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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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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瘫软在拾京怀中,脸烧的不行。
  过了一会儿,南柳回过神,爬起来,正襟危坐,一脸魂已在红尘外的淡然之情。
  拾京补充道:“后一种的喜欢,就在你喂我吃糖那天,我特别想咬你的手……”
  “别说了!”
  南柳连忙捂住他嘴,看了眼牌位,仿佛听到了北舟的笑声,脸烧得通红:“不许再说了,这些话只准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情况下说,明白了吗?”
  拾京看了眼北舟的牌位,哈哈笑了起来。
  “南柳,还有一种喜欢,它很淡……就像烟笼在我心头,柔软的……”
  拾京眼中带笑,缓缓说道:“你提着灯,光着脚向我走来,四周都是黑的,只有你,你在发光……我当时在想……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女神……”
  南柳头皮一麻,浑身都是酥的,脸更烫了。
  “别说了……别说了……没有……”
  她已经语无伦次了。
  “还有心动!”拾京灿烂的笑着,举着手中的筷子,兴奋地对南柳说,“我对你第一次心动时还不自知,直到第一次去京城的路上,我才回想起来!”
  “你还有心动?!”南柳扑过去要堵他的嘴,“别说了,就你花样多!”
  拾京一边笑着,一边说道:“是你骑马朝我奔来时,风好像把你的身影撞入了我的心,它跳的特别快,我当时都要哭了!”
  他轻轻咬了一口南柳伸过来要捂他嘴的手,轻声说道:“南柳,我整个人都喜欢你,从身到心,拾京的所有,都是喜欢你的。”
  南柳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哭了。
  她伏在拾京身上,哭的越来越痛,特别伤心。
  “混蛋……就你……会说……你们苍族的人……都是情话精……”
  此言一出,拾京眉一动,问她:“南柳,记不记得我们一起来京的路上,你说过什么?”
  南柳一边哭一边点头:“我对你的爱像天上的月……不管人们看不看得见,它一直挂在天上,月辉有增减,我爱恒不变……”
  拾京回道:“你看,你才是会说情话的那个。”
  原来他问这话,是挖坑在这里等着!
  南柳脸上挂泪,袖摆一蹭,一爪子挠了过去:“去你的!”
  闹完,饭菜用完,南柳收拾好,又拉着拾京,给北舟道了歉。
  “在你面前闹了一回,搅你清梦,实在抱歉……”
  南柳一脸真诚,跪下一拜,头再抬起时,脸上的表情郑重又严肃:“北舟,我已决心弃储君之位,今后我会好好照顾封泽,让她继承兄长遗志,为我大同天下百姓谋福祉,成为青史留名的明君!”
  北舟的牌位静静的,南柳叹了口气,对着牌位上的名字笑起来:“哥,我现在很开心,保佑我,让我和拾京从今以后能真的在一起,再没阻拦,也无坎坷……母皇和父君也不会因此生气,恼怒……”
  稀薄的烟袅袅飘着,绕着牌位。
  从前殿出来时,南柳拉着拾京的手,从长长的台阶上慢慢走下来,像是老夫老妻在散步。
  太阳斜挂在东边,上午的西陵安静又祥和。
  拾京说:“我试着给你写过诗……”
  “苍族的诗?”
  “苍族没有诗。”拾京笑道,“就是诗。傅居教过我……”
  “真的?说出来我听听。”
  “……不要,等我学好了……再润润色。”
  “哈哈哈……都会用这个词了。到底是什么啊?又要吊我胃口!”
  “你先等着,等我学好,可能明年开春时,就能作诗给你听了!”
  “明年开春?!”南柳哭笑不得,“那恐怕溪清的孩子都会叫你名字了!”
  “怎么会!你不要吓唬人,她的孩子可没那么聪明,明年开春,那孩子估计才三个月,阿妈都叫不出来呢。我都懂的,我以前可是带过好多孩子呢,族里的孩子刚生下来,她们都忙,人手不够,阿娘阿姐们都会把我叫过去帮忙。小孩子们什么时候睁开眼,什么时候会叫阿妈,我都清楚着呢!”
