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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酒徒-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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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会不会这般舍弃一切不顾世俗地眼光而投入自己心爱男子的怀抱?

然而,人家是两情相悦,而自己,顶多是单相思罢了。章仇怜儿幽幽一叹,面色涨红了起来,心底里颤抖起来。

她依旧望着,直到一个侍女悄然而入,轻轻唤了一声,“小姐。老妇人和老爷有请小姐去前厅说话。”去可不得了,自打那萧睿离去之后。她日渐消瘦形销骨立,着实令人心痛啊!”章仇兼琼痛心地攥紧了拳头,“可惜那萧睿已经娶亲成婚,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章仇老妇人叹息着,“我儿,实在不行,让老身厚着脸皮出面试探一下那萧睿地口风,既然当朝公主都肯与杨玉环共事一夫,我家怜儿也……”

章仇兼琼犹豫了一下,他心里也有些活动。如果没有李宜这么一档子事情,或许他还不会考虑此事,可既然人家当朝公主都舍掉爵位下嫁了,自己一个节度使的妹妹又何必要斤斤计较于什么名分?况且,自家妹妹已经将那萧睿爱入骨髓,再这般单相思下去,依她那清高孤傲的性情,非香消玉殒不可。

“娘亲,萧睿还有几日便可达到益州,然后从益州折向南诏,等他来了,我试探一下他的口风。哎,现在不仅是萧睿的问题,还要看看人家两位夫人、尤其是咸宜公主点头不点头呢。”章仇兼琼皱了皱眉,突然话音一顿,和声道,“小妹!”

自家兄长和母亲地对话,章仇怜儿已经全部听进了耳朵。她苍白的俏脸上有些涨红,而那柔弱地身子隐隐有些抖颤似是要随风而倒。她盈盈前进了几步,缓缓坐在章仇老夫人的身边,任凭娘亲紧紧地握着她冰凉的小手,鲜红的樱唇被紧紧地咬出一丝丝鲜血来,她淡淡道,“娘亲,兄长,不用你们费心了,怜儿自己的事情,让怜儿自己去问!”

章仇兼琼叹息一声,急急岔开话去,“怜儿,萧睿奉旨去南诏,还有两日便要到达益州,你不是跟那玉环小姐甚是相好嘛,到时候你们相聚几日了…………哦,对了,萧睿做了那戎州县令,我听说他要将家眷安置在益州。”

“是吗?”章仇怜儿笑了笑,“我跟玉环妹妹也多时不见了,此番也好相聚几日。”

“我儿,你不是说皇上对萧睿恩宠交加吗?怎么偏偏就放了他一个戎州县令?那戎州地处蛮荒……”章仇老夫人皱了皱眉头,“就是在益州属下做个县令,也比那戎州强上百倍。”

“据我猜测,皇上刻意将自己器重的萧睿安排在戎州,必然是为了南诏。皇上生怕那南诏做大……萧睿虽然职位较低,但他却是天子门生又是玉真殿下的义子,天下间无人不知他乃是皇上有意培植的心腹之人,由他坐镇戎州,完全可以充当皇上在西南的代言人。而且,恐怕皇上对我这剑南道节度使也颇有几分忌惮……”章仇兼琼叹息着,顿了顿,又道。

“皇上虽然册封我为尚书右仆射兼任剑南道节度使,但却不让我进京……又简拔鲜于仲通充任节度副使,无非又是为了牵制我。而鲜于仲通是庆王李琮一系的人,皇上又担心鲜于仲通,所以才将萧睿安插进剑南道来。那戎州都督府都督空缺多日,但皇上迟迟不肯任命戎州都督府都督,恐怕就是为了日后让萧睿接管戎州都督府乃至南诏境内地姚州都督府。如果不出意外地话,萧睿此番顺利完成使命,皇上任命他兼任戎州都督府都督的圣旨就会下来。”

“娘亲,小妹,你们看看吧,一个刚刚登科地状元公,在短短一年之间就要坐上正五品下阶的官职,手握实权,这种恩宠当可谓无与伦比了。”章仇兼琼笑了笑,“萧睿前途无量,这一点我早在一年前就这么认为。此子性情沉稳,满腹才华,更难得可贵的是,他行事即守礼却又不迂腐,他能有今天其实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他还是咸宜公主的驸马爷,虽然没有真正的驸马名号,但事实上谁又敢小觑他?”“小小一个剑南道,值得皇上如此看重……”章仇怜儿轻轻将手从自己娘亲的手里抽出,幽幽道,“萧睿毕竟年轻,如此重任……”

