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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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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的一声。
后院的祖孙都听到了动静,脸色都是一变,里面发生了什么?
景霄说:“许青珂,你算无遗漏,可曾算过本侯既念你酷似一故人,会不忌你男儿身,情~色为你所欲。”
许青珂暗想,这的确是一疏漏,也是意外。
觊觎她母亲的人,如今也动起她的念头了?且还不知她是女儿身。
这还真是——呵!
第172章 造反!
——————
许青珂知道自己皮囊勾的人也不是一个两个,可迄今为止有胆子开了口又动了手的也就姜信一人; 如今景霄也有朝姜信发展的迹象?
他跟自己也只有半臂距离了; 本就高大; 越发将她逼迫在了那书桌之前。
许青珂一手按着书桌,一手垂落; 身体虽有不如人的姿态; 嘴上却说:“自是没算到; 毕竟侯爷乃军中勇将,若是好此道就太可惜了。”
“可惜?”景霄伸出手; 指尖勾了许青珂耳畔后的一缕发,摩挲,这发质尤其纤柔动人,且漆黑如墨,他刚刚站在身后的时候便能看到,且能闻到清雅秀美的发香。
当时他便想,这世间娇柔有哪几个有这一样一头青丝?
“许大人这般姿容才叫可惜了,莫不是上苍为了让你不可惜; 才叫本侯来收了你?”
莫不是男子调戏“男子”的路数都是如此?
许青珂抬眼看向景霄; 淡淡道:“如何收?”
景霄眯起眼; 眼眸狭长阴冷,却又怀着几分迷离; “自是把你的羽翼折断,收入私宅困着,日夜囚在床榻之间抵弄; 到时候许大人为保性命,怕也用不上这满脑子的权术,只能低低□□求饶了。”
许青珂:“于我们男子而言,情~欲之事或许更重于欲,既是欲,自是先有所念想,景侯若是真好此道,也就不会在说这番话羞辱我的时候自己先感觉不适了。”
景霄是个正常的,许青珂很是确定这点,一个正常的男子,想到龙阳之好那等暧事,该是厌恶不适的。
显然景霄在辱许青珂的时候,自己先不能承受了。
景霄倒也不怒,只眸中含暗色,睨着镇定的许青珂,“许大人不愧是本朝最年轻有为的御史大夫,掌刑狱,观察入微,可本侯却也觉得许大人好像并无不适,莫不是真擅此道有此念想?”
“有或者没有,干卿何事?”
“……”
好生硬气啊,许大人。
景霄从许青珂皱起的眉头之间看出了几分愠怒跟不耐,暗道这才是一个男人该有的反应。
那般冷清淡凉活像是人都不如了。
倒像是一块冷冰冰的石头。
不,应该说像是一块玉。
纵然已经收了那等刁钻调戏人的姿态,景霄却也没打算退开似的,依旧逼着许青珂在那儿。
外面的阿青等人已经握紧了刀剑,杀意凛然,而门口景霄的几个随从也冷厉提了杀机。
对峙。
天上或有飞鸟经过。
半响,他们听到了里面些微的笑声。
景色霄弯下腰,拾起了那一方碎了的墨砚,“今日叨扰了,损了许大人一方好砚台,改日必会赔罪送上。”
他笑声深厚潺潺,沉而不腻,加上年岁渐长,早已成熟,抬眼起来的时候脸上已是温和笑意,若出鞘刀锋成绕指柔似的,若是寻常女子早该被他所迷。
许青珂却是放下了在桌子上的手,掌下有一支笔,袖摆垂落,她伸出手接过景霄递来的墨砚,“此砚乃寒山寺所有,而且品相质量皆是下乘,侯爷不必放心上。”
景霄的手顿了下,他忽然察觉到了自己乃一个武夫,年少时不喜文墨等矫情之事,本就不善此道,却没想到有朝一日会被一个长相十分没有男子气概的小子给嘲笑了。
“是啊,文墨的确非本侯擅长,倒是让许大人见笑了,日后还真得找许大人时常接触,以此沾染些文气,眼下就是机会。”
许青珂:“侯爷来躲事儿,我却已经招揽了事儿,得回邯炀破案,就不奉陪了。”
景霄不置可否,“是吗?恐怕你走不出这座山了。”
许青珂似惊诧于此时,外面忽传来叫喊声。
“大人,山下有军队杀了上来!”