  “没想到你还是个有经验的……”
  “南柳,明年的开春……我们再到碧湖去吧,那个祈愿节。”
  “嗯?”
  “我作诗给你听。”
  南柳想起穿着春衫纱罩的拾京,留在她心中的那一抹温柔的天青色,微微笑了起来:“好。”
  台阶的尽头,影影绰绰站着几个人,似是在等他们。
  走近了,南柳认出那些站在车驾旁的人是宣礼官的先遣使。
  她快步走过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先遣使们呼呼啦啦跪了一地,恭恭敬敬地叩行大礼,为首的直起身,说道:“陛下在乾元殿等着,请公主和还王君随臣等移驾乾元殿。”
  公主和什么来着?
  南柳错愕:“和谁?”
  拾京脸上没有丝毫波动,显然是没听明白。
  “公主殿下,陛下的诏书已下,江公子承袭王爵,册王君位,封号‘还’。”
  南柳:“……啊?”
  拾京:“什么东西?”
  南柳下巴都快要掉了:“我这都……错过了什么?宫里出什么事了?”
  母皇怎么了?真被她气疯了吗?
  还是说……北舟显灵了?!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哈哈哈明天正文能完结了!!!!

☆、第95章 永远的永远

  南柳惊讶的不仅是母皇突然把拾京度了层金封了个王君给她,还有那个承袭王爵。
  大同的王爵只有一个; 就是昭王。
  昭王薨; 才会有‘承袭’王爵一说。
  昭王去世了?显然不是。
  母皇送拾京的封号为‘还’; 这个还字; 无论是乍听到还是细品,都让南柳匪夷所思,不敢相信。
  难道早朝时出了事情; 母皇削了裴古意的王爵; 承认了拾京的阿爸,要以皇族礼给他下葬?
  ……真的?
  怎么会?
  可除此之外; 南柳想不到其他理由。
  回宫的路上,南柳沉默了好长时间; 才开口对拾京说:“拾京; 你可能……是要认回父亲了。”
  拾京一直在状况外,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可能是跟南柳在一起后; 没遇到什么好事,所以,南柳跟他摆出一副谈正事的表情,要对他说些什么时; 拾京下意识的是害怕。
  他呆了好久; 才慢慢回过味儿来,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
  南柳小声说道:“已经不是不可能了……拾京,可能是真的。”
  实际上; 今日的早朝,南柳差不多猜对了,尽管细节不同,但结果是相同的。
  一开始,早朝照常,军事政事民生工程,以这个顺序,像往常一样顺利进行着。
  其实还是有不一样的地方。
  不久前,皇帝突然列出阁臣陆笑汝三十七条大罪,革职抄家,陆家的门生受牵连者众,降职调职,三品四品的朝臣一下子少了很多,朝中动荡过一阵。
  直到今天,余波仍在。不过,大体上倒是稳定住了,现今站在朝堂上的,一半都是新面孔。
  皇帝看着下头站着的文武大臣们,郁郁叹了口气。
  她做不来什么千古明君,她用尽全力后,得到的仅仅是还算安稳这样的结果。
  对于改朝换代的第一任皇帝来说,她无疑是失败的。
  但她烦躁的不是这些。
  而是那些个无能为力。
  先帝留给她的二十三封诏书让她终于坐稳了帝位,可以稍稍放开手,清理一些之前她不敢动的朝廷隐患。
  可是有些事情,她还是无法弥补。
  早朝近尾声,帝君宣布了前朝皇帝近臣裴古意的葬礼安排,询问皇帝的意思。
  皇帝深吸口气,无奈道:“就照这个办吧。”
  皇帝默默叹息,她心中难受不已,因二十年前的帝位更迭,她那一步踏出去,便不可再更改。
  身后走过的路是错位的,班尧死了,因她之故,他不能以王族之礼安葬,她无能为力。
  封晚云站起来,有气无力说了句退朝,身形萧索,正要离开,听到一阵咳嗽。
  封晚云挑起眉,这一般是昭王要说话的前奏。
  坐在轮椅上的昭王咳嗽完,说道:“陛下……臣有话要说。”
  他脸上早已僵硬的看不出表情,然而就是这张僵硬的脸,让封晚云却有种预感,她说:“殿下请讲。”
  昭王把盖在膝盖上的毛毯拿开,阻止了要来帮忙的人,慢慢跪了下来。
  封晚云袖中的手紧紧握着,盯着他看。
  “罪臣裴古意,今日向陛下和诸位赔罪。”
  大堂上安安静静,空气仿佛凝固了。
  柳帝君慢慢放下手中的奏折,和封晚云无言对视一眼。
  被火烧过的脸僵硬着,缓缓说道:“罪臣当年因一己之私,冒充昭王至今……”
  “停下,不要说了。”
  “期间因怕被人拆穿,与奶娘串通好,在朝堂之上欺骗……”
  “停下来!”