“不要小看了我们剑南道。”章仇兼琼眉头一扬,“目前,皇上最看重的就是剑南道。不仅因为剑南道富庶,是朝廷赋税的重镇,还因为剑南道遥指西南,牵制吐蕃和南诏,万一剑南道失守,让南诏和吐蕃人长驱直入,大唐危矣。”

章仇怜儿哦了一声,便不再问。她对这些军国大事没有太大的兴趣,她满腹心思如今都因为萧睿激将到来益州而变得紧张和惶然起来。她即恨不能萧睿立即出现在她的面前,又害怕萧睿当面…………因为,她不知道她该如何面对萧睿,这一切的一切,这几天后的再次重逢,对于自己而言,说不定又将是一场情感的炼狱。

她正在幽怨地想着自己的心事,却听章仇兼琼又道,“萧睿奉旨出巡南诏,观礼南诏王的登位大典,我也会让节度副使鲜于仲通带1000士卒前去作为我的特使观礼,也顺路保护萧睿去南诏。”

章仇怜儿一惊,颤声道,“兄长,那鲜于仲通跟萧睿素有嫌隙,你让鲜于仲通跟萧睿一同前往南诏,会不会……”

章仇兼琼不屑一顾地撇了撇嘴,“那鲜于仲通虽然阴险狡诈,又投靠了庆王李琮,但他不过是一条走狗而已……此一时彼一时也,当日萧睿不过是一个平民百姓,而如今的萧睿已经是天子心腹、公主的驸马、奉旨的钦差,他逢迎巴结还来不及,怎么敢心生歹意?怕是给他两个胆子,他也不敢。除非,他不想要他鲜于家的数百口的身家性命。”

章仇怜儿皱了皱眉,对自己兄长的话她颇不以为然。鲜于仲通固然是个小人,善于逢迎巴结;但正因为他是一个阴险的小人,才更危险。而且,他还是一个无利不起早的商贾,为了利益,他可是什么都干得出来。

母子兄妹三人正在厅中闲谈,话题渐渐从萧睿身上跳了过去,又说起了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却见一个家人来报,“回老爷的话,鲜于仲通大人到访求见老爷!”

“他来做什么?”章仇兼琼皱了皱眉,虽然有些厌倦,但鲜于仲通毕竟是朝廷任命的剑南道节度副使兼益州刺史,是他的副职,副手登门求见,作为主官他如果不见还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第155章一曲凤求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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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蜀道难,难于上青天。李白的诗句虽然有些狂放和夸张,但这进蜀之路崎岖难行,倒也不是虚言。因为马车众多,携带着大量的“物资”,萧睿的队伍行进非常缓慢。一路行来,萧睿和玉环是轻车熟路,故路重走,但李宜却可是生平第一遭入蜀。严格说起来,这也是她生平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

一开始对于蜀中古道奇险景致的惊叹浏览兴奋劲头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车马劳顿之苦。她从小生长在皇家,出行则依仗前呼后拥,哪里吃过如此苦头。在蜀道上行进的第三天,她便有些吃不消,闹起病来。

虽然李宜没有了公主的爵位封号,但却还是公主。公主病了,沿途的郡县官员惶恐不安地派医送药,恭谨问安。或许是慢慢习惯了这种颠簸,也或许是萧睿陪在她身边的缘故,李宜服了两服药之后,便慢慢好转起来。

萧睿与玉环和李宜共乘一辆马车,一路上与玉环亲自照顾李宜服药饮食,就在这车马行进间,夫妻三人的感情其实又加深了一层。

“宜儿,益州城快要到了,等进了益州城便好了。”萧睿笑了笑,“我们在益州城中有产业,还有一座大宅院目前还空着…………我看这样吧,就依皇上的吩咐,我们把家安在益州吧。你跟玉环两人留在益州。我独自一人去南诏和戎州赴任便是。”

李宜幽幽一叹,“子长,都是宜儿这文弱地身子拖累了你,要不,宜儿留在益州,让玉环跟你去南诏吧,你身边也好有人照料起居。”

