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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史二三行-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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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溪水,但没有神。”拾京说出了阿爸之前讲过的话,“所以,没有什么安排。”
  “你被你阿爸教坏了。”族人怜悯道,“我们本来以为可以净化你被外族人教坏的部分,没想到你是彻底的邪魔化身,身体里流淌的血不仅蛊惑族长,还质疑母神。拾京,你和你阿爸都是邪魔,利用了巫藤的善心,迷惑了霞溪,现在还想要从这里逃出去,不可能了。这次,你必须接受自己的宿命,必须被我们的烈火和溪水净化。”
  拾京看着淙淙溪水,沉默着。
  族人把兵力分开了。
  一部分去拦要过来查看情况的矿地驻军。
  一部分去追击撤退的神风教前锋军。
  溪清胳膊中流弹,把前方指挥交给溪砂,自己到后方擦拭伤口。
  拾京在旁边看着,溪清触到他的目光,怔了一下,想起之前族人要像投票流放贝珠那样,决定他的生死,恼怒道:“不是说好了永远不回来吗?你还回来做什么?!”
  拾京无力摇头,指着旁边蜷成一团的公子哥,说道:“他钟情阿姐,偏要把这份喜欢传达给你,所以我带他来找阿姐。我原本是想偷偷见阿姐的……阿姐,我其实是想让你知道,有人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喜欢你。”
  溪清怔了好久。
  她从未想过,他会因为这个原因再回到苍族。
  拾京叹了口气。
  “溪清,我会死吗?”
  又是好久,溪清慢慢摇头:“你会活的好好的。”
  她慢慢站起来,指着傅居,说道:“带着他,快些滚走。这是族长的命令。”
  溪清就这样,当着一部分族人的面,下达了她作为族长的第一条不可收回的命令。
  族人纷纷不快起来:“族长,他有罪!”
  “溪清,你并不像溪水那般公正!”
  “肯定是邪魔……”
  巫依愤恨敲着手中的藤杖,气的发抖:“邪魔无法净化就应该杀掉!你又要放他!像你母亲那样,让他活下来,最后蛊惑你的心迷失吗?!”
  拾京来不及惊讶,也来不及感谢,他在族人闹哄哄的反对声中,默默捡起傅居,扛上就走。
  溪清怒喝族人:“都住口!”
  巫依痛呼:“乱了……果然和神谕一样,因为那个外族人,苍族要乱了!要崩裂了!”
  溪清目光复杂的看着白发苍苍的巫依像即将枯死的老树,抖动着最后的枯叶,发出悲鸣。
  她皱起眉。
  母亲离世前说过,溪水母神是有神谕的,很早之前,族中有预言,它就刻在水中石上,好多人都见过它。
  上面说,苍族会因为邪魔的到来,分崩离析。
  而邪魔,会以爱做伪装,迷惑族长的心,使她迷失。
  母亲说:“是那个外族男人……就是他!拾京就是他的延续,是新的邪魔……要杀了他……”
  想到无论如何也无法对拾京下杀令得自己,溪清也疑惑了。
  难道,他真的是会给苍族带来崩乱的邪魔化身?
  作者有话要说:  没话说,饿死了,我先吃饭,你们看吧,么么哒~

☆、第73章 南柳

  南柳拿着刚收到的战报下了船; 脚刚沾地; 第一句就是问人:“人呢?回来了吗?”
  云州制造办的田大人赶忙上前:“回了回了,昨天回的,在制造办呢。”
  南柳改变了方向:“先去看他。”
  田大人耿直,把南柳带到了傅居的住处。
  拾京和傅居回来后; 第一件事是睡觉,睡了几个时辰,起来洗了个澡; 又倒了下去; 继续睡。
  田大人心没那么细,没人说找郎中看病,他也看不出异常。
  南柳进房间,掀开被子一看是傅居; 啧了一声,拍了拍他脑袋,人没反应。
  南柳匆匆出去; 满脸无奈道:“错了; 拾京呢?”
