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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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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恰月微微点了点头,垂下眼睛。
  后面的守卫看拾京要跟着这个苍族姑娘离开,忙问道:“江司郎去哪里?如果离开,属下要同公主禀报。”
  恰月睁着大眼,好像怕他说出去的样子,紧张地看着他,拾京说道:“嗯……那就说,我去帮溪砂和恰月逃跑,天亮时一定回。”
  恰月带着拾京,沿着矿地旁边废弃的石料和矿渣中的不起眼小径,慢慢摸到了矿地内部。
  玉带林中苍族人的旧地,已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矿井多的像蚁穴蜂巢。
  恰月拨开杂草,露出一个未开凿成功,废弃的矿井,钻了进去,招手道:“从这里走,能绕开这些开采的人。”
  拾京盯着她看了很久,恰月慌张道:“拾京,你不愿帮我们吗?”
  “要走多远?”
  “从这里走,另一端出去后,是北林边的枯水洞,你还记得吗?之前我和溪砂经常在那里抓鱼吃……我把溪砂放在了那里,族人们不会知道的。”
  “我记得。”
  拾京点了点头,跟着她下了矿井,井下空间狭小,因为是废弃不用的,因而下方无光亮,也无可已照明用的燃石,恰月熟练地摸黑而行,拾京跟着她的脚步声,说道“恰月,你是不喜欢溪清吗?去找溪清的话,其实你们可以不用这样辛苦……”
  “她是叛徒。”恰月说道,“和你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饿死了,晚睡晚起害死人,晚上第二更,我先去吃东西……
  谢谢 again王,小小鱼,巫觋出资给南柳赞怒气值~

☆、第88章 矿井

  作者有话要说:  高亮一下,请假:
  今天下午突然接到一项作业,和毕业学分有关,很重要,需要在28号之前交,所以24号到28号可能会暂停更新,或许会挤出时间每天更一章,且更新时间会很不稳定,请大家多谅解。
  今晚我会尽量存稿几章,能几章就几章吧,之后会每天一章放出来,如果29号之前有哪天断更了,请大家别着急。
  【心痛,本来打算双更到月底正文完结的】
  ps:放心,不死主角。
  苍族因为之前到教场参加火铳训练的缘故,私下里拿了许多的火药; 这次双方交战; 驻军发现; 苍族人弹药耗尽的速度比他们预想的更快些; 火器交战结束后,驻军分队进林搜索苍族人,挨个缴械抓捕。
  收回来的火药火器就放在教场旁画的圈内; 制造办官员清点着; 总觉得少了很多。
  苍族的这些有生战力被抓捕后,巫依也就难藏身了。
  不多时; 就有人传报,三队已经发现巫依藏身处; 并成功将其抓获。
  南柳精神一振; 忍不住弯起嘴角:“老巫,看你还往哪逃。”
  巫依是被人抬出来的; 老太太年事已高; 本就是行将就木之人,经此番折腾,连南柳都看出了她脸上浮出的衰败之相。
  人将死时,脸上是有死相的。
  这张将死的老太脸; 浸满怨毒; 像是一条僵硬的毒蛇,临死前还要含着一口气,将毒汁喷向她的仇人。
  南柳扬起下巴; 俯视着她,做了个请的手势:“再见,老巫婆。”
  老巫婆叽里呱啦说着什么,南柳不耐的摆了摆手,让军士快些把她带走,别让她心烦。
  傅居蹲在一旁修理被苍族人改坏的火铳,听到巫依说的话,皱眉道:“公主还是防着点,她估计像放火?”
  “怎么,她说了什么?”
  “烈火焚魔之类的,好多听不懂,可能是诅咒。”
  南柳一撇嘴角,冷声道:“谁信,愚昧的老东西。”
  除了巫依,溪砂也被抓了。
  原本溪砂是同意溪清与外族人达成的各种盟约,然而当听说南柳要用《大同律》来给巫依治罪,他觉得苍族和溪水母神都受到了冒犯。
  苍族的巫者,即便是苍老的,已听不清神谕的,也是需要尊重的,巫者怎么可以有罪?又怎么可以让外面的人来判巫者的罪?
