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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玉食-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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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情大好地勾了勾唇,倏地贴近了锦心的脸,问得丝毫没有一点儿谦逊,“锦儿,夫君我的身子还看得过去吧?”
他心里当真说不出的高兴,自己心爱的人儿也这么喜欢自己,这世间还有什么事儿比这个更让人心旷神怡的?
锦心意识过来,一张俏脸又爬满了红晕。
她现在才发现,林珏这家伙着实自恋到一定程度了。
嘴里嗤笑了一声,她慢腾腾地就往床沿上挪,不忘了揶揄他一句,“自恋是种病,不治不行!”
只是嘴巴虽硬,身子却不景气,她嘴上痛快了,却不料自己身子一软,就要往地上栽去。
好在林珏就在她面前,胳膊一捞,她人已经到了他的怀里,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吓得她本已闭上的眼睛又慢慢地睁开来。
“看看,又逞能了不是?放着你夫君这么大个活人不使唤,非要自己动手!”
林珏的声音里满是宠溺,虽是数落的话,但偏生听在锦心耳朵里,就有说不出的熨帖。
她快意地抿了抿唇,毫不客气地笑起来,“没想到这世上还有人乐意被人给使唤的。”
林珏却对上她那双黑白分明的眸子,一本正经道,“我不知这世上有没有其他人,但我,就是乐意被你差遣一辈子,甘为你当牛做马!”
锦心一下子愣住了,一双明丽的眸子望进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好像那里头满满的都是对她的情意,让她止不住就想溺毙在里头。
曾几何时,他对她的情分已经这么重了?
一百七十九章 梳妆画眉
林珏抱着锦心又腻歪了一阵,方才把她抱到盥洗室里。
里头放着一个硕大的木桶,热气氤氲,带着淡淡的草药味儿,芬芳扑鼻。
锦心挣扎着要下来,林珏却不肯松手,鼻尖在她那滑腻的腮上蹭了蹭,轻声道,“我跟宫里的嬷嬷要了秘方,这水听说泡了对女子的第一次相当好!”
女子的第一次?还秘方?
锦心只觉得恨不得有条地缝钻进去。
这人要干什么?非要吵吵的唯恐天下不知吗?
这意思,连宫里的老嬷嬷都知道他们之间做了什么了!
天,她就没见过这么蠢的男人。
“你做什么嚷嚷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自己就会医术,要是受不了不会自己配药,要你管?”
锦心也是急了,呛了他几句,就拼命从他怀里跳下来,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把就把林珏给推出门外,麻利地把门从里头给闩上了。
要是再和他待下去,她怕自己会疯。
林珏摸了摸差点儿被门给夹住的鼻子,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宫里的贵人都用这个方子,那嬷嬷说特别好。你自己配哪里来得及?”
其实头几天他就开始去打听了,不过这话他可不敢说给锦心听,让她知道,还不得扇他几个大耳刮子。
锦心宽衣解带,沉坐到水里。
温热的水包裹着她疲惫酸痛的身子,芳香的药草滋润着她,慢慢的,她也不觉得自己下身痛得不敢动了。
心里暗道一声到底是秘方,疗效真好!
只是她不想把这些话说给林珏,免得那人又得意忘形。
足足泡了小半个时辰,她才觉得自己的精气神恢复了一些。慢慢地从水里起身,拿过搭在屏风上的白布巾擦干了身子,她扯下屏风上头早就备好的白色软绸里衣穿了,方才去开门。
没想到林珏还站在门口,见了她,顿时眉开眼笑地就张开双手,“锦儿,你洗好了?”
还想抱着她走回卧房。
锦心气得白了他一眼,也不看看现在都什么时辰了,万一被丫头看见了,可够人家笑话的了。
她甩开林珏伸过来的手,径自朝卧房走去。
林珏跟在她身后碎碎念,“看看,那秘方不错吧?这才多大一会儿,就敢走路了。”
锦心哭笑不得地回过身瞪着他,这人,什么时候也学会唐僧念经的本事了?
