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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策:囚女倾城-第1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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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她不吭声,密主子略微有些慌张,接着又说,“所以段主子,若想要在这宁王府之中永久的固宠的话,还是要在前朝多多栽培一些得力的人才行。”
  倾城仍然不接她的话茬儿,歪头吩咐九福姑姑道:“九福姑姑,你也是的,怎么只叫密主子喝茶呢?怎么你现在也变得这样惫懒了?前儿你不是自己做了些茶果子吗?拿来给密主子尝尝吧。”


第三百五十七章 保存骨灰
  “是。”九福姑姑便下去了,一会儿仍然端了一盘精致的小点心来,先给了密主子,“密主子,这是奴婢前儿自己亲手做的青麻果子,密主子请尝尝吧。”
  密主子现在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但也还是伸手拈起一块果子,不过略微尝了尝,笑着道:“很是清甜。”
  倾城莞尔一笑,对采薇道:“既然密主子吃的这样香甜,你便再去把王爷赏赐的果子多拿一些来吃吃。”
  “是。”九福姑姑再转身出去拿果子去了。
  九福姑姑才一出去,密主子便再也按捺不住了,将手中吃了一半的青麻果子放下,朝倾城道:“段主子,妾身今日来并不是来吃果子的!妾身是来跟段主子商量百年大计的!若是段主子一味的敷衍妾身的话,那妾身只好告辞了!”
  她说完便愤然站起身来,转身拂袖欲走。
  倾城不紧不慢地拈起一枚青麻果子,吐出一句话来,“怎么密主子的演技真是越来越纯熟了,骗得我,差一点儿都相信了呢。”
  密主子猛然站住,别过身子来看着倾城,讶异道:“怎么段主子说的话,妾身就听不明白呢?”
  “明白也好,不明白也罢,我只告诉你一句话:你这样红口白牙地无论说得多么的好听,我呢,是一个字也不会相信的,你之前到底背了我做了多少的事情,你自己心里清楚,试问一个曾经落井下石的人,我又怎么会相信她的一字一句呢?所以,吃完了这些点心,还请密主子早些离开吧。”倾城闲闲说完,便站起身来,要往外走去。
  密主子顿了顿,却忽然叫住了倾城,“段主子。”
  “嗯?”倾城站定,压根懒得回头看她。
  “妾身,为了让段主子相信妾身,妾身,妾身愿意将当年小郡王的骨灰盒,交由段主子亲自保管!”
  她此话决绝而又冷然,像是珠玉一般猛然倾倒在硬的石板上,噼里啪啦地打得倾城心里微微有些发憷。
  倾城回头看向她,却见她早已伏在冰冷的金砖之上,以头抢地道:“段主子!妾身自知没有能力保住小郡王一生平安顺遂,妾身无用!亲生孩子却不能保全她的喜乐安康!现在,妾身的所有便是小阿哥骨灰了,现在妾身以此来换取段主子的信任!”
  密主子的一番话正好触动倾城的心事,哎,外人只看见她们身处高位,繁华富贵不可言说,可是谁又想到,她们这样的人,竟然连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呢?
  顿时,倾城想起她的歆宜来,又想起她曾经死去的孩子,她不由得触动心肠,回身将密主子扶起来:“你且起来,这样冷的天,你还这样跪着,才刚不是说自己膝盖疼吗?若是跪坏了,你那死去的孩子也会会心疼额娘呢!”
  密主子再想不到倾城竟然如此说,忽然呜咽一声,不住啼哭起来,“主子如此说,想必是体会到了做娘亲的辛苦!妾身无用,我连自己的孩子也保不住!每当想起这件事来,妾身的心就像是刀子绞一般。”
  倾城瞧着她咬牙切齿的样子,便问:“那你知道谁是藏在后面的野鬼了?”
  她冷哼一声,眼中滚下清泪来,无助道:“这宁王府之中,到底谁最嫉恨别人有了孩子,就谁是背后黑手!”
  倾城却是叹了一声,问道:“你蛰居这么多年,吃了这样多的苦,不过也只是为了保全自己,可是为何现在又要重新入这修罗场中,再次厮杀呢?”
