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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寡妇之吃肉-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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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家伙嘟囔完,便转身来寻姚遥,姚遥冲他绽出抹柔柔地笑来,抱进怀里,坐到椅上,小家伙抖着两条小胖腿要求道:“娘娘,念谁的错。”
  姚遥爽快地应道:“好。”随即便读了起来,“贝贝熊一家住在熊王国一座大树屋里,门前有一条金色的土路,通往熊王国深处……”
  小家伙缩在姚遥情里静静地听着,偶尔还要打断了读声,问几个小问题,譬如猫头鹰怎么叫哇,棒球怎么玩呀。姚遥总会停下,认真地给解答一下,随后再继续读下去,当然,大部分姚遥总会答:“娘娘也不知晓,待日后纵儿长大,自己去找答案,好吗?”这样回答挺无奈的。不过,姚遥不是百科全书,也不是十万个为什么,而且,这也没有度娘来帮忙,所以,能答的她答,答不得的,她也只能这般鼓励,话说,孩子的那些个为什么着实很令人挠头的。
  小家伙跟着姚遥看了几本画本,又跟着指着念了几个字,便甩开来,拿着笔沾墨要画了,姚遥忙将屋内备好的旧衣给套上,才给他铺了纸,不过就是乱涂乱画,弄得满手满身满脸均是黑墨。嗯,当然,纵儿如今已是三岁了,已能画出个大致形状的太阳,月亮,星星,一,二,三,人这类的字也能画出个大概了。小孩子嘛,他喜欢便让他涂涂,没兴趣了自也不会拘着他。
  待小家伙弄得厌烦了,姚遥便招来丫鬟端水来给其净手净脸,收拾烂摊子。待弄干净了,姚遥便招来昨日上山来的吹儿,留儿,章儿,三个小童极为机灵,一进得书房,见得纵儿,便跪地磕头,问候道:“夫人好,小少爷好。”
  姚遥点头让三个孩子站了起来,转而对纵儿道:“这是娘娘在山下给你寻得玩伴。”随即指着三人分别介绍道:“这是吹儿,留儿,章儿,以后你们一起玩,好吗?”
  小家伙听了姚遥的话,歪着头细细地打量了三个小男孩一晌,才稚声问道:“你们会玩什么?会玩足球,棒球吗?”
  姚遥听他如此问,只得在旁解释道:“足球便是蹴鞠,棒球呢,就是用一个棒子击球,击得着就算赢了。”姚遥大致给讲解了一下。
  三个小孩子互相瞧瞧,才为难道:“回小少爷,蹴鞠小的们会,棒球,小的们没玩过,不过,小的们可以试试。还有,小的们会玩弹珠,官兵捉强盗,捉蝈蝈,斗蝈蝈……”
  纵儿玩伴极少,一时来了这些个小伙伴,还是年纪比他大的,他心里应是极高兴的,可不知那性格随了谁,越在人前,情绪反倒越不外露,小小人,却极会板面孔。不过,姚遥却是最了解他的,看他已有些跃跃欲试,只不知还在端什么架子,当娘的心疼,便只好给个台阶,发令道:“一起去玩吧,要小心些,莫离妈妈太远了,记得午初前回来寻娘娘。”
  纵儿应了,三个小童还要施礼告退,被姚遥摆手给免了。那其中为首的吹儿便小心翼翼地搀着纵儿一同出了门,身后的二个妈妈二个丫鬟便跟了上去,姚遥唤住其中一个主事妈妈,嘱道:“注意安全,若玩些泥巴,沙子的便莫要拦了,也不要过多干涉孩子之间的戏耍;打打闹闹的别大惊小怪;更别吆喝那三个孩子。”那妈妈应了,急步跟了上去。
