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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酒徒-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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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呵呵笑着扫了两人一眼,“平身赐座。你们新婚大喜,朕赐你们玉如意一对,希望你们早给朕生个御外甥来。”

武惠妃起身去牵起李宜的手来,与几个皇妃一起围住李宜。小声地问长问短问东问西。萧睿瞥见李宜那越来越涨红的脸颊。就知道这些宫里的贵人们问到了一些羞人的问题。

李隆基也坐在那里笑吟吟地旁观着,突然他干咳了一声,朗声道,“萧睿。沙洲刺史给朕进献了一篇男女行欢之奇文拓本,可谓是字字珠玑。只可惜此拓本出自前朝,年代久远许多字迹辨认不出来…………朕知你满腹经纶,涉猎甚多,你可为朕查缺补漏讲解一二。”

男女行欢奇文拓本?萧睿心头一跳,心道这大唐之开放果然是名不虚传。这等赤裸裸的性话题都可以公然从皇帝口中说出来。闻听李隆基此言,武惠妃等女终于放过了李宜。纷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聚精会神地看着萧睿。

萧睿从李隆基手里接过那陈旧地布卷拓本,摆在桌案上一观,刚刚仔细辨认了几行,脑子里便轰然一震:这不就是被现代性学者奉若经典地《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吗?此赋据说是中唐诗人白居易的弟弟白行简所做,但也有学者持不同意见,称此赋出自于多人之手,而且创作时间也是在初唐乃至更早,而非中唐时期。

巧合的是,萧睿当年在收藏一本古籍酒经时无意中从一个地摊小贩手里。淘换了一本民国时期的影印本。原本据称出自敦煌菲高窟藏经洞,1908年由法国汉学家伯希和偷购出境到了法国巴黎。

因为这篇赋涉及“男女性事”。且文采飞扬,萧睿便比较好奇,在闲暇时倒也常常阅读,很多章节段落语句甚至还能背诵下来,所以他印象很深,只看了几行便明白这定然是那《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由此来看,这赋定然不是白行简所做,萧睿心里暗暗道。,但他马上便有些面红耳赤起来,立即醒悟过来,何以贺知章会方才会那般不尴不尬古古怪怪:这皇帝竟然要王维和贺知章这两个当朝名士为他如和尚讲经一般讲解这并不完整地男女行欢文赋。不要说王维和贺知章无法复原补全拓本上的缺陷文字,就算是能,这两人又怎么肯做这种斯文扫地地事情来?

是故,两人才再三告罪,称自己才疏学浅,请李隆基另请高明。

李隆基期待地看着萧睿,见他先是一惊,继而摇头叹息,便知他能解。不由大喜过望,“萧睿,你既然能解,不妨快快为朕跟诸位爱妃讲来听听……”

萧睿心里苦笑一声,补全这篇赋文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他虽然并不能背诵下全文来,但凭借记忆,将赋中那些关键部位的缺字补齐还是没有问题的。况且,这赋文无非就是在阐述男女行欢的重要性、正当性,以及诸多行房的技巧,萧睿几乎不用看原文就能“翻译”出来。

但是…………要让他当着皇帝尤其是还有很多皇妃地面侃侃而谈这种男女做爱的性事,他虽然作为一个来自现代社会地穿越者也不免有些踌躇。见他面带难色和尴尬之色,武惠妃嫣然一笑,“你这孩子,我们都是你的长辈,你还怕什么羞来着?再者,男女行欢乃是人伦大事,有什么好扭扭捏捏的。”

李隆基朗声一笑,“无妨,无妨,萧睿你且讲来,不管讲得对错,朕都恕你无罪。”

萧睿长出了一口气,将目光投射在拓本上,开始缓缓诵道,“夫性命者,人之本;嗜欲者,人之利。本存利资,莫甚乎衣食。衣食既足,莫远乎欢娱。欢娱至精,极乎夫妇之道,合乎男女之情。情所知,莫甚交接……妆薄衣轻,笑迎欢送。执纨扇而共摇,折花枝而对弄。”

萧睿从头至尾低低吟诵了一遍,同时理顺了自己的思路和逻辑。抬起头,他望了望一脸期待之色的李隆基和武惠妃等女,不由还是有些犹豫。

武惠妃皱了皱眉,李宜坐在他的身侧,赶紧扯了扯他的衣襟柔声道,“萧郎,父皇不是说了嘛,讲错了也不怪你……”

萧睿瞥了李宜一眼,苦笑道,“宜儿,我实在是很难启齿开口…………皇上,娘娘,这赋文有些亵玩,如若萧睿有不敬之处,还望皇上和娘娘恕罪!”