  密主子凄楚一笑,伸手拢了拢鬓边的散发,决然道:“妾身想要为死去的孩子报仇!要不然,妾身这辈子心里都不会好受的!妾身夜夜都听到小郡王的啼哭声,夜夜不能安寝,妾身真的不愿在临死之前还后悔啊!若是这样,妾身就是到了九泉之下见到了妾身的孩儿,也是没有脸面啊!”
  倾城听闻这话,也是长叹一口气:“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密主子你为了小郡王,也算是殚精竭虑了,只可惜我的孩子……”
  密主子见她这样说,忙见缝插针道:“段主子何必伤感?如今您贵为主侧妃之位,宁王府其他主子的孩子自然也就都是您的孩子想,歆宜如此,其余的孩子亦是如此,何况冬天将近,三年一度的选秀又将开始,到时候段主子再选几个乖巧的新人充掖内院,若生下了一儿半子来,到时候段主子想要抚养也不是不可?”
  “选秀?”倾城倒是微微蹙眉,诧异道:“这么快,又到了选秀的日子呢?”
  密主子见倾城出神,以为她想起了当年选秀的事情来,才刚要插嘴说什么,早被她打断话茬,“时候也不早了,密主子喝了这么久的茶,想必也乏了,你暂且回去歇歇吧,我叫九福姑姑送您回去。”
  密主子看初瑾一眼,目光中闪过一丝疑惑不解,可她毕竟不是那么的愚蠢,便跪下来说:“那段主子先请安歇吧,妾身先告退了。”
  “嗯。”倾城瞧见她的脚步到了门口,才悠然添上一句,“秋愈发深了,我记得你那儿荒僻了些,你放心,我自然会帮你美言几句的。”
  密主子先是一喜,借着身子微微一颤,咬了咬唇,终于没说什么,只是提着裙裾翩然离开了风华居。
  倾城知道,密主子那样的聪明,不会不明白想要取得她的信任,那就要把密主子最珍贵的东西给她,密主子的命不值一提,但是小郡主的骨灰盒若是掌握在她的手里,便是掌握了一切。
  一会儿九福姑姑回来,果然抱着一个小瓷罐子过来。
  倾城吩咐着九福姑姑将这个小罐子好好收起来,九福姑姑答应了,一会儿便去了。
  倾城忙了一天,也觉得乏了,才想要歇着,忽然瞥见大贵站在外面跟一个小奴才不知道说些什么,便唤道:“大贵。”
  “主子。”大贵耳朵是极灵活的,急忙回身来在倾城眼前跪下,“有什么吩咐么?”
  倾城瞥了他一眼,却是淡淡说道:“你才刚在院子里嘀咕什么呢?这么晚了。”
  大贵听她的声音之中微微有些不悦,便急忙说道:“回娘娘,奴才是想着没人看着徐主子,恐怕小郡主又出什么问题,就嘱咐奴才的小徒弟来福、来财时不时的跑跑徐主子那儿,时时刻刻盯着,以防万一。”
  顿时,倾城心下感动,语气也缓和了许多,“难为你有心了,竟这样想的妥帖,待会下去,去账房那里领一百两银子吧。”
  那大贵赶紧磕头道:“不是小的功劳,都是来福、来财在看着,他俩交班,才刚来福回来,说是好像听到小郡主在哭个不停。奇怪的是,好像徐主子并没有召唤任何太医来看,奴才觉得事情不对劲,便正想着来回禀主子呢。”
  “什么?歆宜哭呢?怎么了,可知道到底怎么呢?”倾城一听这个哪里能够按捺得住,猛然站起身来,“准备步辇,我即刻就要去徐主子那里看一看!”
  “是。”大贵立刻叫人准备了步辇,倾城急忙坐在上面,一行人急急忙忙的朝徐主子那儿小跑步而去。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忽然跳得很着急,好像有什么祸事要发生了一般!
