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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珂浮屠-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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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若我救起他的时候,也没想过其他,只知道他的眼睛我是救不好了。
对他觉得意外是他知晓自己眼睛好不了的时候,仿佛也不在意,这般克制。
我多看了他两眼。
我不曾问他由来,他也不提,淡然如水得保持医患关系,但我心里明白,这种淡然的相处里面多少有点微妙的感觉,比如他从不问自己需要还债多久,而我从不说。
比如他事事处理完美,却从不表现,而我也从不夸奖。
比如他为我做的,我为他做的,其实都知晓,却从不说。
我晓得自己心动了,在漫长的岁月里,为一个本知道不能陪我太久的人心动了。
落光提醒过我,但我太疲倦于这样的日子,我想我贪得不多,大概也是找到了一个可以结束这样漫长岁月的理由。
——待他老去,我便结束性命,陪他一起离开这世界,虽我保持长生容颜,未必能白发。
但我没想过报应来得如此快。
他要走了,十有八九还是我的缘故,我却不能拦他,只能信他的诺言,我要等他回来。
其实他的恐惧我是懂的,如我几次见他杀人,又看到他因为怕被我发现而战战兢兢的样子。
大概在很多人眼里,他都算不得好人,但我晓得,他虽未必算好人,但不是坏人。
只是他自己看不透,有心结,他走之后,我才想着有句话我是应当对他说的,之前却始终没说,我以为我还有机会说的。
直到我在茫茫大海上找到他的船只,找到他的尸身。
我无泪,只是守着他漂泊了几日,再最后一天引渡血给他的时候,在他耳边轻轻说了这句话。
弗阮,好人也好,坏人也罢,你如今终归也只是我郎君的,而我,亦是你夫人。
他听不到了,我垂死之际将他放入冰湖,落光要把他的血引给我,助我苟延残喘一些年,但他的预言跟我的通灵都是天赐的能力。
天要收回我的命跟能力,我也只能应了。
“哥哥,他们要来了,你走吧。”
我说这话的时候,在山顶已然看到海域中涌来的庞大船队,黑茫茫一片。
几可预见这座岛的覆灭。
老天不止要收我的命,也要收所有人的,于是我有些伤情,手掌落在肚子上苦笑。
这孩儿已经夭折了。
因我输血给了弗阮,但这件事不会再被任何人知晓。
落光也答应了我永不会说,也答应他会走。
他素来听我的话。
我是怎么死的,其实也不愿让落光看到,所以要亲眼看着他带着一部分妇女儿童通过小道出了海,我才操控鸟儿沿着整个丛林抛掷赤粉,从我与弗阮的家离开,点燃木屋,又走进那座山,走在儿时常走的小道。
这些小道我走了好多年,一边走,一边点燃,于是成了火海。
我都不晓得自己死于何处,大概仰天时。。。。
也只有天空一片湛蓝,漫过星火。
很漂亮。
我希望他很多年后醒来时,会已将我忘记,亦会重新喜欢上一个好姑娘,那个姑娘哪怕不能陪他白头,亦会信他爱他,让他不要那么孤独。
长生太孤独了。
我希望他快乐。
——————
我的名字是落光,落光于沧海,渺茫亦不见。
我此生的记忆看似很长,我最终时刻一度难忘的也只有看妹妹染衣嫁给弗阮的笑容模样,还有那日看到火光后不顾一切跑回岛上最终却连她的骨灰都寻不见的一片惨淡。
她晓得我不想走,想陪她一起死,可她一生气,我便只能听她的话。
她素来知道的,父母死后,我便只会听她的话。
她死了,我记下那些恶人的面孔,浑浑噩噩去找她嘱托我守护的那些幼儿妇人,结果发现他们在海中竟遇上了极狂的风浪,翻覆了船只。
我想,这大概就真是染衣说的命——为什么那些贪婪罪恶的人就一路风平浪静,而我们却要遭遇这样的一切?
我用了许多年都不得解释,又花了许多年去报仇,从不杀人,但最终染血无数。
那时,我就在想染衣想让我看顾弗阮,让他莫要做错事,却不晓得她的哥哥已成了恶魔。
但我无所谓,连族中那个叛徒都被我活剐了,我还怕什么呢?