是那些护卫的叫喊,俨然山脚下已经有人突围。
军队?那就肯定是朝中人造反了。
景霄观察许青珂的面容,发现此人脸色微微变了下,虽然细微,他却依旧察觉到了。
看来她也不是事事都洞察先机,否则他就真得深挖她的底细了。
这世上哪来区区一年就拢了如此根基的妖孽。
多是蓄势而来的而已。
“许大人还真是招人喜欢,看,又有人来刺杀你了。”
“未必,也许是冲着侯爷你来的。”
不管冲着谁来的,对方总不会放过许青珂的。
“三皇子造的反,怕也是孤注一掷,若是不成,也要让你我这让他憎恶怨恨之人死无葬身之地,是以,许青珂……”
景霄轻轻笑着,“你可要求本侯护你几分?”
————————
邯炀城,皇宫!
既是造反,无非两种模式,一是从外地起兵造反,一路杀向宫城或者划地为王。二是从宫中直接策反了禁军或者巡防营等都城皇宫内禁兵种,最近距离扼杀王权,夺了核心权位。
三皇子若是造反,也只能走这路数,于是起兵的是巡防营跟禁军——其中一半。
说来也是有趣,蜀王素来不放心军权只放一个人手中,喜欢行平衡之道,于是禁军跟巡防营多有两位执掌权的人,各分一半,其中一半已是景霄的人,另一半是他的——他曾经以为是他的,如今看来已经落入了自己儿子手里。
多大的讽刺。
外面杀声吼天,借着看望亡弟跟云妃的三皇子浴血杀来,头发上都满是血迹,他盯着蜀王,仿佛狮群中一匹茁壮成长的狮子要逼宫狮王。
看着自己曾经倚重的儿子一步步杀来,蜀王面无表情,但眼里一团火却越来越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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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家祖孙听到外面杀戮声的时候吓了一跳,还以为是景霄对许青珂不利,可仔细一听,似乎喊的是反贼攻山。
反贼?有人造反了!
造反的是谁?
不管是谁,左右山中的人都要遭殃了,不过幸好人家直冲许青珂所在。
好了嘛,果然是冲着许青珂来的。
对方人很多,护卫军只是一小队,人家却是从军队出来的。
“是从百里驿防战调来的守军啊,三皇子好气魄!”
景霄站在平台边侧看着下面杀来的人,嘴里闲散,身后的几个随从也是一点不惧怕。
这些人恐怕都是跟景霄出生入死刀口舔血的。
战斗力惊人。
可对方人多势众,手中兵器精良,真打起来肯定是他们这边吃亏
阿青到了许青珂跟前,“大人,我护送您……”
这话没说完,金元宝就用庞大的身体挤开它。
——那么空的地儿,它非要挤开他!!!
