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芙蓉小说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徐门娇-第22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老太太听了,眉头皱了皱眉,心里头愈发的不痛快了。
  王氏见着老太太闭住了眼睛,也没敢再多说什么,就拿起桌上的药碗,退了出来。
  “母亲对四姑娘,也苛责了些。”想到这几日发生的事情,宋氏忍不住道。
  她乃清贵出身,最瞧不上老太太这样的,若不是老太太是她的长辈,她是一辈子都不会踏进这荣欣堂的。
  王氏听了,叹了口气,道:“母亲岁数大了,性子便执拗些,四姑娘是她的孙女儿,母亲哪里有不疼的。”
  宋氏点了点头,却是没将藏在心里的话说出来。
  老太太便是疼,也只疼大姑娘一个。
  她的淑姐儿,可没见老太太怎么疼过。
  府里因着多了只鹦鹉,徐昭的日子热闹了些。
  等到几日后,江府就派了宜澜过来,说是江夫人描了几张花样子,叫她过府里去看看。
  徐昭一听这话,心里便咯噔一下,去了娘亲那里报备了,才随着宜澜出了府里。
  “可是查出什么?”徐昭开口问道。
  宜澜看了她一眼:“姑娘去了就知道了,幸好姑娘来找了江妈妈,不然还不定被人算计了。”
  徐昭听了,就知道她的预感其实是没错的。
  只是在见着被绑着压在地上的师太的时候,依旧有些诧异。
  这师太?
  江妈妈使了个眼色,就有婆子上前拿了堵在她嘴里的布条。
  那师太面色惶恐,浑然不知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说吧,这几日有哪个找你了?”
  那师太目光闪烁了一下,却是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这房间里的摆设,俨然是内院之中,后宅之人虽有心计,却是上不得台面的,难不成还敢将她这方外之人给杀了?
  看着一屋子的女眷,近缘师太表情愈发的松懈下来。
  见着她这个样子,江妈妈突然就笑了,看了站在那里的翡翠一眼,开口道:“师太怕是中了暑气,你们带她出去叫她清醒清醒。”
  江妈妈说完这话,才对着徐昭道:“姑娘觉着可好?”
  徐昭点了点头,冲着江妈妈笑了笑:“自然是极好的。”
  她的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婆子上前,将那师太拖了出去,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才又进了屋里。
  那师太面色惨白,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额头上满满都是汗珠,不用想也知是受了不少折磨。
  徐昭知道江妈妈是从宫里头出来的,折磨人的手段自是不同寻常,单看这师太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伤,就知道这手法之老道了。
  “说吧,这几日可有人找你,说起徐府四姑娘的事情。”江妈妈开口问道。
  那师太身子颤了颤,眼中闪过一抹诧异,见着江妈妈眼中的厉色,哪里还敢瞒着。
  只从怀中掏出一千两的银票来,慌乱地嚷了起来:“不是贫尼,是徐府严妈妈给贫尼的银票,说是叫贫尼指认府里四姑娘,说四姑娘中了邪,是妖异之人。”
  徐昭被她的话惊地差点儿就站起身来,心扑通扑通跳得厉害。
  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真正的徐府四姑娘几年前已经死在祠堂里了。
  江妈妈见着她的脸色,只当她是被这肮脏的手段给吓着了。
  忙叫人给她端了盏茶过来:“姑娘给惊着了,快喝些茶安安神。”
  喝了几口茶,徐昭才恢复过来。
  她的视线落在那师太的脸上,只问道:“除了这个,老太太可还叫你做什么?”
