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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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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青珂:“你哥的话本是从你这里拿的?”
  这话分明跟话本里面的公子哥搭讪姑娘家一模一样。
  北琛:“……”许哥求放过。
  景萱在许青珂后面听两人讲话,不知为何,她觉得“你哥”这个说法有些不同寻常。
  仿佛很熟,熟稔到不分彼此似的。
  是那位上师吧。
  景萱想起在堰都祭祀台上见过的事儿,略有些恍惚。
  许青珂已经接过沙弥给的香,分给景萱一些,这是第二次在渊上香了。
  第一次遭遇了危险,但还算化险为夷。
  第二次呢?
  许青珂打量周遭环境,对上不远处师宁远目光,对方眼神似安抚,好像在告诉她自己已经勘察过了。
  不过两人目光交流的时候,许青珂忽察觉到一冰冷视线,一侧头便看到秦川。
  虽说在这人面前保证过什么,可也没说不能跟师宁远接触吧,这眼神真是……许青珂心里觉得莫名其妙,还是说,这是男人对女人的占有欲?
  男人的心思真难猜。(一般这是男人的心里活动——女人的心思真难猜,可在咱们珂珂这儿完全是反过来了——男人真是无理取闹!)
  许青珂若有所思,但也很快屏除杂念,给佛像上了香,接下来就是抄写签文了。
  外面广场上早已有书案跟笔墨纸砚伺候,秦川带头,其余人悉数落座。
  竟安排了许青珂的,但也有夜璃跟师宁远等人的,仿佛彰显了渊的大气。
  夜璃却觉得这是渊的野心——他们这些异国,将来不都要纳入渊麾下?
  许青珂的座位果然是挨着秦川的。
  师宁远很不痛快,虽早知道在人家的底盘得有人家说了算,但也不能这么无耻啊!
  “按理说今日这种场合,君上应该带上自己的皇后来的吧。”
  师宁远一副友好的模样,秦川却顿时又了痛处,下意识看了许青珂一眼。
  “寡人宫中无后。”
  他很是明确得说。
  师宁远依旧微笑:“那总有妃子吧。”
  有啊,肯定有的,旁边的人想回答,却察觉到君王的冷意。
  不高兴了?不高兴便对了。
  师宁远冷笑。
  北琛一点也不管自己哥哥跟君王的事儿了,他正欢喜自己的位置挨着景萱。
  但还未上前套近乎,就发觉到这位景姑娘似乎……
  北琛顺着她的目光,顿时心里一酸——又是许哥!
  但他们明争暗斗,妖灵瞧见了,觉得好笑,却又暗道某人会察觉到这个吗?
  并没有!
  许青珂压根没在意秦川的王后或者妃子跟她有什么关系。
  她听到了下面有些动静。
  女眷还是官员权贵亦或者那些百姓都躁动了。
  因为一个人来了。
  白梓星一家人忽然迎面过去了,白梓星上前就喊,“姑姑,您来啦。”
  十分亲近热情。
  白家人也是如此。
  白家的姑姑?仿佛是一个有些名声的人,当白梓星喊出姑姑的时候,旁人的表情显露他们是知道这位姑姑。
  但第一次看到真容,所以这般骚动?