阿青面无表情看金元宝摇着尾巴搔首弄姿。
只能转身拔剑而出。
许青珂退了屋中,去了后院,“有人起兵造反,人已经快上来了,诸位在这里安定一二,切莫乱跑。”
她言语冷静,也将沈家祖孙的不安给安抚了。
她还道歉了。
“这贼人怕是会先盯着我这地儿,倒是我连累你们了。”
沈老夫人是经历过两朝的人,闻言感慨:“大人切莫如此说,都是蜀国人,哪里谈得上谁连累谁,何况这造反的事儿也不是独一份了。”
这话说全了就是——蜀国霍姓王朝几代造反的事儿是不少的。
尤是前朝跟今朝。
老一辈的么,看得多了。
许青珂也只是淡淡一笑,“大概是我看到的第一份。”
她回了前厅,见到有一个僧人冲进来,身上受了伤,一手捂着胸口,都是血,“许大人,有人杀上来,此地危险,快快跟我走,过山中捷径小道下山。”
许青珂看着他,表情有些古怪,仿佛在看一个蠢货。
“杀人者握兵刃练武的老茧跟僧人转佛珠的老茧是不一样的,还有你衣服上的血不像是从里面渗出,倒像是涂抹上去的。”
不与傻瓜论长短是聪明人的习惯,可如果这个傻瓜是刺客,许青珂自己手无缚鸡之力,自然只能从口头上占些便宜,但她这音量不高不低,外面的人显然是能听到的。
那刺客不敢失了时机,便是猛然突袭许青珂。
这里就许青珂跟他,以她的体格怎么可能是这刺客的对手。
但刺客最终在出手的瞬间就倒下了。
一击毙命。
门后的人走进来,是景霄,但他眯起眼,缓缓踱步,跟外面的惨烈杀戮形成鲜明的对比。
“果然还是低估了,没想到许青珂还会杀人。”
这人不是景霄杀的。
那就是许青珂自己动的手。
许青珂哪里来这般的手段?景霄眯起眼,若有所思。
“不想死的人逼到绝境总得杀人的。”许青珂神色自若得将袖子里手中拿着的毛病显了出来,这毛笔其实是一精致的机括暗器。
景霄认得之前他逼着这人到书桌的时候,她看似狼狈拂散了桌子上的物件,手掌却按住了一只毛笔。
这只毛笔就是她的暗器。
能不能躲过不好说,可他当时竟没察觉!
景霄眸色渐深。
许青珂也一言不发。
他想借三皇子的人杀他,她却不急着动手——若非万全,不可冒险,毕竟她不能暴露。
两人静默的时候,后面忽有人杀入。
好强势!仿佛不死不休似的!
许青珂正要往后退,景霄却是已经拔刃!
一刀便是斩断了对方的兵器,且连着对方的上半身也被斩裂开来。
许青珂只知道这人是凶戾人物,却不知他出手这么血腥。
她握了握毛笔。
就是如此厉害,才得步步为营。
第173章 镇压
————————
外面护卫等人拦住第一防线,但总有人冲进来; 景霄大开杀戒的时候也朝许青珂冷笑; “你那些忠心耿耿的属下可不顶用啊; 这么点人都拦不住。
”
“难道景侯带来的人就不是人了?”
“呵”
景霄觉得这许青珂惯是个牙尖嘴利能气死人的,“你倒是有恃无恐; 但你那暗器只能用一次的吧; 只要我稍放过一人; 你也就……”
许青珂恰恰用毛笔的笔芯暗针杀死了第二个人。
她面色寡淡,无声打脸。
景霄面无表情继续杀戮; 却故意放了几个人进来。
许青珂皱眉,再来几个恐怕就……
果然,景霄放了五个人过来,许青珂将第五个人杀死之后就不想跟景霄这种隐患待在一起了,于是欲进内屋,但旁边窗子陡然破开,一刀朝着许青珂劈下!
“公子!”阿青在另一头急于冲来,眼前却被挡住了!
彼时; 许青珂看到那军卫破窗而入朝她劈来; 她正要往后退; 袖摆摇荡,忽撞手掌被攥住。
她的手里有那只毛笔。
然而此时手掌却被大手攥住; 她脸色一变。
刷!景霄挥刀而出,刀过撕裂血肉,那人被一刀劈出窗外; 也被赶来的阿青一剑斩去头颅,踢飞身体后他刚好看到许青珂猛然将毛笔对着景霄。
——————
许青珂素来清冷自持,很少有大波动的时候,但景霄握住她手的时候,她似乎反应很大,直接将毛笔朝着景霄的心口……
景霄起初本以为许青珂的毛笔暗器只有五发银针,却没想还有第六!
