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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后宫-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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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听听她说得那些话?谁家里跟奴婢这样客气?不过是有一说一,何苦解释成那样?话里话外都要显出她得体思虑周全来,叫人听了生气。”傅芳苓一顿,道:“方才你又为何拦我?”
  许元姝正想六斤从小话就不多,听见傅芳苓问她,心思却还没从六斤身上挪开,只是她反应极快,张口就有了理由。
  “那是陛下身边的公公,听说过完年就要进司礼监掌印太监,平日里见的不是皇帝就是内阁大学士,郭玄妙愿意凑上去就叫她凑,那样的人岂是她能讨好的?”
  “再者你看那公公行色匆匆,坤宁宫里正是要有人主持大局,她把人拦住……我拉着你也是为了你好。”
  傅芳苓脸上立即就有了笑容。
  两人一顿埋汰郭玄妙,心情好了许多,傅芳苓甚至拉开帘子吹了吹风。
  “等我好了,咱们再去骑马。”
  “嗯。”


第232章 拉垫背的
  马车停在鲁王府门口; 许元姝只提点一句“这是六斤公公派来的马车”,门房里管事儿的曾公公就知道怎么办了。
  许元姝见他准备了最上等红封; 笑眯眯地应了上去,又给赶车的两个太监倒了热水; 又端了点心出来——忽然发现郭玄妙在瞪她。
  这是?嫌抢了她出风头的机会?
  许元姝转身看了傅芳苓一眼,道:“咱们是走回去,还是叫她们抬了轿子来?”
  傅芳苓笑道:“哪里就弱到如此地步了?正好慢悠悠走回去活动活动筋骨。”
  说着两人都不再理会郭玄妙; 只是刚跨过二门,看见里头一个打扮有点像傅妈妈的婆子站在那儿; 两人不约而同都往边上跨了一步。
  再一看这人不是傅妈妈,傅芳苓松了口气; 两人相视一笑,许元姝道:“该是送王妃回去的。你走前头; 我落后你半步。”
  二门进去第一个院子就是春锦院,傅妈妈听见王妃回来; 急匆匆的迎了出来,一脸的疑惑却不想当着许元姝的面儿问,而是带着几分倨傲跟许元姝行了礼。
  “多谢许侧妃照顾我们家娘娘。”
  许元姝心里觉得好笑; 想说“是一家,是咱们家娘娘”,可是又觉得傅妈妈年纪大了; 经不得玩笑; 最后也只能憋着来一句; “都是应该的。”
  傅妈妈又道:“许侧妃留下来喝杯茶再走?”
  唉……许元姝默默地叹了口气; 这话可不是客气,是真的要叫她走的。
  她们回来已经是午时了,到了午饭的时间留人喝茶……怎么想都不是真心的。
  许元姝客客气气的婉拒了,“不了,临近过年,我屋里也一大堆的事情,还等着我回去拿主意呢。”
  “送送许侧妃。”傅芳苓似乎是看不下去她们两个这等互相敷衍的对话了,她轻轻咳了两声,打断了还想说点什么的傅妈妈,道:“叫热水来我洗漱。”
  许元姝沿着石板路,回到了会宁馆。
  王府的花园收拾得极好,连枯黄的叶子什么的,都是提前用杆子打下来,总之轮到主子出门逛的时候,地上尘土都不会有。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许元姝忽然想起原先在家里跟志哥儿一起踩叶子的事儿来,干枯的叶子踩下去发出清脆的响声,好玩极了。
  “等王爷回来告诉我一声。”许元姝道。
  临过年虽然有不少事情,不过王府有长史司,还有施忠福这个大太监,一切琐事都办得妥妥当当。
  所以鲁王爷也是不太在王府里待着的,加上他性子跟自家兄长们相比着实是有些单纯,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小爱好,其余的王爷都很喜欢请他去坐一坐,也算是怀念自己年轻的时候了。
  鲁王爷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许元姝得了消息便叫厨房准备了宵夜茶点等物,不过去请人的甘巧是一个人回来的,脸上还有点余悸。
  “娘娘,王爷去金盏堂了,看着很是生气。”
  许元姝眉头一皱?只能是宫里的事情……这么快就传出来了——
  是六斤!
