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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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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右也是来玩的,景萱看向许青珂,后者探手接过,老板看着笑了。
  河边放花船的人俨然很多,不是妇人与孩童,便是年轻男女,站在河边放花船,不过在许青珂来了后,那些女子多少有些心猿意马,都忘了放船。
  景萱也曾是少女心性,见这些姑娘模样就默默告诉自己,她还是幸运的。
  景萱蹲下去放船,看着小船载着花灯的微光在河上缓缓而去,她看了一会,起身,却见到这一路都很温润清雅的人此时看着河面许多花灯失神。
  那是十分怅然难过的样子。
  “公子……”
  许青珂回神,略有歉意,“抱歉,刚刚想起了一个故人。”
  故人……景萱忽心灵微动,“是那位在通州的姑娘?”
  许青珂点头,“她以前也很喜欢这些小玩意儿,也喜欢热闹。”
  若不是在意,便没有难过。
  景萱看着这人的侧脸,再回头看那水上微光,对面河岸也是成双成对的男男女女,她说:“在我看来,公子是值得幸福的人,若有心,切莫蹉跎。”
  许青珂有些沉默,最终偏头,有些倦怠,“她死了。”
  景萱一怔。
  ————————
  灯节不单单是寻常老百姓游玩的地方,也是儒雅学子或者官僚们舞风弄月的好机会。
  所谓同行见面三分火气,读书人也是如此,自然是要分个高下的,比如猜谜。
  言敬棋是状元,他本该得到最大的尊敬,但未必所有人都服从,尤其是遇上榜眼谢临云身边也有几个本届科举一同入朝的人,比如张生,比如方子衡跟章启风,还有其余曾在这届科举得了不坏名次的一些人,也不知他们是怎么凑上一起的,但寒暄之后肯定是要斗一斗的。
  谢临云也是声势不小的大才子,在某人面前输了个彻底,却不会在言敬棋面前怯弱,所以两方人好生斗了斗文采,引得不少游人驻足观看,大声喝彩。
  方子衡也在其中,他看这些人比斗,自己少有插口,只是也建议自己妹妹等女眷也动动巧思……
  方子婧入了邯炀也才看清自己哥哥是何等人,也知他带着自己来,跟其余人带着亲妹表妹的目的是不一样的。
  后者是玩儿,前者却是想用她去拉拢这些世家子弟。
  她心中无奈,也就郁郁几分,却忽然一怔,目光凝窒得看着街道那头缓缓走来的人。
  不单是她,谢临云很快也察觉到了。
  “此谜有些难,竟是钟大人出的,我倒为何这么难,谢兄可想出来了?”言敬棋是个心中倜傥的人,但学而无涯,也是需要彼此切磋进步的,本一询问,却没得到回应,抬头才发现谢临云正呆呆看着一处。
  他也顺着目光看去,竟也愣住了。
  一条长长的,铺着大宽青石板的路,一边是林立商铺,挂着满满数百上千灯盏,一眼望不尽,临边的也是波澜不惊的小河,河流清缓,照映灯芒,两岸花树盛开,花瓣飘飘而落,零散而叠,一男一女缓缓而来。
  女子其实很美,但都旁边那人的灼灼清华之下黯淡了,这个人的确担得起绝色一词,尤是她抬眼看来的时候,月色清辉,星光斗转仿佛都在那双眼里。
  “见过许大人。”
  “见过大人。”
  虽是同科进士,可早已是云泥之别,深入朝堂才知这位探花是多厉害恐怖的人物,言士郎想起自己爷爷言阁老对这个人的忌惮,便弯腰行礼。
