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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酒徒-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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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弯刀噗嗤一声插入侍妾的小腹!

满身血迹面色疯狂的爨崇道,当着阿黛和爨归王另外2个儿子的面,将手里的弯刀扔掉,然后若无其事地向自己的院落里行去。

爨归王的次子和三子用震骇的眼光盯着自己这个往日里看上去懦弱无比的兄长,浑然忘却了他们的父亲已经死在了这一场弑父的惨剧中。只有悲伤欲绝的阿黛愤怒地吼了一声,“站住!你这个疯子……”

爨崇道突然转过身来,直勾勾地瞪着阿黛,冷冷道,“阿黛,这老畜生霸占我的女人,该死!是不是这样?你告诉我,是不是这样?”

“你们告诉我,是不是这样?我是谁?我是爨崇道,不是懦夫!”爨崇道挥舞着满是血痕的手,扑了过来,一把抓住阿黛,“是不是这样,你告诉我!”

黎明很快到来,在南宁州刺史府发生的这场子弑父的惨剧已经被阿黛死死地给压了下去,除了爨归王的几个子女之外,没有人知道爨归王竟然死在了爨崇道的弯刀之下。爨归王突然暴病而亡的消息传到城外,萧睿听了一怔,心头一动,不知怎地,眼前竟然浮现起爨崇道那张苍白而软弱的脸庞。

爨归王虽死,但爨人却不可一日无主。在阿黛的主持下,经过了一个简短的仪式,爨崇道便成为南宁州爨人新的首领。萧睿带着令狐冲羽和几个羽林军侍卫,坐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仔细地打量着那面色苍白神态麻木的青年爨崇道。

“萧大人,烦劳萧大人上奏大唐皇帝陛下,我爹爹暴病而亡,我长兄爨崇道接位,期望大唐皇帝陛下能下旨册封。”阿黛妩媚的脸上一片凝重,声音很是有些嘶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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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威名赫赫之女王

“那是自然。本官此次前来爨区,就是奉皇上密旨……”萧睿手中握着李隆基颁赐下来的那一道密旨,心头突然有些踌躇。李隆基这道密旨,就是册封爨人首领为藩王的密旨。

可就这样册封这个小子为爨王吗?这样一来……萧睿正在犹豫间,突见那阁格玛风情万种地走了进来,爨人没有为长辈死亡带孝的风俗,阁格玛依旧是那一身华丽的蛮裙,照旧是一步三摇地向萧睿笑着走来。

萧睿厌恶地扫了她一眼,眼角的余光发现那端坐在一侧的青年爨崇道眼中闪出一丝疯狂的厉芒。

“阁格玛,你给我回来!”爨崇道吼道。

站在一旁的阿黛也愤怒地跺了跺脚,“阁格玛,你……”

阁格玛把厅中的所有爨人都当成了空气,脸上那浓浓的春意和荡笑,让爨人贵族们难堪之极。阁格玛媚笑着向萧睿的怀里倒去,口中还发出了一抹勾人的呻吟,“萧大人,阁格玛可是想了你一夜呢……”

萧睿皱了皱眉,往后退了一步。令狐冲羽断然上前,手中带鞘的宝剑一抬,挡住了阁格玛丰满火爆的身子,斥道,“滚开!”

哐啷!爨崇道疯狂地将案几上的茶盏诸物全部推倒在地,歇斯底里地起身咆哮着,“阁格玛,你这个骚货,老子要干死你!烂货,贱货!”

阁格玛面色一变,转身过来慢慢靠近爨崇道,依旧是用那娇滴滴的声音嘲讽道,“爨崇道,我早就跟你说过,现在倒是像个男人了,可是。已经晚了,我呸!”

阁格玛一口唾沫啐在了爨崇道的脸上。青年爨崇道苍白的脸顿时变得涨红起来,稀稀拉拉的眉毛跳动了一下,手心剧烈地颤抖起来,手指着阁格玛颤声道,“阁格玛,你再说一遍!”

阁格玛嘴角一晒,“再说一遍怎么了。你这个没用的东西!”

