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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玉食-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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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长如玉的手指慢慢地摩挲着手中的青花茶盏,林珏漫不经心地抬眸看着萧裕,“殿下可知,罗姑娘在去东宫给小世子治病之前,在翠山庵都遭遇了些什么?”
萧裕不妨他一下子拉扯到罗锦心身上,不由听住了,“哦?翠山庵就在郊外,罗姑娘还能青天白日遇到了贼人不成?”
“比贼人还令人可恨!”林珏垂下了眸子,食指轻轻地点着大理石暗花的桌面,“那日,罗姑娘在翠山庵的厢房里歇中觉,屋里竟然钻进了一个下流无耻的男人……”
他说到这儿顿住了,打量了一眼面色发白的萧裕,忽然一笑,“殿下猜猜,那男人是谁?”
萧裕的心思似乎没放在这上面,只是急问,“罗……罗姑娘……吃亏了?”
言下之意,罗锦心有没有被那男人给糟蹋了?
林珏不动声色地撇了萧裕那急切的脸庞一眼,不答反问,“罗姑娘若是吃亏了呢?殿下管不管这事儿?”
萧裕的肩头轻轻地晃了一下,面色大变,“罗姑娘,真的……?”
他关心的是罗锦心是不是清白!
林珏笑了,语气很是清凉,“凭着罗姑娘的手段,贼人自是没有得逞。不过……”
他拉长了声音,果然,萧裕就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义愤填膺道,“光天化日之下,贼人竟敢这般胆大包天,当真是不把官府放在眼里了。”
一边说着,他还拿拳头砸了下桌面,震得杯盏茗壶都跳了起来。
说完这些,他好似才意识过来林珏方才只说了半截话,于是又忙问,“玉堂,不过什么?你往下接着说。”
“不过那人却逃脱了。”林珏勾唇冷笑,声音凉薄不带一丝情感,“后来被罗姑娘在山脚下认了出来,把他给打了一顿。”
“就这样吗?”萧裕面色冷凝,杀气腾腾,“这样的东西活该把他剁碎了喂狗。没想到我朝竟有这样的狗杂碎!”
他骂骂咧咧的,恨不得就要手刃那个禽兽。
“殿下说的是,这样的人就该死!”林珏淡淡地接了一句,转动着手中的杯子,不在乎地挑了挑眉头,往前凑了凑,“所以啊,他已经死了……”
对面的萧裕,面色很精彩。先是张了张嘴,很快又闭上了。面色有些青红不定,似乎难以置信。
“那个人就是顺天府尹的小舅子?”他总算是明白过来,问道。
“嗯。”话已说开了,林珏也就没了谈兴,不想多说一句话。
“杀得好,杀得好!”萧裕猛一拍桌子,一锤定音!
“殿下既然这么说,那我就放心了。”林珏把杯中的茶一饮而尽,道,“茶不错!”
萧裕似乎心情很好,也抿了一口,笑道,“的确不错!”
“殿下若没什么事儿,我先告辞了,部里还有些军务等着我去办呢。”林珏站起身来,抱拳告辞。
“嗯,你忙去吧。”萧裕摆摆手,看着林珏出了雅间的门。
等他走远了,他对着门外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太监模样的人颠颠地跑了进来,跪在他面前,“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去打听打听,安国公府的罗姑娘何时行及笄礼?”萧裕微笑着吩咐下去。
那太监一愣,旋即就低头应了一声,“是!”起身出去了。
五十二章 百鸟裙
却说林珏出了缀锦楼的门,就翻身上了那匹雪白无杂毛的高头大白,两腿一夹,径自去了。
他一路风驰电掣地来到了兵部司里,交待了几句话,就带着温鹤和冷烟打马去了街上。
繁华的地段上,满是商铺,一街两行尽是小贩子吆喝的声音。
“喂,看一看喽,好吃又好看的糖葫芦哟。”
“胭脂水粉来,抹一抹香十年哟……”
穿行于这样的街道,林珏也不骑马,只把缰绳扔给身后的小厮,自己则兴致勃勃地四处看着。
他那副惊艳绝伦的容貌引得大街上众多大姑娘小媳妇都朝他看过来,一个个躲躲闪闪,窃窃私语。
林珏很是不快,他真想出门带着女子的惟帽了。那些庸脂俗粉的眼光,真让他有种光天化日之下被剥得赤条条的感觉。
他定了定神,聚拢了全身的煞气,忽然猛地一回头,那双精致如风羽般的眸子,阴狠狠地射向那些直愣愣盯着他的女人。
那些女子有的好奇,有的艳羡,有的花痴,但是都是或背后或侧面盯着他看,没人敢明目张胆地盯着他。
林珏那双经历过沙场厮杀过的眸子,那些女子哪里受得住?个个都心虚地垂了头,装作干别的事匆匆掩饰过去了。
林珏心满意足地勾唇笑了笑,冷哼一声,“想来打小爷的主意,也得看看自己的胆量!”