  当师宁远看到这位白家姑姑真容的时候,眉头直接皱紧,心中暗嗤——果然还是来了。
  不过他比较担心许青珂。
  许青珂的感觉……怎么说呢,自白氏灭族,而自己也亲历过父母惨死的事儿,对于至亲,她早已不怀期待,但这位白家姨母可不仅仅是至亲。
  想起月灵宫,想起九皇子,想起她在晋国,再想起她跟渊的联系。
  许青珂垂眸,眼里也有冷意。
  “她是?”北琛外号包打听,人脉关系也是极好的,跟颜云有了一点友情后就打听起来了。
  “白氏姑姑白月溪,乃是我们渊最大的皇商,经营许多商业,应该说是仅次于商弥的皇商,白氏也是靠她发展起来的。”
  钱未必能通天,但白家人任职的户部却极需要钱财,官商联手,家族也就起来了。
  但白月溪在渊的名头极大不仅仅因为她经营有道,也因为她神出鬼没,基本上没出现于人前。
  “不过也有传言说她美貌绝世,乃是倾国佳人。”
  那是上一代的说法了,这一代的话,年纪不小了吧。
  颜云:哪里能跟妹妹相比。
  北琛:哪里能跟秦姑娘颜姑娘相比。
  可真看到白月溪,颜云跟北琛两个人表情都是一窒。
  白月溪的年纪应该已经四十了,跟颜夫人秦夫人她们也差不离多少,这两位已是保养极好的了,可这位白氏姑姑,身体皮肤状态却是仿佛二十多许的年轻女子,但那周身韵味成熟妩媚,性感是入骨。
  但这种性感又跟妖灵的不同。
  妖灵是张扬美艳的,这位白氏姑姑却有一种端庄气度,带着几分高高在上,但又在一颦一笑中勾人心弦,若是用师宁远的话来讲——披着正经皮囊干勾人龌蹉事儿,且内在血肉心都是黑的。
  这是一个虚伪又美丽的坏女人。
  坏男人有人爱,坏女人也自然有。
  渊朝堂也不知有多少显贵权臣看直了眼。
  而这位白姑姑终于走上了广场,拾阶而上、提着裙摆的纤长手指一松,抬头看来,那双美丽的眸子一扫,朝秦川欠身行礼。
  纤腰长腿,气度天成。
  礼仪点到为止,让人挑不出错,而且美貌加持,谁能怪她?
  秦川淡淡看了她一眼,免礼了,但白氏姑姑的目光在许青珂身上逗留,似感慨,似惊叹,最终抿唇而笑,“这位就是闻名天下的许相爷吧,果然是人中龙凤。”
  因为一起谈论过关于性别男女的事儿,此时师宁远跟许青珂一听到人中龙凤这个词儿,就下意识多心对方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但两人也不是菜鸟,也不会显露在脸上。
  “过奖,不知该如何称呼阁下。”谁不知道这是白氏姑姑,为什么素来机敏的许相爷会说这样一句话呢。
  白月溪淡淡一笑,“许相爷已是相爷,奴家不过是商贾之身,很多人叫我白姑姑,相爷可直呼本名,亦可叫我白夫人。”
  许青珂:“白夫人也是少见的人才。”
  狡兔三窟,每一窟都混得极好。
  白月溪姿态风情万千,笑说:“相爷过奖。”
  都知道对方是谁,但都打哑谜,暗暗交锋。
  “来人,给白夫人安排位置。”明森主管经济,户部在他管辖下,对白月溪好像也是认识的,让人安排好后,一群人落座抄写签文。
  对于许青珂而言,写字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也不过是十几二十个签文而已,她很快就写好了。
  写好了,她就起身了,走过去。
  正好在师宁远那边方向,秦川脸色一沉。
  师宁远顿时加快了速度——等我,我马上就好。
  但还没写完……
  许青珂目不斜视越过了他。
  师宁远:???
  秦川笑了。
  白月溪远远看着许青珂离开,眸光在她所处案上的墨砚上停留了片刻,上面还有余留的墨水。
  过了一会,白月溪也好了,起身走过去的时候,在许青珂的案上停留了下。
  “签文已被许相拿走了,不知白夫人在看什么。”师宁远来了,声音冷淡。
  白月溪扭头看他,微笑温柔,“是上师阁下啊……我想沾下许相爷的文曲之气呢。”
  “是吗?那光看看是没用的,得舔一舔。”
  这人讲话总是让人这么不喜。
  从前以皇后之身也在这人嘴皮跟手段下屡屡吃亏,最后还功亏一篑,心中不是不憋闷的,但白家出来的人都能忍。
  白月溪似乎被逗笑了:“上师真是幽默。”
  师宁远面无表情:“我认真的。”
  白月溪:“……”
  幸好有几个对白月溪有绮念的官员来结尾,白月溪被簇拥走了。


第268章 九九签,帝王燕
  师宁远双手负背; 垂眸看许青珂案上的笔墨纸砚。
  没有问题。
  刚刚那女人看着的似乎是墨水。
  墨水么?都已经写完字了,墨水又有什么可设计的。
  师宁远指尖点了下墨水,摩挲了下……北琛赶忙跑过来; “你不会想吃吧!!!”