爨崇道眼中的厉芒疯狂地抖动了一下,一把抽出腰间佩戴着地、象征爨人首领权力的、昨夜还佩戴在爨归王腰间的金质弯刀,愤愤地挥舞着向阁格玛劈去。

阁格玛出人意料地平静,眼中没有恐惧,只有平静和疯狂,还有深深的嘲讽。萧睿在一旁皱了皱眉。“好一个疯狂的女人!”

啷!

阿黛手中的弯刀一挡,爨崇道怒吼道,“你为什么要拦住我,我要杀了这个贱货!”

“住嘴!你疯了吗?你要让南诏人借机出兵侵占我们爨区吗?”阿黛愤怒地踢了爨崇道一脚,一脚便将那单薄的爨崇道踢倒在地。

萧睿眼中奇光一闪,突然发觉眼前这两个女人都很不简单,非常非常的不简单。现在看来。这阁格玛根本就不是风骚不风骚那么简单了。她定然是存了死志,然后拼命地刺激爨崇道。试图借爨崇道地手来达到自杀的目的。而她毕竟是南诏的公主,这样一来。南诏的皮逻阁就可以打着为女复仇的名义公然出兵进攻爨人,等到了那个时候。就算是大唐朝廷也不好过多干涉。

如此,皮逻阁便可以趁机吞并爨区。爨人人口并不多。也就是十几万人而已,爨区地地盘也不大。但爨区的地理位置却非常重要,只要南诏吞并了爨区,就将整个西南半壁纳入了南诏的版图,割断了大唐与安南的联系…………南诏也就可以在这西南半壁逐渐发展,慢慢强大起来。

皮逻阁一代雄主,他的女儿也不简单。萧睿默默想着,心中又增添了几分警惕。

阁格玛扭头望着阿黛,这两个同样艳丽妩媚、同样身材火爆的蛮女互相凝望着。阁格玛突然淡淡一笑,脸上的春意和风骚一扫而空,“阿黛,你可比你这些哥哥要强得多了。”

“哼,阁格玛……”阿黛怒哼了一声。

跪在地上地爨崇道神色麻木地站起身来,俯身从地上捡起那柄弯刀,深深地望着阁格玛,颤声道,“阁格玛,你有没有喜欢过我?哪怕是一点点……”

阁格玛不屑地回头来瞥了爨崇道一眼,“如果你那天能站出来当场杀了那个老畜生,我说不定还能…………哼,但是现在,爨崇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你在我心里,连只恶犬都不如,知道吗?”

爨崇道面色陡然涨红起来,突然仰天狂笑起来,“好,好,阁格玛,你很好!”

噗嗤!爨崇道倒转弯刀,疯狂地刺入了自己地胸口。

两日之间,爨人连续死了两位首领。爨归王父子几乎同时下葬,等爨人这一套繁琐的葬礼仪式弄完,已经是第三日地上午。

阿黛推举爨归王次子爨崇仁为爨人首领的建议,被萧睿非常霸道地否决了。

萧睿这些日子也早就看得出来,爨归王一死,这爨人实际的权力其实都掌握在了这个女子手里。不说别地,就看那些爨人将领对她毕恭毕敬的神情,再看看爨归王那两个儿子对她唯唯诺诺地样子,萧睿就明白了几分。

“萧大人,我们爨人自己的事情,你凭什么干涉?”阿黛不满地瞪着萧睿,一旁的那些爨人将领心里都暗暗为阿黛捏了一把汗。这大唐钦差的冷酷,他们这两日可是亲眼见识过了。此人虽是书生,但行事果决从不拖泥带水。一旦得罪了他,无疑就断绝了跟大唐交好的路子,爨人该怎么应对南诏人的觊觎?

萧睿淡淡一笑,没有立即回话。

接触的时间越久,他越发觉得阿黛心思缜密心机很深,而且,她身后明显有人在指点于她。否则,她对自己的态度也不可能突然在这两天变得强硬起来。

阿黛心里暗暗冷笑,“你们大唐也不是什么好人。先生说得对。你们不过是想利用我们爨人对付南诏而已…………既然你们找上门来,我们又凭什么任你捏把?”

