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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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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真好。你和陈起孤都有赏!这样的好事,应该与母后知晓。”
太子刚抬起脚,突然想起此时天色已近三更天,他就算贵为太子,这会儿也是不能往后宫去的,只能按捺下兴奋与冲动,又坐回椅子上去。
竟然只剩下两年的阳寿?那么是不是代表他再等两年,便能登上自己梦寐以求的位置?母后,儿子终于等到了,待他成了真正的九五之尊,那些给他屈辱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这一天,不远了!
与此同时,一处宅子里。
太监陈起与一名不起眼的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便带着自己的人离开了。至于其他事物,自然有人收场。
周太医也被带走了,此时周太医已经成为他们的座上宾,自然要小心送回。
马车到了离周太医家不远处的一个巷子,便停了下来。
周太医下了马车,步履蹒跚的往回走去。
到了自家门前,轻轻的敲了门,家中的那名老仆便来开门了。
“老爷,怎么回来的如此晚,可是用过饭?”
周太医没有说话,疲惫的挥了挥手,便往里面行去了。
刚进了屋里坐下,身边蓦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你今日做的很好,希望能继续保持。找个机会在陛下那里露出些端倪,剩下的我们会做。”
周太医本身便厌恶这些魑魅魍魉,今日又受到了这么多刺激,早已是精疲力尽。这会儿好不容易安静下来,又突然被人吓了一跳,不禁有些恼羞成怒。
“你们到底想做甚?堂堂的皇子竟然手段如此肮脏,胁迫、欺骗、尔虞我诈,无耻之极,可有一丝羞愧之意?”
对方并没有说话,等待周太医发泄完。
待周太医骂完一通,喘着粗气停下,对方才轻笑着开口:“我们想做什么你不需要明白,你只需要知道咱们是在互利互助罢了。要知道以你如今身处的局势,即使没有我家殿下搀和进来,你觉得以你的能力,能够全身而退?从一开始你就逃不开了,这些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太医应该懂,若不然也不会将家人隐藏起来这么多年的。现在你只需要知道,你的家人在我们手里很好很安全,你照着我们的做,也会很好很安全,仅此而已。”
周太医涨红着脸:“卑鄙!你们这般与太子等人又有何区别?!”
那人轻笑了两声,站了起来,“周太医是个聪明人,应该懂自己该如何做,威胁的话我不想说第二遍。”顿了顿,他又道:“周太医的‘家人’如今在太子手里,受到胁迫的你,自然要让你的‘主子’知道你的苦处。”
丢下这些话,那人便消失了。
只留下周太医一人坐在那里,刚才那些话在他耳边久久不散。?
☆、第165章
? 就如同那人所说的那般,周太医现在确实是已身在漩涡之中,早已出不来了。
脚下是一条羊肠小道,左右都是悬崖,周太医只能小心翼翼求个安稳。甚至安稳他现在已经不求了,只求不连累家人。
谁能想到当初本是稳妥之计,将自己全家送离京城,托付给有同门之谊的师兄手里,谁知却是羊入虎口。没想到那样一个默不作声的人,也会动了这样的心思,果然是天家无父子,扯到了那个位置,再无害的人也回瞬间变了面孔。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为了家人,他只能老实听命。
周太医老实的照着对方的话去做着,一点一点,不动声色,却露出了许多猫腻。
帝王都是多疑的,以往周太医便有这个认知,直到此时他才能真切的体会,他能感觉出头顶上的那道目光慢慢有了些异样。
周太医其实怕熙帝的,怕得不得了。那次他是眼睁睁看着几个同僚被拖下去的,他以为自己也会死,没想到被留了下来。事后才明白,他之所以会被留下,除了医术是一点,还有一点则是他脾气是有名的孤僻,顽固不化且无牵无挂。
与那些有家累,有负担的太医们相比,他身上可被利用的地方是最少的。
当周太医明白因为这些,自己才留有一命,心中即悲怆又有些可笑。
熙帝种种行为都是想隐瞒自己的病情,那么此时若是他知晓其实他的病情,已经有人知晓了,又会是一副什么样的表情?
高高在上的九五之尊,永远是君临天下的,操纵着无数人的生死与喜怒哀乐。
周太医是为皇家服务的太医,但很多时候却是打心底的厌恶皇权的,尤其本与自己无关的事情,牵扯上自己,甚至牵扯上家人,他的内心深处总有一种莫名的愤怒。
所以即使此时他是被人操纵着做着一切,即使他这会儿在与人赌命,他仍存了一丝看笑话的心情——
面对这样的情形,高高在上的您又该如何?