对了,还有弗阮,他也不知何时能醒来。
我倒宁愿他醒不来。
染衣低估了自己对我们的影响力,我都这样痛苦,何况他。
我知道他将来会比我更疯魔,我一面想听染衣的话拦着他,一面又想看到另一个人跟我一样面目全非痛苦不堪的样子。
直到我找到了清河白氏,那是或许是杀累了,或许是疲倦了。
亦或许是看到那一对夫妻相携而来的样子让我恍惚想起了一些很美好的东西。
然后我便看到了那孩子。
一模一样。
染衣年幼时亦是她这模样,亦是她这边灵动,连声音都完全类似。
我当时痴怔了。
后来。。。。。我不知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态进入了她的生活,一面设计,一面混骗自己,但也感觉找到了心之归处。
然而我没想过自己会开始遗忘,活得太久了,反噬终究来了。
我无力再谋划一个完整的计划,最终也只会害了所有人,于是想终止一切,想放这一家安生,于是抹除了痕迹,悄然离开。
不久后我浑然混沌了。
我不知道那个小女孩还会不会记得我这样一个先生。
但我晓得我苍老垂死时被她唤醒记忆的时候,哀伤大于欢喜。
——她不是染衣。
因她的眼里藏着历经痛苦才有的怅然,我不希望她是染衣。
又恐惧自己还是给这个善良的孩子带来了厄运,但弗阮已经来了。
要拦着他,或者给她最后的庇护。。。。也只能让她成了染衣。
所以我告诉她冰原。
只要弗阮去了冰原。。。。。。他就永不会再伤她。
但我给了她选择的权利,去不去,是她的命运。
当年我拦不住染衣,如今大概也拦不住她。
我死时,已猜到她会去。
这是命。
作者有话要说: 新书名字叫《亲完我就放心了》,大家可以点击作者名字进去专栏收藏哦,也可以顺便收藏下作者,谢谢~~~明日秦笙彧掠兼其他人的小段番外~~不会很长,但会交代结局,最后才是青珂狗哥孩子出生压轴!
第334章 彧掠秦笙番外 。。。
母亲死前曾言我是一匹孤狼; 当时我不甚明了; 毕竟当时我才七岁; 直到她死后一两年; 我从尤有一人可以陪伴到被所有人傲慢孤立; 那是才明了为何孤独。
但她当时只说是孤狼; 却就没想到我会弑父杀兄; 铲除了十之八九的血亲以坐上那个我曾一度厌恶的位置。
大概源自于那一瞥在脑海时不断回闪又深刻入心的惊鸿。
见她一眼便误了此生; 从此再不想她人。
她叫秦笙,蜀国最顶尖出身的贵女,纵是皇族也没有几个皇子可堪匹配; 但当我晓得此人之前,就早已听闻过年岁不小的蜀王对她十分觊觎。
当时我无所谓,秦笙是谁,我可不认得。
君王之外屠狗辈,她那样的出身也该是要被君王觊觎的。
自古都如此。
但那一瞥后,直到她避开我的目光后,我才低头端起酒杯借着喝酒在心中暗骂——这老王八。
无耻下流不要脸; 我屡屡从师宁远那厮口中听过许多关于这霍万的评断; 当时我总有古怪的感觉——他骂的不是他自己吗?
师宁远这人; 我也是要说一说的,于此人相识于自明面上的争夺,他来了阿戈拉,我的那位父王跟兄长都对他甚为殷勤奉承,出于我们草原规矩; 必要有角逐比斗一番,可父王又忌惮此人出手乖张,不舍其余兄长受罪,于是让我出去当了羔羊。
当时,我尚有几分老实——将它留在明面上,骨子里的伪装是不能让人看出的,于是木然出去与他打斗。
打完,我果然败了,他也果然把我打得很惨,几下不了床,然而,他那夜忽偷入我帐中,坐在火坑前取暖,端着他们中原国度的姑娘家最喜欢的小白脸对我说:“我一看你就晓得你过得无比可怜,又十分能装,其实你武功隐藏了吧。”
中原人果然狡诈,我便回他:“真打起来,我不惧你。”
然而他微微一笑,“我藏得比你更多,你都被我打得如狗。”
气炸人!