坐在妆台前,锦心把紫芝叫了进来。她的头发素日都是紫芝梳理的,她自己可没那个本事收拾。
紫芝拿过妆台上的一把黄杨木梳子,顺了顺锦心那头如瀑般的黑发,细细地梳理起来。
无意间低头,她竟然透过锦心那微敞开的衣领,看见她胸前密密麻麻的吻痕。
紫芝赶紧低了头,偷偷地笑了。
她虽没嫁人,但到底痴长两岁,这点儿东西她还是知晓的。
看来昨晚上姑娘和林世子的洞房花烛夜没有虚度,从姑娘那娇羞脉脉的神情上,可见林世子待姑娘不错。
如此,她就放心了。
姑娘打小儿就没了父母,在外祖家过得也不舒心,此生能觅得良人,也算是得偿所愿了。
她一边梳理着一边想得出神,嘴角不知不觉就抿了一抹笑。
锦心在铜镜里看见了,不由纳闷:这丫头想到什么了,笑得这么欢快?
于是她自然而然地问道,“紫芝,你一大早笑什么?莫不是想到自己也嫁了个如意郎君了?”
虽是无意中的一句话,却被斜倚在贵妃榻上的林珏给听去了。
他对那个“也”字很满意。
看来,他的小女人对自己还是很满意的。
想到此,他索性丢开自己手中那卷拿着装样子的书。其实,他一个字都没看进去,他那一双凤眸一直盯着锦心看呢。
走到锦心身后,林珏一把夺过紫芝手中的黄杨木梳子,替锦心梳起头发来。
方才见紫芝拨弄锦心的那一头黑发,他早就嫉妒如狂了。这辈子,只有他才有资格碰锦心,就算紫芝是个女人也不行。
此时,正一肚子酸水的林世子,一双灵巧的手不停地盘弄着锦心的乌发。
一边儿的紫芝哭笑不得地站着,还沉浸在方才锦心说的那一番话上。
她哪里是女大思嫁啊,她是为自家姑娘高兴好不好?
而且,看林世子这一副老母鸡护崽的样子,她更加把一颗心给放到了肚子里。
抿了抿唇,她小声地道出一句,“姑娘惯会取笑人家,奴婢这辈子都不想嫁人,只要姑娘不嫌奴婢烦人,奴婢情愿伺候姑娘一辈子。”
锦心忍不住笑了,对着镜子点了点,“看看这丫头,嘴还硬。等遇到你的良人,到时候就该怨我留着你了。”
一句话逗得林珏哈哈大笑起来,“如娘子所愿,我会尽快给这丫头挑个好夫婿!”
紫芝一张脸涨得通红,待要分辨几句,却见林珏正含情脉脉地看着镜中的锦心,她忙低了头退出了屋子,把一室的旖旎留给了人家新婚的小两口。
林珏也不知道打哪儿学来的功夫,三下五除二,就给锦心盘了一个飞仙髻。
放下黄杨木梳子,他一手托着那盘好的发髻,一手就在首饰匣子里找合适的发饰。
锦心低了头,点了点那个一点油的簪子,笑道,“就这个吧。”
林珏却不依,“太素淡了,用这个五彩飞凤的金钗吧。”
“别别,昨儿戴了一头的金饰,差点儿没把我压死。”抓着那支一点油的簪子就往自己后脑勺上别去。
无奈她看不见,插了几次总不满意。
林珏只好抢过来,替她端端正正地插了,笑道,“罢了罢了,就依你。只是再戴两朵花儿才好。”
到底挑了两朵南珠头花别在锦心的鬓边,才心满意足地站开些,打量着锦心。
锦心左右端详了一番,觉得他的手艺比紫芝还好,就打趣他,“没想到你这个一向手拿屠刀的人,也做得来这样的细活。”
“那是,咱从今往后就要一手拿刀,一手挽梳,替娘子画眉点唇,也不失为一大乐事!”
这人的贫嘴着实没治了。
锦心不敢顺着他往下说,免得这人越发来了劲。
她起身朝那个沿墙立着的樟木衣柜走去,打开雕花的门,挑起要穿的衣裳。
只见里头玲琅满目全是林珏给她预备的簇新的衣裳,看得眼花缭乱也没挑出一件来。
衣裳太多,她真的有些束手无策了,忍不住就回头埋怨起来,“你以为我是衣裳架子啊,做这么多,哪辈子能穿得完?”
