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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妃在上-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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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居然是梅雪。一旁还停了一辆马车。
  梅雪从车辕上跳下来,跑了过来,“姑娘。”
  “你怎么来了?”
  “家中有事,叫姑娘回去。”
  严嫣眼神一闪,点点头。
  不枉她给安排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终于忍不住了??

☆、第68章

?  听说是家中有事,沈祁和骆怀远也没留严嫣。
  只是骆怀远眼中隐隐有着失望,他还安排了好几样好玩的,小王妃这就走了?
  想是这么想,骆怀远也知晓轻重。想到威远侯府那一摊子破事,他隐有担忧。
  “需不需要帮忙?”
  严嫣安抚一笑,摇摇头。
  “你们继续玩儿吧,别败了兴致。”
  ……
  这天晚上注定是个多事之夜,威远侯府此时也混乱之际。
  大房三房带着孩子们去逛灯市,二房的严倩严弘并严婵也跟了出去。当然是少不了一堆丫鬟婆子小厮跟着的,不过上元节这日男女老少都出门,倒也不用顾忌个什么男女大防。
  府里就剩了老夫人并沈奕瑶及大房、二房的几个姨娘。
  等众人走后,便各自回自己院子了。沈奕瑶大病初愈,准备用了晚膳便歇下。这个时候,裴姨娘又来献殷勤了,一同的还有吴姨娘。
  裴姨娘说都府里人都出去热闹了,她来服侍夫人用晚膳。
  这么些日子,不论沈奕瑶怎么摆冷脸,裴姨娘均视若罔闻。沈奕瑶本身就是个面性软的,渐渐也维持不住冷脸,只是还是不如以往亲热。
  这过节的日子,裴姨娘一脸笑,态度讨好恭敬,又见她怀着四个月的身子,虽天冷穿得厚看不显,但终归是个孕妇,沈奕瑶也做不出磋磨人的事情。
  再加上还有吴姨娘在,知晓她们都没有用膳,沈奕瑶便让丫鬟吩咐厨房加了几个菜,添了两双筷子,让两人陪着一起用。
  吴姨娘有点受宠若惊,更不用说裴姨娘了,那是当场就流出欣喜的眼泪。想着过节不能晦气,又赶忙低着头拿帕子拭了,看得沈奕瑶心中也是不忍。
  先不提各自的心情,这二房的一妻两妾便坐在一起用了膳。
  用完膳,两人陪着沈奕瑶说了会儿话。
  突然,裴姨娘叫起肚子疼来。
  沈奕瑶还未意识到什么,赶忙吩咐了丫鬟去找大夫。眉头虽皱着,却也带着担忧之色。
  今日翠巧早上和沈奕瑶告了假,回家去了。就留了翠萍一人,翠萍手忙脚乱的,又是安排人去请大夫,又帮着去安抚裴姨娘。
  因为裴姨娘脸色实在难看,白得吓人不说,额头上满是冷汗。
  裴姨娘起先还好,渐渐看沈奕瑶的眼色就变了。突然,她说不要呆在锦瑟院,要回紫玉轩。
  裴姨娘是有身子的人,又是肚子疼,沈奕瑶也不敢让人挪她,谁知裴姨娘像是中了邪似的硬要闹着要回紫玉轩。沈奕瑶说她坐着不舒服,让她先平躺在罗汉床上都不愿。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跟裴姨娘一起来的丫头满脸激愤,终于看不下姨娘的忍气吞声,大声叫道夫人不怀好意,姨娘在她这里用了饭才会肚子疼的,这会儿也不让姨娘离开。
  沈奕瑶直接呆愣在当场。
  这时老夫人赶到,裴姨娘死活不呆在锦瑟院,又听说裴姨娘是在锦瑟院用了膳才会肚子疼的,便让裴姨娘躺在罗汉床上,直接使人抬回了紫玉轩。
  剩下的事情,沈奕瑶已经记不清了。
  只知道婆婆看她的眼神恨不得吞了她,只知道她跟着去了紫玉轩,紫玉轩里隐隐有哭声,只知道吴姨娘离她很远站着,似乎她身上有什么鬼怪,只知道下人端出了许多血水,只知道常大夫出来满脸叹息,说裴姨娘的孩子没了,是个男婴,已经成型了……
  裴姨娘小产了?