  溪砂不服。
  他和大多数苍族人的观点一样,巫者即便已经失去聆听神谕的能力,那也不容外族人冒犯,他们的信仰是虔诚的,因而就要保护巫者,让她安然老去,顺溪水而葬。
  所以溪砂积极参与了劫狱。
  南柳看着溪砂被两名军士压着脑袋带走,自语道:“原先看溪清不顺眼,现在溪清顺眼了,溪砂又不顺眼,他们姓溪的一家都有毛病……”
  “殿下,属下来报江司郎动向。”
  “讲,他回去了?”
  “没有。一个苍族女子刚刚来找江司郎,江司郎和她一起往矿地那边去了,说是去帮溪砂和恰月逃跑,天亮就回。”
  南柳惊住。
  傅居忍不住指着刚给押送过去的溪砂,说道:“溪砂不是在这里吗?我记得他就是溪砂啊!拾京帮忙逃跑什么?”
  南柳又问:“他说他去帮谁逃跑?你确定是溪砂和什么月?”
  那通报的兵士生怕自己把苍族人的名字叫错了,一路上都默念着这两个名字,当下就自信重复道:“溪砂和恰月,属下记得很清楚,江司郎就是这么说的。”
  南柳心漏跳了一拍,她亲眼见士兵押着溪砂从她眼前走过,拾京怎么可能是去帮溪砂逃跑?
  “不好。”她喃喃道。
  这傻子,早说好了父亲尸骨挖出来后就再也不管苍族的事,怎么这时候又要去帮忙?!
  南柳心中发慌,她一把抽出身后的燧发枪,咬牙问道:“往哪边走了?!”
  “矿地西,没开工的那片矿井地。苍族人之前经常从那条路抄近道到教场来,属下见江司郎和那个苍族女子走了那个方向。”
  “姚检,点十个人来!”火光在南柳的眼中跳跃,“随我去找江司郎!”
  漆黑的矿道中,拾京听着恰月脚腕上的银铃声,心猛然一停,想起之前自己的族人为了学习火铳,在战斗中不暴露自己,把脚上身上会发出响声的东西都给摘了。
  恰月却还戴着。
  而南柳他们正在攻打林子里的族人。
  这说明恰月根本没有参与作战!她可能一直往返这条路,她是在做什么?
  拾京下矿井之前就隐隐怀疑恰月有问题,她可能有什么目的,但那些怀疑一闪而过,终是被想帮她的心压过。
  然而现在回想,她求助他时,说的话含糊不清,她的眼神躲闪着,她对矿井下的路还如此熟悉……
  拾京出声问她:“恰月,你每天来回走多少次这条路,竟然不点灯就知道要往哪边走。”
  “如果我的脚下有磐石,那么我走过的次数足以把它磨平,如果我脚下是刀山,那么我的血早已流干。”
  银铃声未乱,听得出,步伐坚定。
  “为什么要走这么多次?”
  恰月为正面回答问题:“因为我心虔诚,我愿为我的虔诚,付出辛劳。”
  拾京说道:“恰月,如果你和溪砂两个人要逃开贝桑和巫依他们,又不喜欢溪清,不愿向她求助,那么你能求的人,就只有我,我不会像巫依和贝桑他们告密,也不会认为你们两个是叛族而奔,更不会像族长那样命令你们做什么不做什么。所以,你之前来求助,我才帮你,我是信任你的,你需要我的帮助。”
  恰月并没有接他的话,她说道:“溪水中那个古老的预言,来自溪水母神的预言,现在已经要实现了。”
  苍族的预言有好多,拾京问她:“恰月,是哪个预言?你又想做什么?”
  “外来的邪魔会使勇敢坚毅的苍族裂成两半,他将给苍族带来灭顶之灾,溪水的纯净无法洗去他的肮脏虚伪,他血液中的污秽和毁灭只能用烈火焚化,他将受到他的惩罚,让母神的愤怒融化那卑贱的污秽之躯!”