  “啊!”田大人愣了好久; 想起拾京是谁; “江司郎; 这边; 这边!”
  原来问的是外子。
  田大人的眼神很微妙。
  南柳边走边说:“田享,你找郎中给傅居看看去。”
  她推门进去,见拾京的房间比傅居的要整齐得多; 虽然两旁放的杂物是刚刚那个房间的一倍。
  拾京抱着枕头睡,不像傅居,蒙着脑袋,不掀开被子不知道里面躺的是谁。
  南柳看到他时,咦了一声。
  两个多月没见,他脸上的红纹基本上消完了,黑眉黑眼睫,乖得很。
  南柳蹲下来,趴在床边看着他。
  看了一会儿,南柳忽然一怔,掀开被角,朝里面看了一眼,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果然没穿衣服。
  拾京惊醒了,下意识打滚卷被子。
  意识清醒后,发现是南柳,停了下来,惊讶地睁圆了眼。
  南柳也不脸红:“惊喜吗?”
  “南柳?”
  “对,是我。”南柳眯着眼笑了起来,“你睡觉习惯好,脱的好干净。”
  “天热……”
  他这么说着,反应过来,慢慢抬起头:“你刚刚掀我被子了?”
  南柳笑眯眯地点头:“睡好了吗?起来。”
  拾京勾着她脖子,将她拉到床上,翻了身,把头埋在南柳脖子处,轻轻咬了一口。
  “想你。”
  “是吗?”南柳抑制不住笑声,“感觉到了,快起来吧。门口还有人等着,我今天要整军。”
  “你来干什么?”
  南柳摸着他滑溜溜的背,哼声道:“来打神风教。”
  “我有东西要给你。”
  拾京爬起来,三下两下地套好衣服,从床下拉出一个长匣子。
  南柳一下子就猜对了:“新的火铳?”
  拾京顿了一下:“……这么快就猜到了。”
  “挺惊喜的。”南柳说道,“本以为要到林子里捞你去,没想到自己回来了。我还没问,怎么回事?怎么又跑回苍族去了?”
  “傅居要见溪清,我就带他去了。”
  “你傻吗?”南柳跳起来赏他了一爪子,“他说见你就带他去?你想什么呢!”
  拾京说了实话:“傅居说,他见过苍族的真实情况,才能更好的说服他们迁族。我跟你写信说过了,他最近一直在想怎样让苍族从林子里迁出去。我觉得这件事挺好的,就想带他去看看。”
  这是对他族人有利的事情,他愿意去做。
  “怎么出来的?”南柳问他,“收到急件说你们进了林子后就再没消息回来,把我吓坏了。没事吧?”
  “嗯……有惊无险。”拾京又想到了一个恰当的词语描述这些天的经历,并补充道,“其实是傅居的问题。一开始我们讲好了偷偷去和溪清见面,结果傅居被树上挂下来的蛇吓到了,把族人引了过来,恰巧那时候大母病重,抓到我们时,大母看了我们一眼半句话没说出来就断气了。所以他们要给我定罪,还好有葬礼,拖了几天,又遇到神风教打来……反正事情很多很乱,溪清最后放了我们。”
  拾京把锅不露声色地扣在了傅居脑袋上,讲完后,还机智的在南柳发飙前,抱住她说了一句:“好想你。”
  紧接着,他快速地转移了南柳的注意力:“神风教为什么又到云州来?而且他们人人都有改装后的建元八火铳,火药的杀伤力比普通的要大一些。”
  南柳成功被他带走了。
  “出了点事。”
  “什么事?”
  南柳一怔,语气奇怪地问:“拾京,你不知道这些天出什么事了吗?”
  “不知道,什么事?”