  “下官见过许大人。”
  店老板本乐于见这些年轻官员跟儒生斗文采,却见这些人都跟老鼠见了猫一样一个个都短了气势,再看这位让他们敬畏的大人……哎呦,面向可真年轻,且这容貌跟仙人似的,必然也只有那位了……
  “大人”谢临云是许青珂下属官,这礼就更重一些,他也留意到今夜的许青珂尤有几分温和感,淡了几分平日办公上朝时的冷漠锐利。
  许青珂朝他们略颔首,都是同科的,她也不会端着上官的身份让这些人不自在。
  只是景萱要走了。
  从她看到谢临云等人,而这些人用古怪的眼神看她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该走了。
  管家他们驾着的马车已经到了边上,他们在等着。


第111章 有灯解语
  许青珂没有挽留; 只是看着她缓缓而去; 即将上马车的时候; 许青珂忽然走出去; 到了谢临云等人边上; 拿了笔直接在一花灯谜题上写了答案; 然后拿了那盏花灯。
  谢临云等人都是一愣,
  她提着花灯走过去; 那灯的光柔和,可到底是照亮了前端石板路,也照亮了转身的景萱那双明丽温婉的眼,她看着这个人提着花灯缓缓走到她面前。
  每一步都仿佛在夜下步步生莲。
  “情爱之事我委实不懂,也不能懂,可她当时那般年少; 又天真烂漫,本可以安稳一生,却是运气不好; 遇上我; 白白为我舍了性命; 尸骨无存; 这于我是一魔障。”
  许青珂声音轻柔; 并没有平日的冷清,她说一个人是她的魔障。
  再凉薄的人也难以忽视一个为自己舍了性命的人。
  景萱忽然想起今夜晚宴前; 那些人曾经提过许青珂年少的一些事情; 通州饥荒; 她跟父母随灾民被官府戕害,后侥幸活了下来,一家就回了老家定远,再没有回过通州,这样一来,她当年在通州的年级也才多少。
  那么,那个姑娘必然也年幼。
  景萱恍然前,看到许青珂将灯盏递过来,“景姑娘,你跟她一样,都是极好的人,我愿你这一路前行有光明可依,心中无所惧,能守心中一方宁静,不为他人伤,能为青山绿水而心悦自己。”
  从未有一个男子这样劝一个姑娘。
  若是简单理解,便是——别怕,为自己而活。
  在外人看来,一男一女,芳华正好,月色清凉,景萱眸色温柔,她并未沉思,只用自己最直接的理解去领悟许青珂这番话里的好意。
  “公子”她接过灯盏,缓缓道:“我很庆幸自己是那个能让您温柔相待的人。”
  她知道整个邯炀的人是如何看待许青珂的,是忌惮敬佩,但也都说她孤冷无情,待人凉薄,素来很少有人能让她多看几眼,何况还要像此时这样待她。
  她不会多想,指引猜到许青珂这般,大概是因为年少那个姑娘给她带来的魔障,让她对自己怜惜几分。
  不能问缘由,只庆幸感激。
  许青珂怎会不懂眼前姑娘是怎么想的,只笑着看景萱坐上马车离去。
  帘子撩开,她看着许青珂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她放下帘子,低头看手头的灯盏,小小的马车内有温暖光火,连马车外的人都感觉到了光明。
  前路有光明,她的确不惧了。
  ————————————————
  “那位好像是枫阳侯府的……不是听说景侯……怎的现在有在一起了。”
  有人认出景萱,却想到侯府不敢多说,只心中暗暗道晚宴上才听说景侯爷提议让许青珂娶了侯府景萱,许青珂明确拒绝了,现在又在一起,这是走的什么路数?