  “恰月!”拾京皱眉,他不愿刺激恰月,因而他不能否认她的母神,拾京按下心头的慌,温声说道,“恰月,那些预言年代久远,有些或许已经不是母神的预言了……你不必执着的相信你从未见过的东西。”
  银铃声消失了。
  恰月停了下来,说道:“我见过,神就在我的心中。拾京,你该赎罪了!”
  拾京闻到了他熟悉的味道,属于制造办的气息。
  火药的味道。
  无边的黑暗中,拾京慢慢后退。
  他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他后悔了。
  恰月身上狂热的杀意也慢慢在火药的气息中暴露。
  拾京一边后退,一边说道:“直到现在,你还是把我看作邪魔?哪怕我选择相信你,愿意帮助你?”
  “邪魔都是狡猾的。”恰月说道,“他会欺骗我们,出于自己的目的。正如你之前骗我的溪水锦一样,你是为了逃跑。你对我们笑,你说选择相信我们,你帮助我们,都是为了迷惑我们,之后就像迷惑溪清那般,让族人分裂,让亲人反目,让自己的骨肉满口污言秽语,质疑我们的溪水母神!所以,你就是邪魔!!永远都不会被溪水净化的邪魔!必须除掉,必须!”
  空气中微微响动。
  “这是曾经离溪水最近的地方。”恰月划亮了火折,火光映在她的脸上,扭曲了她的表情,“这是巫依的愿望,今日我来替她实现。以我的生命为代价,我撒了谎,但我是为了母神,如果母神垂怜,请让我魂归溪水,让火的烈焰燃尽污秽之血,让给我族带来灾难和痛苦的邪魔永远消失在烈火下,给我最大的宽慰!”
  恰月的身后,是一堆火药。
  拾京到抽一口冷气:“恰月冷静!如果你要烧死我,不必搭上你的命!熄灭它!”
  然而恰月神情陷入濒临癫狂的诡异恬静,她默念着净水神祈,扔下了火折。
  火光映在拾京骤然变窄的眸子中,变作了席卷而来的火焰怒浪。
  南柳跟着驻兵刚到矿地西,就听一声巨大的闷响,不远处的一方荒废的矿井喷出烈焰,周围的矿石尘土晃动了起来。
  在夹杂着尘土矿石的味道中,傅居闻到了火药味。
  “不好!这是人为炸矿井!”
  “拾京!”
  南柳脸上血色尽失,周身的血仿佛一下子被脑海中那可怕的念头吓得凝固了。
  南柳冲了过去,跌跌撞撞奔向塌陷的矿井。
  “殿下小心!”
  接连不断的爆炸声轰然响起。
  温热粘稠的东西打在南柳脸上,南柳凄声嘶叫,跌跪在地,脚下的土地软陷进去,碎石和尘土自四面八方纷纷砸下。
  侍卫和傅居的叫喊声南柳已经听不到了。
  她身下的矿井坍塌了,她沉入了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希望拾京并不在这里……”
  这是南柳最后的意识。

☆、第89章 矿井之下

  雄鹰的翅膀擦着一片狼藉的土地飞过,发出一声长啸。
  顾骄阳抬起胳膊; 鹰飞落在她的臂弯; 爪子轻轻擦了两下。
  顾骄阳说:“有生命迹象; 从西侧挖。”
  封明月眼中布满血丝; 紧紧抿着嘴,盯着塌陷的矿井,一言不发。
  “吉人自有天相。”顾骄阳说; “南柳没事的。”
  “她不能有事; 一定不能……”封明月反复念着这句话,“她不能; 他们都不能有事……”
  “顾将军!有声音!!下面有声音!”
  顾骄阳道:“都别出声!”