  正在跑着,不妨一个小太监脚一错,那步辇便一下子朝一边歪了过去!倾城坐在上面一直担心着歆宜的事情,哪里防备过这里?所以惊呼一声,身子便从步辇上翻落了下去,笔直地朝一旁逡巡的岩石飞去!
  “主子!”大贵在后面大喊,一下子朝初瑾要扑倒的地方扑过来,想要用他的身子替初瑾垫一下。
  眼看着倾城就要摔下去,谁想一人忽然从斜里冒出来,一下子将她拦腰抱住,轻轻一旋,早已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上。
  “呼——”倾城惊魂未定,抬眼望去,却见一个落魄的男子面容出现在她面前,此时鼻端还闻着那男子身上传来的浓厚酒气,她蹙了蹙眉,实在是无法辨认出眼前这个青衫萧索,长发披肩,胡子拉碴的男人到底是谁,不由得问道:“你是谁?”
  “保护主子!”大贵唯恐这是个刺客的,翻身爬起来便扯着嗓子大喊大叫起来!
  “闭嘴!”谁知那落魄男不耐烦地嚷嚷着,自己仍然举起一个酒葫芦,仰头就灌起酒来。
  这声音这样的熟,倾城忍不住问道:“寇,寇仲将军?”
  “嗝——”寇仲打了一个大大的酒嗝,脚步趔趄一下,仍然端着酒壶,嘿嘿笑了两声,也不答言。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这宵禁都过了,你怎么还在这里?”倾城不由得有些纳闷了,宁王府宵禁之后,若是没有特别的命令,是不允许有外人在这里的,尤其还是一个喝醉酒的男人。
  寇仲仿佛听不懂她的话一眼,只是痴痴地念几句:“天南地北双飞雁,老翅几回寒暑,千山暮雪,只影向谁去,只影向谁去呵!”


第三百五十八章 痛下杀手
  倾城来不及了,只得叫一个小太监好好跟着寇仲,别让寇仲闯出什么大祸来,她也不坐步辇了,仍然加快脚步朝着该去的地方而去。
  等着她步履匆匆地赶到徐主子住所,却见大门紧紧关着,而且并没有挂一盏灯笼。
  它本身就僻静,再加上后面又是一个高坡,上面种满了密林,所以冷风一吹,听着后面树叶子哗啦啦的摇动声,让人忍不住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这样的安静,反而有些异样。
  倾城见状,不由得转身问身后的大贵,“大贵,你不是说小郡主在哭吗?在哪里?怎么我没有听到?”
  大贵挠挠头,也很是不解,“不应该呀,才刚来福还说小郡主在哭呢?难道又她又不哭呢?”
  倾城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厉声道:“你不要告诉本宫,我这样兴师动众的来一趟,只是因为歆宜晚上哭了一场!”
  “主子,奴才不敢啊,对了,对了,奴才去找找来财,他应该还在后面的墙角蹲着呢。”大贵挠挠头,才转身到了后面去,忽然大门就被人从里面轻轻打开了。
  顿时,徐主子的脸出现在了初瑾的面前,徐主子的脸一半掩映在阴影之中,她瞧不出出来徐主子脸上是何表情,徐主子也没给她行礼请安,她也没觉得徐主子要给她请安,只是听到了一句防备心极重的话语,“这么晚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倾城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反问了她一句,“这么晚了,你又要去干什么?”
  徐主子神色依然淡淡的,叫人瞧不出一丝波澜,“没什么,瞧着外面的月光好,想出去看看。”
  “哦。”倾城轻轻笑笑,淡淡道:“既然我来了,就一起去散散步,瞧瞧这月华吧,歆宜呢?把她抱着吧!我也很久没瞧见她了,很是想她。”
  “她,她睡了。”徐主子的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就这么微微的一下,倾城早已看在眼中,使了一个眼色给旁边的小太监,他立刻钻了进去,一会儿果然将还在熟睡的歆宜抱了出来递给她,“主子,小郡主。”
  倾城立刻将歆宜抱在怀里,就着明亮的月光,细细打量起她来,只见襁褓之中的她正睡得香甜,嘴巴甚至还在吐着可爱的小泡泡。
  此时此刻,倾城的心都快融化了,忍不住低下头去亲了亲歆宜的小额头。
  徐主子见状,在一旁不咸不淡地问:“不知道段主子大驾光临,所为何事?”