  姚遥吁了口气,遥望着出了门便开始蹦跳的纵儿,转而去了小帐房,着手将昨日下晚积下的旧帐理一下,呜,午前能挪出时间的机会真是太少。
  手上一忙,这时日便过得极快,待姚遥直了脖颈活动时,惊觉那日头已是上了中天,时辰牌上竟是过了午初三刻,这午食都要过点了,孩子却未曾见影。
  姚遥整理了整理桌上摊开来的纸张,册子,欲起身去寻那个玩起来便忘了时辰的小人。
  却在此际,突听得外院一阵纷乱,那稚嫩的叫声在其间极为清脆响亮:“娘娘,爹爹回来了,娘娘,爹爹回来了……”
  姚遥头上一阵眩晕,手上东西霎时散乱桌面,她回了神,便奔出了门外,小人和那三个侍童速度极快地冲进小院,后头跟着的竟是昨日已下山的山水,再向后,那黑衣墨发俊逸的男子便入了姚遥的眼,分外熟识,只是……
  姚遥觉得那阳光极为刺目,扎得她两眼生痛,肿胀,她闭了闭眼,那两行泪便瞬时划了下来,小人速度极快地冲进姚遥怀里,大叫着:“娘,看,爹爹。”
  姚遥稳了稳晃动的身形,略侧了身拭了颊边的泪,才俯□子轻道:“纵儿,那不是你爹爹。”
  “怎么不是?”小家伙一脸的警惕,疑惑,他细细地盯看姚遥一忽儿,才突地露齿笑道:“呵呵,娘娘,爹爹穿了黑色衣服你便不认得了?诶……”小家伙一边扯着姚遥要向大书房行去,一边辩道:“墙上的爹爹只是穿着青色衫子,但和黑色衣衫的爹爹一个面相,娘娘记不清了,再去看看,一比就知晓了。”说罢,还着意看了那黑衣男子一眼,像是怕他走了似的。
  那男子邪肆一笑,身上那狂放与不羁便尽显出来,这个男人与程承宇面相有八分相似,但气质却是迥异,姚遥挪了视线,慢慢蹲□子搂紧纵儿,小声道:“宝贝,那个人,他……”她费力吞咽了两下唾液,却也无法再接下去。
  山水在旁,恭谨一揖,续道:“小少爷,这位不是少爷,是程府大公子。”
  “山水叔叔?”小人转而面向山水,有些急切地辩道:“明明就是爹爹,为什么都说不是?与墙上的爹爹一模一样的,为什么你们都说不是?”他眼里迸出了泪水,却是含在眼眶中,未曾坠落。
  纵儿很少哭闹,更是极少掉泪;见到如此难过的纵儿,姚遥这才恍悟,纵儿;他在心里渴望着一个父亲,这让姚遥心内更加酸涩,她紧紧搂着纵儿,一时难过得无法出声。
  作者有话要说:不行了;暂发这点吧;因有言在先;日后定当细解释与众位亲。


5、V章

  “叔叔?”那男子听了纵儿唤山水的称呼,斜乜了山水一眼,嗤笑出声道:“你倒好本事,正经的程家主子竟要唤你作叔叔?这是怎么论的?”
  山水面上现出抹尴尬,拱手长揖至地,道:“小少爷,山水一个仆从,万不敢再如此称呼。”
  “不敢什么?”纵儿有些奇怪,小小脑袋一时没弄明白这两人议论的是什么?何况;对纵儿来说,山水一直是个不一样的存在,同山庄里的那些个仆役婆子是不一样的,甚至,换句话来讲,由于姚遥对山水的恭敬,加之山水的不卑不亢,纵儿那稚嫩的小心灵里,或许一直是将其作为一个替代爹爹看待,何况,自纵儿会说会走始,山水便一直颇为尽心地希望纵儿会对武学有些兴趣,当面表现的也多,这种对于刚性男性的崇拜对于一个成长着的男孩子来说,是极为重要的,姚遥无法替代,也默许了山水的作为。若搁在现代,叫山水一个干爹也是不过分的,只是,这个时代……
  姚遥敛了波动的心绪,方听出这大公子似是来意不善,她直了身子,低头略施了一礼,接口道:“山水早已非如宇山庄的仆役,他算得上是小妇人的亲戚,纵儿称为叔叔只因顺口,若大公子觉得不妥,改称舅舅也可。”说罢,屈了膝对纵儿道:“山水叔叔觉得你叫他舅舅好,纵儿以后就称山水舅舅,好吗?”