  是因为在她那里用了顿饭,便小产的?
  大夫说裴姨娘之所以会小产,是服用了极为寒凉与孕妇不宜的东西。
  老夫人大怒,用很严厉的言语训斥她,并让赵妈妈带着人去查,看到底是谁做的鬼。
  ……
  沈奕瑶有帮自己辩解过,可似乎她声音太小,似乎没人听见,亦或是没人听进去。
  满眼的混乱,到处都是人影。
  这到底究竟是怎么了?
  ……
  外出赏花灯的人也听到府里报信回来了,一群人都聚来了紫玉轩。
  严倩一身桃红色滚白兔毛边的小袄,下身一条同色的撒花裙。梳着双环髻,两边各别了一支蝴蝶顶簪,满脸的兴奋还未褪去,便变成了愤怒与痛恨。
  “都是你,都是你,你害我小弟弟没有了!”本是童稚之语,却着实撼人心扉。
  老夫人心疼的脸都扭曲了。
  薛氏眼光闪了闪,说了一句,“倩丫头,小孩子不要乱说话。你母亲不是那样的人,更何况事情还未查出,不要妄下判断。”
  这微弱的辩解似乎并没有人听得进去。
  赵妈妈很快便回来了,面色凝重,看沈奕瑶眼色隐有异样。
  原来裴姨娘之所以会小产,是因为她晚上用的那碗元宵里放了可以致使人小产之物。沈奕瑶还记得自己当时说了句,这元宵做得倒是不错,多用些。裴姨娘并不爱甜食的,还多用了两个。
  并且不光是元宵里,裴姨娘所用的一道酸笋老鸭汤以及她所用的餐具上均有红花汁之类等物。
  “沈奕瑶,你这个毒妇,为了把裴姨娘怀的胎弄掉,居然如此费尽心机!”
  “我、我没有……”
  “枉我看重你,信重你,你倒是挺会装,装得一脸贤良,原来内里居然是个如此蛇蝎心肠之人……”
  老夫人心疼得无以复加,她期待男孙的心情从来不是假。哪个老人不是希望儿孙越多越好,已经成型了的孙子,就这样没了。
  这会儿她已经忘了什么是镇国公,什么是不能得罪,她满心满肺都是她那未出生便没了的孙子。尤其忍了这么多年,日积月累早是满腹怨言,之所以会压制不过是为了儿子的大事,可如今儿子的大事没成,还沦落到装孙子都没人搭理之地,前尘未卜还要忍气吞声,而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这个沈奕瑶!
  都是因为她,她这些年要忍气吞声。都是因为她,她想娶的儿媳妇没娶到,娶了这么个祸害回来,不光碍了她眼,还生了个那样的小东西来气她。全部都是因为沈奕瑶……
  老夫人新仇旧恨加起来,怒不可遏。
  “你这个歹毒的妇人,我要让老二休了你!”
  听到此言,沈奕瑶才浑身一震,恍过神,“娘,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害她……”
  “侯爷回来了!”
  随着通报声,严霆大步走了进来。
  他身着一身石青色绣暗纹锦袍,腰环金丝镶玉锦带,外披玄色刻丝鹤氅,他身形本就高大,这一身打扮更是让他看起来威严十足。在沈奕瑶眼里,就像沙漠里的绿洲,等待救赎之人眼中的神祗。
  “夫君——”
  严霆半拧着眉,看了一眼跪坐在地上的妻子。
  换以往他自然要先紧着妻子,今日却是看了一眼,便来到老夫人跟前。
  “娘,这是怎么了?”
