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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主后宫-第1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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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窍,如何能赏哀家的人,原来——”
太后眼圈一红,手就重重拍在了面前的木鱼上,当的一声,木鱼没什么,她手上的佛珠就给碎了,手掌也给震得一片通红。
“娘娘!”湘君跟宋妈妈两个跪了下来,宋妈妈年纪大了,这一声跪得动静有点大,太后看她一眼,只是心中气愤,一句安慰的话都没说。
“哀家现如今是虎落平阳……身边就这么几个人,小黄子来坤宁宫的时候才刚过十岁,一转眼几十年过去了。”
“哀家饶不了她!”
太后一边说,目光就落在了宋妈妈手上的蟒衣上,她就是这个跪坐的姿势,往前一扑,蟒衣就抢在了手里。
“我叫你得意!”太后气得连牙都上去了,只是蟒衣本就是给得宠得势的太监穿的,布料结实,针脚细密都看不见,太后扯了两下也没扯开。
她又去寻供桌上用来挑蜡烛芯的剪子,对着那衣裳狠狠戳了好几下,又泄愤一般把那蟒衣丢在火盆里,这才无力的又坐回地上。
“是你逼哀家的!哀家这次一定要叫你死!”
湘君跟宋妈妈两个对视一眼,齐声道:“娘娘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湘君把火盆踢得远了些,宋妈妈抢过太后手里的剪刀。
这边两人安慰太后,那边外头忽然有了嘈杂的声音,里头还有宫女的高呼,“娘娘!宫正司的人来了。”
太后刚一抬头,就见宫正司的司正带着两名女官冲了进来。
这人还是经她的手当上司正的!
司正乍一对上太后的目光,慌得忙把头一低,只是转念之间她便又抬起了头,先是行礼,然后道:“太后娘娘,奴婢几个在外头瞧见慈宁宫中烟雾缭绕,怕是要走水,这才进来看一看的。”
说话间,她的目光又落到了火盆里的衣裳上。
“这烧得是何物?”她皱着眉头道。
要说太后屋里的这火盆,也就是烧一烧慈宁宫众人抄的经书,但是慈宁宫除了太后,就只有一个太后的远房侄儿方嫔,剩下的都是奴婢,太后年纪又大了,早就握不住笔了,一天到晚也就是能有三五十页。
所以火盆里只有零星两点火星,只在衣裳上灼了两个洞。
太后往火盆上一扫,心中安定下来,道:“怎么,哀家年纪大了,瞧见慈宁宫里有人得了蟒衣心中喜欢,拿来想仔细瞧一瞧,却不慎没拿住掉了下来。你们连这个也要管?”
太后面上镇定,心中却是有些紧张的,除了紧张更是悲哀,她什么时候要低头了?
她什么时候要给一个贱婢出身的后妃低头?
“不敢。”司正嘴上客气,脚步却往火盆那边走了两步,似乎要拿起来看一看。
要说她们直接冲进来,的确是冲动了,也有几分是因为戴太监那个眼神,只是既然进来了,就不能无功而返。
不然得罪了太后,主子也会嫌弃她们不能办事儿,那时候就是两边都落不着好了。
司正弯腰手一捞,那蟒衣就到了手上,这下上头的破洞瞒不住了。
司正的视线又是一瞄,瞧见了宋妈妈手里的剪刀。
“这是怎么回事儿?”司正板着脸,手上衣服一抖,上头几个破洞就明晃晃出现在众人眼前。
“哼!”太后才冷哼了一声,就被宋妈妈打断了,“是我手抖,瞧见那补子上有线头出来,想着修理修理,没想被外头敲门的声音惊到了,这才剪了几个洞出来。”
司正冷笑两声,冲着太后道:“娘娘,这蟒衣虽然是太监穿的,可也算得上是有品级的官服了,私自损坏官服,娘娘……这可是重罪!”
