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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医百媚(寒非)-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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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对她更好一些。我累了,想歇歇,小李子你去把汤药重盛一碗过来吧。”瞧这一出闹得,她觉着极累,好似骨头都被打得散架了似的。
    小李子点头,“那大人您先稍待,奴才这才将汤药盛过来。”说着弯了身子,自退出了医殿之外。
    大人对玉珠究竟是何种心思,瞧着无心,怎的从方才的言语中,大人还言说着是为了玉珠姑娘更好,当真是令人难解。
    玉珠哭着出了医殿之外,晴竹姑姑便就迎了上去,“玉珠妹妹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怎的眼下哭得梨花带雨的。”
    “没,没什么,眼睛里进了沙子了。”玉珠侧了面,将面上的珠泪胡乱抹了一圈,只拿了言语去搪塞了晴竹姑姑的话。
    晴竹姑姑心下里一片的了然,如今的上官大人在君上跟前可是极红的,玉珠不过是个侍女罢了,无论如何上官大人也是不可能将玉珠看得入眼。
    虽则说历朝历代以为,后宫中的侍女多半是配了宫中的侍医,或是侍卫,但上官大人可是不同,年纪轻轻便是做了太医院的首席侍医,就这份心性,寻常的侍女又如何能够进得了上官大人的眼。
    再说了,身上有些能耐的人,多少沾了些酸腐的文人气。玉珠这般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可真真是令人心疼啊。
    “眼睛进沙子怎的还面带委屈的?这小脸委屈得,若是叫寻常的人瞧见了可是会心疼的呢。”晴竹姑姑打趣着玉珠,手指沾了锦帕在仔细地在玉珠的面容间拭了清泪。
    “晴竹姐姐,您说怎的有些人就是拿着旁人的真心不当一回事呢,真真是良心都被狗吃了么?”晴竹姑姑这般一说,玉珠心下里的委屈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晴竹姑姑抿了抿唇线,觉着到了火候了,这才帮着玉珠说着话,“落花有意,流水无意自是残忍,但以姐姐瞧来,上官大人如今生了梦魇之疾,怕是不想叫妹妹被惹上,这才未有领着妹妹的好意呢。”
    玉珠的鼻尖微红,嫩白滑润的面容越发的可爱,这样的一张脸,谁又不会多生了几番心思呢。“真的么?晴竹姐姐。”
    晴竹点点头,微微一笑,面容间越发的和暖,“自是如此,妹妹容色皎好,但凡是瞧见了妹妹容色的,哪一个不动心呢。”
    “姐姐尽是拿着玉珠说笑,上官大人医术精湛,俊雅非凡,怎么会对着玉珠动心呢。”玉珠有些无奈地开了口,上官大人若是对她动心,怎的对她从来都是一副冰冷的面色。
    “唉,想来妹妹也是沧海中人,若是妹妹真是对着上官大人动心,何不去求求王后娘娘开恩,替你与上官大人赐婚呢,到那时候,上官大人必是不会拒绝的。”晴竹姑姑的唇线一开一闭,缓然地将玉珠带进了圈子里。
    “姐姐,您怎么能这般言说,玉珠,玉珠实是不知该要如何对王后娘娘开口。”玉珠面上一红,手心间的帕子绞得更加紧。
    晴竹姑姑拍了拍玉珠的肩头,“就知晓你的面子薄,姐姐在王后娘娘的跟前还能说得上话,若是妹妹信得过的话,就由姐姐去替你说吧。”
    玉珠可是知晓晴竹姑姑可是王后娘娘跟前的掌事侍女,这事若是由晴竹去说,便是万无一失,只是,玉珠有些担忧,这事情若是上官大人不同意的话,她岂非不是成了这王宫之中的笑话么。
    “可是。。。。。。。”
    晴竹姑姑拉着玉珠的手,“可是什么啊,妹妹一心为了上官大人,若是能成全你同上官大人,也是一件好事,不是么?”
