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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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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茹这才知晓,原来严倩当着吴琼琼说了许多严嫣的坏话,什么严嫣手段狠辣,在府里总是责打下人,不光打下人,连府里的大夫都被打走了两个;又说她霸道蛮横,从来不敬长辈,总是与自己祖母顶嘴;连父亲身边侍候的姨娘都要看她脸色做人,说让人跪着,就大庭广众跪着院子里,府里从上到下无一不惧她如狼虎……
  严倩说得确实是事实,却是断章取义,可你又不能说她是胡编乱造,严茹眼睛都急红了,严玲想解释也没人愿意听,严倩又装得一副可怜瑟缩的模样,再加上吴琼琼与裴嘉玉煽风点火,才会有严嫣刚才进来看到的那副场景。
  柳淑怡听完,惊讶得合不拢嘴。
  严嫣紧抿着嘴巴,没有说话。
  “阿嫣,那些你真的做了吗?”
  严嫣望了柳淑怡一眼,眼神晦暗,“你信我吗?都是有原因的。”
  柳淑怡急促的点点头,“咱们俩从小玩在一起,我信你的为人。”
  严嫣娥眉舒展,骤然一笑,她有一双线条极美眼角微微上挑的杏眼,精致秾丽的眉眼挑起端得是明艳四射,整个人更是因这一笑,多了一分不属她这个年纪的风姿。
  她抬步移了过去,场上之人顿事退避两旁,严嫣直直往严倩走了过去,严倩不安的想动却又不敢动弹。
  “三妹妹,你别打我——啊——”
  严嫣下手极快,只是手一扬,便抓住了严倩的衣襟,将她提到了眼前。严嫣本就比她要高挑,如此这般竟让她显得极为羸弱可怜。
  场上惊讶声四起,有的胆小的,吓得用帕子掩上了口。严嫣左手抓着严倩,右手拍了拍她的脸,“让我别打你?我以为你是个聪明的,应该不会主动来惹我!”
  严倩急喘几声,声音破碎颤抖,“你、你放手……”
  吴琼琼跑了过来,壮着胆子道:“严嫣,你想干什么?大庭广众之下,你还想虐打庶妹?再没见过比你更凶残恶毒之人!”
  严嫣没有理她,继续对严倩说:“好好发泄了一通,是不是很爽快?有没有考虑到了后果?”
  她的态度极其闲适,用脚勾了一把椅子坐下,严倩居然被她硬生生按跪在了地上,小脸上扬对着她。
  她一下一下的拍着严倩的脸,一下又一下,下手并不重,但声音清脆。
  这种情形极其挑战在场这些大家闺秀的承受能力,哪个府上没有嫡女庶女,也不是没有嫡女收拾庶女的事情发生,但这样毫不遮掩大庭广众之下便如此张牙舞爪的,还从未曾见过。
  有下人跑了台榭,低声劝阻。
  原来忘仙亭侧对着邀月楼,邀月楼那边入座的贵妇人们有人临窗看见这处台榭中的情形,那边便传开了,毅勇侯府里主子赶忙命下人前来阻止,可能不多时便有人赶到。
  事情已经闹大了,严茹已经吓哭了,紧紧捏住满面急色严玲的手。
  柳淑怡抖着声音劝着严嫣:“阿嫣,算了,就算她真造谣生事,此事回去后再解决,别在这里,可能一会儿你娘便到了。”
  严嫣又怎么可能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如若事情真放在回去后解决,这个屎盆子便扣死在了她的头上。她这会儿早就怒不可遏,既然左右名声已经坏了,还不如坏到彻底。
  她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的严倩,笑了一笑,“怎么?等着有人来救你?你不是把我说得那么恶毒吗?不会不知道我脾气上来从来不管不顾,你说我现在捏死你,会不会有人让我偿命?”
  不知何时,严嫣的手已经移到了严倩的脖子上,她一下一下磨蹭着,似乎在考虑从哪儿下手比较好。接二连三响起椅子撞倒在地上的声音,已经有胆小的忍不住跑了出去。
  严倩的眼神急剧转为惊恐,声音干涸刺耳,“你敢?”
