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惟愿兄长不多情-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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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希望她能够收手,如果诚心悔改,也许还有那么一线机会。她知道秋葵是很赏识她的,饶她一命也说不定。
  她只是不懂,穆儿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竟然敢跟秋葵叫板。其他人的惊愕较云瑶相比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也都彻底愣在了当场,几乎不敢相信现在所发生的这一切,有的人已经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我没疯。”
  夏怜剑指秋葵,她的神情冷峻而镇定,“秋葵,你不是我的对手。”
  “你说什么?哈哈哈哈!真是胡闹!”
  秋葵怒极反笑,接着她也拔剑与夏怜相对:“就凭你?!”
  夏怜并不言声,只冷冷看着她。
  秋葵行走江湖已有十几年,而夏怜却初出茅庐,甚至未曾真正经历过江湖。在所有人眼里,“穆儿”简直是在找死,就连茵儿都急得快哭出来,认为她一定是脑子坏掉了。
  在秋葵出剑的瞬间,一道凌厉的剑锋闪过,她还没有发力,剑刃扫过之处所带起的剑气就令旁边点着的烛火瞬间熄灭!
  云瑶在台下看着,她知道,这一次,秋葵也动了真格。
  秋葵武功之高,穆儿根本就不了解。在月华门这么长时间,秋葵从来不曾真正展露过身手,但一步一步坐到左护法的位置,她凭借的可绝不仅仅是其强硬的管理手段。
  夏怜黛眉轻蹙。
  秋葵的武功之高,的确有些出乎她的意料。她曾与陆洲正面交手过,所以她对陆洲的水平有一定的了解,她原本以为,二人平起平坐,在武功上应也是不相上下。
  但显然,秋葵的武功远在陆洲之上——甚至不只一点点。
  甚至即使是与夏意对阵,秋葵都不见得会占下风。
  夏怜眼神中这一丝细微的犹豫之色被秋葵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令她很是满意。在秋葵眼里,夏怜不过是个小丫头片子,即使她资质比其他人都更高些,也仅限于同辈人,却断然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
  的确,在二人的较量中,夏怜是处于劣势的。她习武时间短,与人交手的经验也不足。对付秋葵这样的老手,即使不说以卵击石,也是胜算微小。
  夏怜平稳了一下心神。
  “记住,内心的强大,比外表的强势,要重要得多。”
  她的心必须要稳。所有对她不利的因素,都不可以影响到她!
  “嗖——”
  秋葵率先发起了攻击,夏怜收剑抵御,剑刃相交的瞬间发出清脆的声响。
  此时此刻,其他人都不约而同选择了沉默,成百上千双眼睛盯着中间台上交手的两个人。和每一届弟子考核时的比试有着质的区别——眼前的二人出招动作都非常迅速,几乎令人眼花缭乱。
  他们几乎无法相信,秋葵和穆儿此时使用的和他们平时所练习的剑法是同一种。寒月剑法在他们手中不过勉强防身,但在秋葵和穆儿手里,竟然能发挥出如此大的威力!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秋葵与夏怜已经过了上百招。夏怜终是缺乏经验,所以开始渐渐落了下风。秋葵发现了夏怜的劣势,于是不禁冷笑,愈发加重了每一剑的力道。
  夏怜凝着眉,被秋葵步步紧逼,几乎要贴在墙角。
  秋葵知道现在已经到了最佳的时机,于是最后一剑过去,运气发力!
  到了这一步,已经没有人可以逃脱,等待着对手的,只有死路一条!
  夏怜瞳孔一缩,眼睁睁见着秋葵一剑刺来。她握紧了手中的紫砂剑,感觉到体内的真气在全身的经脉中流窜——
  “梆!”
  在秋葵的剑落下瞬间,夏怜已然抬手,紫砂剑的剑刃反射出耀眼的白光——
  她挡住了秋葵的进攻!
