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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玉食-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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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娘退了出去,林珏给锦心的丫头使了个眼色,几个人就鱼贯而出,在门外不远处守着了。
林珏这才捏了捏锦心那柔若无骨的小手,轻笑着问道,“饿了没?”
一大早的就梳妆打扮,折腾了大半日,想来她早就饿了吧?
安国公府内,谁还会想着给她弄些吃食?
当然,林珏也是听说过,有的新娘子怕自己出嫁时会要上茅厕,于是就不吃不喝一整天,直到入了洞房安歇了。
林珏想象不出锦心是不是这样的,不过看她低垂着头,有些摸不透她的路数。


 一百七十章 火花四射

锦心也没料到林珏竟会问她饿不饿?
不过这么一问,她还当真就饿得不行了。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乱叫,听在林珏耳朵里,却是异常的美妙。
他哈哈大笑了两声,竟然回身就在床上乱摸了一把。这一抓,就抓到了几个红枣和花生。
他连忙悄悄地把红枣递到锦心嘴边,隔着盖头小声道,“锦儿,这时辰还没到,没有饭菜,你先将就着垫补垫补。等会子我就让人去摆饭菜来。”
锦心自然没什么好说的,本来他们坐帐的时候,就不能吃东西讲话的。
如今他们破了例,只能不让别人知道了。
锦心慢慢地啃着那几枚大枣,只觉得味道还是很甘甜的。
不过片刻她就消灭了这几个大枣,林珏也已经剥好了一把的花生递到她的手里。
那修长白皙的大手攥着那把淡粉的花生,看上去那么地和谐,好像这双手的主人天生就是做这个的。
可是锦心知道,这双手可是握着利剑杀人不眨眼的,如今肯伏低做小地这么伺候她,这里头又蕴含了一种什么样的情意啊?
她小心地用两只柔嫩白皙的小手捧过那把花生,却不是往自己嘴里送去,而是颤颤地捧到了林珏的嘴边。
林珏就那么看着这个盖着红盖头的小女子,小心翼翼捧着花生的样子,几乎是要醉了。
他的手那么大,不过是一把而已,就足足塞满了她的两只小手。
她的手接过花生的时候,那柔柔的指尖轻触他的掌心,就好似一根羽毛轻轻地拂过,让他有些刺痒难耐。
看着眼前那一双白嫩的小手里捧着淡粉色的花生,林珏下意识地就低头张嘴含了一个。
不过是一颗再普通不过的花生,可是吃在他的嘴里,却跟山珍海味一样。
林珏现在才明白什么叫“酒不醉人人自醉”了。
原来,佳人在身边,光看也能看饱了,这就是所谓的“秀色可餐”了吧。
他正舔嘴咂舌回味无穷,就听外面守着的丫头忽然来报,“世子爷,前院有人来了,怕是让你陪客呢。”
林珏淡淡地应了一声,转头对锦心道,“你多少吃点儿,我先到前头看看去,一会儿就让人给你送吃的来。”
说完,他宠溺地摸摸锦心盖了红盖头的脑袋,留恋地看了一眼,就起身走到了门口。
恒王妃身边的嬷嬷亲自来请,“世子爷,前院的客人可都等着您去敬酒呢。”
林珏也不推辞,拔脚就走。
本来恒王府也没有个长辈兄弟的,他成个亲还得拉来不少军中的哥们儿,给他挡酒这些人自是没话说,但他这个正主儿不出面也是不成的,毕竟来的人可都是世家贵族的人,哪一个都得罪不起。
林珏去了前院,老远就听见吵吵嚷嚷划拳猜枚的声音,他不由得乐了:看来,他那几个兄弟把这些人给带歪了,也变得豪爽起来了。
那些贺客们一见林珏来了,不由纷纷起哄,“林世子,你可得好好地陪我们喝一杯,今儿你大喜的日子,不醉不归!”