萧睿心头一动,他也有这个念想,但又怕李宜一个人留在益州孤单,所以才犹豫着没有说出口来。

玉环摇了摇头。“不,宜儿姐姐,我们一起留下,萧郎要去为朝廷公干。我们去了也是累赘。再说了,我娘也在益州。我留下也可照顾一下我娘。”

李宜深深地望着玉环,眼中闪出一丝感动之色,她明白,玉环这不过是随便找了一个借口准备留下来陪她罢了。她紧紧抓住玉环的手,眼圈有些红润。“玉环,姐姐谢谢你。”

玉环柔声道。“宜儿姐姐,我们夫妻三人一体,还这么客套作甚?我虽然担心萧郎,但我更担心你啊,你身体不好,如果将你一个人撇在益州,我这心里又怎能放得下心?”

日头渐渐西斜,随着烈日的隐去,不仅西边的天际镀上了一层漫天的红光,成就了一片美轮美奂的火烧云。这天地间的热气也消散了几分。夕阳的余晖中。车马队伍缓缓到了益州城外数里处。萧睿将李宜抱在怀里,玉环正在给她喂着一碗清凉的酸梅汤。突然听见耳边隐隐传来一阵悠扬婉转的琴声。随着婉转地琴声,一曲清幽的歌儿唱了起来。

云淡柳青水盈盈

浅草绿堤笑春风

莫忆往事无限恨

道是无情最有情容颜上浮起一丝淡淡的感慨,幽幽道,“萧郎,是怜儿姐姐,怜儿姐姐来迎接我们了…………这曲歌儿,岂不就是当日你写给她地?”

李宜一怔,玉环俯身下去在她的耳边轻轻讲述着章仇怜儿跟萧睿地一切过往,就在两女复杂的神色中,萧睿心中感慨着,慢腾腾地下了马车,站在尘土飞扬的官道上向益州城墙的方向望去。

城门一侧的草地上,静静地停着章仇家地那辆黑色马车,依旧是那匹枣红马。而那个依稀可辨的俏丽身影,正趺坐在绿草幽幽之上,聚精会神地抚着琴弦。

萧睿摆了摆手,车马停止前行。令狐冲羽在马上扫了萧睿一眼,便垂下头去。此时此刻,他也想起了一个已经深深镌刻在他心底地女子。

萧睿缓缓前行,任凭清风吹拂起自己额前的乱发。

悠扬婉转的琴声突然变得缠绵悱恻起来,章仇怜儿那伤感落寞的心声透过无声的琴弦在葱白一般粉嫩的指尖上跳跃着,舞动着,倾诉着。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何日见许兮,慰我旁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不得於飞兮,使我沦亡。”

一曲凤求凰在章仇怜儿的指尖下如同高山流水一般地流淌着,那漫天飘飞的烟尘似乎都为这凄婉落寞的琴声所感染,一点点地飘飞着,一点点地呜咽着,一点点地围着心情复杂的萧睿缠绕着。

益州地护城河水无声地流淌,章仇怜儿的心事随着琴声而静静地诉说。借着这首曲儿,她义无反顾地表达着自己地情愫,刻骨的相思。她没有抬头,她的心在颤抖,她已经感觉到了意中人的到来。

所有的士卒和马夫杂役们,都被章仇怜儿那凄婉如泣如诉的琴声揪住了心神,这些不懂音律的粗人,只知道他们的心很痛,他们的心弦被那空灵的琴声纠结起来,都一起投射在那个俏丽的背影之上。

淡淡的余晖下,这个丽影是那么的落寞。

“相遇是缘,相思渐缠,相见却难。山高路远,惟有千里共婵娟。因不满,鸳梦成空泛,故摄形相,托鸿雁,快捎传。喜开封,捧玉照,细端详。但见樱唇红,柳眉黛,星眸水汪汪,情深意更长。无限爱慕怎生诉?款款东南望,一曲凤求凰。”

随着章仇怜儿一声拨动众人心弦地幽幽叹息,她的指下,她的琴弦旋即变得坚定和凄清起来,就在众人心弦为之震慑共鸣的同时,突听崩然一声,琴声戛然而止。三根琴弦陡然蹦断。章仇怜儿黯然地垂下头去,粉白的指尖下滚落几颗晶莹饱满的血珠,在余晖的反射下发出凄清的光芒。