萧睿清朗的眼神投射在阿黛修长婀娜的身上,淡淡的笑容突然变得冷厉起来,“阿黛小姐,爨人不过是大唐众多藩属下、众多蛮夷属族之一,有与无,存在与否,其实无关紧要。包括南诏在内。大唐疆域辽阔,何止十万里,区区一个爨区算得了什么?或许,阿黛小姐以为大唐需要利用爨人制衡南诏…………诚然如此。本官不否认,本官奉旨前来其意就在于此。但是,本官也需要告诉你的是。这便是大唐朝廷对于蛮夷之族地教化和恩德。南诏很强吗?大唐十万甲兵南下,南诏还能存在否?大唐宁可养虎为患也不出兵剿灭南诏以及你们爨区,这等良苦用

阿黛目光一凝,神色一变。她知道萧睿说得不是虚言,凭大唐的国力和兵力,灭掉南诏和爨人,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可是阿黛却并不知道。灭南诏或许不难。但灭吐蕃却不容易,只要吐蕃对大唐还有威胁。南诏就永远有存在的战略价值。

萧睿神色缓和下来,“阿黛小姐。你觉得本官所言如何?”

阿黛长出了一口气,幽幽一叹。上前来躬身一礼,“萧大人。只要大唐善待我们爨人,我们爨人愿意世世代代归顺大唐朝廷,永不反叛!”

“是吗?”萧睿嘴角浮起一丝嘲讽。这种世世代代永不反叛的话就休要提了,对于萧睿这个穿越千年历史烟云的穿越者来说,这种空洞苍白的承诺或者说是效忠誓言,根本就没有什么可信度。或许现在的阿黛言出真心,但如果…………如果南诏目下比大唐强大,爨人肯定就会毫不犹豫地投入南诏人地怀抱。

“爨人日后反叛不反叛,那都是后话了。”萧睿微微一笑,“目下本官关心的是,阿黛小姐愿不愿意作为爨人的首领,接受我大唐皇帝的册封!”

“我?”阿黛一惊。她虽然执掌着爨人的兵权和实际的王权,但她却从来没有想到自己会成为爨人地女王。作为一个爨人,作为一个有着强烈民族情绪的女中豪杰,她只是想自己的部族能够强盛起来,自己的族人能够丰衣足食安定地生存下去,保住爨区这一片爨人世代居住生存的热土。

“不错,尔等可愿意奉阿黛小姐为首领?”萧睿凛然的眼神落在厅中一众爨人将领的身上。

十几个爨人将领和大小贵族纷纷一起跪伏在地,“我等愿意奉阿黛小姐为首领!”

萧睿朗声一笑,取出李隆基地密旨来,深深地望了一眼有些茫然地阿黛,大声道,“阿黛小姐请接旨!”

阿黛还是有些茫然地站在那里。一个爨人贵族急急扯了扯她的衣襟,低低道,“小姐,要跪下接旨。”

阿黛叹息一声,定了定神,缓缓跪倒在萧睿地面前,“阿黛接旨!”

“……特此册封爨黛莱为南宁王、南宁州大都督,统率爨区……”萧睿清朗的声音在厅中回荡着,那些爨人地贵族将领们心中狂喜,爨人首领也被大唐皇帝封为藩王了,自今往后,爨人跟南诏人平起平坐了!

益州。

鲜于仲通勾结爨人谋害钦差、向爨区和南诏走私军械、贩卖私盐和铁器,震动了整个剑南道官场。这等重罪大案涉及面之广,牵涉人员之多、其中的利益纠葛之复杂,就算是益州节度使章仇兼琼也不敢有丝毫怠慢。虽然萧睿掌握到地证据已经派人星夜送往京城,但也同时复制了一份递给了益州的剑南道节度使衙门。

鲜于仲通目下就拘押在剑南道节度使衙门中,那些属于他地嫡系官员们惶恐不安。有一个长史居然忍不住恐慌之心,径自上吊自缢而死。章仇兼琼仔细核查下去,这才发现,此人竟然是鲜于仲通走私军械的一个心腹之人。在他的家里,节度使衙门的差役们居然搜出了十万贯的飞票。

章仇兼琼在接到消息的同时,就已经派兵封锁了鲜于仲通的府邸,严禁鲜于家的人出入。同时,查封了他在益州的买卖。而鲜于仲通家在剑南道各地的买卖商铺,也行文由当地州府衙门立即查封。一时间,在剑南道叱诧风云将近20年的大官商鲜于家,就这样沦落了。