李隆基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不妨事,今日这御书房里没有外人,你大胆讲来。”

“生命是人的最宝贵的东西,欲望则是人生存的需求。保持生命地重要根本是衣食,衣食满足之后,还有功名利禄等欲望和要求,但这些要求比起夫妻行欢地快活来,就显得微不足道了。”萧睿说到这里,旁边的李宜顿时想起了自己三人在洞房花烛夜地疯狂行欢,不由面色涨红,羞答答地垂下了头去。

“春回大地,万物复苏,此时的女子,若要看见燕子发情交尾,便会春心萌动,想到自己的情郎,因而会愁绪绵绵,百般相思。于是便问良媒,求美缘,行六礼,然后大办宴席,迎娶进门,共饮交杯酒。”

“红烛光下同入洞房,然后宽衣解带,准备交合。此时,双方都有一种难以抑制的冲动,凤交雁欢的情景在他们的脑海时翻动,他们柔情暗通,心照不宣……纵婴婴之声,每闻气促;举摇摇之足,时觉香风。然更纵枕上之淫,用房中之术,行九浅而一深,待十侯而方毕……”

“有时在高楼月夜,有时在窗帏之旁,两人互相依偎拥抱,共读《素女经》,同习房中术……”萧睿讲到此处,那些赤裸裸的“性事”性语听起来,不要说李宜了,就算是那些早有思想准备心怀开放的皇妃们,也个个闹了个大红脸。但红脸归红脸,该听的她们一个字都没有漏掉,因为萧睿说了很多很多男女行欢的房事技巧,譬如什么行九浅而一深,待十侯而方毕,云

李宜做梦也没有想到这所谓的赋文竟然是如此的“不堪入耳”。她一边红着脸羞不可抑地垂首静听,一边听着那洋洋洒洒的行欢写实,不由心里抖颤全身发热,满腹的春心涌动起来,那幽密处分明隐隐又有了几分湿润感。

萧睿紧紧握着李宜的手,匆匆将最后几句阐述完毕,垂首不语。

李隆基默然良久,才缓缓拍案叫绝道,“果然是男女行欢的奇文也。萧睿,朕没有想到你如此精通男女行欢要诀……”

萧睿一听,心道这不是扯淡吗?他赶紧起身躬身道,“皇上,不是萧睿精通…………精通此道,而是这赋中所言,萧睿只不过是照本宣科罢了。”

李隆基哈哈大笑,武惠妃等女掩面窃笑。萧睿在一旁看了心里暗暗嘲讽,凡事过犹不及,这性开放太甚也不见得就是什么好事。唐朝乱伦之事屡屡上演,怕就是于此有关吧。

李隆基端起茶盏小啜了一口,缓缓道,“萧睿,朕来问你,你是愿意留在京师入朝为官还是外放地方?”

说完,李隆基凛凛的微带威势的目光便投射在萧睿身上,似是要将他的内心全部看透。可惜,在萧睿这个来自一千多年后的穿越者来说,李隆基才是一个真正的透明人,历史的记载、野史的轶闻,再加上现实的接触,萧睿是越来越了解这位风流好色心机深沉多疑的大唐皇帝了。

又来试探了……萧睿心里冷笑,但面上却做出了一幅恭谨之色,他毫不犹豫地道,“皇上,萧睿愿意留在京师随时听候皇上传召!”

玉真讶然地扫了萧睿一眼,心道你这小冤家怎么也言不由衷起来,你不是非要外放不可的嘛?

第149章奉旨钦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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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隆基深深地望着萧睿,缓缓一笑,“萧睿,朕也有意要将你留在京师之中……但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有一番磨练,你要成为大唐的肱骨之臣,还是须去地方历练几年吧。”

萧睿虽然心里一喜,但脸上却生生伪作出几分“遗憾”之色来。见萧睿的神色,李隆基不禁摇头莞尔,“京官固然安逸,但你年龄尚幼,外放历练对你来说有益无害,朕的苦心希望你要体会。”

萧睿默然跪倒在地,高呼了一声,“萧睿拜谢皇恩浩荡!”