  封晚云怒拍桌:“朕让你住口!”
  “罪臣骗了皇上,骗了天下百姓……”
  封晚云急怒攻心,眦目道:“不要说了,不要再说了!”
  柳帝君忽然接道:“并非你的错,是我……”
  封晚云大惊:“柳书名你!”
  “是我开口叫的你昭王殿下,当时我的老师冯翔已经伪造好了四臣摄政诏书,如果你不是昭王,只要他宣召,那天在场的,包括你我,都要死。你不能不是昭王,所以我叫了你昭王殿下,裴大人,如果有罪,怎能让你一人承担。”
  柳帝君说完,摘下玉冠,慢慢跪了下来:“这些,我都知情。”
  封晚云怒极反笑,笑着扫袖,桌上玉玺茶杯落地,稀里哗啦,碎片四溅。
  她说:“都疯了!”
  她甩袖走人,裴古意竭力喊道:“陛下,那棺木里躺的才是昭王殿下,拾京那孩子是昭王的亲子,罪臣死前别无所愿,只想把罪臣欠的还清……臣在这个昭王之名下煎熬了二十多年,他不回,臣以此纪念他名,可他回来了,罪臣还有何颜面顶替昭王之名占他之位,令他不得安眠……拾京因身份所累,无法与公主成婚,如今昭王已去,罪臣实在无法占用此位,令昭王亲子在京中无立足之地,与公主两情相悦却无法促成姻缘……”
  几个前朝老臣默默垂泪,皇帝折返回来,慢慢走过来,却不知能说什么。
  她轻声道:“好,今日全都来领罪了……朕还能说什么?是想逼朕写罪己诏吗?!”
  关山秋跪请三司查审昭王所言。
  皇帝看着她,慢慢扶起裴古意,说道:“不必查了。”
  她似哭似笑,轻哼一声,一步一步走回帝座,自己弯下腰,慢慢捡起玉玺,说道:“柳书名,你起来吧,地上凉……”
  她慢慢坐下来,环顾大殿上站的所有朝臣,最终,缓缓说道:“拟诏。”
  南柳匆匆返回,宣礼官念了两份诏书后,她还是不敢相信。
  两份诏书。
  一份算是母皇的罪己诏。
  大意是,二十年前,为防冯党篡位,她无奈之下,任由误会发展下去,让裴古意充顶昭王王爵,今日昭王尸骨回京,她要弥补这一错误,因而,以皇族之礼安葬昭王,并由昭王之子拾京承袭昭王王爵。
  这已经很离谱了。
  南柳的表情已经不能用震惊来形容了。
  然而看到第二封,南柳更是……
  第二封诏书,给了南柳封地和封号,还给了拾京还王君的封号,金册玉印随诏呈上。
  连婚旨都不是!母皇直接赐她封号,给她册封了王君。
  这是跳过婚旨,默认他们成婚!
  南柳看到诏书上的云州封地,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用什么表情和心情来接这张谕旨。
  “母皇一定是疯了……”
  “何止。”
  裴雁陵道:“今天就没一个正常的,柳帝君现在在三司。”
  “哪儿?!”