温鹤赶紧狗腿地上前恭维着,“那是,那是,世子爷玉树临风、惊才绝艳,岂是这等庸脂俗粉所能觊觎的?”
林珏很赞同地看了温鹤一眼,忍不住夸了一句,“温鹤说的是!”
喜得那小子顿时眉开眼笑,差点儿都找不着北了。
冷烟瞧着他那熊样,很是看不上,小声嘀咕着,“要是罗姑娘这么看咱们世子一眼,世子怕是兴奋地晚上都睡不着了,巴不得人家天天这么看他呢。”
这货素来实话实说,不过倒也说到了点子上。
他声音虽然不大,在这热闹的街上,林珏却听得清清楚楚的。
不过人家戳到了他的点儿,他还是很不客气地照冷烟屁股上踹了一脚,骂道,“再胡说,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
冷烟捂着屁股委屈地嘟囔着,“爷就喜欢听温鹤那小子的甜言蜜语,奴才这样爱说实话的反而不受待见……”
“那也得看说的什么实话。”温鹤得意地靠近冷烟,贴着他耳朵小声笑着,“你也知道世子爷的心头好是谁,可世子爷未必想让你给嚷嚷出来……”
冷烟总算是知道自己马屁是怎么拍到马蹄子上了,不由哀嚎了一声,不敢再吭气。
林珏随意地逛着,似乎看不上街边小摊上的东西,到底还是去了沿街的商铺。
铺子琳琅满目,卖什么的都有。
林珏负手挨个儿看着商铺上的匾额,不知道该进什么铺子好。
看了一阵子,到底憋不住,他只好问身后的两个小厮,“寻常姑娘家,喜欢什么?”
温鹤和冷烟对视了一眼,不知道世子爷买姑娘家喜欢的东西要送给谁,但世子的话又不能不答,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回道,“胭脂水粉。”
姑娘家嘛,自然爱这些花儿粉儿的。
只是林珏问的是寻常姑娘家,在他眼里,罗锦心可不是寻常姑娘。
那是个特立独行、冷然傲世的姑娘!
这样的姑娘,必定和寻常姑娘的喜好不同。
“有了,咱们就进这一家!”
林珏忽然一拍脑门,指着不远处一家匾额上写着“点石斋”的商铺,抬脚就走。
温鹤赶紧跟上,冷烟还站在那儿搔着脑袋纳闷:“点石斋能卖胭脂水粉吗?”
“你小子发什么呆?世子爷的决断还能有错?”温鹤回头见这家伙还在发愣,一把扯了他的胳膊就走。
“点石斋”乃是京中比较有名气的古玩店,各朝字画、瓷器、珠宝首饰、稀缺的典籍孤本应有尽有。
林珏兴致盎然地在货架上一一看着,一边在心里琢磨着锦心那样的女子会喜欢什么。
“点石斋”的伙计见来了一位气度不凡、穿戴华贵的小爷,忙陪着笑上前,“这位爷,您喜欢什么?”
林珏一手摩挲着下巴,眼睛半眯缝着看着货架,“你这店里有什么稀缺的宝贝?”
