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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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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孟浑却反省自己,他竟然忘了郎君如今才十二!
  依照士族高门规矩,估摸着连个房里人都没有。
  孟悢十一岁就宿花眠柳属于特例,不能拿来衡量其他士族贵子。
  他觉得吧,估计小郎君还不知道他刚才那一番话多么惹人误会。
  双方,有些微妙的蜜汁尴尬。
  孟浑尴尬地轻咳两声,总不能说他误会郎君是想把贴身丫鬟赐给他之类的。
  不过……这也不对啊,把贴身丫鬟丢到农庄,跟着部曲习武又是什么鬼?
  姜芃姬有自己的打算,她没有多少时间教导弄琴,或者说她根本没有那个教书育人的耐性。
  一些基础的体能训练可以让弄琴跟着部曲学,孟浑是个可靠的人,有他盯着,弄琴也不会被其他人占便宜,自己时不时再给弄琴开个小灶,过不了多久她就能吊打部曲那些战五渣。
  谁有占便宜的念头,先做好被人踢爆子孙根的心理准备。
  “我那个丫鬟喜欢刀枪剑戟,整日困在内宅也太过无趣,拘着不好。我觉得她喜欢的话,习武也挺好,免得以后嫁了人被夫婿欺负。”姜芃姬一脸认真地说,“你们觉得呢?”
  孟浑和徐轲二脸懵逼,他们能说什么?
  郎君关心贴身照顾自己的丫鬟,生怕她嫁人会被欺负,正常人的思维应该是让人给丫鬟灌输正确的相夫教子的理念,让她研究女德女红,而不是,让丫鬟去习武吧?
  想干啥呢!!!
  要是家庭不睦,直接拳头解决?
  徐轲一副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表情,孟浑却说,“郎君此法,甚好甚好!”
  他也是有女儿的人,女儿还被人残忍害死,要是能安全长大,再过几年也该谈婚论嫁了。
  以一个父亲的私心,他当然看不得自己女儿被欺负。
  所以,虽然郎君的思维奇怪了些,但他还是支持的。
  徐轲震惊地看着孟浑,感觉自己成了被两人排斥的异端。
  “但是……”徐轲有些不安地扭了扭,道,“这不大好吧,毕竟部曲皆是男子,损了郎君身边婢女清誉,那该怎么办?”
  姜芃姬没说话,孟浑却虎着脸道,“前朝大夏,开国功勋亦有女将,女子习武如何不行?”
  徐轲:“……”
  二比一,好吧,他还是乖乖闭嘴好了。


第185章 生无可恋(四)
  虽然孟浑嘴上是这么说的,心里依旧有些惴惴不安,觉得这样会出事儿。
  依照他的了解,像是士族高门、大家贵子身边的贴身丫鬟,要么到了年纪婚配,要么直接成了房里人伺候,像是姜芃姬这样直接把人丢出来习武,倒是极其少见,或者说独此一家。
  现在小郎君还小,不懂风月,所以让婢女习武就习武,以后要是“懂事儿”了,后悔咋办?
  孟浑支支吾吾地委婉表达自己的担心,结果他发现,小郎君根本不是不懂!
  对方不仅懂,而且胸有城府,思想跟其他男子截然不同,胸襟也更为宽广。
  “不用这么担心,让婢女过来习武,这本是我一早打算好的,无需那般战战兢兢。”
  姜芃姬摇头道,开始拿出自己忽悠人的气势,她的想法和坚持,这个时代的人很难理解,所以她打算用这个时代可以理解的方式去讲述自己的想法,并且,一番歪理还能说服人。
  她说道,“我时常阅览前人书籍,翻看史书,发现一个十分有趣的现象。”
  徐轲听她说及史书,顿时来了兴趣,追问道,“郎君发现了什么?”
  姜芃姬道,“女子多为附庸,甚至是可以买卖的物品,这一现象在十六国大乱之前尤为严重。一国之君,妃嫔宫娥多达三万三,虽然这是一个虚拟夸大的字,但也能看出当时帝王如何奢靡。反观民间,男子无妻可娶,某些地方甚至兄弟、叔侄共妻的现象,并且成为习俗。”
  徐轲闻言点头,他看的书籍都是柳府书房带出来的,自然也看过这些内容。
  “再后来,末帝宠幸奸佞小人,奢靡无度耗空国库,十六路诸侯藩王占地为王,各自称帝,由此拉开十六国数百年大乱的序幕。此时,各地对女子劫掠,饥荒之年,甚至以此为食……”
  这些历史,徐轲也是看过的,当时觉得十六国年代太过血腥昏暗,中原腹地十室九空,人口总数不及十六国之前的十分之一,愚昧血腥程度,简直堪称发指!
