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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后宫-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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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是视线对在了一起,靖王爷眼睛眯了起来,“要错在为百姓争利的时候,要错在跟老派官员争执的时候——”
靖王拍了拍那太监的肩膀,道:“你说的不错,父皇年迈,已经渐渐压不住下头的官员了,文官靠着联姻联合在了一起,许多事情都瞒着父皇,糊弄父皇,本王的确要让父皇看见本王跟他是一个处境的,要替父皇说出来他不敢也不能说出来的话。”
屋里渐渐安静了下来,靖王一声长叹,又捏了捏那太监的肩膀,“你这身子骨也太单薄了些,多补一补才能为本王效力。”
太监道了声谢,又道:“王爷。”叫了这一声他忽然犹豫了,靖王爷看着他,见他神情郑重,不由得问道:“何事?”
“这是奴婢的猜测……可奴婢觉得王爷要尽早做打算。”
靖王爷看他一眼,“说。虽然你说是猜测,但肯定也是看见了什么预兆才有的,争皇位这条路上……不怕猜测,就怕没有猜测。”
“是!”太监的脸色坚毅下来,道:“奴婢觉得戴公公有二心,他真正想扶持的不是王爷!”
“啊!”靖王爷惊得直接叫了出来,“你——”他皱着眉头,“你从哪里想出来这个?以前你为何不说……今天……今天恭仁去祭天了!”
“恭仁!”靖王爷惊讶的看着他,可是随即又摇头,“恭仁是本王提出来的,是你叫本王提的——你是在试探?”
太监点点头,“王爷仔细想想,戴公公支持太子登基,说太子是长子,那太子死后呢?他既然支持的是立长立嫡而不是立贤,恭仁是太子的嫡长子,却又为何不支持恭仁?”
靖王爷站起身来,焦急的在屋里踱步,显然已经平静不下来了?
“太子死了半年了,戴公公可有对恭仁关注过?几乎没有。恭仁是太子的嫡长子,以前没有封号,可是太子死了,他为何还是没有封号,说什么等过了父孝再说,这样的理由王爷相信吗?”
“王爷再想一想,什么人能年过三十还能携家带口的住在皇宫里?”
靖王爷心乱如麻,口中喃喃道:“戴公公昨天才给我递了消息,他——”
“王爷,戴公公给王爷消息是什么意思?奴婢斗胆问一句,知道能跟戴公公搭上线,王爷是不是觉得在皇帝身边也有人了?王爷的胆子是不是更大了?又是不是觉得就算自己做出点什么来,也有人帮自己说话了?”
靖王爷震惊的看着他。
那太监冷笑一声,“这便是戴公公的高明之处,王爷的确是几个皇子里最能干的,又有了戴公公给的定心丸,王爷拉扯下来几个人是很有可能的。”
“可是王爷动手的时候会不会跟戴公公透个底?一开始或许不会,但是难免有要戴公公配合的时候,奴婢敢断言,等戴公公手上有了王爷的把柄,他必定是要使坏的。”
靖王爷已经不走了,站在了太监面前。
“最后一次争斗,王爷必定是要跟对手两败俱伤的,那……”太监再次冷笑起来,“剩下的皇子们都还在读书,连朝政都不曾接触过,又有谁能争得过恭仁呢?”
“父皇是怎么想的,他难道要放任戴公公如此胡闹不成?”靖王爷艰难的问道。
“这也不是能算是胡闹。”太监的声音依旧冷冷清清的,“若不能杀出重围来,又哪里有手段收付大臣,抗得过这些人的糊弄呢?”
这太监又叹了一声,道:“当了公公没儿子可怜,可是陛下生了这么多儿子,倒是这些儿子可怜了。”
说完他立即觉得失言,“王爷赎罪!奴婢多嘴了!”