这货架上的东西在他眼里都很平常,不过是些字画、瓷器,他觉得锦心那样的姑娘不见得会喜欢。
店伙计瞄一眼林珏,忙乐颠颠地说道,“这位爷,您真是好眼光!小店还真有些稀缺的宝贝,都在后头放着呢。您且稍等……”
说完,就高声朝里喊了一声“掌柜的,外面来了贵客,想看几样稀世珍宝……”。
里头有人应着了。
不多时,里屋帘子挑开,一个年约四十多岁的矮胖男子走了出来,手里抱着几个红木镶金的匣子。
他把匣子放到柜台上,先朝林珏行了一礼,方慢悠悠道,“这位爷可是来巧了,小店新进了几样宝贝,今儿才刚到。”
说着,就打开了面前的那几个匣子。
林珏走上前一一看去。
就见当先一个红木匣子里盛了一套一色宫妆千叶攒金牡丹头面,上面镶嵌着无色珠宝,富丽堂皇,熠熠发光。
见林珏盯着那头面看了眼,掌柜的忙笑着介绍,“这是江南时新的款式,京中也就小店有这一套。”
“嗯,好是好,只是……”下头的话,林珏没有说出来。那掌柜的很有眼力见儿的也不问了,而是两手麻溜地打开了旁边一个略大些的红木匣子。
里头不知放的什么,还用一块翠色的包袱包了,待掌柜的小心翼翼地揭开了包袱,林珏就见眼前华光乍现,有五彩霞光从匣子里散出来。
见林珏双目紧紧地盯着那东西看,掌柜的炫耀般拎起来在空中一抖,就见一条色彩灿烂的裙子飘荡在眼前。
“这是百鸟裙,采集百鸟的羽毛,由最手巧的织补匠人制成,足足有五十多个人花了两年做成……”
林珏的喉结滚动了下,压抑下心里的激动,上手摸了摸,果然轻薄柔软,真是一件稀世珍宝。
这裙子要是送给罗姑娘做及笄礼,罗姑娘该是欢喜的吧?
“我要了……”他张口道。
可与此同时,还有一个清脆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我要了……”。
林珏此时正抓着这条裙子,听见后头的声音,不由诧异地回过头去,就见一个年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女,正虎视眈眈地盯着这条百鸟裙。
五十三章 争夺
那女子穿一件海棠春色褙子,下着一条烟霞紫的罗裳,一张精巧的瓜子脸儿,水灵灵的明眸睁得大大的,一张红润的小嘴微微嘟着,不服气地伸出一只嫩白的柔荑,也攥住了那条百鸟裙。
看这少女的架势,显然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连个惟帽都没戴,胆子倒是挺大。
林珏被她这种强取豪夺的气势给气笑了,手紧紧地攥着百鸟裙不放,嘴里还算客气地道,“这位姑娘,凡事有个先来后到,是我先看上这条裙子的。”
那姑娘却丝毫不退缩,对上林珏那双带着些戾气的眸子,她小脸儿一扬,清脆地说道,“你不过是在看这条裙子罢了,又没有付了银子,我为何不能要?”
这话噎得林珏俊脸一黑,神色间已是很不耐烦了,“请姑娘放手,这条裙子是我先看上的,付不付银子不是你管的事儿。”
“就不放,我也看上这条裙子了,也不是你管的事儿……”那女子一脸凶巴巴地吼着,压根儿就没有把林珏给放在眼里。
林珏真是气得要死,打女人不是他的风格。拌嘴,他又不屑于。
恶狠狠地瞪一眼那女子,他索性也不看了,只冷声吩咐那掌柜的,“给我包起来,我要了。”
那女子比他更爽利,从荷包里掏出一张银票,照柜台上一拍,大喊着,“这条裙子我要了,付账。”
两个人谁也不让谁,跟斗鸡眼一样互瞪着。
林珏自然不买账,朝身后的温鹤努了努嘴,温鹤也掏出银票往柜台上一放,大着嗓门吼道,“是我们家爷先看上的,要付账也得我们家爷先付。”
掌柜的一见这两个人争上了,喜得眉开眼笑。可瞥一眼那两只攥着百鸟裙的手,他又有些心疼,“两位客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还请你们高抬贵手,容小的把裙子包起来。”
“不放!”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喊着,那声音之大,大有把这古董铺子给拆了的架势。
掌柜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傻眼了。
面前的这一男一女俱都穿戴华丽,看样子非富即贵,他哪个也惹不起。
再瞄一眼排在柜台上的银票,也都是一千两见票即兑的银票。
本想着他看看谁出的银子多就卖给谁的,如今却一样,倒让他左右为难了。
“两位客官,要不,你们再商量商量?”掌柜的陪着笑建议着。
“没得商量!”又是两声低吼,吓得掌柜的颊边的肌肉一跳,再也不敢开口说话了。
温鹤看这架势有些难以善了,又看一眼那一脸为难的掌柜的,不由冷笑道,“掌柜的,你别打量着和稀泥。我知道你是分不清这里头谁大谁小,告诉你,我们家世子爷可不是你能得罪得起的。”
这个时候,不把世子爷的名号露一露,就凭掌柜的那双势利眼,怕是半天也决断不了到底卖给谁的。
可他话音刚落,就被林珏给狠狠地瞪了一眼,喝道,“滚边儿去。谁让你插话!”