  可能还有那些王妃们,当时坤宁宫门口人来人往的,看见的人不少。
  “我知道了。”许元姝想了想又道:“晚上惊醒着点……万一一会儿王爷过来。”
  甘巧急忙带着丫鬟们去准备了。
  鲁王爷喝了点酒,面颊泛红,看着郭玄妙的眼神比以往更加的不快。
  他不太说得出口,今天这事情表面上看一点问题都没有。
  遇见太监总管,问他有没有马车,这都太正常了。若是有人来他鲁王府,施公公就该去招待客人,甚至叫客人自己去问有没有马车,这已经是很失礼的行为了。
  可是仔细想想……这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比方六斤为什么给她们安排了两辆马车,为什么进宫一共九位王妃,最后只给鲁王府的女眷安排了马车?
  王妃叫车夫过了午时再来接、他的母妃已经亡故、魏贵太妃忙不过来、正好遇见六斤,这看似都是巧合,可却叫鲁王爷心里非常的不舒服。
  更别说曾顺的那句话。
  “许侧妃还提醒奴婢这是六斤公公派来的马车,奴婢一出去就给吓了一跳,马车上有凤纹,赶车的太监是御马监的,奴婢手里原本拿的是五两的封儿,赶忙回去换了十两的。”
  鲁王爷又想起宫里赵贵妃难产,下午还有太监去兴王府上告诉他们,原本定在明天的家宴推后一天。
  许是想的有点久,郭玄妙抬眼瞧他,又思忖着鲁王爷虽然热衷于朝政,这个岁数还不到贪恋权势的时候,多是想做出点事情来的。
  所以不能直白的说自己跟六斤公公搭上线了,而是要给王爷留个印象,等王爷在朝堂再多一些时候,就能想起来这事儿了。
  况且那许侧妃为什么能吃得开?
  难道不是因为她早先在魏贵太妃宫里待过?
  郭玄妙换了角度斟酌道:“六斤公公不愧是能司礼监的,年纪看着不大,做事情却很是周到,什么都想到了。”
  “妾身说王妃有孕,便给安排了两辆马车,上头还有垫子,坐着很是舒服呢。”
  “许侧妃比妾身细心,妾身想着王妃娘娘有孕,不如去慈庆宫坐一坐,还是许侧妃说怕贵太妃不得空,还得顾着礼仪招待妾身几个。”
  若是许元姝也在,她怕要冷笑了,郭玄妙这样解释,分明就是心虚,再者一气儿说这么多,反倒弱化了自己真正想说的东西。
  鲁王爷的目光终于又落到了郭侧妃身上,不过目光却没有郭玄妙想的那样柔和。
  “你告假吧。”
  郭玄妙一下子没反应过来,轻轻的“啊”了一声。
  鲁王爷觉得的确不能用莫须有的罪名给人定罪,可他也觉得不能再给郭玄妙进宫的机会了。
  “以后你别进宫的。老老实实在王府里待着,规矩——”鲁王爷站了起来,话没说完就走了。
  不过郭玄妙觉得自己似乎是听明白,鲁王爷想说的无非就是:规矩也不用学了,学了也没什么用。
  郭玄妙吓得立即扑到了鲁王爷脚下,死死抱住了他的腿。
  “王爷,若是妾身做错了什么,您要打要骂都成,您说什么,妾身一定改!”她一边说着,一边飞快的想,宫里发生了什么?她做了什么犯忌讳的事情?
  “王爷,妾身这也是为了王妃好啊!”
  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想起王爷方才说的规矩来,在宫里似乎也有人说她没规矩,那个人是谁来着?是许侧妃!
  “王爷,许侧妃在宫里认识的人不少,却说要带王妃去北安门外头宫女用的屋子里坐着等,那地方一个月就用五天,腊月正月更是连门都不开,跟冰窖似的,岂是王妃能去的?王妃还有身孕呢!”