“是我不小心绞烂的,你问娘娘做什么?”宋妈妈又道。
司正道:“既然你承认了,那便跟着走一趟吧。”
“你敢!”太后怒道,宋妈妈急忙又道:“娘娘,奴婢的确是该罚。”说着又对司正道:“烦劳大人稍待片刻,我……”她左右一看,道:“把手上这剪刀放下。”
不过是借口而已,只是司正一直顶着太后,到了现在她的腿脚也有点软,便点了点头,又跟太后行礼告辞,出了慈宁宫。
“哀家是太后!”太后怒道:“没出息的!你不去她能把你怎么样?还能来慈宁宫抓人不成?”
宋妈妈没说话,只是叹了口气,道:“这事儿总得了结了不成?”
太后忽然就想起她上回打六斤板子的事儿来,眉头紧紧皱在一起。
宋妈妈道:“奴婢说句不好听的话,咱们屋里就这么三个人,兴许她看在奴婢年纪大的份上,下手能不那么狠呢?”
“再说不过一件衣裳,她能把奴婢怎么着?奴婢是九王爷的奶娘,也是有体面的人。再者奴婢这把年纪,五板子就能送奴婢去见黄公公,她还真能把奴婢打死不成?不过训斥两句。”
“奴婢都这把年纪了,什么话没听过?”
“所以奴婢认下来,是最好的。”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去吧,过上一刻钟,哀家亲自去要你回来!”说着又咒道:“那些狗!看见肉骨头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慈宁宫外头,司正看见宋妈妈出来,急忙一推身边的女官,道:“赶紧先去给娘娘报信!”
许元姝得了抓住宋妈妈的消息,不由得有点失望,只是单单一件太监的衣裳,要是能用这个把太后扳倒,她也要怀疑是不是在梦里了。
不过这也没什么,等太后身边能顶罪的人都没了,太后也就逃不开了。
“带她去西偏殿。”许元姝道。
许元姝过去的时候,宋妈妈已经站在西偏殿了,见她进来急忙行礼。
许元姝听了宫正司传来的消息,心中早就有了主意,不过一件衣裳,可大可小的罪名。
宋妈妈又是这样的年纪,又是九王爷的奶娘,还是撤藩的关键时刻,她是一点后腿都不能拖的。
与其把人打一顿送回去,倒不如……叫宋妈妈完好无损,平平安安的回去。
光明正大的来一出反间计。
“宋妈妈。”许元姝轻轻叫道。
宋妈妈再次行礼,道:“贵妃娘娘。”
许元姝脸上露出浅笑来,道:“听说太后娘娘很是器重宋妈妈,您都家去好几年了,又请了您回来。”
“都是太后娘娘体恤老奴。”宋妈妈应道。
“我叫您来也没别的事儿,听说您是九王爷的奶娘,您看我这也已经有孕在身,也要开始选奶娘了,只是身边人没个有经验的,我就想问一问宋妈妈,这奶娘要选几个够用?又该怎么选?”
宋妈妈倒是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解下腰间荷包,双手一翻,把里头翻了出来,又双手一捧,道:“娘娘请看。”
许元姝眉头一皱,没有动手,宋妈妈便又道:“奴婢原先姓简的。”
简?许元姝再去看那荷包,忽然就发现了什么,荷包里头是缝上去的一朵并蒂莲,是——
是琦姐姐的手艺!
第361章 等李尚宫回来再动手
许元姝一言不发,宋妈妈也维持着姿势一动不动。
许元姝想的有点多; 毕竟宋妈妈是皇后的人; 又是九王爷的奶娘,叫她不能不警惕。
尤其是身份问题; 宋妈妈如果跟简家扯上关系; 简家少爷又曾跟琦姐姐定亲……这样的关系跟她们孟家似的,太后不可能不提防。
她的身份是太子还有戴恩两个帮着瞒下来的,宋妈妈又是谁?
还有那荷包……她如今有孕在身,万一是个幌子呢?
诚然那药祖母换过了,可是想要叫孩子生不出来; 尤其是她现在还不满三个月,法子太多了。
可是琦姐姐的针线又是怎么流出去的?
