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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玉食-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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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卢氏也没拦着安清。
说不定,王妃还真就看上安清了。
自己女儿要家世有家世,要容貌有容貌的,比罗锦心差什么?
罗锦心那个克父克母命硬的不详人,王妃会看上她?
想至此,她又安心了,含笑看着安清,“去吧,好生说话!”
安清羞涩地点点头,就要往前走。
“姑……姑娘……”那婆子只觉得自己的舌头都在打转,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不知道王妃看中的姑娘姓什么,但肯定是安国公府来的没错了。所以,她就说了那句话。
但,王妃明显不是请这位姑娘,而是坐着的这位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安清已经站了起来,方才她的话也已经说了,如今让她再驳了安清的面子,她当真不知该不该!
来者是客,要是在王府丢了人,她这个做下人的,也不好跟王妃交代不是?
这婆子正犹豫着,偏安清又是个不消停的,已经催起来,“妈妈,怎么不走了?别让王妃等急了。”
王妃等急了,才怪!
婆子咽下一口唾沫,正要说明情况,就听上首王妃的声音传来,“还磨蹭什么?交代你件事儿都做不利索,可见真是年纪大了。”
这声音听上去虽然不高,但明显已经带了怒气了。
当着这么多官家的夫人小姐,王妃给了她个没脸,婆子只觉得自己的老脸今儿算是丢尽了。
狠了狠心,婆子也不怕得罪安国公府了,她指着罗锦心轻声道,“这位姑娘,王妃请的是你!”
话音刚落,安清就像是一只被踩着了尾巴的猫一样,浑身的毛都炸起来了,“你说什么?王妃明明请的不是我吗?”
婆子知道王妃已经不耐烦了,也不理会安清怎么叫嚣,只回头冷冷盯了卢氏一眼,“夫人,这里是诚亲王府!”
说完,就拉着锦心的手温温存存地笑了,“姑娘,请跟老身去吧。”
王妃有请,锦心自然得过去。
于是,她款款地起身,跟着这婆子去了。
身后,安清一脸怒气地瞪着罗锦心的背影,指甲深深地刺进了掌心里。
卢氏一张丰润白皙的脸涨得通红,只觉得耳朵嗡嗡作响,似乎周围的人都在嘲笑她一样。她咬紧了牙关,没让自己昏厥过去。
看着那个已经走远了的背影,她只觉喉头一阵腥甜!
锦心跟着那婆子缓缓走到了诚亲王妃面前,蹲身行礼,“小女见过王妃!”
萧恪坐在诚亲王妃下首,听着她那悦耳的轻声细语,只觉一颗心砰砰跳得厉害。
端惠郡主冷冷瞥着锦心,鼻孔里哼出了声。
只是被母妃训了一通,这会子,她还不敢找茬。
“起来吧。”诚亲王妃看着面前这个垂着头行礼的女子,上下打量着。
这女子虽然出自安国公府,但举止动作处处透着大家风范,倒不像是一个没落公府出来的。
“谢王妃!”感受到头顶那道灼热的目光,锦心头也不抬,只慢慢地站起了身子,道了谢,就垂手毕恭毕敬地站在那儿了。
“赐坐!”诚亲王妃含笑吩咐丫头,丫头立时就端了一个绣墩过来,锦心小心地坐了。
“你是安国公府哪一房的?”诚亲王妃和颜悦色地问着。
方才安清大骂锦心的时候,诚亲王妃早看出来她和二房没啥关系了。
锦心依然垂着头,轻声道,“小女是安国公的外孙女儿。”
“哦,怪道呢,原来是安家小姐的女儿。”诚亲王妃想来也认识安敏,不由慨叹了一声,“想必罗探花就是你的父亲了?”
“正是!”在这样显贵人物面前,锦心谨言少语,生怕行差踏错了一步。
“可惜了,你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诚亲王妃一边说着,忽然就探身拉过锦心的一只手,笑道,“你这丫头方才胆子也挺大的,怎么这会子倒拘谨起来?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
诚亲王妃的声音很柔和,像萧恪的,但温和里还透着一丝威严。
锦心不得不抬起头来,一张清理绝伦的容颜完美地呈现在诚亲王妃的眼中。
诚亲王妃顿时就愣住了!