  南柳呆了片刻,说道:“你把衣服穿好,我带你出去,出去一圈,你就知道了。”
  “你等一会儿,我先把火铳给你。”
  拾京握着自己头发,找了半天,才想起发带被苍族人给抽了,只好放下来,先把匣子打开,转移南柳的注意力。
  “你看,不过现在没拼接好。”
  匣子里面不是完整的一根火铳,而是杂七杂八的各种零件,还有一根埋在零件下的卷轴。
  南柳看到卷轴绸带上的金丝牡丹暗纹,随手从一堆零件中拿出来,问他:“这是什么?”
  拾京猛然想起皇帝交待的话,不能让南柳知道,连忙抽放进去:“没什么。”
  南柳看到了卷轴下方一角,小小标记着壹十三。
  是昭阳宫的东西。
  这个墨,这种质地的装裱,只能是宫里的东西。
  南柳了然,说道:“拾京你……我知道你是谁。”
  拾京把卷轴放回去,拿起零件拼火铳,接话接地很自然:“你当然知道我是谁。”
  这小子,别的没学会,倒是学会伪装了。
  南柳哭笑不得:“你不用帮我母皇瞒着我了……宫里头那些能猜到的都知道你是谁了。”
  拾京把最后的部分拼接好,问她:“怎么知道的?”
  “出了点事。”南柳说道,“可能是因为你这边出了点问题。拾京,你一直和延半江有联系?”
  拾京没说话,表情已说明一切。
  南柳本想告诉他延半江的事,但想到延半江现在还未抓到,人也跟丢了,告诉他也没什么用,于是便道:“等会儿带你去听曲,有人写了首曲子,你听过就知道了。”
  拾京呆了一呆,把火铳给南柳,跟她说了用法。
  南柳惊讶:“这不是前两天他们呈上来的京号二十三新式燧发枪吗?我记得刚下工坊,还未做好,我这是……头一份?”
  “嗯。”拾京点头,“改良后的第一把。”
  南柳想起田享在呈报上写的,江司郎因手指无法用力,因而构想出的这种一次八发的燧发枪,枪身可装卸,弹匣装卸容易,操作也更简便。
  她心疼道:“你手拿来我看。”
  拾京连忙缩回去:“看什么,一点事都没。”
  南柳把他手拽过来,看着他的大拇指,有些伤感,说道:“还是没好……当时就应该狠心照聂太医的法子,给你彻底治好。”
  拾京哈哈笑了起来:“安慰错了,是这只手。”
  南柳好想揍他。
  他缩回去的就是这只手,她以为就是这只,敢情是在逗她玩。
  “除了没以前那么好使,其他什么事都不影响。”拾京说道,“嗯……就是准头有点偏。我换手用火铳的话,很不习惯。我做的出火铳,却用不好它。”
  南柳想起他第一次用火铳就差点打中离抢靶三丈远的宋瑜,笑道:“早有了解,我一点都不惊讶。”
  拾京给南柳的火铳上还刻着自己的名字,南柳终于看到了弹匣下方的小字,娟秀的拾京二字,欣喜不已,忍不住挠了挠他下巴,回送他一个吻。
  等在院子里的人实在等不及了,鼓起勇气来敲了门。
  “殿下,该去总军部了。”
  南柳这才回神:“快点收拾一下。”
  拾京满屋子找鞋。
  南柳看着他的背影,忽然说道:“等等!”
  拾京紧张,害怕她看出来。
  南柳悠悠转过去,比划了一下,惊奇道:“奇了,你好像……又长高了?”
  拾京一颗心落了下来,从盒子里翻出一根衣带,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先绑好头发,极其敷衍的洗了脸,然后急切地推着南柳开门出去。
  南柳走了两步,没听到熟悉的银饰碰撞声,这才发现到底是哪儿不对劲。
  “我送你的东西呢?”
  拾京盯着南柳脖子上的锁心环,没敢说话。
  “等等……我写上名字的发带哪去了?”
  拾京转身,背对着她,沉默不语。
  “躲也没用!”
  南柳把他转过来:“哪去了?”
  “……收走了。”
  “谁收的?”