“玉堂,待会儿让我们去看看新娘子,听说这可是你小子亲自挑的,肯定是碧玉羞花倾国倾城了。”
林珏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一概不接话,只含笑糊弄过去。
跟在他身后的几个兄弟一一地把那些人端过来的酒给挡了,林珏一圈儿敬下来,倒也没沾多少酒。
只是来到诚亲王世子萧恪面前时,林珏就不能那么沾沾唇就过去了。
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敬畏他,自然不敢灌他的酒。可是萧恪就不同了,论身份,萧恪比林珏只高不低,他可是正儿八经的皇室嫡脉。
林珏不过是个异姓王而已,但不同的是,萧恪身份摆在那儿,却没多少功劳,不过是个靠着祖宗吃饭的人而已。
林珏,却是实打实靠军功升位的。
两个男人就那么面对面地站在那儿,手里都端着一个青花瓷的酒杯,虽然嘴角噙着笑,可笑意俱都不达眼底。
“林兄,恭喜了。”良久,萧恪才收回盯视林珏的目光,看着自己手中的瓷杯,口气甚是不善地说道。
来者是客!
萧恪并没有做出什么非分的举动,林珏也只能笑着答道,“多谢萧世子。”
萧恪不再多言,只晃了晃自己手中的瓷杯,道,“既如此,那我先干为敬!”
说罢,一样脖子就把瓷杯中的酒灌入嘴中,看得四周的人那是一个诧异:这萧世子文邹邹的一个人,喝起酒来竟然也这么下劲?
林珏见萧恪已经喝光了,自然也不好推辞,于是,他端起自己面前托盘里的酒杯,也一口灌了下去。
喝完,不忘了把酒杯倒过来冲萧恪摇了摇。
萧恪那张薄薄的唇抿了抿,忽然就转身自己拿起桌上的酒壶给自己斟满,笑谓林珏,“这第二杯酒,是敬你和罗姑娘的,希望你们日后和和美美,一生一世!”
说罢,又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这一杯灌得猛了些,呛得萧恪忽然咳嗽起来。
虽然没有什么酒量,但萧恪就是想醉一回,想睡一觉。
林珏见他又是一口闷,只得也把自己的酒杯给斟满,也一下子灌下去了。
两个人喝酒跟喝水似的,看得其余人都兴趣盎然了。本来还是冲着林珏今儿迎娶回来的据说倾国倾城的世子妃而来,现在光看这两个男人拼酒就已经看花眼了。
俗话说“感情好一口闷”,照这个样子,两个人私下里得有多好啊?
面对众人七嘴八舌的议论,林珏和萧恪浑不在意,只管一人一下互相喝着。
外人看上去,这个时候你觉得锦心还能为你服务吗?


 一百七十一章 来找茬

两个人喝酒如喝水一样,连菜都不吃,就那么一杯一杯地往里灌,看得贺客们个个都目瞪口呆。
就算是大喜的日子,那也没有这个喝法的呀?
何况,看这样子,这两个人就跟较上劲儿一样。
林珏的小厮温鹤和冷烟在一边儿都看傻眼了,想劝也不敢劝。
萧恪的小厮也是愣了,不知道一向温文尔雅的世子怎么变成了酗酒狂魔了?
这里头,也是鲜少有人知道这两人之间的过节,但也不是没人知晓。不过可是没人敢说闲话的,毕竟,林珏和萧恪两个人可是身份摆在那儿的。
不知不觉,林珏和萧恪面前都摆了好几个酒坛子了。
萧恪的身子已经摇晃起来,却还是硬撑着,乜斜着双眼大着舌头朝林珏举杯,“来,喝,一醉方休!”
说罢,不等林珏答话,就一仰脖子灌了下去。
林珏到底身板儿结实,比萧恪强了许多,至少身子还没有打颤。但双眼也不复清明,看样子,也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温鹤和冷烟急得直搓手,今儿是世子爷大喜之日,要是喝得烂醉如泥,晚上可怎么入洞房呢?
都怪这个该死的萧世子,要不是他,世子爷怎肯这么喝?
可是眼下他们两个都上不得台面,该怎么办?
温鹤到底心眼子不少,见状赶紧就给萧恪的小厮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拉着林珏军中的一个哥们儿到了旁边嘀咕了一阵子。
这哥们儿是林珏手下的一个副将,也是世家出身,和林珏是沙场上并肩作战厮杀出来的情分。他的话,许是林珏还能听得下去。
那哥们也是隐约听说了林珏和萧恪之间的过节了,听了温鹤的话,当即不敢停顿,上前就拉着林珏的手笑道,“老大,别喝了。嫂子还在洞房里等着呢。”
林珏自然不想喝,于是,就势把酒杯交给了那位副将。
可偏偏萧恪不放过林珏,他见那副将把林珏的酒杯给夺了下来,很是不悦地挑了挑眉,劈手就夺过那酒杯,硬是塞进了林珏的手里,冷笑道,“林兄,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胆小怕事了?怎么,连,连本世子都不敢比了?”