见她许久不说话,宋妈妈自然知道她心有怀疑的,便道:“娘娘; 奴婢是简家的女儿,后来送给了宋家。”
许元姝正想问太后查不出来?只是仔细一想; 若是平头百姓; 还真是查不出来。
女子原本就不算丁口的,纵然是有家谱的,有些也只是在女子出嫁的时候记上一笔。
“那年饥荒。”宋妈妈语气里有微微的叹息,“宋家是货郎,奴婢家里三个孩子,奴婢的娘原想送姐姐走的,说是姐姐年纪最大; 也能干活儿,活下去的机会最高。”
“姐姐劝说母亲,说奴婢这个年纪正好,还能养熟,最后叫货郎带了奴婢走了。”
“我记得……”许元姝眉头微微一皱,道:“宫里的人说你两年前跟着家人去了南边,现在算算该是五年前了。”
宋妈妈脸上有了淡淡的笑意,道:“奴婢毕竟是给王爷当过奶娘的,多少也有点关系,奴婢儿子在江南盘了铺子,跟宋家一起做丝绸生意。”
“从宫里出来,奴婢就开始找当年的家人……当年的饥荒,村子里死了不少人,后来才知道……”
“奴婢的姐姐饿死了,爹也没了。”
“奴婢的哥哥后来考中秀才,在县里当了教谕,日子才一天天好了起来。”
宋妈妈脸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可是奴婢这一家子……熬过饥荒熬过时疫,却在太后手上断了根。”
“孟家出了事儿,孟家的老太爷亲自上门退亲,可东州却是个实心眼的,他出家了,等孟姑娘去了……也不知道他是脚滑还是……总之找到他的时候,已经被野兽把肉吃干净了。”
许元姝长叹一声,眼睛闭了闭,是啊……太后当年这一手,死的是柳大人一家,可害得又岂是这么两三家人?
“奴婢接到信便立即往京城赶,只是已经晚了。”
“我问你。”许元姝道:“你再次进宫,你可想过宋家?想过你的儿子?”
宋妈妈点了点头,道:“奴婢想过的,所以奴婢等到现在才跟娘娘说上话。”
许元姝看着她,宋妈妈道:“奴婢当初进宫,只是想劝着太后,叫她不要再害人了……只是——”她大胆的抬头看了一眼,看见了许贵妃紧锁的眉头。
“太后并未收敛。”宋妈妈道:“陛下就曾差点被她害死。”
“什么!”许元姝惊得站了起来,怪不得……怪不得当年她就觉得贺太医神态有异,只是当时连她自己也是无根之萍,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敢问。
“钱太嫔的事儿是太后差人做的,要不是六斤公公早就查出端倪来,那事儿就该是杏儿认下来,然后留下荣亲王——太后的意思,他能害第一个人就能害第二个。”
配合着宋妈妈瞧着她肚子的眼神,不难猜出这第二个人就是她。
“那……贺妃呢?陛下的生母贺妃是怎么死的?”许元姝幽幽地问。
宋妈妈心头一震,道:“贺妃的身子骨的确是不好,生了孩子就不太能侍寝了,太后对她没什么敌意。”
许元姝微微一声叹,“你来找我的意思我也明白。奴不告主,况且你想告的还是太后。再者你还有家人还有儿子,若是真被人察觉,你的家人也要受牵连。”
“太后虽然树敌颇多,可是没有一个像我这样敢这么大张旗鼓说出来,还如此明目张胆的跟太后作对的。”
许元姝淡淡一笑,她原先这样做,除了要当靶子的缘故,未尝没有吸引像宋妈妈这样的人意思。
单凭她们自己,这辈子都不可能报仇,许元姝这样做,就是给她们一个机会。
虱子多了还能压死大象,况且太后也不是金身。
不过太后活了六十多年,许元姝还不到二十,太后做的许多事情她都没有证据,现在不一样了。
宋妈妈是九皇子的奶娘,又得太后器重,出了宫还能请回来,她知道的事情一定不少。
“你放心。”许元姝道:“我现在不动手,等从新罗的人回来,等他们迎了李尚宫的骸骨回来,我这才动手。”
这是要栽在李尚宫身上?