但章仇兼琼却只是封锁了鲜于家以及他的买卖商铺,并没有动鲜于家的人或者一文钱财,更没有提审关押在节度使衙门大牢中的鲜于仲通本人。

鲜于仲通犯案的消息在益州城里成为毫无疑问的头条新闻,无论官民,都在唾骂鲜于家无耻,竟然走私军械给那些蛮人,这种近乎卖国一般的行为引起了唐人百姓深深的憎恶。

章仇怜儿与李宜以及玉环三人出城游玩回来,正在客厅中跟章仇老夫人说着些家长里短的闲话,却见章仇兼琼面色凝重地进来给章仇老夫人请安。

章仇怜儿看了自己的兄长一眼,笑道,“兄长,这些日子忙坏了吧,没想到那鲜于仲通竟然如此可恶,犯下如此重罪!对了,兄长,我们回来时看见鲜于家的下人出门购物买粮……难道衙门还没把鲜于仲通的家抄了吗?”

章仇兼琼叹息一声,“哪有那么容易。”

李宜微微一笑,“案情既然已经查清,如何处置鲜于仲通,虽然还需要皇上裁决,但对于鲜于家,章仇大人该抄的还是要抄的。”

章仇兼琼苦笑一声,深深躬身下去,“臣见过公主殿下。公主殿下有所不知,这鲜于仲通素日是京中庆王殿下的人,据臣所知,鲜于家每年都要输送大量钱财送进京师中的庆王府去……臣是担心,这些走私之事是……所以,臣不敢妄动,还在等待皇上的旨意……”

“庆王兄?”李宜面色一变,缓缓道,“既然如此,章仇大人还是谨慎一些的好…………算了,不说这些烦恼的事情了,请问章仇大人,我家萧郎可有讯息传来?”

章仇兼琼长叹一声,“回殿下的话,萧大人在爨区不仅查清了鲜于仲通犯案之事,还率领戎州军马收复了安宁城。烈火焚城,安宁一战,萧大人的威名赫赫已经名震南诏和爨区了。据臣得到的消息,萧大人目前应该在南宁州与爨人谈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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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黔东酒王之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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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爨区南宁州的萧睿给大唐皇帝李隆基着实出了一个难题。鲜于仲通走私军械、贩卖铁器和私盐给爨人和南诏人,这等同是卖国的重罪…………诛杀其满门都不足惜。但李隆基面对萧睿的密报和剑南道节度使章仇兼琼的奏折,却迟迟下不了决心。

张九龄率领一众文臣一个劲地催促,这两日李隆基心里越来越恼火,越来越愤怒。朝会上,张九龄那清朗而执着的声音依然还回荡在他的耳际,李隆基面色阴沉的挥手斥退了御书房中的所有太监和宫女,只留下了那老奴才高力士。

“皇上……”高力士端起一盏热茶,挽着袖子就递了过去,轻轻将茶盏放在御书房的案几上,然后挥着华丽的宫扇轻轻为李隆基扇起了温热的风。

李隆基烦躁地摆了摆手,“力士,你说朕该怎么办?鲜于仲通罪该万死,可朕却偏偏动不得他!真是活活气煞朕了!”

高力士“幽幽”一叹,“皇上,那鲜于仲通原本死不足惜,可是,鲜于仲通与庆王殿下是一根绳上的蚂蚱,杀了鲜于仲通,庆王殿下难免要受牵连,可是鲜于仲通犯下死罪,又怎能饶恕?”

李隆基狠狠地在案几上捶了一下,“庆王好大的胆子,朕迟早……”

李隆基的话戛然而止,即便是面对这个忠心耿耿地老奴才。大唐皇帝也咽下了心里真实的想法,“更可恨的是,寿王闻听此讯,竟然在幕后暗暗煽动张九龄那班人一个劲地上书,给朕施加压力。非要让朕诛杀了鲜于仲通不可。可朕却明白,他们这压根就是针对庆王来的……都是朕的儿子,却如此毫无兄弟手足之情……老东西,你倒是说说看,这皇帝就这么好当吗?朕日日殚精竭虑勤于国事,实在是苦不堪言,可朕这几个孽子……”