  “你说我敢不敢?”
  严倩已经感觉到脖子上的手缓缓收紧了,她的心脏急剧收缩,瞳孔缩小成针眼状。她终于抑制不住心中的恐慌,双手使劲去掰严嫣的手,眼泪也流了出来,糊了一整脸。
  “你放开,你放开……”
  “求求你,放、放了我……”
  “嘉玉姐姐,吴姐姐,救救我……”
  吴琼琼和裴嘉玉早已是胆战心惊,又哪里敢再去惹眼前这个混世魔王,俱是远远站着。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远远便听到沈奕瑶的声音。
  “阿嫣——”
  沈奕瑶跑在最前头,这个从来动不摇裙的女人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后面还跟了不少打扮富贵的夫人们。一见场上情形,俱是膛目结舌。
  “阿嫣,你快松手!”
  严嫣抬起头来,冲她灿烂一笑。
  “娘,你知道吗?严倩说我手段狠辣,霸道蛮横。对上,总是与长辈顶嘴,祖母被我气晕了几次;对下,总是对下人责打,连府里的大夫都被我打跑了几个;对了,还说我对府里姨娘们刻薄,不是罚人跪,就是将人送去庵堂……”
  沈奕瑶简直不敢置信,瞪向严倩,又去看严嫣。
  严嫣很平静,说话不疾不徐,平常严嫣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她的语调很清脆也很快,这个样子的她连沈奕瑶都未见过。
  泪水模糊了沈奕瑶的眼,她抖着声音,道:“不是的,不是的,娘的阿嫣不是这个样子的,严倩你怎么如此能胡说八道……”
  “娘你不用解释了,没人会相信的,人们只会信那些惊悚的、让人热血沸腾的、可以让人八卦的,哪会管里面是不是有缘由。”她低头对严倩又是一笑,“你的目的达到了,我的名声坏了。坏了名声的我,是不是要名副其实才更好啊?”
  “不、不、不……”
  一阵腥臊味儿传了出来,原来不知何时严倩居然被吓尿了裤子。
  即使如此,她也不敢懈怠,她觉得严嫣就是个疯子,为什么反应从来不与人一样。这种情形,她不应该是涨红着脸与人解释,然后越描越黑吗?又或者,在长辈来了,便应该住手……
  为什么她还是要掐死她?
  她会死吗?
  “三妹妹,我知晓错了,我不该造谣生事,想毁了你的名声……”
  “我责打下人?”
  “不是,那些下人都是我姨娘的眼线。”
  “我打跑了大夫?”
  “不、不,是因为那大夫被我姨娘收买了。”
  “我罚了兰姨娘的跪?”
  “那是因为她不敬夫人!”
  “是我送你姨娘去的清普庵?”
  “是祖母送的,因为我姨娘贪墨公中的银子,又偷了你娘的嫁妆……”
  说到最后,严倩已经哭得泣不成声,她的所有精神防线全部被击溃,甚至根本没发现严嫣已经收回了手,自己跌坐在地上。
  直到一巴掌狠狠打在她的脸上,她才看清了四周的情形。全是厌恶的、不敢置信的,仿若她就是一只肮脏的老鼠。她这才反应过来之前自己说了什么,顿时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
  严嫣弹了弹手指,“打你真是脏了我的手,可不打不解恨!”她望着人群中的裴嘉玉,笑了笑,“这便是你们裴家女儿养出来的好东西,有没有觉得大开眼界?我娘息事宁人没找上裴家理论,倒让你们倒打了一耙。”
  裴嘉玉结结巴巴,“你别乱说,她姓严,可不是姓裴……”
  “还有你吴琼琼,撺掇着严倩毁了我名声对你来说有什么好处?让你爽快了是吗?”
  吴琼琼一脸慌乱,“我可没撺掇,是她自己……不是,是裴嘉玉,她说这样一来你名声坏了,还有什么事情比这个更容易对付你……”
  剩下的话,没有说完,因为一巴掌抽在了她的脸上,直接将她打得跌倒在了地上。
  “阿嫣——”
  吴琼琼痛不欲生,捂着脸尖叫:“你敢打我?”
  “我就打你了,怎地?”