这第六朝他心口而来,措不及防?
铿!刀背格挡下了。
他盯着许青珂,目光如狼。
许青珂却冷冷看着他。
“公子”阿青已经跳了进来,剑指景霄。
景霄无视了他,只看着许青珂,似凶戾阴霾:“本侯只是想救许大人而已,却不知许大人如此狼心狗肺。”
许青珂理着袖子,眉眼冷冽,声音淡凉,“侯爷只是想夺走我的保命手段而已,然后可闲暇看我被三皇子的人乱刀砍死,到时候侯爷再一举铲除这些人,渔翁得利,一举两得。”
景霄面无表情:“若本侯刚刚是真的想救你呢?”
“人心诡诈,善恶难料,有时候将自己都骗过了——侯爷从前还是不久前可是极想杀我的。”
景霄目光闪烁,“仿佛你很了解本侯?”
有些嘲讽。
“谈不上了解,只是以最坏的结果揣度而已,毕竟本就短寿,实在不敢将自己的性命托付给别人。”
她的一言一句都无懈可击。
“可你的这个护卫此时也拦不住我,我可以杀了他,杀了你,再将你的死推给这些人,其实这也不难。”
阿青握紧了剑,暗道这个景霄的武功虽不如姜信,但杀人者多自有戾气,恐怕还比他胜了一两分。
何况他得护着许青珂,攻者无忌,守者多忧虑。
有些凶险。
许青珂:“是吗,可外面已经无声了。”
其实是有声的,许青珂的无声是——那些军队所出的刺客们已经被制住了。
景霄只看了一眼就扬眉了,“百里驿站的驻站防卫军,许大人好手段!”
许青珂:“道阻塌方,寒山寺中疑似有凶煞案犯,包括公主在内还有许多诰命夫人都在,为保万全,借调防卫军前来不是理所当然?”
已经是御史大夫了,掌控的权利是不一样的,以前她可以掌控御史台,如今却可以凭着这份官衔跟蜀王恩宠去借调军队,连流程都不必走,这就是如今不成体系的蜀国官僚系统给她的最大便利。
也的确是顺理成章,都让人抓不到把柄——只能说幸好许大人借调及时,及时拦住了叛军!
景霄都以为这真的是巧合了,可这许青珂素来对朝廷时局把握极为精准,妖孽式的人物,她做什么好像都不让他诧异了。
不过他跟许青珂这两人吧,都位高权重,彼此都有杀机,却又都心机诡诈难辨,只是一刚一柔,在彼此切磋间机锋凶险。
这就是命与权势的角斗。
“雏鹰已经展翅,猎人却似眼瞎,还真让人头疼,不过许青珂……”
景霄将刀插入刀鞘。
后面赶来的赵娘子谢临云等人都听到了刀声脆亮余后的话。
“本侯之前说的那番话可未必全都是虚假,比如将来你若是落在我手里,我定不会杀你。”
“一院小楼,一方床榻,必要你求饶。”
————————
这偌大的蜀国能放入景侯眼里的人少之又少,可知道景霄此人的多如牛毛,谢临云他们是知道的,景霄这个人年少时乖张得很,不学无术,无所不及,是真真的纨绔之首,一个人的能耐成就可以随着岁月增长,但本性难改。
此时他大概就发挥了骨子里的戾气,要把一个二品的御史大夫玩弄于榻上,且是众目睽睽之下说这番话的。
简直无法无天!
可他又握刀而立,高大而英武,冷峻而威严,依旧是那个权势滔天的第一军侯。
谢临云气得拳头紧握,却也发现自己竟无力去说。
景侯啊,可是让他的祖父跟老师们都无力对付的凶残人物。
但总有人胆大包天的,比如——一只狗。
金元宝爪子扒着地面,嘴巴还淌血,身上毛发都是血,显然刚刚激战过,此时朝着景霄嘶吼。
景霄眯起眼,盯着这头可怕的獒犬,手指握着刀鞘,缓缓……
“元宝,回来。”许青珂一唤,金元宝就跟狗一样摇着尾巴汪汪跑回去。
金元宝:呸,宝宝本来就是狗!