八十三章 不快
锦心依然垂着头,轻声道,“小女是安国公的外孙女儿。”
“哦,怪道呢,原来是安家小姐的女儿。”诚亲王妃想来也认识安敏,不由慨叹了一声,“想必罗探花就是你的父亲了?”
“正是!”在这样显贵人物面前,锦心谨言少语,生怕行差踏错了一步。
“可惜了,你小小年纪就没了爹娘!”诚亲王妃一边说着,忽然就探身拉过锦心的一只手,笑道,“你这丫头方才胆子也挺大的,怎么这会子倒拘谨起来?抬起头来,让我好好看看。”
诚亲王妃的声音很柔和,像萧恪的,但温和里还透着一丝威严。
锦心不得不抬起头来,一张清丽绝伦的容颜完美地呈现在诚亲王妃的眼中。
诚亲王妃顿时就愣住了!
眼前的女子蛾眉臻首,雪肤花貌,杏眼桃腮,那微微一颦,就能让人跟着牵肠挂肚。
漫说男子了,就是她这个活了大半辈子的女人,也难免怦然心动!
真是好一个绝代佳人!
诚亲王妃暗暗惊讶,怪不得儿子近来总是寝食难安,原来为的都是她!
如此美貌如此身姿,当真少见!
诚亲王妃这会子终于明白为何女儿要独独针对这位姑娘了,敢情是女儿从小儿娇生惯养的,见不得人家比她长得美吧?
这样的女子,就算是出身差了些,只要儿子喜欢了,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成全了。
一把攥过罗锦心的手,诚亲王妃就温温存存地和她叙起话来,“罗姑娘已经及笄了吧?有没有订亲?”
大庭广众之下,诚亲王妃的话罗锦心不得不答,可又无从说起。
一个闺阁女子,被一个长辈问这样的话,只要不傻,就明白什么意思。
罗锦心哭笑不得,哪有做母亲的这么替儿子问人家姑娘的?
就这般迫不及待不成?
萧恪坐在一边也有些不自在起来,他拿手握着拳头,放在嘴边装模作样地咳了一下,尴尬地开了口,“母妃,吃橘子。”
手上已经剥好了一瓣橘子递给了诚亲王妃。
诚亲王妃哪里不明白自己儿子的意思?
只是自己儿子好不容易遇着这么个绝色,她哪里肯放手?
斜了自己儿子一眼,诚亲王妃没有好话,“你自己吃去。我和罗姑娘说几句体己话,你瞎掺和什么?”
锦心听着这对母子的对话,就想笑。
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吗?
这可算什么?
诚亲王妃这是高高在上惯了的,顾不得别人的脸面,只管由着自己的喜好了。
硬着头皮,罗锦心咬了咬牙,小声答道,“回王妃的话,小女再过几日才及笄,眼下还未订亲!”
诚亲王妃听得心花怒放,这么说,就差遣媒人去提亲了?
好,当真好极了。
性急的她,已经频频冲萧恪使着眼色了。
那神色间,是遮也遮不住的得意。
萧恪看懂了,他母妃是在向他炫耀:看吧,好儿子,我可给你打探清楚了,你就等着做新郎官吧!
萧恪有些羞涩地朝他母妃笑笑,并未多话。
诚亲王妃就明白了,儿子这是十分中意这门亲事了,盼着越快越好了。
看来,她接下来就有的忙了。
正盘算着,忽听身边端惠郡主冷哼了一声,“听人说,她可是个不祥之人,克父克母,天煞孤星的命!”
好端端地被搅了场,萧恪很是不快。
妹妹阴阳怪气地说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他看中的人,怎能由她多说一句不是?
狠狠地瞪了端惠郡主一眼,萧恪不快地皱了皱眉,“你这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下九流的东西?难道不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吗?”
端惠郡主没想到一向疼她宠她的哥哥竟然这般呵斥她,在众人面前丝毫不给她留情面,她不由又气又恼,眼圈儿立时就红了。
“哥哥凭什么这么说我?不信你到外头打听打听,她是个什么名声,不就一清二楚了?何苦被狐狸精迷了眼,弄得亲疏都不分了。”
她狐狸精叫得挺顺口,说完还斜着眼挑衅地看着罗锦心,仿佛罗锦心就是那个狐狸精!