    的确是一件好事,成全旁人的一片真心怎么能不算是一件好事,即便是上官大人到时候知晓了,也是无能为力了吧。
    晴竹姑姑抿着唇线瞧着正在左右挣扎的玉珠,女儿家若是对男人动了情,连心思都不若往常那般,连寻常的曲折都瞧不清了。
    眼下里,王后娘娘便也就能安下些心了。
 。。。

  ☆、第八十二章 佛经

玉珠瞧着晴竹姑姑的背影远去,手指在素白的衣衫上不断地辗转,她怎么觉得晴竹姑姑好似有些比她还急切,这事宜若非不是上官大人举棋不明,她何需得走上这一遭,是福还是祸,全看在天色之上了。
    王后娘娘轻声念着手里的观无量寿佛经,欲生彼国者,当修三福,一则孝养父母,奉事师长,慈心不杀,修十善业。二则,受持三归,具足众戒,不犯威仪,三则,发普提心,深信因果,读诵大乘,劝进行者,如此三事,名为净业。
    念及此,王后娘娘的眼眸微微地睁了开去,净业,何为净业?业障已生,再多念佛经又有何用,到头来手里便不沾上鲜血了?
    身为业障之中,无论如何也是洗涤不清了。王后娘娘苦苦一笑,望着袅袅而生的和罗香,和罗如将,有千光明,欲脱苦者,说是观地法。
    “娘娘。”晴竹姑姑自掀了厚实棉布帘间进了迎春殿,王后娘娘绾得齐整的鬓发间是印上来的玉白手指,她怎的也如此多愁善感起来,身为祁家的嫡长女,无论在何时,何地,她都不允许自己有一些的差池。
    “回来了?”王后娘娘覆上了手心间用了麻绳子扎好的经书,将书搁到了桌案间的一侧,微微启开了唇线,也未有抬首见晴竹姑姑一眼。
    晴竹姑姑缓步到了王后娘娘的跟前,瞧了一眼桌案间的观无量寿佛经,“娘娘,奴婢挑选了一些上等的人参送去给了上官大人,上官大人却是爽朗的接了。”
    “难得,难得。身为男子还能心细如尘,上官大人怕是也想透了一些事宜,此事原就是走走过场罢了,自然是有人瞧见了去回禀的。”王后娘娘微唇线微动,隐隐能瞧出来勾了些弧度。
    若非曲凌熙的手脚稍慢上一些,她兴许还能向上官侍医递上一只手,毕竟在君上的跟前能说得上话的大臣,可谓是极少。
    君上素来铁血无情,当年在王府之内,对于无用之人君上可谓是从来不留情面,早前就有君上的通房丫头与侍卫私通,被君上知晓之后,可是乱棍给打死了,当时那通房丫头可还怀着身孕,但君上眼角一丝未动,招呼了侍卫直接拖了出去。
    如今上官侍医一名侍医都能得之君上的器重,那其间里的心思,就不会是单单能叫表面上瞧出来。
    可惜,这样的人不能唯她所用。所以,不能唯她所用的人,就必须要动手除之,否则到头来损的,还是自身。
    晴竹姑姑微微俯了俯身,“娘娘说得是,上官大人的确是有过人之处,否则君上也不会重用上官大人。奴婢去送人参之后,瞧见了君上跟前的玉珠姑娘,玉珠姑娘仿佛对上官大人有些上心似的。”
    哦?王后娘娘漂亮的眉峰轻轻展了开去,如同素白宣纸间摊开的一副山水墨宝,“上官大人俊色出众,自是会引得侍女心思飘荡。”
    “是呢,娘娘。只是,奴婢瞧着上官大人好似对玉珠姑娘并无此意,奴婢想,若是撮合了上官大人的话,想必上官大人的心思便会素有曲折了。”晴竹姑姑唇线一动,主意由心而生,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心思再缜密之人,也架不住思绪落到自己身上。