他即使舌头打结,却还是忘不了激一激林珏。
只是林珏却不想再跟他这么耗下去,他把玩着手心里的那只酒杯,微微一笑,“萧世子,你喝得够多了,再喝下去就醉了。本世子还有其他客人要招呼,就不陪萧兄了。”
不等萧恪反应过来,林珏就大手一挥,“来人,扶萧世子去歇着。”
萧恪却不想放过林珏。
今儿是林珏的大喜之日,他就是见不得林珏高兴,见不得林珏和罗锦心你恩我爱的。
方才在外头,林珏一路把锦心给抱进来,他也是看见了的。当时,他心里跟猫抓一般难受,无法排解,只得借酒浇愁。
可是越喝越觉得愁绪更多,像是绵绵的细雨一样,弥漫了他的全身,让他无法自拔。
他到现在也弄不懂,为何罗锦心会选林珏不选他?
论起身份地位来,明显的,他比林珏要高。
若是锦心选了太子殿下,他也就罢了。
可是罗锦心却偏偏嫁给了林珏,这让他一颗心实在是难以平衡。
今儿本来他可以不来的,但他偏偏要来喝这杯喜酒,就是想让自己亲眼看到罗锦心和林珏成了亲,好麻痹自己的那颗心的。
但如今,他出招,林珏偏不接,他就好似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无处发泄。
被恒王府的几个下人给架着往客房里走,萧恪很是不乐意,他结结巴巴地冷哼着,“林玉堂,你……你怕了?你怂了是不是?”
林珏不理他,径自招呼别的客人。
众人听萧恪说话如此不客气,也约莫猜度得出来他们之间关系如何了。
不过,大家都是场面上的人,心里有数就好,面儿上依然乐呵呵地装什么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应酬完,林珏也觉得自己的身子在打漂了。他捏了捏眉心,温鹤和冷烟两个赶忙上前扶住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洞房里走去。
却说锦心自打林珏去前院招呼客人之后,就把紫芝叫进屋子,让白芍和紫薇先去吃点儿东西。
一时,喜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声音。
过不多时,就有两个丫头提着食盒过来,说是世子爷吩咐送饭菜来的。
锦心让她们放在桌上,并没有吃。
方才垫补了大枣和花生,这会子她倒不觉得饿了,只让紫芝倒了一杯茶慢慢地吃了。
正坐得无聊的时候,忽闻外头一阵脚步声走近。
紫芝喜得就要去打帘子,嘴里还笑道,“世子爷这么快就回来了?”
谁知帘子挑起,进来的人却不是林珏,而是陈令如。
陈令如今儿穿一领鹅黄色对襟纱褂,滚边儿上绣着大多的牡丹。下身着一条葱绿绫裙,一双月白凤嘴绣花鞋,越发衬托得整个人明媚鲜艳,妩媚多姿。
她那双水灵灵的杏眼一进屋就直直地盯着端坐在喜床上的罗锦心,那大红的游龙戏凤的盖头和那身百蝶穿花的大红嫁衣,生生地刺痛了她的眼睛。
她就那么站在门口,一双杏眸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若是没有罗锦心这个贱人,今儿穿着大红喜服戴着大红盖头的人,是她才对。
虽然她这身打扮让她看上去清新脱俗,娇艳明媚,但是哪里比得上罗锦心那一身大红?
这小贱人夺得先机,霸占了恒王世子妃的位子,就算她将来有机会跟着表兄,那也不可能穿着一身大红了。
她就那么直直地瞪着罗锦心,一张本来娇俏的粉脸慢慢地涌上一层狰狞,看得紫芝两手一抖,扔下帘子就奔向锦心。
这个女人看上去恨不得把自家姑娘千刀万剐一样,她可得好好地守着姑娘。
罗锦心听见人进了屋,却没有了声息,又听见紫芝一言不发就奔到她前面站着,不由纳闷,问紫芝,“你怎么了?”