靖王爷叹道:“你说的不错,都是实话,本王……”他长舒了一口气,“本王也觉得自己可怜,为了争这个皇位,本王从小到大就一直在隐忍在伪装,本王的弟弟,现如今又是这样一个脾气,若是争不到皇位……将来还有的苦头吃。”
这种事情是不用应答的,太监沉默了下来。
靖王皱着眉头,看着屋里跳跃的烛火,“戴公公想利用本王,本王也可以利用他,横竖让恭仁上位的可能性太小了——本王这些兄弟怕是不死光了轮不到他,如果父皇再多活两年,就连尚平尚鹏两个也得是他的眼中钉。”
“这事儿不能说出去!不能打草惊蛇,不能叫他有了防范!”
那太监道:“王爷放心!这里里外外的都是王爷的心腹,若是今日的事情透露出去一星半点,奴婢提头来见!”
靖王爷笑了起来,“本王要你的头好好在脖子上待着,好好的给本王出主意!”
“多谢王爷看重!”
“那个宫女——”靖王爷皱起了眉头,“怕也是被戴公公给骗了。”
太监进言道:“正好拿来用反间计。”
靖王爷笑了起来,“不过一个传递消息的,对大局没什么影响,再说也的确是个美人,事成之后收入后宫倒也不吃亏。”
太监道:“不过奴婢觉得她有一句话说的不错——”
靖王爷眉头一挑,看着他。
太监笑了笑,“皇帝是不看重后宫这些事儿的,要争皇位,还是得看前朝,得看王爷的办事能力。”
第121章 训斥
翊坤宫西稍间里; 魏妃正坐在铜镜前头,看着镜子里头的自己已经韵华不再,她轻轻一声叹,“我进宫已经三十二年了……从偏殿到后殿; 现在住在翊坤宫正殿; 将来——”
青花站在她身后,用牛角梳一下下给她梳着头发,轻声道:“娘娘的将来……不可限量。”
魏妃嘴角微微翘了翘,从感叹时光飞逝里头挣脱了出来; “外头两个小的都睡了?”
青花点点头,道:“都是小孩子,头一挨着枕头就睡着了,还有宫女看着; 娘娘放心。”
她手忽然停了停; 小心道:“娘娘,奴婢今儿看见郡主瞧元姝的目光,很是不善。还有上一次……”
“哼。”魏妃的脸色冷了下来; “别说你; 我都看见不止一两次了; 你知道我今儿为什么不说她?就是想看看她有多大的胆子。”
“娘娘英明。”青花的手又动了起来。
魏妃叹道:“她是该好好教一教了……太·祖爷怕外戚干政; 皇妃们这都选的什么人?管不了后院,一身的小家子气; 连儿女也管不好。”
“女儿被她教得蛮横无理; 就是寻常人家; 也没有小辈敢给祖母屋里的人没脸的,儿子呢?尚明唯一的嫡子,给她教得像个女孩子一样乖巧。”
“正好这段日子他们都住在翊坤宫,娘娘好好教一教。”青花应道。
“唉……”魏妃又叹气,“陛下那儿还记着我的账呢,我若是真的把两个小的留过正月十五,怕是有人要给我上眼药了。”
“不过……”魏妃转脸就来了精神,“半个月也成,至少也要磨一磨她的性子,这样装傻可不行。不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她就只当听不懂。她不过是王爷的女儿,尤其还是在这种时候,还是贤良端庄的好,若是将来……你看除了钱妃的女儿,又有哪个公主是善茬的?”
“娘娘说的是。”青花道:“郡主这样,若是被人激一激说了不该说的话怎么办?”
魏妃脸色一沉,又说起了靖王妃,“我看就是她故意的,故意叫女儿听见这种事情!算算日子,许是尚明刚跟她通气儿,她就说出去了!”
“关键时刻拖后腿!关键手段还这样的粗糙!尚明若是——我叫她好看!”