罗锦心竟然不知道自己有这么大的魅力,只要是个年纪差不多的姑娘,都和她对上。
安清如此,端惠郡主也如此。就连那个坐在端惠郡主身侧,眉眼细长的那个女子,看她时,目光也是不善。
她知道,这一切什么都不为,就是因为她长得太美了。
可是长得美不是她的错,这些人凭什么这么坏了心肠地骂她?
她到底有什么错?
冷冷地抬起头来,罗锦心一瞬不瞬地对上端惠郡主那双挑衅的眸子,忽地笑起来,“郡主说这些话好没意思,其实咱们无冤无仇的,也犯不着这么对待我。郡主为的什么我也知道,无非就是因为我在后花园子的亭子里见到了林世子罢了,郡主想必以为我勾搭了林世子,就一直误会至今?”
有些话不说,不代表她不明白。
这些人三番五次地挑衅她的底线,她觉得,自己已经不想忍下去了。
端惠郡主又如何?
只要骂她辱她,她都会毫不留情地还击回去。
端惠不就是为了她在花园里见了林珏了吗?
那她就挑明了说,把这件事儿摆在桌面上,看看谁丢人丢得多!
果然,端惠郡主一听这话,就红了脸。
带点儿婴儿肥的脸上布满了红晕,那脸上的神情,也不再像方才那样冷冰冰地拒人于千里之外了。
被人说中心事,真是很尴尬!
端惠有些恼羞成怒,差点儿没有急晕过去。
她爱慕林珏,那是偷偷摸摸的,她身份再怎么高贵,可自己心底的那点儿小秘密,还是不能露出来的。
谁知道,就这一句话,她就被揭穿了老底。
她脸色涨红,难为情地晃着诚亲王妃的胳膊,“母妃,您可要为我做主啊。你听听这位罗姑娘嘴里都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诚亲王妃也有些不喜地挑了挑眉,这位罗姑娘难道就不知道矜持些吗?竟然和她女儿对上,真是不知好歹!
本来还拉着云暮雪的一只小手的手,也立即缩了回去,她神情有些不大自然。
萧恪被妹妹的胡搅蛮缠给搅合得头晕目眩的,明明是妹妹出言不逊在前,这会子又开始冤枉好人了。
八十四章 不祥之人
把端惠郡主最忌讳的话给说了出来,看着端惠郡主倒在诚亲王妃怀里哭得一塌糊涂,罗锦心只觉得从未有过的痛快!
原来骂人的感觉这么爽!
怪不得这些女人动不动就喜欢张口骂人!
堂堂一个亲王郡主,在这些官家夫人小姐面前,被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孤女骂成这样,简直是反了。
诚亲王妃先前对锦心的那点子好感全然消失不见踪影了,她那张保养得宜的脸瞬间就挂上了寒霜,冷冷地瞪着一边的婆子,“这是哪家子没规矩的?咱们王府什么时候连阿猫阿狗也能进来了?”
这话着实不客气,还带着羞辱的意味!
事已至此,罗锦心自然不会再待下去。
她微微弯了弯腰,冷冷说道,“王妃也不必指桑骂槐,小女这就告退,免得污了王府的门槛!”
说罢,她有礼有节地往后退了两步,转身就往外走。
礼数她不会让诚亲王府挑出刺儿来,至于说出来的那番话,也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
端惠郡主想哭,那就哭好了。
她都死过一次的人了,还怕个啥!
望着那道纤细挺直的背影,萧恪心里五味杂陈。
说实在的,这京中能和诚亲王府的门第相匹配的不在少数,那些世家闺秀们个个也都容貌俊秀,贞静娴雅。哪一个拉出来,也能嫁入诚亲王府!
可这两年,他冷眼选来选去,就是没有发现一个可心的。
先头的世子妃不是不好,但他和她在一起,就是没什么感觉。
如今眼前的这个女子,容颜倾城倒是其次,关键是她那冷硬的性子,着实让他欣赏不已。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
是不是下贱了?
怎么这么一个既能骂哭妹妹又能惹火母妃的女人,他还偏就喜欢上了?