吓得温鹤连忙噤声,不敢胡乱说话了。
那女子一听林珏是个世子,却也不怕,冷哼一声,“世子爷有什么了不起啊?这京中的世子爷一抓一大把。告诉你们,我可是诚王的郡主,今儿要是惹怒了我,小心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原来这也是个有来头的。
掌柜的瞪大了眼睛。
诚王爷可是当今圣上一母同胞的弟弟,膝下有一个独女,爱得如珠似宝,封号端慧,想来就是面前这位了。
思量了一番,掌柜的还是觉得一个亲王之女的名头要比一个区区小世子的名头大多了。
这京中,各个王府、侯府、公府,凡是有爵位的,都有世子,谁知道这个世子是哪个侯府公府里的?
掂量着,他心中的秤砣就慢慢地偏了,转脸看向林珏,皮笑肉不笑道,“这位世子爷,您就高抬贵手,把这件裙子让给郡主可好?”
端慧郡主一听掌柜的向着她说话,顿时就笑了,“还是你这掌柜的有眼色。”
又斜睨了林珏一眼,得意地翘了翘唇,“你说你一个大男人跟一个小女子争什么裙子?买回去给你娘穿啊?告诉你,今儿你跟一个女子抢裙子的事情要是传扬出去,还不把人的大牙笑掉!”
林珏瞥一眼那个一脸谄媚的掌柜的,忽然扬唇笑了,“掌柜的倒是挺会攀高枝儿的,忘了先来后到这个规矩了?”
掌柜的被他给问得冷汗涔涔,可他更不能得罪小郡主,只得涎着脸赔罪,“世子爷,小的眼皮子浅,您就原谅小的吧。”
这是蹬鼻子上脸了?
林珏不屑于和女子吵架,但这不意味着他嘴头子不溜。
他盯一眼那掌柜的,看着他那张油光光的脸上渗出来的都是汗,心里只觉得万分不痛快。
“这裙子我也要,你看着办吧。”撂下这句话,他一脸自在地倚在柜台沿上,漫不经心地拿指尖敲击着柜台面儿。
“世子爷,您看,郡主一个姑娘家买裙子天经地义。您一个大男人,且让一让可好?”
掌柜的已经断定林珏的身份地位比不上端慧郡主了,虽然语气还客客气气的,但明显已经偏向了端慧郡主。
端慧郡主笑得一脸得意,下巴冲林珏点了点,笑了,“这位世子爷,就让小女子一把如何?反正你买了也不穿,何必跟个女人一样斤斤计较呢?”
端慧郡主狠狠地拿话刺着林珏,希望他撑不住就松手让开来。
可她哪里知道,林珏的脸皮可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撼动得了的。
他也不气,只是冷笑,“男人虽说不穿裙子,但也没说不能买。既然是我先看的,自然是我先买!”
掌柜的见这两个人又对上了,十分头疼地就要去抢那个红木匣子,“世子爷,这裙子小的就给郡主包起来了。这儿还有别的宝贝,可以便宜些买给您的。”
林珏看着他伸过来一只白胖的馒头一样的手,就要去拿那个红木匣子,不由盯了他一眼。
掌柜的不敢对上那双狠厉的眸子,只是低头来扯那匣子里的衣裳,想要包好。
可林珏和端慧郡主都不放手,那件百鸟裙依然被她们给牢牢地攥在手里。
掌柜的这下子不高兴了,不过一个小小的世子爷而已,若是生在那等王府贵族里头,也算是个有教养的人。
只不过眼前这位世子爷,看样子一点儿都不谦让,更不懂怜香惜玉,定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世子。
顿了顿,他抖开旁边铺开的一个玉色的包袱,就去拽林珏的手。
五十四章 撕烂
掌柜的长了一副势利眼,心里光想着怎么讨好端慧郡主了,只以为眼前这位世子爷只是位名不见经传的世子爷!