  他吓坏了。
  “不是; 我打算让你尝一下。”
  然后就往北琛脸上随手抹了一把。
  “……”
  ——————
  许青珂管自己进了大雄宝殿,殿内佛祖佛像威严; 她将抄好的签文放在了桌子上,负责登记的小沙弥看到许青珂就脸红了。
  红着脸记下她的名字。
  “相爷您可要参加晚点举行的法会辩论?”
  “我不擅此道; 但想一观贵寺。”
  她是想让这小沙弥带路; 但没想到惠仁出现了。
  “贫僧可以给相爷带路; 这边请。”
  惠仁这个人有点问题,有可能是那个人的人。
  许青珂目光一闪,“那就劳烦大师了。”
  两人走进了殿内; 身影逐渐消失不见。
  惠仁给许青珂介绍了殿内的一些法相,还有许多壁画典故。
  许青珂虽有心刺探对方,却也不着急,只观察这座大藏寺的大雄宝殿; 走了好一会,到了内殿,这内殿显得空幽; 细节也更显精致。
  “这里未被安排吗?”许青珂看这里没被布置过似的。
  惠仁:“并未,佛法辩论也是在前殿,相爷可要求上一签,不是自吹; 我们大藏寺的签还是挺准的,相爷不妨求一求。”
  不说准不准,就是准了,许青珂也素来不把自己的前程命运注定于一根签文上。
  不过这个惠仁有猫腻,让她求签,或许另有用意?
  真正聪明的人,要么选择完美避让危机,要么迎难而上,见招拆招。
  于是许青珂答应了。
  拿了那签筒,许青珂跪在蒲团上,低头的时候,目光瞥了下筒里的签。
  没什么问题。
  摇签需要诚信,听说需要在心里默默祈求佛祖。
  然而许青珂并无敬畏之心,只摇了一会,却愣是不出签。
  是佛祖知道她心不诚?
  她也不强求,“大概是无缘。”说着,许青珂放下签筒,然就是这一放,力道根本不重,毕竟许青珂半身气力小,这签筒底下且仿佛震了一震,突兀弹出了一枚签来。
  落地清脆。
  惠仁眼睛不错,看到那签上赫然是第九十九签。
  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许青珂睨了他一眼,捡起这根签,正反都看了下,淡淡道:“没有第九十九签?”
  惠仁惊疑,暗道自己所思竟被对方看破了?
  于是双手合十,又来一句阿弥陀佛。
  佛家就是好,但凡不想说或者不能说的,就阿弥陀佛四个字就堵了人的嘴。
  问不得?
  许青珂面色冷清,淡淡道:“既是无中生有的,那就弃了吧。”
  她当下要折断这签,却被惠仁拦下了,“相爷,这也是天注定,不可弃,既存在,必有道理,我看您还是去解签吧。”
  “你不能解?”许青珂似笑非笑。
  惠仁低眸浅笑:“平常的签贫僧可以解,但这支签,贫僧解不了。”
  “看来得换人。”许青珂指尖勾着红木签,目光清冷幽深得让惠仁都觉得有些难以承受。
  看来还是道行不够啊,他心中喟叹。
  “相爷请这边来。”
  上了楼,楼梯十分干净,二楼也空旷无比,许青珂知道二楼一般是用来放止大雄殿迦叶等佛祖佛经的地方,以佛经经帖震妖邪,也是能给佛祖法身加佛意的。
  但……许青珂看到了帘子。
  很薄,但风吹来却是只缓缓飘动,有莎莎声。
  她能看到里面坐着一个人。
  帘子切割了一张茶案,案上各有茶具。
  里面也有一个人。
  “先生,人已经带到了。”
  先生?惠仁走后,许青珂踱步过去,坐下了。
  “能让大藏寺的得道高僧尊称先生,不知阁下是佛门高僧,还是红尘中的弄权者。”
  里面的人似乎不为许青珂的单刀直入而动容,他的手动了,煮茶么?