    王后娘娘极淡地扫了晴竹一眼,心下里做起了思量,玉珠是君上跟前的人,倘若上官大人因着此事而回绝了玉珠,势必会使得玉珠的颜面尽失,君上即便是再对上官大人重用,但若是上官大人对着君上的面都敢拒绝,那就另当别论了。
    晴竹姑姑知晓自家娘娘的心思翻转,她又多言说了两句,“玉珠姑娘还托奴婢来求娘娘开恩,想成全她跟上官大人呢。”
    “既然你都如此应了,本宫若是不应,便是拂了玉珠姑娘的求全之心了。自古有成人之美,本宫身为北周的王后娘娘,又何不去成全她呢。”王后娘娘手心间又捏上了那佛书册子,眼下里的清明不在。
    晴竹姑姑唇线轻动,眼角里的外头寒冻的天色,如今娘娘都这般说了,上官大人您可就瞧好吧。
    “娘娘,陶昭容过来请安了。”外头的侍女掀了棉布帘子进了来,通禀着陶昭容前来给王后娘娘请安。
    “让她进来吧。”王后娘娘将手里的佛经轻翻了一眼,泛黄的书册子间衬着雪白的玉指,显得指尖越发的惨白。
    “是,娘娘。”晴竹姑姑瞧着侍女退身出去,陶昭容不是一向与着风美人走得近么,来娘娘这里,也不知是打着何种心思。
    曲夫人娘娘一手撑在自己的腰间,另一手由着素清搀扶着在永延殿里缓步而行,刚走了两步,外头就有内侍通禀着君上驾到。
    曲夫人娘娘面目上头的和暖纯澈一瞬间堆了上来,她扶了扶自己的鬓边,吩咐着一旁的素清出去迎着君上,“快,素清,扶着本妃去迎迎君上。”
    素清面上也有些喜色,君上虽则铁血无情,但对娘娘却是极好的,娘娘身怀有孕之后,便是晋了夫人位,又手掌六宫事,这般的容耀,令着曲家在北周的地位提高了数百倍,与着祁家隐隐有对抵之势。
    内侍掀了棉布门帘,外头的风寒之色也接二连三地照拂在了曲夫人娘娘的面上,她才刚一出去,君上便就已踏进了永延殿的正殿大门,修长的身形间裹着素白的孝服,头顶间的珠玉王冠绾着墨发,英姿勃发,体健爽朗。
    “臣妾曲凌熙叩见君上圣安。”曲夫人娘娘双手交叠,欲对着君上行了大礼,被君上快步走上前,伸了扶住了。
    “你身子不适,本王不是说过让你不要行礼了么,外头风寒露重,可得注意着自己的身子。”君上拉了曲夫人娘娘的手,大手包裹着玉指,一道进去了永延殿里。
    曲夫人娘娘倾丽的容色间勾陈着一丝笑意,她说得很温婉,声线淡得如同水波般,“礼数不可废,臣妾不敢忘。”
    君上微微一笑,轻点了头,只拿赞赏的目光望着曲夫人娘娘,“凌熙素来严谨,但本王也是担忧着你的身子。”
    曲夫人娘娘由着素清扶着坐上了暖榻间,君上掀了自己的衣摆边沿,两只大掌搁到了双膝之间。
    素清默着声退了出去,泡了一盏上等的君山银针,茶香飘远,暖意长绕,她弯着身将茶盏搁到了君上的面前,这才退在了曲夫人娘娘的身侧。
    “早前便是想着来瞧瞧你,但前朝事宜繁杂,耽搁了功夫。”君上掀了青蓝茶盏的茶盖,轻饮了一口在唇间,上官淳耳不长眼力劲,他也得找上一个识得眼力劲的人来说说话。
    曲夫人娘娘轻婉一笑,“君上为国事繁忙,臣妾不能同君上分忧,实是毫无用处了。”君上最恨的,便是有人插手他的王权。
    祁王后娘娘家世再好,身份再尊贵,那都是君上给的,即便是她在这北周朝里可谓是位高无人相敌,但在君上的跟前,无论如何都得矮上两截。
    君上缓然了面上的冰冷,他将手指落到了桌案间,曲夫人娘娘无骨的细手便就搭了上来,落到君上的掌心间,“孩子有七个月了吧,瞧你面色憔悴了不少,近日来孩子可有调皮?”