紫芝虽然不认得陈令如,但看这身打扮,还是觉得这女子身份不低的,何况她能在恒王府进出如常,一看就是个主子。
只是林珏没有什么妹妹啊,倒是上次听雪翎说过有一个表妹,如今一想,这女子怕就是了。
她忙挤出一抹笑,告诉锦心,“姑娘,想是这府里的表姑娘来了。”
锦心顿时就明白了,默默地捏着一方帕子,什么话都没说。
陈令如身为林珏的表妹,又那般喜欢他,看来,今儿特意过来,恐怕没安什么好心。
上次,她们两个在诚亲王府可就交过一次手了。
锦心开始在心里默默地盘算着要怎么对付这个陈令如了。
陈令如见紫芝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不由嗤笑一声,“没想到罗姑娘身边的丫头还有未卜先知的本事,竟然认得出本姑娘?”
她刻意叫锦心“罗姑娘”,而不是“表嫂”,可见,她有多在乎这个称呼。
锦心听着这阴阳怪气的话,慢悠悠道,“我的丫头愚笨,哪里有什么未卜先知的本事?不过是瞎猜度罢了,哪里就认得表姑娘了?”
她也故意叫了一声“表姑娘”而不是“表妹”,显然,也是跟陈令如学着了。


 一百七十二章 打得就是你

陈令如被罗锦心那声“表姑娘”给噎得回不出话来,一双手死命地攥着,手心里的帕子几乎被她给捏出两个窟窿来。
可是今天她是来找茬的,怎么能三言两语就被罗锦心给堵住了?
想了想,她勉强压下一肚子的怒火,冷笑道,“罗姑娘倒是谦虚得很,只是有‘有其主必有其仆’,这么说,罗姑娘也是承认自己愚笨喽?”
她自认为找到了打击罗锦心的路子,说完这话,握着帕子笑得花枝乱颤。
紫芝也没有料到姑娘新婚第一天竟然遇到了这样的人,她有些措手不及,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是好了。
锦心却是一点儿都不慌张,陈令如如此,也更能反映出她内心对自己的嫉恨。
她依然端坐在那儿,戴着红盖头,声线儿淡淡的,道,“表姑娘这是说我愚笨喽?不过愚笨也不要紧,只要世子爷喜欢就好!”
今儿陈令如过来就是找茬的,既然她不客气,自己也就没什么好顾忌的了。
陈令如这会子心里最忌讳的就是林珏娶了她,那她也没必要给她兜着藏着了。
陈令如听了锦心的话,一张脸瞬时就变得惨白,细长的手指紧紧地捏着自己的帕子,胸脯子一起一伏的像是要喘不动气一样。
罗锦心的话,她真的无法反驳。
不管她是什么样,反正表兄把她给娶回来了。
她该怎么办?怎么办?
紧了紧拳头,陈令如终是挤出一丝狞笑,哼道,“表兄喜欢有什么用?姑母不喜欢你,你迟早还是得腾位子!”
也是心里急了,陈令如不顾自己大家闺秀的样子,尖声叫出来“腾位子”这话,真的让罗锦心大出意外。
寻常女子,当着一个新嫁娘说出这样的话,可见居心不良!
陈令如的声音听上去又尖又细,全然不像是个世家贵族的小姐,倒像是那等市侩小民。
锦心笑了笑,不动声色地道,“表姑娘这么说,是想等着我腾位子喽?不过,也得看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了。”
陈令如的心事被锦心给戳穿,自然羞得无地自容。但她仗着这屋里也就她和锦心两个,脸皮一厚,也就过去了。
但是锦心的话,让她咽不下这口气。
她就是有这个心又怎么了?
凭本事,难道她就差了吗?
陈令如看着坐在喜床上的那个大红的人儿,梗着脖子不服输,“你可别得意,姑母迟早会把你赶出去的!”
锦心不由得乐了:这位表姑娘这是怎么了?好端端地找她的茬算什么?有本事找林珏去啊?又不是她要死要活要嫁给林珏的好不好?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只是陈令如不明白这个道理,她只能给她指点迷津了,“表姑娘,你似乎找错人了。腾不腾位子不是我说了算的,也不是你姑母说了算的好不好?你表兄喜欢谁,那是他的事儿,你有本事让他喜欢上你啊?”
