己手里,不吃就是了。”
郑南蹙眉道:“可这盒糕点最终落在了你手里,那瑾姨娘也没毒到项氏啊……”
姜宝青风轻云淡道:“那是因为瑾姨娘的目的原本就不是毒死项氏。这等从丫鬟手里夺来的糕点,项氏是不会吃的,八成会随手赏给什么人。到时候那人中毒暴毙,谁是最直接的嫌疑人?是将糕点赏出去的项氏。”
诚然,项氏倒也可以辩驳是瑾姨娘下了毒想害她,可这问题就又回来了,这盒“有毒的”糕点是你从人家瑾姨娘丫鬟手里抢去的啊,难不成瑾姨娘还能算得到这盒“被抢走”的糕点最后落在谁手里?
相反,瑾姨娘倒是可以哭诉,说这项氏为了陷害她,竟然将糕点下毒,毒死了无辜的普通人,就是为了拉她下水,一定是知道了她肚子里怀了孩子,想谋害她跟她的孩子。
两人各执一词,谁是谁非?
谁是谁非不好说,但眼下,自然是肚子里怀了孩子的人,赢面更大。
郑南被姜宝青这般一提示,略略一想,便想明白了其中的关卡,不由得沉默了半天,最后吐出一句:
“这深宅内院的弯弯道道,可真是多。”
第六百三十二章 多想
翌日,德荣长公主倒没忘了丁香的事,凑在一块听女先生唱大鼓的时候又低声问了一遍姜宝青:“昨儿可给你家宫司首写了信?他回信了吗?”
德荣长公主顿了顿,又低笑着补充了一句:“我那侄儿倒也是上了心,今儿早上他送了一只猎到的鹿过来,又问了一次。”
姜宝青实在不好意思说,昨儿她倒是没写信,只不过宫计那厮,又爬了一次窗户。
她轻咳了一声,掩住脸上那一丢丢的脸红,低声同德荣长公主简单说了句:“我夫君回了话,说丁香自有去处。”
当然,宫计原话不是这么说的。
宫计当时满是不在意的说了一句“随她”。
惹得姜宝青瞪了宫计好几下,还上手扭了一圈宫计腰间的肉。
德荣长公主显然误会了,她露出一点点暧昧的笑来,却也答得很是干脆:“那行,等我回去就同我那侄儿说,人家丁香也不用他负责。”
姜宝青露出个浅浅的笑来,没有再说什么。
负责?呵呵,若真是个有情有义的好男人,哪里会一路抱着湿漉漉的丁香招摇过市的回来?
不过这事既然已经明明白白的当面回绝了,姜宝青便没再放在心上,晚上热热闹闹的开了个鹿肉宴,又玩了些叶子牌,只要不理会项绮君那阴森森的视线,倒也算是玩得很开心。
到了第二日要离开别庄的时候,德荣长公主还派管事的送来了伴手礼,甚至还额外独独给了丁香一份。
丁香捧着那锦盒,手微微在抖。
看着周围那或艳羡或暗含嫉妒的视线,丁香觉得一扫往日的阴晦,简直是神清气爽,扬眉吐气!
锦盒里的是一支很别致的金簪。
丁香还是懂规矩的,捧着那锦盒到姜宝青面前:“大奶奶,这……”
姜宝青看了一眼那金簪,虽说丫鬟戴惹眼了些,但也不算逾矩,毕竟是长公主赐下来的,谁敢说什么?
她笑道:“既然是长公主赏你的,那你就拿着吧。”
丁香大喜,她死死的按捺住激动的心情,不让自己看起来太轻狂,低下头问姜宝青:“大奶奶,奴婢得了长公主的赏,是不是该去谢个恩……”
姜宝青笑容几不可见的淡了下。
“你是个识礼的,不过也不必了,”姜宝青微笑着,“长公主殿下今儿事情应是很多,未必有时间接见你。”
丁香欲言又止,她抿了抿唇,想着德荣长公主或许是欣赏她不愿意攀图富贵嫁进郡王府的气节,所以才赐下这金簪,这会儿正是她应去长公主面前好好表现一番的时候。
可她家大奶奶大概是怕她抢了她的风头吧……
丁香柔顺道:“大奶奶说的是,是奴婢思虑的不周全。”
姜宝青略略一点头,没说旁的话。
旁人可能不明白德荣长公主为什么赏了个金簪给丁香,她却是知道的很,德荣长公主怕是误会了宫计要把丁香收房!