  “她说她有熟识的太监,说能给安排屋子。妾身好容易跟六斤公公搭上话,她就在一边冷眼看着,妾身实在是——”
  冷眼旁观她说了,跟太监有旧她也说了,还有什么?
  郭玄妙紧张地想,却没预料到鲁王爷忽然抽了脚出来,“天色晚了,伺候郭侧妃好好休息!”
  郭玄妙一愣……她没说对?她忽然又想起恩敬有次意有所指地说“王爷自小心善又同情弱小,从来不打骂宫女太监”来,她的眼泪立即就掉了下来。
  有些话不得不提前说了,原本想着是能等王爷歇在她屋里头一天,等完事之后哭一场叫王爷怜惜她的,着实是有点可惜。
  “妾身——长兴侯府跟皇后——太后娘娘私下有了接触,叫妾身去跟靖王爷搭话,妾身是前两日才知道的啊!祖母心里只有侯府……母亲还有哥哥……妾身已然是没了家人……”
  郭玄妙说得悲切,只是仓促间从方才的激动求饶变成了现在的心灰意冷,转变得如此突然,叫鲁王爷觉得非常不自然。
  他甚至觉得这不是真的——鲁王爷想起在西苑狠狠推了一把他的许侧妃的王妃傅氏,她的确是从头到尾都不想嫁进鲁王府。
  还有元姝——
  一想起元姝,鲁王爷再看郭玄妙的眼神里就带上了憎恶。
  她的确是宫里出身又善解人意,知道宫里不能出众,这才带了几人要去北安门里头坐着等一等。
  郭玄妙分明是什么都不知道,却又爱自作主张。长兴侯府?一家子腌臜东西!
  鲁王爷冷哼一声,扬声叫了“施忠福”,施公公一遛小跑进来,看也不看一眼坐在地上的郭侧妃。
  “郭侧妃——”他稍稍一顿,道:“郭侧妃夜里去花园撞了神,叫庙里请个尼姑给她好好看看,另外这金盏堂……太过喧闹了些,在园子里另寻一隐秘清净的住所给她养病。”
  郭玄妙吓得就又要去抱鲁王爷,却被施忠福一个巧劲儿挡在了前头,若是这么抱上太监,那除了丢脸没别的作用,郭玄妙半途卸了力气,又摔在了地上。
  鲁王爷看也不看她一眼,转身便走了出去,郭玄妙还能隐隐约约听见外头传来的声音,“好好看着郭侧妃,若是她病没好就出来,看咱家怎么收拾你们!”
  鲁王爷出了金盏堂,身子一转就往西边会宁馆去了,只是走了两步发觉天已经黑成了这个样子,他停下脚步,道:“什么时辰了?”
  施忠福忙道:“刚到亥时。”
  “这么晚了。”鲁王爷眉头一皱,脚步又转了回来,“怕是已经睡下了,明日再说吧。”
  虽然已经到了亥时,不过坤宁宫的西暖殿依旧是灯火通明,婆子端着一盆又一盆的血水从里头出来,血腥味甚至叫在坤宁宫里头皇后也闻见了。
  “难产了……第三个孩子,生了六个时辰还没下来……她难产了!”
  皇后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喜中带悲,喜的是赵贵妃没逃过报应,悲的是若真的一尸两命……她的恭越就逃不过去了。
  坤宁宫关上大门和窗户一样是暗无天日,在这黑暗的房间里坐了一个下午也没人打搅,皇后想明白了许多事情。
  比方为了掩人耳目不叫皇帝抓住破绽,赵贵妃那一下跌到,是真跌而且是故意重重跌了下去的,否则不会直接破了羊水。
  又比方……霏霏的奶娘,一直恭维她有郡主气势,有公主气势的那个……没安好心。
  还有那个识字通文的老嬷嬷,一直说正妃跟侧妃走的是不一样的路,正妃要的是王爷的敬重,要的是管家的权利,而且侧妃,只能依靠着王爷的宠爱活着。
  这话听着是没错,当年她第一次听见,还觉得这是说正妃高人一等……可是王爷的敬重又是哪里来的?