而且,还喜欢得无法自拔了。
诚亲王妃看着那道越走越远的背影,眼里几乎喷出火来。一肚子的气都没法出,她只得回头朝萧恪撒去,“恪儿,看看你带来的人?没规没矩的,成何体统?”
她也是有气没处撒而已。
怀里痛哭流涕的女儿让她心痛不已,一个深爱着自己女儿的母亲,眼下也就只能有这个办法了。
但是萧恪这次却不买账了,他一反方才那和善温煦的常态,竟然也冷下了脸来,冷声问着诚亲王妃,“母妃,您觉得方才妹妹的话合适吗?”
诚亲王妃愣了下,脸色不快地斜眼着儿子,“恪儿,母妃说的是那个不知礼数的女人!”
“母妃,谁知礼不知礼,您心里不是很清楚吗?”萧恪没有顺着诚亲王妃的话说。
诚亲王妃被他的话给噎住了。
儿子,竟为了一个女人,敢跟她顶嘴了?
“恪儿,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诚亲王妃气得猛拍身边的小几,两条秀眉紧蹙起来,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儿子。
“既然儿子让母妃失望,那儿子就不在这儿碍眼了。”萧恪利索地起身,冷冷地瞥一眼诚亲王妃怀中的妹妹,冷冷说道,“妹妹也别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你扪心自问,到底是谁不对在先?”
说罢,他扬长而去。
诚亲王妃和端惠郡主闹了个没脸,气得咬牙切齿,却又无法发泄。
毕竟,萧恪是诚亲王世子,当着这么多人,一家子人总不能闹翻了让人看笑话不是?
可是没有发泄的出气筒,诚亲王妃和端惠郡主又怎能咽得下这口气?
“把安国公府的人给我叫过来,我倒是要问问她们是怎么教女儿的?”诚亲王妃冷着脸喝命身后的婆子。
那婆子迟疑了下。
那位姑娘可是罗家的女儿,就算是个孤女,这要是问起人家外祖家来,似乎有些强人所难了。
“王妃,这……这不大好吧?”那婆子踟蹰了下,还是没忍住说了出来。
“嗯?怎么不好了?”诚亲王妃在气头上,语气很是不善。
“那姑娘,可不是安家的人!”婆子迟迟疑疑地,虽然害怕,但还是忐忑不安地答道。
“不是安家的人?”诚亲王妃似乎才想起来,但话已出口,她也不能弱了气势,又是在气头上,于是就瞪一眼婆子,恨恨道,“多嘴!不管她是谁家的女儿,目前不是住在安国公府吗?”
婆子不敢迟疑,忙快步向卢氏那处走去。
先前罗锦心在端惠郡主面前说了些什么,卢氏早就听得一清二楚。
此刻见那婆子前来,她心知不妙,可想走又走不开。
她只得硬着头皮随着那婆子上前,安清看着母亲那为难样,悻悻地撇了撇嘴,“早知道就不带那个祸害出来了,真是走哪儿惹哪儿。”
她声音不高不低,但因为此刻花厅内的众人都被诚亲王妃的举动给惊呆了,硬是没有个敢吭声的。
安清的话,就那么正正好好地被诚亲王妃给听见了。
她看一眼安清的方向,不由雷霆震怒起来,“这都是从哪儿来的撒野的人?好端端的寿宴是让你们来搅场的吗?”
安清吓得浑身一激灵,再也坐不住,跌跌撞撞连滚带爬地就跪到了诚亲王妃跟前,“王……王妃,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看不惯我那表妹那副猖狂的样儿罢了。”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讨好地笑着,看得诚亲王妃眉头紧紧蹙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眼前这女子满脸谦卑的笑,她竟觉得恶心!
刚才罗锦心那般骂她的女儿,虽然激怒得她大发雷霆,但也没眼前这女子惹人嫌。
诚亲王妃不由自嘲地笑了笑,自己这是怎么了?难道就是想让人骂?
甩了甩头,她不耐烦地摆了摆手,“下去吧,我知道了。”
“王……王妃,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见诚亲王妃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安清吓坏了。
王妃这是彻底讨厌她了吗?
这可怎么好?