  “三司。”裴雁陵道,“你也别紧张,就是去一趟,此事总要商量个说法,好颁布诏书,给百姓们一个说法不是?”
  拾京对裴雁陵道:“王叔……他是你父亲。”
  “我知道。”
  裴雁陵半点波动都没有,说道,“你认到我们侯府的时候,我娘就告诉我了。她打一开始就认出我父亲来了,烧了脸她也能认得。”
  南柳还在呆滞中。
  拾京和裴雁陵聊了起来,两个境遇稍微有些相似的人,交流起了现在的感想,拾京问她:“你什么感觉?”
  “大家都不容易,你呢?一下子从最不可能和公主修成正果的人到……成为最不可能的人,什么感觉?”
  拾京说道:“没什么区别,阿爸换了个名字的墓躺了进去而已,这件事很重大吗?”
  “可能对他们来讲,算是很重大吧。”
  “没感觉。”拾京诚实道,“反正我和南柳早就成婚了。”
  南柳终于从惊愣中回过神,收好诏书,说道:“拾京,跟我来,去见我母皇。”
  皇帝躺在床上,额上搭着热帕子,双目出神地望着远处。
  南柳规矩行了礼,让拾京先等着,自己上前来,坐在床边,无言望着母亲。
  封晚云斜她一眼,说道:“封地给你了,你看看,满意吗?”
  “母皇你……”
  “即便有二十三封诏书,我这位置坐的名正言顺,但今日朝堂之上发生的事,将会让我千古留名……荒唐之名。再没有比我更可笑的皇帝了……处心积虑,战战兢兢,快死时,才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些,都是白辛苦……多大的代价啊!帝座之路,荆棘踏平。牺牲的,埋葬的,都躺在这条路上,到头来,都是白白牺牲……”
  “娘……”
  “南柳,你长大后,总是不听我的话,我同你说不了几句,就会争吵起来……你是不是觉得,你母亲,是个残酷冷血之人?只看重江山社稷,只知道政务大局,没有半点温情?”
  南柳愧疚不已:“我没……”
  皇帝笑道:“你说过,你忘了。”
  她扭脸,指了指一旁乖乖站着的拾京,说道:“你为他,跑来同我吵,哭着对我说,家国大义与冷血无情只有一线之隔,母皇只对江山有一丁点温情,不知何为感情……”
  南柳想起,她是说过这样的话。
  皇帝要下婚旨那天,她又急又气,就把话说了出口,她记得当时母皇的表情变得十分可怕,摔了东西让她滚走。
  “我如何能没有感情?坐上这个位置,你就知道,感情这种东西,深藏于心就好,显露出一分,就会有一分的无能为力,那是煎熬……”
  皇帝伸出手,南柳连忙将她扶起来,皇帝坐了起来,一手捂着帕子,闭上眼,疲倦道:“你做不了帝王,你和先帝一样,不是情太多,而是只重情。也好,你不接帝位,朕也能踏实闭上眼。”
  南柳像是撒娇一样,软软叫了声母皇。
  “朕把能给你的,都给你了。”皇帝起身,缓缓说道,“南柳,做你愿意做的事去吧。”
  南柳微惊。
  皇帝说:“封泽比你强多了,身子骨也好,以后绝不会像你一样迷迷糊糊。”
  南柳笑了起来。
  皇帝拍拍她的手,说道:“去瞧瞧你父君。”
  她走过来,对拾京说道:“你这个名字,朕就直接加了姓,刻在了金册上,有些仓促,你满意不满意,都换不了了。”
  “没事,不管什么名字,是我就好。”
  皇帝微微一笑,道:“原以为,你只是形似你父亲,未料……内里装的,也像你父亲。”
  她说:“拾京,朕欠你的,能还的都还了,欠你父亲的……朕还不清。”
  拾京问:“母皇,您会判王叔有罪吗?”