  “舅舅?”纵儿还不太理解叔叔与舅舅的区别,姚遥正待解释。
  山水却在旁急道:“夫人,万万不可。”
  “夫人?”那大公子听了山水的称呼,转而上下端量姚遥,半晌儿,才讥诮道:“一个婢子竟能成了程家嫡子的正头夫人?哈,也就我那病秧子兄弟能干得出来。不过,你倒也好本事,哄得他这般为你……”他顿住,微眯了一下眼。姚遥心头一颤,这一刻像极了隐怒中的承宇,瞬时让她思绪又要翻飞,却被大公子下半句话给拉了回来。
  “不对呀,即便是入了族谱,也是要拜过祠堂才能作数的,难不成……”大公子撇了嘴,唇间绽出讽笑,斜眼横扫山水,问道:“我那兄弟怎么运作的?收买了族中的谁?来,来,山水,说说听听,我一直搞不清楚我那兄弟的天才脑袋整日是如何考量的,做什么事儿都要仔细筹划,思谋,颠三倒四,翻来复去的,草,要做什么,直接点不成吗?非搞得那么复杂,又想着夺人手里的,又想着能一切顺理成章,呵呵,草,要都遂了你主子的心意,这老天怕都没眼了吧。”那大公子半讽半笑续道:“白糟蹋了你主子的心意了吧?那九王,TND的本就不是个东西,狼子野心,狐肠狗肺的,若能安安稳稳地听任摆布,他就不敢有那个邪心了。”
  “大公子。”山水越听脸色越差,到了最后,终是抛了尊卑礼仪,打断了他的话,续道:“主子做事顾全的较多,不似大公子这般洒脱随性,心无可挂。”
  “怎么?”大公子挑了眉,哼笑道:“不喜欢听了?你倒是你主子的好狗,死忠到底的,噢,不对,不对,是世世好狗,打算代代抱住你主子的大腿吧,做鬼当鬼奴,做人当人奴,同你主子的另一条好狗,那个叫什么的来着,噢,对对,水墨吧……”
  大公子一副纨绔流氓的架式,越说越过分,姚遥张口欲截其话头,却听他续道:“水墨给你家的主子守灵,却只能在百里之外,连个坟头都瞧不见,对着座大山,也亏得他耐得住。就这点,我尤其佩服你家主子,这驭人之术,啧啧……,怎么的就让你们这么死心踏地了呢?还是你们本就是些死脑筋,认死理的人,变通不懂,就是直接撞棺材的料?草,我让暗峰堂足盯了你两年,才让我找着这地儿,不赖啊,你主子挺会找地儿藏的呀,若非你这次的小疏忽,草,我还只能等你们自己往外冒了呢。”
  “大公子。”姚遥听了这许多,也得了不少消息,这山水一向瞒得比说得多。这会,她终于得空插嘴了进去,朗声问道:“不知大公子寻来所为何事?夫君已过三年,若有何嫌隙,此时论说已是晚了。”
  那大公子转身面向姚遥,微眯了一下眼,姚遥心头又是一颤,不由得闭了闭眼,他冷笑一声,道:“你夫君死的当天我便知晓了,我寻过来,不为死人,只为活人。这程府未曾分家,如今,天下已定,盛京程府还在,自然,程家人也是要生活在一处的。”
  “这便不劳大公子费心了,程府大公子自住便可,我们孤儿寡母的,应当避些闲语。”
  “你们孤儿寡母?程家老太爷还没去呢吧?”
  “呃……”姚遥噎了一下,不由得瞧向山水。话说,姚遥真不是很清楚这大公子到底与程家有多大愁怨,她对大公子的那点认知还只停留在从前兰草提过的程老太爷大太太的庶子。而程承宇,那就甭说了,一向讳莫高深,从不提这类事。山水也随了他,能不说便不说,但姚遥知晓,山水作为心腹,对于程府的了解一定比她这个半路来的更清楚。
  那大公子瞧了姚遥的反应,嗤笑出声,自语道:“我那天纵英才的兄弟呦,果然是河蚌的嘴,严得紧。”说罢,一挥手,问道:“老太爷居何处?我白担了程府大公子的名头,竟是近十年未曾见过老太爷,怎么着儿,也得到跟前尽尽孝了,嗯……,是夫人给领个路?还是山水,你带我去瞧瞧?”大公子这话说得很吊里郎当,一丝对父亲的尊重都没有。姚遥不由得又去瞧山水,心里满是疑惑,这人都找上门来了,想必山水终有些解释给自己听了吧?