  被掩埋的矿井下方,确实听到了有节奏的敲打声; 轻微的; 慢慢的。
  南柳醒来,渐渐恢复听觉后; 耳畔的敲击声使她激动地有些说不出话来。
  她慢慢动了动身子; 空间狭窄,只能转动半个身子,肩背被碎石扎破,火辣辣的疼。
  竟然没死。
  南柳自嘲一笑; 差点流泪。
  耳畔的敲击声停了下来。
  南柳咬着牙忍着痛翻身; 用嘶哑的声音说道:“有人吗?我在……这里。”
  她反反复复说了许多次,敲击声停了下来,南柳心沉了下去。
  不久之后; 旁边的石和土换换垂落着,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些尘土落下,离南柳的距离很近。
  不是外面的人,是里面的人!
  南柳试探着,内心几乎是急切地,声音颤着小心翼翼的哑着声音问:
  “拾京。”
  “拾京……是不是?”
  那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停了一刻,敲了敲石壁。
  南柳松了口气,彻底瘫软下来,闭上眼,将心中发疯一般席卷过的感激和庆幸之情梳理好,又睁开眼,慢慢低语:“我这次……一定要……揍你……”
  拾京什么时候挖通过来的,南柳已经不知道了。
  她疲惫不堪的昏昏睡了一觉,再醒来时,身边有呼吸声的大型活物让她心中猛的一惊,手摸过去之前,生怕自己遇到的是什么未知的地下怪物或者是她的梦。
  活物轻轻地笑了起来,声音像羽毛轻扫过石壁。
  “是你吗?”
  “是呢。”
  他的声音同样也是嘶哑的,南柳听得出他说的很费力,但声音很小。
  南柳力气几乎要消磨完,就如连续三天三夜在冰冷的雨水中行军,现在身体又冷又热,还困顿不堪,但她依然强撑着精神,问道:“哪里有受伤吗?”
  “有的。”
  拾京说道。
  好久没听他说哪里受伤,南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里很黑,刚睁开眼的时候,南柳怀疑过自己是不是瞎了,看不见了。
  后来等眼睛适应了黑暗后,她隐隐约约看到了旁边巨石横断的大概轮廓。
  拾京慢慢摸索着,找到她的手。
  顺滑的发丝垂落下,拾京的声音响起:“你摸摸看,我的头发烧短了,整整一半!”
  南柳动了动手指,抓的却是他的手。
  “你手……”
  南柳摸上他的手,拾京的手像泥鳅一样,一触就逃开。
  拾京嘶嘶抽着气,过了好久,说道:“看不到就别摸了,有些疼……”
  果然如她所料,他手上有伤。
  “魂淡!”
  南柳憋了好久,憋出了一句骂人的话来。
  “你说!”因为提着劲要揍他,南柳迅速恢复了几分精神,一把抓过人,一巴掌拍上去,“来这里做什么!你傻吗?对,你就是傻!说好的以后再不管苍族的事,你的话都被狗吃了!!”
  拾京趴在她身上,呼吸声慢慢和缓下来,轻轻笑了笑,说道:“以后再也不会了,我后悔了,你打我两下,来……南柳,你有哪里伤到吗?”
  “有!”南柳气愤道,“等着领赏吧!!出去就把你锁在我身上,钥匙我拿着,再敢乱跑我就吞了钥匙,让你一辈子只能跟我手牵手!”
  “听起来不错……”
  拾京从脚开始,顺着她的腿,慢慢摸着,“腿能动吗?”
  南柳抬脚就是一踢:“狼崽子,是不是那小姑娘梨花带雨一流泪,你就脑袋一抽逞英雄的就去了?!也不想想,你们族多的是那种忘恩负义一心要打死你的人皮妖怪!还敢到矿井下来?你怎么这么好骗?!不怕妖怪下来撕了你!!”
  “对不住,以后不会了。”拾京摸上她的腰,低声说道,“以后我不会再信任何话,除了你的……”
  “你傻吗?!”南柳还在气愤,拍落他摸上胸的爪子,狠狠气道,“对,你就是傻,我从第一天遇到你我就知道,本以为你出去转一圈,吃了那么多亏,至少聪明了点,没想到你还是这么好骗!说吧!这次那个该千刀万剐的妖怪用什么话骗你来的?要不是溪砂刚好从我眼前乖的跟鹌鹑一样过去,你让我什么时候才能知道你在这下面?!爆炸是怎么回事?是你炸的还是那该活剐的妖怪炸的?”