说完这些话,她就吩咐紫芝给她倒茶。
她才不想把精力都浪费在这等后宅妇人身上,成了亲之后,她还有好多的事情要做。
在成亲之前,她可是跟林珏说好了的,到时候,她要在外面开一家医馆,开一间茶馆。
与其在这庭院深深的后宅里浪费生命,她不如出去闯荡出一番天地来!
可陈令如哪里能明白她的胸襟?
她还以为罗锦心瞧不上她,不想跟她接招呢。
林珏的茬儿她可不敢找,她也只能找找锦心的茬,出口恶气罢了。
见锦心悠然自得地品着茶,陈令如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站在那儿一身的狠厉,却得不到回应。
她只得到处找着突破口,去发泄内心里的嫉恨,见锦心对她不理不睬,她只得冷笑着指桑骂槐,“真是有娘生没娘养的贱人,一点儿都不懂规矩,这大喜的日子,就这么大吃大喝,也不怕丢了表兄的脸?”
她自以为抓住了锦心的把柄,说完这番话,洋洋自得地挑着眉看着锦心,就等着锦心发火了。
锦心掩在盖头下的眸子晦暗一片,看样子自己不出手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表姑娘,她是不知道自己的厉害了。
骂她也就算了,现在还扯上她的父母。
她倒是不知道陈家教女还有这样的规矩!
可怜她的父母都故去那么多年了,如今还要被一个不知深浅的东西拿出来说事,当她是个死的呀?
“哐当”一声,锦心就往桌上一墩茶盅,当即就缓缓地站起了身子,冷声喝命着紫芝,“姑娘我被人家给骂了,你这做丫头的,还愣着做什么?”
紫芝早就被这个不要脸的表姑娘给气坏了,一直憋着劲儿摩拳擦掌呢。如今得了自家姑娘的示下,当即就跟一头发怒的小牛犊一样,一头就拱上了陈令如的小腹,狠命地一顶,就把陈令如给抵到了门口。
陈令如哪里料到锦心的丫头竟然这么大的胆子?
她今儿敢来找茬,就是仗着自己是恒王府的表姑娘,别人不敢怎么着她。
锦心不过是无依无靠的浮萍罢了,她来了这半日,也没见这丫头吭声儿,哪里想得到这一爆发就是这样的?
她当即被紫芝给顶得往后蹬蹬退了几步,竟忘了身后还有一道半尺多高的门槛儿了,身子往后一趔趄,咕咚一声,就摔了个倒栽葱。
对于一个金尊玉贵的小姐来说,摔这么一下子,可是要了老命了。
尤其是陈令如一半儿身子在门外,一半儿身子在门内,那纤细的腰肢堪堪地挂在高高的门槛上,垫得她的腰差点儿没有断成两半。
再者,她的后脑勺就那么硬邦邦地磕在了坚实的青砖地面上,当即就疼得她泪花四溅。
她哪里吃过这样的亏?
一边的丫头见主子被紫芝一下子给撞倒了,顿时吓傻了,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见陈令如吭哧吭哧隐忍的哭声,那丫头才反应过来,忙去扶陈令如。
陈令如今儿为了不让别人知道,故意只带了一个丫头来找茬。这个小丫头身单力薄的,费了好半日的劲儿,才连拖带拽地把陈令如给扶了起来。
陈令如两手扶着那快断了的腰,心里那个气啊,看着紫芝威风凌凌地双手叉腰站在锦心面前,她撸了把袖子就冲上前,抡圆了巴掌就要招呼到紫芝脸上,嘴里还愤愤不平地骂着紫芝,“贱东西,竟敢打我?”
紫芝也豁出去了,梗着脖子来了一句,“打的就是你,怎么地?”
锦心坐在那儿稳如泰山,心里却暗笑:紫芝这丫头也学坏了。


 一百七十三章 给我滚

陈令如被紫芝那气势汹汹的话给镇住了,她愣了一下,旋即就反应过来,破口大骂起来,“到底是贱人身边的丫头,尊卑不分。今儿本姑娘要是不把你给治服了,这个陈字就倒过来写!”