  山水眉头皱得极紧,扫向姚遥的眼神里竟有希望制止的含意,姚遥领会,略施一礼,解释道:“老太爷身体一向欠安,这会儿怕已是歇下了,大公子不若先客堂坐坐,先饮杯茶……”
  “算了吧。”大公子摆摆手,不屑道:“甭跟我这儿打马虎眼了,我不似我那兄弟,顾忌的多,大家都直接点,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我犯上不上伤你。”
  姚遥皱眉,这大公子到底是何来路,这般蛮横。山水在旁听了此话,只得一揖礼,张嘴要说什么。却见那大公子不耐地扬了扬衣袖,举手,立了两指,随意挥了挥。
  姚遥耳听得院门外传来“咣咣”兵铁之声,片刻儿之后,院门便被撞开,瞬时拥进了一队行动极为有序也极为迅速的白盔持枪兵士,他们一进院内便整齐地列成两队,呼喝一声,将枪头对向姚遥与山水。
  姚遥正惊愕间,突见得院墙头又纵跃进两个黑影,几个跑跳便冲到姚遥跟前,转身便挡住了她与纵儿。那两人是子夜与青夜,姚遥已是许久未见他们两位,却不料,关键时刻他们总会在。
  大公子见了他们的举动,却是仰天笑了两声,随即敛了声息,背了手,昂然瞧了他们半晌儿,才冷然道:“我若真想做点什么,凭你们两个,拦得住吗?”此话一出,身上霸气尽显,骤然便让空气冷了几分,充斥着肃杀之感。
  姚遥不自禁地抖了两下,分明瞧见了子夜与青夜背部绷住的线条,怀里搂着她脖颈的纵儿紧了紧手臂,附在她耳边,轻道:“娘,不怕,纵儿保护你。”
  “好孩子。”姚遥心下感动,偏脸蹭了蹭纵儿的面颊,续道:“有纵儿在,娘不怕,什么都不怕……”
  “呵。”大公子冷哼一声,卸了身上的气势,复又随性道:“别紧张,我不过就是要见见老太爷,不会拿你们怎么样的。”
  “大公子这般作为,怕是没什么善意了,老太爷是纵儿的祖父,我如宇山庄再不济,自也不会让你轻意拿老太爷如何。大公子到底意图何在?咱们都直接些,明面说出来,也好互相有个应对。”姚遥心里有气,话也不那么客套了。
  “啊。”大公子不耐地叹了口气,扫了姚遥一眼,只懒懒地一摆手,那两队人马立时分出一批围住他们四人,剩下一批便四散开去了。
  姚遥偏头看向山水,轻问道:“怎么办?老太爷那安排人了吗?”
  山水摇摇头,低声回道:“拦不住便罢了,想必大公子也不会拿老太爷如何的。”
  姚遥立马囧了,深深地白了山水一眼,搂着纵儿无视那队长枪兵士及“深情”注视着她们的大公子,转身向东行了几步回了书房。
  门关上的那一刹那,姚遥瞥见大公子那略有讶异的表情,心内森森地痛快了一把,都是些粗材,不把女人放眼里的蠢物。
  回了屋内,纵儿仍就无声地搂着姚遥的脖颈,既不肯下来,也不肯松松臂劲。姚遥很理解小人的心情,她未曾执意将他从怀里扯下,只一下一下轻抚着小家伙的脊背,默默地传递着自己的关心与安慰……
  

6、第5章

  屋内这般寂静,屋外也悄无声息,那队兵士训练有素,竟是半分嘈杂也无。姚遥一头抚着纵儿,一头侧耳听了半晌,院内山水与大公子两方对质,竟是无一人开口。她叹了口气,一时竟也不知能做点什么。
  “那个不是爹爹。”姚遥正出神间,突听得小人在她耳侧出声道。
  “嗯,那个不是爹爹。”姚遥跟着如此肯定一句,小家伙便不再说话,只是更深地缩进姚遥的脖颈里。
  姚遥心内又泛起酸意,不止小宝贝有些受伤,便是自己,一时也无法接受那与程承宇如此相似的面孔这般表现,那落差太大了,正反两极呀。
  “娘,那真的不是爹爹。”小人趴在她肩上,这了半晌儿,又这般重复了一遍。
  “是,那不是爹爹,是爹爹的哥哥,纵儿该唤他大伯。”姚遥轻轻拍着小人的后脊,柔声道。
  小家伙又无声了,阳光静谧,透过窗棂斜入屋内,笼在相拥的一大一小身上,本应是温馨无限的场景;却莫名只给人无比的悲伤。如此互慰了半晌儿,姚遥忽听得院内有了喧嚣之声,正待细听,突听小人在其耳畔又开口了,只声音极低;他道:“娘,爹爹会回来吗?纵儿想他……”