  “……族里的人……他们怕我跟傅居跑,把我们身上的东西都收走了。”
  其实还把衣带都给抽了。
  傅居当时吓得要死,以为自己要被非礼了。
  总之,他们是散衣散发的在竹牢里同待了十多天。
  这些,拾京没敢跟南柳说,只交待了一部分:“包括那条发带……”
  拾京交待完,观察着南柳的脸色,小心翼翼加了句:“你可以重新送……吗?”
  南柳阴森笑道:“我不!”
  她拉着拾京,迈开大步,走出制造办,跨上马,扬起马鞭宣布:“我男人的东西怎么被拿走,我就怎么拿回来,吐也要给我吐回来,一样也不能少!”
  傅居气若游丝的从制造办探出头,一脸迷茫道:“谁说公主来了?”
  众人静默一片。
  南柳斜眼看着他。
  傅公子也是衣冠不整迷迷糊糊的样子。
  南柳觉得,云州制造办的风水好像有点问题……
  傅居见到南柳,开口就是:“殿下!!苍族迁族的事,刻不容缓!你等臣写个万言安置书,臣有个想法,臣提议殿下可以……”
  南柳无奈摇头,一甩马鞭,绝尘而去。
  傅居识时务的闭嘴,摇摇晃晃追上要跟队伍一起走的拾京:“她来干什么?”
  拾京道:“傅居,你能老老实实待在制造办喝药吗?”
  “既然神风教昨天能出现在玉带林,想来是有大动作了……”傅居搓着下巴想,“我觉得,应该再去一趟苍族。”
  拾京皱眉:“什么?”
  傅居道:“要么趁此机会迁族,让我朝军驻扎防守玉带林,要么就联合苍族防守,如果神风教要来云州,玉带林和哈什山绕不过去的,苍族必是第一线。南柳需要一个人去和苍族商议,你不行,你进去他们就恨红眼,所以,一定是我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日没二更了。
  我调整下作息时间,写个作业。
  明天还是12点。
  以及,猫来了。再说傅居和拾京的CP,猫爪子就控制不住了:嗷嗷嗷!

☆、第74章 恰好半两

  南柳把军队的事交接完毕,拾京这边也基本明白了近日的流言到底指的是什么。
  “都是你那潭子炸的。”
  傅居一路很不淡定的听完《潭中鬼》后; 得出如此结论。
  拾京那日回制造办之前; 石堆周围都检查了一遍; 而且还有京翼卫留守。
  京翼卫不可能把此事说出去; 拾京是谁,京翼卫来之前就知道,要说早说了。
  拾京说:“延半江。”
  想不明白的傅居问他:“什么意思?”
  拾京想起; 自己去见延半江时; 她正在写曲子。
  她看了阿爸的那块琴板,她知道。
  “傅居; 曲子里唱的这些……只靠想能想出来吗?”
  傅居悄声回道:“写曲子的人应该是知情人。听说是之前写《火神佑》的那位一口茶,若我猜的没错; 这人肯定是前朝旧党; 朝中官员,起码四品以上。”
  京中四品以上官员; 有资格入朝参政。
  如果是京中小官; 从未进过昭阳宫,只凭道听途说,不会写这么详细的。
  拾京问:“一块琴板……能让她看出这么多?”
  傅居差点把口中的茶喷出来:“你认识一口茶?你把琴板给他看了?”
  “延半江。”
  拾京纠正他:“是延半江。我去给她送酒的时候,她看到了琴板。我当时问过她; 因为你好像就是看到琴板一下子就知道的。那块琴板很特殊?”
  傅居:“非常。上面的云中两个字; 是延熹帝写的。”
  拾京又问:“其他人看不出来,非得四品官以上才能看出吗?”
  “其他的应该不知道。”傅居说,“就是四品官以上; 也不一定都知道。关系分亲疏远近,有些帝王轶事,也只有身边亲密的那些人才知道,书伴,同窗,近臣……”
  拾京:“延半江什么来历?”