  皇后跪了下来,脸上两行清泪,她对着窗框里透进来的那一道微光恳求上苍。
  ——保佑赵贵妃母子平安。
  好叫她的恭越逃过这一劫。


第233章 决定命运
  慈庆宫里也是灯火通明。
  西稍间里; 魏贵太妃斜斜靠在软榻上,背后一个宫女在给她揉肩; 脚下还跪着一个揉腿的。
  皇帝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也是半靠着的; 显得很是轻松。
  “原该是叫母亲享福的时候,却没想还是要您操劳。”
  魏贵太妃显然是对这恭维很是受用,她意有所指道:“真要享福……还早着呢; 这点算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青花从外头进来; 行了礼道:“已经吩咐了人照看着,奴婢看他们睡下这才回来的。”
  魏贵太妃点了点头; 道:“叫他们留心看着。”说着又冲皇帝一笑,道:“你那个女儿明显不是什么安分的性子——”
  她的视线又转向青花; “叫看门的太监婆子警醒着些,别叫她大半夜的跑出去了。”
  青花点头应是。
  魏贵太妃坐直了身子; 两个小宫女停下手,一起起身行了礼出去,屋里只剩下母子二人; 魏贵太妃面上的表情严肃起来,问道:“照看两个孩子不过是举手之劳,可是你想好这事儿该怎么办了吗?”
  没了外人; 皇帝说话也坦率了许多; 他叹道:“这事儿出得有点早了……”
  魏贵太妃略有些犹豫; 道:“要么先养在我宫里?”
  皇帝沉吟片刻; 摇了摇头,“不能养在太后宫里,叫有心人看见怕是要生事儿。”
  “唉……”魏贵太妃叹了口气,“你说的有道理,可是养在哪儿呢?”
  皇帝不知道想起什么来,挺直了背也有了精神,道:“原先我也想过这事儿,想卓莹的一对儿女怎么处置,倒是六斤提醒了我——”
  听见六斤两个字儿,魏贵太妃眉头一皱,劝道:“你已经是皇帝了,不能事事都听一个太监。”
  皇帝毫不在意的笑了笑,道:“就是闲聊的时候说起来的,再者他这主意——”
  皇帝又是一顿,说起了六斤给他出的主意。
  “既然靖王妃当不了皇后,而且将来继位的也不可能是她的儿子,那留下这一对儿女在宫里,就是要受尽凄凉,遭人白眼了,他们还有名分……怕是要成众矢之的了,与其这样,倒不如过继出去。”
  魏贵太妃看见皇帝一双眼睛里满都是笑意,知道他对这个主意满意至极。
  为什么不呢?
  六斤这个立场找的太好了,为了全皇帝的慈父之心,毕竟从正儿八经的嫡子嫡女变成废后的子女——没经过封后大典,在公开场合还有史书上,她都不能是皇后,只能是靖王妃,这日子可太不好过了。
  与其叫他们两个留在宫里任人蹉跎,不如找个好人过继出去。
  连皇帝的脸面都能保全,别人还得说他好。
  魏贵太妃也不由得点了点头,她略一思量便问:“齐王?”
  皇帝点了点头,“十一弟没有子女,王妃守寡多年也没传出什么不好的名声来,过继给她,倒是能放心。”
  说完皇帝又补充道:“两个一起过继给他。”
  魏贵太妃想了想,也点了点头,又道:“卓莹呢?她是不能出宫的。”
  皇帝怒道:“不过在西北角上没人的地方寻一处宫殿——她教子无方,害得赵贵妃早产,还害死朕未出生的孩子,六个月的孩子,生下来手脚都会动了,这样恶毒的女人!一间屋子圈禁了就是!”
  “阿弥陀佛。”魏贵太妃念了声佛号,又闭眼数了数手腕上的念珠,默念了一遍往生咒这才睁开眼睛。
  三言两语间就决定了几个人的命运甚至生死,皇帝心中生出点运筹帷幄的快感来,心中叹了好几声“这就是皇帝”。
  屋里沉默了一会儿,外间传来青花刻意放大了的脚步声,魏贵太妃道:“何事?”