  终究是一群没能亲临晚宴而不明就里的一群人,像谢临云等少数能参加晚宴或者有些背景渊源的就猜到了景萱为什么会在这里。
  侯府无情,指的便是枫阳侯府,但他决然没想到会在一个时辰不到,景萱就被送出了邯炀。
  仿佛小时候这姑娘已经被送出去一次,好歹也是血脉至亲,何至于此。
  但看着许青珂送别景霄,心头又觉得这位许大人也不如传闻中那般无情无心。
  起码此时她静默站在那儿直至马车离开的时候,青石板,杨柳树,水月光,凉风习习,袖摆轻扬,有一种遗世而**、月光照怜人的感觉。
  她的确照顾了景萱,除此之外,谢临云还没见过她主动照顾过谁。
  他心里莫名浮起一个念头——不知被她温柔以待是什么样的感觉。
  谢临云心头起伏,忽脸色一变,脚步忍不住往前,但还是没能拦住那个提着灯盏的人一步一步靠近他的许大人。
  那灯盏十分好看,差不多是这灯节最好看的了,可问题是提着它的人是这邯炀恶人榜上几乎名列前三的了。
  他提着灯盏,逆着人流来,也是一步步的,许青珂本就正对他,自然看到这个人是谁。
  奥,身边还跟着一只狗。
  那狗威武雄壮,吓到不少人,所以才说是逆流而来,因为多数人都被吓得退开,于是只能看到那一人一狗一灯笼没有阻拦得走到许青珂面前。
  “我猜你现在肯定不太愿意见到我。”姜信说。
  “不会,于你也并非很熟。”许青珂不太在意得就要转身,袖子却忽然被扯住,她皱眉,却看到姜信两手未动,低头才发现是金元宝咬着他的袖子,眼巴巴看着她。
  许青珂一时无语,看向姜信,后者一脸无辜,“你知道,我管不住它的,元宝舍不得你,再说你忍心抛弃它?”
  没皮没脸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姜大人不像是闲着无聊便找人乐趣的人,难道今夜的廷狱很清闲吗?”许青珂语气淡淡的,姜信却听出了两个关键词儿——今夜。
  “今夜是灯节,公子们都鼓着劲儿约上好姑娘想解决终身大事,我年纪也不小了,好歹也得为自己的人生大事考虑考虑,切不能让心上人跟那个姑娘这个公子跑了。”姜信说得诚恳,言词恳切,说到底却还是调戏许青珂。
  被调戏的人全当没听到,只低头看着金元宝,“元宝,松开”
  她的声音冷感,魅力跟威严成正比,金元宝在她这里素来是个怂货,当时就呜呜了想要松开。
  “敢松开,我打断你的腿。”姜信轻描淡写。
  金元宝懵了,于是不松口了。
  这到底什么人啊,许青珂的手指在金元宝大头上揉了揉,听到姜信说了一句话。
  “让王朴探你的脉象,这事儿可不是我跟景霄合谋的。”
  许青珂抬眼,目光悠凉,“我知道,可姜大人跟我说这些也没有意义,你跟侯爷想来也有一致的目的,只在王朴的事儿上,你没有任何付出,只想空手套白狼,如今告诉我,大概也只有一个目的——想从我这里验证你的无辜感。”
  姜信提着灯盏,笑:“你总是这般聪明,但你却也总是把人想坏了,我若真想知道你是不是女人,何须用那王朴,我又不是没有手,还不能自力更生了?”
  还蔫坏蔫坏得瞧了某人的腰肢一眼。
  许青珂啊许青珂,你的腰肢儿这么细,可堪我手一握。
  许青珂对这人的流氓气儿只会无视,“人坏不坏就摆在那儿,我想也没用,何况不想。”
  依旧一个意思——她对你素来不太在意。
  姜信微微眯起眼,“还真是无情,你这么聪明,不如再猜下我今晚到底为何来这里。”
  “遛狗”
  姜信跟金元宝:“……”你还能再敷衍点吗?
  “再猜一下。”姜信有些不死心。
  “想杀我,你的袖子里有东西。”许青珂面无表情,什么东西,暗器吗?