  就在此时,一声‘打得好’传了进来。
  严嫣听到这个声音,便觉得鼻子一酸。?

☆、第89章

?  只见沈二夫人身穿大红百蝶穿花遍地金褙子,妃红蹙金海棠花鸾尾长裙,走了进来。她柳眉凤目,肌肤如雪,浑身气势不怒而威。
  这身衣裳极其夺目,也非常挑人,以沈二夫人的气势居然衬得刚刚好,仿若这样的衣裳就应该是这样的人穿,才可以如此霸气侧漏。
  “二舅母。”
  “阿嫣,打得好,这些下三滥的玩意儿,就应该狠狠地打,让其长了教训下次不敢再犯!”也不知这下三滥,到底是说严倩,还是吴琼琼。
  吴琼琼这次是与她娘吴大夫人一起来的,只是吴大夫人这会儿并不在。事情发生太过突然,等众人反应过来,吴琼琼已经被一巴掌扇在了地上,沈二夫人气势逼人的走了进来。
  众人一见是沈二夫人,俱是纷纷避让。
  马荃芳刚才就是出去迎沈二夫人了,不过在来的路上,下人已经将这边的情形禀了上来。她身为主人家,见此情形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命下人去将吴琼琼扶起来。
  吴琼琼还在跳嚣,“我要回去告诉我祖父……”
  沈二夫人一拂袖子,不屑一哼,“赶紧去,就告诉吴尚书,有什么事我们镇国公府接着。你这小儿倒是可笑,无事生非,还倒打一耙。就算你们愿意将此事掩下,我还要去吴府问问,你们吴家就是这么教养府里姑娘的!?”
  吴琼琼右脸肿得老高,被骇得一噎,才抽抽搭搭哭了起来。马荃芳使了个眼神,便有几个下人连拖带抱将她带了下去。裴嘉玉见情势不妙,也缩着脖子跟着去了。
  沈二夫人快步上前,攥住严嫣的手,才对沈奕瑶道:“小妹你就是太好性,但凡你稍微强硬些,阿嫣也不会落下这样事情在头上!”
  又抱着阿嫣,疼呵不已:“我的小阿嫣,心疼死二舅母了,你就算想洗清自己也不用亲自动手,咱们镇国公府的人还用得着怕名声不好?清者自清浊者自浊,有那烂嘴子的愿意到处说,就让她们说去,咱们不怕!”
  马荃芳笑着接腔:“看沈二夫人您说的,在场这么多夫人可都是明眼人,一看就是这庶女存了坏心思,想往嫣丫头身上泼脏水,又有人唯恐天下不乱煽风点火。她自己也是承认了的,又怎么会有人以讹传讹,乱传是非。”
  这一唱一和,一旁站着的人再不表态就有些不好了。
  “就是就是。”
  “本夫人就讨厌这些上不得台面的,给两分颜色就开起染坊,你对她好,她反而咬你一口!”
  “要不怎么说,小妇养的终究是小妇养的!”