  “老二,你回来的正好……”
  老夫人便将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
  内室的裴姨娘似乎醒了,伤心欲绝的哭声传出来,哀怨至极,如泣如诉。
  “爹,你要给姨娘做主啊!”严倩哭得两眼红肿,可怜之极。
  “她害了我姨娘,打死你!”严弘跳着过来要踢打沈奕瑶,被一旁的奶娘紧紧的箍住。
  严霆眼神深邃的侧过首,去看沈奕瑶。
  沈奕瑶在外人眼里从来端庄,一副大家闺秀的仪派,说话温柔细语,待人接物如沐春风。严霆与她成婚十多载,从没有见过她如此狼狈的样子。发衫全乱,神情萎靡,哭得抑不可止,跌坐在地上,似乎一下子便从神坛上掉了下来,摔得面目全非。
  “夫人——”
  “夫君,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害她,我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老夫人不想让儿子受到影响,怒拍了一下矮几。
  “人证物证俱在,你这个毒妇还要狡辩。都说镇国公府的人做人做事行的正坐得直,光明正大,没想到教出这样一个歹毒的女儿来!”
  这句话似乎刺激到沈奕瑶,她尖叫道:“这与我娘家有甚关系?我说几遍,我真没有做过……”
  “证据确凿你还死不认账,玉瑾是在你锦瑟院出的事吧?那元宵是你让她多用,对不对?晚膳虽是从大厨房出来,但摆膳之人是你院子里的丫头,是也不是?常大夫去看过了,其他菜食均没有问题,只有裴姨娘用的那碗元宵和那道你专门给她点的汤有问题,还有她所用的碗箸均是你锦瑟院之物,你还敢说你没做过!”
  这一连串的逼问,让沈奕瑶根本不知该如何辩解。
  她留裴姨娘和吴姨娘用膳,便多点了几个菜,想着裴姨娘有身子,厨房中午上的酸笋老鸭汤不错,最后又加了一个老鸭汤。说了一句,这个孕妇用了好,既补又开胃。
  裴姨娘身边的丫头当时也在,包括那元宵之语,自然都原原本本告诉了老夫人。而沈奕瑶本是好心,也就适合随口两句话,谁能想到现如今居然成了刻意之举。
  “我真的没有,真的没有,夫君你信我……”
  “老二,这毒妇万万是不能要了,你给我休了她!”老夫人态度斩钉绝铁。
  一旁大房三房的人都在,可如今这幅局面,他们又怎么好插嘴。薛氏倒是意识到不对,能帮着说刚才那句话,已经是不错了,现在又怎么好插言。
  三姑娘呢?
  薛氏不着痕迹的四处看了一下,居然从头到尾都没看到严嫣。她这才想起三姑娘被镇国公府的少爷接出去赏花灯了,这裴姨娘真会挑时候,沈奕瑶唯一的助力此时也不在。
  ?

☆、第69章

?  对于老夫人和严霆的心思,在场几个明白点的人,都有些讳莫如深。
  难不成,老夫人真是想休了这金贵的儿媳妇?还是有别的打算?要知道休了沈奕瑶不打紧,沈奕瑶背后还有个镇国公府!
  他们就这么舍得?
  可想到最近所发生的种种事情,薛氏又有些恍然了。
  她如今也不知该如何形容,心中很是微妙。
  先不提镇国公府是不是真的厌弃了沈奕瑶这个女儿,可他们从来没表示出要厌弃严嫣这个外孙女!镇国公府的孙少爷时不时上门来接严嫣出去玩,凝香阁小厨房那里每日用度也是没一日落下。看似不值当什么,可这里头所含的心思就值得人酌量了。
  难道镇国公府人就没猜测过为什么外孙女要自己立小厨房,还要单独采买?就那么宠孩子,任着她折腾?
  恐怕并不是。
  而是人家表明了不信任威远侯府,要不,为什么要送丫头送吃食,真是只怕委屈了外孙女?
  再联合到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薛氏浑身一颤。
  她悄悄抬眼望了望坐在上首处满脸怒色的老夫人,与面色晦暗莫名的严霆。
  也许,他们心里也明白。只是为了某一些原因,还要继续装表面和谐,寄望能把事情敷衍过去。
  那么,真得会休沈奕瑶吗?