  那师太已然慌乱,听着她问,便一股脑全都交代出来。
  “严妈妈吩咐,说是单说四姑娘中邪,府里怕是没人信,拿了四姑娘的生辰八字给贫尼,叫贫尼说四姑娘和二太太肚子里的孩子相克,只有送到庄子上避开,府里的小少爷才能平安出来。”
  “这事情都是严妈妈叫贫尼做的,贫尼不过是贪那一千两银票才应下了。”
  见着那师太脸上惊惧惶恐的神色,徐昭知道该说的她都说了。
  “姑娘打算怎么办?”江妈妈开口问道。
  徐昭想了想,在江妈妈耳边说了几句话,江妈妈的眼中就闪过一抹精光。
  “姑娘好心思,这样是最好不过了。”
  徐昭看着跪在那里的师太,淡淡道:“你全当没有今个儿这回事儿,严妈妈若是叫你,你就进府里去,只需将那中邪之人,说成是老太太便可。”
  “老太太中了邪,所以病才一直拖着不见好。”
  受了那样的折磨,近缘师太哪里有不应承的,徐昭的话音刚落,她就连连点头,保证自己会按着她的话去做的。
  徐昭听了,才点了点头:“好了,你且回去吧,若是玩儿什么花样,先想想自己的性命。”说到最后,徐昭面色突然冷厉,一点儿都没有之前淡淡的样子。
  近缘师太直愣愣盯着她一瞬,才点了点头。
  徐昭又陪着江妈妈说了会儿话,就起身告辞了。
  她刚离开,宜澜就忍不住道:“姑娘真是心善,怎么不将计就计揭穿了老太太的阴谋。”
  江妈妈笑了笑,拿起桌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她如此沉得住气,难怪主子也高看她一分。”
  ?

☆、第 56 章 醒悟

?  回了府里,徐昭没有将这事情告诉任何人,只吩咐了连翘,叫她暗中派人盯着严妈妈,她有什么动静,都要过来告诉她。
  “姑娘是该这样做,严妈妈回了老太太屋里伺候,往后还不定会生出什么事儿呢。奴婢听说,这几日严妈妈时常往林姨娘那里去,林姨娘失了大少爷的恩宠,总会怪姑娘的。”
  徐昭一听,眼中闪过一抹嘲讽:“她一个姨娘,也敢说怪我?”
  连翘的眼中闪过一抹异样,见着自家姑娘不大高兴,也没敢多问。
  翌日,徐昭才刚刚起来,就听荣欣堂那里传来消息,说是老太太的病一直不见好,老太太醒过来的时候说是夜里老做噩梦,觉着府里头不干净,要从外头叫人来做场法事。
  徐昭听了,笑着看了连翘一眼,出声问道:“大伯母她们怎么说?”
  连翘皱了皱眉,开口道:“大太太先是不同意,说是好好的做场法事,叫外头的人听了,只当府里有什么,传出去也坏了徐府的名声。可老太太执拗,哪里能劝得住,责骂大太太不孝,巴不得她死了,就不用日日伺候她了。”
  “老太太这样说,大太太哪里还敢说别的,只当花银子买个安心罢了。”
  徐昭点了点头:“这事情大伯父可知道?”
  “奴婢不知,大老爷平日里在朝堂上,便是回来也是在前院的书房,除了每日过来给老太太请安,从不管后宅之事。”
  “奴婢觉着,大老爷也是不知的。”
  徐昭笑了笑,就去了正房,将这事情说给了自家娘亲听。
  周氏一听,脸色便沉了下来。
  “老太太竟会弄这些,病了请大夫来看就行。”
  见着自家娘亲生气,徐昭忙劝道:“您身子重,只当不知道这事情,祖母那里有大伯母和四婶伺候着,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你大伯母也不劝着些,老太太这样折腾,府里人仰马翻,传到外头可不好听。”
  周氏看了自家闺女一眼,沉吟道:“这事情你可别凑过去,好好的呆在自己屋里,别被人冲撞了。”
  徐昭听了,点了点头,赔笑道:“昭儿知道,昭儿陪在娘亲跟前,哪里也不去。”
  说着,周氏又问起了那鹦鹉的事情。
  徐昭给那鹦鹉起了个名字,叫做闹闹,因为它实在是太闹腾了,才回来几天,就学会了好多话,平日里徐昭和连翘她们说什么,它总是突然冒出几个字来,叫人啼笑皆非。