高力士心里暗暗一笑。心道,“做皇帝当然是很辛苦地了,但世人都想做皇帝,不就是为了皇帝手握独一无二的大权吗?不要说你这些儿子了,当初你不也是要绞尽脑汁的想坐上皇位吗?有其父必有其子,这没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过,这话高力士也就是敢在心里嘀咕两句。他笑了笑。“皇上。皇子乃是天潢贵胄,距离皇位一步之遥。对皇位有些想法也属情理之中。只是皇上春秋正盛,皇子们此刻图谋皇位。实在是有些操之过急了……”

“你说的不错。朕也明白,不仅庆王。就算是寿王背后也有人在提供钱财支持,那益州的大商贾诸葛孔方不就是李瑁的人嘛!哼。朕这几个孽子,别地本事没有,争权夺利结党营私的本事不小!”李隆基冷笑一声,“庆王虽是朕之亲子,但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朕本想削去庆王的亲王爵位,降为郡王。但经寿王这一闹腾,朕倒是觉得,如果庆王倒了,寿王就会起来,就会野心更加膨胀,终归有一天要犯下重罪,就像那李瑛一般。”

李隆基的面色渐渐阴沉下来,他摆了摆手,“给章仇兼琼和萧睿各发一道密旨,尽量淡化鲜于仲通走私的事情,然后……”

李隆基沉吟着,突然眼中寒光一闪,“朕要杀他全家,谋杀钦差意图谋反这一个罪名就足够了!传旨,鲜于仲通满门抄斩!”

高力士心头一颤,急急应是。但他马上便有些疑惑的道,“皇上,那鲜于仲通家财巨万,是不是……”

“鲜于家的家财全部充……”李隆基突然沉吟了一下,断然摆了摆手,“朝廷岂能贪图这点钱财,就赏了萧睿吧………咸宜跟了他,没有封地和封邑,这些算是朕给她地嫁妆。传旨给章仇兼琼,查封鲜于家所有家业交咸宜处置。”

高力士面色一变,还想要说几句,但看见李隆基兴致不高便咽了回去,“是,皇上。”

“力士,一会你分别去庆王府和寿王府,传朕地口谕。告诉这两个孽子,从今往后闭门思过一年,不得再干涉朝政,不得再私自与朝臣相交,否则,朕定不轻饶!”

一起很复杂、牵连很广的重罪大案,就这样被李隆基地强权生生的压了下去,低调地处理,淡化了鲜于仲通走私卖国的罪名,而只给其安上了一个“谋害钦差意图谋反”地罪名。鲜于仲通满门抄斩的圣旨飞速传向剑南道,而这个时候,鲜于仲通仍然优哉游哉地等候在剑南道节度使衙门地大牢里,等待着来自长安的赦免令。

萧睿说得对,作为一个从底层起来的地方臣子,鲜于仲通虽然政治智商不低,但他却并不知道,如果真要威胁到李隆基的皇权,就算是皇子,李隆基也照旧诛杀不误不会手软。鲜于仲通犯案,牵涉到庆王,但李隆基之所以不动庆王,却不是出于父子亲情,而是出于对另一个皇子寿王的防范。

他放过了庆王,却不意味着他会放过鲜于仲通。而鲜于仲通似乎也忘记了,皇帝要杀人其实是不需要理由的…………在皇帝的强权下,诛杀鲜于仲通照样也牵连不出亲王李琮,尽管朝臣都心知肚明。

直到此时,庆王李琮才算长出了一口气。鲜于仲通走私乃是出于他的授意,假如李隆基当真要认真核查起来,坐实了鲜于仲通走私的罪名,庆王府也难逃干系。虽然在李琮看来,这还不至于让父皇诛杀了自己,但削爵位是肯定的,如此一来,寿王李瑁便会趁机而起。

高力士从庆王府里出来,又去了寿王府,当他传完李隆基的口谕后,见两位皇子仍旧是一幅“不开窍”的样子,不由心里暗暗叹息:假如这两人还是死性不改,还是对皇位觊觎万分,他们将来的下场比李瑛也好不了多少。

作为大唐皇帝,对于李隆基而言,最大的威胁不是南诏吐蕃这些蛮夷外敌,不是争权夺利的朝廷大臣,而是他的儿子们。谁想要当皇帝,谁的皇帝欲望最强烈,便就是他潜意识里最大的敌人。原本,他还立了一个太子李瑛作为挡箭牌,可自打李瑛谋反那一档子事出了之后,他连重立东宫太子的心思都绝了。