她也不顾自己身为一个大家闺秀,完全就没有了章法,就那么不管不顾地冲了过来,对着锦心就要出手。
在她看来,紫芝之所以会这么嚣张,完全都是锦心这个做主子授意的。
她倒要看看,今儿要是打了锦心,林珏会怎么着她?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恒王妃的亲侄女,林珏再护着锦心,也不会把她打回来的吧?
紫芝一看她那张牙舞爪的样子,吓得赶紧就挡在了锦心面前,陈令如那挥出来的巴掌毫不迟疑地就落在了紫芝的脸上,那长长的指甲在紫芝的脸上划出了两道深深的抓痕。
紫芝忍住痛,怒目圆睁地瞪着陈令如。
陈令如没有打着锦心,自是不解恨,不依不饶地骂道,“贱人,给我死开!”
一把就把紫芝给推搡到一边儿去,那双锋利的魔爪眼看着就要触及到锦心身上,就听门口处响起一声怒喝,“住手!”
陈令如堪堪地住了手,慢慢回头看时,却是林珏,正由小厮温鹤和冷烟扶着,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外。
因为喝了酒,他的面色在夜色里越发显得面如冠玉,白里透红,如上好的羊脂玉上染了一丝红晕。
那双精致如风羽般的眸子里,说不清是迷离还是怒气,反正看着陈令如,只让她一颗心都如同小鹿在撞,一双眸子更是一瞬间就亮了起来,娇声喊着就奔着林珏跑了过去。
“表哥,你看,她们欺负我!”陈令如还像从小儿那样,有点儿事情就朝林珏扑去。
那娇俏的声音正是一个怀春少女才有的,听得温鹤和冷烟都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锦心更是狠狠地一颤,只觉得浑身都不好了。
老天,这可是她的男人好不好?
一个女人对着她的男人这么着说话,是没把她这个做正室的放在眼里吧?
陈令如这是有多眼瞎啊,林珏要是喜欢她,何必娶了自己?
只是陈令如此刻已经被林珏那张带着酒气的面孔给迷得七荤八素的,压根儿就不会用脑子了。
她还以为林珏会像以前那样,能够包容她一切。
可是林珏在她扑过来的时候,身子轻轻地往旁边一闪,差点儿就让陈令如煞不住脚往外摔去。
陈令如吃了一惊,生生地顿住脚,咬着下唇委屈地看着林珏,那双水汪汪的眸子泫然欲泣,看上去我见犹怜。
“表哥,她的丫头打了我……”
她似乎也看出林珏有些不快来,虽然还是告着状,但到底没有那么理直气壮了。
就算当着林珏的面儿,她也不会叫锦心“表嫂”,只是用了一个“她”。
林珏虽然喝了不少的酒,但心里还清明地很,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自己这位表妹心里怎么想的了。
他淡淡地扫了一眼陈令如,勾唇冷冷一笑,“是么?我怎么只看到紫芝脸上的伤痕?”
他方才站在门外就听见陈令如那如疯魔了一般的尖叫和骂人声,紫芝脸上那两道伤痕又是那么明显,他不想注意都不行。
陈令如明明也是吃了紫芝的亏的,只是倒霉在她摔在了地上,腰部被门槛给撞了一下,外面看上去,完好无损,也难怪林珏不信。
只是听着林珏冷淡轻蔑的话,她一下子就急了,恨不得此刻就撩衣给林珏看,“表哥,她一个贱丫头打了我,就是以下犯上,我教训她一下也是应该的。表哥,您都不知道,她刚才是怎么撞的我……”
她还要说下去,却被林珏不耐烦地给打断了,从他那张薄薄性感的唇里溢出来的话像是千年寒冰一样,令人不寒而栗。
“陈令如,请你注意分寸,这是我恒王府,不是你陈府,想怎么撒野就给我滚回去撒!”
从小到大,平生第一次,陈令如被林珏给毫不留情地骂了。
她的眼圈儿顿时红了,委屈得浑身都在轻轻发抖,“表哥,您,您说什么?为了一个贱人,您竟然这般对我?”
她实在是想不透,表哥什么时候这般体恤怜下了?
是紫芝先打得她好不好?
“表哥,不信,您问我的丫头,是不是这个贱人打得我?”
