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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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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般厉害,也可见许青珂深藏秘密之深,也足可见她杀他心之甚。
  哗!姜信身体后跃出,跳过已经焚烧狼狈的船身乌篷,刺客却并不急着追上,因为……
  湖岸两边林子各出十个黑衣人,手中握弩箭,箭出,尖端飞射过空气的时候发出呼啸声,二十根高强度的弩箭足以将一头大青牛都洞穿彻底,半空的姜信听到弩箭破空的声音,脸色微微一变,目光直锁定那岸边小屋,屋中已点燃烛火,那微妙起的火光跟乌篷船上的火是没法比的,可他就是能从那微妙火光中看到逐渐清晰的人。
  许青珂站在窗口,点燃了烛火,就那么冷冷得看着他。
  刷!手中剑起,剑花飘转,竟快到联袂的扇形剑光,所有横扫,二十根弩箭全部断!
  好快的剑,好厉害的剑。
  但……刺客突袭而来,剑刺心!
  太凶狠太准的刺杀,姜信在半空无力躲闪,但竟还能剑刃格挡!
  铿声深沉,他被一剑往后顶,下落……轰!乌篷船尾部被他一踩,船身都翘起了一头,姜信手中剑掠刺,刺客手中剑转花,他往后撤,姜信的剑距离脖颈不过咫尺。
  姜信杀机盛烈,毕竟这个人又不是许青珂,所以……突然,姜信听到水声,太近,就在他身后。
  阿青突袭而出,拔剑刺!
  刺空了,他看到了姜信诡异的眼神,一剑劈来,阿青感觉到了手腕的颤动,剑也在颤动,被劈飞出去的时候,他从怀里甩出暗器飞镖。
  姜信手中剑转流,将飞镖一一打落,但刺客从后挑刺!侧步一开,刺客的剑从他胸膛擦过,另一边落下的阿青脚尖点浮萍,轻功飞射,再次刺来!
  双剑刺!双人格杀!姜信只有一把剑,格挡了两把剑,脚下的乌篷船剧烈摇晃。
  但也是那一瞬,刺客的左手从腰上一抹,一把匕首突送向姜信的胸膛,姜信身体往旁边一侧……
  最后的破风声来。
  一根箭刺入胸膛。
  姜信低下头看着破胸而出的精致箭,看到了湖岸边木屋走廊上,许青珂不知何时已经走出,正站在栏杆前,她的手中还有最强悍精致的弩箭,她瞄准的他。
  那样准。
  那样狠。
  姜信忽然就服气了,这个女人啊,这个女人。
  她怎么就能是个女人呢。
  箭在胸膛,他的剑起,剑力狂飙,阿青跟刺客吃不消,却也默契后退了,强弩之末不强杀?
  姜信眯起眼,站在乌篷船这一头,言士郎趴在他脚下,阿青跟刺客站在那一头。
  他盯着许青珂,直勾勾盯着。
  许青珂也看着他,已经深夜,纵然有月光,他们其实也看不清彼此眼底的一切。
  是恨意,还是决然?
  许青珂面无表情得往弩箭上放了第二根箭矢。
  姜信阖眸,嗡,箭来!
  穿透脑袋,瞬间毙命。
  是谁?
  姜信看到了脑袋上插着一根弩箭的言士郎滑入了水中,他垂眸。
  她那样羸弱的人是用不得弓箭的,但机关控制的弩箭只要瞄准准头就行了。
  还会有第三根箭吗?