  “这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都阴毒得狠。”
  “还有那吴家的姑娘也是,早就听说她刁蛮任性,今日才是大开眼界。”
  没人愿意得罪镇国公府,尤其见沈二夫人这么车马放明来撑腰。以后这谁要是在外头乱传,首先成了烂嘴子不说,还要冒着得罪镇国公府的威胁,所以即使有那些唯恐天下不乱的,也不免要掂量一二。
  要知道镇国公府的人可是出了名的霸道,妇人之间的小事,哪能牵扯到前朝自家老爷身上。到那个时候,该不会是沈家人出手了,直接自己就被自家老爷剥了皮。
  都是明白人,变脸极快。马荃芳招呼着大家移驾邀月阁,一众贵妇人也识相,俱是笑意盈盈,仿若刚才什么事也没有发生,并顺便带走自家的后辈姑娘。之后暗里交代自家后辈以后不准再任何场合提起此事,自是不提。
  有下人上前将瘫软在地上的严倩抬了出去,并领着沈奕瑶等人挪了地方。
  一行人被安排去了芸香小筑,一直呆在屋里的严婵几个见了严倩那副样子,简直都惊呆了,小翠顿时吓得瘫倒在地。
  严茹和严玲两个面色俱不好,神情萎靡又略带担忧。严倩就被丢在一旁地上,沈二夫人带来的几个下人将她手脚捆上,堵了嘴,便退下了。
  不用说,大家就知晓肯定是严倩惹了什么事,才会如此。严婵早就发现严倩不见了,可又不敢出去找她,只能呆呆坐在那里暗自焦急。此时见了严倩如此狼狈,又吓得不敢上前询问。
  另一间房里,沈奕瑶哭得泣不成声。
  沈二夫人坐在一旁揽着严嫣,看着她哭。
  “阿嫣,都是娘不好,都是娘害了你。”
  沈奕瑶又怎么可能不明白中间的关窍,看似严嫣以势压人,真相终于大白,又有沈二夫人大张旗鼓的撑腰,与马荃芳的帮衬,以后外面大抵不会有什么不好的传言。
  可事情终究是发生了,今日在毅勇侯府那么多各府的夫人,几乎京中稍微有名望些的俱是到了。旁人倒是不会乱传,可这么凶悍的女孩儿,又有哪家敢娶回去当儿媳妇。一个不对就与人动手,打了人还有人来撑腰以势压人,那日后家中的子辈不是被压得彻底翻不了身!
  稍微明理一些的人家都不会选择这样的儿媳妇,当然少不了想借镇国公府势的,可那样的人家又有几家是好?!
  沈奕瑶想着这些就伤心不已,都是因为她,阿嫣本是不愿让严倩几个来的,她若是强硬一些,老夫人应该不会与她撕破脸皮,可她顾全体面想着晚辈总是无辜的,才造成这样的事情发生。
  其实沈奕瑶有些钻牛角尖了,在老夫人将那些话摆在明面上说,她只要拒绝就会落一个狠毒、对庶女晚辈不慈的名声,老夫人更是会拿着此事当把柄,更不用说还有陈氏在一旁,只会与老夫人和三房都撕破脸皮,以后连仅有的和谐也维持不了。
  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也是大家宗妇一贯的作风,讲究□□和谐,不管私底下如何,最起码能保证表面的和谐。毕竟阿嫣说亲在即,家中闹出个什么也是不利的。
  可她不懂的是,其实仇怨早就结下了,老夫人是巴不得给她添些堵,严倩是早就恨她们母女俩入骨,严倩多多少少也有些小聪明,怎么可能不趁机报复。又有吴琼琼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刚好凑在了一起。
  严嫣被沈奕瑶哭得心烦意乱。
  其实一开始她也是有些怨自己娘的,可看她之后表现出来的样子,却是淡了那份心思。又有谁能预料此事会发生,终归究底只是个意外。
  “行了,你别哭了,事情不是解决了吗?”
  “都是娘不好,以后你该怎么嫁人……”
  名声坏了,严嫣心里多多少少有点不舒服,可事情已经发生了,又能怎样?
  “嫁不出去就嫁不出去了,我都不在意,你在意什么!”
  听到这话,沈奕瑶哭得更加厉害了,几欲晕厥过去。
  沈二夫人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刷的一下站了起来,“这会儿知道哭,早干什么去了?”
  沈奕瑶被吓得停了一瞬,之后还是继续哭,声音却小了不少。
  “如今这副情况你能怨谁?当初家里不让你嫁严霆,是你自己哭着喊着要嫁的,我当日怎么对你说的?这个男人不适合你,你秉性良善,心眼少,那种复杂的家族并不适合你。如今你年纪也不小了,孩子也生了两个,却是从没活明白过,我知晓你想保持和谐,可你有没有想过自那个裴姨娘因你被送去清普庵,你、阿嫣、阿陌,就与那庶子庶女再也保持不了和平。你该庆幸那个小东西心思还不够毒,若是在你和两个孩子吃食里下些毒,就足够你们受的了。”
  沈二夫人的说法有些骇人听闻,若是深思,却能发现是极其有可能发生的。
  自从严倩主动与沈奕瑶认了错,沈奕瑶虽极少理她,可也没有不让她进锦瑟院,日日进出,哪一日趁人不注意在吃食里下了药,也不是没有可能,这种事情在大户人家里并不是没有发生过,一旦发生就不可挽回。
  沈奕瑶想到这里,不禁一颤,心里更是埋怨自己。
  沈二夫人这话并不是为了谴责沈奕瑶,只是为了点醒她其中的道理。见她形容狼藉,心也软了下来,温声道:“好了,也没有你想得那般严重,咱们沈家的女儿又哪里会愁嫁。天下这么多男子,总有一个合适阿嫣的。”
  “真的?”