  “我是谁并不重要,重要是相爷你想要找一个人。”
  “不找,我在等他找我。”
  “那相爷觉得他来找你了?还是你已经找到了他。”
  谁找谁,这也是一种博弈?
  谁先找谁,谁就输了一筹?
  许青珂知道自己更被动,算起来,她是吃亏的。
  “这两个问题都可以否认,也都可以承认,似是而非,佛家不也觉得世事无绝对?”
  里面的茶香已经很盛。
  他回:“你好像又回到第一个问题了,还真是狡猾啊,相爷。”
  这声音略沙哑从容,波澜不惊。
  听着不像是阁主。
  许青珂指尖摩挲了下,心中并不能确定对方身份。
  所以她拿出了那支签,“惠仁大师让我来给先生解签。”
  他没动签,却说:“不请我喝一杯茶?”
  他推出了一杯刚刚泡好的茶。
  他有他的礼数,到位了,她也不能失礼。
  礼尚往来,佛家还是红尘都不能免俗。
  许青珂沉吟了下,也动手煮茶,内外都有两个小炉子,哪怕窗子开着,凉风进来,却也温暖。
  他煮茶,从容风雅。
  她煮茶,冷漠随意。
  她的茶好了,手指推着挪进了那帘子,可看到对方的手。
  皮肤老迈,似年老。
  许青珂恍惚想到那个人的手,比她的都不缺细致了。
  不是他么。
  交换了一杯茶,那只签也被抽了进去。
  他喝着茶给她解签。
  “第九十九么?九乃帝尊之数,自古帝王权多杀机,是以佛门跟道门都十分避讳,何况是两个九。”
  许青珂可没被唬住,“是以?它不该存在,却凭空存在,若是天定,是否意味着这大藏寺要逆了王权,若是人为,是否意味着这个人在逗着我玩?”
  借力打力,她也不是第一次用这种手段了。
  她依旧对这人怀有戒心。
  对方也没被许青珂这话吓住,回:“你求签的时候一定不诚心,但心诚佛祖可感,不心诚,佛祖一样可感,他高高在上,俯视芸芸众生,你身上最强烈的运道,也自在他掌握之中。”
  嗯?许青珂眸色凝重,淡淡道:“什么运道?”
  她倒是好奇对方会扯出什么玄乎事来。
  “桃花运。”
  帘子后的人简单说了三个字,正喝茶的许青珂指尖一顿,凝神看向帘子后的人。
  桃花运?
  “我现在觉得先生不是佛门中人了,兴许是云游四方的道门人吧。”
  那就是路边摆摊的神棍了。
  许青珂暗讽,对方不恼,说的话却让许青珂脸色微微变了。
  “九九签,帝王燕,王庭殿上寻龙穴,山河万里定乾坤。”
  许青珂神色很快恢复平静,淡淡道:“我于王权无心。”
  “可王权对你有心。”这人指尖转着第九十九签。
  许青珂心里一跳,垂眸,声音透着淡意,“敢问先生何意。”
  “你有主后宫的凤相,不管你愿不愿,杀伐天下的君主总会为你江山为聘。”
  “后位?男子也可?”许青珂轻笑反问。
  “似是而非,男女亦可,相爷觉得呢?”
  此人真当棘手。
  许青珂转了下茶杯,忽笑,笑声清雅,“听起来有点道理,但先生非佛门之人,恐怕也忘了一件事——所谓的佛门原本是不信命运的,也素来不设签,所谓的求签也不过是摆弄了来应付香客,也不过是供需而已。香客心中有所求,信则灵,不信则无须有。”
  这才是她对着九十九签代表什么并不在意的原因。
  “你不信?”