  秋葵愣住。刚刚那一剑,她已动用真气,而夏怜竟然能够挡住这一剑,说明她也动用了真气,于是双剑彼此抗衡,僵持在半空中。
  与此同时,一阵淡淡的香气在二人身边飘散开来。
  那是一种淡淡的冷香,带着一丝诱惑的销魂气息。香气扑面的瞬间,秋葵的心立刻紧了起来!
  “你竟然……!”
  “呵。”
  夏怜冷笑,剑锋狠狠一转便从秋葵的夹击中得以解脱。秋葵被她逼得后退了几步,刚刚她将她逼入墙角的围困优势瞬间不复存在。
  可是,秋葵已经无心考虑这些了。
  她在原地愣了足足有一个瞬息,眼看着夏怜缓缓走近她。紫砂剑举起的那一刻,她的眼中似有流光满溢,却又似暗夜幽深——
  “秋葵,我今天就让看到,你永远也练不成的寒月剑法最后一招——”
  香月媚骨!
  秋葵曾以为,此生不会看见任何人使出这一招。其名听起来销魂蚀骨,不似剑法反倒更似媚术——可只有了解的人才知道,这一招是多么强大!
  不管任何招数都可以拆解的剑招——怎能不可怕?!
  秋葵此时已经完全失了分寸,她咬牙进攻,可她的进攻几乎算是垂死挣扎——因为她不管如何进攻,夏怜都能拆解!
  一时间,夏怜只觉得似乎回到了桃花小筑,回到了那些飘满桃花花瓣的日子。她每一晚苦练这一招,每一式的无数种变化,早已将一切剑法规律谙熟于心。任何剑法都一定会遵循其内在的规律,越是进攻性强的,这种规律性也越强——
  甚至可以说秋葵越使出浑身解数进攻她,她就越能拆解她的每一招每一式!
  “当啷——”
  在夏怜收剑的一瞬间,秋葵手中的剑被震落在地。
  这一刻,时间仿佛静止,只剩下了秋葵急促的呼吸声。她的额头间流下冷汗,沿着她的脸颊滴落下去,落在她的剑刃上,犹如一滴眼泪。
  其他人也都没有了声音。他们并不是有心的沉默,他们是傻眼了。
  谁都不曾料到,秋葵竟然会输给夏怜。在夏怜最后剑指秋葵的那一刹,在很多弟子心里,仿佛神话在崩塌。
  当然,秋葵并不弱。
  只是,夏怜太强了。
  茵儿目瞪口呆地望着这一切,感觉大脑都已经停止思考。她不敢想象,每天和她睡在一起的穆儿竟然……这么厉害。
  她最后使的那一招,很多弟子别说是看,就连听都不曾听说过。
  这样的沉默持续了不知多久,终于,夏怜收剑入鞘,清冽的声音将很多人的思绪从愣神中拉了回来——
  “当年,月华门祖师凌月华窃我叶家剑谱,建立了月华门,其孙在得知事情败露后更是对我叶家下狠手灭门。如今,在这世上除我之外,再无第二人会用寒月剑法这最后一招。”
  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走向众人。所经过之处,所有人不由自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这些人中有一部分是在上一次遵循秋葵之命而去擒拿她的,如今一个个都低垂着头,几乎不敢与她正视。
  “这月华门,原本就该属于叶家……你们说,是不是?”
  突然,夏怜一个回身,她举起手中的剑,却没有让剑出鞘,只是冷冷问道:“也只有我,能够让这最后一招传承下去……是不是?”
  “是……穆儿说的是……”
  乔薇战战兢兢地说着,她因为之前是秋葵的心腹,所以现在比任何人都要紧张。
  而另一边,云瑶也从座位上走了下来。
  “门主……说的是。”
  云瑶这一句话,终于让所有人彻底清醒。
  “门主说的是!”