后来跟他相交深了后才发现今夜的他不算是最气人的。
当时我也不过十七,他亦是年轻郎君模样。
或许是相交了这样一个无耻的人物,表面老实骨子里乖张的我竟在后面数年锤炼出了沉默寡言的性格。
那几年里,他也还未遇上一个叫许青珂的人,于是端着仙神模样背地里人模狗样无法无天,他见我对草原上那些姑娘很是冷淡,便笑说男女之事如草原上的风风雨雨,一夜风雨之后再见晴天就再不是昨天了,何必拘泥于同一天呢。
这话我也只当听听,因从小就对母亲的教育印象深刻,她说,这世上未必一定要一生一世一双人,但千万不要对女子太过强求,亦不要太过敷衍,否则便是伤她。
我不知这话对错,但母亲的话我素来很放心上,于是也说给师宁远听了,他当时的表情我尤还记得——那是一种当你母亲说得对但我不会照做的不以为然。
后来。。。。许青珂出现了。
然后我便听说后来亲眼看到了这个无法无天的人是怎么在许青珂身上被狂风暴雨生生打脸、且为之折腰折磨又生生不息日日无耻纠缠的。
换句话说,我当时我都觉得他已经无限拉宽了我对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最高渴求。
为此莫说脸,连骨气都全然不要了。
我绝不会像他那样。
于是。。。。我也被自己打脸了。
我从不知被一个女人牵住心神是这样的,那一夜回去后,我反复难眠,总回想起她抬眸看我的样子。
大多数女子要么惧怕要么觉得我沉默无趣,独独她好像看透了我几分,我以为她会对我好奇几分,可她又轻描淡写偏开脸,对我不甚在意。
莫说我是草原上长大的儿郎,便是一般中原的疲弱男子也不愿被一个女人这样浅淡无视。
旁人我不管,反正我是不甘的——尤其是见到她转头便对那个叫许青珂的家伙克制又难掩温柔。。。。
别人看不出来,我看出来了,她将那病怏怏的家伙看得无比重!
心上人么?她竟喜欢这样的人。。。。。。
那许青珂都不举的!
我一想起草原上的姑娘们对郎君的身体要求,顿时觉得中原的姑娘实在太没追求了。
这样不好。
————————
可我觉得不好,也只能觉得这许青珂身体不好,其余的。。。。我仿佛半点都比不得。
何况单单她喜欢许青珂这一点我就全然比不过了——她恐怕都不晓得我是谁。
是啊,我也不过是阿戈拉极不受宠的王子,常日在荒原塞外游荡,她却是养尊处优,通诗词歌赋,我有哪点能配得上她。
也只能远远看着。
但心里到底还是惦记着,所以见到师宁远的时候,我旁敲侧击问他是否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他看了看我,说有。
“小许身边有一女人,一直在黏着她,试图破坏我跟小许的感情,你帮我处理了吧。”
这么多年了,第一次因为他的无耻想要打他。
“我看是你黏着许青珂吧。”
“我就问你这事儿干不干。”
当夜我就偷偷摸进了秦家,我告诉自己这是被师宁远逼迫的,绝不是我想行此偷窥之事。
当然,后面夜夜也都是此人逼迫的。
渐渐不能自拔。
我想夺她!从许青珂手里夺她!甚至想忤逆母亲说的不要对女子强求。
可到底没能出手。
我怕伤她。
直到她被掳走。。。。。。那一路逃亡算是我这些年里既十分辛苦又最为幸福的时日。
一路便只有我与她两个人。
这一路也是痛恨自己不善言辞,生怕她觉得我无趣又粗鲁,可更怕自己说错话,于是不太敢跟她说话。
这好像也从了她的心——她的确不太想跟我说话,疏离得很,隐隐又有忌惮。
她不信我?
我难过得很,又不能说,毕竟一个姑娘家凭什么信我,我又不是许青珂,长不出那天仙似的模样让女儿家一看就喜欢。
我郁闷得很,只能将她照顾妥帖。。。。。最心惊也最期待夜晚。
她总要跟我睡一起的——也不是,是我守着她。
我隐隐感觉这可能是我这辈子唯一能与她接触的唯一一段时日了。
那一夜,我忍不住问她许青珂的事情,她迟疑了下,果然还是承认了。
她是喜欢许青珂的。
我是无望的。
后来才晓得最无望的是看她被活生生从我身边带走。
那时便起了执念——失去她原来是这样的感觉,母亲,我想舍一生以求她一人。
————————
我吻在他唇上的时候,才晓得自己也不是多端方的闺秀,那些必须恪守的尺度,我已然犯了。
这样一个让我动心又肯为我舍命的男子,我余生恐怕再遇不上了。
是以,他若是有恒心走了一步,却又因顾忌我跟不自信而退了半步,那我也只能主动多走一步了。
仿佛是谁说女追男隔层纱的,我从前不以为然,后才晓得我这一步效果有多厉害。
他的木讷老实竟跟云烟似的全都不见了,瞧我的眼神也比第一次更让我心慌,却是让我连避让的理由都没有了。
这时我才明了珂珂对我说有些事情要么不开始,要么一旦开始了,就再没有退路了。
他不会让我退的。
我也不曾想过抽身而退。
但与他的情爱再过美好,再让我补全了未来可能孤身的孤独,却也因珂珂的离开而让我不得欢喜。
他似乎感觉到了,因此那一日带我去了一个地方。
山中雪庐,望海潮崖。
极美的地方,我心中自有了欢喜宽慰,但也问他:“你这是?”