    曲夫人娘娘勾了锦帕的另一只手伸手抚了抚自己的腹部,面容间满满的都是慈母的光环,“是有七个月了,想来应是想着出来瞧瞧君上呢,所以这几日来越发的闹腾了。”
    “瞧着如此,定是一个活泼好动的王子。”君上的手肘陈在了桌案之间,凑得曲夫人娘娘更近了一些,曲凌熙原就是北周朝数一数二的美人,眉目间又由着慈爱之色更为的动人心魄,但此刻的君上心里所想的是另一个人。
    上官淳耳一介男子侍医,柔弱得比曲凌熙还欠上一些,面目上瞧上去俊雅气息十足,但实时上,万般难驯服。
    若他是宫家的人,那么,他就务必要护得宫家的最后一点血脉,哪怕是顶了朝堂间百官的重重压力他也再所不惜,更何况,连同着父王的御旨他都烧了,还会怕寻常百官的唇舌之战么。
    “太医来瞧过了,说是胎心甚稳,必是一位小王子呢。”曲夫人娘娘笑意盈盈,越发的美艳动人。
    曲夫人娘娘一提起太医两个字来,君上眉心就微微地收拢了来,“待会子叫着上官侍医来给你瞧瞧,他医术甚精,远比寻常的太医的医术精湛得多。”
    上官侍医?曲夫人娘娘瞧着君上面容间的气息平缓,面容间却是微微点了点头,“君上说的是,上官大人身为太医院首席侍医,医术自是精湛。”
    “因着她于北周有功,本王已下了谕令册他为太医院首判院事,掌太医院所有大小事务。”君上背心往着后头一靠,瞧了曲夫人娘娘一眼,唇线一勾将谕令通晓给曲夫人。
    总判院事?曲夫人笑得很纯澈,心下里却是起伏不断,想来君上对上官大人的确是器重得很,否则的话,也不可能会将年纪轻轻的上官大人册了总判院事之位,据她所知,先君在世之时,册总判院事的侍医大人,已年过五旬。
 。。。

  ☆、第八十三章 动不得

“上官大人忠君爱国,又医术精湛,总判院事实是当仁不让呢。”曲夫人娘娘有些不解君上为何要当着她的面,将上官大人的领位一事告之给她。后宫不得干政,她可是记得牢牢的。但君上却告诉她朝堂之事,目的何在呢?
    君上摆了摆手,满面上头淡然分明,瞧不清起伏,“左不过是见着他于北周有功,也不是什么大事。”
    曲夫人娘娘点点头,“君上说得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不是什么大事这话从君上的口里言说,虽则无波无澜的,但她心下里可是警惕心大增。
    君上所言的每一句话都有自身的目的,提起上官大人的功劳,想来,并不是想着对她的宠爱而告之的。
    “有他来护着你的安危,本王才能安心。”君上墨色发际间的珠玉王冠透了丝清冷,唇线轻勾,吐出来的言语如同噬血的毒药。
    曲夫人娘娘瞧着君上淡成水般的面容间,是手端了茶盏的青花纹络,护着她的安危?君上怕不是只护着她的安危那么简单吧,她的眼瞳往着一条线上凝聚。
    虽则她现在怀着君上的龙脉,但君上可不是那般顾惜着人的君王,举凡是踩着了君上的底点,难保不会连她都跟着遭殃。
    “臣妾先行谢过君上天恩。”曲夫人站起了身来,借着素清之手朝着君上跪了,她就知晓,君上如何说,必是有自己的打算。
    待得曲夫人行完谢礼之后,君上这才伸了手将她扶起,“不是说了让你不再行礼,怎的又给忘了。瞧着主子身子不适就该拦着,眼下里还杵着做什么,还不将你家主子扶起来。”
    素清心下一惊,性命在君上跟前极轻,她哪敢再听得君上说的这一番话,迅速地扶着曲夫人娘娘站起了身来。
    “君上。”李元碌膝头跪地朝了君上轻唤了一声,方才小顺子前来回话,八百里的加急文书又送上了一封。
    君上朝着李元碌横了一眼,“何事?”如今他来曲夫人殿里走上一遭,目的也已达到,再留下去也是于事无补。