  倾城抱着歆宜,转身看向她,目光不悲不喜,“我只是想念歆宜,也想念你了。”
  “呵呵。”徐主子嘲讽一笑,目光中结着薄薄的一层冰,“段主子现在果然越发的有架子了,吩咐的话何必说的如此好听?。”
  倾城微微一顿,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她的话去,只得看了看前面的路道,“这夜路难行,你还需要紧跟着我,切莫要迷路了。”
  徐主子却是跟在她的身边,幽幽道:“人心便如同这幽深的道路,不,比这道路还要更幽深曲折,我自问没有那么多的脑筋去想清楚这其中的诸多关节。”
  倾城不去理她,只是抱着歆宜在前面走着。
  徐主子住所虽然僻静,不过也有一样好处,这景色确实不错,已经是深秋,所以小路旁的枫叶林也尽数染红了,若不是刻意来此,谁会发现这宫中自有这样一处幽静的景致所在?
  月华淡淡如水,洒落在初瑾的身上,她抱着歆宜,呼吸着清新空旷的空气,越发觉得心气高远起来。
  徐主子一直默不吭声地跟在她的身后,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想趁着这个机会好好跟徐主子说一下自己的打算,既然歆宜给了徐主子养着了,那便要徐主子一生一世替她抚养算了。
  思量妥当,倾城便吩咐其他人退下,“你们暂且退下吧,我有事情想要跟徐主子商量一下。”
  结果她说完这句话,四周却并没有人答复她只言片语的,她才察觉到哪里不对劲,忽然只觉得耳边传来一阵劲风,本能让她在那一刹那躲了开去,脚下忽然踩到了什么软绵绵的东西。
  倾城仓促低头一看,却见跟着她来的几个小太监全都倒在了地上,勃颈上有一条细细的伤口,鲜血正不住的流了出来!
  “啊!”倾城低呼一声,抱着歆宜猛然后退了两步,却见徐主子也是满脸惊慌的样子,瞪着眼睛看向密林中。
  倾城吓得魂儿都飞了,赶紧嚷道:“谁?有刺客!”
  “嘘,不要乱说话,刺客刚才飞进了密林之中了,咱们快躲起来。”徐主子此刻还能很镇静,一手拉住倾城的手,然后拉着她跑了起来。
  倾城也顾不上其他的,赶紧跟在她的后面,朝假山后匆匆奔去。
  徐主子让倾城躲在假山后面,低声道:“你先在这里躲着,我先去出去看看,不要出声,待会我就回来。”
  “徐主子!”倾城一把拉住她的手,仰起头来看向她,嘱咐道:“你,你千万保重,我,我跟歆宜都在这里等着你回来。”
  徐主子看着她,点点头,“嗯,我即刻就回来。”
  徐主子说完便转身出去了,倾城则抱着歆宜缩在假山的里面,不敢出声,她万万没想到宁王府之中竟然会有刺客!她一直以为那只是存在在戏文里的桥段,没想到现在却在她的身上上演了!她自己死没问题,可是歆宜,绝对不能让他们伤害歆宜!
  想了想,倾城便将歆宜轻轻包好放在一个角落里,她知道,刺客肯定是冲着她来的,只要她自己跑出去,那些人就应该不会为难歆宜的!
  这么想着,倾城便起身准备出去,谁知此时在假山上却冒出了一个黑影来,月光那样的明亮,将那个想偷袭我的人身影那样清晰地照在了石壁上,长裙摇曳,青丝荏苒,身形窈窕。
  此时此刻,除了徐主子,还会有谁?
  倾城一下子愣住了,徐主子,徐主子居然想杀她?难道刚才的时候徐主子就想杀了她,只是因为不经意被她发现了,所以徐主子才假意说有刺客,将她引到这里来吗?
  倾城知道自己逃不了了,索性便大声叫了她的名字:“徐主子!”