或许,这世界上只有三个人才真正明白,李隆基绝没有立太子的想法,他压根就没有想过,他有一天会将皇权移交给别人,哪怕是他的皇子。一个是玉真,一个是萧睿,另一个便是跟随他多年的高力士。

他喜欢手中至高无上的权力,他喜欢玩那些制衡的权力游戏,他喜欢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他不会放弃一直到死。“我是天子,或许我不会死。”李隆基时常会沉浸在这种自我编织的权力幻梦中。

鲜于仲通犯案落马,最大的赢家是萧睿。没有人比益州的诸葛孔方更清楚,鲜于家的家产是一笔多么庞大的财富。当诸葛孔方闻听消息,不禁慨然长叹,心里明白,自此之后用不了几年,大唐境内,论起财力再也无人可以跟萧睿相比。以萧睿的背景和权势,他定然会将这巨量的财富飞速地运转下去,构建起一个更加庞大的商业帝国。

李隆基的圣旨向剑南道传去,鲜于仲通家族即将走上断头台。而在爨区南宁州的萧睿,却对此毫不知情。他在南宁州里住了下来,静静地等待着时光的飞逝,然后从南宁州出发赶往南诏参加皮逻阁的登位大典。

然而,也就是消停了两天,爨区就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

黎明破晓时分,爨人一个部族的首领、昔日爨日进的属下爨阿蒙,率领其手下的1万爨兵,打着为爨日进复仇的旗号,企图杀进南宁州城来。可是,这爨阿蒙的头脑实在是有些太简单了,城中原本就有阿黛收下的嫡系爨兵一万,再加上驻防南宁州的7000多唐军以及人战士,他们如何能攻得进来?

最终,不但没有攻进城中,还被孟霍和阿黛联合指挥的联军击溃,数千兵败如山倒的爨兵向黔东的方向溃逃而去。

爨阿蒙的叛乱,让萧睿陡然明白,这爨区蛮人的心性实在是善变,单凭所谓的教化是无补于事的,能让他们畏服的只有武力,强大的武力。

炎炎的烈日高挂在天际,萧睿站在南宁州城头上向黔东方向的连绵山峦望去,只见那青黑色的山体直刺云霄,在那蓝天白云下显得巍峨壮观。他回头去瞥了阿黛一眼,淡淡道,“女王殿下,看来这爨区想要平静下来,还真不容易。”

阿黛脸色微微有些涨红,手抚在腰间的弯刀上,抿着嘴唇低低回道,“给我半年时间,我会让爨人统一安定下来。”

“那爨阿蒙呢?”萧睿笑了笑,“听说那黔东一带有一个强大的糯族,盘踞在赤水河畔。假如让爨阿蒙投靠了那糯族,假以时日必将成为爨区的大患。而爨区的心腹大患,就是大唐的心腹大患,本官决定即刻率军出城追击。”

萧睿嘴角浮起一丝冷酷的笑容,这让一旁侍立着的令狐冲羽心头暗暗叹息。不知曾几何时,这温文尔雅的萧公子、才子酒徒萧睿,心性渐渐变了,慢慢变得让他感到异样的陌生…………行事越来越刚毅果决,心机越来越深沉难测。

第166章黔东酒王之血色残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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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都是会变的。”萧睿回头来淡淡一笑,轻轻拍了拍令狐冲羽的肩膀,“世事难料,风云变幻……一切,为了生存!”

“一切……为了生存?”令狐冲羽喃喃自语着,见萧睿已经朗声笑着奔下了城楼,也定了定神,追了上去。

阿黛神色复杂地望着萧睿离去的背影,默默地站在那里。一个爨人家丁打扮的老者缓缓踱步过来,笑了笑,“阿黛,此人很不简单。依这几日老夫对他的观察,他既不会做一个大唐权臣,也不会做一个大唐皇帝的忠臣,他是一个让人看不透、看不懂的年轻人……去吧,阿黛,随他一起去黔东吧,他想做什么老夫想不出,但你该做些什么,老夫可是心里清楚地很。”

阿黛呆了一呆,“先生,你的意思是……”