“朕肯将咸宜赐婚给你,并让之与民女共事一夫,于你而言,这的确是皇恩浩荡了。”李隆基淡淡一笑,声音变得低沉起来,“朕对你期望甚重,希望尔外放之后上体朕心,下体黎民百姓疾苦,多为善政……至多两年,朕就会将你简拔回京委以重任!”

萧睿心头一凛,回头想了想,直到现在为止,这大唐皇帝貌似对自己还算不错,起码能肯将李宜嫁给自己不顾大唐皇族宗法,这份恩宠也算是罕见的了。这一回,他诚心诚意地拜了下去,“皇上隆恩,萧睿永记不忘。蒙皇上看重,萧睿自当鞠躬尽瘁为大唐死而后已!”

“好,说得好。力士,传朕的口谕,封萧睿为朝议郎,同时让吏部放萧睿剑南道戎州县令。”李隆基摆了摆手。

高力士吃了一惊,但没有说什么,赶紧躬身领命行去。

外放县令倒是寻常,一般登科及第者都可以得一个正七品或者从七品的官,无论京官还是地方官。但朝议郎却是正六品上阶的文职散官,出仕便任正六品官,这等破格任用只能用圣眷正隆来形容了;可接下来。李隆基却又将萧睿放到了戎州这种蛮荒之地…………高力士越想越是奇怪。依萧睿如今的“驸马”和天子门生身份,以李隆基对他的宠信,要是外放县令历练,大可以挑那些富庶地区譬如江南。也譬如就近的关内道,怎么生生就将他近乎发配流放一般弄到那边荒的戎州去?

不要说高力士想不明白。就算是玉真也是大吃一惊,她刚要说什么,却听武惠妃皱了皱眉,柔声道,“皇上。戎州边远荒僻,让宜儿跟着萧睿去那种地方。臣妾心里着实不放心

“如果不放心,宜儿可以留在京师吗?萧睿,你地家眷可以留京……”李隆基摆了摆手。

萧睿一惊,心道那怎么行,我之所以要离开长安,目地就是将家眷带走,岂能留在京师?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又何必谋取这外放为官呢?

李宜知道自己萧郎的心思,其实,新婚燕尔正在情浓之际。她又岂能愿意与自己亲爱的夫君分别。她盈盈上前跪倒,“父皇。母妃,女儿不怕苦,女儿一定要随萧郎赴任,我们夫妻不……”

玉真格格一笑,“皇上,人家夫妻情深,如今正是新婚燕尔,你却要棒打鸳鸯……”

李隆基朗声一笑,“朕准了。宜儿,你虽是大唐公主,朕地女儿,但既然你已经嫁为人妇,父皇……”顿了顿,李隆基又道,“戎州虽然蛮荒但却距益州不远,萧睿你可将家安置在益州吧。”

萧睿赶紧叩首谢恩,看他那架势颇有些怕李隆基反悔的意思。别人未必看得出来,但玉真确是心知肚明,不由暗暗叹息了一声,心道这小冤家越来越狡猾了,心机越来越深,竟然当着大唐皇帝地面玩了一招以退为进,明明是达到了目的还做出一幅吃了亏的模样,实在是…………

回到烟罗谷里,萧睿这才恍然大悟,原来这所谓的戎州就是后世的宜宾。在盛唐时代,戎州当然要算是偏远蛮荒之县郡了,这里是苗人、人以及彝人聚居地地方,严格说起来,应该是大唐剑南道治下最南端的一个县。宜宾是具有数千年酿酒历史地酒都,作为一个酿酒品酒大师,萧睿对宜宾的了解远远比益州要多得多。

就在玉真和李宜正在为萧睿外放戎州县令而感到郁闷不解的时候,萧睿却在兴致勃勃地想起了前世在古籍中读到的,戎州一带善酿美酒的人。

杨玉环的婚礼已过,杨家的族人们也纷纷千恩万谢地带着玉真赏赐的礼物、萧睿两口子的还礼,告辞回洛阳或者益州而去。萧睿本来想让杨母再留几天,等他入剑南赴任的时候一同前行,但杨母却牵挂着留在益州没有跟来地杨三姐儿,硬是与杨括和一些杨家族人一起启程回蜀。