  没有,许青珂放下了弩箭,递给旁边的赵娘子,放过他了?姜信却闻到了一股浓烈的油味,乌篷船里面有一桶油,因为船身烧到极致,姜木桶烧裂开了,于是大火烈烈而起。
  这就是许青珂最后的狠辣——毁尸灭迹。
  阿青跟刺客已经踏着浮萍回到岸上,转身看,姜信在大火覆盖中黑影绰绰,最终消失不见。
  那火太大太大了,加上那么多的油,能把骨头都烧不见,就算没烧干净也沉入水中。
  真正的毁尸灭迹。
  火光照映在许青珂眼中,是一团浓烈的火,赵娘子下意识看着,却感觉这个人身上有种难言语的沉默。
  认识这么多年,她知道这个人不是那种会将痛苦发泄的人,她无言沉默的时候,就是她一个人难受的时候。
  赵娘子低声,“这个姜信的人已经找到了许家村您的养父母身边,甚至也到了通州那边,他定然已经察觉到了一些,公子不出手,将来就是任人鱼肉,也没什么可愧疚的。”
  许青珂回神,默了下,轻声说:“我父母便是被最亲近的人一一出卖,死得那般凄惨,这世上,我如何还能信别人。愧疚?既出手,就不后悔,又谈何愧疚。”
  不过是有些恍惚罢了。
  这样烈的火,当年烧毁的那座寺阁不也如此吗。
  姜信……姜信……
  “公子,可需要属下等火过后去看尸体,确定生死。”
  阿青回来的时候,在许青珂后面询问。
  “不需要,等一会血牙的人找到这里,把痕迹扫干净了。”
  赵娘子神色凝重,幽幽道:“蜀国最强的兵器今夜会出动?”
  “主力不会冒头,但隐藏的斥候会追着过来……不能小看这世上任何一个非帝王所爱却能登上皇位的人,蜀王也如此。”许青珂这段话轻飘飘的,随手一拨,将烛台拨进了水中,咕噜一声落水,烛火熄灭。
  一个君王若是有心,他就有源源不绝的资源去建立一个强大无比的死士团体。
  这就是蜀国最强的兵器——血牙。
  “原狼你带人善后,走吧。”许青可转身走过,阿青跟原狼却瞳孔一缩,接着纷纷低下头。
  只因许青珂的衣着明显有些痕迹在,但他们都不敢问,也不敢多想在她跟姜信独处在小屋里的时候,那厮到底吃了多少便宜。
  阿青眼中深沉,看着那焚火的水面,若不是许青珂有令,他真想下水去找那人尸骨挫骨扬灰。


第117章 痕迹
  ————————
  许青珂的马车在城中走; 路上遇到一些巡夜排查的官军,本来城中动荡,所有人都要严查,何况这辆马车朴素得很,一点都不豪华; 也没有护卫队随行,自是要查的。
  但驾马车的阿青递出了腰牌,那官军队长一看就低下了头; 毕恭毕敬,“原来是许大人,刚刚太尉大人还严令过城中尽数开放给许大人查案,不得耽误; 且若是知道您的行迹,立马跟他说。”
  马车来传出许青珂略有些疲倦的声音,“那你告诉他护城河下游十里凉亭那地儿有死人就行了,夜太深,我也累了,让太尉大人直接去吧。”
  官军队长面露喜色:“大人果然厉害,我马上去禀报太尉大人,也请许大人路上慢走; 来人; 护送许大人回府; 莫要让不长眼的冲撞了。”
  许青珂的马车走了; 没多久; 这个官军队长跑到了太尉傅太何面前,他翘了翘眉梢,没说啥,让他下去了,只是翻着茶盖玩儿。
  许青珂本来回府,却又悄悄离府,明明身体虚弱,却还如此……是为什么?别有所图?