  “延半江?江洋大盗,漕帮军事,前朝旧党,神风教智囊,不满新政的天才……我爹恨的牙根痒的对手。”
  “……四品官以上?”
  “有可能。”傅居说道,“朝臣更迭,有部分旧臣离开,继而消失无踪……他可能就是其中一个。我爹有猜过,可惜还是对他知之甚少,是男是女不清楚,年纪多大不清楚,甚至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是真实存在还是虚构出的名号,都是不清楚。”
  拾京说道:“是女的。”
  傅居笑了一声,又补充:“没听我说吗?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都在使用延半江这个名字还没定论呢。你说的那个一口茶延半江,有可能只是其中之一……只要能抓到一个,此事就能查明。依我看,他们依循这首曲子,可能正在抓捕这位‘延半江’。”
  “抓到了会是什么罪?”
  “死罪。”傅居怕拾京对延半江怀有同情,又道,“延半江犯下的罪多得很,尤其最初那些年,东南三州因延半江而死的人要往百以上数,为叛党的军饷物资,劫船杀人不计其数……还有建元三年尺行关江战,关将军……就是关阁老的长子,以身殉职。还有公主,基本都算延半江……”
  拾京一愣:“南柳?”
  “你知道端储君和公主是双生吗?东南边打仗的时候,储君出来后,皇上就收到了战报,东南三州失二州,关将军殉职,一时心绪不稳,迟迟产不下公主,危在旦夕,柳帝君本打算要弃公主,云岫阁四臣都商议好了,药都端去了,被皇上骂回去了……好在公主命大,有惊无险。”
  拾京听得目瞪口呆。
  傅居敬佩加感叹:“储君和公主,前后差了一天,我的印象,公主十岁以前,大病小病不断,身子特别脆,当时我在宫中念书,隔三两天就不见她人,风一吹就病……不过那时候,就是建元初期,京中确实挺艰苦的……身为新朝重臣家的孩子,随时都要提防,我其实有个兄长……”
  这话一不留神就扯远了。
  拾京想着延半江的事,犹自沉默着。
  南柳听了驻军总将的分析汇报后,得知要想防御神风教,确实需要先行解决苍族的事。
  上次神风教来袭,驻军入林迎击,没想到先遭了一波苍族人的袭击,语言不通沟通不畅,打又不能硬打,撤又撤不了,跟苍族人纠缠了许久,眼睁睁看着神风教撤退逃跑,总军将真的要气昏过去。
  总军将说:“殿下,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依我看,迁族和联合作战,后者可行性大一些。前者是强迁,可能要再打,到时候一个差错,让神风教那群兔崽子钻了空子,我们就要腹背受敌了。”
  南柳说道:“那就和谈。差人入林请他们的族长出来谈,明日辰时,总军营。”
  “殿下……那什么,他们听不懂我们说话。”
  南柳道:“我记得他们族有个叫贝珠的人会说官话。”
  “啊,她不见了。”
  “什么叫不见了?”
  总军将满脸忧愁:“说来话长……咳,我长话短说。矿地动工前还好,我们入林谈事情,那个叫贝珠的在,来回沟通着,倒也没大冲突。可后来矿地动工后,苍族人总来破坏,时不时的就来干架……只能说是干架了,我们就找贝珠问情况,可找不到,她人不在了,我还派孩儿们查探过,真不见了!”
  南柳转身叫来帐外两个刚听完曲回来的‘闲人’。
  “拾京,贝珠哪去了?”
  “流放了。”拾京说道,“你要和溪清谈事情吗?带我去就好。”
  “不行……”
  “我!”
  傅居举手:“我我我!”
  “你什么?”
  “我可以去谈。”傅居指着拾京说道,“你不让他去不就是担心他到了林子里会被扣吗?我去就行,我会说苍族话的,很简单!”