她不死心,还想让自己的小丫头作证。
说完这番话,她就拼命地朝自己的丫头使眼色。
小丫头自是也明白主子的心的,忙使劲地点头,“是啊,是啊,世子爷,是这贱人先打姑娘的。”
“滚出去,这里是你插话的地儿?”林珏怒了,为陈令如的胡搅蛮缠,也为她的御下无方。
看看,都是什么主子什么丫头?
在他的洞房里,陈令如就跟个泼妇似的。他的锦心还一句话没说,她的丫头脸上都被抓伤了,陈令如还在这儿信口雌黄?
小丫头吓得立即闭上了眼,浑身如同筛糠一样,慢慢地就往外挪着。
虽然是陈令如的丫头,但是在恒王府里,她还没有那个胆量和林珏顶嘴的。
陈令如见林珏听都不听她的辩解,又对她的丫头又喊又骂的,顿时就火上眉梢,不顾脸面地喊了起来,“表哥,这个贱人有什么好,竟然让你六亲不认?”
“啪”地一声脆响,陈令如的话湮灭在林珏的耳光里。
她的脸被打得歪在了一边,她的手捂着自己的那半边火辣辣的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林珏。
林珏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陈令如,“这是恒王府,这是我的妻子,恒王世子妃,你要是敢辱骂她一句,信不信我让你立刻消失在京城?给我滚,滚回陈府去!”
他毫不留情面地赶着陈令如,嘴里的话更是冷酷异常,让陈令如完全都没有招架之力了。
她呆呆地看着林珏好半晌,终是一跺脚,撂下一句狠话“你会后悔的”就跑了出去。
屋内,寂静一片。
林珏甩开温鹤和冷烟的手,走到了锦心面前,很是愧疚地轻声道,“锦儿,让你受委屈了。”
转脸看了看紫芝,他又道,“你跟着我的小厮下去,上点儿药。”
紫芝看了眼锦心,默默地行了礼下去了。
屋内,恢复了宁静。


 一百七十四章 洞房花烛(一)

温鹤和冷烟很有眼色地带着紫芝下去了,又悄声招呼了侍卫守在院门口,不让闲杂人等进来。
洞房内,绛烛高烧,漾出一室的柔情蜜意。
林珏轻轻地走到依然端坐着的锦心面前,拿过早就摆放在床头小几上的秤杆,慢慢地挑开了锦心的大红盖头。
一张倾国倾城的容颜就那么慢慢地呈现在林珏眼前。
那光洁白皙的额头下,是两道修长的柳眉。一双星子般的明眸,正低垂着,不敢看着他。
那挺翘的小鼻子,像是一件精美的玉器,高一点低一点都破坏了它的完美。
那一张弧度优美的菱唇,发着淡淡的莹粉,就算是涂了口脂,也难以遮掩它的完美。
林珏只觉得自己一颗心都不会跳了,就那么呆呆地看着面前的锦心,不知道该说什么。
喜娘是个有眼力见儿的,在一边儿赶紧说着祝福的话。
说完了,她倒是有眼色,跟林珏锦心告辞,就带了门出去了。
室内,只剩下林珏和锦心两个。
锦心前世里虽然嫁给林珏一次,但那时林珏却了无声息,她又是和他做了冥婚,陪葬的,哪里有新嫁娘的喜气?
今生,没想到就这么活生生地嫁给了他,头一次正儿八经地做新娘子,她再淡定,也不免心里跟小鹿在撞一样。
林珏含笑看着低垂着粉面的锦心,打趣着问她,“锦儿可是害羞?”
锦心平日里看着柔弱,实则内心很是刚强。听闻此言,她忍不住就呛了林珏一句,“谁害羞了?”
此话正中林珏下怀,就听他低低地笑了,“既然不害羞,那为何不敢看我?”
锦心被他挤兑得没法,只得猛地抬头,一双俏生生地妙目就那么直直地闯进林珏的眸子里。
那如一汪春水的眸子,纯净无瑕,欲说还羞地看着林珏,传递给林珏无限的柔情。
林珏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面对着自己心爱的女子,哪里还把持得住?
他顿时就伸出手来,一把攥住了锦心的,连声音都带着一丝轻颤,“锦儿……”
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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