  “从不信。”
  “其实我也不信。”
  看来谈话无意义。
  许青珂起身要走……却听到里面的人说:“可别人信啊。”
  别人?
  许青珂回头看他,却看到这人手臂一甩,似乎将什么东西甩出了窗子。
  且还朝她说了一句话。
  “渊王室有一个秘辛,便是关于这九十九签的,若是不想听下面那个人揪着你给你解释这签的意思,你可得走了。”
  下面那个人?
  许青珂神经一紧,却也不慌,问他:“好玩?”
  声音很轻,被风夹送分离开,像是柳絮轻柔。
  ————————
  而外面……
  终于脱身且摆脱了随从的秦川来找许青珂,他身法厉害,速度快,从出去的惠仁口中得知许青珂往这边走,才看到二楼上面的窗子敞开,自看不到人,但他有一种预感,他要找的人一定在里面。
  其实也不知为什么,眼里一没了那人的身影,他就觉得浑身都不舒坦,一颗心老提吊着。
  如景霄这些人猜测的,整个大藏寺早已被他里里外外严格布防过,他甚至亲自过问好几次,至于为什么这般谨慎,恐怕他自己最清楚。
  然而,哪怕是这样,他也知道这里是不安全的——对她而言。
  不过就算是安全的,她不在视线,他总会想——她去哪了?可有危险?会不会跟谁在一起?跟哪个男子?跟哪个女子?
  焦心,心力交瘁。
  他必须找到她!
  他步子加快,很快靠近那院子。
  但却看到窗子里面甩出什么东西,落在了草丛里……秦川狐疑,也是顺手,拿了起来。
  一支签。
  没什么用处,秦川正要扔掉它,却也是鬼使神差,将它一面反了过来看,看到上面的第九十九……
  顷刻间脸色变了又变,猛然抬头看去。
  是谁的第九十九签?!


第269章 秘辛
  而在秦川拿到那签之前; 帘子后面的人稳重风雅如旧,且说:“不,只是想确定这糊弄凡人的玩意儿是不是有效。”
  帘子里的人从容; 有玩弄人心的心智。
  外面那个人会有什么反应呢?现在还未可知; 但他一定会有所反应。
  已经不容易糊弄了。
  再糊弄就容易把自己弄糊了。
  逃走吗?许青珂不走,反快步走过去; 伸手直接撩开帘子,顿看到一个苍老的儒雅男子。
  为了看他是什么人?
  显然不是阁主。
  ——————
  对方眸色深邃; 并不惊动; 而许青珂只看了他一眼; 目光再扫过这不大不小的空间,最终顿在他身后架子上的花瓶上。
  架子上只有花瓶,往上有垂挂的一幅画。
  看起来很怪。
  她猜测这里有暗道; 因这二楼的格局,因这个人所处空间的格局,在碧海潮生也被教导过机关枢纽的许青珂一进来就有了揣度,也就有了此时的观察留意。
  若是无暗道; 她一个普通人怎逃得过秦川的腿脚。
  所以搏一搏!
  花瓶乃白瓷,上有山水青釉,一个钓鱼翁临江钓鱼; 但鱼钩没有入水,反而悬挂在空中,仿佛正在甩钩,但仔细一看……
  许青珂的左手手指在鱼缸甩钩对着的墙壁轻轻敲了下; 清空音,里面有暗道!
  另一只手早已经按在花瓶上。
  花瓶是固定的。
  两边都可扭转,双向机关,转对了,生门出,转错了,机关暗器出,死!
  目光再在这花瓶上逗留了,只一呼吸……
  落在了上面悬挂的壁画上。
  阴阳太极图。
  佛家挂着道家的阴阳太极双鱼图?