  “这京城里也没见过,可见是贵重的,虽说是生辰礼,你也该做些礼物还回去,别叫人觉着你不懂事。”
  “江太太疼我,才不会计较这些。”徐昭岂能听不出自家娘亲语气中的责备,只说道。
  “你呀,这人和人都是要相处的,这点儿不怪罪,事情积累多了,那就成了大事。”
  “你总要有这个心,叫人觉着没白疼你。”
  徐昭点了点头,乖巧的道:“那女儿绣个荷包,还有两个抹额,过些日子送过去。”
  周氏笑了笑,就叫薛妈妈打开了柜子,挑了些上好的料子出来。
  “这蚕冰锦缎很是难得,你外祖母给了我这几匹,做了睡袍穿在身上凉快的很,娘叫绣房的人给你做。”
  徐昭摇了摇头:“女儿不热,还是给娘亲和爹爹做吧,还有哥哥。女儿平日里什么都不做,哪里需要这个。”
  徐昭当然不能说她身上已经有了寒冰珠,所以天气怎么热她都凉凉的,觉不出来。
  周氏还想说什么,徐昭就拉着她的手撒娇道:“真的,女儿一点儿也不热,娘就是叫人做了衣裳,女儿也不穿的。”
  知道她是孝顺,周氏笑吟吟摸了摸她的头。
  “那往后再给你做新衣裳。”
  徐昭抬起头来,应下了。
  周氏又给了她一对粉色的珍珠耳坠,说是姑娘家该好好打扮。
  徐昭不好意思道:“娘亲自己留着戴,女儿那匣子里都快装不下了。”
  周氏抿嘴笑道:“你呀,就是再好的东西娘亲也是给你留着的。”
  说着,不由分说的将那粉色的珍珠耳坠给徐昭戴上了,又叫她站在了镜子前。
  薛妈妈端着茶盏过来,见了只称赞道:“姑娘戴着真是好看,粉嫩鲜亮,叫人移不开眼睛。”
  徐昭翘起嘴角,眼睛亮亮的,也很是喜欢。
  正说着,就听外头一阵脚步声,有婆子进来回禀,说是梅姨娘来给太太请安了。
  周氏听了,便叫人将她叫进来。
  很快,梅姨娘就从外头进来。
  她身着蓝绿色的褙子,体态比前些日子消瘦了几分,见着徐昭看她,忙低下了头,缓步上前。
  “妾身给太太请安。”
  “坐吧。”周氏看了她一眼,吩咐道。
  梅姨娘谢过,这才坐了下来,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周氏见着她这样,哪里不知道她是来做什么的。
  “你是府里的姨娘,穿的也该讲究些,这衣裳还是去年做的吧?”
  梅姨娘站起身来,有些惶恐道:“叫太太见笑了。”
  周氏看了她一眼,到底没说什么,知她这些日子私下里将新做的几身衣裳都叫人拿到外头给当了,所以才穿了旧日里的衣裳。
  “太太害喜厉害,这几日可好些了?”
  梅姨娘问了几句话,见着徐昭坐在一旁,面色便有些迟疑。
  “没事你就先回去吧。”周氏开口道。
  “太太!”
  梅姨娘抬起头来,跪到地上求道:“求太太开恩,将五姑娘给接回来吧。”
  这些日子,她也去求过老爷,可老爷根本就铁了心思要叫茵姐儿吃了苦头,她想求老太太,老太太却是病了。到头来,她只能来求太太。
  周氏皱了皱眉,看着屋里的丫鬟一眼,道:“还不快扶姨娘起来。”
  “太太,求太太开恩,五姑娘在庄子上也住了好些日子了,如今天愈发热了,姑娘身子怕是熬不住。”
  听了这话,周氏挑了挑眉,只说道:“老爷罚她去庄子上,也有几个婆子照顾,又不是要她的性命。你哭哭啼啼,是觉着老爷罚错了,想要害死自个儿的女儿。”
  周氏的话音刚落,梅姨娘的脸色便一下子惨白起来。
  “妾身不敢。”
  “好了,我也有些乏了,下去吧。”周氏挥了挥手,道。
  梅姨娘还想说什么,见着周氏的脸色,到底是没敢开口,站起身来行了个礼,才出了屋子。
  “听下头的人说,姨娘也去求了父亲,父亲不答应,说是叫五妹妹在庄子上好好反省,等学好了规矩,再回来。”
  周氏听了,笑了笑:“你父亲那样的性子,哪里会她一求就松口了,梅姨娘到底是生了你五妹妹,这些日子当了不少东西,她是想见你五妹妹去。”