    但愿着那上官淳耳也顾着自己的身份,切莫再惹出些什么祸端。君上岂会不知这后宫之人动的是何心思,见不着他的面,也得拉拢拉拢他身侧的人。
    只不过,拉他身侧的人容易,但是要动他身侧的人,尤其是上官淳耳,那就得付上一些代价不可。
    他为宫家能做的,也就只有这一点了。
    李元碌俯身点地,“回君上的话,朝堂间传了消息。”君上即便是再担忧曲夫人娘娘的身子,但朝堂前的事宜,才是万般重要的。
    君上唔了一声,唇线间上的冷意叫人不寒而栗,“不长眼力劲儿的东西,何事能比本王的儿子重要的。”
    曲夫人娘娘心下发着颤,不为别的,君上这话就如同是一顶高帽咂在了她的身上,她就是再金贵,又怎么能够比得过君上的王位。
    她站立在了一旁,朝着君上劝谏,“君上,若非不是有重要的事,李公公也不会前来打扰君上。”
    君上冷哼了一声,这才松了口,“李元碌,你这差事当得实是好了,连本王的事宜也要过问,若不是曲夫人替你求情,本王今日就摘了你这颗项上人头。起来吧。”
    曲夫人娘娘俯了俯身,瞧着李元碌起了身来,她有些不知君上到此来恩威并施是何缘由,既然她不明,便就不能轻举妄动,一切全看君上如何处置。
    素清扶了曲夫人娘娘的手肘,恭送了君上出殿,麻制的孝服割得她的手生疼,君上方才真真是差点要了她的命。
    “娘娘。”曲夫人娘娘站起了身子,瞧着君上手背着双手大步如星地跨出了永延殿的正殿门,腥红的殿门间,如今却是一层的惨白,一如她的面色。
    曲夫人娘娘摸着自己的腹部,她摇了摇头,“进去吧。”即便是有话说,也不能站在殿门之外,吹着寒风于她腹部的孩儿也是有害无利。
    深宫之内,最不能指望君上的情爱,所以,她唯一的指望,便就是她腹的孩子,只有孩子,才能叫她站稳脚跟。
    “可有什么消息了?”曲夫人娘娘就着素清的手踏进了殿门里,炭火袅绕,地龙暖热,踩上去就如同三月暖春似的。
    素清扶着曲夫人娘娘缓缓行进,“回娘娘的话,外头做事的侍女来报,说是王后娘娘跟前儿的晴竹去见了上官大人,手里还端着锦盒,不知那盒里装的是什么。”
    “哦?晴竹去见了上官大人?”曲夫人娘娘眉心间的一点朱砂痣微微起了涟漪,王后娘娘身边的晴竹去见上官侍医,目的又是何在呢?
    素清点点头,“是的,娘娘。晴竹去见了上官大人之后,出来手里便就没了那锦盒,想来,晴竹送去的东西,应是被上官大人收了。”
    王后娘娘派人去瞧上官大人自是在情理之中,若是在寻常里便是无可厚非,可是眼下里王后娘娘不可能会不知晓,她遣了素清去送了药膏,而且在上官大人晕厥之后,素清可是与晴竹一道前去瞧了上官大人。
    就是如此之后,王后娘娘还送锦盒去给上官大人,就这心思,就不能不叫她心下里多想。最为重要的,便是上官大人也收到了。
    “上官大人前一次已收了本妃递过去的药膏,今日收了王后的,不外乎有两者原因,其一,上官大人从一开始便就是王后的人,于此才会假借着本妃的药膏,让本妃对他卸下心房,其二,便就是上官大人左右不定,本妃同着王后他都想要选,也都不想选。”
    素清有些不理解上官大人的举动,但曲夫人娘娘如此一说,她隐隐觉着事情越发的诡异了。“娘娘,奴婢以为,上官大人不会是王后娘娘身侧的人,但是,奴婢愚昧,上官大人这一手不知是何意。”
    曲夫人娘娘抿了唇线一笑,缓和了方才君上在殿内的森冷刀锋之意,“上官大人果真是心思缜密,连丝毫的蛛丝马迹也不留下。即便他不是王后身边的人,如今这般两厢难定的情形下,你以为本妃还敢用他?”