章仇怜儿在表达自己的决心。如果表白得不到回应,她的归宿便是弦断人亡曲终人散。从此化为一捧荒草覆盖地泥尘。

萧睿的心神重重地一颤。

“好一个性情刚烈的痴情女子。”李宜在玉环的搀扶下也缓缓下了马车,就在琴弦蹦断地瞬间。玉环俏脸上两行清泪津然而下,她再也控制不住激动的心情,松开李宜地手,手提裙脚向默然趺坐在草地上的章仇怜儿奔去。

“怜儿姐姐,玉环来了。”玉环定了定神。径自坐在了草地上,面对面地望着章仇怜儿那张泪痕密布的颤抖着的脸。

章仇怜儿心里一颤。

“怜儿姐姐。苦了你了,你竟然消瘦至斯。”玉环叹息着,轻轻抓起章仇怜儿冰凉的手来。

章仇怜儿幽幽一叹,不敢再看玉环怜惜地眼神,低低道,“玉环妹妹,姐姐恭喜你好事成双了……”

玉环笑了笑,却见李宜已经在秀儿的搀扶下缓缓也走了过来。

章仇怜儿心神一敛,心情复杂地盈盈起身拜了下去,“民女章仇怜儿。拜见咸宜公主殿下。”

李宜摇了摇头。示意秀儿扶起章仇怜儿,而她自己也学着玉环地样子趺坐在了草地上。淡淡笑道,“章仇小姐,我如今早已不是公主,你不必多礼。”

尽管如此,章仇怜儿作为官宦家出身的小姐,即便不是为了自己,为了自己的兄长和家族,她也不敢失礼,而默默地站在了玉环和李宜的一侧。

李宜和玉环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玉环又回头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静静望着天幕的萧睿,心里叹息一声,但脸上却浮起柔和的笑意,她起身拉起章仇怜儿的手,见她凄清的脸上浮动着淡淡的孤苦羞愤,知道今天这一番表达,已经是这个清高自傲地章仇家才女最后地一线希望,也是她能做到的最后极限。

“怜儿姐姐,你且放宽心神,一切都有玉环在呢。只要你不嫌弃玉环和宜儿姐姐,改日我便与宜儿姐姐一起去府上向老夫人提亲……”玉环这话低不可闻,几乎是伏在章仇怜儿耳边而说。

章仇怜儿心神一阵悸动,喜悦、激动、难堪、羞涩等情绪一起纷至沓来,她再也控制不住悸动地心弦,眼前一阵发黑只觉天旋地转,当即就晕厥在玉环怀里。

萧睿虽然只是一个六品的朝议郎兼县令,官职低微,不要说在京城,就算是在这剑南道的权力中枢益州,比他品级高的官员都比比皆是。但他却是奉旨钦差,又是事实上的当朝驸马爷,还是天子门生,玉真义子,头顶上带着一系列耀眼的光环。

任凭哪一个身份,益州的官僚们都不敢怠慢。不多时,章仇兼琼与鲜于仲通两人带着数十位益州官员,大开城门,步行缓缓迎了出来。

萧睿紧走了两步,笑道,“章仇大人,鲜于大人,下官怎敢劳驾诸位大人出城相迎?”

章仇兼琼朗声一笑,拱了拱手,“益州一别,如今再见萧公子已经成为萧大人。萧大人如今是奉旨钦差,又持有御赐金牌,犹如皇上当面,本官等岂敢怠慢?”

鲜于仲通脸上全是世故的笑容,他似乎早已忘记了两人之前在益州发生的一切不快,拱手上前,“萧大人别来无恙乎?城中馆驿已经安排妥当,请萧大人进城安歇。”

萧睿笑了笑,“鲜于大人费心了,不过,萧睿在城中尚有宅院一座,我自回去安歇便是。”

第156章奸情与断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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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睿进城去了自家宅子,很快便安顿下来。杨括早就知道萧睿要来,提前将这座宅院装修一新,又添置了很多新家具器皿,还买了几个侍女和下人。

闻听萧睿到了益州,很多益州的杨氏族人们都来拜望。萧睿耐着性子一一会面寒暄,直到晚上才抽空带着玉环去杨母家里,拜见自己的丈母娘。

杨三姐儿正在灯下跟杨母说着些闲话,却见萧睿和玉环推门而入,不由呆在了那里,妩媚的脸上浮现着一丝狂喜。而就是这丝狂喜,让玉环心里感到很不舒服,她明白自己三姐还是没有放弃对萧睿的那点心思。

四人正坐在灯下说着别来的情形,一个男童蹭地一声窜进屋来,噗通一声跪倒在萧睿面前,大哭道,“姑父大人,请为杨炼做主!”