宋妈妈应了声是,“那以后……”
“你不用担心,我会叫心腹之人跟你联络的,你好好的在太后身边待着,她的手下,她做过什么事儿,我全都要知道!”
宋妈妈听见她言语里的决心,道:“娘娘放心,奴婢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着稍稍一顿,道:“太后要收买齐太妃宫里的人。”
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甘巧紧张的声音,“太后娘娘,您怎么来了?”
还有张忠海带着几分不正经的笑声,“娘娘稍待片刻,待奴婢去通传。”
然后便是诶呦一声,听声音像是张忠海摔倒在地。
太后的声音满是愤怒还有威严,“哀家是太后!哀家的路,岂是你一个太监能拦的!”
宋妈妈也有点紧张了,还有点懊恼,飞快地说:“糟了,方才太后说半个时辰就来的。”
许元姝看她一眼,道:“慌什么,把你的荷包挂好,过来扶着我。”
这么一说,宋妈妈倒也有了主心骨,她手脚麻利的整理好,上前一步搀扶住许元姝的胳膊。
“走,去看看。”
宋妈妈半低着头,听见身边的许贵妃嘴里轻轻吐出四个字儿来,“忍辱负重。”
宋妈妈立即便明白什么意思了。
许元姝才往前走了两步,刚绕过屏风,就看见太后跨过门槛进来。
“太后娘娘。”许元姝笑道:“臣妾有孕在身,礼数不周全,还望娘娘见谅。”
这叫什么不周全,她根本就连弯腰的意思也没有,甚至前头那句娘娘,也没多少恭敬的意思。
太后眉头一皱,道:“才四月头上,你就行动不便了,你这孩子可不太妙。”
许元姝刚得了宋妈妈这样一个助力,心中正是高兴,只是听见太后咒她孩子,还是闪过一丝不快。
“太后娘娘放心,我这孩子好的很,至少比您当年的那个好。”
太后眼睛要滴出血来,许元姝甚至觉得她下一步就要扑过来了。
只是自己虽然有孕,可才两个月而已,身手依旧灵活,她都能躲开要抓她的陛下,更别说一个六十来岁,基本不太活动的老太婆了。
只是要不要再伸脚拌她一下呢?
说起来这样虽然不成体统,可是想一想就叫人觉得心情畅快,也可比吵来吵去的爽快多了。
兴许是太后也想起来她年纪大了,又或者上次崴了脚的痛还没太过去,她先退缩了,叫许元姝有点遗憾。
太后视线猛地转向宋妈妈,“你做什么!要背主不成?还不快给哀家滚过来!”
宋妈妈抖了两抖,应了声是,只是还没来及动作,她的手就被许元姝按住了。
“太后娘娘这么着急做什么?臣妾有孕在身,宫里也没个老妈妈,心中难免不安。思来想去,这宋妈妈不仅仅生产过,还当过奶娘,不知道太后能不能忍痛割爱。”
许元姝脸上带着浅笑,松开压着宋妈妈胳膊的手,往自己肚上摸了摸,“我这肚里也是太后的孙辈,太后娘娘难道就不为自己的孙儿想一想?”
她这手一松,宋妈妈立即便逃回了太后身边,只是太后心中又气又恼,还有几分担心,当然最多的还是觉得一个宫女出身的贵妃,怎么就敢在她面前得意。
所以最后太后手一扬,重重在宋妈妈脸上打了一巴掌。
连许元姝也给吓了一跳,
只是太后扇完巴掌自己也有点后悔,稍稍看了宋妈妈一眼,道:“走!回慈宁宫!”
“娘娘不喝点茶?”许元姝还不停地说,“宋妈妈年纪也大了,臣妾原想叫她伺候完这一胎,就叫她出宫的,也算给她一个恩典。”
“娘娘,您慢点走,仔细脚下。”
她的声音清脆极了,又特意拔高了,显得有点尖利,太后一直走到慈庆宫门口,耳朵里都还仿佛在嗡嗡嗡地叫个不停。
“贱人!”太后狠狠骂了一句,又看了一眼宋妈妈,道:“她跟你说了什么?”