青花见魏妃气得够呛,立即又安慰道:“娘娘别生气,一会儿该睡不着了。靖王妃出身着实有限,眼界也不宽阔,怕是得慢慢教。”
“慢慢教?她嫁进靖王府多少年了?十二年了!我还要怎么教她,瞧瞧元姝!出身跟她隔着沟壑,进宫还是宫女,见了陛下应答如流,跟皇后起冲突都不露怯,还能——”
魏妃忽然止住了言语,“靖王府的郡主是不喜欢她的,郡主的意思就是靖王妃的意思,我也得叫她知道,到了靖王府后院,她的主子还是我。”
魏妃心里有了主意,忽然放松了下来,正好青花也梳完头了,她打了个哈欠,睡觉去了。
翊坤宫后院的偏殿里,梨悦跟莲织挤在一张床上,林林跟思乔一张,正追问许元姝,靖王爷后院的几个女人都是什么样子的。
“侧妃长得很是白净,笑起来眼睛是弯的,右边脸上还有一个小酒窝,看着一点都不像是生过两个孩子的。”
许元姝斟酌着逾语句,天真里又透着一点点羡慕,说给那个不知道的探子。
“三个侍妾看着就很年轻了,不过跟侧妃一样,长得都比王妃小巧些,也比王妃白。”
“南人都是这样的,骨架子小,不如北人高大,说话也温柔。”莲织笑了起来,道:“听说好几个王爷后院都有南人。”
这么说大家打的主意都是一样的,许元姝一愣,随即笑了起来,“的确是不一样的腔调,一开始我都没听懂。”
话题渐渐地就发散了开来。
“听说那边冬天树叶子是不落的。”
“怎么可能。”
“还有建在湖面上的房子。”
“这我倒是听说过,还有人住在船上呢。”
第二日一早,翊坤宫就恢复了以往的作息,过年的气氛仿佛已经没剩下多少了。
许元姝刚进去正殿,魏妃就叫她去更衣并去掉首饰,好去小佛堂里伺候。
等她换好百衲衣回来,正好听见魏妃交待郡主。
“外头这间书房原本是你十二姑姑的,她也没大了你几岁,女红这种东西,你身为郡主,知道针线就成,不用苦练,为的是将来不叫下人骗人,但是书得好好读,还得写一手好字,免得将来被人笑话。”
魏妃一脸的慈祥,拉着郡主的手谆谆善诱,郡主在她面前也一点不敢造次,乖得好像被捏住耳朵的兔子。
“祖母说的是,霏霏一定好好写字。”
魏妃这才点了点头,拿了旁边早就准备好的两本书,“女训、女戒,这两本书想必你已经读过了吧?”
霏霏点了点头,应了声是。
“你抄过?”魏妃脸上故意做出的惊讶,至少许元姝看懂了,你抄过怎么还是这样的性子?
魏妃叹了口气,又拿了一本书道:“还有这本,是当年孝慈高皇后写的内训,就抄这三本吧。”
魏妃抬头,“青花,带她去洗手焚香,叫宫女好好看着她抄书,另外再叫两个宫女,给恭越穿戴整齐了,带着他去外头廊下走两圈,男孩子不能整日待在屋里。”
魏妃吩咐完,这才叫了元姝,两人一起去了小佛堂。
许元姝抄着佛经,虽然知道对待佛祖应该虔诚,可是想想祖母前头的话,还有魏妃做下来的事情……至少她在这间佛堂里,虔诚的心思就没剩下几分了。
娘娘这莫不是要磨一磨郡主的性子?
可是许元姝觉得多半不会有效果的,郡主这样的身份年纪,又哪里能耐得住性子乖乖抄书?又是女训女戒这样的书,她就更看不下去了。
充其量……顶多是表面上过得去而已。
又或者娘娘的意思本就是表面功夫?