  青花隔着帘子道:“六斤公公来了。”
  “叫进。”答话的是皇帝。
  很快帘子一掀,六斤就走了进来,他的步子比往常快了些,站在两位主子面前行礼,道:“回陛下,坤宁宫的下人已经全都查过一遍了。”
  “公主的奶娘家里有赵贵妃给的银子,宫女里有皇后的人。”
  皇帝冷哼一声,道:“她们手倒是长。”
  魏贵太妃看他一眼,伸手压了压,不知道是想压着皇帝的怒气,还是觉得这事儿没什么大不了的。
  “宫里谁身边没一两个探子的?关键还是她耳根子软,自己心里没注意,不然不会成今天这个样子。”
  皇帝的怒气本来就有一大半是装的,听见这话自然立即就平静了下来,正要说什么,魏贵太妃先开口了。
  “她身边还有我的人,六斤公公可别太为难她。”
  六斤微微一抬头,他一向是荣辱不惊平静至极的性子,不过是抬头,就叫皇帝觉得他很是惊讶了。
  “娘娘叫奴婢一声六斤便是。”六斤客客气气道:“只是娘娘的人不知道是哪个?奴婢倒是真没问出来。可见这人着实是个可造之材,娘娘不仅是教导下人有方,选人更是有眼光。”
  六斤说话的语气淡淡的,但的确是恭维到了痒处,魏贵太妃脸上立即就有了笑意。
  皇帝轻轻咳了两声,道:“母亲派人去她身边是抬举她教导她去的,可见卓莹本性就上不得台面,怎么教也不好。”
  魏贵太妃不急不慢地点了点头。
  六斤又道:“贵妃娘娘难产,太医号了脉,说是胎儿怕是已经死在肚里了。”
  皇帝脸色一变,“这个毒妇!竟然教唆儿子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朕这心里着实是——”
  他深吸一口气,“跟她朝夕相伴十余载……”皇帝缓缓地摇头,“朕心寒。”
  “去拟旨,没有册封大典,她也不是皇后,更加没什么废不废的说法,卓氏——封个贵人吧,好歹身边也有四个下人服侍。在皇宫西北寻一安静的宫殿叫她修养吧。”
  六斤面色一点都没变,魏贵太妃忽然又道:“叫她安安静静地修身养性才是。”
  安安静静四个字儿重读了,皇帝听出来这是暗示要灌她哑药的说法,转念一想毕竟当了十几年的夫妻,她知道的事情不少,宫里人多口杂,难免将来传出去一两件不好的事情,便点了点头,道:“就这么办。”
  六斤又应了一声“是”。
  说话间外头又有了动静,青花道:“赵贵妃的太监来了。”
  有信儿了!
  “赶紧叫进来!”
  外头立即跑进来一个满头是汗喘着粗气的太监。
  魏贵太妃眉头一皱,道:“可怜见儿的,这样的天气跑到满头大汗,一会儿下去好好擦一擦,小心找了风。”
  那太监立即感激涕零的道了谢,又小声道:“陛下,娘娘……赵贵妃……赵贵妃产下皇子……出来哭了两声就没了动静,一身的青紫……已经去了。”
  皇帝深深的叹息,里头却有几分洒脱,“六个月的孩子……的确活不了。”说着挥了挥手叫那太监下去。
  魏贵太妃在他手背上拍了拍,道:“你别太伤心了,毕竟是皇帝,整个天下的事儿都得你操心。”
  屋里稍稍沉默了一会儿,皇帝道:“六斤,去拟旨吧,明儿的宫宴取消,父皇的孝期还没过,赵贵妃又……朕实在是——”
  话没说完就被魏贵太妃打断了,“慢着。”
  皇帝看她,六斤依旧是波澜不惊的站着。
  “先别发丧。”魏贵太妃叹息道:“生下来就死了,不但没有名字,连皇陵也进不去……”
  皇帝犹豫了片刻,道:“您的意思是?”
  魏贵太妃道:“今儿已经腊月二十八了,不过瞒上两天,就说是正月初一死的,皇帝也好给他取个名字,毕竟是个儿子……封个王位葬在皇陵吧,也能有一份香火。”
  皇帝深吸一口气,道:“还是母亲思虑周全。”说着看了六斤一眼,“你听见了?”