金元宝跑到了许青珂的边上,再次挤开阿青。
阿青:“……”这条狗怎么这么能作?
倒是许青珂最为镇定,也仿佛不在意他人的看法,只淡淡道:“那就到时候再谢侯爷的不杀之恩吧。”
景霄嗤笑,正欲走的时候,偶然看到赵娘子身后的景萱。
他愣了下,皱眉,目光冷漠掠过,走了。
——————
刺杀的人都被压下了,死了多少人还得统计,景萱知道许青珂忙,并未多加叨扰,只是在角落安抚嬷嬷,也帮赵娘子处理地上的血迹。
沈家祖孙出来道谢的时候看到了景萱,愣了下却也没说什么,告辞了。
邯炀什么情况还得等回复,但现在显然不是回去的好时机。
谢临云不敢提之前的事情,只忧心邯炀之中的局势。
“等消息便是了,先编排人手,切勿再让肖小进山,联合僧人医疗伤者……”许青珂将这些都安排好,没一会,许念胥来了。
他也不问什么,只带来一个消息。
“母亲刚刚接到宫中来的飞鸽传信,让我来通知诸位,三皇子策动禁军跟巡防营以及自己豢养的死士军谋反宫变,被镇压了,如今一干人等已经被斩杀大半,其余也被拿下。”
众人振奋,也是心里放松,就怕三皇子谋反成功,到时候可就真的动荡了。
尤是许青珂,肯定要倒霉。
可事实上,许青珂好像也不紧张这事儿,坐在书桌后面,指尖绕着扳指。
众人也不敢多说,仿佛那个人坐在那儿就是一种巨大的压力。
也是,刚刚那样凶险的刺杀,也不见她多紧张。
许念胥一时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却知道自己好像在等她发问。
他明明是身份尊贵的世子,却默认在此人面前甘居下位。。
“三皇子死了吗?”许青珂终于开口。
“没有,重伤,目前已经被□□。”
“是谁镇压?”
这个问题才是重点。
谢临云等人齐齐抬头,是啊,是谁镇压的!
禁军跟巡防营若有一半反了,反得突兀,城中哪来的能力?
景霄?这人故意找了理由来寒山寺,显然不可能再次上演一场救驾。
那到底是谁?
许念胥沉默了会,声音有些沙哑。
“一只无名却杀伤力恐怖的部队,直接刺杀了叛军的几个重要头领。”
许青珂垂眸,指尖转了扳指一圈,心中幽幽伏过一念:终于把血牙逼出来了。
这是景霄跟霍云延的目的,所以他们主导且逼着三皇子谋反。
也是她的目的。
因势利导,谋而杀人。
但这一局还少了一步。
着落在蜀王身上的一步。
——————
既谋反已经被压制,寒山寺的人自然不肯久待,纷纷准备了回城。
许青珂走的时候遇上了公主姣,后者好像又变得冷淡了,瞥了她一眼,连问候都没有。
不过这人脾气古怪也是众所周知的事情,众人也不敢说什么。
只是众人忽听到什么粗嘎的啼叫。
很密集,是乌鸦!
众人转头看去,看到山林中乌泱泱飞起一大群黑鸦,朝着一侧山峰飞去。
“这黑鸦……不吉利啊。”有人暗暗嘀咕。
沈老夫人默了默,不自觉朝景萱看了看,好像想起了什么,可最终没说什么。
她们走了。
景萱从头到尾也没看沈家祖孙。
好像很多人也都忘了她的母亲是沈家出身一样。
豪门世家深似海。
景家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让沈家对那位大夫人如此讳莫如深。
若是犯错,之前那沈老夫人看景萱的眼神明明就是隐晦心疼的,却又不敢表露。
是忌惮景家?