  拾京摸了摸她的脖子,又摸上她的脸,压上来,寻着她的唇,舔了一口。
  南柳呸了一声,说道:“喂了我一嘴土!”
  拾京嗤嗤笑了起来,抱着她,松了口气,这才说道:“是我考虑的不够,想的也太好……”
  “你就是傻又蛮!”
  拾京说:“我以为恰月和溪砂可以像我和你那样,为了在一起,逃开这个族群。我想了好多,一路上为他们也考虑了好多,他们如果私逃,要比我和你更艰难,能帮的只有我,恰月以前遇到困难,一直都会来求助我……所以这次我认为我离开前,这个忙要帮……”
  南柳酸溜溜气愤道:“看吧,哪来的那么多理由,说到底你就是逞英雄!!拿这种跟你八竿子打不着的借口都能骗到你,你说你吃我的饭长的那点精都用哪去了?该用的时候脑袋里都是实心的!一骗一个准!”
  “她让我下矿井时,我怀疑过,也犹豫过。”
  拾京说道:“南柳,我错了……我那时是好奇得多,我想知道她是怎么从矿井走到枯水洞,他们什么时候发现的这条路……我错了。”
  “等我出去……”南柳说道,“等我出去!一定好好修理你!我说真的,这次算是上苍开眼,没让你出事,不然我追到阴曹地府,也要先把你痛打一顿!”
  “南柳。”拾京说道,“我也喜欢你,最喜欢。”
  “聪明都偏到这上面来了!”南柳愤愤然,“你以为你说几句喜欢我能消气?你是不是要傻到真的付出什么代价时,才会开窍?是谁炸的矿井?”
  “骗我的人。”拾京确实聪明不用到正地儿,精明的选择不去叫名字,“她把火药都堆在了这里,最后点了火。”
  “你……拾京……”
  这下轮到南柳摸了。
  她小心又仔细的,慢慢摸着拾京,拾京很配合的说道:“腿脚没事,腰也没事你放心,嗯……后背一边有伤,烫到了别碰……头发,是不是短了很多?烧没的,脖子是好的,脸也是……头没事,没撞到头。”
  “怎么活下来的?”南柳手不自觉地发抖,拾京慢慢握住她的手,南柳着急道,“你手别动!手要是废了,以后急死你!出去之后让我看看你的手……”
  “矿井有分岔路,有开凿好的石壁遮挡,她擦亮火时,我看到的,很幸运,就在我旁边。后来的事我也不知道了,总之……我活下来了。”
  “混账!”
  南柳想了想,还是生气:“如果没有那条路,没有那个石壁,你就没命了!跟那个妖怪死在一起!!你真是想气死我!”
  “我活着。”
  拾京把头埋在她胸前,南柳后背被小石子划破的伤口疼了一下,似乎都在齐声叫嚣着:“揍他!”
  拾京说道:“南柳,我和苍族再无联系,也不留恋它了。我阿爸已经找回,以后,我的家只有你了。我的心只能安放在你身上,你去哪里,它就在哪里,永远把你当作我的家。南柳,心给你了,不要丢了它,让我安心和你回家。”
  南柳刚想好要骂他的千言万语,以及要动手打他的冲动,被这些话抚平了,仿佛龙鳞被轻柔地梳理好,南柳的心立刻柔软了下来,摸着他半长不短的头发,深深叹了口气,说道:“好。”
  “有个问题。”拾京忽然问道,“我发带呢?”
  “我胳膊上绑着呢。”
  拾京像撒娇一样说道:“给我缠上。”
  “……我不会你们那种一抽就开的缠法……”
  “要你的。”拾京说,“就要你的缠法,南柳的缠法,哪怕是只打个结。”
  “拾京……”
  “嗯。同意吗?”
  “出去我补上……”南柳说,“现在我有点困,在睡之前,我有一件事要做。”
  “什么?”
  南柳一把扯过他,在黑暗中,精准的在他脑袋上来了一记南柳式弹额头。
  “先打个开头,欠的打,出去慢慢还!”