……
“也就是说,你是有家室的?连孙子都有了!?”
“臣有大罪,请陛下赐臣死罪。”周太医抖如筛糠,强自说道:“可当时并不是有意隐瞒,臣性子容易得罪人,旦夕祸福难料,周家只有微臣这一脉香火,便有意隐藏了起来。谁曾想却被人有心人利用起来,臣自己身死没关系,却不能不顾年迈的老妻和幼小的孙子……臣绝不是有意欺君,请陛下明鉴。”
说完,便开始用力的磕着头。
“也就是说朕龙体之事,你告诉了别人。”熙帝笑了两声,“好啊,个个都极好,极好……”
口里还在平静自语,手上却是抄起笔洗砸了下来。
脆响声在大殿中响起,笔洗碎片飞溅,熙帝粗喘着气,周太医一惊瘫软在地。
“朕不会杀你,杀了你到哪儿再去找个周太医呢?朕会帮你把家人找回来,你的脑袋先记着……”
声音到了最后,几不可闻。
*
熙帝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般,帮周太医找回他的家人,而是借着救人之名,却行了杀人之实。
若不是周太医亲眼目睹,他是万万不能相信这一切的。
那人突然出现,说要带他去看一场好戏,便大半夜来到这荒郊野岭之地。没想到竟真看了一场好戏,一场天大的好戏。
“里面的人全死了?”周太医不禁打了一个寒颤。
杨辉淡漠的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
“你们太残忍了……”
“你全家也在。”
这句几乎没有什么情绪的话语,却是让周太医又是一抖。
全家也在!
这句话让周锦突然暴怒起来,似在遮掩似在彷徨,“我不明白你们为何要如此,我在陛下那里未透露一字半语,你觉得这样有何用?你主子会不会是太想当然了,还是你自作主张,故布疑阵?你们不觉得这样太荒谬了吗!”
杨辉轻笑两声,眼中却没有笑意。
“周太医真是太高看杨某了,此事乃殿下下令,杨某只负责行事。还有殿下不光是我主子,还是你主子。”
见这人面露鄙夷,杨辉声音冷了下来,“周太医可不要忘了景州那边还有什么人。”
“你们这群人都是一般无二的肮脏!”
杨辉冷笑了几声,“周太医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这可不光是为了殿下的事,也是为了救你。”
“救我?”
“你真当那边没查过你?只是被我们的人把痕迹抹了罢了!世间没有不漏风的墙,有做过必然有痕迹,如今这金蝉脱壳,可不是帮你彻底解决问题了吗?”
“你……”
“还有,很多东西不是需要你去说,便能成事的。说有什么用,还得落下猜疑,这得人自己想——”
周太医现在的大脑已经是一片浆糊了。
“明日还会有一场好戏在那边上演,你回去了可要想清楚该怎么做,千万别害了自己害了全家,关键是不要害了殿下。”杨辉嗤笑了一下,鄙夷看他,“真不明白殿下为何为你这样的人大费周章,可惜殿下的苦心你根本看不懂。”
没等周锦再说什么,他下令道:“送周太医回去。”
“是。”
*
说破了此番不过是一场布局罢了。
熙帝不想让周太医为人所胁迫,毕竟他现在的龙体还是需要周太医的。换一个人,还要担心那人出什么岔子,用新不如用旧。只是有软肋的人用着总是不舒服,不如斩断的干干净净。也断了周太医其他的心思,彻底为自己所用。
而杨辉等恰恰是利用这种心态,使出了金蝉脱壳之计。既让周太医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也让熙帝为周太医扫除了‘后患’,同时在熙帝的人进入那栋宅子后,自然会找到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并不会指明胁迫周太医的人是谁,却是给人留有了无限幻想。
当然在太子那里,却是全然不知道发生这一切的,他还是以为自己捏了一个天大的不得了的利器在手中,殊不知早就被人算计了个彻彻底底。
至于周太医这种小人物的心情,是没有人去关心的。熙帝命人似是而非的说了一些‘本是想救出其家人,哪知对方负偶顽抗,致使其全家丧生’的话,此事便船过水无痕了。
可是发生的已经发生了,猜忌早已埋下。
帝王之心从来难以猜测,尤其是一个没多少日子可活的人,所有觊觎着自己一切、巴不得自己早死的人,都是那么面目可憎!