  半响,他嘀咕:“深夜微服出府,果然是对这个案子有兴趣的,表面上不想显露,嘴上又不承认,清高得很,也是少年人习性。不过原本不肯丢脸才偷偷出府勘察,如今肯露面,果然是有了发现啊。”
  他摇摇头,也没有再细想,脸上倒是有了笑意,这许青珂靠谱,就喜欢这种对悬案十分感兴趣的人。
  反正查不到人,把事儿推她身上就行了。
  毕竟君上现在真正期盼的也只有许青珂。
  “傅太何那等人倒惯会吃熟食,也只有许青珂不在意被他利用。”
  景霄喝着酒,忽凛眉,“不过也没必要在意,不会掉块肉的事情,何须费心。”
  帘子里的人。
  “现在该费心的是我们,该劫来的言士郎被劫走了,你的人死得一干二净,君上对此本来就忌惮,若是你我撇不清关系,他就更按耐不住了。”
  景霄眯起眼,“谁说不是呢,但我更好奇能把我守在门口的兵都一举暗杀掉得高手到底是不是三皇子那边的,若是,那三皇子就让我刮目相看了。”
  “早该对他刮目相看了。”帘子里的人声音有些沙哑,“他府里的人是妖灵,碧海潮生四人得其一,底蕴难测,有江湖好手为他卖命也不奇怪,毕竟在天下人看来能坐上那个位置的人也不过是二选一。”
  “看来你也觉得三皇子底下高手云集,不能留着当祸患了。”
  景霄不咸不淡的,里面的人沉默不语,但过了一会。
  景霄的声音在屋子里缓缓沉浮。
  “她终究不太寻常,既攀上了三皇子的路子,三皇子还能出那样的高手护着她,今夜劫走人的若是三皇子的人,那她离开府邸去护城河搜寻就显得多此一举,但也有可能故意为之,还有可能猜到我们这些人的怀疑反其道猜之,阿,所以我不喜欢跟这种聪明人打交道,真让人头疼。”景霄靠着椅子,目光深沉。
  “所以你已经派了人去沿路查车辙印吧,看她是不是只到了那护城河拦截之地。”
  “你真了解我。”景霄笑了下,放下酒杯。
  “但我的人会慢一步,以避开血牙的斥候。”
  谈起血牙,屋子里内外两个人都有些沉默。
  “斥候已经动了,看来将来君上重新启用血牙的日子不远了。”
  这也意味着蜀国的血腥味会更重。
  帘子里面的人背着手走出来了,“夜深了,我这把年纪,身子骨也不康健,大半夜找你,也不能只为这件事,其实是来问你一件事。”
  景霄抬眸,看向对方,“何事?”
  “严松失踪了。”
  ————————
  许青珂解下外袍子,赵娘子接过,一边说:“车辙印已经处理过,中途换掉的马车也藏了,晚上府里的内奸肯定回去拓印车辙印比对,您放心,他会如愿以偿的,等下不管是哪一拨人只能查到公子您想让他们知道的,余下的我们会处理好,您也累了,可赶紧睡吧,明日宫里的那位肯定还要早早召见您。”
  许青珂颔首,洗了脸,赵娘子退去后,屋中烛火还有些微微,她披着单衣坐在床边,看着它。
  过了一会,屋外有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子上。
  许青珂隔着窗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让你最后确定他的死?”
  外面的人点头。
  “他不是一个只能单枪匹马的人,明明有人手,却非要独自前来,要么是真的要送死,要么就是要借我的手死遁。如果是前者,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如果是后者,他之前中毒的时候还可以硬抗你们两人还不败,解药发作后你们更不是对手。”
  许青珂缓了下语气,声音又淡了几分,“诚然他的确是中箭了,但那一箭应该没中致命处,否则他早该倒下了,既不致命,以你们的武功,封**压伤不在话下,在毒解开后,他更有余力去对付你们。”
  “原狼,你跟阿青去换他一个,于我而言并不值得。”
  “至于他将来会给我什么样的威胁,既然他想死遁,说明他已经得到自己想要的,或者这个蜀国已经没有他留下的价值,于公他放弃了身份跟底牌,就不会公然撕破我身份,大抵也只会私下找我麻烦罢了。”
  原狼还是沉默着,然后手指敲了下窗子一下,意思是明白了。
  然后遁入了黑暗中。
  他很快见到了阿青,阿青站在树下,看到原狼后,看到他的手势,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还私底下……那个登徒子!”他恨自己实力不够,只能操着老妈子的心却又不能做什么。
  “他的实力很强,你我不是对手,五国之中能与他抗衡的也不过寥寥几个。”原狼打了手势,最后又舒展眉梢。
  “反正你我努力练功,然后我看那个人将来也不是公子对手。”
  为什么?公子可是手无缚鸡之力啊。
  阿青想了下,又秒懂了。
  怎么可能是对手。
  什么送死法子不好,非要这样送,不清不白没名没分的,不外乎是顺了公子一次而已。
  ——————
  阿青两人能明白的事情,许青珂怎会不明白,但就是因为这样的明白,她才更不明白。
  那人是疯了吗?