他哪里知道眼前这人正是那位沙场令敌人闻风丧胆、小小年纪便被誉为“战神”的恒王世子——林珏?
如果他事先认得林珏,这会子就算借他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去碰林珏的手。
见自己的手被掌柜的那只肥胖的手掌给推了推,林珏不由面色一沉,眸中寒芒大射,冷冷地盯着那掌柜的。
掌柜的被他盯得脊背生寒,讪讪地缩回了手去,把求助的目光投向端慧郡主,“郡主,您看……?”
言下之意,我胳膊掰不过大腿,现在剩下的就交给你了。
端慧郡主轻蔑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见林珏固执地不放手,顿时恼羞成怒,上前就去拉拽那散发着迷幻色彩的百鸟裙,“给我放手!”
林珏的手并未动弹半分,端慧郡主就下大了力气去扯,就听“嗤拉”一声,那条价值不菲的百鸟裙已经被扯得从中间裂开了。
掌柜的脸色一下子跨了下来,一拍大腿,就哭爹叫娘地喊起来,“哎哟喂,我的宝贝啊。”
端慧郡主也不妨这裙子这么不禁扯,她也不过就是多用了些力气而已,怎么就烂了?
这下可好,到手的宝贝完了。
她耷拉着小脸,懊恼地瞪着林珏,“都是你这人,好死不死地非要跟本郡主抢,这下倒好,谁也穿不成了。”
林珏望着手里那条已经裂成了两半的百鸟裙,心里不觉惋惜的要命。好不容易看了一样好东西要送给罗姑娘,结果却被这个蛮横的郡主给撕烂了。
他正窝着一肚子的火,却听端慧在这儿死命地抱怨她,不由就冷了脸,扭头狠狠地朝她瞪过去。
他年未弱冠,可已经经过了常人难以经历的东西。他要是生起气来,真的能把人给吓死!
女人他不会打,但瞪一瞪总可以的吧?
于是他就把满腔的怒火全都聚拢到一双精致如凤羽般的眸子里,可谓是恶狠狠地瞪着端慧郡主。
端慧郡主从小到大,都是锦绣丛里长大,哪有人敢这么对她?
所以,她也就养成了一副娇纵蛮横睥睨天下的性子,什么好东西都得是她的,别人都要依着她。
头一次被一个年轻陌生又俊美绝伦的男子这么瞪着,她哪里受得了?
“哇”地一声,她就捂着脸大哭起来。
“你……你,再这么瞪本郡主,小心把你的眼给剜出来。”端慧一边哭着一边还不忘了威胁林珏。
林珏见她哭了,也就收回了目光。听端慧还这般嘴硬,不由轻蔑地冷哼了一声,甩下那条残破的百鸟裙就往外走。
温鹤上前一把从柜台上把那张千两的银票给收回了荷包里。
“喂,这位爷,这裙子您还没付银子呢。”
掌柜的一见自己一两银子没赚着不说,还白白地损失了一条宝贵的裙子,自是心疼肉疼,几步出了柜台,就拦在了林珏面前。
林珏负手而立,气定神闲地打量了他一眼,“你确定?”
掌柜的没有意识过来,只傻傻地点头,“百鸟裙是您先要买的,这会子坏了,自然也得您来赔付!”
这是要赖上他们家爷了?
温鹤和冷烟两个已经摩拳擦掌,打算要把这掌柜的胖揍一顿了。
奶奶的,没想到这京都还有这么泼皮赖脸的人!
刚才端慧郡主抢这条裙子的时候,他怎么不说是他们家爷先要买的?
这会子见裙子烂了,没银子可赚了,倒赖上了。
只是他也不打听打听,他们家爷是那等想赖就赖上的人吗?
“掌柜的,想捡软柿子捏吗?”冷烟嘿嘿冷笑一声,撸着袖子就往前走了几步,逼近了那矮胖掌柜的,“在郡主面前,你拍马溜须倒也罢了。如今竟敢欺负到我们家爷跟前,先让你尝尝小爷的拳头再说!”