林珏上前笑道,“我的娘子,自然要把全天下最好的东西都拿来享用。这些算什么,等明儿我再叫人来给你打几套时新的首饰。你这头上戴的太素了。”
锦心无语了,她平生最喜钻研医术,对于这些,当真不怎么上心。
“罢罢,有这些就够了,省点儿银子吧。”
林珏见时辰不早,也不再啰嗦,给她挑了一件银红的纱衫,一条烟霞紫的湘裙,亲手给她穿上,方才拉着锦心的手坐到饭桌前,吃了几块点心。
外头就有人来报:“王妃娘娘身边的钱嬷嬷来了。”
一百八十章 惩治刁奴
钱嬷嬷来了?
锦心不由得抬起头来,看着林珏。
莫非是王妃等不及了?
林珏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微微地摇了摇头,就见钱嬷嬷已经踏进门来。
许是王妃身边的人,气势格外大,钱嬷嬷进门就直直地站在锦心和林珏面前,曼声道,“世子爷早安,老奴奉王妃之命来验元帕!”
一听是这个,锦心颇有些不自在起来,就好像她和林珏之间的私密事都被人家给看见了一样。
不过王府规矩大,她不过一个新嫁妇,哪里有置喙的余地?
林珏也没说什么,只是心里有些不痛快。这老嬷嬷仗着自己是母妃身边的人,光问候了他一声,竟然没把锦心看在眼里,当真是狗仗人势。
不过是个奴才罢了,还能大过主子去?
钱嬷嬷见林珏没吭声,误以为他答应了,径自绕过锦心,就去往他们的卧房。
不过是一瞬,她就把那张皱巴巴的元帕给拿了出来,装模作样地笑道,“世子爷,老奴这就把帕子送给王妃娘娘看去。”
她手脚倒是麻利,弯了弯腰身就迈开脚往外走。
林珏冷声喊住她,“钱嬷嬷,你看过了吗?世子妃可是处子身?”
“这……”钱嬷嬷竟然顿住了,脸色变了变,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几圈,愣是不说话。
锦心就纳闷了,这有什么难说的?
不是明白的吗?
林珏一双眸子如刀子一般射过去,“嬷嬷是不是老眼昏花了?既然你都看不清,那就交给我吧。我亲自呈给母妃看去。”
经历了上次陈令如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折腾,林珏也不敢全然相信他的母妃了。
倒不是他小人之心,万一被表妹利用了,到时候反咬一口锦心,可就有嘴说不清了。
他母妃又是个软耳根子,保不准在表妹的怂恿下做出什么糊涂事儿来,他不得不防一手。
钱嬷嬷一张满是褶子的老脸青红不定地变了几变,到底没有吭一声,老老实实地把元帕递给了林珏。
见林珏瞪着眼看她,她赶紧麻溜地行了礼,撤身往后退去。
林珏不紧不慢地敲了敲桌面,慢条斯理道,“世子妃还没让你走吧?”
这是明摆着提醒钱嬷嬷还没跟锦心告退呢。
钱嬷嬷****听陈令如在王妃面前叨叨,心里早就认定陈令如是未来的世子妃了,就算锦心能嫁进来,也呆不久,她哪里把锦心当作主子?
听林珏这么一说,她愕然了一下,才意识过来什么意思。
非常不情愿地走到锦心面前,钱嬷嬷别别扭扭地说了一声,“那,呃……先告退了。”
含含糊糊地连个称呼都没有。
她以为自己意思意思也就罢了,林珏看在王妃面子上,也不会为难她。
虽说林珏平日里在外人眼里是个冷酷嗜血的主儿,但他在王妃面前从来连说句话都不敢大声。
钱嬷嬷也是看着林珏从小到大的,自打王爷没了之后,世子爷对王妃几乎是百依百顺的。当然,除了娶妻这件事儿。
她还从未见过林珏在府里发过火,而且,世子爷对王妃身边的使唤人也从来都是礼遇有加的。钱嬷嬷以为自己意思到了也就罢了,糊弄完了锦心就想跑,却不料还没走出去两步,就被林珏一声冷喝给拦了回来。
“钱嬷嬷,你在母妃身边伺候了也有二十多年了吧?”林珏面色冷然,一双修长的大手摩挲着面前的青花茶盏,不动声色地问着。
“回世子爷的话,老奴伺候王妃娘娘整二十年了。”钱嬷嬷眼皮耷拉着,语气虽然客气,但听上去却没有多少诚意。
“哦,那也算是老人了。”林珏忽然勾了勾唇,笑得有些诡异。
锦心不由有些担心,虽然和他接触的时候不长,但他这个动作她还是了然的,这预示着他已经动了真怒了。
为了一件小事儿,去惩处长辈身边的奴才,不大值得。
“世子爷,时候不早了,咱们还是给母妃请安吧。”锦心岔开话题,想让林珏放过钱嬷嬷。
毕竟是她婆婆身边的人,得罪了她,到时候王妃还不得给她小鞋穿啊。
林珏哪里不明白她的意思?