方才许元姝已经给了提醒,宋妈妈小心应道:“她问奴婢如何挑奶娘。又问奴婢能不能来她宫里当个管事儿,若是奴婢愿意,她去求皇帝。”
太后冷笑一声,“她倒是长了能耐!她如何敢放心用哀家的人?怕是到了她宫里两三天,就得寻个错儿撵出去!”
“娘娘。”经历这一遭,宋妈妈头上也是一圈的汗,太后道:“先去洗漱了吧,你年纪也大了,免得着凉。”
宋妈妈退下,太后又撵了湘君出去,一个人坐在椅子上,喃喃道:“哀家这是休养生息,哀家这是养精蓄锐!”
长乐宫里,皇帝急匆匆的赶了回来,一进门便是,“太后又来闹你了?”
瞧皇帝这心歪的。
许元姝笑道:“不关太后娘娘的事儿,是我叫了宋妈妈来问话。”
第362章 没当皇帝前的心酸
“没事儿你叫她做什么?”皇帝半真半假的埋怨一句,“有什么事儿你得去找太后宫里的老妈妈?”
许元姝推他; 道:“陛下快去处理政务; 别没事儿就老往后宫跑。”
皇帝眼睛瞪圆了,“皇帝也是要吃饭的。”
许元姝头一偏; 这才发现外头已经是艳阳高照; 太阳升到了头顶上,她一笑,道:“叫太后娘娘顶着大太阳出来,倒是我这个做晚辈的不孝了。”
皇帝哼了一声。
许元姝又到了外间,皇帝能听见她隐隐约约的吩咐; “叫太医来给张忠海看一看,太后那一脚可不轻,都给人踢得跌到了。”
张忠海的声音很是轻松,还带着笑意; “不重,轻飘飘的一脚; 奴婢是故意跌到的; 免得太后失了颜面。”
听见这样的对话,皇帝便又叹了口气。只是等许元姝进来,皇帝脸上就又有了笑意。
许元姝的视线跟皇帝对上,心中忽然便颤了一下。
方才听见宋妈妈说,她还不觉得什么,可是真正看见皇帝……他差点被太后害了。
许元姝飞快的走到皇帝身边坐下,抱着皇帝的胳膊; 靠在他肩膀上。
这样的消息……没凭没据不能说,她从戴恩那里学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要等一个好机会。
另外太后如果能对当时的王爷下手,证明东三所有她的人……会是谁呢?
只是现在还不能查,得过些日子,寻个什么借口,不能把宋妈妈牵连进去。
“这又是怎么了?”皇帝在她肩膀上轻轻一拍,“跟我说说。”
“饿了。”许元姝的声音有点闷。
皇帝低声笑了起来,“偌大一个皇宫,所有人都围着你转,你还能饿了肚子?你是会委屈自己的人?”
许元姝张口便在皇帝胳膊上咬了一口,隔着衣服,她也没用多大劲儿。
皇帝放任她咬了一会儿,察觉到她松了口,这才抽了手臂出来,道:“瞧瞧!这可是龙臂。”
许元姝看见上头浅浅的牙印儿,还有微微凹进去的两个小坑,便又把皇帝胳膊拉了过来,“那我再给你舔舔?”
“又瞎胡闹!”皇帝的呼吸一瞬间急促了,扬声道:“中午叫他们上个冰糖肘子。”说着又回头看了她一眼,“要舔要咬都随你。”
等吃了午饭,两人分别躺着消食。
皇帝想起他的许贵妃中午一个人就吃了半个冰糖肘子,尤其是那一口的小白牙,尖利的很,不由得心中一痒,叹道:“你这孩子……真跟别家的不一样。”
“你又看过几个孩子?”许元姝一边说,便一边凑了过来,躺在皇帝胳膊上,拉着他的手,“再说什么叫‘你这孩子’,难道不是咱们这孩子?”