他伸出拳头来就要对着那掌柜的捶去,掌柜的吓得抱着头就蹲在了地上。
林珏这会子气也消了,不屑于和一个市民小人计较,当即就喝止住冷烟,“住手!”
冷烟不解地停了手,一脸不忿地看着林珏,“爷,这等小人,不修理修理他,他记不住!”
话还未说完,就在林珏冰冷的眼神逼视下住了嘴。
“把银票给他,把那裙子包起来。”林珏淡淡地吩咐着,转身就走了出去。
那矮胖掌柜的先头还想着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了,没想到最终不仅没折了,反而一分不少地把一千两给拿到手了。
他喜得眉开眼笑,忙亲自把那残破的裙子给包起来,放在红木匣子交给了温鹤。
见这两个小厮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盯着他,他涎皮赖脸地赔笑问道,“不知这位世子爷是哪个府上的?”
冷烟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恒王府上的。怎么?还不足,想赖到王府里不成?”
说完,也不理会那掌柜的面上什么神色,扬长而去。
点石斋内。
掌柜的石化了。
只觉得自己手里的那张千两银票跟个烫手山芋一样,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天,刚才他没听错吧?
怎么是恒王世子?
这可是个要命的主儿,他怎么偏偏得罪了他?
还以为端慧郡主厉害,没想到人家那主儿更吓人。
端慧再怎么娇蛮任性,也不能怎么着他。
顶多踹了他的铺子得了。
可那个主儿,却是会要人命的啊?
蹲在地上正嚎啕大哭着的端慧郡主,也傻了。
方才那男人就是恒王世子?
也就是当今太子妃的胞弟?
怪不得长得那般惊才绝艳、郎若明珠呢。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可惜自己跟他争一条裙子惹火了他。
早知道就不跟他抢了。
不过,他一个大男人家,买裙子送给谁呢?
是不是送给心仪的姑娘?
一霎时,端慧脑子里就冒出了无数的疑问,一张小脸更是花痴地笑着,早就忘了刚才的不快了。
…………
温鹤抱着红木匣子,和冷烟追上了林珏,两个人心里还不服气,对着林珏唠叨,“爷,怎么就轻饶了那掌柜的?凭爷的名号,告他一个讹诈的罪,让他吃几顿牢饭也是好的。”
林珏脚步不停,也不答话,匆匆地往前走着。
及至来到栓马的地方,他忽然站住了,勾唇魅惑一笑,冷冷道,“你以为那一千两银子他敢要?”
“啊?”温鹤和冷烟都愣住了。
五十五章 算账
一缕晨曦透过雕花的窗格子泻进来,打在罩了帐子的床上,像是给帐子添了些斑驳的水墨画。
锦心悠悠醒转过来,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出一只白嫩的手挑开了帐子。
已经天亮了。
睡足了一夜,她只觉神清气爽,伸了个懒腰,她自己穿上了外衣,趿拉鞋子下了地。
紫芝在外头听见动静,挑了帘子走了进来,“姑娘醒了?这就让雪翎打水去。”
她的脚已经好了,行走如风。
锦心笑着看了眼她的脚,“走路看样子无碍了。”
“是啊,还是姑娘的药管用,比外头药铺里买来的还好!”紫芝甜甜地笑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里满是喜悦。
这是由衷的赞美,锦心毫不谦虚地收下了,“那是,外面铺子里的怎能和我的独家秘方相比?”
主仆两个说笑着,帘子已经被雪翎挑起来,她端着洗漱的用具进来,放到了盆架上,“姑娘,水好了。”
紫芝给锦心前胸围上一块白手巾,亲自服侍她洗漱了。
擦干了手脸,锦心坐到了妆奁台前,扫了眼台上的胭脂水粉,一样也不想用。
紫芝挑了一样胭脂递给她,“姑娘,这是府里的办事在外头买的,姑娘们人手一份,听说五两银子一盒呢。”
锦心瞧了眼那胭脂,实在是不想用,淡淡道,“放那儿吧。好好的脸,抹上这些干巴巴的,绷得难受。待我闲了,咱们摘些花瓣,自己做来。”
“好啊,姑娘什么时候做?”雪翎兴奋地拍着手走过来,“姑娘要做,奴婢给摘花瓣儿去。”
提到摘花瓣,雪翎高兴地一张小脸笑成了一朵花儿。
紫芝白了她一眼,嗔道,“就知道玩,听见玩跟吃了蜜一样。”
锦心倒是喜欢雪翎这样天真烂漫的,前世里,她活得那般屈辱,连死都死不痛快。
花样的年龄,她何曾过过一天舒心的日子?