*
太子自成年起便被熙帝带着听朝,如今已有数十载,却仍然只限于听。
在太子之位坐久了,总想更进一步。尤其太子从小背后有个如芒在背的异母弟弟,再加上熙帝模棱两可的态度,更是让他这种欲望更为强烈。
如今这个位置离自己并不远了,哪怕太子一直被教导喜怒要不行于色,最近也免不了露出几分喜色。
想着自己所知道的那些事,太子总是忍不住会借着空偷看熙帝两眼。他其实明明知道这样是不可取的,却按耐不住澎湃的心情。
一下朝,太子便急慌慌的告退了,根本没注意自己身后熙帝的脸色。
随侍一旁的郑海全头低了又低,恨不得扎进裤裆里。
这太子也实在是太喜怒形于色了,手段也太嫩了些。殊不知陛下猜忌之心已起,这么一番表现不是上赶着找死吗?
“郑海全,几日没去淳鸾宫了,去看看贵妃。”
去看了一趟许贵妃,果然晋王又可以回京了。
看多了这种情形的郑海全,已经没什么话可以说了。
*
时间进入了八月,晋王又收到召他回京过节的诏书。
这一次他不光是一人,而是带着晋王妃与自己嫡出的三个子女回京了。这些年晋王府也添了许多的子嗣,不提其他,光是王妃卢秀玲便为他诞下了两女一子,其中晋王小世子今年才不过四岁。
夫妻二人一个去拜见熙帝,另一个则是带着孩子去凤栖宫见过了皇后,之后便都去淳鸾宫见许贵妃。
过了这么多年,许贵妃的风采仍是不减当年。
瓜子脸,柳叶眉,眸中含着春情,一脸弱不禁风的娇弱样。身段纤细,仿若弱柳迎风,不管从什么地方来看许贵妃都不像一个四十好几的妇人,时光似乎在她身上停驻了脚步。
婆媳之间续了一番话,卢秀玲便带着三个孩子下去了,许贵妃留晋王说话。
“你也是,对她脸色好一点,总归来说她是你的王妃,也给你养育了三个孩子,就算不看她的面子,也要看看成国公。”
晋王一脸不置可否,意有所指道:“她刚才在凤栖宫为何反应会那么大?皇后只是抱一下旭儿,她就如此惊慌?还不是心虚的缘故,拿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自己是个歪的,就当全天下人跟她一样蠢!”
刚才卢秀玲来到淳鸾宫,就对婆婆许贵妃哭诉了一番皇后之前在凤栖宫的所作所为。
其实萧皇后什么也没做,就是抱了抱晋王小世子,并拿了糕点给他吃。卢秀玲便惊恐至极,生怕遭了孩子遭了皇后的暗手,毕竟皇后一系与贵妃一系不合,是世人皆知的事情。尤其随着晋王的风头越来越盛,甚至连表面的和谐都难以保证了。
许贵妃刚才还劝慰了一番她,她与皇后是死对头没假,但这对手可不是蠢的,自然不会在自己地盘上下手。哪知卢秀玲不置可否,说若是让人钻了漏子可怎么办,总之言之就是一个不放心。
这会儿晋王一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似乎道出了些许机锋,好像里头还似乎有些什么隐情。?
☆、第166章
? 听得此言,许贵妃心中一跳,讶然道:“成儿的事真是她做的?”
前不久晋王府发生一事,晋王的庶长子骆成夭折了。骆成是在卢秀玲院子里出事的,起因是用了有毒的糕点。那毒太烈,当场就没救了,事后晋王大发雷霆。
骆成虽不是嫡出,但天资聪慧,好学上进,许贵妃还是满喜欢这个孙子的。知道发生这样的惨剧后,没少心疼的掉眼泪。熙帝为此事也龙颜震怒,下令让晋王彻查此事,查到最后除了牵连了两个后院的姬妾,也没找到真正的罪魁祸首。
按理说事情在卢秀玲院子里发生,她自然首当其冲。可卢秀玲哭得凄凄哀哀,道她怎么可能干出在自己院子里下毒的蠢事,定是旁人陷害。理确实是这么个理,最后事情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卢秀玲以为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实则这世界上哪有什么天衣无缝的事。说白了,她不过是利用人们惯性的盲区,觉得没人会那么傻,会在自己地盘上动手,可她恰恰就是利用这点为自己儿子扫除后患。其实很多事情不用看什么所谓的证据,只用看最后的得利者是谁,就能明白了。
晋王确实是没找到证据,那两个姬妾也是无辜的,不过是他为了应付熙帝这边找的替罪羊,但其实他的心中早已认定就是卢秀玲做的。
卢秀玲那点儿心思在晋王面前太浅薄,几乎是一望即知。晋王自是懊恼自己终日大约有朝一日被雁啄瞎了眼,谁都没有防备一向懦弱胆小的卢秀玲会做出这样的事。
晋王冷笑几声,“本王要不是看在成国公的面子上,非废了她不可!”