  正常的阴阳太极是阳在上,这里却是反过来。
  转了一圈。
  许青珂直接将花瓶从右往左转,将阳级太极鱼的鱼头重新转到上面。
  花瓶转动,墙壁暗门开,许青珂直接下了暗门离开。
  门关上。
  老者依旧管自己喝茶,好像并不意外,直到秦川到了这个屋子里。
  他甚至来不及追问这个人是谁,他想找到她!
  于是拔剑,剑在这人脖子上。“她在哪?”
  若是无逼问,万一这人墨迹或者不说呢?
  他不想浪费时间,所以拔剑!
  “刚走。”老者倒也老实。
  秦川重杀伐,终究不比许青珂精细,他当时并未想到她会通过暗道走,也没想过这佛殿楼阁中还有暗道。
  太急切想找到她,也就做不到万全,于是他转身就要走。
  “君上确定是自己要找的人?如此急迫……”
  “追上便可,追不上,晚点寡人自会逮着你细问。”
  秦川抛下这句话,人已走。
  但老者指尖摩挲着茶杯,却是缓缓道:“帝王相,主杀伐,九九之一。”
  九九之一,是何意?
  而且他的眼里还若有所思,又似有轻嘲。
  这种神情有几分邪气,儒雅超脱中见邪气。
  这不该是一个久居佛山的老者该有的表情,也见他慢条斯理得从袖口中拿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枚丹药,扔进了还温热的茶水里。
  丹药遇水则融化,殷红殷红的,他举杯喝下。
  落茶杯而无声。
  “最有望登顶帝王相,承继开国君王意志的人……却折在了一个女人手里……是你的布局么,落光。”
  他唤了一个名字,没有恶意,没有杀意,但有执着。
  找到落光的执着!
  ——————
  不过九九之一?若是许青珂在这里,定然会猜到他的意思,也定然会惊骇,但更多的不是在意这个说法本身,而是它代表的本身。
  是的,她定然以为这九十九签是一个阴谋。
  不过就算是现在,她也不会改变这种想法。
  暗道不长不短,她过了弯弯曲曲的暗道,出了假山的时候,已跟那大雄宝殿隔着好几座大殿了。
  现在人多在大雄宝殿那边,这边还比较清幽,她扶了那假山口,轻舒缓一口气,出了假山,走了一会,正好看见一个被师叫出来拿东西的小沙弥。
  恐怕没人不认得这位皮囊极好的相爷大人。
  “大人,您可是迷路了?”
  “出来闲逛,走岔路了。”她也没说自己迷路,故意到小沙弥前面也不过是故意找个人证,省得到时候别人问起踪迹来不好说。
  不过也婉拒小沙弥带路,说是想一个人散步慢慢过去,而且……
  “我仿佛闻到花香,是连翘吧。”
  “相爷真是通透,的确是连翘,那边有两株连翘正开花。”
  小沙弥手一指,许青珂也就看见了。
  高大的连翘花开香气淡艳,满枝金黄,艳丽可爱,在那跟前占了满眼的风景。
  每个风雅的人总要赏花赏风月,小沙弥也不打扰,阿弥陀佛后走了。
  但他没想到许青珂根本没赏花,她心中有心事,哪来的风花雪月,正压着疑心思索,人也往连翘所在的院落走廊那边走。
  才过拐角,忽觉得身后风声不对。
  还未回头,风声来,压迫也来,被攥了手臂掰过身子直面高大冷酷君王的时候,那强烈急迫的风刮得许青珂心惊肉跳。
  发丝都甩过了曲线……她的双臂都被攥住。
  “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嗯……许!青!珂!”
  许青珂只在瞬时就冷静了,似惊讶,也打量了下他。
  似乎揣度了他似的,“君上呼吸不稳,还用了身法,是着急找人?恰好找得还是我……莫非是大殿那边出事了?”
  秦川:“我找你。”
  许青珂:“我只是外出散步,君上莫不是这样也不许?”
  秦川:“散步?散这么远?呵呵。”
  他已经不想闲扯了,直接拿出那根签,就要问问她——这是不是你的!是不是!