  周氏说着,又吩咐薛妈妈道:“你去茗烟阁一趟,告诉她,就说我许她去庄子上瞧瞧五姑娘,等晚上就回来。”
  薛妈妈听了,便应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见着徐昭一脸不解的样子,周氏微微一笑,道:“你过来,娘告诉你。”
  徐昭走到自家娘亲跟前,才听她道:“这后宅里,威信是一回事,可也不能把人逼的太紧了,适时给个甜头,才是最好的。”
  徐昭听了,琢磨了一会儿,慢慢明白过来。
  “娘亲是说,父亲不将五妹妹接回来,娘亲就给梅姨娘恩典,许她去看五妹妹,这样梅姨娘就会感激娘亲。”
  周氏点头道:“恩威并施,才能叫她安分守己。”
  徐昭很是佩服自家娘亲,怪不得这些年梅姨娘待娘亲格外的敬重,哪怕徐茵再折腾,也没生出什么旁的心思来。
  这边,薛妈妈从锦竹院出来,一路去了茗烟阁。
  门口的丫鬟见着她,只觉着诧异,连忙将她领进了屋里。
  刚一进去,就见着坐在桌前抹着泪的梅姨娘。
  梅姨娘见着她进来,脸上有些尴尬,站起身来道:“妈妈怎么过来了,可是太太有什么吩咐。”
  薛妈妈闻言,看了梅姨娘一眼,才道:“太太开恩,许姨娘去庄子上看五姑娘,马车已经叫管家备好了,姨娘只收拾了东西去便是了。”
  梅姨娘一听,一下子就愣住了,好半天才开口道:“太太当真。。。。。。”
  “太太说了五姑娘总是姨娘生的,总不好叫姨娘一直担心着,老爷那里,太太会去回禀的,姨娘等晚上的时候回来就是了。”
  听着薛妈妈的话,梅姨娘眼中满是感激和喜悦。
  这几个月,她日日提着心,心里头不踏实,晚上一睡着就会梦到茵姐儿在庄子上受苦。
  茵姐儿虽是庶出的,前些年老太太可是当嫡出的姑娘养的,便是太太和老爷回来,也没叫茵姐儿受了太大的委屈。
  庄子上清苦,茵姐儿怎么能受得了。
  “多谢太太恩典。”
  “姨娘若没什么吩咐,老奴就先回去了。”
  薛妈妈告退出来,梅姨娘就将梳妆匣里的首饰全都拿了出来,装在了包袱里,还有之前当了东西的碎银子,全都收拾起来。
  她不得宠,平日里只每月几两例银,这些年茵姐儿心气儿高,叫人给她做衣裳也花去了不少。所以,并没剩下多少体己银子。
  看着桌上的包袱,梅姨娘眼中竟涌起了一阵酸涩。
  贴身的丫鬟杏儿见着她这样,忙劝道:“姨娘这是怎么了,太太许姨娘去瞧五姑娘,姨娘难道不高兴。”
  “高兴,哪里能不高兴,只是瞧着这东西,我便想着五丫头心气儿高,想着和四姑娘攀比,可瞧瞧这些,哪里能比过去。”
  “嫡庶”两个字,茵姐儿就一辈子矮了一截,更别说,老爷和太太是如何宠着四姑娘了。
  梅姨娘想着,眼泪就忍不住落下来。
  “姨娘可别哭了,别去了庄子上,叫姑娘看出来,反倒叫姑娘担心。”
  梅姨娘听了,这才擦干了眼泪,收拾好了东西带着杏儿出了垂花门。
  垂花门外,早有个粗使的婆子在那里等着。见着她和杏儿出来,忙上前福了福身子:“马车已经备好了,姨娘随老奴来吧。”
  徐府外,一辆马车驶出了城门,朝郊外行去。
  一个时辰的功夫,马车终于是到了庄子上。
  庄子上管事的并不认识梅姨娘,听了那婆子的话,才堆着笑意开口道:“姨娘身子金贵,怎么来这种地方,可别中了暑气。”
  话虽这样说,可管事的态度并没有多么恭敬,举止投足间还透着几分不屑。
  梅姨娘急着要见徐茵,哪里还管这么多,只将来意说了出来,道:“太太叫我来看看五姑娘。”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几两银子放在了管事的手中。
  那管事的掂了掂银子,叫了个身着粗布的婆子过来,开口道:“领姨娘去瞧瞧五姑娘。”
  那婆子看了梅姨娘一眼,才领着二人走进了院中。