还是单纯忌讳什么事儿?
许青珂看了景萱一样,显然这个姑娘十分聪明,也知道其中必有缘由,但她不问。
也不走。
“不用了,这里挺好的,虽然未必如以前想的那般干净,但这世上恐怕没有完全的净土。”
景萱看着许青珂,她看不透这个人,可觉得这个人十分不喜这所谓的佛门净地。
她能隐隐感觉到。
景萱不走,许青珂早已料到,下山的时候看到公主姣走在前头,她留意到这个人的手腕上没有佛珠。
这人才是真正的挂羊头卖狗肉,是图的什么?
许青珂侧头一看,那黑鸦飞过的尽头,是那仿佛烧了个彻底的一侧山峰。
不见绿意,不见白雪。
——————
第174章 残忍
——————
邯炀叛乱本就是大事,尤其叛乱的还是皇子; 这影响就更大了; 足可以让整个都城人人自危; 深怕自己被牵扯进去,果然; 三皇子被拿下没多久; 不到半天; 刑部就开始抓人了,任何跟三皇子一脉有关系的全部被拿下; 包括他的王妃跟妾室母族,似乎要连诛似的,朝臣也落马了好些个,毕竟三皇子一脉当年就根基颇深,如今叛乱,其余人焉能说清。
最惨的莫过于云家,刚被许青珂摘了风光不久,整个家族都得收了尾巴做人; 结果没安生几天就被官军重重包围; 就是一条狗也被下了狱。
许青珂一回城; 许多人就把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按照他们的想法; 蜀王该是要急召她了。
但显然没有,宫里好像很寂静。
“或许……是因为那血牙终于露出了锋牙。”
朝中老臣们闷闷揣度。
但更让他们意外的是有别于其他朝臣此时的缄默忌讳,那许青珂一回邯炀就直接把杨云家的公子给拿下了!
杨云可是在平叛中有功的啊!而且是景霄的左膀右臂; 这许青珂怎么敢!!!
杨云本在处理禁军中的事儿,乍听到许青珂麾下的御史台之人强行带走了自己的儿子,顿时大怒,仗着自己平叛有功,便是去了御史台。
御史台,许青珂才在处理案宗,陡然听到外面有人急报。
“大人,不好了,杨都督带人封门了。”
所谓封门就是带着私兵站御史台门前,不闯,但堵门,既不触律法,又下了御史台面子,许青珂就是告到蜀王面前,蜀王至多也只能责怪杨云一时意气。
可若是许青珂处不好这事儿,御史台的面子也就没了。
属下们显然没遇过这么棘手的事儿,谁不知道杨云如今功劳甚伟,君上肯定会嘉奖,他来封门,御史台自然很难处置。
这次肯定要吃亏了。
谢临云在前头呵斥诸人不得惊慌乱来,一边差人去通知许青珂,没一会,许青珂来了。
门口的杨云看到了里面慢吞吞走出来的许青珂。
他还身穿戎甲,腰悬利刃,锐目盯着许青珂的时候尤其骇人,何况他身后还有一列纵队,皆是携兵的。
御史台的人咽咽口水,心里是怕的。
直到许青珂来了。
一袭素雅官服,双手负背,步履很从容,从容得让杨云越发糟心。
“许青珂!”他低声冷喝。
许青珂已经都了门口,闻言看向他,“三品遇见二品都不用行礼的?杨大人这是要逆天?”
她可真够直接的。
杨云想过许青珂会用强大的辩词能力阻拦他,或者义正言辞呵斥她。
却没想这人不走那文绉绉的路数,而是直接用官职压他!
此时已有许多人听了风声过来,好些附近来往店铺的老百姓也闻讯前来。
这场面难得一见。
杨云脸色变了一变,说:“许大人用官职压人,莫非是心虚了?”
许青珂:“被抓的是你家孩儿,又非我家里的,有什么好心虚的,倒是杨大人堵着我这御史台的门,是想逼我放了杨兆德?”