  但许青珂也只是轻嘲而已,对此并不留意,终于扯下了金元宝袖子,转身欲走,但这次手腕是被一只爪子抓住了,不是狗爪子,是人爪子。
  许青珂沉下脸,却又感觉到手掌心多了一块东西,暖烘烘的,是十分精致的小暖炉,掌心大小。
  许青珂一愣的时候,姜信已经将她的手掌阖起,大手裹在最外面。
  “你若是要扔了它,我就亲你,不管这里多数人,也不管你的手底下有多数人保护你。”姜信仿佛有种不顾一切的执拗,也是一种肆无忌惮的疯魔,赌的不过是许青珂目前还未能掌握他的致命点,但他已经隐约感觉到许青珂的忌讳。
  所以许青珂才不喜欢跟这人接触,十分不喜欢,总有种被赖上又甩不掉的感觉。
  闻言后,她脸色未变,只淡淡道:“不扔,松开。”
  姜信这才笑了,松开手,可又递过花灯。“这个也拿着,也是送你的,我今夜来,本就是想送你这个。”
  他高了许青珂许多,此时低头看她,瞧道她脸上的寡淡,似乎不为所动,还听到她说:“你的所为,我的所感,恐怕并不能如你愿,毕竟我并不欢喜。”
  “你欢不欢喜不重要,反正左右你也不在乎我的感觉,既然如此,我何必在乎你,左右我想送你,你拿着了,我就满意了。”这人无赖行径,却被许青珂感觉到了他的些微紧张跟不自在。
  是假装的吗?若是,也太可怕了。
  她低头看了那花灯一眼,的确是极好看的花灯,而且花灯样式……她愣了下。
  这花灯的模样,她记得。
  “好看吧,那老板说这是解语灯,传自清河,制法已经快失传了,这一盏还是他精心保存修缮的。”
  许青珂却没看他,只看着这盏灯,好一会没说话,这种沉默却让满腹心思准备流氓形式体现以让这人不能退避他潜力之外的姜信无所适从。
  她似乎对这花灯……
  沉默中,忽听人喊:“放孔明灯了!”
  抬头一看,桥头处站了不少人,原来是放孔明灯的时候到了,许青珂转身看去,河上流转这边城池街道,好几条街就是好几座桥,桥上人点了灯芯,孔明灯缓缓往上升。
  依旧是这桥,依旧是这月色星辰。
  她其实是骗了景萱的,这邯炀她曾来过,而且那时也刚好灯节,也是放孔明灯的时候,也是这个位置。
  祸源之起。


第112章 烧
  ——————————
  传说孔明灯是给予希望的升天之属; 人的愿望寄予其上,天地的风将它升天,随星辰逐月; 可它到底能满足人间什么愿望?
  可否让那年带着她站在这桥头一起放孔明灯的人回到这人世间?
  又可否让她要用毕生不择手段去报复的人不得好死?
  都不能。
  他人的灯节; 他人的孔明灯,他人的煌煌一街光火。
  属于她的只有大雪封山中焚烧的烈火; 跟满地的血腥。
  许青珂看着那漫天的孔明灯; 这街道,这人,那花灯; 都因为这升天的孔明灯让她无视。
  这种无视是显而易见的; 姜信微微皱眉; 正要说什么; 却看到这人的眼里分明有晶莹; 原本就苍白的脸色越发显得羸弱; 那唇都苍白了,握着暖炉的手指用着劲; 但越少了血色,仿佛要淡化了似的。
  难道是寒疾发作了?还是因为一些过去的痛苦而痛苦?
  一个人如果因为**而优秀,也必然因为优秀而**; 许青珂就是那种优秀到极致而**如苍竹的人,尤是在这璀璨星穹之下; 粲然灯之上; 临水域; 背红尘。
  姜信看到了一个真正的许青珂。
  ————————
  这条街临边的河上有条小船,船上有人,冷酷英挺的将军郎跟气场如狮王可怕的江湖强者站在船头,隔着缓缓水流看到了。
  在三分钟前,秦夜谈起朝廷的局势,秦川一脸漠然,并不怎么说话,直到他们所在的船即将过桥头,却忽然看到对面灯街上似有一人有些眼熟。
  “是她”秦夜看到许青珂之后就让船稍稍止住了,只是他没想到会在晚宴结束没多久看到这个抱病在身的许大人,更没想这个身体羸弱的许大人还会亲自送别在晚宴上拒绝掉的侯府小姐,当然,最没想到的就是姜信那般桀骜歹毒的人物会……
  只是所有的没想到都抵不上那位许大人无视了讨好的姜信且转头看向孔明灯的时候,其实是正对着他们的,可她也没看见他们。
  她仰头看着孔明灯,双目如星辉,可这星辉越来越明亮,整个人却越来越柔软,弱化了才华的横溢,心机的锋利,最终柔软成了一滩冰凉悲伤的池水。
  她终究收回了目光,眼中还有明丽的水色,似泪非泪的,温润得很,看得人都醉了似的。
  姜信就恍惚以为自己喝了一壶陈年女儿红,这人在看自己,还说了一句让他更恍惚的话。
  “喜欢我?”