  恐怕不会。
  再想到那个从来不按套路出牌,却每每能压得人有苦不能诉的三姑娘,薛氏准备卖个好。
  严郅瞄见媳妇眼中的光,就去暗里拽她,拽都没拽住。
  “娘也是气怒之言,怎么能随便提‘休’这个字呢。就算不看僧面,也要看三姑娘和四少爷的颜面啊。”薛氏满脸堆笑,似在解话儿,手里去扶沈奕瑶。
  “大嫂……”
  薛氏心绪复杂,拍了拍沈奕瑶的手。
  相处了也十多年,薛氏明白这个弟妹是个好人。性子好,脾气好,人也大方,可就是十窍通了九窍,就是有那一窍没有通。
  薛氏能明白是为什么,在闺阁里家人千娇百宠长大,嫁了人后,夫家也是一片‘和谐’。人养得简单了,这应该是一件令人羡慕之事,可很多时候这种简单是需要去呵护保护的,而威远侯里明显就不是个适合的地方。
  其实很多时候,薛氏是很羡慕沈奕瑶的,羡慕她的家世,羡慕她可以简单。可很多时候又有一种复杂,一种很隐晦的幸灾乐祸。
  你出身好,你家世好,你人长得好,你哪儿哪儿都好。可惜你是个傻子,被人耍得团团转而不自知。
  薛氏并没有做过什么坑害沈奕瑶的事,顶多就是袖手旁观,这种事自己看不透,旁人多说也无益。最多的就是偶尔挤兑下她,这种挤兑也是基于那种小利上面,例如使了孩子去讨点东西占点儿便宜什么的。
  一开始薛氏也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甚至会想,沈奕瑶是真的看不懂,还是假的不明白。可沈奕瑶从来都是笑着说不当什么,甚至比较‘自觉’,渐渐薛氏就越来越顺手了。
  薛氏绝不会承认她是占沈奕瑶的便宜多了,才会在此时伸以援手的。她只是忌讳那个三姑娘,再加上这并不会影响到自己什么,才会如此。
  ……
  这一会儿的时间,也足够老夫人从愤怒中清醒了。
  真要休了沈奕瑶?
  她心里自是觉得如此千好万好,可人生注定有许多无奈,更何况儿子……
  老夫人瞄了儿子一眼,儿子眼中的光芒让她眼睛一闪。
  她心下微定,开口道:“老大媳妇你给我起开,今儿个这事万万没有如此简单就翻过篇儿,他镇国公府就算是权势再大,今儿也必须给我一个交代。”
  一言惊起万重浪。
  这是要和镇国公府对上了?
  “裴姨娘再怎么说,也是我裴家的女儿,就算是个妾,也没有如此糟践人的。如若流了个男胎还要忍气吞声,你娘的脸以后往那处搁!”最后一句话,是对严霆说的。
  “他沈家不会教女儿,教出来这样一个毒妇,祸害了咱们严家的子嗣传承,去请沈家人来,让他们给我们严家一个说法!”
  老夫人一锤定音。
  ***
  上面人发话简单,可这大晚上的去请镇国公府人真的好吗?
  好吧,老夫人发话,侯爷没有出声,做下人也只能任劳任怨。幸亏今儿个是上元节,镇国公府的人想必没有这么早歇息。
  前院的田管家亲自出动去镇国公府请人,让人套了车急急忙忙就往镇国公府去了。
  到了镇国公府,一个主子也不在,据说是陪圣上赏花灯去了。
  陪圣上赏花灯去了!