陪着萧睿三口子送走了杨家地族人,萧也挂念在洛阳的家和丈夫,也着急要赶回去。萧睿本来有意要让萧两口子就此长住长安,但萧却再三不肯,萧睿只得派人驾车将萧送回洛阳。

城东灞河,正是夏初郊游好时节。一座数十米长地木桥横跨灞河两岸,河堤上林木茂盛鲜花绽放,绚烂倒影投入河中,使得清澈的河流融汇了这个夏初至为华丽多姿的色彩。

姐弟两个洒泪而别,萧睿站在游人如织的灞河桥的这一端,眼望着萧乘坐的马车扬尘而去,眼圈一红,心中甚是不舍。

花树丛中随处可见郊游的士子仕女,身披五彩华丽纱巾的女子鬓边簪着带叶花枝,面上红云比鲜花更为妖娆。温和的风轻轻吹拂着,一河的涟漪。就在那仕女之间,三三两两的华丽袍衫的公子王孙,鲜衣怒马手执马鞭,顾盼生辉。除此之外,大抵还有不知道是谁家的公子哥儿,呼朋唤友,叫来了歌姬舞女,便在灞桥之侧丝竹艳舞,引得路人游人纷纷围观喝彩。

可惜这长安城外的盛景没有引起萧睿一丝半点的喜悦之情,反而让他更加的惆怅。一旁的玉环深知自己爱郎对于萧的感情,便柔声道,“萧郎,姐姐暂时回洛阳,等过几年,我们回了长安,再把姐姐和姐夫接到长安来,从此以后再也不分开便是……”

李宜也劝了几句,指了指灞河边上的热闹景象,笑吟吟地道,“子长,姐姐急着赶回洛阳乃是为了跟姐夫团聚,你又何必伤感?你看这灞河两岸如此风景绝佳,你我三人既然已经出了城,何不也尽情畅游一番?”

萧睿微微一笑,刚要答应李宜,却见令狐冲羽一骑疾驰而来,瞬间来到近前,翻身下马躬身道,“公子,皇上有旨到,高大将军正在府中等候!”

“大将军!”萧睿匆匆赶回城里的萧家,见到了等候在客厅中喝了好几盏茶,已经多少有些不耐烦的高力士。也难怪高力士不爽,他跟随李隆基多年,到处宣旨,还从未有人让他等候如此之久。但这萧睿有些不同,即是圣眷正隆的新贵人,又是自己的小知己,高力士这才耐着性子等候着,要是换成别人,他早就拂袖而走了。

“状元公啊,你倒是好大的架子!”高力士不由撇了撇嘴。

“抱歉之至,大将军,萧睿在城外送别家姐,不知道大将军光临,实在是罪过罪过!”萧睿赶紧赔笑,对于这个位高权重与众不同的大太监,他可是早就打定主意万万不能得罪的。

“罢了。皇上有旨,朝议郎、戎州县令萧睿接旨!”高力士尖细嘶哑的嗓子再次响起。

萧睿一怔,这才醒悟过来,原来自己已经有了官职了,他心里嘿嘿一笑,跪倒在地,呼道,“臣萧睿接旨!”

原来,李隆基封皮逻阁为云南王、越国公、开府仪同三司,并赐名“蒙归义”。皮逻阁即将举行登位大典,特遣使臣来恳求大唐皇帝陛下派人参加观礼。李隆基或许是一时心血来潮,想起萧睿将要赴任戎州,去这南诏洱海倒也顺路,便硬生生封了他一个御赐金牌的钦差大臣,先去南诏观礼,然后再回戎州赴任。

后来萧睿才明白,李隆基哪里是一时心血来潮,分明就是早就谋划已久。

萧睿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还未上任的县令,但他却有着多重的身份。御赐金牌在身,天子门生、新科状元、才子酒徒、名士大贤、玉真义子………这些身份随便哪一个提留出来,都不得了,让萧睿前去,也算是给足了皮逻阁面子。

萧睿外放县令又当了前往南诏的观礼钦差,一时间,这又成为长安城里的一大新闻。而在萧家,还有另一个新闻悄然在下人间流传:那便是令狐冲羽,竟然也得了一个仁勇校尉的武职官,正九品。