  “你要明白,阿嫣的性格就是如此,若是仅因为这些浮表便避而远之,还不若早早便避了开去。能娶咱们阿嫣的,只会是一个欣赏她这种直率性格的男子,若是只为了嫁而嫁,还不若不嫁。”
  沈奕瑶懂得嫂子话里的意思,只有懂得欣赏这种性格,阿嫣嫁过去才会幸福,倘若不然,要么是过得相敬如宾,要么就是与她一般,落下了一个知人知面不知心。可怜天下父母心,又有那个做母亲的不希望自己女儿好。
  “阿嫣的婚事,我也会帮忙留意的,京中贵女出嫁本就晚,十七八岁出嫁不也是有的,阿嫣如今也不过才十四。”
  沈奕瑶这才放缓焦虑的神经,略微平复一些。
  沈二夫人神色复杂的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娘她总是埋怨自己,当初因都是为了你好,才将你教导成这副样子。她希望一切尽善尽美,却唯独漏算了人心。也是咱们家情况与其他府上不一样,才会养得你这么软绵的性子。当然并不是说你这样不好,而是你该明白什么时候可以和善,什么时候不可以。如今事已至此,多想也无益,以后你该记住既然你决定要回去那个家,就要做好万全的准备,因为你不是一个人,你还有两个孩子。”
  沈奕瑶浑身一震,满脸羞愧:“嫂子,我知道了。”
  沈二夫人拍拍她的手,叹道:“嫂子并没有谴责你的不是,可你也要明白很多事情一旦发生,就再无可转圜的余地。事事顺遂自然是好,可若是不顺遂,也要明白该如何应对。那庶女却是再不能留了,回府后就将她禁足起来,然后远远的嫁了出去。我还有其他事情,不能多留,你府里那边想必也还有不少事情。吴家那里我去处理,你这便回府去吧。”
  见此,严嫣小声说道:“二舅母,我给你闯祸了。”
  她只是因给外公家增添了麻烦而愧疚,却并不后悔这么做。
  沈二夫人洒然一笑,摸了摸严嫣的头发,“傻孩子说什么呢,咱们沈家除了当今,又曾怕过谁?!”
  这话说得看似淡然,实则霸气十足。镇国公府的人从来如此,沈二夫人嫁进来这么多年,也是沾染了这种秉性。
  “对了,小妹,你不准备回家看看爹娘?”