当然,这个误会也是姜宝青话里微微露出的信息引导德荣长公主多想的。
不然德荣长公主还有那敏行郡王世子怎么会轻饶一个敢拒婚郡王世子的丫鬟?
可眼下看来,多想的未必只有德荣长公主一个了。
姜宝青静静的看了丁香半晌。
丁香一开始还显得很镇定,到后面,越发手足无措起来。
她试探的问姜宝青:“大奶奶?”
姜宝青微微笑了下:“没什么,东西都收拾好了吧?我们准备回府了。”
姜宝青出了别庄的时候,不期然的,看到了春香站在一架马车前。
见到她们出来,春香忙向马车里的人说了些什么,马车里的人撩起帘子来,露出一张芙蓉面来。
项绮君笑着看着姜宝青:“姜夫人,你这车驾,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品大员夫人的车驾啊。”她不知得了什么好消息,显然心情极好,“也真是可怜,花一样的年纪,却不得夫君喜爱。”
这话说得太过分,夏艾忍不住想冲上去替自家夫人说话,她家大爷对大奶奶,那眼里的宠爱满满的都快溢出来了,哪里就不喜爱了!
神经病!
姜宝青微微抬起眼,伸手止住冲动的夏艾,她笑得人比花娇:“这个就不劳项夫人惦念了,项夫人还是多操心操心自个儿府里头的事吧。”
项绮君脸色变了下。
结果让项绮君脸色大变的还在后头。
一匹骏马疾驰而来,在姜宝青她们前头几丈远的地方停下。
马背上俊美无俦的青年,矫健的翻身下马,手里拎着马鞭,朝姜宝青走了过来:“夫人,我来接你。”
项绮君呆呆的看着宫计,心脏几乎停摆。
宫计回京这一年多,她在旁的场合,也见过宫计一两次,虽说都没什么机会说话,只不过远远的看上几眼,可她却自认是跟宫计打小就认识的,哪怕远远的看上几眼,也足够她了解他的现状。
可这次见到的宫计,却与往日都不同。
那冷漠的俊美青年,神色虽说依旧冷峻,可那眼中的温情,却不是对着她,而是对着另外一个女人!
项绮君只觉得两眼一黑,天旋地转!
姜宝青这会儿哪里功夫理会项绮君,她看到宫计,倒是很惊喜,若不是外头人多眼杂,早就扑到宫计怀里去了。
宫计颇有兴味的看着小姑娘一本正经的站在他面前,说出的话却带着嗔意:“这里离家又不算远,我一会儿就回去了,何必劳烦你跑这一趟。”
宫计自然不会说什么受够了家里没媳妇的日子,他非常镇定道:“你也说了离家不算远,那我跑这一趟不可以?”
姜宝青:“……”
很好,拿她的话来反驳她是吧?
好在这会儿她心情好得很,横了宫计一眼,想着他们两个这么大的人了,却像小孩子一样斗气,自个儿忍不住笑了出来。
宫计看着小姑娘笑靥如花,他面无表情的想,不亏他昨儿半夜就去了司里,把今天的公务忙完,特特过来接小姑娘回家,这一趟,值了。
宫计骑马来的,既然是要来接人的,自然身子一委就钻进了姜宝青那辆马车里,夏艾觅柳知机,跑到后面的马车里待着,丁香犹豫了下,小声的问:“大爷,大奶奶,你们还需要人伺候么?”
宫计摆了摆手:“去后面玩去吧。”
丁香柔顺的应了一声,这才去了后面的马车。
第六百三十三章 打道回府
临行前,外面却有人喊了一声“等一等”。
姜宝青没掀门帘,单凭声音听了出来,这是春香。
宫计微微蹙着眉,示意车夫停了车。
若是按他的脾气,自然是懒得理会。可这会儿马车里还坐着他的心肝肉,他自然要为心肝肉多考虑一下。
宫计掀开车帘,有些不耐烦:“什么事?”
结果就见着一个丫鬟,有些瑟瑟缩缩道:“宫司首,我家夫人是您的旧识。”
宫计顺着丫鬟过来的方向望过去,就见着一妇人,正在数丈外的马车里,一手撩着半边车帘,眼神极为复杂的望着他,似激动,似深情,又似幽怨。
脸上也又笑又哭的模样。
宫计微微蹙了蹙眉,丢下句:“不认识。”随即便不再管外头的人和事,放下了车帘,嘱咐车夫一句可以出发了。
车夫恭顺的应了一声,甩开马鞭。车轮轱辘轱辘的压过山路,车队缓缓的行进起来。
马车里,姜宝青睨着宫计直笑,也不说话。
宫计被姜宝青笑得只觉得古怪得很,拧了眉头,伸手去捏姜宝青的鼻子:“做这副模样干甚?”