  皇帝哼声笑道:“他又有何罪?我们欠他的,就如欠你父亲的,一样的此生难还。”
  “对了,还有句话,朕要告诉你。”
  拾京点头:“您说。”
  “你一直想要的这个王君之位,朕现在给了你,今后,你这一辈子,都没有反悔的机会了,无论何时,你若敢生出后悔的念头……”
  拾京抢道:“我所求的,只是南柳,我以性命和灵魂起誓,此生无悔。”
  建元二十四年春,北来的船停在云州岚城码头。
  揽月楼里正灯火通明,好不热闹。
  大堂里弹唱老头板弦弹得起劲,唱的正是传唱十三州半年,热度有增无减的《二十三封诏书》。
  去年,皇帝的罪己诏令天下人震惊不已,不久之后,一口茶先生的新作《二十三封诏书》,从云州岚城的揽月楼开唱,立刻传遍十三州。
  南柳听到晚风中传来的歌声,笑道:“母皇现在睡得安稳了,花不沾这一首曲子,作的果真妙极,一遍一遍告诉百姓,我母皇屁股底下坐的皇位,名正言顺。”
  至于多出来的那张传位诏,再没有人想起过。
  当弹唱先生唱到冯翔欲要矫召篡位,裴大人临危不乱,智替昭王时,不管是头一次听还是已经听了千八百遍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南柳轻轻哼道:“一声昭王殿下……”
  拾京笑着接:“两道沉重枷锁。”
  说唱先生接着唱道:“大罪加身也不惧,只为天下太平,完君一诺……”
  两个人相视一笑。
  拾京说:“听的我耳朵都磨出茧子了,还没唱够。本来还想进去向干娘讨半两点心吃,这下可进不去了……”
  南柳:“去湖边走走吧。”
  他们慢慢散步至湖边,歌声渐远。
  碧湖边人不多,静谧的夜晚,平静的湖面。
  南柳说:“对了,你欠我一首诗。”
  “……还没到时间呢!再给我几天,祈愿节念给你听。”
  “又拖!”
  “南柳……”
  拾京看着不远处熬糖人的老头儿,说道:“去年,我那头鹿都没吃到嘴里……”
  南柳无奈:“你真是……”
  她摸着口袋,忽然一愣:“没带钱袋,算了吧。”
  拾京从袖袋里摸出香囊,倒出一堆零件,从乱糟糟的零件中找出三枚钱,说道:“恰巧三钱,我分你一半吃。”
  熬糖人的老头儿抬头看到这两个,唉哟一声:“去年……是你们两个吧?脸上还有红纹的,我今年可算是知道了,你是苍族人。”
  溪清带着的那些苍族人,现在到岚城露面的次数是越来越多,指不定揽月楼里听曲儿的,就有她们。
  “要鹿。”
  拾京把三文钱放进糖车的罐子里。
  老头儿说:“今年不是老价格了,四文钱一个。”
  南柳笑:“看来今天是天不让你吃了……”
  话音未落,拾京说道:“做小一点,做三文钱的!”
  “你怎么跟之前那个姑娘一样……”
  老头指着不远处嘎巴嘎巴大口嚼糖狗的姑娘:“她今年有钱了,却偏要只给我三文,说我做的糖狗小……这又不是论大小买的,我一根签儿一个,四文就是四文,就算是公主王爷来了,我也卖四文。”
  南柳哈哈笑了起来,转身喊道:“宋瑜!快来还钱!”
  宋瑜本来嚼着糖狗,望着湖面出神,扭头一看,惊掉了半只狗。
  “公主殿下!”
  老头儿的糖车一抖。
  宋瑜撒丫子跑来,上手就摸了拾京的头发:“你可以啊……还真成王君了,厉害厉害。”
  南柳拍开她的手,说道:“还钱,两根糖鹿。”
  “你缺这点……”
  老头一边激动地发抖,一边喊道:“唉哟!老儿要走大运了!是公主和还王君!我不要钱,不要钱!”