  她说完,眼皮重的抬不起来,慢慢阖上眼睡了。
  等她睡着,拾京才轻轻说道:“……发热了。”
  他声音也徒然失了刚刚的精神劲,摸过旁边的一块石头,慢慢敲着墙壁。
  外面,驻军向封明月汇报挖掘情况:“矿井下有块完整的石壁……我们试过了,动不了它。声音在石壁的南边,我们试着从南挖,预计要……两天。”
  封明月快疯了:“两天?!他们已经在下面埋了两天了!!”
  傅居拿着矿井之前的工期地图,慢慢对照着看现场。
  他说:“再炸一次。”
  封明月转过头,布满血丝的眼瞪着他,仿佛要吃人。
  封将军现在,看谁都是一副吃人的表情,傅居也不怵,说道:“再炸一次,多少火药,方位在哪儿,炸点安置在哪,我算给你们。”
  “很快,石壁北边,只要依靠现在我对地下情况的推断,只要算出来哪个位置,不到半天就能挖到响声传出的地方,而且是通道,只要计算好火药量和炸力,就不会引起二次坍塌或者伤到人。”他说,“我的本行,封将军,信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天使们早上好,我起了个大早,至少可以保证每天3000的更新了。
  祝看文愉快~

☆、第90章 得救

  傅居从没有像现在这样紧张过。
  他盯着地图看了很久了,深秋的天; 他又急又燥又紧张; 汗顺着脸颊淌下来; 他也顾不得擦。
  梁修远曾评价过自己的儿子; 说傅居就像壶永远煮不开的水,一直是温的,懒的连泡都不愿冒一个; 无所谓烧水的柴和烧水的火; 哪怕柴再高火再大,他都是温的; 无法沸腾。
  然而,温的傅居; 现在快要把自己焦躁的心煮干了; 他不仅沸腾了,而且还沸腾的轰轰烈烈。
  他想炸出跳挖掘道; 离南柳现在可能在的地方很近。
  傅居回忆着之前听到的爆炸声以及见到矿井中冒出的火光和崩塌的程度; 拿着矿井的地形图和矿地的地形图,对井下目前的地形改变做出了自己的推测,之后,在这个他也不知道几分准的推测之上; 以惊人的速度; 算出了炸开一条挖掘道路所需的火药数量和炸点的位置。
  但算完后,他犹豫了。
  最终,沸腾的心让傅居把这些告诉了封明月。
  他要试。
  傅居觉得自己疯了。
  但是; 他要试,已经两天了,他必须试一下疯狂的方法。
  封明月看着傅居,心中正说服着自己做生命中最煎熬的决定。
  井下面是南柳。
  不管是再挖两天,还是炸道,他都不敢轻易开口。
  封明月无儿女,北舟和南柳,他视为己出。
  他失去了北舟,他不能再失去南柳。
  封明月嘴动了三次,没能狠下心说一句:试。
  最终,面无表情的顾骄阳替他做了决定:“傅居,炸。”
  封明月迫使自己冷静,一咬牙,说道:“傅居,你把火药放好,我来点火。”
  傅居愣了一下。
  顾骄阳淡淡解释道:“傅小子,此方法太凶险,我们都是在赌,如果赌错了,后果就由我们承担,做决定的是我们,你听明白了吗?”
  在骄阳明月眼中,傅居南柳他们都还是孩子,如果出了差错,南柳没能救出,他俩会承担主责,不会让另一个人搭命进去。
  傅居有些想哭。
  骄阳道:“不过你要告诉我,你有多少把握?”
  傅居深吸口气,又在脑中重新推论演算了一遍,说道:“六成。”
  没想到这么高,骄阳立刻道:“那就放手去做。”
  傅居讶然。
  顾骄阳抚摸着她的鹰,说道:“我是个只要有一成胜算,就能放手去博的人,这么多年,沙场厮杀,我还从没输过。傅居,大胆去做。只要你坚信这样可以,那就是可以,明白了吗?”