  顿了顿,她才看着石壁上的影子,微微有些慌乱道:“你不用躲了!我知道那些人是你杀的,压根也没有什么刺客!你将我引到这里来,无非也是想杀了我而已!你有本事出来吧,我不怕你!”
  “呵呵。”徐主子冷冷一笑,果然从假山后闪身出来,“居然被你发现了,你的运气真的是太好了!”
  倾城毫不示弱地瞪着她,冷冷逼问:“你,你为何要杀我?”
  “你一日不除,歆宜便一日都不能完全属于我!段倾城,你活着的话,对谁都没有好处,那还不如你死了,大家清静快活!”说罢,徐主子猛然将手中的东西对着倾城,她只瞧见那红珊瑚的发钗尾部早已被磨得锋利如铁了,恐怕是杀了方才那几个人,所以还有鲜血不停的滴落下来。
  倾城见状,厉声道:“这只红珊瑚还是当时寇仲将军送给你的,没想到你现在竟然用它来杀人,安宁,你根本不配拥有这只红珊瑚!”
  “呵呵。”徐主子忽然笑了起来,一向明丽的脸上此刻却如此的狰狞跟扭曲,“段倾城,你真的把我,把我当成猴儿耍对吧!这只簪子,真的是寇仲将军要送给我的吗?你问问自己,真的是吗!”
  倾城瞧着她狰狞的样子,心里一沉,“不是送给你的,还能是送给谁的?”
  “是送给你这个贱人的!”徐主子恨极一样的猛扑过来,挥舞着手中的红珊瑚簪子朝倾城猛然划过来!
  倾城急中生智,对着徐主子的后面大嚷了这么一声,“寇仲将军,你怎么来呢?”
  果然徐主子也转头朝后面看去,趁着这个机会,倾城转身就要跑,谁知才刚跑了几步,摇曳在地的襦裙却被人猛然踩住了,她只觉得头发一痛,整个人被徐主子按在了地上!
  徐主子狠狠地扼住倾城的喉咙,将那锋利的钗尾递到她的面前,恶狠狠道:“贱人!不要动!再动我就杀了你!”
  “你要杀,便只管杀吧!”倾城被她压在冰冷的地面上,却还不甘示弱地瞪着她,不肯输掉丝毫的气势。
  “呵呵,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吗?”徐主子冷声呵斥一声,将那钗尾更加往倾城的咽喉处送去,她只觉得脖颈一疼,料想便是那发钗划进了她的血肉里,所以才有这钻心蚀骨的疼痛!
  倾城看着眼前面目狰狞的徐主子,本是慌乱的一颗心一下子静了下来,道:“咱们好歹相识一场,我不求别的,只求我死了之后,你能善待歆宜,她小小的年纪已经吃了这么许多的苦。”


第三百五十九章 恩恩怨怨
  “哼,如今你还有脸提起歆宜来!段倾城,若不是你偷龙转凤,将我的孩子跟你的孩子调换,歆宜她怎么会受这许多的苦楚!你口口声声说爱她爱她,口口声声说将我当成你的好姐妹——呸!我只恨不得吐你一脸唾沫!假仁假义,你算是做到绝处了!你自己私心太大,却还要做出这样的样子来,迷惑的所有人都围着你团团转!歆宜她是我的亲生女儿!却还要承接你的情分,我才能抚养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段倾城!你欺人太甚!”徐主子愤怒地说完,便举起手中的红珊瑚发钗,喃喃道:“这发簪既然是你那个好寇仲将军亲手做给你的,那么如今用它结果了你的性命,便也不算是冤枉了!你受死吧!”
  倾城闭了眼,知道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便安心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死亡,谁知此时歆宜却忽然大哭起来,倾城不由得一睁眼,发现徐主子也朝那边看去。
  徐主子这么一迟疑间,忽然一声惨呼,手腕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手一松,手里握着的红珊瑚的簪子哐啷掉落在地上。
  趁此机会,倾城急忙将她推下去,翻身站了起来。
  顿时,徐主子抓起簪子,还要追上来,早被人一脚踹飞!