但是他是了解自己母妃的固执的,如今纵得下人都不把锦心放在眼里,到时候锦心的日子岂不是更难?
择日不如撞日,趁着今天这事儿,一并挑明了说出来,到时候母妃也没有借口了。
他一副护着锦心的做法,母妃到时候就算不待见她,也好歹不会太出格的。
虽然他以前说过,到时候若是母妃真的容不下锦心,她可以到外边住,但他到底还是希望一家子能团团圆圆住在一块儿的。
给了锦心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林珏依然冷冷地盯着钱嬷嬷,“既然是恒王府的老人,那府上的规矩想必也已经烂熟于心了。我想,不用我说,对主子不敬这一条,钱嬷嬷也该知道怎么处置吧?”
钱嬷嬷闻听愣了愣,似乎没有意识到林珏在说自己,半日方道,“对主子不敬,杖五十。”
“既如此,那嬷嬷就下去领罚吧。”林珏毫不客气地一挥手,门外候着的冷烟等侍卫就冲了进来,连拖带拽地就把钱嬷嬷往外拖。
“世子爷,冤枉啊。”钱嬷嬷吓傻了,高声喊冤起来。
平日里在王妃面前,都是别人敬着她的,哪里被人这么粗鲁地对待过?
这样的阵势,当真吓着她了。
不过,她还是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听地喊冤,丝毫没有觉得自己哪地方错了。
“冤枉吗?”林珏背着手踱到钱嬷嬷身边,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嘴角的笑意邪肆诡异,“既然觉着冤枉,那本世子就公平些。拖下去,一百杖,什么时候知道错了什么时候放手!”
“是。”冷烟等人齐声应和,拖了钱嬷嬷就下去了。
他们早就看这老家伙不顺眼了,世子爷捧在手心里的人,她也敢作践?
一百八十一章 事儿来了
庭院里并没有听到鬼哭狼嚎的惨叫声,也不知道林珏的人把钱嬷嬷拖到哪儿去了。
锦心有些忐忑不安,新婚第二日,林珏就为了她,把王妃身边的老人往死里打,虽不过是一个奴才,但王妃心里会怎么想?
再怎么着,王妃和林珏那也是母子。母子没有隔夜仇,王妃就算一时恼了林珏,过几日也会好的。
但对于她可就不同了。
王妃绝对会记恨上她的。
身为母亲,身边的人被自己儿子给打残或打死,理由还是不敬她这个媳妇,这不明摆着在挑衅王妃的尊严吗?
王妃乃是恒王府的一家之主,到时候,她的日子还能好过?
锦心一霎时,心内已经如翻涌的波涛一样,再也难以平静下来。
林珏看出锦心有些不安,就宽慰她,“锦儿,放心,万事有我呢。”
他对她越好,锦心越不敢接受。因为这恐怕意味着王妃对她的仇恨越浓了。
平心而论,王妃作为一个母亲,却被才刚嫁进来的儿媳妇给打败,她心里能好受吗?
火气不舍得朝自己儿子发泄,但暗地里给媳妇儿使个绊子啥的还是完全有可能的。
林珏说一切有我,锦心何尝不感动?
可她也更加不安起来,林珏对她越好,将来王妃的嫉恨恐怕就会越多。
沉思有顷,锦心终是忍不住,把自己心里的担忧和盘托出,“你对我好我知道,可也要分时候。钱嬷嬷虽然对我不敬,可她到底是母妃身边的人儿。你这般给她没脸,有没有想过母妃会是什么感觉?”