  齐刷刷的声音响在夏怜耳畔,她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突然扬起头。
  在那个黑夜里,她曾任雨水将她全身淋湿。大雨冲走了她的泪水,却终于给了她答案。
  她以为,当她选择暂时离开夏意,选择独自进入月华门的时候,她就成长起来了。她不再是那个被大哥护在怀中的小姑娘,而是成为了能够独挡一面的成熟的人。
  可是后来她发现,她错了,错得离谱。
  直到那一夜,当她终于自己想清楚这一切,她才真正完成了属于她的蜕变。
  ……
  两次变故之后,属于夏怜的那一场任命仪式,终于顺利进行了。再没有任何反对的声音,也没有出任何的岔子,在经历过两场波澜后,月华门终于诞生了新的门主。
  寒月令在手,夏怜成为了月华门最年轻的一任门主。到下个月,她才满十六岁,却已经比所有人都走得快那么一步。
  她给安顿好了蓝桐和小宝,从此他们母子可以过上无忧无虑的、不再担惊受怕的普通人的生活。秋葵被关进了地牢,因为她之前曾用活人试香,害死了很多人,所以夏怜不打算对她仁慈。当初替她做事的人也一样,她们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林夜阑出了地牢以后,身体恢复了些。其实任命仪式的时候,她本来想让他好好休息的,可是他却执意拖着虚弱的身子一定要参加,因为他想亲眼看见她接任门主的样子。夏怜拗不过他,便准许了。
  接下来几天,在林夜阑的帮助下,其他各项琐碎的杂事都基本上处理完毕。那本《月华记事》,记载着月华门的历史,只有门主有资格记录。如今,夏怜终于可以将历史尘封的真相,以门主的名义,一字不漏地写进《月华记事》中。
  她想,她的祖先,也终于可以在天上安息了。
  “这些日子你帮了我不少忙。”
  这一日夏怜留意到林夜阑有些憔悴的面色,心中不禁有些愧疚,道:“我该请你吃顿饭。”
  林夜阑展颜一笑:“门主请客,不胜荣幸。”
  夏怜也浅浅一笑,却没再说什么。林夜阑静静地看着,心中微微一动。
  似乎……很久没有看到她这样轻松地笑过了。
  ……
  晚上,夜市灯火阑珊。夏怜和林夜阑进了一家饭馆,虽然是小饭馆,但夏怜选在这里,其实是有她的理由。
  坐在这家店的靠窗位置,可以看到对面的一家酒馆。
  那天晚上,她就是在那家酒馆里喝得醉醺醺,还差一点放弃自己。不过好在,她最终还是走出了那个黑夜。
  饭菜上全,二人大快朵颐起来。当然,还有酒。在夏怜眼里,这顿饭的意义不仅仅在与感谢,也在于庆祝。
  两个人说起了月华门的一些事,说到兴头上,所以谁也没有注意到,就在他们气氛正热烈的时候,一个白衣清冷的男子走到了门口。
  他眉眼冷俊,轻抿着薄唇,即使不说话,其身上所散发的气场却令这酒馆中的其他人为之震慑。他缓缓抬步,走到了与林夜阑和夏怜相隔的另一桌,坐下。
  中间挡着一道屏风,两边隐约可以看到彼此,但若是不去留意,也并不明显。
  夏怜和林夜阑那边,很显然就完全没有留意到屏风的另一侧。尤其是夏怜,她是背对着屏风的,根本就看不到,而林夜阑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夏怜身上,其他任何出现的人或事都好像根本入不了他的眼睛。
  店小二走到新来的客人身边,刚想问他要来点什么,他却轻轻摆手,示意他什么都不需要。他只静静坐着,冷眸始终盯着屏风的另一侧。
  店小二也算是有眼力劲,一眼就看出了这位客人不好惹,所以便没再多嘴,悻悻下去了,只留客人一个人坐在这里。
  他伸手握住茶杯,听着对面传来的谈笑声,漆黑的眸子愈发阴冷了起来。


第112章 桃花1
  隔着那层屏风,夏怜和林夜阑都没有注意到他们后桌的人。
  夏怜给林夜阑倒了一杯酒,言辞恳切:“这一杯,我敬你。”
  “真是受宠若惊。”林夜阑接过酒杯,眸中含笑,如春水般醉人。
  夏怜望着他的眸子,突然想起了夏文。他和林夜阑一样,有着俊美面容和讨姑娘喜欢的温柔神情,只可惜,他总是犯傻,一次又一次叫夏意不省心。上次她回夏府的时候,夏盈告诉她,夏文一直没有回过家,不知现在他是什么情况,当着夏意的面她也从来没有问过。
  夏怜不由得轻叹了一声。
  林夜阑听见她的叹息,不由得神色一紧,眼中的关切之情不加掩饰:“怎么了?还有什么没到位的么?”