许贵妃一听这话,就知道肯定是卢秀玲在其中动了什么手脚。
可事已至此,再说也没用,卢秀玲还有卢秀玲的用处,若不然对她一向冷淡至极的晋王,此遭也不会将她带回京。
这些道理,这母子两人都懂,做大事者,有些东西必然要舍弃,只能说那个孩子跟他们没有缘分。
“行了,此事你自己心中有数便是,在面上对她也要过得去,毕竟这里是京城。”
“儿臣自是知晓。”
母子二人又叙了一番话,最后晋王压低着声音道:“母妃,你那消息准吗?我怎么看父皇的样子,不像是……”
“那根线母妃埋了二十多年,临死之前递过来的,不可能会错,你父皇那里顶多也就……”许贵妃芊芊玉指比了个手势。
看来许贵妃也是知道些内线消息,若不然也不会动作着让晋王频频回京。
晋王看了亲娘手一眼,心中一惊,即是忐忑不安又是蠢蠢欲动。
他不禁喃喃道:“那咱们可得加紧了。”
“别让那边抓住了把柄。”
“母妃放心,儿臣不是那个蠢太子。”
许贵妃赞同点头。
她的儿子自然不是太子可比的,除了身份上差一筹,哪些地方比他差?!能占了先机,他们自然把握更大,到时候一定要让萧皇后那个贱人死无葬身之地!
*
中秋佳节,皇宫大摆筵席,君臣共同赏月饮宴。
晋王在筵席上再次大出风头,先不提孝敬熙帝的贺礼举世无双,让众人惊叹让熙帝龙颜大悦,熙帝也是颇多流露出喜爱之意,频频赐酒。
与之相反,坐在左上首处的太子,就显得黯淡多了。
熙帝的表现也颇为耐人寻味,以往这种场合,就算再怎么喜爱晋王,也会给太子留点颜面,赏了晋王酒,太子就少不了,夸了晋王,太子也会带上几句,可这次却是一副浑然忘记了太子的摸样。
在场的文武百官王公贵族都是人精,自是看出了端倪,散宴之后私下琢磨暂且不提,宴散之后太子回到东宫便砸了书房里的东西。
萧皇后也是满心焦虑,强撑了一晚上大度笑容终于在回到凤栖宫后龟裂了。
出宫门的时候,靖国公与成国公刚好撞到了一块儿。一旁同在宫道上行走的其他人,一见此就远远避了开去。
“成国公请。”
成国公看了让他先行的靖国公一眼,面上挂笑,“还是靖国公先请吧。”
当他不知道这老东西打的什么主意,前面陛下给了太子脸色,后面他成国公便仗着是晋王的岳家抢了靖国公的路,第二日保准会传到陛下的耳朵里,然后包括晋王包括他都会落了一个张扬跋扈的名声。
“还是您先请吧。”
“哎呀,你们俩真是磨磨唧唧的,请来请去干什么啊,这么宽的路,你们不走,我可是先走啦。”承恩侯在后面嚷道。
靖国公一让,承恩侯那胖胖的身子便穿了过去,走了几步才回头看成国公,“一起一起。”
成国公暗骂了一声蠢货,只得和承恩侯一起走了。
靖国公在后面露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
任你机敏狡猾,可架不住有个猪队友。
许贵妃出身微末,还是封了妃以后家里被封了承恩侯,她亲爹承恩侯历来是个五六不分的主儿,倒也不会干什么仗势欺人的事儿,就是脑袋简单了点,拖了不少晋王的后腿。
可毕竟是外祖家,也是撇不掉的,为此晋王跟着后面可是收拾了不少烂摊子。
“你可真是个猪啊!”
走到停放马车的位置,成国公见四下无人才开口斥道。
“又是怎么了?你别仗着你女儿是我外孙的媳妇就可以骂我啊!”
成国公见承恩侯一脸懵懂样,恨铁不成钢,“陛下刚对晋王另眼相看几分,这边就传出了咱们俩家不给靖国公脸,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想?!”
承恩侯一脸怀疑,“有你想得这么复杂吗?没事没事,咱家女儿可是贵妃,陛下历来爱重贵妃,无妨的。”
将成国公气了个仰倒跌,“懒得与你说!”