锦心自认为自己推己及人,已经把道理说得很清楚了。
可不料林珏听了一点儿都不赞同,他那双清俊的眸子里盛满了坚定,“锦儿,你的担忧我知道。不过这件事我自有主张!”
顿了顿,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几乎是贴在锦心耳根子上,“你我成亲才第二日,钱嬷嬷就敢不把你放在心上,还拿了元帕装模作样地要交给母妃查验,我问她你是不是处子之身,她竟然连句话都说不出来。她如此居心不良,还不知道藏着什么鬼儿呢?到时候,她要是把元帕给暗中做了手脚,你找谁说理去?”
见锦心的面色渐渐地变得苍白起来,林珏知道,是自己的话吓着锦心了。
他忙伸手握住锦心那柔软的小手,一字一句道,“不管如何都请你相信我,在恒王府,我会庇佑你不受到丁点儿伤害的。”
锦心听完,很是动容,一双清丽的眸子水汽氤氲,嘴唇蠕动了几下,到底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那一副盈盈欲泣的俏模样越发让林珏欲罢不能了。
林珏忙伸手一只大手,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地擦拭着锦心的眼角:这个小女人,他不过几句话就让她感动成这副样子?
这还了得?以后他要是对她再好些,她不得天天嚎啕大哭啊?
林珏心头一酸,为锦心这么容易满足觉得心酸。
这么多年,她住在外祖家,其实没有过过几天舒心的日子吧?
她不过是外表看上去清冷了些,其实一颗心,从来都是渴望关怀的。
怕这小女人一时再哭,林珏忙拉着她站起来,笑道,“咱们这就去给母妃请安去,你可不许哭哟,看待会儿脸变成花猫了。”
很少听见林珏像是对待小孩子的口吻说话,锦心忍不住破涕为笑起来,两个人携手走出庭院,外头,早就有人备好了软轿。
林珏扶锦心坐上去,体贴地替她拉下头顶上的纱帘,免得日头晒着她。他则扶在轿竿上,一路相随。
其实,锦心平日里也没这么娇惯,走几步路,对她来说并没有什么。不过因为昨儿林珏狠要了她几次,弄得她腰酸背痛,两腿几乎迈不开步子,这才坐上了软轿。
两个人一路说笑着来到了恒王妃的正院,下得软轿,林珏亲自上来握着她的手,带着她跨过那道高高的门槛,步入恒王妃的庭院。
此时,正是旭日东升的时辰。院内,郁郁葱葱,都是修剪好的各色青松翠柏,闻上去芳香扑鼻。
间或有一丛丛或红或紫的蔷薇点缀其间,越发平添了这院子的生气。
沿着青石板的甬路往前走,早有立在石阶上的几个俏丽丫头齐齐行礼,“见过世子爷和世子妃。”
就有人上前打起银红撒花帘子,进去通禀了。
林珏牵着锦心的手静静地候在丹墀下,等了半日也不见恒王妃叫进,隐隐约约地像是听见屋子内传来一阵阵的嚎哭惨叫声。
锦心和林珏面面相觑了眼,只觉得心头突地一沉。
良久,屋内似乎没了声响,就见先前一个俏生生穿玫瑰二色金比甲的丫头走了出来,低声对二人道,“娘娘请世子爷和世子妃进去呢。”
林珏抿了抿唇,勾出一丝笑意,带着锦心跨了进去。
正屋里并没见恒王妃的身影,林珏也没有吭声,只管拉着锦心转过一道琉璃屏风,就见里屋靠窗的大炕上,恒王妃正倚在铺着锦红条褥的大炕上,下面地上趴着一个披头散发浑身冒着血腥味儿的女人,旁边还有一个年轻的女子,正细声劝慰着什么。
“母妃……”林珏轻轻叫了一声,那双波光潋滟的眸子就像是一泓幽深的潭,静静地看着恒王妃。
锦心的心里却咯噔一声,漏跳了一拍。
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地上趴着的那位头发灰白了的女人,正是刚才被林珏给罚了的钱嬷嬷。
也不知道是王妃带人把她给救下来还是她已经熬过来了,竟然就那么坐在地上,看上去虽然半死不活,但却没有性命之忧。
方才那一阵哭声,就是她的了。
听见声音,恒王妃只是撩了撩眼皮,那正在劝慰钱嬷嬷的陈令如却猛地抬起头来,一双雾气朦胧的眸子,脉脉含情地看着林珏。
“表哥……”她喃喃地低语了一句,却在看到林珏和锦心十指交叉紧握着的手的时候,面色一下子变得灰白,高挑丰满的身子也跟着抖了一下。
再抬眸时,她眼中已经盛满了幽怨,淬了毒的眸光,死死地射向锦心,恨不得在她身上射出成百上千个洞来。
一百八十二章 装腔作势
陈令如也在这儿,事儿就有些复杂了。
锦心是知道陈令如的心思的,她那双淬了毒的眸子就那么一眨不眨地瞪着她,毫不掩饰。
林珏显然也看到了陈令如的表情,他十分不悦地绷紧了脸,站在炕前,冷冷地看着这一幕。
锦心虽然被陈令如给瞪得浑身跟扎了针一样,但今早来的目的她可没忘,何况,她一个新嫁妇,就算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也不能在这当口和陈令如发生冲突。
她当即挣开林珏的手,几步走到炕前,温温婉婉地给恒王妃行了礼,“媳妇见过母妃!”