萧睿不用问也知道是李林甫所为,对于令狐冲羽跟李林甫的关系,他一直很是好奇但却强忍着没有问令狐冲羽,既然人家不愿意说,想必就是有难言之隐。实际上,令狐冲羽跟他的时日也不短了,他的为人萧睿很是清楚,如果不是有难言之隐的话,令狐冲羽绝不会瞒他这么长时间。

令狐冲羽有了出身,萧睿也替他高兴,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如今令狐兄有官职在身……”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令狐冲羽打断了,“公子,令狐冲羽这一生誓死追随左右,绝不离弃。这武职官,不过是为了保护公子前往南诏而为之……”

第150章春梦了无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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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花逐月,细雨如丝,连绵的细雨着实下了几天,点点落在剑南道节度使章仇兼琼府邸后花园中章仇怜儿闺房之外窗台上,敲击着她落寞的心灵。试问离情愁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在这个生长忧郁的益州夏季,章仇怜儿听着雨收获了一心的黯然。

细雨浓墨书写流光岁月,少女二十春秋如烟消逝,回首过往,章仇怜儿蓦然发觉,她的人生竟然是一片空白。把这些年的歌舞升平或者自怨自艾自怜自爱细细梳理起来,在细如毛发的记忆中,采撷出的只有冰凉的雨水,无尽的幽怨。她的心扉刚刚开启便又以尘封,满是落寞与忧伤。

每年在这样的雨季,她喜欢透过窗户看着外面的世界,让愁绪化为漫天飞舞的雨丝和柳絮,飘散在这益州城的上空。和风细雨,催下千般惆怅,她的心满是疲惫。或许是她天生多愁善感,或许是她心比天高命如纸薄,平日人前的强颜欢笑,无法抹平心中那一道淡淡的忧伤,那一抹浓浓的相思。

欲将心事付瑶琴,知音少,弦断有谁听?

在这喧闹繁华的益州城,她是节度使府上的千金小姐,是剑南道第一号大人物章仇兼琼的唯一小妹,平日里有无数人媚眼如丝试图获得她的青睐,她的长袖一舞,便有接连成队的侍女下人来来往往。然而,她却时时觉得。她是一个可怜虫。一个没有知己,没有朋友,没有人怜爱地可怜虫。

有多少时候。她都是幽闭在这后花园里,独倚门前,细数雨丝,默然空惆怅。只觉愁丝更比雨丝长。斯人独憔悴,哪堪风雨助凄凉。

一袭素裙。独舞于冷冷的月色,或者撑着油纸伞,漫步于幽静的楼台亭阁之中。恨上天,没有将他早一些送到她地面前,到如今。只能满怀春心了然怅惘。

她站在孤寂的窗前,轻抚满腔的愁思。红尘滚滚,心往何处安息?煞那间,花非花,雾非雾,浮光掠影,寂然逐舞,虚空顾影,浮生若梦,章仇怜儿津然泪下,抬起粉嫩的柔夷。轻轻抹去眼角晶莹地泪痕。又幽幽一叹,转身向床榻而去。此时此刻。她仿佛做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但回想起来却又无处寻迹,一如春梦了无痕。

春梦了无痕,这一场春梦隐隐幻幻,在长安地萧睿一觉醒来浑身乏力,轻轻抬了抬胳膊,突觉李宜那粉嫩的脖颈动了一动,他下意识的抬手向怀中玉人的胸前抚去,轻车熟路地就握住了其中的那一团丰盈,顺势捏了捏那颗鲜红而凸起地蓓蕾,旋了一旋。

李宜嘤咛一声,慵懒的睁开眼来,见萧睿又开始在自己身上来回逡巡,不由羞道,“子长,你要弄死我了……”

萧睿嘿嘿一笑,松开手,将赤裸裸地玉人紧紧抱在怀里,坐了起来,直觉腰膝酸软。他心里一阵暴汗,玉环这几日住在烟罗谷里,迷上了那长袖歌舞,正在跟玉真手下的几个歌姬舞女学舞。玉环一走,这府里就剩下了他跟李宜两人,在等待圣旨下才能离开长安赶赴南诏的日子里,他尽情发泄着自己积聚已久的欲望,几乎夜夜都与李宜梅开三度。