“讨你欢心。”他直接了当,一如既往,我愣了愣,忍不住笑,“你可晓得你这样行事,大概会让师宁远十分无奈,毕竟他教你的那些花言巧语都付之东流了。”
他却不认同,说:“他的那些路数瞧着对世间大部分女子有用,可我看许青珂都不稀罕他那一套,你也不喜欢。”
的确,我并不热衷于花花公子的甜言蜜语,因将门出身的缘故吧。
“是以,你便故意以敦厚老实来诱我?”我也喜欢逗他,毕竟如今珂珂走了,我也只有他了。
他竟沉默了下,幽幽说:“原来你竟是喜欢我的敦厚老实?可这是我天生的,那说明。。。。我是天生来与你相伴一生的。”
人的双眸生来瞧人间美景,见亲人挚友的笑容脸庞,那才是最美好的。
而人的双耳用来听,听风声雨声,还有。。。。他的甜言蜜语。
“我收回刚刚那番话,你也不是都把那些话置之不用的。”
他脸红了,有些尴尬羞涩的样子,我笑了,他的羞便成了恼,掐了我的腰肢将我置于他胸膛。
满天飞雪,沧海飞鸢。
————
珂珂走后,逗彧掠成了我的最大乐趣,一如那师宁喜欢逗珂珂。
珂珂走之前,其实我跟师宁远私底下见过一面,虽然知晓自己说什么也无用,但该说还是得说。
我希望他能让珂珂往后开心,比从前更开心。
他的回答是:“这自然是真的,不过你是她最看重的姐妹,我也得老实告诉你,我未必能保证让她以后不会再哭。。。。”
我当时一愣,怎么也没想到这人会这么说。
“看来你跟那小子还未到那份上,但总有一天你会懂的。。。。。”他笑着说,笑容有些蔫坏,走时又回头看我一眼。
“秦姑娘对彧掠那小子也有逗他的心吧,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想逗他笑,逗他生气,逗他必须关注你。”
“这是贪心,我们需要时刻证明我们心悦的那个人也只会因为我们而不同,不过在我跟小许之间,她永远置于上风,而你跟彧掠之间也一样,这样于你们女子甚好,总不会吃亏,但小许不会教你的男女路数,我该教你一招——彼此纵容下自己的小脾气也甚好,好过纵容对方的坏脾气。”
我跟珂彼此间势必不会提及跟各自夫君独处的那些事儿,不过师宁远为人阴险,给了我指导,也不是要造福他的好兄弟,而是为了让我将心神留在彧掠身上,而不必粘着许青珂。
我当时便看穿了他的歹心,可也下意识觉得他说的是对的。
偶尔纵容自己确实不错。
不过。。。。。
“秦笙。。。。”
师宁远挑眉,远唤了一声,最后又说了一句话。
我仿佛听清了,但我也沉默了。
他说:“她如果看见你,一定会更开心。”
你看,这人可真是矛盾。
珂珂也是没说错的。
我又想起了珂珂,可有时心中所想,行为所制。
我比珂珂多了太多幸运,却也也有自己的责任,她如今释然而去,心中宽阔,我却也不能随她一起了。
因此有几分怅然,只在跟彧掠相处时才会缓解。
细想起来,也觉得不错了。
天下大定,帝国一统,但五国合并,有太多事情值得观望,我的父亲心不在朝野,也不在社稷,但他牵挂百姓,是以依旧愿守在军部为百姓而战,对于我这点,我无从可劝,我母亲也从来不劝,只是陪在身边。
是的,唯一让人欢喜的地方便是父亲不在被外派边疆,而是坐镇帝国的都城中都,他也没有不愿为秦川做事的心思,如他说的,他为的从来不是君王,而是为了百姓。
但我们都明白秦川是有善意的——否则父亲这样的蜀国名将绝不可能坐镇中都,而是该远远发配了边境或者弃之不用,怎么可能留在身边重用。
大约三四个月光景,帝国新建的大隐患都被抹除了,也该是这帝国中太人才济济,因为秦川的知人善用,五国的人才都被他加以重用,也包括谢临云等人,父亲观望了这么段时间,便放下了心,这也就促成了母亲暗暗来寻我,旁敲侧击——彧掠那小子。。。怎还不提亲啊?