  田管家浑身一颤,满嘴的苦涩。
  可上面已经发了话,他一个管家也当不了主子的家,只能将事情原原本本和镇国公府的管家说了。
  管家彭叔见此,也没敢耽误,亲自领着田管家去找人。
  内城的大街之上,此时也是一片灯火通明,火树银花,热闹至极。越靠近皇宫的位置,守备越是严明。一路上被拦下几次,都是镇国公府管家解了腰牌才让通过。田管家哪里见过如此场合,垂首束手跟在彭叔身后行走,连个大气儿都不敢出。
  越往里头走,行人越是少,直至到了御街之上,几乎不见有什么人了。再往里田管家却是不能去了,彭叔让他站在角落处等,自己便往里面去了。
  皇宫所举办的灯会,自然不是外面可以媲美的,先不提其他,光是这铺天盖地的花灯,及花灯制作精良程度,便不是外头那些杂班子弄出来的。尤其那顶端为一条五爪金龙的鳌山高灯,即使田管家站在此处,只能看到一鳞半爪,也能看出其磅礴气势。
  远处欢声笑语,奏乐不断,这里却是安静得厉害。一阵寒风吹来,田管家不禁一个激灵。
  过了差不多一盏茶的时间,彭叔回来了,面色凝重。
  他对田管家说公爷在陛下身边,女眷们陪着宫里的娘娘,只有自己跟着去一趟威远侯府。
  田管家松了一口气。
  只要镇国公府能去人,其他就跟他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夜空银月如盘,不时有亮眼刺目的烟花在空中喷洒各式各样的颜色,好一个热闹的‘上元节’。
  ***
  终归还是冬日,天还是有些冷的。
  可这会儿却是没人关心屋里有没有炭盆是不是暖和,一屋子人都有些魂不守舍。
  薛氏去扶沈奕瑶,她也不知是腿软还是怎么,也没有起来。老夫人瞪了薛氏几眼,薛氏只能呐呐收回手。
  沈奕瑶神情恍惚,似乎受了很沉重的打击,人也有些不清明了,只晓得嘴里喃喃着‘我没有,我没有害她’。
  隔着厚厚的棉帘子,门外不时还能传进来几声哭喊与痛呼之声,夹杂着隐隐传来的炮竹声,诡异得厉害。
  这是沈奕瑶死不认账,老夫人气急命人将沈奕瑶身边的丫鬟都拖出打板子,打了有一会儿了,这几个丫头也是可怜,没有做过怎么承认,有的还有些糊里糊涂,俱是被打得奄奄一息。
  老夫人这是发了狠,准备狠狠的给沈奕瑶一个下马威。
  也确实,憋了十多年,逮着了机会可不得好好逞逞威风?!
  老夫人甚至已经想好了,这次她必不会轻饶沈奕瑶。主母祸害子嗣,这是哪儿哪儿说出去都会遭人唾弃的。等镇国公府来了人就更好说了,你沈家只要还想要名誉,还想保住女儿的名声,想女儿不被休,那就老老实实的吧。
  拿捏住这处把柄,向来高傲的镇国公府就必须低下他高贵的头颅。
  是时,还不是她想怎样就怎样?就算别的不能提,儿子的前程总是有了保证,到时候就让镇国公府把儿子的大事给办了,并且不费吹灰之力。
  至于之后,沈奕瑶休不休就不重要了,威远侯府也不会少她那碗饭,并且能抓住一个镇国公府的软肋在手心里,那以后还不是予取予求?
  老夫人已经很久没这么扬眉吐气过了,心里着实畅快。儿子既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出口阻止,那就是跟她一个想法。
  也是,日后还要保持表面和谐的,她一个老婆子是不介意扮这个黑脸的。
  再想想屋里的裴姨娘,老夫人由衷觉得她小产小得好,这会儿也不心疼那个男孙了。有了权势,什么会没有,男孙自然也是大把的。
  老夫人神清气爽,叫人给自己换了一盏茶,端起茶碗撇茶沫子,啜了一口。
  “老夫人,侯爷,镇国公府来人了。”有人在外头禀报。
  老夫人放下茶盏,微一扬手,准备应战。
  沈奕瑶浑身一震,缓缓转首去看门那处。
  怎么办?她给娘家丢人了!