  如果是月华门这边的事,他会不遗余力为她办好。
  夏怜无奈地摇摇头,“我只是突然想起了我二哥。算了,不说他了。”
  和外人说这么多夏家的事也不合适,夏怜便索性将话题打在此处,只径自又斟酒一饮而尽。
  林夜阑平日里很少饮酒,更别提与姑娘对饮。他见夏怜的面色有些泛红,没有意识到她微醺之意已起,只当是她情绪激动上了劲头,想借酒与他畅谈,所以便又给她将空的酒杯倒满。而夏怜也不常饮,除了那一晚借酒消愁,她几乎是滴酒不沾。所以纵使她在习武上资质极高,为人处世也看得通透,却偏偏对自己的酒量心里没数。
  她喝下林夜阑给她满上的酒,面色愈发绯红了起来。
  林夜阑听她提及夏文是那样的神情,便想为她排忧解难:“你二哥……怎么了?你们关系不好么?”
  “以前关系很好,但是后来……他和我大哥之间产生了一些误会。”夏怜酒劲渐起,便开始打开了话匣子:“你说我二哥怎么就那么傻呢?”
  林夜阑闻言,眉头轻皱:“你大哥……你说夏意么?”
  “嗯。”
  林夜阑当然知道夏意,在他眼里,这个男人心狠手辣、手段残酷,不过从她们进入禁地的那一晚来看,他对夏怜似乎格外关心。他知道夏怜的哥哥叶竹曾经当过夏意的侍卫,于是便也没有多想,只当他是因此而对夏怜特别。
  “他也许不算是好人,可是……他对你很好。”
  夏怜闻言,眼中的神情温柔起来,似流光百转,充满了令人沉醉的光彩:“他……哼,他可坏了呢……”
  此时她已经开始醉了,自己却没有发觉。林夜阑闻言,感觉她这个说法有些奇怪,刚想问什么,就在这时旁边突然响起了一个低沉冰冷的声音——
  “是么?”
  夏怜目光朦胧,原本已经微有了醉态,然而就在听到这声音的一瞬间立刻酒醒了一半!
  “……大哥。”
  夏意冷冷看了她一眼,直接无视林夜阑,握住她的手将她提了起来。夏怜毕竟喝了不少,站起来的瞬间有些不稳,于是他顺势就将她整个人揽入了怀中,就这样搂着她走出了饭馆。
  也许是一切发生得太过迅速,又或者是夏意的气场太过强大,林夜阑就这么愣在原地,半天没有回过神来。从头至尾夏意没有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直接将夏怜带走,仿佛一切本该如此。
  夏怜也是一样,甚至来不及与林夜阑打声招呼说一句“先走一步”,娇小的身子就被禁锢在夏意的臂弯之下,宛如一只被带走即将遭到蹂躏的小猫咪。
  而林夜阑在被大风吹了半天以后,终于反应过来了他刚刚见到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
  “大哥,我……”
  随着木门“砰”一声被关上,夏怜已经彻底清醒了过来。这一路她自然能够感觉到他的怒意,现在进了客栈大门一关,她望着他阴冷的俊脸,脑海中只剩下了三个字——
  完蛋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夏怜深知林夜阑帮了自己很多,便提出在今日请他吃饭,这是几天前就定好的,所以昨晚朔阳告诉她,夏意今日要过来找她的时候,她便自然而然地说今日月华门还有些事没处理完,明日二人再约。
  其实她真的没有撒谎,在她眼里,林夜阑的事几乎可以等同于月华门的事,毕竟他是她在月华门中的左膀右臂,而且她还要靠他来拉拢云瑶。她对林夜阑可以说真是半分暧昧之想都没有,并且一直有意撮合他和云瑶。而林夜阑对她的态度,更是直接被她无视——仿佛她忽视了就不存在了一样。
  而她不向夏意坦白这些,就更好理解了。夏意是个占有欲极强的男人,这事若是如实和他说了,他怎么可能同意她跟林夜阑走得近呢?有秦青墨在前,夏意会对林夜阑做出什么事来当真不好说。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夏怜欲哭无泪,最最悲惨的情况莫过于现在——