一不小心落笔慢了些,拐角的墨汁稍微多了点,字晕开了。
许元姝急忙换了张纸,重新抄了起来,前头那一张是不能烧给佛祖了,许元姝把它放在一边。
抄废几张纸倒也平常,不过今天魏妃说话了。
“你怕是也累了吧。”魏妃笑道:“慢慢抄不着急,明天晚上还有皇后娘娘的大宴,往年宫里别的嫔妃也要办一桌子宴席热闹热闹的,不过今年应该只有陛下跟皇后的了。”
魏妃的声音平平淡淡的,不像是要叫她回应的样子,许元姝只是放下笔来,听着魏妃继续。
“唉……”她叹了口气,“霏霏这个性子也不知道像谁,尚明小的时候很是懂事,我三个公主也没有她这样的……就是尚锡,在她这个年纪也知道体恤下人。”
一听见体恤下人这四个字,许元姝知道说的正是上一次郡主扔了宫灯为难她。
“娘娘。”许元姝叫了一声,“再体恤下人,也是不及娘娘的。”
听见恭维话,魏妃笑了起来,道:“你也不用奉承我。她是个什么性子我是知道的,唉……她管不了王府后院,也带不了孩子,是该找个人帮她分担一下了。”
许元姝心里一惊,毫不掩饰的低下了头,一言不发,娘娘许她王府后院管家之权,听见这样的话她就该惊喜的说不出话来。
戴公公……一个日夜伴驾的太监,不过说了两句似是而非的话,虽然这是代表两人搭上线了,戴公公也正式出手帮靖王爷,她就得到了这样的承诺。
侍妾是管不了家的,侧妃……许元姝不由得有点恍惚……如果真的是侧妃……她再也不用顾忌顾家那一对心狠手辣的兄妹,她完全能把志哥儿接出来养着。
她甚至还能接着靖王爷的势,把母亲——
不行!
想一想半夏,想一想她是怎么死的!
许元姝深吸了一口,看了一眼已经闭上眼,默默数着佛珠的魏妃,他们手里的刀已经沾上人血了。
她低下头,继续抄佛经。
第二天下午,许元姝还有青花两个陪着魏妃去交泰殿参加皇后娘娘的晚宴。
魏妃去的不算晚,不过皇后已经到了,见她进来一脸的笑意,道:“我才跟她们说你的孙子孙女儿来了。”说着张望两下,“怎么不见你带来热闹热闹?”
“原想带着来的,只是恭越才四岁,天黑了就得睡觉,除夕那天夜里睡晚了,他现在还没缓过来。”
“那你也该带霏霏来才是。”艾妃笑道,一点都看不出来她曾经跟柳妃——现在是柳贵人了,合谋陷害翊坤宫的人。
“唉……”魏妃叹气,“我倒是想带着她,问了几次她都不肯,说要看着弟弟。”
“她们姐弟两个倒是相亲相爱。”
“当姐姐的原该这样。”
几句话之后,这事儿就算是岔开了。
皇后看见人到的差不多了,笑道:“再等一等,我早上问了陛下,陛下说也要来。”
没一会交泰殿就又进来人,不过不是皇帝,而是还在宫里的几个皇子,以及养在皇后名下的洛王。
其他几位嫔妃立即就了脸色,连魏妃也回头小声道:“去把霏霏跟恭越带来——罢了,现在再带来反而刻意了。”
皇帝子女太多,又是这样关键的时刻,能多跟陛下说两句话,总是有优势的。
皇后笑了笑,不多时,陛下就到了。
吴妈妈出去吩咐一句上菜,交泰殿里热闹了起来。
皇后坐在皇帝身边,不经意问了一句,“怎么不见吴妃?”
“她腰扭了。”皇帝手里端着酒杯,也是不经意答了一句,“朕叫她在乾清宫里好好歇着。”
宫里娘娘们交换了眼神,立即岔开了话题。
吴妃从除夕进了乾清宫就再没露面……到现在已经三天了,陛下说她扭了腰……又是怎么扭的?