那自己不是一点儿嫁入诚亲王府的希望都没了?
卢氏见状,也忙替安清讨情,“王妃,小女不懂事,言语无状,都是我的不是,还望王妃海涵!”
“果然是安国公府的二太太调教出来的人,一个个都反了天了,敢在我诚亲王府撒野?”
诚亲王妃正愁逮不着人呢,卢氏恰好撞到枪口上了。
八十五章 坐谁的车
卢氏好歹也是一执掌中馈的当家人,当着这么多官家夫人小姐的面儿,被诚亲王妃一顿发作,脸上哪里下得来?
当即就涨红了脸,讷讷不能言。
花厅里,什么样的神情都有。
幸灾乐祸的有之,嗤之以鼻的有之……
卢氏和安清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要不是罗锦心那不要脸的,她们母女怎么会这么难堪?
可偏偏那小贱人竟然一身轻松地走了。
卢氏发着狠,等回家一定要让那小贱人好看!
指甲掐在掌心里,紧了又紧,直到掌心有一股刺痛传来,卢氏才找回了一丝意识。
她勉强稳住心神,讪笑着向诚亲王妃赔罪,“都是我教导无方,让王妃您受气了。”
诚亲王妃火也发了,气也出了,这会子也是有些疲乏,不想再跟卢氏这样没骨头的人计较了,于是,她面色淡然地摆摆手,示意卢氏退下去。
谁知这时候,正趴在她怀里哭了半天的端慧郡主忽然大叫了一下,只来得及喊出一句“母妃,我肚子好疼!”就再也不能说话了。
因为此刻,汩汩的鲜血正呼呼地从她的鼻子眼睛里溢出来,那艳红的颜色刺得诚亲王妃都快要看不下去了。
“端慧,端慧,你这是怎么了?”诚亲王妃惊吓连连,大声喊着女儿的名字,又吩咐身边的婆子,“还愣着做什么?快传太医啊。”
于是,花厅内,忙乱起来。
早有丫头来把端慧抬到了里屋的床上,诚亲王妃也跟了进去。
来拜寿的客人们,也都纷纷散开了,从花厅内涌了出去。
卢氏看一眼还趴在地上兀自瑟瑟发抖的安清,没了好气,上前一把就拽住了她的胳膊,低声喝道,“还跪在这儿做什么?不嫌丢人吗?”
安清被她母亲给吼得回过神来,看一眼四散的客人,也随着人流往外走。
此时的锦心,正站在二门处。
她一心想走,压根儿就不知道花厅里又发生了什么。
但可以想象得到,诚亲王妃和端慧郡主两个定是气得不轻。
她只觉得神清气爽,从未有过的轻松。
原来学会说“不”,学会拒绝,学会不再忍气吞声的感觉这般美妙。
正站在二门外吐了口气,就听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锦心并未回头,却听身后人轻轻地喊了声,“罗姑娘”。
正是林珏的声音。
刚才这厮也不知道蒸发到哪儿去了,这会子好像凭空钻出来一样。
锦心回头看时,林珏正一脸细汗地跑过来。
“林世子有事儿?”不想和男人有什么瓜葛的罗锦心,声音里满满都是冷意。
林珏好似一点儿都不在乎,在离锦心三步开外站定,唇角勾了勾,笑道,“我送你回去!”
锦心眨了眨眼,有些看不明白这男人了。
他也没在花厅里,怎么知道她得罪了诚亲王妃和端慧郡主?怎么知道她又要回家?
她确实有些麻烦。
卢氏不回去,她就没办法独自坐马车,车夫和跟车的婆子都是卢氏管着的,自然不会单独送了她回去。
让林珏送回去,倒是个好主意。
只是,他们孤男寡女的,好像不大方便啊?
似乎看出她的顾虑来,林珏耸了耸肩,忽然压低了声音,“姑娘放心,我只让温鹤他们带两个婆子把你送回去即可,我就不亲自跟着了。”
原来这人的心思还挺细腻的。
锦心有些赞赏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点了点头。
林珏就要吩咐人做去,却不料一人从斜刺里走出来,打断了他还未说出口的话。
“罗姑娘……”
锦心抬眸看去,正是萧恪!