  傅居此话一出,军帐中,人人脸上都挂着迷之微妙的尴尬。
  准王君这种性子,还善良天真的替外子考虑,看来以后地位不保。
  这种气氛下,南柳也尴尬起来。
  “那你……”
  “定下我去!”傅居高兴道,“我都考虑好了,今晚就能把计划书给写了,这次是要联合还是要迁族?”
  南柳顺着他的话回道:“要联。”
  傅居自信满满道:“好,我大概知道怎么做了,公主明日带着我就行,我和族长说。”
  拾京忽然开口:“傅居你等等。”
  “什么?”
  “溪清……她刚成为族长,这时候让她跟南柳联合抵御神风教,可能不太好。”
  南柳眼神奇怪地看向拾京,有些吃味。
  拾京毫无察觉。
  傅居无比嫌弃道:“说是联合抵御,其实是让她看着别出乱子,就你们族的作战方式……那能叫打仗吗?那叫胡来。你担心个什么?”
  “不管会不会,我是担心族人不服她,不听她指挥。她刚把我放了,族中正是人心涣散的时候,你若让她同意和我们一起作战,族人可能会……”
  “简单。”傅居说道,“你们族最好糊弄了,反正没上过学开过智,服从的是神权,公主,我有个想法。”
  傅居这几句话很合南柳胃口,她也听出几分兴致,道:“你说。”
  “我爹的《苍族风俗志》中提到过,苍族出英勇公正的族长时,会有天兆,比如那年打猎猎物丰盛,树上果实丰盛,溪水清澈泛金光……”
  南柳想听天方夜谭:“泛什么光?”
  傅居道:“你不是也看过,怎么能忘了呢!”
  南柳道:“比不上傅公子过目不忘,你继续……”
  傅居滔滔不绝,说起各种神奇征兆,诸如溪中鱼跃上滩岸,出现白孔雀,织布布不断之类的……
  拾京一个苍族人,听的是一脸怀疑:“这些我怎么不知道?”
  傅居理所当然道:“你爹不知,你肯定也不知。拾京你只能算半个苍族人,只是在苍族借了个地方长大,论对它的了解,还不如我。话说回来,公主,我是想,我们就让这些他们信的天兆出现,这样只要说通溪清,其他人好办。群羊和头羊的关系,公主不会不知吧?”
  傅居说完,一脸期待地看着南柳,等待答复。
  南柳第一次见傅居说这么多话。
  傅居以懒出名,在京城,看到熟人能笑着点头绝不开口打招呼,南柳甚至怀疑,多年以来母皇在昭阳宫举办的年宴,大家举杯恭祝国泰民安时,傅公子是只张嘴不出声的。
  没想到,到了云州,他跟被点了哪处的兴奋穴,活了一样。
  可能是南柳看傅居的时间太长,表情也太明显,拾京抬手捏住南柳的发尾,似是在考虑要不要拽她一根头发。
  傅居错开眼,看见拾京的动作,提前替南柳龇了牙。
  拾京还是下手了,揪了南柳一根头发。
  与此同时,南柳像是深思熟虑过一般,半点没感觉,对傅居点头说道:“我看行。怎么做,你去同我的侍卫说,九莲令有吗?”
  傅居把头摇的像拨浪鼓:“没。我也不敢要啊……公主要给?”
  傅居语气玄妙,还带点要翻身的小兴奋。
  帐中众人齐齐看向南柳,八卦之火在每个人的眼里无声燃烧着。
  九莲令是王妃王君们调遣王室兵卫用的。
  难道公主这是要把九莲令给傅居?
  众人心道,傅居这招走的好妙,退半步,以关心外子为由揽功绩,顺带着要实权。
  不愧是傅狐狸家的儿子,有其父必有其子,厉害!
  南柳在莫名奇妙就变紧张的气氛中,说道:“我没带来,也不用那么多事,规矩太多难受,我跟他们吩咐一声,你什么时候要做什么事就做去,给我汇报一声就好。去吧。”
  本想看八卦的众人心情起伏之大,像是仰着脖子等着看烟花,结果却等来个哑炮,还是被公主亲手掐灭的。
  南柳把兴奋成兔子跳的傅居打发走,这才回头收拾拾京:“胆肥了!拽我头发!”