    素清点点头,上官大人这一手,可谓是左右飘浮不定,“那娘娘,如同浮萍般的上官大人,便是留不得了。”
    留不得了?自然是留不得了,曲夫人娘娘的眼眸里满满刀光剑影,她并不善于挥刀舞剑,但若是要动手除去人,她自诩也是毫不逊色。
    曲夫人娘娘刚想要启开了淡薄的唇线,思绪间的银光一闪,君上方才朝她言说册上官大人为总判院事,她还在惊讶为何君上会对她这样言说,如今想来,目的便应是在这里了。
    “不,上官大人动不得。”曲夫人娘娘言语中的激切分外的明显,叫在一旁的素清身形一冽。
    “娘娘,上官大人这般的心境,留着便是有着无穷的后患,为何,会是动不得。”素清万般的不解,在深宫之内,要除却一个人便是极易的事情,更何况上官大人不过是一介侍医,暗下里的功夫这可是谁都无法避开得去的。
    曲夫人娘娘的眼角微微收缩,君上竟然会为了护得上官大人的安危来朝她言说,上官大人已被册为总判院事,护得她的安危,便就是上官大人的职责,这话不正是说着,若是上官大人有何闪失,就连她都不能避免。
    有冷笑自曲夫人娘娘的唇线边溢开,荡在整个永延殿里头四处回响,“君上,竟然会如此做,竟然会如此做。上官大人已被君上册为了总判院事,你以为咱们的一举一动君上就不会见着?”
    她太低估了上官大人在君上跟前的份量,一位让着君上都有些器重的人,怎能如此轻易地被人给除去的。
    “娘娘,即便是如此,上官大人若是犯了事,君上想要保下上官大人,便也是无济于事的啊。”素清不解,这与君上所说的话有何种出入。
    曲夫人娘娘摆了摆手,“君上的心思从来都是无人能够猜得透测,何况,君上把上官大人的安危交到了本妃的手上,就是接也得接,不接也得接了。”
    “娘娘,那咱们眼下怎么办呢?”素清不知其间的曲折,便就只能按着曲夫人娘娘的心思来行事了。
    “既然如此,那咱们就接下好了。连同君上都这般嘱托,不接就是拂了君上的恩典。”曲夫人娘娘心下里另有一番打算,君上的话如同双刃剑,全在自身如何拿捏。
    上官大人不能动,那就直接用好了。何况,损失与否,跟她之间并不直接的关系。君上要护上官大人她也是不能拦,不能拦就送到君上的跟前,叫君上自作打算不是更好么。
    王后娘娘都如此忌惮上官大人,用起来,也是能起到威慑的作用。王后娘娘的身子不是有疾么,在那位置间坐得也是够久的了。
    坐久了,便就会手脚僵硬,背心生疼。她为王后娘娘的妹妹,也得该要分担分担那苦楚了,不是么?
 。。。

  ☆、第八十三章 送方子

天色渐明,上官淳耳浑身酸疼地爬了起来,好久未有生过一场症疾,却未有想着会有现今的这般难受。
    晕厥之症在朱侍医瞧上来为梦魇,可只有她知晓,这不过是在平反宫家一案之上,她所负出的艰辛得到的最好目的罢了,是好还是坏,她自己知道。
    不过,承人之恩,当涌泉相报,朱侍医虽则是来为她诊脉,但这也算是恩情。她的眼瞳里升起来一股子的清明,朱侍医为人正直,又素喜独来独往,这深宫之恩有这般心性之人,便是少之又少了。
    她方才将厚实的锦布衣衫裹上了身子间,外头便传来两声轻叩门响的声线,“大人,您起来了么?”