还是她现在的样子不能见人。
许元姝想起太子说的掩人耳目……不由得打了个寒颤。
酒过三巡,洛王站了起来,道:“父皇,上次您安排的差事,儿臣已经有了眉目。儿臣差人去大兴宛平县衙看了今年的记录,从入冬到现在,两县一共冻死了三千五百七十四人,比往常多了三成——”
宫里的嫔妃们看皇后的眼神已经不太对了,交泰殿大宴……往年都是嫔妃的事儿,最多带上一两个没成年公主。
可是今年皇后请了皇帝,还专门叫了洛王……还用宫里那几个没成年的皇子当掩饰,皇后这是在做什么?
给洛王铺路?
太子曾说过洛王是个挡箭牌……许元姝低下头,却又忽然抬了起来,挡箭牌……挡的是谁?
是哪个嫔妃跟皇后有了联系,还是……许元姝的视线在六个皇子身上一一划了过去。
洛王已经说得有点兴奋了,“儿臣觉得要从钱粮入手,另外还要修缮房屋——”
皇帝啪的一声拍在了桌上,“你这是什么意思!是跟朕说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还是想撇开你几个哥哥弟弟自己先来邀功!朕既然说了是给你们的差事,你就不要想着揽权!”
交泰殿里安静了下来。
皇后这是故意的……
“朕问你——”皇帝忽然站起身来,走了没两步却又止住了脚步,“尚平!”
十三皇子立即站起身来,道:“在!”
“朕问你,你九哥事先可跟你商量过?”
十三皇子答得很是肯定,而且一点都没有犹豫,“没有。”
皇帝冷笑一声,快步走出了大殿,“宣所有皇子进宫!洛王都有了计划了,他们在做什么?”
“百姓在吃苦受冻,他们在做什么?”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
殿里几个皇子急忙追着他的脚步出去。
交泰殿里安静的一点声音都没有,等到皇帝的声音一点都听不见了,许元姝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的冷汗。
又是这一招……先把挑头的人训斥一通,然后再用相反的借口训斥剩下的人。
皇帝究竟想干什么?
皇后的轻笑声响起,“唉……老九就是太实在了……可惜这宴席了。”
许元姝没从她的声音里听出来一丝半点的遗憾。
第122章 六王爷还没放弃
出了这样的事情; 尤其是皇帝最后那一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宴席草草结束了,甚至后头几样大菜都没敢上来。
太子已死; 皇帝年迈; 夺嫡争位的大戏彻底拉来了帷幕,没有人能置身事外。
有儿子的嫔妃担心陛下招他们去做了什么,没儿子的也一样担心。
一朝天子一朝臣,后宫也是一样。
慈宁宫两进的院子; 面七进三的正殿,还有个慈宁宫花园,面积差不多是御花园的一半,专供太后修养。
寿康宫也是两进; 面五进三的正殿; 不仅比慈宁宫小了不少,也没有花园。
下来还有六所宫殿供给太妃太嫔们居住,可是就更差了。
两进的院落; 面阔三间; 进深更是只有一间; 这样的条件; 别说大户之家了,就是一般京城百姓; 家里略有家底的; 都跟这个差不多。
真要住到这样的地方……慈宁宫是不想了; 可是寿康宫还是能拼一把的。
许元姝跟着魏妃回到了翊坤宫,魏妃坐在那儿静静的喝茶,郡主虽然总是看许元姝不顺眼,可却一直是个有眼色的,这样的场合更是不敢说话。
魏妃端着茶杯一直到这茶凉了,这才轻轻叹了一声,“你说……他们商量的怎么样了?尚明是事后才知道的……”
许元姝知道魏妃问的是陛下招皇子商量救济京中百姓的事情,她一路上也想过如果魏妃问她该怎么答,心中早就已经有了对策。
“娘娘,虽然王爷不在宫里,奴婢却觉得这是一件好事。”
听见好事二字,魏妃来了精神,坐直了身子,问道:“继续。”
许元姝越发的谨慎了,这一位跟早先的吴贵妃不一样,吴贵妃是靠着宠爱靠着蛮力上来的,魏妃呢?