她半蹲着身子,恭恭敬敬地,一丝不苟。
可是话落,恒王妃半天都没有动静。
这个媳妇,本就不是她可心眼的,如今又闹出了钱嬷嬷这档子事儿,恒王妃心里对锦心更是厌恶有加。
她冷着脸,看都不看锦心一眼,就好似她是空气一样,只转过脸瞪着林珏,“珏儿,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儿?钱嬷嬷是我跟前的老人,你不分青红皂白,就给她扣上一顶大帽子。她都这把年纪了,你还下如此狠手,你还是不是人?”
恒王妃越说声音越尖利,似乎还带着一股子悲愤,听上去让人浑身都忍不住轻轻地战栗。
被自己的母妃这般说,林珏自然不能无动于衷了。
他一个旋身,扑通一声跪在了炕前,对着青砖地面就通通地磕了三个头,仰起脸来,满脸的诚挚,“母妃,您这番话,儿子不敢当。儿子虽然在沙场上是个心狠手辣冷血酷厉的人,可儿子扪心自问,从未冤枉过每一个人。沙场上的残酷,逼得儿子不得不心狠手辣,不然,母妃以为,儿子征战这么多年,还能囫囵着在您面前孝敬您吗?”
恒王妃是个软耳根子,一大早被钱嬷嬷哭得早就什么都信了,方才又听了陈令如的一番话,自是对锦心没有一点儿好感。
陈令如和钱嬷嬷都说了,这顿打,就是因为世子爷太纵着罗锦心这个小贱人了。
身为恒王府的顶梁柱,他怎么能为了一个妇人而做出这等不敬母妃的事情?
罗锦心不过是容貌出众了些,就让自己的儿子五迷三道的,那将来,这恒王府不还得听这小贱人的?
到底红颜祸水,这话一点儿没错。
她现在真的后悔了,早知道,给儿子身边多放几个有姿色的丫头,早些开了荤,也不至于被这狐狸精给迷得大逆不道了。
恒王妃看着自己儿子急于表白的样子,不由得痛心疾首起来。看来,自己侄女说得没错,只要她问起钱嬷嬷的事情,珏儿是绝不会承认自己是护着媳妇的。
她满脸都是失望,恨铁不成钢地低吼起来,“珏儿,你甭拿那些大道理吓唬母妃。母妃是个女人,胆子小,不经吓,不懂什么沙场上的事儿,只知道如今恒王府连母妃站脚的地方都没了。”
她打定主意要逼林珏就范,这恒王府就不能让罗锦心一人独大,摆出一副“有她没我有我没她”的架势,不信就治不了自己的儿子。
旁边一直在观察着这边动静的陈令如,早就把一双眸子胶着在了林珏的身上,见自己姑母这般强硬,心里很是高兴,得意地挑了挑眉,挑衅地瞟了锦心一眼。
锦心见林珏一直跪着,自是也不好站着,所谓夫妻同心,这个时候,她自然要陪在他身边了。
她贴着林珏也顺势跪了下来,却不料膝盖刚沾在地上,就听头顶上一阵霹雳声喊,“你是个什么东西,跪在这儿做什么?”