这样的行欢虽然快活,但也把初为人妇的李宜弄得“死去活来”。虽然明明很是疲倦,但这新婚夫妇还是难捱不住欲望的躁动,只要萧睿触摸到李宜那滑嫩如凝脂的肌肤,便再也忍不住翻身上马,让这初尝情爱滋味的公主李宜如堕地狱又如飞上九天。

“子长,不能再这样了……我怕你的身子收不住……”李宜汪汪似水地眼眸在萧睿地“熊猫眼”上怜爱的扫了一眼,伸手去轻轻为他整理着一头乱发,喃喃羞道,“我们夫妻来日方长……”

“嘿嘿,可我总是忍不住……”萧睿俯身吻住了李宜地香唇。两人刚刚起身,宫里的人就来了。倒也不是李隆基派来的太监,而是武惠妃宫里的一个侍卫,说是武惠妃召两人进宫。

自打李隆基下诏封了他做安抚南诏的钦差之后,萧睿恨不能立即携家带口离开长安。朝廷赏赐给南诏王的几十车丝绸茶叶等诸多礼物早已装车,三百名划拨给萧睿的御林军士卒也在令狐冲羽的带领下整装待发,但宫里却迟迟没有动静,李隆基也不知道在搞什么鬼,一直没有下旨让萧睿一行离京。

两人携手进了武惠妃的寝宫,武惠妃正在喝茶。

武惠妃抬头一瞥,就瞅见了自己爱女眉眼间那隐隐的春意,又侧眼一看,见萧睿的面色有些苍白脚步有些虚浮,不由嘴角浮起一丝淡淡的笑容,“免礼,不要行礼了…………我说宜儿呀,新婚燕尔夫妻情深但也要知道节制,否则,会坏了身子。”

李宜羞不可抑的走过去,轻轻扯了扯武惠妃的衣裙,跺了跺脚嗔道,“母妃,你……”

萧睿也有些尴尬的垂下头去。

武惠妃哈哈一笑,“好好好,算是母妃多嘴,好不好?今日母妃召你们两个进来,一来想设宴为你们送行,二来我还有些小事要跟萧睿说说。”

萧睿心头一动,见武惠妃妩媚的脸上虽然挂着淡淡的笑容,但笑容中那一抹隐忧还是无所遮掩的透露出来,他心道,难道经过了李瑛的那场闹剧,武惠妃还是没有平息为李瑁争取储君之位的念头?

果然不出萧睿的所料,武惠妃屏退了宫女和太监,低低道,“萧睿,你是宜儿的驸马,虽然你没有驸马的名分,但总归是驸马,这一点,朝野皆知……宜儿跟寿王是一母同胞兄妹,都是本宫的心头肉……你须知道,只有将来寿王登上皇位,我们这些人才能继续拥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倘若李琮被皇上立为太子,那将来…………”

武惠妃幽幽一叹,清丽的目光紧紧的盯住萧睿,“你明白本宫的意思了吗?”

“娘娘,皇上有意要立李琮为太子了吗?”萧睿沉吟了一会,顾左右而言他淡淡道。

“那倒是没有明说,不过,皇上这些日子总在本宫面前说李瑁不堪大用,心性不如庆王沉稳云云…………哼,不给寿王机会,怎么就知道寿王不堪大用?此番去南诏,本宫本来跟皇上说让寿王代天巡狩,可皇上却点了你。”武惠妃摇了摇头,“这样也好,你去总是比庆王去要好。”

呃。萧睿呆了一呆,心道不过是去南诏做个押送朝廷赏赐的观礼钦差,顶多是一趟公差旅游,即无实权又没有利益,而且那南诏地处蛮荒…………这又不是什么美差,难道这庆王和寿王还争了起来?

似是看出了萧睿的疑惑,武惠妃轻轻一叹,竟然破天荒地叫起了他的字,“子长啊,你可知道,这一趟南诏之行,事情虽然简单,但却意义非凡。一来,代表朝廷向蛮夷宣示恩宠,二来南诏之行由钦差接受皮逻阁递呈的国书,这昭示着皮逻阁统一六诏后并正式归顺朝廷,这可是天大的荣耀,旁人想去还去不得,你千万不要不当回事,让皇上失望哦。”

萧睿哦了一声,躬身下去,“萧睿明白,萧睿自当小心从事,不误国事。”

武惠妃见萧睿有岔开话题的意思,不由皱了皱眉道,“子长啊,本宫也不跟你绕圈子了,你也别在本宫面前耍滑头。你给本宫一句实话,你到底肯不肯跟寿王同心共进退?”