  因着是庄子上,院子里种着好些瓜果蔬菜,水里还有鸭子嘎嘎叫,几个农家的孩子在活着泥巴玩耍,见着她过来,直愣愣的看着她,一点儿规矩都没有。
  这样的日子,茵姐儿哪里能受得住。
  梅姨娘心中酸涩,脚下的步子愈发的快了起来。
  那婆子带着梅姨娘和杏儿一路去了后院,绕了好久,才走到一间屋子前。
  四个身着锦缎,头发齐整的婆子坐在石桌前打着马吊,热闹得很,听到脚步声,只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见着是梅姨娘,几人一下子就愣在了那里。
  好半天,才站起身来,给她福了福身子:“好好的,姨娘怎么过来了,也不叫奴婢们去接您。”
  梅姨娘的目光在那婆子身上打量了一下,一眼就见着那婆子戴着的碧玉珠子耳坠,分明就是茵姐儿的东西,火气一下子就涌了上来。
  察觉到梅姨娘的目光,那婆子抬起手来装模作样的捋了捋头发。
  “姑娘呢?”
  见梅姨娘没有追问,那婆子才松了一口气,从腰里拽了把钥匙,朝门前走去。
  梅姨娘才明白这刁奴竟然将她的茵姐儿关在屋里头,大热天的,热出个好歹来可怎么办。
  梅姨娘气的身子一个哆嗦,差点儿就冲上去和那婆子厮打开来,可想着茵姐儿如今的处境,到底还是忍住了。
  那婆子将锁打开,推开门对着梅姨娘道:“姑娘在里头,姨娘快些进去吧。”
  梅姨娘这才走了进去,刚一进去,就发觉屋子里的气味儿难闻的很,好像许久都没通风一样。
  梅姨娘脸色一变,朝里头走去,才见着靠在软榻上,面色惨白,瘦弱不堪的徐茵。
  屋子里的窗户都被钉住了,不透风,所以空气格外的不好。
  “我的儿,你怎么瘦成这个样子!”梅姨娘泪流满面,心像被刀子扎了一样疼的厉害。
  徐茵慢慢抬起头来,见着面前的梅姨娘,好半天才哭出声来:“姨娘,姨娘我怕,我不要在这里住着,姨娘接我回去,那些奴才都作践我,都是太太派来,要来害我的。”
  徐茵死死拽着梅姨娘的胳膊,不住说道:“太太要害我,太太恨不得我去死。”
  “姐儿,姐儿你怎么了?”
  梅姨娘见着徐茵这个样子,顿时就胆战心惊,生怕她是魔障了。
  梅姨娘抓住徐茵的肩膀摇了摇她,又拿起桌上的一碗水浇在她的脸上,徐茵的神情才慢慢回转过来。
  “姨娘。”
  见着她清醒了些,梅姨娘就忍不住将她搂在怀中,痛哭出声:“我的儿,好好的怎么成了这个样子,你忍忍,姨娘回去求太太,求太太。。。。。。”
  梅姨娘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茵一下子推开了。
  “太太,太太恨不得我这个庶出的女儿去死。”
  梅姨娘胆战心惊,朝门口看了看,生怕被人给听见了。
  “你小声些,太太是你的嫡母,别说这些不孝的话,传到太太耳朵里可就不好了。”
  见着梅姨娘这个样子,徐茵突然就笑出声来,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
  “哈哈,你,你就是这样软弱无能,什么都不敢争,才叫我这个当女儿的落到如今这个地步。”
  徐茵的话,像一把刀子戳到了梅姨娘的痛处,梅姨娘脸色一白,嘴唇颤抖着,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徐茵突然就弯下腰去,咳嗽起来。
  梅姨娘见着她咳嗽,忙上前想要拍她的后背,还没靠近她的身子,徐茵就直起腰来,冷冷看着梅姨娘。
  梅姨娘被她看的心里一虚,忙转身从杏儿手中拿过包袱来,打开放在徐茵面前。
  “这些银子和首饰你拿去用,叫外头的婆子给你做些好吃的,这衣裳。。。。。。”
  梅姨娘的话还未说完,徐茵就将那包袱一扯,里头的东西洒了一地。
  “我,我要这些做什么?”