她是一步一个脚印,靠着生子的功勋,靠着扎扎实实的资历走上来的,况且看她的手腕,有些事情她自己就能想到。
“奴婢在家里的时候是养在嫡母身边的,有的时候下头的管事出了岔子,又或者主人叫去问话,总是要叫人通传的,这时候问上一句,总是会透露一二的。况且王爷聪慧——”
最后这一句只说了一半。
魏妃既然许她将来协助管理靖王府之权,那她就要往这个上头引,要叫魏妃更加的信任她。
“你说的不错。”魏妃眉头不过一皱,脸色就又好了起来,只是对许元姝略有不满,怎么能把她儿子类比“下头的管事”呢,不过大意思差不太多。
“这又不是什么隐秘的事情,路上太监略说上一二句,尚明想必就知道该怎么答了。”
内书房里,皇帝在上头坐着,戴公公站在他身边,屋里还有两个伺候的小太监。
下头站的都是皇子,除了已经被降成郡王的励王,剩下全到了,一共十三人,排成了两排。
皇帝看着这一屋子的儿子,忽然觉得多子也不一定多福,多出来的只能是操不完的心。
“三天过去了,你们都想的怎么样了?”皇帝的声音平静下来,“老九已经有了对策,你们呢?”
声音虽然平静,不过正是平静,才更加人胆战心惊。
“尚勤,”皇帝叫道:“把你的计划给他们都说一说。”
刚来的时候洛王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可是见皇帝态度这样和蔼,心反而放了下来。
他略带得意的上前一步,又转过身来看着自己一干兄弟,把方才起了个头的救济京中灾民的计划又说了一遍。
“三天的时间啊……”皇帝叹气,“你就已经有了计划——说!是谁帮你谋划的!”
皇帝翻脸比翻书还快,越发得叫人觉得喜怒无常了。
洛王抖了抖,紧张道:“是儿臣手下几个谋士。”
“嗯。”皇帝脸上表情又缓和了,“这事儿办的还不错,朕手下也有文武百官帮着,你招揽几个人出出主意倒也正常。”
皇帝说完这一句,也不揪着洛王不放了,转而看着英王,“老二,你呢?”
英王满脑子就只有酒色二字,再者他也明白自己登基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哪儿有什么准备,不过毕竟这么大的年纪了,这些年跟着听也学了不少,当下仔细回忆了方才洛王的计划,揪了两条出来稍稍完备一下,敷衍了事。
皇帝又问孟王,似乎是打算这么按照顺序一个个问下去了。
靖王却有点走神,他想起临走前六斤的吩咐。
六斤正是他身边的那个太监,虽来他身边还不到一年,却已经成了心腹。据他说他娘生他下来的时候,他足足有六斤,便用这个当了名字。
后来……后来连姓也没有,再说当了太监还用取什么大名不成?
六斤要他注意颖王是怎么答的,虽然被皇后用谋逆罪名拉下水,不过这一位前头是很得陛下夸奖的。
现在看起来颖王是没什么可能了,可万一后头他们争的两败俱伤,叫他摘了果子就是笑话了。
前头两个英王跟孟王答得都很是简单,这两位跟太子都是皇帝御驾亲征之前生的儿子,年纪都差不多。
其实当年皇帝御驾亲征的时候已经有了五个皇子,只是他不在皇宫,后宫人心惶惶的,已经快要六岁的三皇子病死了,五皇子生母难产死了,生下来的孩子憋成了青色,勉强撑了一年刚过了齿序的年纪也死了,连名字都是皇帝班师回朝之后才取的。
当年皇帝不在,朝臣们倒是牢牢看着太子,整日督促太子读书上进,况且还要心系御驾亲征的陛下,剩下这两位就没人看了,基础没打好,现在也说不出什么太多的东西来。
孟王说完,很快就到了颖王,他很是从容不迫的上前一步,还理了理衣裳,甚至还拱手行了个礼,这才开口。
靖王的心沉了下去。
当年柳大人死了,颖王又卷入了谋逆大案,很是颓废了一阵子,可是看他今天的这个样子,明显已经恢复了,而且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不过第二种可能更可怕,就是颖王没有提前做好准备,但是他的才干让他能当场流利作答。
靖王爷更加用心的听着,对比颖王的话,看他跟六斤两个商量出来的计策还有哪几条有用的。
先是救灾,发一定的钱粮,接下来是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看看他们有什么技能谋生,给与一定的帮助,实在不行的还可以转成佃农,虽不是自由身了,但是跟活下去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不仅仅是靖王,剩下所有皇子脸色都不太好看了,颖王一出手,不禁前头两位哥哥听起来是敷衍,他们这些人还有什么可说的?