  “你刚刚在想什么……”看着傅居出神,拾京不情愿的问,把后半句酸溜溜的话给咽了。
  南柳没好气道:“想你娘家的烦心事!”
  “明天我也去。”
  “你怎么……”
  拾京像是知道,问她:“你是要入林谈还是要在外面谈?如果要在外面谈,总要把她请过来。”
  南柳愣了一下,拾京又道:“你可以让傅居去请,我不进林,但我有要求。”
  “你说。”
  “让她把贝珠阿娘请回来,谈事情,只有一方的译者不公平,你可以这么跟她说,她会把阿娘请回来的。”
  “嗯,好。”
  揽月楼打烊。
  因为账目出了问题,店里请的账房又恰巧不在,叶行之只好自己核对账本。
  “春风酒,桂花酥,豆糕,酱牛肉,入帐……”
  叶行之忽然停了下来。
  一壶春风酒,两碟桂花酥,半两豆糕,一碟酱牛肉,正好半两。
  这是揽月楼很早之前卖过的,早到旧朝永熙年号之前。
  叶行之是岚城人,岚城叶郡尉家的孩子,还未到昭阳京入书院前,他最喜欢揽月楼家的菜品,常年吃,就摸索出了最好吃,吃完也正好八分饱的一套买法。
  一壶春风酒,两碟桂花酥,半两豆糕,一碟酱牛肉,正好半两。
  除他以外,还有一个人,从小一起长大,一起到京中读书的,也知道。
  叶行之呆立好久,放下笔,唤来伙计:“七月初六是谁看的柜?”
  伙计以为出什么事了:“掌柜的,是我。七月上旬都是我在,可是出什么差错了?”
  “这些……谁来点的?”
  伙计立刻就想了起来:“那个苍族人,就那个白的,挺高的,头发老长了,掌柜也认识的那个!”
  “拾京?”叶老板忽然想了起来,那天,拾京把包好的食物送给了一个……身形佝偻的乞丐。
  叶行之心一疼,转过身,脑子一片空白。
  是她,应该是的。
  怎么是那副样子?
  她这些年到底过得什么日子,流浪了多久?受了多少苦?
  自己竟然没能认出……
  伙计紧张道:“掌柜的你怎么了?”
  “几时了?”
  “亥时一刻了。”
  叶行之无意识的原地转了几圈,踟蹰了一会儿,跑出揽月楼,到云州火铳制造办前拍起门来。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可能一更,也可能二更,如果有二更,就是晚上十点左右(其实也不一定)
  时间不定,真是不好意思,因为这边有点事,所以二更时间确实是定不下来……
  给你们么么哒一下~
  晚上睡前可以刷新一下,看看有没有二更。

☆、第75章 花不沾

  拾京不在制造办。
  南柳来后,拾京一直待在她身边; 半步都不想回制造办。
  而南柳现在住在云州副将驻军总将唐期的临时军帐中; 帐子周围留有侍卫把守。
  等把事情都忙完安排好; 闲杂人等撤离军帐后; 拾京就飘过来,抱住了她。
  南柳舒服地叹了口气,享受了一会儿; 把他推开:“约法三章。”
  拾京果断拒绝:“不要。”
  “你……”
  南柳一句话刚说了一个你字; 拾京就又拱了过来,蓦然发现; 他这一下,让南柳后退了好几步。
  不过人也成功到怀里了。
  拾京摸着她腰; 似是在称斤两; 耸着眉毛,高深莫测地说:“你瘦了; 肉少了好多; 瘦了一指头……”
  南柳克制:“拾京,拾京不好。快松手,人都看着,我不能跟你任性; 我来是有正经事的; 都在外面能听到,不太好……哎!你……”
  拾京这才满意,侧头在她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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