  这人素来对这个不以为然,怎会忽然提起这个,但姜信还不至于否认,“是”
  是?他很坚定,本以为这个人会跟他摊牌,这才是许青珂往日的打开方式,可她没有,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笑了下,笑得太过于好看。
  “所以也要把它给我?”许青珂低头看了那花灯一眼。
  她此时太过温润,没有半点往日的难以接近,姜信握了握花灯的握把,递出去:“本就是要给你的,这个其实是我……”
  他没能说完,许青珂已经拿了过去,“谢谢”,她转身走了。
  姜信站在原地,看着许青珂逐步走远,这次他没有走上去,只是看着月光下背影秀雅的某人背影欢喜,他弯腰低头摸了摸金元宝的到头,也按压住不让它跟上去。
  “她能拿就已经是极好的,我……”
  他说着,也笑着抬头继续看那个人,他卷帘她的背影。
  也是这一抬头,他看到了许青珂走过河边,那边桥头下有人在放花灯,也有一小丛篝火,那是有人在取火点花灯。
  可……路过的那个人在点花灯的姑娘们失神看她的时候伸出手,手中的花灯落到了篝火之上,手一松,落下,烧起,那样好看的花灯烧着,无声无息的。
  旁侧店前的谢临云看到她阖眸之间,眼中没了半点殇意,只有淡凉。
  她甚至不顿足,只路过,烧了花灯,一步步顾自离开。
  你喜欢我?是!
  可我不喜欢。
  所以它被烧了,这就是她的回答。
  没有余地,没有留情,甚至不允许他继续耍赖皮。
  后头的姜信站在原地良久良久,最终收回放在金元宝头上的手,他也转身走了。
  一条街,两个方向,他们背道而驰。
  河上一条船缓缓随波逐流。
  ——————
  “如果君上因为太子的缘故对我们侯府起杀心,那我们该如何自处。”景修此时最不能理解的就是景霄如果早已料到这一切,为什么还要安排太子来触怒蜀王。
  景霄看了他一眼,端了酒,喝着,烈酒入喉,他淡淡道:“他的杀心与否不重要,就看他有没有能耐。”
  景修恍然有些明白了,以蜀王的性格,对他们侯府杀心重与否是真的并不重要,如果他们侯府真的让他感觉到威胁,但凡手头有力量有机会,必然会动手。
  哪怕只是一点点杀心也足够倾覆他们侯府。
  所以重要的不是蜀王的心,而是蜀王手头可有力量!