  姚遥瞬时便湿了眼眶,她紧搂住小宝贝,喉咙发紧,寻思良晌儿,竟半句话也答不上来。
  门外喧哗声渐大,不用细听,便也知发生了什么。原来,那大公子的侍卫已寻到程老太爷的住处,来报。子夜,青夜并山水要一并前去,却被兵侍拦了下来,两相起了争执,几近动起手来。
  姚遥坐屋内思考自己要不要出去支应一下,却听得门上有人轻敲,姚遥柔声安抚了纵儿一下,才将他放到椅上,自己起身去开门,如此斯文有礼的,居然竟是大公子。姚遥开了门,让开两步,略施一礼,听他讲话。
  大公子站在门外,先微眯了一下眼,后探目打量了一下屋内,才道:“想必夫人也放不下心,那便带个人同去吧。不过,人多了也不便。”说罢,转身负手,立于门侧,那周身气质竟是出奇的倜傥风流,肆意随性。
  姚遥被阳光晃了一下眼,收了视线,敛目施礼道:“老太爷近几年身体愈渐差了,大公子若有何不如意,也望能体谅他老人家年岁,语气和婉些。”
  大公子挑眉,斜着身子乜了她一眼,冷嘲道:“听这话头,倒是你挺孝心,不过,我再不济,也是他正经儿子,虽说是个庶出的,也请你放心,不会气死了他的。”
  姚遥被噎了一下,只好低了头,不再接他话,她迈了门槛,唤过山水,嘱他随自己同去。正待她要唤纵儿妈妈来带孩子时,纵儿却自己跳下椅子,走至姚遥跟前抱紧了她的腿,仰脸道:“娘,纵儿也一起去看祖父。”
  姚遥犹豫了一下,蹲□子哄道:“纵儿得吃午食了,吃过了午食,同妈妈们玩一回,娘便回来了。”
  “不,纵儿要去。”小家伙今日极为反常,固执得紧。
  姚遥还待说什么,门外大公子却骤然迈步进来,一把将纵儿抱起,搭至肩上,纵儿惊呼一声,两手紧抓住大公子头侧,人却已是骑在他脖颈之上。姚遥也被吓了一跳,却还是抬手制住了要纵跃过来的山水三人。已在人手,若有恶意,再夺已是晚了。更何况,姚遥分明瞧见纵儿脸上的欣喜与雀跃,这种喜形于外的快乐极少出现在纵儿脸上,这一刻,她真心不想抹杀。
  大公子高高地斜瞥了山水三人,只冷笑一声,转而一颠纵儿,大步迈了开去,边走边道:“你是叫纵儿?”
  “嗯。”小家伙殷切地应着。
  “好名字,你爹给娶的。”
  “是啊,是啊,我大名叫程云帆,娘说,取乘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娘说,那意思就是,不管路上坑有多大多深,待我长大了有本事,都能跨得过去……”小家伙不停歇的说着,两只小短腿还不时在大公子身上晃着。
  姚遥亦步亦趋地跟着,心里却在感叹,这人类血缘真是奇妙的东西,尽管父亲间只是兄弟,却仍能让孩子觉得亲近。纵儿被教得一向戒心颇重,再加上天生的情绪不外显,这种情形真的极少见。
  “啊,啊。”大公子一句一句应着,间还纵跃几步颠颠孩子。他道:“我是你爹的兄长,你得唤我大爹。”
  小家伙这才收了喜色无形,转而去瞧姚遥表情。姚遥略一抿嘴,才冲他微点了一下头,小家伙立时又兴奋起来,应道:“大爹,大爹。”
  小人早忘了之前对大公子的不满及大公子不是亲爹爹的惆怅,姚遥在心里深深地叹了口气,小人缺乏父亲,尤其缺乏这种平等身份相待的父爱。
  姚遥跟大公子跟得紧,大公子似也有意等姚遥。但山水便不这般被人善待了,被大公子随身的六个侍卫隔断开来,足有五身之远,而缀在一队兵待之后的子夜和青夜更是被紧紧地盯视着。
  这队人迤逦前行,很快便进了程老太爷的东院,院里的管事及守门的杂事仆役均一脸惶恐的被羁押在院落一侧,一见姚遥进来,便面落喜气,要往她跟前凑,却被兵侍蛮横地制住了。
  姚遥远远地冲他们先是摇了摇头制住他们的妄动,再点头宽慰了他们一下,才随着大公子进了正厅,山水等人均被挡在了门外。穿过正厅,进了后院,那里景致幽然,别有洞天,大公子边走边看,先是啧啧称叹一番,转而跟纵儿聊道:“你祖父这里不赖嘛?你常来吗?”