林珏霍然抬起头来,就那么直直地盯着恒王妃,一字一句道,“母妃,她是谁您不知道?昨儿她才和儿子成了亲,今儿一大早和儿子给您来敬茶,您怎么骂她是什么东西?她是您的儿媳妇,您儿子明媒正娶的夫人,不是什么东西!”
林珏越说越气愤,到最后几乎是吼了起来。
恒王妃哪里见过这样的儿子?
她一下子就傻了,呆呆地坐在炕上,连锦心都忘了骂了。
陈令如一见林珏动了真格的,心里酸得就跟倒了醋瓶一样,但她知道,这个当口儿上,决不能让姑母软下来。
她戳了戳钱嬷嬷的腰眼,钱嬷嬷立即心领神会,当即就软趴趴地瘫坐在了地上,嚎哭起来,“娘娘,老奴的老脸今儿丢尽了,还活着做什么?今儿就拜别娘娘……”
她装腔作势地嚎了两声,作势就要往墙角的柜子上撞去。
恒王妃吓得尖叫一声,就往下挪动身子。
钱嬷嬷看着恒王妃有了动静,那迈出去的脚步就缓了缓。
锦心早就被林珏给拉了起来,两个人把钱嬷嬷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只有炕上的恒王妃,被这两个人站着挡了一点儿视线,压根儿就没看出钱嬷嬷是在装腔作势。
她急得往炕下跳,看着林珏一动不动,气得往他身上踹了一脚。
一百八十三章 逼上绝路
恒王妃急得往炕下跳,看着林珏一动不动,气得往他身上踹了一脚,破口大骂起来,“畜生,看看,把钱嬷嬷逼死就好了。”
林珏冷不防被自己的亲娘给踹了一脚,若是平时,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为了一个下人踹的,就算钱嬷嬷是他母妃跟前多年的老人了,可能比得上母子连心的关系吗?
那一脚并没有多大力气,可那一声“畜生”,到底让他寒了心。
他趁势往后退了两步,冷笑一声,拉着锦心的手往外就走。
既然母妃不稀罕他们夫妻的敬茶,这个茶不敬也罢。
恒王妃见他生了气想走,心里有些发慌,色厉内荏地喊道,“站住!”
林珏回身,双眸半眯,冷笑道,“母妃还是救人要紧。有什么话等改日再说吧。”
“你……你,你这是忤逆不孝!”恒王妃没了辙,只好给林珏扣上了一顶大帽子。
“母妃想怎么说就怎么说吧。大不了,儿子带着锦儿搬出恒王府,也好让母妃眼不见心不烦!”
陈令如一听林珏为了罗锦心竟然说出这番话来,顿时浑身就跟掉进了冰窟窿一样,透心凉。
表哥为了这个贱人,竟然不惜忤逆自己的亲娘?
她当真被震撼了。
虽然对罗锦心的怨念更深,但她心里的酸楚也更浓烈。若是表哥能给自己一分真心,她就能做到为表哥而死。
可是林珏连看都不看她一眼,拉着锦心的手只管往外走。
陈令如的一颗心已经沉到了湖底,仅有的理智提醒她决不能就这么认输,她要阻止他。
想至此,她忽然从地上爬到恒王妃身前,一把抱住恒王妃的腿,哭了起来,“姑母,我好怕啊,表哥那么凶……”
恒王妃正为了林珏的忽然离开感到十分不自在,听了陈令如的话,更是深有同感。
儿子平日里处处顺着她,可才刚娶了媳妇,就变成了陌生人了。
为了媳妇,竟然为了媳妇而忤逆自己,不仅打了自己身边多年的老嬷嬷,还敢甩脸子给自己看,甚至还威胁要搬出恒王府?
那她养了儿子,岂不是到头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恒王妃只觉得自己心里空荡荡的,失落地厉害。
林珏和罗锦心牵着手十指相扣正往外走的亲密背影,看在恒王妃眼睛里,就像是一根针一样,扎得她的眼睛几乎快要睁不开来。
被陈令如这么一说,恒王妃真的有种被自己亲生儿子给抛弃了的感觉,她一把拉开陈令如,从炕沿上跳到地上,声嘶力竭地喊着,“珏儿,今儿你要是踏出这个门,母妃就撞死在这里,让世人都知道你是个逼死亲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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