不知道为什么,皇帝看见自己的手被举在她面前,总有种又要被咬的感觉,他道:“我怎么没看过?我那么多弟弟妹妹,我见得多了。”
话匣子打开,皇帝没忍住把这十几年的见闻都说了。
“我记得我小时候有一年端午,赛龙舟赛得好好的,姜嫔忽然晕了,后来发现她怀了身孕,赛龙舟草草结束。”
“还有宁王——”皇帝叹气,“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吃鲥鱼吗?虽然一路运来是不太新鲜了,可是……”
“唉……那年据说捕到鱼王了,父皇办了大宴,只是鱼上来没还没动呢,魏妃忽然呕了两声,还吐了。后来就有了宁王,鱼王也没吃成,她吐在席上,谁还有胃口吃东西?”
许元姝已经是笑得肚子疼了,她伸手在皇帝胸口拍了拍,道:“不怕,你现在都是皇帝了,回头咱们关起门来自己吃,不叫别人知道。”
皇帝瞪她,只是眼神里不是别的,而是……还没说完?
“庆王是重阳节查出来的。”
“十公主是中秋节有的。”
“安王是正月十五花灯节有的。”
许元姝忽然知道为什么她说有孕,皇帝会是那样的表情了,敢情他这一年年的就没断过。
许元姝安慰道:“陛下,您这算不错了,您想想您几个哥哥?尤其是前头的安庆太子还有已经去了的英王,他们可是几十个节都没好好过的。”
皇帝一愣,等明白过来不由得笑出声,“我怎么觉得你这是笑话我呢?”
许元姝头一低,脸埋在皇帝怀里。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况且这些年皇帝也憋了不少,他又道:“我父皇宫里那些娘娘们,的确是不易,有了孩子得找个喜庆的日子,怀着孩子一个个都虚弱得连路都走不了,还挑食挑得厉害,今儿想吃什么,明儿又想吃什么。”
“等到父皇来看她们,又说是肚里孩子闹得,她们还是很识大体的。”
皇帝说着就叹了口气,手在许元姝肚子上摸了摸,“咱们的孩子挺好的。”
许元姝在他手上轻轻一拍,道:“痒。”又道:“孩子现在还太小呢,难道不该是孩子的母妃识大体?”
皇帝换了个姿势,又问:“你喜欢吃酸的还是喜欢吃辣的?”
“你也信酸儿辣女这一说?”许元姝问道。
皇帝稍稍顿了顿,道:“我记得原先她们有孕的时候,一个个都说爱吃酸的,还听人说过,若是一直吃酸的,肚子的孩子就算是公主,也能变成皇子。”
皇帝的语气听起来有点伤感,许元姝故意笑了两声,道:“我原以为你小时候也挺听话的,没想叫你听了这么多事儿。”
皇帝又瞪她,道:“我母妃性子和善,后来宫里的娘娘有孕,都爱来找她——”说到这儿他微微一顿,“其实是来找我的,说是小孩子眼睛亮,能看见肚里的孩子是弟弟还是妹妹。”
“那你真看见了?”
皇帝没直接回答她,道:“说弟弟有金银锞子给我,说妹妹就只有茶点了。”
显然那个“只有”泄露了皇帝当年的选择,许元姝笑得喘不上来气,道:“那你看看我肚里的是男是女?”