  “你看看,你看看!”
  徐茵突然就从软榻上下来,将梳妆台前的盒子一个个全都打开,里头空空的,什么都没有。
  梅姨娘见了,脸色瞬间变得惨白,不敢置信道:“这,这。。。。。。”
  徐茵冷冷一笑:“姨娘肯定不知道,我的好东西全都给了外头那几个婆子,只留下这个。”
  徐茵从桌上拿起一个金海棠珠花,是当日长公主赏赐的。
  梅姨娘愣愣看着那珠花,就听徐茵道:“只剩这个,她们不敢拿,怕得罪了长公主。若不是因着长公主,怕是连这个,都没有了。呵呵,女儿还沾了长公主的光呢。”
  梅姨娘腿一软,就瘫倒在了地上,泪流满面道:“我的儿,姨娘不知道你这么苦,都是姨娘不好,姨娘没用,姨娘生了你,却叫你受这样的罪。”
  徐茵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脸上没有半分表情,梅姨娘的哭诉一点儿都没让她心生同情。
  杏儿站在一旁,见着这情景,也给吓愣了,好半天才反应过来,上前几步想要扶梅姨娘起来,却是被徐茵呵斥住了。
  “你扶她做什么,她自己软弱无能,也活该成这个样子。早知道这样,当日生了我,就该掐死我,也别叫我受这样的罪,叫那些下贱的奴才给作践了。”
  对上徐茵冰冷的目光,杏儿的身子忍不住哆嗦一下,不敢上前。
  徐茵看着瘫软在地上的梅姨娘,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姨娘过来,可是求了太太?”
  听徐茵这么问,梅姨娘忙说道:“你别误会,我没开口,是太太恩典,叫我来看看你。”
  怕她生气,梅姨娘才又解释道:“我去求了你父亲将你接回来,你父亲不答应,我只好去求了太太。”
  “只是还没开口,太太就给了我这样的恩典,叫我来看你。”
  听着梅姨娘的话,徐茵呵呵笑出声来。
  “恩典?真是个天大的恩典。”
  “姨娘是有多蠢,才相信这是太太给你的恩典?”
  梅姨娘怔了怔,眼中闪过一抹不解。
  徐茵见状,顿时便恼了:“太太是打你一巴掌再给你一个甜枣,偏你还信了,觉着是太太给了你恩典,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姨娘?”
  “太太给了你恩典,回头就到父亲跟前装贤惠、装大度,父亲到头来,只记着她的好。”
  听着徐茵的话,梅姨娘才明白过来,可即便这样又能如何,这府里,她除了讨好太太,还能有什么出路。
  她不得老爷恩宠,这些年又没那福分给老爷生个儿子,不这样,还能怎么办?
  难不成,和太太撕破了脸,叫太太恨上了她,在这府里头,便再也没有她们母女的立足之地了。
  见着梅姨娘这副样子,徐茵心里憋屈,只恨她自己不立起来,去和太太争宠,偏将太太施舍的一点子好,当成了这辈子的依靠。
  徐茵不明白,这世上怎么能有这样蠢笨又没骨气的人,偏偏,她还是从她的肚子里出来的。
  “姨娘若是这样,太太一句话就觉着是恩典,往后就别来看我了,只当从没生过我这个女儿。咱们的母女情分,就此断了罢。”
  梅姨娘看着徐茵,不敢置信的张着嘴,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来。
  “姑娘,您何必伤姨娘的心,姨娘为了你,好些日子都没睡好了,怕姑娘在这里受委屈,还叫人去外头当了好些衣裳首饰,说要给姑娘送来,好叫姑娘打点下头的奴才,叫姑娘日子能好些。”
  “姨娘为了姑娘,可是操碎了心,在老爷书房门口跪了整整一天,腿都差点儿废了,可老爷愣是没见姨娘。”
  “姑娘当姨娘不想救姑娘,只是府里艰难,老太太也病了,不求太太能求哪个呢?”