  沈奕瑶犹豫半响,摇摇头,“暂时还是不了。”
  沈二夫人颇有意味的看了她一眼,看来这个小妹也不是个傻子。不是傻子就好,至于之后会发展如何,只能静观其变。
  她沉吟一下,道:“爹让我与你说,严霆这几年与许贵妃一系走得很近,他怕严霆会拿阿嫣的婚事,与许贵妃所出的两位皇子攀上关系。”
  “皇子怎么可能会看上阿嫣?”沈奕瑶急急说道。
  她的意思并不是觉得自己女儿配不上皇子,在她的心目中,女儿或许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却是谁都无法代替的。她指的是皇子择婚俱有讲究,择选人家无一不有其特殊地位,威远侯府只不过是个落败的勋贵,又哪里能让皇子们看中。可想着严嫣身后所代表的特殊性,却是一瞬间了悟。
  “二嫂我明白了,咱们家历来有家规,不得与皇族有姻亲关系。虽阿嫣并不姓沈,可她的身份意义不同,我自是不会连累爹去为难,为家里增添麻烦。”沈奕瑶虽语气和缓,但态度非常坚定。
  沈家人自然有沈家人的觉悟,沈奕瑶从小以镇国公府为荣,又哪里不会明白其中的道理。
  镇国公府看似威名赫赫,可滔天权势与极致荣耀下的危机,也是隐约可见。镇国公府为何能从开朝立国以来便屹立不倒,深受历代皇帝的信任。凭借的不外乎是一个忠心,不光要忠心,还要识趣,更要懂得处世之道。
  镇国公府从一开始便秉持的是中立、不站队,只效忠历代皇帝的原则。甚至为了镇国公府,历代沈家的子嗣后辈俱是牺牲不少。例如沈家的子嗣从来不丰,沈家没有纳妾的规矩,即使因某些原因纳了妾,也是不允许生子的,每一代沈家人也不过寥寥数人。还例如沈栋身在边关,为什么大房的人却是没有一个留在镇国公府里,二房的长子沈訸,还未加冠便出门游历,京中也只留了一个幼子沈祁。还有大房的三名男丁,至今几人身上官职低微,除了在巢湖水师埋没了十几载的沈玄,因有机缘去了福建水师任总兵,另外两个均是低阶的百户。
  这都是值得人深思的,没有所谓的荣耀是来得无缘无故,其中付出的比外人想象的更多。沈家人俱是被这么言传身教长大的,包括沈奕瑶。
  沈二夫人点点头,站了起身,“那我便去了,你也早些回府。”
  沈二夫人走后,沈奕瑶便带着严嫣等人回府了。
  她本是想与手帕交当面告辞,可惜马荃芳还在沁香园主持菊宴。对此,沈奕瑶甚为愧疚,因为自己带来的一个庶女,差点闹得毅勇侯府每年均要举办的赏菊宴泡汤。
  今日所发生的事千头万绪,沈奕瑶坐在回府的马车上仍难以平静。
  回府后,她哪儿也没去,先去了一趟荣安堂,将依旧被捆着的严倩仍在了老夫人的面前。
  沈奕瑶这番举动不光震住了老夫人,也惊动了薛氏与陈氏,两人接到下人报信俱是赶来了。
  一进门便看到脸色阴沉的老夫人,与坐在下首处喝茶脸色晦暗莫名的沈奕瑶。薛氏在堂中看到自己的女儿,自然也看出严茹似乎哭过,眉头不禁便皱了起来。
  “既然大嫂和三弟妹都来了,便将今日发生之事拿出来说说。大姑娘四姑娘你俩当时在场,便由你们来说可好?”薛氏与陈氏坐下后,沈奕瑶才缓缓开口说道。
  严茹与严玲厌恶的看了一眼地上的严倩,便开始叙述今日所发生之事。两个一人叙述,一个补充,倒也条理分明。
  随着两人的讲诉,众人的脸色俱是变了,尤其老夫人的脸色颇为难看。
  “严倩自是有错,可阿嫣也不该当众打人,这下不更落实了别人的猜疑。”静默半响,老夫人说道。
  一声清脆的茶盏放置桌上的脆响声,沈奕瑶面色似怒非怒,“那娘的意思,严倩编排阿嫣还是对的了,合该我阿嫣倒霉?”
  老夫人窒了窒,嗫嗫嚅嚅道:“我又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说,这事儿回府解决便好,何苦闹得人尽皆知。更何况家丑不可外扬,什么事回府不能说,非要在外面掰扯清楚,置于我们威远侯府的名声为何地?”说到后面,老夫人越来越不满,口气也硬了起来。
  让老夫人觉得丢人的,威远侯府的名声是为一个,另外一个则是此事牵扯到了裴家的姑娘。
  “那娘的意思是,这个屎盆子就合该扣在阿嫣头上,你不追究事情始作俑者,倒是怪起受害者了。”沈奕瑶的口气颇有些不忿。
  见素来老实的儿媳妇与自己顶嘴,老夫人的心气儿更是不平,“如若阿嫣平日里做得无人可挑,又怎么会有人无聊去编排她,我怎么不见倩丫头去编排大丫头!”