萧睿一怔,打量着这个孩子。哦,原来是杨钊的儿子杨炼。当日在杨家,杨炼那仇视杨钊的眼神至今还深深地刻在萧睿的记忆深处。这个一心护母的孩子,当时给萧睿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孩子,起来,你哭什么?”萧睿扶起了杨炼,见杨三姐儿突然幽幽一叹,不由奇道,“杨炼,你有话赶紧说来。”

“我爹死了……”杨炼恸哭起来。

萧睿大惊,“杨钊死了?怎么会?”

杨三姐儿叹息着,“好妹夫,那杨钊三个月前不知怎么地突然暴病而亡……如今,尸首都埋了……可杨炼这孩子偏说杨钊是被人毒死的,小小年纪还跑到刺史衙门去告状……被刺史衙门的人给赶了出来!”

杨炼愤愤地吼道,“我爹就是被人毒死的……我亲眼看见那畜生在我爹的茶里下了毒……”

杨炼稚嫩的脸上浮动着阴沉和仇恨,这种来自于幼小心灵的仇恨情绪宣泄。让萧睿看得皱了皱眉,他低低道。“杨炼,你仔细给我说说,你凭什么说你爹是被人毒死的?”

“姑父大人,我……”杨炼突然似是想起了什么。突然脸色变得涨红起来,支支吾吾地再也说不出话来。

杨三姐儿不耐烦地摆了摆手,“杨炼,你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暴病而死也是上天给他的惩罚,你赶紧回去好好守着你娘过日子。别吃饱了撑地……你倒是忘了,他之前天天毒打你们娘三个……”

杨炼不忿地咬着嘴唇,“他,他总归是我爹!”

“姑父大人,自打我爹卧床不起之后,我家就来了一个畜生……他,他勾引我娘,跟我娘……那日,我从邻家回来。见他偷偷往我爹茶里下了毒……”从杨炼断断续续的讲述中。萧睿总算是明白过来,大抵是那孙氏熬不住跟其他男人有了奸情。而那个男人又为了跟她长期相好,便给碍眼地杨钊下了毒。

这种老掉牙的情节。在他前世看过的那些无聊的电视剧里不知道出现了多少次。

其实,萧睿也觉得孙氏挺可怜地。丈夫这个德行,她跟别的男人相好上也是情有可原。可是,下毒杀人似乎就有些过了。

杨三姐儿应该早就知道了这些,虽然她并不知道孙氏的奸夫是谁,但她一向觉得孙氏可怜,就算是下毒杀了那天杀的杨钊,也不过分。所以,她其实是心知肚明,但是装着糊涂。此时她见萧睿沉吟着,不由急道,“好妹夫,孙家嫂子也挺可怜的,一个女子带着两个孩子……”

萧睿笑了笑,“杨炼,你先回去。三姐儿,明日我们一起去看看孙氏。”

杨钊的家其实跟杨母地家隔得并不远,就是隔着两条弄堂而已。

萧睿跟三姐儿带着秀儿进了杨钊家的门,倒是吃了一惊,这杨钊家没有他想象中的“清苦”,反而看上去像是一个殷实小康之家。萧睿叹了口气,看来这孙氏的相好是个有钱人,难怪昨日看杨炼那孩子都穿上了绸缎汗衫儿。

孙氏迎出门来,萧睿见了这妇人穿着华丽的衣裙,清秀的眉眼间隐隐蕴含着淡淡的春情,不由又是一番嗟叹。此时的孙氏过得非常滋润,气质神色与之前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在来得路上,萧睿就暗暗决定,如果孙氏那相好对她真的不错,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毕竟孙氏也有追求幸福地权利。那杨钊几近禽兽,死就死了吧。虽然死得有些冤枉,但如果真要计较起来,他之所以惨死自己也有几分干系。