这屋子有了雪翎,她觉得有了很多的活气。
“她这么大,可不就知道玩?你也别太拘束了她。”锦心笑着吩咐紫芝。
雪翎喜得一跳老高,对着紫芝做了个鬼脸,“还是姑娘好!”
却被紫芝给赶走了,“还不把脸洗了,脏兮兮的跟个猴儿似的。”
这里,紫芝就给锦心梳上了头,她先给锦心通了头,一边梳理着,一边啧啧赞叹着,“姑娘这头发长得真好,又柔又顺,还黑亮。”
锦心却没有多少好高兴的。
按说长得美的姑娘该觉得庆幸才是,可锦心因为前世里的遭遇,对自己的美貌一点儿都不在意。
前世里,表哥也就是喜欢上自己的容貌了,这副容貌不能给她带来幸福,又有什么好值得夸赞的?
不甚在意地笑笑,锦心由着紫芝给她梳了个如意髻。
“再过些日子,就是姑娘的及笄礼了,到时候可得好好庆贺庆贺。”紫芝从匣子里拿出两朵白纱珠花簪在鬓边,左右瞧着,很是满意。
“姑娘人长得美,戴什么都好看。”
锦心翘了翘唇,目光看向铜镜。
铜镜中的女子雪肤花貌,明眸皓齿,可谓国色天香。
她雪白的柔荑慢慢地抚上脸颊,触手一片滑腻。
原来不知不觉她都快及笄了啊?
离前世林珏死去的时候没有几个月了,她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
思量片刻,她慢慢地站起身。
就算不能挽回林珏的命,她也要在这几个月内让卢氏一败涂地。
至少,她得离开安国公府,和卢氏没有什么瓜葛才是!
披上薄纱的披风,她留了雪翎在家里看家,带着紫芝去了崔老太君的上房。
崔老太君许是昨儿在东宫走得太多了,今儿身子沉得很,锦心去时,崔老太君还没起来。
锦心进了里间,给崔老太君行了礼,见她无甚大碍,不过是劳累了些,就劝她多歇息,领着紫芝辞了出来。
“姑娘,咱们回锦罗阁吗?”姑娘自打大病一场,和这府上的少爷、小姐慢慢地都疏淡了,不回锦罗阁,也着实没地方可去。
“不,给二舅母请安去。”锦心勾了勾唇,漾出一抹绝色的笑颜。
顺天府尹的小舅子被人给杀了,还被人割了命根子,那是罪有应得。不管谁干的,她在心里都默默感激着。
不知道卢氏听了这个信儿,会怎么想?
别以为她做的事儿神不知鬼不觉的。
殊不知“要想人莫知,除非己莫为!”
卢氏做过了什么事儿,别想拍干抹净,她还没跟她算账呢。
到了卢氏的正院,锦心站在石阶下,等着丫头进去回禀。
等了好一会子,卢氏身边的大丫头橙香才出来,带着一丝的不情愿,冷冷道,“二太太请姑娘进去呢。”
锦心也不客气,迈步上了石阶。橙香帘子也不挑,径自进去了。
锦心扬唇笑了笑,自己动手挑了帘子进去。
卢氏正坐在里间的妆奁台前梳妆,一个丫头正给她梳头。
橙香在她跟前小声回禀,“太太,罗姑娘来了。”
卢氏头也未回,只淡淡嗯了一声。
锦心上前,蹲身行礼,“给舅母请安。”
卢氏也不过是从鼻孔里冷哼了一声,没说让她起来的话。
这是把自己当成透明人了?
锦心抿了抿唇,自己站起身来。看一眼屋内,没有安清的影子,知道卢氏心疼女儿,不舍得让女儿起得太早。
她含笑看了眼坐得端端正正的卢氏,望着铜镜中那紧紧板着的一张脸,轻笑着问道,“不知舅母可曾听见京中才发生的一件奇事?”
卢氏伸手正在首饰匣子里挑挑拣拣要戴的首饰,闻听只漫不经心地哼了一声,“什么奇事?”
“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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