说完,就上自家马车走了。
承恩侯又站了半响,还是想不出走个道就能有什么,随后也上马车走了。
宫门处的机锋当时在一旁围观的人不少,很快便在底下流传开来,熙帝那里也听到了风声,当然也包括萧皇后和许贵妃那里。
萧皇后脸色终于好了一些,许贵妃却是砸了手边的茶盏。
可爹是自己爹,能怎么办?
许贵妃气急败坏的给晋王那边传话,还是解释承恩侯做事不过脑子之类的话,又给弟弟那里传了信,让他最近拘着些亲爹。
晋王却是阴了脸,觉得自己处心积虑好不容易势头好了一点,就来个拖后腿的。
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晚了,只能静观其变了。
*
出乎大家预料的是,事后熙帝那里并没有什么动静。
也没有表现出来晋王的丝毫不满,或者转头给太子长脸什么的,平静无波得厉害,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还是每日都招晋王进宫,偶尔去御书房与他说说话,或者让晋王带着全家去陪贵妃,甚至不止一次当着大臣们的面赞晋王学识好、为人能干,封地治理非常有道。
这下可是惊起了一片波澜。
直至有日在淳鸾宫,熙帝突然道贵妃孤单,下令让晋王的几个孩子留在宫里陪陪贵妃。这并不是件什么大事,可结合着最近发生的来看,却让整个皇宫乃至整个朝堂都感觉出一种动静。
那就是,风向变了。
晋王留在京中已经大半个月了,平日里晋王一向谨慎,从来不在京中逗留太久,总会呆上半月左右便会自请回封地,可这次却是没了动静。
朝堂上很是安静,文武大臣那里也很安静,人人都在考虑着一个问题——
晋王这次还会自请回封地吗?
……
“晋王这次会自请回封地?”太子问道。
萧皇后坐在凤座上,难掩眉宇间的烦躁。
“什么时候咱们要把希望都寄予别人身上了?母后您是堂堂的大熙皇后,孤是大熙的太子,居然寄望一个小小的藩王赶紧回封地,不要再给自己添乱?!”
太子这话说得颇为尖锐,至少萧皇后是被他刺到了,她无力的靠在凤座上,满面苍然。不知何时,萧皇后保养得当的脸上竟起了一些细纹,平添了一分老态。终究是年纪大了,又日日劳心劳力,怎么可能不老!
“母后,儿臣不服啊。儿臣哪里不如他,为什么父皇要如此对待儿臣!”
太子本就性情暴躁,此时甚至有些歇斯底里了,他在萧皇后面前不断踱步着,面容扭曲。从天到地,不是所有人能忍受的,刚因那件事高兴了没几日,接下来发生的事就是如此让人难以忍受,也难怪太子会如此暴躁了。
萧皇后见此赶忙安抚道:“你先别慌,藩王不允许在京中久留,再过些日子那边没动静,自会有朝臣上奏。”
“忍忍忍,永远都是忍,只能被动挨打,儿臣真是厌烦透了。”
“昭儿,此时正是敏感时期,你可千万得忍住啊。”
太子怎么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可是就是觉得心里憋屈?!
为什么他堂堂一个太子殿下要活得如此窝屈!成日里看父皇脸色也就罢,还得忍一个贱妇生的贱儿子!
“昭儿,这个时候,你要是忍不住,那么这么多年我与你外公那里的心思可就全白费了,还有你自己,你甘心吗?”