又这么直接?!!
杨云说:“兆德一向温良谦恭,怎会犯事儿,许大人怕是抓错人了。”
许青珂神色不变,只淡淡道:“寒山寺十三处地方挖出十八具尸身,时间从两年前三月春到今年九月秋,杨兆德在这段时间一共上了八次寒山寺,每次住宿都超过三天,住宿的厢房恰好都在这十三处埋尸地旁边,最近一次住宿乃是十天前,他住过的房间如今还没人入住过,在他房间门口一块地面上发现有一块土地上面停留许多苍蝇,苍蝇嗜血好腥,那土里乃血水泼溅。你可以说这是巧合,但十天前被奸杀的那个女子尸体还未完全腐烂,从她指甲上采到血迹,有僧人曾说杨兆德离寺的时候手上包扎伤口,今早验看了下他的手,上面有女子指甲抓痕,虽然已经开始愈合,但伤口痕迹很是明显,跟尸体手掌对应完全吻合。”
许青珂幽幽瞧着杨云:“抓没抓错我心里有数,还素来没有一个刑官被一个嫌疑犯的父亲说你抓错人了就认定自己错了的,不过既然杨大人作为一个慈父为亲子携兵带人威逼,我又是一个怕死的人,那就……”
她一挥手,“去!把杨公子请出来,让他跟自己的都督父亲回家,这案子御史台办不了,让刑部来吧。”
一,先在众目睽睽之下把杨兆德犯案的诸多证据摆说出来,让众人舆论公义。
二,点名杨云带兵威逼!
三,她要让杨云威逼成功!
是的,许青珂不逆流而上,而是顺水推舟,不聪明的人觉得她这是违背道义跟清明,聪明的人却看出她是以进为退,要逼着杨云做选择。
是冒天下大不违包庇自己那犯下重罪的儿子,还是舍弃自己的儿子以保自己名声?
是权势重要,还是儿子重要?
杨云终于明白了景霄从前说许青珂这个人他对付不了是什么意思。
这个人太擅心计了。
杨云神色阴沉,额头有冷汗,触及许青珂淡凉目光,尤是惊惧。
“我……许大人素来办案如神,从未冤案过,我自是信的,若是那孽畜真犯了这滔天大罪,许大人按律处置就是了。”
杨云终究做出了选择,之前汹汹得来,此时恹恹得去。
老百姓目光崇敬,御史台的人敬佩得不行,然许青珂看着杨云离去的背影,眉目十分冷冽。
谢临云忍不住忧心:“此人一向气量小,大人这次恐怕让他恨上了。”
“他的主子都要杀我,多他一个又何妨。”
她这话倒让谢临云表情不自在了,“那景侯对大人您……”
许青珂侧头看他,没说话,谢临云却是不敢再说了。
她转身进门。
“大人真的是……越来越威严了。”有下属喃喃道。
明明容貌越来越甚,那气质却也越发冷清。
谢临云垂眸,也越来越难以接近了。
——————
蜀王对三皇子到底是个什么章程?之前刺杀不定罪,如今谋反了难道还能放了?
廷狱的地牢中,霍允彻被刺穿琵琶骨锁在邢架上。
在君王没有定罪前,没人敢对一个皇子上刑,可他垂着眼,死气沉沉的,好像死了一样。
也是,一个造反失败的人本就是没有活路的。
可恨他当时没有自杀的机会就被制住了。
霍允彻脑子里过了很多东西,也闪过很多人,方子衡,妖灵,景霄,太子,蜀王等等,当然,也想到了许青珂。
他以前从没想过自己会是败者,而且败得如此之惨,仿佛这些年他所有的风光都只是别人手中的一根线,这根线收了,他就掉进了一个深渊之中。
可他已经没有翻身之地,只能等死。
如此寂静中,忽感觉到一个人。
霍允彻没有抬头,这个人偷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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