  六斤应了声是,只是转身刚要去安排,外头就又有了声音,青花道:“赵贵妃宫里来人了。”
  魏贵太妃眉头一皱,刚应了一声叫进,外头就传来青花的声音,道:“不行,你这样子要冲撞主子的,先去收拾了再进来。”
  皇帝眉头一皱,六斤就掀了帘子出去,是个医婆,身上有血,头发散乱,想是一路跑来的,见了他便道:“不好了,赵贵妃的血止不住,两层的褥子都浸湿了!”
  六斤嗯了一声,道:“知道了,你下去吧。”
  这婆子声音虽然大,不过六斤进来还是得照原样说一遍,毕竟非礼勿听这规矩……听见了也得当没听见。
  皇帝皱着眉头,道:“太医呢?叫太医来,该吃什么药只管吃!”
  魏贵太妃则是叹了口气,道:“她在卓氏身边放了人……把卓氏教唆成了这个样子,今日之果未尝没有昨日之因……可见报应不爽。”
  她忽然起身去了东尽间,捧着小佛堂里那个上香的香炉出来,递给六斤,道:“香灰是最能止血的,这还是在菩萨面前供奉的,沾染了佛气,拿着个去给她用吧。”
  “人说佛祖最是慈悲……想是能保佑她活下来的。”
  六斤伸手接了香炉,道了声“娘娘慈悲”,见皇帝没什么话,这才出了慈庆宫。
  天已经黑了,因为到了月底的关系,月亮只剩下弯弯细细一条,淡淡的月光照下来,落在慈庆宫大殿月台上的日晷上。
  “已经是腊月二十九了。”
  六斤叹息一声,看了看手中香炉,又扫了等在廊下的太监跟那医婆,快步走了出去。
  “走吧,今天晚上的事情可不少。”
  腊月二十九的早上,鲁王爷很少见的去了王妃的春锦院。


第234章 皇帝早有预谋
  许元姝还有府上的侍妾们正给王妃请安; 看见从未出现过的王爷大步进来,先是一愣; 立即就都站了起来。
  “王爷!”
  众人屈膝行礼,鲁王爷直接走到了上首坐下; 冲着王妃点了点头,这才把目光落在了许元姝身上,道:“都坐吧。”
  恩敬心有余悸的叫了声好险; 又觉得王妃的心思实在是太沉了。
  打进门起就装出一副不爱搭理的人样子,她跟容娟两个天天都来请安; 四五次也看不见一次王妃,后来更是连傅妈妈都不出来了。
  尤其是王妃诊出来身孕之后; 傅妈妈还曾明明白白的说过,“少来; 别打扰了王妃的清净”。
  可若是真的听了她的话,今儿就要被坑了; 王爷可是个重规矩的人,若是发现没人给王妃请安,那……
  不过这些人……怎么今天都来了?
  恩敬给容娟使了个眼色; 两人交换一个眼神,小心坐了下来。
  傅妈妈亲自端了茶上来,王爷喝了两口; 目光缓缓绕了一圈; 把屋里这几个人都看在了眼底。
  昨儿他睡得不太好。
  一开始想的是郭玄妙; 后来就是后院为什么这么乱; 这一想就越发的觉得郭玄妙不好了。
  不过郭玄妙说的有一句话,他还是稍微往心里去了去。
  “……许侧妃就在一边冷眼看着……”
  鲁王爷想起那会儿他病着,元姝基本上是隔上三天就会来东三所看上一天,那个时候她可不是这个样子的。
  东三所几乎所有人的人她都不太客气,甚至连贺太医都被她说过。现在想起来,那会儿她虽然冷冰冰的谁的脸都不给,却叫他觉得安心。
  有这么一个人看着,东三所的下人们是肯定不会怠慢的,他也能放心养病,放心叫自己睡过去——或者晕过去。
  现在王妃有孕……府里的确是要有个人好好管一管了。
  鲁王爷又想起他刚去户部的时候,虽然是户部观政这等没有品级的职位,但是手下照例是有三个主事跟着的。
  一开始鲁王爷倒是没给他们分个上下出来,后来……就乱了。
  这后院也是一样,可见这世上多数人都是得叫人管着的。
  见王爷许久没说话,梅氏心里有点着急,轻轻叫了一声,道:“王爷,这茶怕是要凉了,不如叫傅妈妈给您换一杯?”