  宋瑜龇牙咧嘴掏了八文钱,南柳分给拾京一根糖鹿,和她道了谢,悠悠勾着拾京的衣带,湖边漫步。
  拾京说:“去年,我推走的祈愿灯上,写的是京。”
  南柳道:“还挺准,写上你的名字,你的所有愿望就都实现了,挺聪明的。”
  拾京说:“今年写你。”
  他轻轻吻了南柳的额头,说道:“然后,载着你名字的祈愿灯,顺风顺水,会遇到载着我名字的祈愿灯,然后它们就一直顺着水,慢慢悠悠,走到天尽头水尽头,走到永远的永远……”
  “拾京。”
  “嗯。”
  南柳踮起脚,轻轻一吻:“情话京……”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结局章。
  十分钟后,会更今天的两篇番外。
  啊!正文结束了!
  谢谢一路陪伴的各位!
  古言第一篇长篇,虽然比上一篇古言好一些,但还是欠点火候,谢谢你们不嫌弃,不离不弃的陪伴我。
  鞠躬感谢各位!
  大家都棒棒的!
  下本不吹了,哈哈哈哈哈因为怕写糊掉……其实正史的故事脑洞里的更精彩,可是写成文字后,就会一直变化,一直变化,然后多出好多我意料之外的惊喜,也有很多没办法弥补的遗憾。
  不管怎么说,这只是一部刚刚合格的作品,诚意满满,日更不辍,但精彩程度远远不及设想的十分之一。
  下一本《江山作情话》可能5月开,也可能6月开。
  可能会比正史好一些,一本有一本的收获,我吸取经验,接着磨笔,下一本,我会尽全力,给你们讲一个精彩的故事。
  再次感谢各位
  (别忘了番外,五到六个)

☆、第96章 【番外一】巫藤

  巫藤喜欢当个巫女。
  因为清静。
  她是个喜静的巫女,她的守坛人; 也是个喜静的人; 于是; 祭坛周围; 成了玉带林最安静的地方。
  巫藤享受这种生活。
  祭坛下有九个石洞屋子,这些都属于巫女。
  巫藤娴静,内心却有着她自己才清楚的炽热。
  她会根据花开的季节和时间; 采集些花来; 妆点她的石屋。
  有时候,采花归来; 她会碰到还对她保持距离满心敬畏的守坛人,这时候; 巫藤会顺手送给守坛的男孩儿一支娇嫩的花; 看着守坛的男孩儿满脸通红地接过来,别在耳边。
  时间久了; 守坛人渐渐与她亲近起来; 与她成了朋友。
  这在族规中,并不是件好事。
  守坛人和巫女,应该是守护者和被守护者的关系,他们之间不能有任何的情感; 因为情感会迷惑巫女的内心; 使她不能更好的聆听神谕。
  也就是说,作为巫女,巫藤不能像其他苍族人那样; 有爱人,有朋友。
  巫藤悄悄的和守坛人维持着这种友谊,就如同她和那个叫贝珠的捕蛇少女一样,偷偷的交朋友,以姐妹互称。
  一天,巫藤把采来的花枝分给她的守坛朋友。
  巫藤说:“南木,你是我的朋友,不能让守坛的职责变作你的负担,开心点,像我一样。”
  一般来说,巫藤如此说话,都是要有求于他。
  南木羞涩道:“巫藤,你有什么吩咐?”
  巫藤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神女崖下的柏树下,夜星花长出了花苞,你巡坛路过时,就帮我看着,如果开了,你就到第三石洞那里叫我,我今晚不会睡,要在石洞里烧碗,不必怕打扰到我,叫我就是。”
  南木应下。
  深夜里,南木敲响了石门。
  “巫藤,我刚从神女崖回来,夜星花开了!”
  巫藤飞快地跑出来,顾不上满手泥,划亮火把,映出她的一张灿烂笑脸:“走吧,一起去看!夜星花只会开一会儿,希望我足够幸运,还能看到夜星的绽放!”