“傻孩子,那黔东一带的糯族人口虽然不多,但却也是一股强大的势力。萧睿说得对,假如让爨阿蒙跟糯族勾结起来,你日后再想剿灭他就难了。更重要的是,糯人擅长酿酒,仁怀一带盛产美酒,倘若趁机将糯族属地攻占下来,对于爨人而言,那可是一笔合算的买卖…………没准,那萧睿便是打得如此主意,老夫可是听说,他手里可是掌控着大唐如今最大的酒业买卖…………酒徒酒坊。5000唐军不紧不慢地行进着,沿着那滔滔的河畔一路向黔东。阿黛撇开自己属下的300爨兵纵马驰上前来,见萧睿竟然悠闲自在地骑在马上闭目养神。而任由那马匹缓缓前行,心里不由气道,“萧大人,我们去追杀爨阿蒙,可不是一路游山玩水。”

萧睿哈哈一笑。“女王殿下,追得急了,那爨阿蒙要是转道向了南诏,可就难弄喽……”

阿黛瞪了萧睿一眼,咬了咬牙,拨转马头纵马驰了回去。

就这样不紧不慢地追了七天,连爨阿蒙残兵地影子都没摸着。渐渐进了糯族的地盘。当萧睿面前出现了那条宽阔湍急的大河时,他心里暗道,“那便是赤水河了吧。”

落日西斜。漫天的红光普照着西边那层层叠叠林深茂密的山峦。萧睿下得马去,摆了摆手,唐军在孟霍地指挥下开始在赤水河西岸这一片开阔地上扎下营寨。萧睿缓缓走向河边,令狐冲羽正要贴身上前保护,却见那一个婀娜健美的丽影已经走了过去。只得默默地原地停下脚步。眼看着两人一起慢慢走向那奔流的河畔。

阿黛下意识地将手放在了腰间的弯刀之上,此时已经进入了糯族人的领地。她可做不到像萧睿那样的坦然自若,心底里那根警惕的弦崩得紧紧地。

萧睿回头一瞥。见她惴惴不安的神态,不由淡淡笑道。“女王殿下,放松点。你来看看,大河东流,落日残阳,青山绿水之间,这是何等让人心旷神怡的景致!”

阿黛柳眉儿一皱,低低道,“萧大人,这里已经糯族的地盘,我们不能不小心行事。再说了,还有那爨阿蒙躲在暗处,我们虽有8000兵马,但……”

“阿黛,你以为爨阿蒙现在还活着吗?如果我没有料错的话,爨阿蒙以及他手下的残兵,都已经被糯人诛杀殆尽了。”萧睿这次没有称她“女王陛下”,阿黛有些不太习惯地一怔,见萧睿笑吟吟地目光隐隐投射在自己饱满的胸前,不由脸色一红,微微后退了一步,将手护在胸前,嗔道,“你往哪里看呢?”

萧睿自嘲地一笑,没有说什么。阿黛就是做梦也不会想到,萧睿方才无意中目光掠过她火爆地身子,居然很不合时宜地想起了他前世看过的那些H片中那手持鞭子身穿性感蕾丝装地“女王”。一时间,萧睿觉得自己这一声声“女王殿下”很是滑稽,便下意识地叫起了她阿黛。

“你怎么知道爨阿蒙已经被糯族人所杀了?”阿黛轻轻问道,但旋即又面色一变,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原来如此。萧大人,你太阴险了。难怪你要徐徐追击,你明明知道那糯族人不肯为了一群叛乱的爨兵就得罪大唐,所以你才不紧不慢地一路向黔东行进,想要借刀杀人……你,你好狠毒地心思!”

萧睿微微一笑,“如果本官也算阴险,不知阿黛你又算什么呢?”

“别人或许猜不透你的心思,但本官却能看得透。你明明想要坐上爨人地女王宝座,但却装出一幅推拒的模样……”萧睿突然冷笑道,“阿黛,你太会演戏了。起初,就连本官也被你迷惑了。后来,本官才发现,无论是你地父亲爨归王还是你的兄长爨崇道,他们的死亡,都是你在幕后操纵。”

“如果没有你的事先安排,爨崇道弑父的消息怎么能被死死压制了起来,而如果没有你的暗中挑拨,你的兄长和你的父亲又怎么会为了阁格玛而争风吃醋势同水火…………不要否认,阿黛,你犯了一个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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