他气喘吁吁地赶了过来,额头上还残存着余汗。
林珏悻悻地瞪了萧恪一眼,一手搓着下巴,很是不悦地挑了挑眉,“萧世子不在花厅里陪着王妃,怎么倒有空跑这儿来了?”
这个人对罗锦心什么心思,他再清楚不过了。
身为男人,他最了解男人的心思。
萧恪,真是阴魂不散哪。
只是这厮可是个强有力的对手,论家世,诚亲王妃比恒王妃可要高了一个帽头了。
诚亲王可是当今圣上的胞弟,响当当的皇族贵胄。
而恒王府虽然也尊贵无比,但到底不是萧家人,异性王,还是差了一截。
萧恪二十出头,世子妃已亡,嫁过来,也是正儿八经的嫡妻。
这样的人选,当真也是千里挑一的。
林珏心里有些打鼓,生怕锦心对萧恪另眼相看。
他跟防贼一样盯着萧恪,就见萧恪那张温雅的脸上又露出那种惯常的柔和的笑来,“罗姑娘,方才是母妃和妹妹说了些不中听的话,希望姑娘不要放在心上才是!”
这是来赔礼来了?
锦心有些不敢相信,堂堂的世子爷,竟会这般低声下气,勇于认错?
她拿不准萧恪什么意思,只得敛身行礼,“世子爷言重了,是小女入不得王妃和郡主的眼。”
这话,怎么听怎么有生气的意思。
萧恪不怒,反倒笑了,“姑娘是个再明白不过的人,别生那些闲气才好!”
“小女不敢!”
锦心冷冷说道,“给王妃和郡主添了麻烦,小女诚惶诚恐,还请世子爷美言几句,小女感激不尽,这就告辞了。”
一点儿都不拖泥带水,她说走当真就走了。
“姑娘,你一个人要怎么回去?”萧恪急了,忙追上去问道。
“本世子的马车正好闲着,先顺道送送罗姑娘也是使得的。”林珏实在是看不下萧恪这种死追烂打的招数了,上前一步拦住萧恪,眯起了眼睛皮笑肉不笑看着他。
在他看来,人家罗姑娘已经明确表了态,这厮还跟在后头追着,实在是脸皮太厚了。
萧恪也不是个吃素的,被林珏给拦下来,他倒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索性抱着胳膊闲闲地看着林珏,“林世子似乎和安国公府也没什么瓜葛吧?就这么送一个罗姑娘回去,也要避讳下瓜田李下啊。”
见罗锦心的背影明显一滞,他的声音越发大起来,“若是诚亲王府的车送罗姑娘回去可就不一样了,看见的人只会说罗姑娘来给母妃拜寿,我们诚亲王府很是好客,面面俱到罢了……”
这话的确在理!
林珏看着锦心转过身来,就有些着急了。
万一这姑娘真的坐了诚亲王府的车可就糟了。
虽然为着罗姑娘的名声着想,萧恪的话很对,但他心里怎么都接受不了。
凭什么萧恪这家伙要来插一脚?
见罗锦心转过身来看着自己,萧恪面上一喜,忙问,“姑娘意下如何?”
罗锦心还未张嘴,忽见对面走来许多的女眷来。
这些都是来给王妃贺寿的,怎么还没入席就都散了?
萧恪显然也看到了,脸色也变得有些难看。
难道母妃是因为自己说了那两句气话,气得连寿都不过了?
八十六章 不自量力
萧恪心下猜疑不定,就听对面那女子细声说道,“萧世子还是不要操心我怎么回去了,赶紧去花厅里看看吧。”
萧恪却有些固执地摇头,“送你回去不过一句话的事儿,耽误不了什么。你且先等一等,我回去看看就来。”
锦心只得答应了,萧恪冲她笑笑,转身就急匆匆地去了。
不多时,锦心就看见花厅里有人急匆匆跑到了二门,吩咐守门的丫头,“快去叫管家拿着王爷的名帖请太医来。”
那婆子交代完,就赶紧往回跑。
锦心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忙扯住了婆子的胳膊问,“是谁病了?”