  顺水推舟也不是这么个推法。
  她沉思了下,忽看旁边落地铜镜里的自己,这张脸……
  她默了默,幽幽一句:“见色昏脑”
  瞬息就打入了色~胚行列。
  然后就管自己睡了。
  可怜此时的姜信正在破庙里忍痛拔出箭,又得挖出伤肉包扎,额头冷汗,最后摸摸旁边趴着的金元宝大头。
  “也不知这等苦肉计有没有用……应该有用的吧,她好歹也是女人,多少该有点善良~~”
  金元宝摇摆了下尾巴,默默放了个屁。
  已经换了一张脸的姜信沉默了下,对属下说:“狗肉可以补身子,去给我拿锅来。”
  金元宝:“……”
  换一张脸就变负心汉了是吧,你这是报复的谁!
  ————————
  晨曦刚出,百官们就冒着早晨的雾气前去上朝了,因为昨晚大多数难眠熬夜的缘故,一群人都顶着一双黑眼圈,看起来十分憔悴。
  谢临云官位低,一向是需要早到的,跟一群同僚寒暄后,直到快开宫门了,他才见到许青珂。
  许探花喜欢踩着点上朝也是惯例了,连君上都知道这事儿,他人就更不会说什么了,倒是谢临云快步上前,在许青珂下马车后,“大人,今早寒气颇重,您身子也不好,可是带了暖炉?”
  许青珂愣了下,点头:“带了,你今日很早。”
  好像我每日都比你早,这里的人基本上都比你早。
  谢临云心中无奈,但脸上也只是笑笑,“昨夜没睡好,也只能早起了。”他观察了下许青珂的脸色,这人羸弱惯了,但因实在绝美,哪怕是熬上个几夜也不减美貌,因此也难以分辨她作业是否睡好,只觉得这样的许青珂实在不该早起上朝又得烦心这些朝廷大事。
  她应该肆意得遨游于这朗朗天地间。
  许青珂没留意谢临云的情绪,正好此时宫门开了,她看到那头也踩着点来的景霄,后者朝她瞥了一眼。
  谢临云在许青珂走了后才跟上,只是将袖子里藏着的暖炉不动声色得给了后面的小厮。
  才开朝就是言士郎逃狱的事情,蜀王很直接问罪廷狱,但让百官们纠结的是廷狱的头头严松销声匿迹,就是第二把手姜信也不见了。
  这廷狱是要上天吗?
  但毕竟是蜀王一手掌控扶持起来的廷狱,其他人也不敢多说,说多错多。
  蜀王脸色阴沉,近日廷狱来上朝的官员神情紧绷,虽不至于狼狈,但的确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
  这让不少官员心中解气。
  让你牛!这特么风水轮流转了吧。
  不过那两人到底去哪里了?难道……
  “下官仿佛听说许大人说过廷狱之中有内奸,莫不是是严大人跟他的好徒弟被策反了?”也就景霄敢说这种话了。
  蜀王其实也隐隐怀疑,事实上,他谁都不信,哪怕严松是他培养起来的心腹。
  怀疑还是怀疑的,只是不怎么确信,毕竟……
  不过景霄显然是把许青珂放到廷狱面前拉仇恨了。
  两个最高上官都反水,以蜀王的脾性还能留着廷狱?底下人无非要遭殃的,这仇自然要算在许青珂身上四五分。
  真是拉得一手好仇恨。


第118章 调查
  _______
  廷狱的人素来记仇; 对许青珂本就有忌惮心理,甚觉得昨夜那变故总有几分许青珂推波助澜的意思; 反正是怨上了。