  “嗯,常来,娘带我来。”
  “哦,喜欢祖父吗?”
  “还行吧。”小家伙不撒谎,直话直说。
  “呵呵。”大公子笑了,续道:“祖父跟你聊什么?”
  “祖父总叫错纵儿,纵儿跟他说了纵儿不叫承宇,他也不改。”纵儿有些不满地抱怨着。姚遥不由地看了小家伙一眼,他从不跟自己说这些。
  “哦。”大公子应了一声,看向姚遥,大意希望她可以解释一下。
  姚遥抿了一下唇,正要酌情解释,小家伙接口了:“祖父老了,他把我当爹爹了,祖父想爹爹。”
  姚遥立时又红了眼眶,无法开口了。
  大公子扫了她一眼,未再奚落她,只继续跟纵儿聊道:“祖父想爹爹,纵儿想吗?”
  “想。”小家伙爽朗应着。
  “那你知爹爹去了哪吗?”
  “嗯,娘说去了远处,等纵儿大了就知道是哪了。可纵儿想他,大爹,为何爹爹不回来看纵儿?”
  “唔……”大公子也有些含混,他不由地看了姚遥一眼,见那从前周身均是青翠碧色的明朗女子,此刻低着头,浑身罩在阴郁灰色之中,带着无尽的怅惘和悲伤,心不由地一跳。他犹记得那次林中这女子的坚毅表现,甚至充满了智慧,而此时……
  内院的丫鬟婆子仆役见了姚遥,便侧身低头施礼,一路行下去,所遇之仆从均规矩知礼。
  待到了老爷房前,姚遥住了脚,大公子会意,一探手将小家伙从肩上兜下来,屋内的婆子早打了帘子恭迎两人,姚遥侧身让大公子步进屋内,自己随在身后,倒不是姚遥有意相让,只这人似是做主子做惯了,在他身侧的人他均当是仆役,反正,姚遥是这般感觉的。
  老太爷这里已是用过午食,丫鬟们正有序地向个撤碗碟,一见姚遥进来,手下便快了许多,一忽影儿,便只余下一个贴身的妈妈轻手轻脚地侍候着老太爷用茶。
  大公子站在老太爷桌后的两步之遥,静静地看着他,半晌儿未曾言语。
  纵儿牵着他的手,抬头瞧了瞧大公子,也跟着静了半晌儿,才张嘴唤道:“祖父。”
  老太爷转了身子,却是先看见的大公子,他张了张嘴,未吐出话来,脸上却划下两行泪来,旁边的妈妈手脚利落地扯了帕子替他拭了泪,退在一旁,老太爷抖手抖唇,良晌儿,才口齿不清地唤道:“承池,我儿,你终于回来了。”
  姚遥心内喟叹,牵了纵儿的手向后退了几步,留了父子两人叙话。她本想直接退出门外,但基于对大公子人品的不甚了解,思考过后,打算再留一会儿,这绝非有意探听什么,嗯,咱没那意图。
  大公子环视一周,扯了一张椅子坐于老太爷对面,静默半晌儿,才轻道:“您那嫡子好本事,直让我寻了三年才找到您们。本想来特意告知你一声,我娘已正了名分,入了祖谱,却不料,您已是这般光景。”大公子声音里有丝茫然,语调已没了在姚遥院内的那般激亢,蛮横。
  老太爷只自顾在那里咕哝着:“承池啊,你怨爹,爹不怪你,我亏欠你娘呐!可我也不甘呐,是圣上……”老太爷涕泪纵横地嘟囔着,似未听见大公子之前所述之事,尤自向下说着:“你娘离世,你便离家,光阴十载,寻你你也不回,我心痛呐,可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我不止亏着你娘,我也亏着你呀。你怨怼我,我知晓。可我能怎么办呢?我能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老太爷说是此处,便神情焦虑起来,不停地重复着这句,怎么办,怎么办呢?