  但还未问。
  “如厕也不行?”许青珂眉头为蹙,伸手要掰开秦川的大手。
  对方哪怕并未用力,但手掌那么大,直把她手臂都整圈攥住了似的。
  指尖冰凉,才碰到秦川的袖子,她这么避如蛇蝎,连肢体直接接触都不愿意,但他的手隔着衣料,却也能感受到她上臂上的皮肉细嫩,真真比他宫里的妃子还娇嫩似的……
  九九签,帝王燕。
  心中隐隐起了奢望,不管她是男是女,总归,总归……注定只能是他的!
  秦川眼里暗沉翻涌,刀削的眉头挑起,嘴角压着,沉沉道:“是吗?我有事找你,若是你急,我跟你一起去,正好一起如厕,顺便说事。”
  许青珂:“……”
  沉吟了下,许青珂淡淡一笑,“我恐怕没有这种习惯。”
  “以后你得习惯。”
  秦川冷笑,说着就要逼着她去茅厕……
  也是毛病了,堂堂君王莫不是要拉她去茅厕验明正身?
  许青珂有反抗的余地?
  正危机时……
  “咦,你们要去如厕吗?正好我也是,一起啊。”
  师宁远就如同天兵神将一般自带光辉出现了,沐浴着阳光,也是奇了,他一来,那在枝头挂得稳稳得连翘花瓣好像被风卷了似的纷纷落下,而且往他身份飘卷过。
  白衣飘飘,公子如玉似上仙。
  画面极美。
  秦川:“走个路也要用内力去摧残连翘花,你也不怕遭报应?”
  连上师这个称谓也不要了。
  对这个人,秦川早已没了礼遇之心。
  真以为自己武功天下无双,他察觉不到?
  用内力卷成风在后面卷落枝头刚开的花瓣,真是丧心病狂!
  被拆穿的师宁远一点也不羞耻,反盯着他攥着许青珂的手,淡淡道:“你现在晓得珍惜花了?难道我们家的许相爷还不如这一树小黄花?”
  一树黄得明朗娇艳的连翘花:莫名其妙就被改了一个特俗的名字。
  人比一树花娇的许相爷:“……”
  不过师宁远这么一说,秦川也知道时机不对了,更不能在这人面前表现自己的粗鲁逼迫。
  这师宁远嘴巴还真是歹毒,且极有心机——到现在还在摧残那些小黄花,不,是连翘花。
  连翘花飞舞绕身旁的白衣美男子不要太吸引人了。
  尤其是在某个在强势君王逼迫下的美人……
  秦川顿时堵心,对师宁远越发暗恨,而且手里那签也不能被此人知道。
  手掌一收,瞬时将签掩进了袖子,也给了许青珂自由。
  “许青珂,跟我回大雄宝殿。”
  师宁远:“好啊,我们一起吧。”
  秦川:“……”
  最后的结果就是冷面黑神似的君王跟白衣如雪的上师走在前头——反正,谁都不能跟她一起走!想都别想!于是又到了牺牲自我的时候了……
  两个人都忍着心中厌恶跟对方一起走。
  倒是人比花娇的相爷大人一个人默默走在后面,表情很古怪。
  众人:莫非君上“移情别恋”,放弃许相爷,转青睐上师了?
  尤其是上师明显比油盐不进冷淡的相爷热情,对君上笑得不要太美好了。
  清冷如仙,一笑起来了不得啊!
  等熬过了漫长的佛法辩论,那一夜……
  刚刚从浴室出来擦头发的许青珂顿足,默默看着坐在地上的一人一狗。
  他正襟危坐,一脸生无可恋。
  金元宝也学了它的姿势——许青珂怎么也没想明白一条狗怎么就能学会了呢。
  还是说——师宁远学会了狗的坐姿?
  一想到如此,许青珂噗嗤一笑,出水芙蓉还擦着湿漉漉头发的美人展颜一笑。
  一人一狗猝不及防——幸福来得太突然,容我喝杯茶压压惊。
  喝了一口茶,师宁远才略严肃说:“鉴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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