  许青珂当然也知道; 不过她也不是很在意,只是对景霄今日这大早上就拿她开刀有些揣测。
  若是单纯的找麻烦; 又太直接了,也不会伤许青珂根骨,这不是聪明人做法。
  若是不单纯,他这么说的后果其一是让廷狱的人记恨他; 其二就是利用她坐实严松跟姜信是内奸; 哪怕无法坐实; 也要让蜀王起疑心,到时候必然委任她调查两人的事情,但必然要从言士郎越狱的事情脱身或者分心; 到时候也就有利于他的人在背后做文章了。
  严松两人是内奸?许青珂对此不置可否,不过是别有居心的两个人而已,满朝文武别有居心的人多了去了; 包括她自己都是。
  若这也算是内奸……
  “侯爷眼界高; 怀疑内奸都是先怀疑的部门上官; 不过上梁不正下梁歪,严大人跟姜信无故失踪; 的确十分奇怪; 下官恳请君上让下官暂离对言士郎逃狱案的调查; 去查严大人两人踪迹。”许青珂忽然说了这样一番话; 景霄皱眉。
  果然,多疑的蜀王看了看许青珂,又看了看景霄,忽然冷笑了下。
  多疑的人惯常会把人往坏处想,如今许青珂主动提出,自然让蜀王想到了是因为景霄这么说,许青珂才会去调查严松两人的,可言士郎的案子若不是她盯,那能是谁?傅太何?不行,钟元?更不行,那就是个文官。
  还有谁能担当大任?
  太子?三皇子?给谁都是一场大战。
  他已经够烦心了,不想又被两个儿子弄烦躁。
  聪明,背景干净,能干事儿还经常完成得让他十分满意的也就许青珂。
  “不必,朝中独你断案如神,寡人还要靠你找出言贼,至于严松两人跟廷狱内贼的事情,寡人会让太尉去办。”
  蜀王再一次表现出对许青珂的信任,这让不少人心中无奈,还真是怎么都动摇不了君上对许青珂的信任。
  不过也是,目前看来,许青珂确实是统治者最喜欢的那一类臣子——很有用,好掌控。
  六字真言概括而已。
  蜀王既已有决断,景霄也没想过能轻松撇开许青珂,不过是测算下蜀王对许青珂的信任度而已。
  但他更意外的是这个许青珂对人心的把握,对他的心思、对蜀王的心思都堪称剔透,他似乎低估了这个许青珂。
  朝会结束,蜀王召见了许青珂,傅太何也在,这个人平日里养尊处优,最近是真真被劳累到了,脸色都有些苍白疲倦,眼底乌青很明显,看到许青珂又来了例行一次的夸赞。
  但夸着夸着就夸不下去了,因为被夸的人清华淡然,仿佛显得他十分之猥琐,再加上蜀王眉头越来越紧……
  他闭嘴了。
  蜀王这才说道:“傅太何,你昨晚到那护城河之地,可是找到言士郎了?”
  其实傅太何已经汇报过了,但这次是要说给许青珂听的。
  就是这个问题不太善意。
  傅太何有些为难跟尴尬,“还未找到言大人,但可以断定有第三方人马劫走了言士郎。”
  他观察到许青珂似乎并无惊讶,显然,这个人也到过那地方,当然也查看出来了。
  “属下让水性好的人下水,捞到好些人的尸身,料想当时肯定发生了极惨烈的激战,两边人马都死伤惨重,但有一方还是赢了,将人带走。”
  蜀王冷着脸,“你没说查到谁带走了言士郎,若只是这些,寡人要你何用?”
  傅太何又跪下了,许青珂看了他一眼,说:“以微臣的观察,应该是第三波人带走了言士郎。”
  蜀王目光一闪,“何以见得?”