    这几天小李子在她的跟前侍候,叫着她心下里一片的感激,这若是换作了旁的内侍,怕是早早地就弃了她而去,寻了其他的主子了。
    “小李子,进来吧。”她绾好了自己的发际,将墨纱官帽戴得端端正正地,这才开口回应了小李子。
    “大人,您身子刚好,怎的如此早就起来,为何不再歇息一会。”小李子将端在手上的银炭盆子搁在了地上,忙着跟上官淳耳行礼。
    上官淳耳一边系着身上孝服的白带子,瞧了小李子一眼,却是唇线一勾,微微绽了一丝笑意,“歇息了这几日,差事也是耽搁不起,更何况,本官自身为侍医,身子好与不好,必是清楚的。”
    小李子笑着点点头,微俯了俯身子,身上的惨白孝服也随之而轻颤,“大人说得是,大人的医术精湛,便是无一人能及得上。”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就医者行医济世,何去攀比医术的高低?好了,你去备下些笔墨来,本官有要事吩咐你。”
    上官淳耳理好了袖口,吩咐了小李子下去准备些笔墨纸砚来,如今她的身子骨好转,想要做的事宜,便就应该打算起来了。
    后宫内的事宜瞬息万变,她耽搁了这些日子,姜太医的日子也该要到头了。她的眉头突地起了涟漪,指甲抵在她的掌心间,疼意也随之而来。
    她的每一步走得极为的艰难,也伴随着鲜艳的血脉,除不除一个人,全凭着有无作用,如果不是姜太医咄咄逼人,她也不会对姜太医使上这一手。
    况且,良美人寻求偏方想要坐稳位份,她也应该去助上一回。再不济,她为侍医者,成人其美之事,也是在理儿的。
    小李子磨了笔墨抬起头来,有些不解大人为何要这几样东西,“大人莫不是想要练练笔劲,才吩咐了小李子前去取笔墨?”
    上官淳耳摇了摇头,掀了衣摆的边端,自书桌案间坐了下去,将桌案间上头搁陈的淡黄油纸搁齐整了,笔毫沾了墨色的墨汁轻轻在油纸间荡开了飞舞的笔迹。
    良美人所需的偏方,按着姜太医常年在宫中的年份,对民间上的促孕之方也是知晓浅薄,如此一来,她得助助姜太医的一臂之力。
    对于这一层,她是想得极明的,姜太医的心性孤傲,必不会将良美人想求的事情告之给其他人,即便是问,也是问比其高阶的太医之位罢了,以往还有一个付侍医横在其间,如今付侍医已去,侍医便就只有她跟朱侍医。
    她上官淳耳,姜太医是绝计不可能会来询问,而朱侍医太过于正直,这般的事宜便是不可能会应下来。
    那么,也就她来最为宜了。况且她也正好知道促孕的偏方,如此一来二往,也能成全姜太医与良美人了。
    良美人之所以未有怀上龙脉,除却君上不常去辰北殿之外,还有她自己身子之故。她去查看了良美人的侍寝存案,发觉良美人回回来的葵水之日总是未有按着时辰来。
    她为女儿身,自是知晓那未有按着时辰来是何缘故,脾肾阳虚、瘀血阻滞都会造成葵水不调,不孕的症疾。
    她在油纸上写了方子,去毛鹿茸,仙茅,续断,桑寄生,菟丝子,覆盆子,山药,去心的莲子,茯苓,黄芪,白芍,酸枣仁,钩藤,丹参,赤芍,鸡血藤,枸杞子,沉香用水煎服之后,便能使身子的气血的亏空减缓。
    瞧着方子上头的沉香两字,她的眼眸突地生了冷意,沉香间可是含有极重的雄麝香,若是方剂还好,但良美人想要怀有身孕的心思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即便是有,姜太医敢说么?
    “大人,这是何意?”小李子瞧着她将笔墨搁在到了笔架上头,淡黄的油纸间上头密密地布满着墨色的字迹,大人写这些药材名不知是干啥用。
    上官淳耳没有立刻回小李子一声,她将方子拿在了眼前,瞧着笔迹齐齐整整的,与她平时的字迹判若两样,她这才满意地点了头,墨汁给吹干。
    “姜太医近日来怕是越发的焦心,良美人娘娘的心思未能应下,他也是不好过,恰巧本官又略知些民间的偏方,如此,也是该要去助他一助了。”这偏方上的药材原就极其的繁复,若是不是熟知药材的人,便是无能如何也是写不出来的。
    她以往用这方子的时候,除却调理寻常人的身子以外,便是少用沉香一味,虽则香味清淡,但损害也是最大的,平常少用也就罢了,这若是用量过重,怕只怕良美人娘娘便是肌理受损,极易滑胎。
    “大人,姜太医那心性原就与您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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