姜宝青一侧头,避开,笑叹道:“宫司首仪容出众,风华绝代,引得无数女子竞折腰啊。”
宫计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她们折她们的,”他直接把姜宝青给禁锢在怀里,“我又没招惹她们,难不成还怪我太出众了?”
说着,便不顾姜宝青的挣扎,吻住了姜宝青。
跟姜宝青待这么久了,他要是还听不出这会儿姜宝青话里头的不高兴,那也太蠢了。
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君子动口也动手。
……
姜宝青头发有些散乱的倚在宫计怀里,把弄着宫计长衫一角,在那小声抱怨:“……把我头发都弄乱了,一会儿下车前我要拢一下,不然到时候没脸下车了。”
宫计积极的给出了解决方案:“也无妨,下车的时候我拿外衫将你罩住,直接抱你进屋便是了。”
“这样你就不用担心什么了。”他这般说着,目光十分的意味深长,“那我们还可以在马车上,再进一步做些更激烈的运动。”
姜宝青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起来。
尽管在枕席间,被这厮无耻的逼出过好多羞耻的话,可这会儿……是在马车上呢。
姜宝青红着脸,恨恨的拧了一把宫计的胳膊:“你快住嘴吧你。”
宫计挑了挑眼,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早晚有一天……
到定国侯府的时候,姜宝青已经重新梳拢过了头发,扶着宫计胳膊下车那会儿,已经又成了那个娴雅的宫家大奶奶。
只是也巧了,刚进府没几步,就听得后头进府门那儿乱哄哄的,姜宝青好奇的往后望了一眼。
转过头来就看见宫计的嘴角弯了下。
姜宝青心有所感,以眼神相询:“你知道?”
宫计微微颔首:“回去同你说。”
看来是桩对他们有益的热闹。
姜宝青笑弯了眼。
一回府就有热闹看,不错不错。
回了入景轩,容嬷嬷领着满院的丫鬟早在院子里候着了。
姜宝青问过这几日院子里的若干事宜之后,便屏退了众人,转过头来兴致勃勃的问宫计:“方才那是怎么回事啊?我听着还有人在干嚎呢?”
宫计微微一笑,好整以暇道:“你还记得宫姗那夫家永国公府么?”
姜宝青自是记得,宫姗嫁给了永国公府行三的二房嫡长子秦书辛,看着是桩四角俱全花团锦簇的婚事,算得上是宫姗高嫁。
可那个秦书辛,却养了个外室,且,那个外室是个男人。
前些日子宫姗发现了这桩密辛,跟秦书辛起了争执,被秦书辛差点打死,当晚逃回了定国侯府。
姜宝青还去给宫姗看过伤。
姜宝青见宫计提起这桩事,明白过来:“方才那是永国公府的人过来要人的?”
宫姗吃了一个大亏,文二夫人手上捏到了永国公府一个不算小的把柄。
不管对宫姗是不是真心实意的,文二夫人都不可能放过永国公府,总要为自个儿多谋些东西。
哪怕是宫姗的婆母,永国公府的二夫人魏氏,亲自上门来“请”宫姗回去,文二夫人都没有松口。
这日子一久,怎么也会泄出去些流言蜚语来,虽说没有指名道姓的说秦三公子养了个男外室,可怎么着也有些影影绰绰的暗示。
只不过文二夫人在京城中的风评向来极好,倒是永国公府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不太好过。
眼下这是受不住了,所以索性闹上门准备撕破脸?
宫计意味深长的笑了下:“也对,也不对。”
姜宝青眨了眨眼,等着宫计说下文。
宫计却一把将姜宝青抱在腿上,笑得越发意味深长,语气却又一本正经的很:“我给夫人解了惑,夫人要怎么谢我?”
姜宝青面无表情的手推开宫计凑过来的脸:“……还学会讲条件了!”
“夫妻敦伦,天经地义,怎么就成了条件了?”宫计挑了挑眉,似笑非笑的看向姜宝青。
“……”
姜宝青真的拿宫计的无耻毫无办法,便要往宫计腿下跳,被宫计一手又捞了回来,在她耳边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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