  “对方能准确拦截到劫狱一伙,便是洞察先机,势必会在实力上碾压对方才敢行此事。微臣只是从那第三波人马的主使者方面考虑,若微臣是他,非万全不会行事。”
  蜀王点点头,“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黄雀必然是吃定了螳螂的,那你可知谁是螳螂,又谁是黄雀。”
  许青珂很简单得摇头,“微臣并不知,但料想要么是言士郎威胁到了他们什么,怕惹祸上身才想杀人灭口,要么就是想从言士郎身上得到什么,以此作为底牌,若还有一种可能性便是言士郎自己的人马来救他,但若是言士郎真有这般强大的人马,早知自己入廷狱无生还机会,他是有足够的时间跟机会从邯炀脱身的,不至于被抓入廷狱。”
  所以只有那两种可能,而对于这两种可能,蜀王是有怀疑对象的,第一种,不外乎景霄那伙人。第二种……三皇子或者太子!
  君王素来没有玻璃心,对于手底下第一权臣跟儿子的“异心”,他也没有太过恼怒,只是深沉,“许青珂,寡人要你全力调查言士郎,要确保他已死……”
  不是确定生死,而是确保他已死。
  许青珂垂眸应了。
  “不过你手底下能用的人太少,有些人也都是酒囊饭袋,那秦夜武功身手不错,且还未调派要务,就先随你去吧,你且帮寡人看看他的能耐如何。”
  这其实是让许青珂帮忙看他的衷心。
  文官之上,蜀王想重用无根基的寒门子弟,武官之上,他只信任他挑选出来的人,一旦一开始被他不信任或者厌恶了,后来要被用就艰难了。
  但如今他显然对秦夜有些动摇了——主要是军权之上,景霄已经太过强大了,急需分化军权。
  秦夜是一个选择。
  ——————
  许青珂跟傅太何一起出的皇宫,这个人总有几分卸掉了重担的轻松感,路上好生跟许青珂拉了关系,言外之意便是让她好好查,需要什么帮助尽管说,但都是空口白话。
  论推诿责任,这位太尉的确是蜀国之最。
  许青珂也就顺手接下了对方这一示好,至于能不能派上用场就另当别论了。
  不过两人刚要出宫门,却见到两个皇子。
  太子,三皇子都在,正要一起骑马出宫。
  “太子殿下,三皇子殿下不知是要何处去啊。”傅太何这人一**起来就是话多,这两个皇子各有算计,去何处还能明说?
  但今日还真明说了。
  “朝中要事如今有几位大人费心力,作为儿臣无以踢父王分忧,只能在即将到来的兽原秋狝上用心了。”
  三皇子一向会说话,这番话言辞恳切,听得许青珂两人都差点信了。
  “三弟说得对,父王知你有此心,必定也会很欣慰。”太子不如三皇子会说话,但他名正言顺,事实上,朝中任何有好事儿,都该是太子第一个享好处,毕竟是储君。
  这番话就是有些居高临下的,好像他跟蜀王才是一个圈子的,而其他人都是外人。
  霍允彻淡淡一笑,并不恼怒,又看向许青珂,“许大人是要去调查言士郎了?”
  许青珂颔首,因有要事在身,加上宫门外的秦夜已经在等着,她便是离去了。
  看着许青珂离去的背影,霍允彻若有所思。
  这个人是真的越来越可怕了。
  ————————
  “许大人,没想到能有与你共事的机会。”秦夜站在马旁,看着许青珂,姿态有些闲散。
  这个少年时就出名但被放逐到荒凉边城的将军是一个相当不好相处的人,他几度跟许青珂接触,但如今依旧保持冷漠距离,但又不乏试探……
  试探之一就是他牵来一匹马,“这是在下亲自挑选的马,还算不错,大人可放心骑着。”
  让许青珂骑马?她的确是能骑,那是以前,如今还真没人敢让她骑马。
  这人却是……
  “多谢秦将军,但我身体不好,骑一次就虚一次,还是算了。”
  秦夜淡淡道:“可这样的话大人如何能跟上部队,也会耽搁调查吧。”
  许青珂:“在战场上不都是让厉害的人先冲锋吗?像我这般废柴的文人,就该躲在后面,偶尔帮忙出出坏点子……”
  她不咸不淡又理直气壮的,愣是把秦夜给弄无言以对了。
  呵呵,邯炀之内是哪些人传颂说这位许大人清华儒雅,人品高洁的?