  她和林夜阑在一起的时候,被夏意抓了个现行。
  夏意将门反锁,漆黑的眸中闪烁着一丝淡淡的冷意。
  在他转过身来面对她的一瞬间,夏怜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不是“我错了”,也不是“听我解释”,更不是常见的“相信我事情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这种话,而是——
  “大哥,你不要杀他。”
  以她对夏意的了解,很有可能在她解释的功夫,林夜阑就已经被他派人“解决”完了。
  “呵。”
  夏意冷笑,一步一步靠近她,薄唇轻启:“你觉得我像是那种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看谁不顺眼就弄死谁的人么?”
  夏怜听他这么说简直哭笑不得,他像么?他明明就是!也难为他竟然对自己总结这么到位,真是没谁了。
  “我和林夜阑不是你想的那样。”夏怜往后缩了缩,“大哥,你听我说……”
  然而不等她说完,他就一把将她拖到了浴房,“先洗干净再说。”
  一身酒气,他不喜欢。
  他不喜欢她饮酒,和别的男人饮酒还差点喝醉,他更不喜欢。
  夏怜甚至连个害羞的时间都来不及反应,就被他三两下剥下了衣服泡进了浴桶里。她整个人泡在花瓣浴中,只露出一张微微泛红的小脸,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像小鹿一样充满了无辜。
  真是受不了。
  他最受不了她这副样子,因为一旦她这样引诱他,他就会彻底失去理智,只想疯狂地将她吞入腹中。
  ……
  晚上回去以后,夏怜也没有再与林夜阑多解释什么,他是聪明人,应该也看出了其中的端倪。月华门其他事情都已经处理得差不多了,夏怜本以为接下来会轻松一些,却不料清闲的日子还没过几天,新的事情就再一次找上了门。
  这一日,夏怜收到了一封信笺。
  信上没有落款,只是一段很奇怪的话,似乎是某个故事的一部分,又似乎只是只言片语组成的几句话。大概的内容是一个男子躺在桃花树下,不知是在做梦还是怎样,他一时间看到了一个背着药框的姑娘,一时间又好像这一切都是他幻想出来的。
  然而,夏怜收到这么个莫名其妙的东西,还不是重点。
  重点是,夏意也收到了一份。也是有关一个男人在一棵桃花树下的,也是这些莫名其妙的破碎言语,根本不知在讲什么。
  二人将收到的拼在一起,也看不出什么来。
  到底是谁,给他们寄了这种信笺?
  “大少爷,烈天英那边说,也收到了这个。还有天鹰派的鹰老大,好像也有一份。”
  夏意听着朔阳的汇报,俊眉轻皱。夏家、月华门、烈尘帮、天鹰派……这样看来,可以说本国所有大的势力,都被收到了一封莫名其妙的有关“男人与桃花”的信笺。
  “大少爷!”
  就在这时,门外下人的声音响起:“大少爷,二小姐回来了。”
  话音未落,夏怜的声音已经在书房外响起:“大哥!”
  自从夏怜接任月华门门主以来,她便很少再回京城,在灵州的时间更多些。这一次她这么着急回夏府找他,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有线索?”夏意见她进来时的神情,不禁问道。
  “嗯,我派林夜阑去查了,有关我们收到的这几封神秘信笺。”
  夏怜说着,从袖中掏出了一本小书,“信笺上的内容,来自一个话本。”
  “话本?”