  “主子,你没事吧。”关键时刻,假山内跳进来一个人,倾城闻着他身上的酒气便知道了,“杜大人?”
  “是我。”寇仲站在倾城的身前,伸手轻轻护卫住她,问道:“您没事吧?”
  “我没事。”倾城伸手抹去了脖子上的鲜血,说道:“你盯着她,我去歆谊珑抱过来。”
  “是。”寇仲挡着倾城,让倾城可以将歆谊抱过来。
  倾城急忙跑到角落里,将歆宜抱了起来,歆宜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劲儿的哭个不停,无论她怎么哄她,歆宜却还是不停的哭,她正在担心呢,忽然瞥见歆宜的眼角流下了一串鲜红色的血泪!
  倾城见状,怕极了,手都不停的哆嗦起来了,“寇,寇仲将军!寇仲将军你快来看看!歆宜,歆宜她到底是怎么了!怎么哭出血泪来了!”
  寇仲将军一听赶紧来到倾城的身边,抱过歆宜去,借着月光,小心翼翼地轻轻翻了翻歆宜的眼皮看了看,歆宜哭得更大声了,似乎眼睛很痛的样子。
  寇仲的墨眉一下子蹙得很紧,他皱皱眉,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
  倾城见状,更是吓了一跳,问道:“到底怎么了!快告诉我!歆宜到底怎么呢?”
  寇仲深叹了一口气,低声道:“小郡主,小郡主的眼睛,被人,被人用药弄瞎了。”
  “什,什么?”倾城倒抽一口冷气,只觉得天旋地转,简直无法站直身体。
  “你!是你!”倾城扶住杜如晦,猛然转过头去,双目喷火,恨恨地盯着徐主子,简直是扑到了她的跟前,伸手猛然掐住了她的脖子,哭喊道:“她是你的女儿!她是你的亲生女儿啊!你为何,为何要下此毒手!你说!”
  顿时,倾城只觉得满腔的愤怒像是烈火一般,将她焚烧殆尽,手里加大了力量,足足要把徐主子掐死在她的手下一样!
  徐主子的脸在她的手指下渐渐变得苍白如雪,笑得张狂又疯癫,“呵呵,我的女儿……正因为,正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所以我才要毒瞎了她的眼睛!成为一个瞎子总比她叫人夺去了性命要好!若不是因为她瞎了,你怎么会真正的把她交给我,让我抚养!”
  倾城掐住徐主子的脖子,怒吼道:“你糊涂!我早就知道歆宜她没有瞎!我交给你养只是因为因为我想补偿你而已!我将歆宜送给你养了,就没有打算再将她要回来,你明白吗!”
  徐主子忽然冷笑了几声,艰难说道:“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相信吗?段倾城,你害了我一次又一次,我岂会,岂会再相信你!你杀了我吧!今天是你命不该绝,老天不想让你死!你杀了我吧!”
  “你真的以为我不敢杀了你!”倾城猛然收拢手指,将安宁的呼吸全都收拢在她的纤指之中,现在,只要她再用力一些,便可以拧断这张脖子,结果了徐主子的性命!
  正当倾城一时间被愤怒冲昏了头脑,想要痛下杀手的时候,忽然歆宜又大哭起来,声音极其凄惨,像是极其痛楚一样。
  倾城心大恸,却瞧见徐主子紧闭的双眼中默默滚下泪来,见状,倾城也不忍心了,抽噎道:“她不过是一个小孩子,你这个当额娘的怎么忍心啊?你怎么忍心啊?”