  

7、第6章

  这般焦灼状态中的老太爷似乎让大公子有些一时不能接受,他怔然半晌儿,才叹了口气,拿了近身妈妈置于桌上便遵姚遥指示离开了的帕子一下一下地替老太爷擦拭眼泪,鼻涕,轻道:“本应最畅快的事,竟然这般结果。这世事最残忍的便是这时阴了,可叹我今日刚刚明悟,枉废我这十几年……”他顿了一下,低声续道:“您如何老得这般快呢?”他声音里有股说不出的怅惘。姚遥突地有些明白,这大公子这般梗着气在外拼搏,或许仅仅只是为了一个证明,证明给父亲“瞧,你做不得的,我能做得。”而如今,他再如何能耐,却也敌不过岁月的摧残,他想去证明的那个人已是垂垂老已,无法理解他了。这一刻,姚遥不免生出了一丝同情。
  老太爷兀自嘟囔着,却在下一刻突地抬头瞧见躲在角落里的纵儿,他便猛地住了嘴,愣了片刻,咧嘴一乐,招手唤道:“承宇来了,承宇来来,上爹爹这来。呵呵。”
  纵儿撅了一下小嘴,却还是迈步走了过去,行到半步远,一揖礼,唤道:“祖父。”
  老太爷似根本未听见纵儿讲话,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他瞧见纵儿,便笑了,探手拉过纵儿,柔声道:“承宇乖,爹爹以前忙,又严厉,现在不会了,来来……”说罢,抖手从袖内掏出半块梅花糕递与纵儿,道:“你看,爹爹给你带的糕,你吃吃看。噢,对了,你不喜欢甜糕,来来,爹爹这还有咸糕,等会儿……”老太爷顾自在袖里探来探去,却是半晌未掏出东西来,他便有些急,皱眉道:“哪去了呢?哪去了呢……”
  大公子无声地看着这一幕,最后长身而立,拉着纵儿转身快步出了屋子。姚遥随着出门,身后的老太爷还在翻找他的袖口,边抖着衣袖边喃道:“哪去了呢?就放这了的,哪去了呢……”
  大公子拉着纵儿步子迈得极大,纵儿跟不上趟,趔趄了一下,他长手一伸,将纵儿送至自己肩上。步下极快的出了厅堂,门口守卫的兵侍与山水立时跟上。而大公子在前却越走越快,姚遥真得跟不上了,转眼去寻山水,子夜与青夜,却见被其他兵士隔得更远,心下不由地便急了,纵儿还跟他一起呢。她喘息地住了脚,大喊道:“大公子,等等。”
  前头的人这才略停了停,他肩上的纵儿似也感受到了他的情绪,在其肩头也跟着闷不作声,姚遥道:“大公子,前厅喝杯茶吧?纵儿还未午食,他要用了午食,午睡了。”
  大公子身形顿住,转而看了姚遥一眼,应道:“我与他同用吧。”
  “啊?”姚遥愣了一下,真没想到大公子会要求跟着一起吃午饭,话说,大公子留下蹭饭也便罢了,不过一张嘴,一双筷。可他后头这队没有一百总有八十的人马,难不成也要她管饭?话说,姚遥真心不想负担,他又不是上门给钱花的主。
  大公子瞥见姚遥的表情,挑了一下眉,声调高了两度,问道:“怎么?夫人不愿?”
  “不会,不会。”姚遥马上摇头,客气道:“那便请大公子饭厅稍待,只大公子您带的这些兵士……”姚遥故意顿住,犹疑道。心下却想,你若真让我管饭,那只能等着,虽说不能明着抗争,但要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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