  “我明白了,不过……”景修忽察觉到景霄放下了酒杯,只看着窗外,街上有人。
  “是许青珂。”景修有些惊讶,景霄笑了。“终于等到人了。”
  他果然等到了这许青珂自己送上门,就因为一个不起眼的景萱而已。
  “想知道这许青珂到底是什么来头吗?看等下出来救她的人是什么来路就知道了。”景霄转着扳指,景修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
  许青珂走在街上,这边人多,接她的马车过不来,她从拐角过了巷子,另一条街果然人稀少许多,她走了一会,还未看见马车,但看到了人。
  几个摇摇晃晃的酒鬼。
  许青珂看了他们一眼,仿佛并未在意,只是要路过的时候,这些人忽凑了过来。
  “哎哟,好生漂亮的小郎君。”
  “什么美娘子,明明是漂亮的美娘子~~~来,小娘子跟我们玩一玩吧。”
  几个人将许青珂的前路堵住,摇摇晃晃靠近,也伸出手要去碰许青珂的脸……
  许青珂眯起眼,藏在袖子里面的手指尖微微阖起。
  但忽听见水流声,接着水箭破空而来,直接穿透了这几个人的脑袋,眨眼几个大活人就毙命倒下了,许青珂站在原地,看着眼前倒地的尸体,静默了下,转头看去。
  水上有船,船上有人。
  ——————
  水上有船,船头有一个远看着就觉得十分高大英武的男子。
  “秦川”在,暗处的楼阁之中,景霄念出这个人名,这是一个可以从大军杀入杀出的可怕人物,但凡从军的人都无人不知。
  景霄就亲眼见过这个人当年过边疆的时候遇上烨军屠城,当时就杀入烨军之内夺那将军首级,最后扬长而去,那一幕吓坏了不少烨军人,拖了几日后才重整旗鼓,但那时他们蜀国援军已到,本来蜀王对此是大为欢喜的,公开召见此人说要封赏,结果这人一个面也不露,下了蜀王好大的面子,也引得其余国的人多家嘲讽,这件事也是蜀王后来对秦夜十分不喜的原因之一。
  但于此人出自哪国也多有猜测,当然各国武林都是希望此人是自己国家的……
  “此人不能拉拢?”景修觉得这样的人物不在手中太可惜了。
  景霄忽看了他一眼,笑了,仿佛笑他天真,可他起身,站到了窗边,若有所思看着那艘穿上的人上了岸,走到许青珂面前。
  从这个角度,他并不能听到两人的对话。
  ——————
  许青珂没想到会遇上秦川,而且这个人还帮自己解决了几个“酒鬼”。
  “秦川阁下”许青珂开了口,秦川很深沉,那英武高大的身子靠近了她才真的能对比“男人”跟男人真正的差距。
  许青珂并不喜欢跟异性太接近,尤其是太过高大的人,姜信也很高,但比不得这人的沉稳厚重,而且那人经常在她面前耍无赖,看起来也就不可怕了。可这人身上有凝练的威严跟眉目的深沉,对于一个女子而言本身就是体格上的碾压感。
  所以许青珂转身往前走去。
  秦川不置可否,也跟着她走了,两人一高一矮并肩离开此地。
  景霄看了一会,斥候回来了。
  “大人,刚刚查到了,有一个弓箭手。”
  “抓到了?”
  “被他逃了,而且此人箭法超绝,还杀了好几个我们的人,但属下能看出他的身法路数跟箭术。”
  “谁的?”
  “箭机营陈梁”
  景修一惊,箭机营?那不是三皇子霍允彻的人?!没想到许青珂搭上的是三皇子!
  “很明显吗?”景霄并不着急,只问了这一关问题。
  这个人想了下,摇头:“并未,不像是故意表现的,这个陈梁跟属下也没有接触过,只是两年前箭机营大比,属下曾见过他出手……”
  对于这个下属,景霄还是信任的,指尖敲了桌面一会,淡淡道:“从秦笙身上入手透露消息给君上,让君上厌弃五皇子,再埋藏人马低调行事,再勾了咱们清华绝世的许大人,这位五皇子越来越出息了。”
  他笑了,重新喝了酒,放下酒杯就起身了,“走!”
  但刚出门,忽觉得不对劲——门外附近的守卫都死绝了,一剑封喉,而且不出血,好可怕的剑术,谁干的!