孙氏见萧睿有意无意地提起了往事和“相好”地事情,不由面色大变,跪倒在杨三姐跟前恸哭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自己的诸般苦楚。三姐儿轻声安慰着她,萧睿见此情景,心里暗暗叹息一声,便嘱咐三姐儿和秀儿好好劝慰孙氏,而自己拉着杨炼地手出了杨钊家的院落,回了自己地宅院。

一路上,萧睿苦口婆心地“开导”着这早熟的杨炼。当杨炼闻听如果再继续纠缠下去,他地娘亲也难逃死罪的时候,十二岁的杨炼面色变了,抖颤着身子问道,“姑父大人,我娘……”

“孩子,你娘也不容易………看在你娘的份上,咱们……”萧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杨炼使劲咬着嘴唇,良久才黯然点头,“姑父大人,杨炼不告了,杨炼为了娘……”

十二岁的男童在萧睿怀里哭成了一个泪人,这种复杂的伦理关系和亲情纠缠,又岂是这个孩子所能承受和梳理清楚的?萧睿暗暗叹息着,心情变得很糟糕,也很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到底是对还是错?

安抚下杨炼,不大功夫。却见兰儿跌跌撞撞地来报,说杨三姐儿和秀儿受人欺辱了。萧睿勃然大怒,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在这益州城里。竟然有人敢欺辱杨家的人和自己的人。

等他冲出屋去,见到杨三姐儿和秀儿那惊慌失措花容惨淡的模样,心里更是一惊,急急上前去一把拥住秀儿,问道,“三姐。怎么回事?”

秀儿抽泣不语,李宜和玉环闻讯也从屋里出来,见秀儿这幅模样,也一起皱了皱眉,“秀儿,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秀儿刚要说什么,突然孙氏跌跌撞撞面色惨白地闯了进来,噗通一声跪在萧睿的面前,恸哭失声。“三姐儿。是嫂子对不住你啊!”

萧睿眉头紧皱,怒道。“孙氏,到底是怎么回事?快说!”儿正在杨钊家宽慰孙氏,突然那孙氏的相好闯了进来带着一身酒气。他见到美艳动人地三姐和秀儿,心生歹意,不顾孙氏的阻拦上前去调戏秀儿,被秀儿斥骂了几句便恼羞成怒上前就要动手动脚,秀儿和三姐仓惶躲避,孙氏惶急之下,上前去死死抱住那人,秀儿和三姐这才哭着脱了身。

萧睿地脸色变得涨红和阴森起来。尽管三姐和秀儿只是受了一场惊吓,并没有真正受到欺辱,但萧睿心里的怒火已经燃烧到了极点。三姐且不说,可秀儿却是自己的贴身侍女…………萧睿越想越是暴怒,几乎要暴走了。

“孙氏,你说,那人叫什么名字?”萧睿冷笑着,咆哮起来,“快说,究竟是谁?”

孙氏犹豫着,全身抖颤着,面色煞白。

“快说!”萧睿又是一声怒吼。

“他,他叫鲜于景。”孙氏畏惧地扫了萧睿一眼。

“鲜于景?”萧睿一呆,突然愤怒地冷笑起来,“好一个鲜于仲通!孙氏,我且来问你,那鲜于景如今何在?”

“他已经回府去了……”孙氏说完这句话,眼前一黑便晕厥了过去。

鲜于景是如何跟孙氏勾搭上的,萧睿已经没有兴趣去了解了。他带着心神稍定地秀儿立即赶去了鲜于仲通的府邸。李宜怕萧睿有失,赶紧让卫校和令狐冲羽带着几个羽林军的士卒带着李隆基的御赐金牌,也跟了上去。李宜想了想,还是觉得有些不放心,索性自己也坐着轿子带着武惠妃派在她身边保护她和玉环的宫里侍卫,也赶去了鲜于府。

见萧睿来势不善,还带着一些个羽林军的士卒,鲜于仲通也有些奇怪,这萧睿到底是吃错了什么药?自己好歹也是剑南道地第二号人物,有权有势的剑南道节度副使,他怎么就敢这样闯上门来?难道是为了往日那些事儿来报复?