  许青珂不理秦夜,只坐上了马车,秦夜也只能带人先走。
  她看着前头秦夜骑马离去的背影,眼眸稍稍阖,此人的确需要留意,但她转头看向宫门。
  今日的蜀王明显比昨夜的蜀王镇定许多,是因为血牙的人已经找到了那个湖泊吧,或许已经捞上了言士郎的尸体。
  为什么要给他留一个没烧干净的尸体呢。
  许青珂贴靠了马车内壁,神色冷漠。
  为了让蜀王可让人验尸验明言士郎的真人,以确定他已死。
  人死了,却不知是谁杀死的,是不是那个人也知道了那个秘密,是不是也会拿来要挟他。
  蜀王内心不安,才让许青珂继续调查,但明面上也是拿她掩饰血牙的存在。
  但这次调查表面意义上根本就是狗尾续貂。
  景霄关心的是不能让许青珂扯到他的线头,蜀王关心的是到底是哪一方人杀死了言士郎。
  许青珂只要满足这两人的需求就可以让这次调查完美结尾。
  ——————
  护城河之地,其实已经被调查过许多遍。
  脚印车辙印混乱,秦夜一到地方就看到了驻扎此地的刑部之人将水下捞上来的诸多尸身陈列地上。
  他看了一眼,的确是很凶残的厮杀,但必然很快就结束,因这些伤口都是一击毙命,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人马。
  他若有所思,在凉亭中等了好一会才看到那马车缓缓而来。
  这许大人还真是……


第119章 天然居
  ————————
  人这么多; 什么痕迹也被踩没了; 也就尸身没动; 地上三排过去的尸体被放在空地上,因为被泡了好些时候; 看起来都有些浮肿,但也不是十分恐怖。
  不恐怖; 这是对于他们这些在战场上茹毛饮血的人而言; 秦夜尤记得蜀国那些脑满肠肥之乎者也只会之上纸上谈兵的文官见到几句尸体就连腿好几步且面无土色; 缓过来后还文绉绉来一句:蛮者辱斯文也。
  那这位外表看起来斯文又见斯文的许大人又如何呢?
  她拿了一根树枝; 挑了一些人的手看,也用树枝移动死者的头颅翻看; 过了一会; 扔掉树枝。
  “好了,走吧。”
  秦夜还打算等着看许大人“虚弱”的样子,却不想她这么敷衍,刚来不到半盏茶的时间就要走了。
  他真想告诉蜀王谁才是不忠的刁臣。
  “许大人这就要走; 可是不习惯这些尸体了。”秦夜淡淡问道; 许青珂回头看他; “谁家的人会习惯尸体,又非盗墓或者卖棺材的。”
  还真是出人意料又分外犀利的反击,秦夜皱眉; 十分冷淡说:“还有我们这些远在边疆的军人。”
  “嗯,秦将军很厉害,所以我才放心让你来这里镇场子。”许青珂这话也很随便; 仿佛就等着他卖力似的。
  还是很敷衍的样子。
  秦夜单手握了腰上的刀,身板挺直,“许大人是把我当劳工了?”
  许青珂:“劳工是需要薪资的,秦大人并没有。”
  你并没有!分外直接。
  明明皮囊优雅精致的人,偏偏言辞要如此粗暴。
  秦夜竟无话可说。
  但真的很意外她是真的要走了,一点都不开玩笑的样子,他当时也是无语了。
  “许大人,你是真的奉君上之命来办案的?还是出来游玩……”
  “秦大人见过谁出来游玩还特意看尸体的?”
  “那许大人可看出了什么?”
  “没有”
  “之前听闻许大人观察入微,断案如神。”
  秦夜待许青珂总有几分不满,从刚刚就屡屡挑刺,旁边的阿青都有些不满了,但许青珂都习惯了,也不太在意,但也不会次次容忍,所以……
  “这种事情,要么是别人骗你,是你自己偏听偏信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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