  鲁王爷回过神来,直接便是:“王妃有孕在身,从今日起后院事宜由许侧妃管着。”
  这一句话惊得屋里四个人连手脚都不知道往哪儿摆了。
  第一个便是傅妈妈,“王爷——”
  她正要据理力争,便被傅芳苓死死拉住了手,这么一疼,傅妈妈回过味来了。
  她从哪儿都反驳不了,她不过是个奴婢。
  “王爷说的是。”傅妈妈略有垂头丧气的给许元姝行了个礼,道:“王妃操劳不得,辛苦侧妃娘娘了。”
  连语气都比平日里恭敬了许多,侧妃后头还跟着娘娘二字,许元姝余光看见坐在上头的鲁王爷,觉得这一点上傅妈妈一点都不糊涂。
  梅氏心中有点后悔还有点庆幸。
  庆幸的是她第一个跟许侧妃示好,后悔……没把这关系好好的维持下去,许侧妃也不是个傻子,她现在贴上去……三年的孝期呢……也许王妃生了孩子就看重权势了呢?
  虽然占着名正言顺四个大字儿,可王爷还能叫王妃管事儿吗?要知道最名正言顺的就是太子了,可从古至今,太子继位的一个手就能数清楚。
  不过……梅氏又看了一眼对面的恩敬容娟,许侧妃总得有个同盟不是?
  恩敬跟容娟两个对视一眼,两个人总是比一个人好过些的,她们两个行动一致站起身来,冲着许侧妃行了个礼,又叫了一声侧妃娘娘。
  梅氏这才回过味来,急忙又拉着朱砂起身行礼。
  许元姝受了礼,这才看了王爷一眼,瞧见王爷冲她点头,她回了一个微笑。
  看得一边的傅妈妈气得脸都红了。
  “我知道了,王爷放心。”许元姝道,昨儿出了那样的事情,王爷叫她管家,还是为了皇宫,这差事并不难,毕竟没了郭侧妃,王妃肚子也大了,能进宫的就她一个。
  ——六斤还曾告诉她不要进宫。
  许元姝又冲坐在她对面的恩敬笑了笑:你怕了没有?
  恩敬咬牙咬得腮帮子都鼓了起来。
  鲁王爷又喝了口茶,状似无意道:“对了,昨儿我晚上回来,郭侧妃去院子里迎我,不小心撞了神,怕是要静养一阵子。”
  傅芳苓不说话,许元姝也明白这里头都是什么事儿,倒是梅氏又开口了,“要不要请个尼姑来念念经?”
  鲁王爷看她一眼,眼神里带着警告,“她搬去后头僻静院子,不要去打扰她。”
  梅氏倒抽一口冷气,长兴侯家里的嫡孙女儿,说关禁闭就关禁闭了。
  自打鲁王爷说了要许侧妃管家,容娟的目光一直在她脸上落着,见着消息出来她脸色连变都不变一下,心中不由得生出一丝恐惧来。
  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她如此波澜不惊……
  容娟决定要更加谨慎的度过这一段日子。
  孝期她们不能侍寝,唯一跟王爷有接触的路都断了,王妃有孕更加不会掺和,许侧妃又有王爷的话撑腰,怎么折腾她们王爷都不会管的。
  屋里稍稍安静了片刻,众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趁着没人看她,许元姝又跟王妃交换了一个眼神,叫她放心。
  这时候施忠福从外头进来了,道:“王爷,宫里来了人,说今年的大宴取消了。”
  他很是小心地先看了王妃一眼,放低了声音,说:“说是赵贵妃昨儿夜里产下一位皇子来,只是生下来就不太好,又因为孩子太小,太医也没办法,虽然熬了药给奶娘喝了,可孩子连嘴都张不开。”
  因为昨儿许元姝已经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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