不,不会,他不会这么弱智。鲜于仲通立即否认了这个念头,上前去拱了拱手,强笑道,“萧大人光临寒舍,有何贵干?”

萧睿冷冷一笑,“鲜于大人,你养的好儿子!”

鲜于仲通脸色一变,突听门外有下人报道,“老爷,萧家的李夫人来访!”

这萧家的李夫人岂不就是当朝的咸宜公主李宜,鲜于仲通心里噗通一声,心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萧家满门都跑到自己家里来了。他赶紧整了整衣衫,迎了出去,见李宜被几个宫里侍卫打扮的人护卫在其中,不由惶然拜去,“臣鲜于仲通拜见公主殿下!”

李宜淡淡一笑,摆了摆手,盈盈走到萧睿跟前,“鲜于大人免礼,我此刻是萧家的李夫人,不是当朝的咸宜公主了。”

鲜于仲通苦笑一声,心道这有什么差别?

想了想,鲜于仲通还是躬身问道,“不知萧大人贤伉俪驾临寒舍是……”

萧睿此刻地心情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他向令狐冲羽摆了摆手。令狐冲羽当即上前,向鲜于仲通将前因后果细细讲了一遍。等令狐冲羽把话说完,鲜于仲通地面色已经变得跟宣纸一般苍白,他抖颤着身子,无言地垂首望着铺着青石的地板。

孽子啊孽子!你勾人良家女子且不说,就算是投毒杀人,有老子在,在这益州也绝没有人敢动你。可你却偏偏惹上了萧睿,居然还要调戏他地贴身侍女…………混帐东西!鲜于仲通心里咆哮着,抬起头来他看见萧睿脸上那阴沉的模样,李宜也面沉似水地望着他,心里蹦然一颤。

“将那小畜生给本官拖来!”鲜于仲通咬了咬牙,吼道。

鲜于景正在房中熟睡醒酒,突然被下人唤了起来,闻听萧睿带人找上了门来,还有一个公主相随,这鲜于家地公子哥儿顿时惶然万分酒意全无。

几个月前,他那日无意中遇到了孙氏,见她还有几分姿色,便花言巧语用了些钱搞上了手。一来二去,他又觉得这妇人着实不错,尤其是那床第间的天生娇媚,几乎让人销魂欲死。两人情浓之际,后来嫌杨钊碍眼,便跟孙氏商量着,用砒霜毒死了杨钊。他是鲜于家地公子哥,在益州可谓是一手遮天,有他在幕后“遮掩”和操作,杨钊也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还没有人去怀疑。而今日酒后便想去找孙氏弄上一弄,没成想却一时间惹到了不该惹的人了。

当时,他听孙氏说那女子是萧睿的侍女,本来还不觉得有什么。他认为,萧睿不会为了一个侍女找上门来,更何况,他也没有占到任何便宜呢。但谁知萧睿却真的来了。

畏畏缩缩地躲在家人后面去了前厅的空场上,见自己老爹面色阴森,就知道有些不妙。

“爹,孩儿知道错了……”

“畜生,你这小畜生!”鲜于仲通怒斥道,“你如何敢对萧大人的侍女无礼?”

萧睿冷笑道,“鲜于大人,调戏我的侍女事小,我可以不计较;但勾引他人妻子、投毒谋杀这可是重罪,国法难容。”

鲜于仲通面色惨白,面部的肌肉颤抖着,蓦然,他怒吼一声,刷地一声拔出随身的佩剑,狠狠地向鲜于景斩去。刀光一闪,鲜血四溅,在李宜和秀儿掩面惊呼声中,鲜于景的左臂被鲜于仲通生生斩断,惨叫了一声便倒在地上晕厥了过去。

“萧大人,这等孽子,任由萧大人处置了。”鲜于仲通颤声道,面上毫无血色。

萧睿扫了鲜于仲通一眼,为他的狠劲儿感到吃惊。他竟然能下得去手,生生砍断了自己儿子的一条手臂!这样一来,自己反倒是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鲜于景断臂,却保住了性命。

萧睿长出了一口气,“这种事情应该由刺史衙门处置……鲜于大人大义灭亲,维护国法,萧睿心中佩服之至!告辞!”

第157章僰人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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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仲通这么狠厉,倒是让萧睿和李宜有些意外。他断了鲜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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