过去大概一炷香的功夫,颖王终于说完了,皇帝脸上露出微微的笑意,一看就很是满意。
“怎么不给他们上茶?椅子呢?”皇帝道:“老七,该你了。”
兴王也是个没提前准备好的,再加上方才听见颖王的话叫他略有惊慌,支支吾吾说了几条,最后来了一句“儿臣觉得六哥的主意很好,不如就按照他的意思办?”
虽然看起来还跟以前一样的老实,不过靖王知道他这是装的,可这个反应又叫六斤给预料到了。
他说只要颖王露出一点点争皇位的意思,他们剩下的这些皇子就能联合起来了,总之先把颖王扳倒,不然谁都没机会。
兴王已经推了第一下,若是颖王真的总揽全局了,就有他们动手脚的机会了。
努力不会,酒囊饭袋很多,那坏事就很容易了。
不过靖王不打算这么做,他也有自己的计划。若是颖王真的有这个心,他也得扫清障碍,他也得对其他人出手,这也是在帮着他靖王清场。
靖王上前一步,道:“父皇,儿臣觉得不如把这些百姓都迁出京城。”
背井离乡?这可是大忌,就是死在边关的士兵,朝廷也要花大力气把他们的尸骨运回原籍叶落归根的。
靖王看见父皇脸上明显严肃了的表情和若有所思的神情,越发的镇定了。
“父皇,如果这些人不靠着朝廷救济就没法生活下去,那就证明这些人已经在京城过不下去了,不如迁出京城为好。”
附和别人是不可能的,皇位是要自己出来争的。说出一个看似十分不合理的计划,让父皇有了兴趣,那接下来便是他跟父皇一问一答了。
六斤说的很清楚。
“皇帝做事情不可能顾头不顾尾,况且陛下当了这么些年皇帝,还曾御驾亲征过,他心中肯定已经有了主意。”
“若陛下反对,那王爷就要被陛下说服,如果陛下不反对,那就是陛下被王爷说服。谁说服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爷跟陛下交心了,重要的是陛下指导王爷了,这种事情有了第一次,第二次还远吗?”
“陛下年迈,这个时候若是还能手把手的教皇子,那教出来的肯定是下一任的皇帝,在这个过程中,大臣们又会怎么办呢?又有多少人会投靠王爷呢?”
“总之这个过程要王爷随机应变临时调整了,王爷聪慧,想必这种事情不在话下。”
“迁出京城?”皇帝喃喃自语几句,忽然问道:“为什么?”
第123章 花灯节
“除夕那天夜里,儿臣出了皇城; 看见护城河有人投河了。儿臣没看见他跳下去; 却看见侍卫把他捞上来。”
“头发是黑的; 身材高大却瘦脱了形,脚上还是单鞋——”靖王爷顿了顿; 语气沉重道:“若不是活不下去了,他又怎么会在过年的时候投河?原该是团圆的日子。”
前头那个迁出京城叫皇帝有兴趣继续听下去,可是其他皇子就不一样了,眼见靖王爷吸引住了皇帝的注意力,兴王咳嗽了一声,那张看着很是老实的脸上露出一点责怪。
“八弟就别再卖关子了; 父皇还等着你呢。”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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