  夏意接过夏怜手中的话本,盯着封面上的字迹——
  “一曲桃花浮生梦……”
  “嗯,作者是星月居士。”
  夏意将话本翻开,不过夏怜却叹息了一声:“你看也没有用,我之前看过了,这话本根本没有任何逻辑,甚至言语不通,连人称都是乱的。”
  “这个星月居士……”夏意将话本翻到最后一页,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勾唇一笑,“我知道秘密要去哪里寻找了。”
  “怎么?”
  “最后一页有一个图案,你看。”
  夏怜的目光盯着那个图案,是一个复杂的花纹。
  “难道又是某个禁地的标志?”
  “不,这不是标志,是图腾。”夏意说着,回忆起自己之前曾听说过的那些传闻,问夏怜:“你可曾听过桃溪村?”
  “桃溪村?是那个被称为……时间之外的村落?”
  桃溪村与世隔绝,可以说是个现世的桃花源。很多人慕名而去,却寻不到踪迹。有关这个桃溪村曾经有一种说法——
  这是一个被遗落在时间之外的村落。
  “不错。”夏意说着,淡淡瞥了一眼话本上的那个花纹,“这图案来自桃溪村。所以这话本的作者星月居士……也许是桃溪村的人。”
  这个名为《一曲桃花浮生梦》的话本,上面看似前言不搭后语的内容到底是什么意思?而作者星月居士到底又是谁?
  夏怜想,看来,她和夏意很快就又要踏上新的旅程了。



第113章 桃花2
  春日,天气渐暖,柳絮纷飞。
  最寒冷的冬日已经过去,蓝桐带着小宝住在灵州的小镇上。小镇不大,但是风景宜人,他们傍河而居,河边种着一排排的柳树。
  蓝桐想,就这样,挺好的。
  这样的生活,也许更适合她,也更适合小宝。小宝也不小了,蓝桐便送他去了私塾读书,以后想让他做个老实的读书人,不希望他涉足江湖,整日打打杀杀。
  这一日刚把小宝送过去,蓝桐一个人在家,本想修剪一下院中的花草,却突然有客拜访。蓝桐走过去开了门,在她来到来人的一瞬,她的眼眶顿时有些湿润。
  “姑姑……”
  门外,宁柔的眼神中写满了心疼:“桐儿,是姑姑不好。”
  蓝桐含着眼泪摇头,“不,姑姑,你已经对我很好。”
  蓝桐让宁柔进了门,给她倒了一杯茶。她们似乎也很久不曾见过面了。
  十五年前,不到十岁的蓝桐的父母都去世了,宁柔是她这世上唯一的亲人。那时宁柔同时收养了还在襁褓之中的夏怜,本想两个孩子一起抚养,但是蓝桐却在一个花灯会上被人拐走,从此不知所踪。
  当时,宁柔请求夏宗元为她调查这件事,可是夏宗元说这件事涉及到了月华门,所以他不会出手。为此,宁柔和夏宗元大吵了一架,之后便独自带着夏怜离开京城,去了清水县。期间,她一直也在默默打听蓝桐的消息,却一无所获。
  那些年,宁柔一直在愧疚中度过,她想,也许她此生再也见不到蓝桐了,而夏怜,她只希望她能在这个安静的小县城里,陪着她安安静静、平平安安地活一辈子——她已经失去了侄女,不能再失去女儿。
  可惜,天不遂人愿。所有的平静,终于止步在了那个雨夜中。
  夏怜长大了,出落得愈发动人,而她的美貌为她带来了灾难。
  在那个山洞里,她为了守卫自己的贞洁,将当今最有权势的王爷戳伤了。所有人都说,得罪睿亲王,这个姑娘已注定死无葬身之地。宁柔没有办法,只好再一次去求夏宗元,求他为她摆平这件事。
  再后来,就是夏怜被宁柔带到了夏府,从此成为了夏家的二小姐。
  而夏宗元,在失去宁柔的这么多年,他也想了很多。他深知当年自己的行为过于冷漠,便答应为宁柔查找有关蓝桐在月华门的所有信息。