我也觉得奇怪呢,可他不提亲,难道我还能催着不成,便对母亲说:“这样不好么,我能多留你们身边几年,你们手头也多了一个孝顺的人,你们总归是赚的。”
母亲嘴角含笑,似乎很满意,但过了些时日又念起珂珂来,挂念她跟她腹中的孩子。
我也挂念,也不知她的身体如何,是男孩,还是女孩。。。。
“珂珂眼看是必然有孩子了,可你啊。。。。”母亲终于讲到正题了,我顿时扶额。
可也没想到,彧掠终于提及要回阿戈拉了。
看来是要准备提亲了。
我也含笑应允,半个月后,他归来了,带着大批财富来说自己已经卖了阿戈拉的王位给一个看起来很不错的后辈,如今带着卖王位的财产来入赘了。
当时。。。。大概整个中都都震惊了。
那一夜母亲替我梳发,终究忍不住说:“晓得外面如今都怎么说你们两姐妹的么?”
我不是很好奇,但也问:“如何说?”
“说你跟珂珂两人已经做到了世间女子的极限典范,所以说,这女儿还是要好好养的,读书习字明礼。。。。。万一娶回一大王或上师呢?那聘礼可是大大的。”
母亲乐得不行,跟我说起如今朝中风气,因百官引领民间,如今对女娃的教养也甚为重视。
我可不敢担这功劳。
“是珂珂的功劳。”
母亲忽然沉默,又轻轻说:“她走的时候无人知,天下多少人端着架子要骂她卖国贼,见不到她人又心里憋闷,觉得她是怕了,等过了些日子又说她是怕担当恶名而把天下权势富贵都割舍了。”
她掖了掖我的发尾,在我身后看向铜镜,声音轻柔温婉。
“等时间一久,他们终会明白,那不是割舍,一开始就不入心,何来割舍。”
于她那里,天下人都在自作多情吧。
我笑了。
母亲走后,彧掠进来,说有礼物给我,我惊讶,拿了那红木盒子,打开一看,看到一双掌大小的圆形玉刻。
玉质上乘。
“有岛名青萱,我们的婚礼在那儿办,伯父已经同意,我前来问你。”
青萱,青萱。。。。我默念两句,眼里有泪,含笑点头。
我愿的。
————————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困,写起来不够精神,本来想给秦笙彧掠开个车,决定狗哥都没开过几次,就别给狗哥添堵了。
第335章 秦川等人番外 。。。
帝国一统已经有十年之久; 它的建立跟存在让一半对它充满期待的人超过了期待; 也让另一半对它有芥蒂跟悲观的人有了起死回生的欢喜。
“这天下最多的不是皇族; 也非朝臣; 而是数以千万记的黎明百姓; 帝王讲昌盛; 朝臣想太平; 可什么是昌盛; 什么是太平?”
依旧是青年姿态,容貌也显得成熟几分,但气质太过醇厚; 已淡了少年时的风华俊气,这个人双手负背,站在中都朝东阙的高楼之上,身后是他一手提拔教养起来的几个学生,如今也都入朝堂了。
“四海无外邦敢进犯,年年朝贡,帝国版图年年扩张; 这边是昌盛。”
“所谓太平便是国内政治清廉; 民间无动乱。”
几个学生对于这种简单的问题有些迟疑; 因总觉得不会这么简单。
但他们的老师也不说对错,只是沉默了一会,淡淡道:“百姓说的太平才是太平,他们觉得昌盛,那才是昌盛; 而他们的太平是岁岁月月都可饱餐温衣,他们的昌盛是饱餐的餐食一年比一年好,一年比一年多,而穿的衣服也越来越好,这就是最基础的太平盛世。”
民富则国盛!
几个学生低头作揖赞同,但有一个外贸最清俊出色的儒生沉默些会,说:“十年前,帝国新建时,百姓十分不安动乱,因帝国百姓多数都以五国融汇一起,帝君以废奴制打乱国民分居制,将不同的国度子民掺和混居,以加速彼此融洽,当时亦有许多矛盾,包括民风冲突,抑或国愤,当时民间最大的动乱在于西南部起了一组织,名清平教。。。。。”
“我也想起来了,一开始帝君对于民间的矛盾一向以怀柔政策处理,收效也不错,但清平教那次却是动了怒,一调令将五万黑甲军派往西南部,且会同当地地方兵部联合围剿,硬生生将那在西南部风生水起的清平教给杀了个一干二净,相关人等都被一律处决,一时血流成河,当时吓到了不少百姓,也有言官史官谏言帝君此举太过严苛,恐会引帝国动乱。”
几个学生都想起了这件事,七嘴八舌提起来,若是其余高官在,他们是不管这么畅所欲言的,但眼前这人不一样。
但说了一会,他们都察觉到了异样——老师似乎太沉默了。
莫非他们说错了?