  十六国造成的余毒,直到大夏开国数十年,依旧没有回复至以前的人口水平。
  “那些赫赫有名的女将,大多数都是这个时候出现的。”姜芃姬说,“她们的价值仅仅在于不停生子,为人口做贡献,亦或者成为旁人充饥的食物?我倒是看到了不一样的地方。”
  徐轲摇头否认,“自然不是,人口繁衍增长,女子功不可没……”
  “仅仅这样?”姜芃姬又道,“十六国纷纷建立,第六年,盂县有匪寇烧杀抢掠,有女菖蒲经以计诛杀匪寇头领,并且收拢残余匪徒,反而护住一方安宁……她的价值只有生育?”
  徐轲想了想,摇头道,“经记载,菖蒲乃是天生石女,无法生育,但有一夫婿,夫妻恩爱。”
  “大夏奇异录有一篇记载,梅郡天空有金凤落地异象,同时又有一女婴诞世,世人皆说此女有金凤之名,可为一国之母……孝舆还记得这篇内容么?”姜芃姬又问。
  她说的这些,全部都是确实存在的历史,稍微博学一些都懂。
  “郎君所说的应该是大夏开朝功勋之一,与孟公齐名的奇女子,后来追封关内侯的许公。”
  接着,姜芃姬又说了几个在十六国或者大夏开朝初期都十分有名的女子。
  最后,她说,“由此可见,女子亦能创造不亚于男子的功绩,那么为何如今女子的定位,越发向十六国之前的靠拢?听来来往商客讲,中诏如今推崇一本名为《女戒》的书,上有七篇,包括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以及叔妹,内容挺有趣,孝舆可以拜读一番。”
  徐轲:“……”
  《女戒》,一听就是女子看的,他去看什么?
  “我从一名商贾那边买了一卷《女戒》的抄本,当时看完了,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这是哪个脑瘫写出来的?”姜芃姬嗤笑,又道,“后来仔细打听,竟然是中诏皇后所书,意图教化天下女子,甚至那边已经有儒生上书,觉得许公行为有伤风化,希望能撤了关内侯追封。”
  徐轲一听,险些炸了,道,“何等酸儒,竟敢这么做!许公之勇,不下沧州孟公!若非许公后人子嗣单薄,又不喜朝堂纷争,如今,哪里还有沧州孟氏这般嚣张?”
  孟浑的老东家就是孟氏,他听了有些讪讪。
  孟公和许公,当年可是并称军中双雄,皆为后来的五将之一。
  不过孟公好酒,有一次行军也喝酒,险些闯了大祸,最后还是许公带兵救援,免于损失。
  所以吧,孟氏上下最不爽的人,恐怕就是那个被追封关内侯的许公,这个追封原本生前就该给人家的,只是夏太祖碍于朝堂风气以及孟精的面子,这才一拖再拖,直接拖到人家去世。
  “但是这个消息,中诏国内,赞成的学者颇多。”姜芃姬笑着露出一抹讥诮,“这算什么呢?人家乃是开国元勋,苦于女子身份,一生征战,立功无数,生前不得封侯,死后追封都要被后人褫夺。如今这样风气,到底是越发向前,越发开明,还是越发向十六国之前末朝靠拢?”
  徐轲平复心情。
  仔细想想,这些年似乎的确如此。
  哪怕民风颇为开放的东庆,也渐渐变得拘谨起来。
  这到底是一种进步,还是一种倒退?
  徐轲问,“那么,郎君的意思?”
  “弄琴这般安排,便是我的意思。”姜芃姬道,“夏朝建立之后,民生人口的确恢复了不少,然而五国分夏之后,各国之间摩擦纠纷不断,刚有起色的人口又有凋零趋势。”
  都已经这样了,中诏那位皇后还弄出什么女戒,要求女子从一而终,贞女不嫁二夫。
  人口增长得起来才见鬼,偏偏中诏那群人也是脑残,竟然还觉得十分有道理,回头就要求家中女眷研读皇后所书的《女戒》,脑子都被消化成了屎,拉进茅坑了吧?
  正确的做法不是修生养息,鼓励农耕,督促男女婚嫁,并且颁布适宜的法令支持么?
  这种脑子都能当皇帝,踏马系统还让她去宫斗,争取这种人的欢心,脑残了吧!
  无辜躺枪的系统:“……”
  生无可恋。


第186章 生无可恋(五)
  徐轲叹息着,东庆也有战后恢复法令,只是某些世家乡绅剥削和阻挠,一直得不到落实。
  如今各国摩擦依旧,南蛮北疆虎视眈眈,战事几乎一触即发。
  天下有识之士皆有共识,这天下稳定还未几年,恐怕又要乱了。
  想想十六国那段历史吧,由此再看看如今互不相让的五国,徐轲心中越发无力。
  人如浮萍,漂泊无依。
  耳边,清朗的少年声音继续响起,仿佛有着镇定人心,安稳魂魄的奇异魅力。
  “青年壮汉折损沙场,剩下的女子若是没有护身之能,立身之本,岂不是要被北疆南蛮掠回去,受尽折辱。不是不断生子产子,便是被那群牲畜当做两脚羊,饿了的时候斩杀了充饥?”