  所以,宁柔带着夏怜抵达夏府后不久,宁柔就随着夏宗元离开了京城,其实并不是所谓的“去江南水乡走一走”,而是去找蓝桐。
  在他们离开夏府之前,宁柔提前已经见过蓝桐一面,那时的她还没有被囚禁——她将寒月剑法的剑谱给了宁柔,让她留给夏怜。只是那时她只知道寒月剑法属于叶家,却不知道月华门与叶家竟还有这样一段血海深仇——当她知道以后不久,就被囚禁了。
  宁柔将丝帕和留给夏怜的信件还有那柄油纸伞都留在了夏府,她知道以夏怜的聪慧,她一定能够发现。
  至于她为什么没有对夏怜明说……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那时的宁柔过于忌惮夏意。
  她对夏意有所耳闻,加之她很了解年轻的夏宗元是什么性子,而夏意又是他的儿子,所以,她不得不万分谨慎,只敢把东西偷偷给她留下,却不敢明说,担心夏意会察觉蛛丝马迹。
  当然,这是宁柔自己当时的心思,她只是护女心切,很多事情考虑得并不准确。宁柔并不是多聪明的女人,甚至年轻时候夏宗元曾经多次说她很傻很天真。
  当她后来把这件事跟夏宗元说的时候,夏宗元哭笑不得地告诉她——
  “第一,你想瞒的这些,意儿最后都能查到,根本多此一举。第二,他若真要对小怜不利,你阻止不了。第三,他不会对小怜不利。”
  宁柔问道:“你怎么那么肯定?”
  “你别忘了,她毕竟是叶竹的妹妹。”
  宁柔一想,也确实是这么回事。这样一来,似乎……自己人为地把事情给搞复杂了。
  当时夏宗元嘲笑她:“还好小怜不是你亲生的,她比你聪慧通透多了。不过……这样也好,让她自己一步一步去寻找这些线索,能让她更快地成长起来。”
  蓝桐听宁柔说完这些,也不禁露出笑容:“夏宗元没有看错小怜。她真的……是我见过最勇敢智慧的姑娘。在这个年龄,就已经比同龄人考虑得更多。当她孤身一人挑战秋葵的时候,我真的很震撼。她虽然年轻,但是,她担得起月华门门主这个位置。”
  宁柔却微微叹息一声:“其实,我更愿意她做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过最平凡的生活、嫁给最平凡的男人……”
  不待宁柔说完,蓝桐不由得笑着打断道:“那是不可能了。她不可能做平凡的姑娘,也不可能嫁给平凡的男人了。”
  宁柔不禁有些狐疑:“难道……她已经有了意中人?怎么那么快?”
  夏怜在宁柔的眼皮子底下十五年,都不曾对哪个男子上心过,而她来到夏府不到一年的时间,竟然就有意中人了?!
  这件事一时令宁柔有些无法接受。
  蓝桐见她这副模样,不禁哑然失笑:“我看,你是阻止不了了……”
  京城,夏府。
  夏怜定下了随夏意去桃溪村的日程之后,就将月华门的事暂时交给了林夜阑和云瑶去处理,顺便给二人制造些相处的机会,自己则回到了京城,这几天都住在了夏府。
  回到夏府之后,因为夏意还在派人去查有关桃溪村的更具体的信息,比如路线和民俗,打算先做好充分准备,所以不会立刻动身。
  这样一来,夏怜这段时间就清闲了不少,仿佛又当回了那个夏家二小姐,自己什么事情都不用管,反正天塌下来有大哥在。
  忙里偷闲,最是惬意。
  但是她没有想到,就在他们出发前几天,另一件重要的事情发生了。
  夏文回来了。
  那一天,她和夏盈听到消息之后匆匆赶到门口,看见夏文的脸上隐约有疲惫之色,不过,他的眼神中再一次充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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