“老师?”那位俊美儒生轻声询问。
谢临云回神,眉宇间似乎有了一些怅然跟疲惫,挥挥袖子:“这件事往后不要再多提了,于你们无益,去吧。”
大概是触犯某种禁忌了,众学生这才惶惶退去。
等走远了,其中一个学生看向那位俊俏儒生。
“弗凌,你一向最为老师喜欢,可知道为何。。。。。”
刚刚老师的反应太奇怪了。
弗凌其实也奇怪,凝眉沉思,忽恍然,幽幽道:“难怪其他臣子跟史官都对这件事绝口不提,原来是因为那清平教反的不是帝国,而是另一个人。。。。”
他回头看那阁楼,目光深远。
不仅是他们的老师忌讳,便是对于皇家朝堂也是忌讳吧。
忌讳的不是这件事,而是那个人。
那个人。。。。姓许。
————
阁楼,谢临云阖了眼,有些疲倦,这种疲倦非精神倦怠,也非肉体疲惫,而是其中思而极深,深而不忘,忘而不悔的疲倦。
他太想那个人了。
因此屡屡来登高远望。。。。。
“三楼高,朝东阙,从前你们在蜀邯炀的时候,她便是有这样的习惯,望高楼东阙而见民生,你与她共事多年,几常常在她身边陪伴,如此,也染上了这样的习惯。”
谢临云闻声而知其人,转身作揖,“见过帝君。”
秦川素喜黑衣,但为帝王者,不能常日黑衣,于国体不益,是以添了金紫龙纹,但今日在外的便服这龙纹改成了水兰纹,典雅雍容。
他手轻拖了下,免了谢临云的礼,走上前,站在栏杆前面望着芸芸浩瀚华美的都城。
这是他许多年前怀着帝国野心而畅想的盛世,三四年前就已见到,但真坐上了这个位置,达成了少年时就立下的宏志,如今却也没有多少自得意满。
只添了些无人诉说的沉默。
谢临云也不多言,过了好一会,秦川才说:“去年明森引退,着重推荐了你为相辅,朝野很是震惊,毕竟其子蔺明堂已在礼部站稳脚跟,麾下学子也不乏在朝野承重位的,但寡人允了,你可知为何?”
谢临云才多少岁?三十多许就任帝国丞相,这本就不合礼制,何况他曾是蜀人,虽是一统,但朝野上下还是希望主要政治躯干以渊为主,否则不是等于被蜀一统帝国了?
尤是相爷这样重的位置。
等于一人之下了。
“蔺明堂自己不想,明森大人觉得不适。。。。这些都只是辅因。”谢临云垂眸。
“是君上选了我,因她的缘故。”
秦川没回头,却转了大拇指上的玉龙扳指,沉吟些许,说:“明森离朝前,与孤酌饮一杯酒,朝臣二十载,他余留孤也就两句话。”
什么话?
谢临云抬头看秦川孤立的背影。
“于帝王,她走了,是幸事。
“于帝国,她走了,却是憾事。”
前者为一个女人对帝王的影响,必不能过重,所以许青珂注定不宜为帝后。
后者为一个政臣,她的思想方针,她的政治才华,她的谋略,她促成的民族一统都对一个帝国影响极为深远。
若是合起来,这个中原之地数百年前来历史上最为浓墨重彩该记录的女相便是他明森最为敬重的政友——政见相同,便为友。
可明森也早早晓得无论是他敬重的帝王,还是他的帝王一手打下的帝国,都留不住她。
谢临云也想起了明森交任时自己问过对方为何选他,后者是这样说的。
“若是她一手培养出来的人都不用,那就不是我大渊帝国的肚量不够,而是瞎了眼。”
“谢临云,她一开始便是将你当一相材培养,而非居御史台断案之才。”
“相者,上守君王,下制百官。”
“她如横梁,撑住了一国屋脊,撑联了百官骨节,承上启下。”
“她亦如海泉,浊时清朝野,颓时镇心魂,她给了蜀光辉,我亦希望你能代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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