那婆子显然认出了锦心就是方才那个对郡主和王妃出言不逊的人,当即就瞪圆了眼,恶狠狠地把她的手一甩,冷哼道,“我们郡主被你气得吐血了,你等着偿命吧?”
说罢,也不理会锦心,就急急地跑了。
锦心有些纳闷:端惠郡主被自己给气得吐血了?这也忒不经气了吧?
她有这么厉害吗?
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她的神思游移不定。林珏连喊了她几声,她都没听见。
“罗姑娘……”林珏无奈之下,只得摇着她的肩膀晃了晃。
“怎么,就气得吐血了?”罗锦心还没回过神来,实在是难以置信。
“听那婆子瞎说?怎么可能?端惠郡主平日里好端端的,不过是你和她拌了几句嘴,哪里会吐血?”
林珏当然不信,端惠那样嚣张跋扈的性子,会被人给气成那样?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好不好?
罗锦心当然不好说自己方才在花厅里是怎么揭了端惠的老底的,估计是她,也得被气得吐血了吧?
只是事关林珏,她不好再提这事儿。
“别怕,一切有我呢,放心吧。”不知为何,看着这个神游四方的女子,林珏就觉得自己的心软得快要滴出水来,忍不住就说出了这么一句话。
罗锦心愣了愣,忽然意识过来这人什么意思,忙垂下了头,不敢对视林珏那双熠熠生辉的眸子。
她只觉得自己的双颊火辣辣的,快要冒出火来。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萧恪还是没有出来。
林珏也不等了,索性对锦心说道,“这就送你回去吧,再等下去,天可就黑了。”
锦心却有些游移不定了,不由问出来,“那,万一郡主有个好歹呢?”
“没听说气死人还要偿命的,你怕什么?”林珏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这小丫头怎么就是不开窍?
那无非是婆子吓唬她的说辞罢了。
正说着话,太医也赶来了,拎着药箱急匆匆地进了花厅,之后就没见他出来过。
锦心这下子真的把心给提起来了,只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想了想,还是决定进去看一看。
万一端惠郡主真的病了,她也能搭把手。
“你去哪儿?”林珏见这女人二话不说,扭头就往花厅的方向走去,忙急急地跟上。
“去看看郡主怎么样了?”锦心边走边说,心里已经有了成算。
林珏不放心她一个人进去,就这么堂堂正正地也跟了进去。
花厅外,还站着些人,都是来贺寿的女眷,此刻正着急地等着信儿。
卢氏和安清自然也不舍得走,正焦急地在花厅前磨着圈儿,迎面就见罗锦心一头扎了进来。
这母女两个顿时有种“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感觉,怒火腾地就涌上了脑门,卢氏铁青着脸下死眼瞪着锦心,安清则上前一把就拽住了锦心的胳膊,横眉竖目撇着嘴喝道,“你这贱人,还来这儿做什么?还嫌不够乱吗?”
本来正心急火燎等着端惠的信儿的那些女眷,一见门口又有好戏上演,顿时就眼冒金光,围了上来。
安清好不容易抓着罗锦心,什么也顾不上了。一想起被罗锦心给害得跪倒在诚亲王妃跟前,跟条哈巴狗似的,她就恶向胆边生,恨不得扑上来咬掉锦心身上的一块肉。
“小贱人,要不是你,我跟母亲能这般丢人现眼?现在你把郡主害成这样,还不甘心,想让我们安家跟着你陪葬吗?”
安清揪着锦心胸口的领子不放,恶狠狠地骂着,就竖起了手掌,那架势,大有左右开弓打得锦心满地找牙一样。
卢氏见女儿撒泼,并不呵斥,只虚虚地哼了几声,“清儿,不得无礼!”
却并不喝止,也不让丫头婆子上前拉开。
安清哪里还不明白自己母亲的意思?
于是她越发得了意,举起手来就要扇在锦心的脸上。
可是她的手就快要扇上锦心的左脸颊时,忽然,锦心飞快地出手挡在了她的胳膊上,接着,就听安清惨嚎一声,跳开双脚就满地乱跑。
众人看得眼花缭乱,前一刻,还觉得定是这个柔柔弱弱的孤女要吃亏。可后一刻,就见安清跟疯子一样,又哭又嚎满地乱转了。
林珏赶过来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他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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