甘心吗?不,他不甘心!他还期盼着哪一日能彻彻底底把晋王踩在脚底下……
不用期盼,时间很快就要到了。
还有两年时间……
太子很快便恢复镇定,面上也恢复一贯的威严冷肃,只有那不间断抽搐的脸颊肌肉能透露出他不平静的心态。
“母后,儿臣知道了,一定不会让您失望。”
*
黄覃是景王的幕僚,在景王府任教授一职。
教授是长史司下从九品的末流官员,无定员,负责教导藩王及其子女。说是如此,其实也都是人面上的干系,一般藩王府的教授均为藩王的私人幕僚,辅佐藩王并为其出谋划策。
黄覃年逾五十有加,前半辈子怀才不遇,说是读书人,却是连个秀才都没有中过。碌碌无为很多年,终至一日明白自己并不擅长制式文章,聪明绝顶是有的,却是擅长诡谋一道,遂找了路子给人当师爷、谋士。
只可惜师爷也是需要有资格的,一个连秀才都不是的人怎么可能有人找这样的人充当自己的师爷。勉强找到几个主家,也都是些末流的小官吏。
黄覃有野心,自是不甘这样碌碌无为,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被景王网罗到景王府来。
彼时,景王刚到景州没多久,虽是心生开悟,却是碍于上辈子的经历,并不通任何俗务。机缘巧合得到黄覃,一开始也并没有多么看重于他,只是报了与他学习一些处理俗务的心思。
不得不说,景王和黄覃学了不少东西。景王虽是不通这些东西,但看人还是有几分把握的,景州一开始很多的政务改变都是在黄覃的提议与教导之下才开展起来。
几年相处下来,景王也明白黄覃是有大智慧之人,自是如获至宝感叹旁人没有慧眼。
按下不提,这么多年下来,黄覃也成为了景王的心腹,景王的许多事情,他俱是知晓,甚至少不了在其中出谋划策。
不过随着时间的过去,景王逐渐成长起来,黄覃渐渐从核心转为了副手的,很多时候一些事情他充当的不再是运筹帷幄的主使者,而是一旁补漏的附庸者。
景王成长的太快,竟渐渐让黄覃有一种望其颈背的感觉。
景王是一个很复杂的人,简单而又复杂。
说他简单,是因为景王是个心思简单之人,不会像有些人那样心存猜忌,用人从来藏几分。包括一起先确定用了黄覃,他第一句话便是教我,自此便全权交付给黄覃,信任他重用他。
说他复杂,而是经过黄覃的一些指点,到后来很多阴谋诡计对景王来说是信手拈来,虽然出招路线诡异却是效果异曲同工。让人每每膛目结舌,却又不得不感叹景王此人大智若愚。
就好比此次,起始确实是为了弄清楚熙帝的身体情况,才会有胁迫周太医之举。只是景王考虑甚多,虽是胁迫了周太医,却命下属帮着周太医扫除后患。本是为了帮人金蝉脱壳的一时之念,到了最后却发展到如今这种局面,让黄覃深表赞叹之余,又不得不为景王的洞悉人性的能力,感到有一丝惊恐。
京城那边的许多大人物,会想到如今京中风云迭起的情形,只是一个小小的、默默无闻的藩王所为吗?
不知怎么,黄覃突然对景王的宏图大业抱了前所未有的期望。
也许就如同景王平时所作所为表现的那般——
只要我做了,认真的做了,终有一日,该是我的,终会是我的!
*
云王府那边自然没漏过京城发生的这些事情。
骆怀远看似机敏狡诈,实在也是个没心没肺的人。聪明有余,耐心不足,所以他做人做事从来喜欢走捷径,喜欢速战速决,而不喜欢打持久战。将严嫣追到手,算是他两辈子以来做的最有耐心之事了。
也因此他注定比景王要差点什么,当然也不能说他不好,只是天性使然罢了。
将手里一些可以在此时交付出来的东西交出来后,骆怀远便一门心思在家里养娃儿了,妞妞和建儿这会儿正是最可爱的时候,养儿的乐趣自是不足与外人道也。
京中发生的这些事自然没有瞒过骆怀远,但因他毕竟不是身在其中,所以能看出机锋,却看不到内里。不过他对这种情况乐见其成,太子与晋王这两边斗得厉害,他们才好浑水摸鱼。为了保证自己没有所托非人,骆怀远给景王送了信,让他着重注意一下,并将其中的关键点了出来。
景王回了他一句,骚安勿躁。
这货从来都是那么的言简意赅,骆怀远对远在景州的景王表示鄙视,多说几个字会死?
他甚至猥琐的联想到那个面瘫老五,在面对女人的时候也是如此?别人不知道,骆怀远可是知道的,那个不解风情闷骚至极的老五可是有个心肝小宝贝儿的。
他手下的人探到景王府有处禁地,外人一概不能入内,府里人人都说那是景王专门给他得宠的小姬妾造的金屋。是不是金屋藏娇,骆怀远不知道,但着实让他吃了一惊。这男人啊,你别看他不解风情不谙世事,在女人身上,一个不小心就栽了跟头。任你是百炼钢,他也能化为绕指柔,也不知道这老五滚床单的时候,是不是也是那个脸?
想着老五僵着一点表情也没有的脸,去干着各种不和谐的事情,骆怀远脸上就是一阵猥琐的笑,笑得那叫一个惨不忍睹啊。
“想什么呢?笑得那么猥琐!”
在整个云王府里,敢这么对骆怀远说的人,大抵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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