  其实严倩的说法,颇合老夫人的心意,在她心目中,严嫣那个作妖的小东西,就是如此,严倩一点也没说错。她倒不是为了严倩出头,而是将一切源头归咎在了严嫣身上,就是因为她本就蛮横,才会害得威远侯府名誉扫地。
  沈奕瑶怒极反笑,站了起来,“好,好。我本就没打算是让娘来做主的,之所以会说了这么多,也是要说明一件事情,我沈奕瑶能力有限,却是管不了这府里其他人,以后也请各位不要再拿着高帽子压人,都各扫自门雪吧!”
  老夫人没料到沈奕瑶是如此表现,气黑了脸,“老二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
  沈奕瑶难得硬气起来,“没什么意思,就是不想以后此类事再继续发生,索性都恨我入骨,我又何必去做这个好人!”
  见沈奕瑶如此决绝,连薛氏也不免慌乱了起来,忙劝了她起来。
  沈奕瑶眼中泪花闪烁,却态度坚决:“大嫂,大姑娘和四姑娘是个好的,就为了她们今日帮阿嫣说话,我也不会不管。我清楚谁对我好,谁对我不好,对我的好的,我自然涌泉相报,对我不好的,也别把人都当成了傻子!”
  这句话铿锵有力的丢了出来,让老夫人气得胸脯起伏不定,陈氏面色也极为不好。
  “二姑娘既然是我二房庶女,自然由我这个嫡母管教。来人,将二姑娘禁足在自己屋里,直到出嫁之时,这期间不允许任何人前去探望。”
  此言一出,便有下人将严倩抬了下去。
  沈奕瑶也没再停留,往门外走去。
  老夫人没想到沈奕瑶会如此不给自己面子,怒拍着案几,“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做婆婆的?”
  “娘若觉得我这个儿媳妇不好,就写了休书将我休了吧。”
  此言一出惊呆了堂上的所有人,薛氏倒是能理解沈奕瑶为何会突然骤变,陈氏却是咂舌不已,心中不虞。老夫人被气得一个仰倒跌,歪在了罗汉床上。
  沈奕瑶连头都没回,便走出了荣安堂。
  跟在她的身后的严嫣,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似乎这种情形也是不错?
  晚上严霆归府的时候,便感觉到府里异样的气氛,还未了解清楚是怎么一回事,便被老夫人请去了荣安堂。
  老夫人自然又是一通老调重弹的哭诉,严霆却是再没有闪烁其词的敷衍她,很明确的表明了不会休沈奕瑶。
  老夫人很惊讶,以前儿子虽也是表明不会休沈奕瑶,却没有这么坚定过,总是犹犹豫豫的,怎么这会儿却变了这么多!
  严霆露出一抹胜券在握的笑容,缓缓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你是说想将阿嫣嫁给二皇子做二皇子妃?”
  “如今儿子只是与承恩侯世子关系不错,便前程似锦,若是当了二皇子的岳山——”顿了顿,他又道:“更何况以许贵妃的荣宠与陛下对二皇子的偏爱,二皇子的成就可能不仅限只是个亲王。”
  “你是说——”
  老夫人身子忍不住的颤抖起来,是激动的,“你是说咱们家可能会出现一位未来的皇后?”转瞬,她又疑惑道:“你怎么就这么确定二皇子一定看得中阿嫣?这种媳妇,蛮横又不讲理,换我却是不会要的。”
  “别忘了阿嫣背后的镇国公府。”
  严霆是懒得与自己娘解释,联姻只是看其背后势力与意义,而不是为了那个人。蛮横又如何,嫁为人妇以后便老实了。
  又是镇国公府!
  老夫人即使很不满,却不得不承认,若是二皇子对大统有所期盼,有镇国公这个靠山可是如虎添翼。
  她心里颇不是滋味儿,不满道:“那小东西素来不亲我们,你将她嫁了过去,可别给自家找了麻烦。”
  严霆不屑一笑,没有说话,老夫人却是懂得其中的意思,一个小小的内宅女子,嫁了人便落入夫家之手,再有本事、背景又如何,诚如沈奕瑶,如今不也是在威远侯府里乖乖呆着吗?
  妇人与男子不同,一旦有了自己的孩子,再强硬的人也会软弱下来,因为这就是她的弱点。更何况威远侯府是严嫣的娘家,她若想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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