  静静的夜,星光摧残,神女崖下的柏树地面上,盛开着一片夜星。
  紫色白色的小花儿安静的舒展着花瓣。
  南木绽放出笑容,看向巫藤,等待着她的笑,巫藤却扭着头,看向远处。
  “巫藤,你在看什么?”
  巫藤说:“我看到了白色……好像是人。”
  她像鹿一样,轻盈地跳过窄窄的小溪,手中的火把照亮了神女崖下的泥土地。
  昨日刚下过雨,脚下的土是松软的。
  这片松软的泥土中间,躺着一个浑身白的男人,巫藤举着火把,慢慢走过去,伸出手指,轻轻戳了一下这个男人。
  没有反应,但是,他是温热的,指尖还留着他身上的温度。
  巫藤把火离近了,拨开他的头发,看到了血淋淋的一张脸。
  大晚上见到满是血水的一张脸,巫藤心里打了个突,把火递给身后瞠目结舌的南木,抬起头向上看去。
  “摔下来的。”巫藤看着他身边从崖上掉下来的碎石,说道,“他从那上面掉下来,撞到了脸,还摔了腿。”
  南木小声问道:“死了吗?”
  巫依把耳朵贴在他的胸口,说道:“是暖的,还有起伏,还听到了心跳,他是活的。”
  “怎么办?你能用溪水母神的力量治好他吗?”
  “不知道。”巫藤诚实答道,“但我想救他,南木,我们把他带回祭坛吧,他会醒的,我想想办法。”
  巫藤十七岁那年,捡到了一个男人。
  她把他偷偷养在祭坛下,用药汁擦拭着他的伤口。
  南木以前给一头小鹿治过断腿,他这次也用了老方法,找来树枝,默念溪水母神的祝福语,用彩帛把树枝系在那个男人的腿上。
  那个男人天亮时睁开过眼睛。
  他睁开眼睛时,巫藤还不知道,她用绢帕浸了溪水,给他擦拭着身上的伤口,一抬眼,被那双乌黑专注的眼睛吓了一跳,她怯怯看着他,鼓起勇气,试探地问:“……你醒了?疼吗?”
  那个男人盯着她看了好久,忽然唇角扬了起来,咧开嘴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笑,脸上的伤口渗出血来,疼得他轻轻吸了口气。
  他说了句什么,巫藤听不懂,因而,她错过了这个男人对她的第一次夸赞。
  第一次醒来的班尧还未忘事,也还能看得见,他心中盈满欣喜,他活着,并没有死。
  于是,班尧看着脸前这个大眼睛,眉眼处笑意遮不住的异族姑娘,发自内心地感叹道:“你可真好看……”
  脸火辣辣的疼,头更是像摔裂了一般,阵阵剧痛。
  他再次阖上眼,这一次,他昏了半个多月。
  如果他没有醒来对巫藤笑,巫藤可能早就放弃了这个外族男人。
  巫藤着魔了。
  她日夜不分的守着这个男人,想让他再睁开眼睛,对她笑一笑。
  那一次的笑太快了,只在她心中留下了残影,而后,影子慢慢加深,再慢慢加深,最终,成了巫藤说不清道不明的一种盼望。
  她想让这个男人醒来,对她笑,然后就在她身边,一直对她笑。
  巫藤给他织彩锦,给他擦身体,给他编头发,喂他吃东西,她不知疲倦的为他做一切事情,只要她醒来,一定会坐在他旁边,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等着他再次张开眼睛,慢慢给她一个笑。
  但是半个月来,男人只重复着一个字:疼。
  巫藤找到她的小姐妹贝珠,她知道贝珠在和一个外族人学说话。
  她抱着试一试的想法,问了贝珠,回来后,只要躺在床上的男人喃喃着疼,巫藤就焦急地掉眼泪。
  知道了他每天在睡梦中都疼,巫藤心中难受,更是寸步不离,想尽一切办法,还托贝珠找来外族人用的药,不管是什么,一股脑都朝他嘴里喂。
  这种事情,两年后,沟通无障碍的巫藤讲给他听时,这个男人笑的特别开心:“我命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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