萧睿面色一凝,当时没有回话,只是心里暗叹一声。按照情理,他是李宜的丈夫,他目前已经跟武惠妃母子坐上了同一条船,可谓是有着天然的利益共同点…………但是……

李宜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自己的萧郎,不管萧睿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于她而言,都无所谓。其实在她的心里,她的寿王哥哥将来能不能当上皇帝,并不那么重要。

武惠妃叹息一声,“本宫知道,你之前跟寿王有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那些都是过往的小事,如今你们都是本宫的孩子,本宫希望你能分得清里外亲疏,免得让亲者痛仇者快,让人家看热闹。”

萧睿摇了摇头,苦笑道,“娘娘的看重萧睿感激不尽,但萧睿如今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南诏宣旨观礼完毕后,我就要赴戎州赴任,恐怕我也帮不上寿王殿下什么忙吧。”

“你现在是官职微小,但皇上如此看重你,将来的升迁还在话下?况且,你不要跟本宫打马虎眼,本宫可是听寿王说了,你家资巨万富甲长安……”武惠妃笑了笑,其实她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萧睿背后还站着玉真,这是一个最能影响李隆基决策的人。在当今的大唐,只有玉真说话才能对李隆基真正构成影响。这种在武惠妃看来多少有些莫名其妙的影响力,让她时时感到异样和嫉妒,但又无可奈何。

李隆基对她宠爱非常,可谓是言听计从。但只要一涉及到立储之事,李隆基却立即会沉下脸来,根本就不允许她吹枕头风。

萧睿皱了皱眉,“娘娘,寿王殿下贵为皇子,还能缺钱吗?萧睿是有些家财,但跟皇家比起来,这也算不了什么呀。”

武惠妃有些恼火的瞪了他一眼,“萧睿,你跟本宫装什么装!”

第151章影子与密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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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睿愕然,“娘娘,萧睿不知娘娘……”

李宜赶紧起身上前去轻轻为武惠妃捶着肩膀,笑道,“母妃啊,我家子长虽然有些钱,但还不至于让寿王兄看在眼里吧?”

“果然是女生外向啊,才成婚几日就开始帮着外人说话了。”武惠妃叹息一声,冷冷地扫了萧睿一眼,“萧睿,你明知本宫所指何意,但你却一直在跟本宫推三阻四装迷糊,你是不是觉得有了皇上的宠信,便不把本宫放在眼里了?”

此话一出,就连李宜都觉得有些重。不说别的,武惠妃可是李宜的亲娘,总是萧睿的丈母娘,名正言顺的长辈。萧睿到了这个时候,知道自己再也不能装相了,他苦笑着躬身拜道,“萧睿不敢。”

“既然不敢,你又何必装蒜?”武惠妃想了想,萧睿毕竟是新女婿,他似乎也没有理由跟自己对着干,面色便有些和缓下来。

“娘娘啊,以萧睿之见,皇上春秋鼎盛,目前尚无立储之心…………萧睿建议娘娘还是暂时搁置了此念……否则,就怕皇上会不高兴…………至于萧睿,萧睿自始至终都是天子门生,萧睿已经答应皇上,不参与皇子之间的任何事情……”萧睿小声道。他心说,这个暗示够明显了吧?如果武惠妃还是“听不明白”,那只能说明她太过走火入魔了。

但武惠妃从十几岁进宫,在宫里呼风唤雨20年,宠爱始终不衰。又岂是等闲人物。萧睿这话可谓是一言惊醒梦中人,想起自己侍奉的这位皇帝那视皇权如命、心机深沉的性子,她不禁暗暗冒了一身冷汗。华丽的宫袖挥舞间。掩面定了定神,她才缓缓道,“萧睿,你言之有理。是本宫太过执着了。”

敢情,敢情皇帝压根就没有立储之心。敢情他想大权独揽一直霸占着皇位…………难道他还想长生不老不成?武惠妃不甘心地想着,忍不住还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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