  徐主子听闻这话,也是大哭起来,“现在痛,总比一辈子痛好,你以为我就好受了吗?你以为我就真的忍心了吗?每次我给她往眼里滴药水的时候,听着她哭,我就,我就往自己的身上划一刀,她哭一声,我就划一刀,她哭一声,我就划一刀来,来惩罚我自己——”
  倾城皱眉,一把掀开徐主子宽大的衣袖,果然瞧见上面错综分布的是新新旧旧的伤痕,在月光下,看起来格外的狰狞。
  “你,你这是——你这是干什么?”倾城为这眼前这样狰狞的伤口所触动,忍不住松开扼住徐主子的手,拉着徐主子的胳膊看起来。
  徐主子无力地瘫坐在地上,眼睛看向歆宜的方向,眼泪不住的淌下来,“什么是生不如死,这便是了。”
  说着,她忽然笑笑,伸手擦掉了颊边的泪水,从地上捡起那支珊瑚发钗,将自己散乱的头发整理好,然后将那发钗轻轻别在了头上,轻轻道:“寇仲将军送我这只发钗的时候,我很是欢喜,整日整日地戴着,晚上睡觉都要放在枕头底下,我以为他是惦记着我的,就算,就算他把我的孩子给了你,我知道了,我也不是那么样的生气的。我知道他是关心我的,他心里是有我的,我在摘月阁住着,他给我吹笛子听,他给我吹笛子听……给我吹笛子……我私心想着,日子久了,把你熬走了,我就可以长长久久地陪着他了吧,可谁知,那一日我在这簪子里瞧着了。”
  她说到这里忽然笑声转为极其恐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深夜里听起来让人忍不住毛骨悚然起来。
  倾城听闻,却是追问道:“瞧着什么呢?”
  顿时,徐主子牢牢盯着她,原本是一双清水妙目,此刻却全都是熊熊燃烧的恨意,厉声道:“瞧着你的名字了!倾城!倾城!这二个字就刻在这珊瑚簪子的内壁上!虽然他刻得很小,刻在最里面,可是如果你跟我一样的有心,你就会看到里面刻了这两个字!你还骗我说,那是他送给我的!你还骗我说是送给我的!段倾城,你夺走我的所亲所爱,我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什么姐妹情意,全都是假的!你满嘴巴里说的都是姐妹情谊,到头来夺走我的所爱,夺走我的女儿!我问你,你哪一点顾忌到什么姐妹情谊了!我只恨,恨我自己无权无势,得不到王爷的宠爱!不然,我定要你这个小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倾城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是啊,她还能再说什么呢?
  已然走到这一步,便再也无法回头,少女初见时候的姐妹初心情意,便只能像是一副陈年的绢画,束之高阁,任由它发黄腐烂,却再也回不到那一日“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的醉人春光之中了。
  算起来,一梦浮生,或者浮生若梦,又能怎么样呢?到头来还不是覆水难收,血色罗裙被酒污,一切的一切,再也无法回到从前了么?
  顿时,倾城心头冷意顿起,她萧然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到寇仲的身旁,疲惫道:“带我离开这里吧。”
  “离开这里?那徐主子怎么办?”寇仲看了看坐在那里的徐主子,有些难过,这事儿也算是他一手造成的了。
  倾城把手搭在寇仲的手腕上,靠着寇仲的支撑才站得住,只是这一刻,她觉得前所未有的累,真的,好像她一松开寇仲,就会倒下一般。
  顿了顿,她才道:“我欠她的,今日便已经全都还给她了,从此之后,她走她的朝天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姐妹情谊,一刀两断。”
  寇仲没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拥住了倾城的肩膀,带着她往外走去。
  徐主子见状,却在后面这样喊道:“段倾城!你今日不杀了我,难道就不怕来日我杀了你吗?”
  倾城回头望向她,却见她眼底噙着清泪,嘴巴上这样逞能,眼底却流露出十分想死的渴望来。
  倾城凄楚一笑,回身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来牵起一抹酸涩无比的笑意,轻声道:“你想要借我的手杀了你,你要想这么轻松的解脱,我告诉你,没有那么容易的,徐主子,这宁王府太寂寞了,若是只有我自己一个人,我如何活得下去?这修罗地狱,若只有我一人在这里煎熬,岂不寂寞?你我好歹姐妹一场,所以我不杀你,我等着你强大起来,等着你来杀了我,我的命就在这里,只要你有能力了,随时欢迎你来摘走,欢迎你来找我报仇!”


第三百六十章 带我走
  倾城说完便大笑着起身,无视徐主子更加惨白的脸,照样由寇仲扶着她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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