  她既羞又愧又彷徨,不知该如何自处,只能低着头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见过老夫人,见过侯爷。”
  彭叔走进来,拱手行礼。
  沈奕瑶听见声音,抬起头一看,来人不是她爹也不是哥哥嫂子,而是管家彭叔。
  彭叔并不是一般的管家,早年是镇国公府门下的一名家将,后来一次战事,因保护镇国公落下残疾,便退居幕后为镇国公打理府中各项事务。府里的少爷姑娘都是他看着长大的,感情自然不一般。
  彭叔的腿有些微瘸,不过不是行走之时并看不出来。
  彭叔虽是个瘸子,但京城众豪门没人敢瞧低他,哪怕一点异样都不敢露出,因为无人不知他是镇国公的心腹。
  老夫人惯性想堆出笑,却及时反应过来,脸上的表情有些僵。严霆坐在那里,表情依旧晦暗莫名。
  两人都没有说话,现场的气氛很是尴尬。
  彭叔置若罔闻,拖着腿来到沈奕瑶面前。
  沈奕瑶浑身僵硬,连头都不敢抬。
  “大姑娘怎生坐在地上?”彭叔的声音很温和。
  沈奕瑶怯怯的抬起头,“彭叔……”
  “快起来,小心凉了身子。”
  老夫人见不得这幅样子,一个管家居然也敢表现出一副不将他们放在眼里样子。不应该是诚惶诚恐和他们说好话吗?这幅浑然无事的模样,着实刺了人眼!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沉着脸开口,“既然你是代表镇国公府来,是不是得先给我们家一个说法,即使你们镇国公权势滔天,也不能如此将人命视如草芥!”
  彭叔将沈奕瑶拉起来,才转身面对老夫人和严霆。
  “老夫人想说的事情,贵府管家已经都与我一一说过了。”
  话音落下,他侧首去问沈奕瑶,“大姑娘,这件事情是你做得吗?”
  “我没有,我没有做过。”
  似乎彭叔的到来,让沈奕瑶有了主心骨,语气之中少了些无措,多了一分力道。
  彭叔不再说话,只是淡定的看着上首处两人。
  老夫人被看得有些恼羞成怒,“你这管家是何意思,她说没有便是没有?人证物证俱在,难不成我们还冤枉她了?!”
  “老夫人,请不要激动,没有人怀疑你们是冤枉了人。”彭叔声调不疾不徐,“我们镇国公府相信贵府是人证物证俱有,也确实证据确凿,但同样的——”
  他望了沈奕瑶一眼,“我们也相信自家姑娘不是会做出那种事的人。”
  老夫人想说什么,被彭叔抬手制止。
  “我来之前,公爷交代过,他并没有原谅大姑娘,但是这是他们父女之间的问题,与旁人,与威远侯府,没有任何关系。另外,公爷对自己女儿的人品还是比较信任的,我们镇国公府的人从来不会行如此暗诡之道,也不需要如此。”
  顿了顿,他又道:“说句不中听的话,一个姨娘而已,想处置也就处置了,即使怀了胎,去母留子也不是甚难事。一只小蚂蚁,动动手也就捏死了,何必要费尽心思给蚂蚁下药什么的。当然,这是我个人之言。”
  彭叔的语气很淡定,还是那么不疾不徐,可这段话说出来,却给这位貌不其扬的人平添了一丝居高临下。
  是啊,这只是你个人之言,一个镇国公府的管家都如此倨傲不屑了,身为镇国公独生女的沈奕瑶需要去给一只……呃,蚂蚁……下药吗?她要是真动了什么坏心思,估计有千百种方法让裴姨娘死无葬身之地。
  其实在场人心里都有数,沈奕瑶这是上了人的套,可被人拿捏住了把柄,事情就没有如此简单了。
  老夫人的脸气成了猪肝色,“说来说去,你们镇国公府还是在以势压人!”
  彭叔一拱手,“老夫人谬赞了。”
  本是想让人主动巴上来与自己谈条件,可别人不接招怎么办?
  别人也不跟你争辩,你有你的证据,别人有别人的说辞,人家就抱准一个,我们不相信我们家的闺女会做坏事!
  沈奕瑶也许、可能确实是没有做过,可关键是老夫人会允许吗?严霆会允许吗?
  这会儿已经不是裴姨娘一个人的事了!
  ***
  场上之人心思急速转动。
  镇国公府不愧是镇国公府,一个管家就如此难缠。这种滚刀肉的态度,让人如何接下去?