皇帝也跟着笑了起来,当年的心酸一扫而空,“后来我发现了……说肚里一男一女,得的东西更多。”
许元姝在他胸口一拍,“你可真贪心。”
“我都是天子了。”皇帝反诘一句,“不过我一点都不心急,这一胎若是个皇子,那咱们下一胎再生个公主,若是先有了公主,下一胎再生个皇子,都是一样的。”
“那你可取好名字了?”许元姝靠在他胸口,昂着头看他。
皇帝伸手拉了被子,“该歇息了。”
许元姝又在他胳膊上咬了一口,因为头上已经给盖上了被子,声音显得有点闷,“若是孩子出来,你还没想好名字,等孩子长大了我就告诉她,你父皇一点都不想要你。”
皇帝气得也想咬人了,他抓着许元姝的手放在自己里嘴里,舍不得用尖牙,只用门牙来回轻轻的磨着。
只是才磨了两下,他的许贵妃就爬了上来,一双明亮的眼睛看着他,小声道:“疼。”
皇帝又是心口一热,二话不说跳下床来,道:“朝中事务繁忙,下午还有事儿,我先走了。”
一直到皇帝走出长乐宫,他还能听见他心爱的许贵妃的笑声。
“可真是反了天了。”皇帝一边叹气,一边慢悠悠的往外书房去了。
歇了中觉起来,许元姝先是吩咐甘巧去了趟宫正司,借口许贵妃有孕,给早上去慈宁宫的几人一人赏了五两银子,一人一匹今年新上的布料。
又叫蔓珊去了趟尚宫局,说要看一看宫女名籍,要寻当过奶娘的人。
接着便是要张忠海去请戴恩来。
别的事儿好说,宋妈妈这事儿,是该叫戴恩知道的。一来他俩能互相验证,二来虽然说是要等新罗的人回来再动手,可是证据总是要先查一查的。
当然明面上告诉了戴恩,私下还要寻个机会再告诉六斤一声。
只是这等事情就不用六斤出手了,纵然是他也能安排人跟宋妈妈接头,可宋妈妈毕竟是九王爷的奶娘,又在太后身边服侍多年……万一不小心暴露了六斤呢?
戴恩的心情还算不错,进来行过礼便笑道:“太后才发了一年的大宏远,只是没两天就出了慈宁宫,也不知道这番破戒菩萨会不会怪罪她。”
许元姝也道:“这么一来,她就算再说闭关,也不过是个笑话了。”
戴恩跟着笑了两声,许元姝忽然道:“今儿宋妈妈说,能帮我。”
戴恩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许元姝又把宋妈妈的话一说,道:“养心殿里都能有你的人,我想安排人跟宋妈妈接上头,应该也不难。”
“当然,还是要查一查她说的话是真是假。”许元姝摸了摸肚子,“我头一回有孕,心中自然是不安,这个时候开始寻奶娘也不算是多么出格的事儿,你拿这个当借口,不管是调派人手还是差人出宫等等都不难。”
戴恩幽幽地叹了口气,道:“娘娘,奴婢觉得太后……怕是逃不出去了。”
许元姝反问道:“难道你希望她逃出去?”
“那怎么可能?奴婢只恨她死的不够早。”
御书房里,皇帝正处理政务,忽然外头传来施忠福的声音,“陛下!陛下!”
皇帝面色一沉,道:“何事?”
施忠福几乎是跑了进来,道:“陛下。”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掏出一叠纸来,道:“有人状告福清大长公主府仗势欺人,奴婢正巧听见了,觉得这事儿不宜张扬,便将状纸要了过来,陛下请看。”
皇帝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锦衣卫是有自己的诏狱,连处决都能自己动手,要搞到去状告别人……
“什么事儿!”
施忠福扫了一眼被皇帝丢在一边的状纸,道:“锦衣卫有一力士,前些日子缉凶的时候扭了脚,去孙太医的药铺开方子抓药,花了快十两银子,只是腿脚一直不好,连站都站不起来,去药铺子,那边只说要再吃一个疗程,又叫他买药膏擦。”
“前后花了快一百两银子。”
“他头上的小旗气不过,就去孙太医的铺子闹事,后来福清大长公主府的人出面,赔了他两百两银子说算了。”
“只是前头为了治腿凑银子,把田地卖了,现如今他站不起来,锦衣卫的差事也没了,一家人没了生计,只剩下两百两银子过活,他气不过,便要状告孙太医的药铺子卖假药骗钱。”
施忠福越说声音越小,说到最后更是话锋一转,“不过是百十两银子的事儿,也不知道他们闹什么——”
“你闭嘴!”皇帝一边说,一边拿了状纸来看,上头已经有了刑部的记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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