  傅居狠狠点头。
  他身体里的血沸腾起来了。
  傅居再次推算后,给出了一个明确又坚定的位置。
  火药已经准备好了,也放置好了。
  箭矢燃起火焰,封明月将箭头对准火药堆,弓如满月。
  顾骄阳看到他山说不定的眼睛,轻声提醒道:“明月,勿乱。”
  这句话如同开关,钻进耳朵后,封明月眉一沉,松开了手。
  下一刻,乱石飞迸,爆炸声轰然响起。
  傅居堵着耳朵,紧紧盯着爆炸点,等待着烟雾尘沙散去后的情形。
  只要一眼,他就知这次是成了,还是险了。
  没有二次崩塌。
  尘沙白烟渐渐消散,露出炸坑。
  一切都完成的异常完美,位置,深度,形状。
  傅居擦了仿佛是应声而落的眼泪,奔过去,伏在地上听了又看了,激动叫道:“从炸洞朝这边挖!快些!”
  拾京是被爆炸声惊醒的,南柳在昏沉中似是被爆炸声吓了一跳,手指动了动,哼了一声,拾京伸手轻拍着她,再次探了探她额头的温度。
  或许是他手太凉,南柳的额头比之前要烫。
  拾京心烦意乱。
  他听到了傅居的声音,就在斜上方,他费劲地换了姿势,伸手拿起石子,向上扔去。
  这个个简单的动作做完后,拾京的背被汗水浸湿,汗水又蛰疼了他后背的伤,他轻轻喘息着,将轻信恰月的鬼话这件事,列为人生第一大后悔。
  不仅是疼,也不仅是差点没命,他还连累了南柳。
  不可饶恕。
  这样蠢的他,不可饶恕。
  拾京轻轻呼吸着,感觉到了汹涌袭来的困意,那些困倦疲惫的怒浪仿佛全压在了他的眼皮上,让他昏昏欲睡。
  可现在不是昏睡的时候,他需得再多撑一会儿。
  在上方朦朦胧胧传来的挖掘动静和说话声中,拾京听到了南柳如梦呓一般的呢喃。
  拾京费了好大劲凑过去听,这个姿势让他后背异常疼痛。
  那是烫伤,每动一下,就像烧开的热水再次浇在伤口上。
  拾京忍着痛,仔细倾听着南柳的呢喃,然而当他听清她在说什么后,瞬间气清醒。
  南柳说:“拾京……拾京……我恐怕是不行了,还能和你死同穴,好极了……好极了……喜欢你……挺好的……”
  拾京出离愤怒了。
  他从没有这么气恼过,哪怕他知道,或许这只是南柳高烧中意识不清时胡说的丧气话。
  拾京拽着南柳的衣领,因为恼怒,他使出了全部的力气,手抖着,几乎要把南柳拉坐起来。
  黑暗中,拾京只能看到她苍白的脸部轮廓,模糊着,似乎还有一道虚影,她微微睁开了眼。
  拾京在她耳边吼道:“封南柳!封南柳你给我听着!如果要喜欢,那就活着喜欢我!死的不算,我不要!你听清楚了吗?!”
  他在南柳耳边叫了三遍,直到听到南柳像做美梦又像之前嘲他天真一般的轻轻笑声,才满意的放开她。
  力气耗尽,拾京人生中第一次,以及第二次第三次的怒吼,就这样送给了大同的公主。
  被吼过的公主,呼吸声似乎比刚才有力了一些。
  拾京稍稍安了心,当上方的沙石大块大块噗噗落下,透出一丝光亮时,他终于放心的闭上了眼,沉沉睡去。
  矿地爆炸,南柳被埋的消息,和南柳被安全救出,除了擦伤之外安然无恙的消息前后脚到的昭阳宫。
  矿井坍塌女儿被埋生死不明的消息传来时,皇帝正在考虑要不要赦免暗地里扶植神风教做两手计划的新朝重臣陆笑汝的罪,她本想假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破不说破,给陆笑汝个彻彻底底死心塌地效忠朝廷的机会。
  然而,等传信兵顶着泰山压顶的巨大压力俯首把消息报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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