  难不成真要撕破脸,压着人必须要给一个交代?老夫人有点怨这些不识相的人,就不能老实一点,何必如此难缠,平添纷扰。
  可大戏既然已经开锣了,她就必须要唱下去。
  所幸她年纪大,又是妇人,黑脸这个角色还是她适合继续扮演下去。就算哪天真‘和好如初’,也可以推着长辈人老年纪大老糊涂了来粉饰太平。毕竟老人老糊涂了也正常,只要人家丈夫不‘糊涂’就行了
  她撇了彭叔一眼,哼道:“你一个管家想必也当不了主子家吧,我不跟你说,让沈家人来,今日要是不给我们威远侯府一个交代,这种媳妇不要也罢!”
  堂上寂静得落针可闻。
  彭叔清清喉咙,开口道:“我好像忘记说了一件事——”他面上露出些许为难之色,“公爷和姑娘生了气,至今气还未消,这事儿想必贵府也是知晓的,公爷人年纪大了气性也大,他老人家不开口发话,府里是没人敢管大姑娘之事的。这事禀了上去,公爷就说了三句话。”
  他顿了顿,又道:“第一句,他不相信自己女儿会做这样的事。第二句,沈奕瑶既然是严家妇,她的事沈家不管。第三句,如果你们威远侯府真认定此事是沈奕瑶做的,就休了她,他绝无二话。”
  沈奕瑶身子一晃,忍不住颤抖起来。
  此言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今日之事,实在发展的太让人出乎意料了,简直是峰回路转,让人始料未及。
  “原来你们不是来谈条件的,是来耍无赖的!”
  半响,老夫人蹦了这么一句出来。说完之后,她似乎意识到不对,涨紫着脸又道:“你们着实欺人太甚了!”
  彭叔微微一晒,道:“老夫人何出此言?没有人想耍无赖,也没有人想着欺辱与谁。”
  是啊,人家以势压人了没有?
  没有!
  人家胡搅蛮缠了没有?
  也没有。
  人家什么也没做,更没有多做辩驳,甚至说出了休了绝无二话之言,又何来的以势压人?
  可,可这和他们当初所想完全不一样!哪怕是镇国公府不依不饶,要求再查,他们也不会惊讶,甚至直接蛮横来一句‘你们想怎地’,也不会让人吃惊。关键是别人很淡定,丢出一句‘这儿媳妇要是不满意了,休了也成’,这让他们怎么接?
  真休?
  这是不可能的,至少此时严霆根本没有休妻的打算。
  不休?
  那刚才所说的话不是在自己打自己嘴巴?之前的种种不就成了他们唱大戏,别人看笑话的行径了?
  并且此举很绝,将老夫人的路完全堵死,一点台阶也没给留。
  话说完后,彭叔没去管旁人的脸色:“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辞了。”
  这就走了?
  众人皆是一噎。
  “彭叔——”
  
  彭叔转头看了一眼如今早已为人妇,在他眼里却还是个小女孩的大姑娘,没有去看她眼中的求助,隐隐叹息一声,却是没有停步,径自离开了。
  沈奕瑶面若死灰,身体止不住的抖颤起来。
  ***
  这一会儿之间发生的事,已经让威远侯府的人接受无能了。
  管家彭叔先是铺垫说了一大堆,最后丢出一句‘镇国公府现在不管沈奕瑶,你们爱咋滴咋滴’。当然别人言语肯定是经过修饰了,但大体就是这个意思。
  这是不管这个女儿了?
  可要说不管也不对,不管又怎么会拉她起来,还关心受不受凉?可以说这是彭叔的个人行为,与镇国公府无关,可谁敢说就真的无关?毕竟下面人可是揣测着上面人的意思过日子的!
  但镇国公的意思也非常明白,这个女儿我不管了,你们不满意,休了也成,他绝无二话。
  皮球被踢了回来,就看他们怎么接了!
  老夫人胸腔里堵了一口气,上不来下不去,严霆这会儿脸色也不好了。其他人则都在装死,低着头在地上找蚂蚁。
  突然,薛氏的声音响起,“三姑娘什么时候回来的了?”
  众人这才发现原来不知何时靠门处墙边站了两个人,严嫣和严陌。两人也不知站了多久,看了多久,满屋子的人居然没一个发现的。
  “回来有一阵了,见长辈们在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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