  “总不能太太发话叫姨娘过来,姨娘却错失了这机会吧。姨娘待姑娘的心,姑娘也该明白,这府里头,除了姨娘,哪个还是真心疼姑娘的。”
  杏儿在梅姨娘跟前伺候了好多年,也知道自家姨娘嘴笨,不大会说话,尤其在对上五姑娘的时候,更是一味的愧疚自责,什么话都不会说了。
  所以,见着徐茵这样误会自家主子,杏儿才忍不住开口辩解起来。
  徐茵听了,脸色变了变,突然问道:“老太太怎么病了,病了多久了?”
  杏儿心里头替梅姨娘委屈,却还是开口将府里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说给了徐茵听。
  “严妈妈误将花生羹喂了明哥儿吃,差点儿就害得明哥儿送了性命,大奶奶到老太太跟前儿闹,被大少爷训斥了一番,就回了娘家。承恩侯府的夫人叫人抬了大奶奶的嫁妆,摆到徐府门口,说老太太护着奴才,将重孙养在自己屋里拿捏大奶奶。”
  “最后,还是因着四姑娘,大少爷才将大奶奶接回来。”
  徐茵听到四姑娘这三个字,眼中立马就闪过一抹冷意。
  等听完杏儿的话,才轻笑一声,看着梅姨娘,讽刺道:“四姐姐真不愧是太太教出来的,姨娘看看四姐姐,再看看我,难道还觉着,太太真会疼我这个庶出的女儿?”
  “太太若是真疼我,我怎么会被父亲送到这里来,叫这些奴才们作践。”
  “若是换成了我在老太太跟前受了委屈,太太还会去替我做主,和老太太争执吗?”
  “太太不会,不仅不会,女儿如今这处境都是太太给算计的,若不是太太在父亲跟前说我不好,父亲怎么会恼了我,对我失望,一点儿父女情分都不念将我给送到庄子上来。”
  梅姨娘见着她眼中的寒意,身子不由得瑟缩一下,目光有些不确定了。
  见着她动摇,徐茵紧紧握住了拳头,上前道:“姨娘若是真为我好,往后就别被太太骗了,太太根本就是在利用你,给你丁点儿恩惠,就叫你任她摆布。”
  “姨娘难道想这辈子,都靠着太太,太太一个不高兴,我和姨娘就都完了。”
  梅姨娘目光一动,半天才开口道:“可,可我这样的身份,不讨好太太,还能做什么?”
  徐茵立刻道:“姨娘可以讨好父亲,父亲是一家之主,太太也得听父亲的,只要父亲宠着你,往后咱们就不会被人欺负。”
  “姨娘难道不想和秋姨娘一样,得父亲宠爱吗?”
  “秋彤只是太太跟前伺候的,和姨娘一样的出身,凭什么她就能得了父亲的恩宠,姨娘生了我,却是连她都比不上。”
  “这样的日子,叫女儿心里头怎么能不恨,不委屈?”
  徐茵所说的话,梅姨娘不是没有想过,只是不敢往深处想罢了,怕一想了,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梅姨娘脸色一白,身子也有些僵直了。
  徐茵见着她脸上的神色,知道她是将她的话听进去了,突然就笑了笑,拉着梅姨娘的手坐在了软榻上。
  “姨娘回去,就将这封信交给父亲,告诉父亲说女儿在这里日日反省,知道错了。”
  “姨娘再去太太那里,将我如何被下头的奴才欺负,如何被关在屋子里的事情,全都告诉太太。”
  梅姨娘闻言就愣了一下,忍不住道:“告诉太太,这话怎么能和太太说?”
  她之前,不是说这些都是太太叫人做的吗?
  徐茵心里一紧,见着梅姨娘一副不解的样子,只得教她:“这话最好当着父亲的面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