第113章 劫狱
  ————————
  景霄看着门口死绝的人,神色阴霾; 他可以无休止算计别人; 却没想到自己有一天距离死亡如此之近; 这于他是难以忍受的。
  最终,景霄甩下一句:“查!”,他转身离开; 景修还心有余悸,但也跟着走了。
  月下朦胧; 偌大的城池甚少有一夜是这般明丽堂皇的; 一条条街道都有了光明,许青珂猜到来接她的马车肯定是被景霄的人拦住了,也就不着急等它; 但这个秦川来得出人意料。
  起码她没料想到会遇上这个人,而这个人还会出手。
  “刚刚多谢阁下出手相救。”许青珂礼貌性感谢; 秦川却还记得这个人刚刚抬头望着孔明灯时的悲伤,也记得她扔掉花灯时的冷酷; 但此时又是一番疏离有礼的样子,千百样貌; 诸多神秘,总逃不开这双瑰丽似月斗转星辰般的眼。
  “就算我不出手,你手底下的弓箭手也可以杀了那几个人; 只是我手更快了一些而已。”
  许青珂回眸看他; “既如此; 秦川阁下又为何要出手呢; 是想挑战景侯爷的权威,还是武林人惯有的见义勇为。”
  秦川:“许大人是在撇清自己关系?为何不觉得我只为你而来,毕竟这一路划船跟了你一条街也不容易。”
  他也不等许青珂回答,只踱步,声音沉而磁性,“还是说今夜为许大人而来的人太多,让你不耐烦了。”
  许青珂没有否认,“大概是,而这些人多数都会给我带来麻烦,我又非无所不能的人,只能更小心翼翼一些。”
  “所以我才需要救你一次,救命之恩总不好拒绝。”秦川顿在许青珂面前,挡住了她的路,这般高大,居高临下,“许青珂,我对你很感兴趣,但我跟姜信不一样,对你没有那等龌蹉的心思。”
  怎么说呢,刚被一个男子赖皮性表白过,这头又有一个高大魁梧的男子对她说只是想认识,没有哪方面的心思……
  不管真假,都该是令人尴尬的,可这个男人威严肃然,跟姜信完全是两种人,她莫不是又得改变策略?
  月下灯前,一高一矮,一刚一柔,秦川看着这个人,看到这人回:“阁下恐怕想多了,我许青珂向来不太在乎别人的救命之恩,毕竟救不救我是别人家的事情。”
  言外之意是——你多管闲事,还狭恩图报,可我不愿意搭理你。
  好生凉薄任性的回答,天下顶级才学的儒生是这番模样的?
  “之前我的话也只是随口说说,因我秦川也向来不用在意别人接受与否。”
  秦川说这话的时候,压迫力十足,许青珂神色淡漠。
  于此时,府邸的马车来了,他看了她一眼,脚下一点,如飞鸟一般掠射出去,三两下从树上到屋顶,消失黑暗之中。
  许青珂觉得对方显露这等身手,大概是在告诉她,以他的身手,要接近她如探囊取物,素来只有他愿不愿意的份,她是躲不掉的。
  “公子,你怎么样了?”阿青下了马车,有些紧张,转头看向刚刚秦川离开的放下,皱眉。
  是秦川。
  “无碍”许青珂摇头,上马车的时候,忽下意识问,“阿青,这天下间的男子所有的气概是否都趋近霸道,若是如此,那我的确还伪装得不够。”
  阿青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奇怪,但他很认真:“大人不需要霸道,只要您愿意,自有人愿意奉献一切归你所有。”
  许青珂愣了下,没说什么,只是进了马车。
  马车缓缓厉害,黑暗中一巷子拐角,一人一狗静默,很快融入黑暗中。
  等回到府邸,赵娘子依旧送上一碗汤药,只是发现许青珂伸手拿碗之前放下了袖子里的东西,是一小暖炉。
  “咦,这小暖炉倒是十分好,是公子买的么?”许青珂正要喝药,闻言转头看了一眼那小暖炉,默了下,“不是,别人送的。”
  赵娘子不明究竟,还以为是许青珂的朋友,也许是那景萱姑娘,她有些感慨,“景姑娘可谓用心了,想来是知道公子你身体不好吧,不过公子你却逛街,怎没拿回一个花灯来,莫不是这邯炀的公子小姐们都瞎眼了?”
  她也是想逗许青珂开心,许青珂低头喝汤,喝完后,才说:“应该是”
  莫名被“瞎眼”的邯炀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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