  “郎君的意思……”
  徐轲虽然是男子,但他对前朝那些奇女子也是向往已久,全心全意钦佩。
  因为崇敬,甚至影响他对未来妻子的选择。
  他的母亲对他影响也很大,那是刚强的女子,哪怕年轻丧夫,也能咬牙将徐轲养大,教他做人道理,供他读书求学,好似最寻常的野草,任凭风吹雨打,行人践踏,也不会轻易折服。
  他不敢想象,若是自己娶了一个柔弱婉约的女性,温顺美好,也爱迎风落泪,看到蛇虫鼠蚁会尖叫失态……那么,等他不幸出事,妻子与家中孩童该依靠谁?还能依靠谁?
  也正是因为这样,姜芃姬所说的一番话,哪怕有些歪,徐轲也是赞同的。
  徐轲隐隐有些明白,觉得此人真有明主之相。
  不过呢,很快他就知道,那些感动都是骗人的。
  “女子亦能创造如此功绩,为何要将她们束缚起来,像是养金丝雀一般,双翅留着不能飞,只能作为摆设?除了供人观赏,作为钱财的一部分,生儿育女,相夫教子,没有其他价值?”
  一旁孟浑不插话,但也摇头否定。
  谁都有女儿,如果生下女儿,将她辛苦养大,只是给另一个男人当奴做婢,谁受得了?
  孟浑道,“当父亲的,自然不喜欢自己骨肉被这般低贱对待。”
  徐轲还是雏儿,但他设想一下自己未来,也觉得有些接受不能。
  丈夫和父亲,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身份,考虑事情的角度自然不一样。
  “我觉得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太浪费人口劳力资源了!将人养废不说,还浪费了极好的战力!女子有等同男子的战力,为何要让男子去打仗,女子在家?一起去不好么?”
  徐轲和孟浑听得哑口无言,瞠目结舌,这跟煽情套路不一样啊。
  合着,从头到尾,说了这么多,铺垫这么多,只是为了表达女子在家,不上战场浪费战力?
  这才是正版的,把女人当男人用吧?
  孟浑咳嗽了一声,打算说点儿什么缓解尴尬的气氛。
  “郎君年纪还小呢,很多事情不懂。”
  他笑了笑,徐轲秒懂,不忍直视地偏过头。
  “你倒说一说,我有哪里不懂?”
  姜芃姬觉得他们不按照自己的剧本走,她会很尴尬啊。
  “女子这、这……之所以多于内宅,她们,额,天生与男子不同……”孟浑说得含含糊糊。
  这让他怎么跟他家小郎君表达,女子生理和男人不同,她们身体成熟之后每月会有葵水,身体会变得娇弱,怀孕妊娠要九个多月,无法正常劳作,甚至生产一回都像是走鬼门关?
  这些……郎君年纪小啊,还是个雏儿啊,跟他说了,未必能懂啊。
  这踏马就有些尴尬了。
  孟浑瞄了一眼徐轲,好歹是个文人,嘴皮子利索,你倒是说两句!
  只可惜,人家徐轲早已经看天看地,就是不肯看他求助的眼神。
  姜芃姬:“……”
  两个男人以为姜芃姬不懂,实际上,她早已经知道这俩人神神秘秘眼神交流中表达的意思。
  因为生理构造,所以注定男主外,女主内?
  随着社会发展,后者的社会地位会越来越低?
  这些话跟远古时代的人说一说,的确是那么一回事。
  但是这句话在她面前,根本说不通。
  “这世上没什么事情是做不到的……”
  姜芃姬神秘勾了勾唇,突兀地来了这么一句。
  徐轲和孟浑停止眼神交流,纷纷望向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姜芃姬明显没有解释的意思。
  “话题扯远了,总之,弄琴暂时在农庄跟着部曲训练。训练任务方面,不用对她刻意优待,也不用放松标准,该怎么做就怎么做,训练差不多,我会有其他安排。”
  姜芃姬就不信了,她开小灶教出来的,还打不过一群战五渣。
  孟浑点头,不过心里依旧打算稍微护着点儿,毕竟小姑娘和糙老爷们不一样。
  “这倒是没问题,郎君身边婢女想要习武,那也是好事,至少能护着郎君安全。只是,那些都是糙人,嘴上偶尔会不干净,若是受了委屈……”孟浑也不敢说可以完全避免这些。
  姜芃姬无所谓地道,“没事,谁嘴贱了几句,到时候让弄琴打碎对方几颗牙齿就行。”
  能动手绝对不比比,只用拳头讲道理。
  孟浑:“……”
  若是下属有这样暴力的想法,孟浑肯定要说两句了,然而说这话的人是郎君,那他……
  依你依你,都依你!
  等孟浑下去准备,徐轲突然像是想到什么,陡然问她一句。
  “郎君希望女子上战场,当仅仅是因为觉得浪费战力?”
  他刻意在“仅仅”两个字上加了重音。
  姜芃姬倏地奸诈一笑,道,“知我者,孝舆也。”
  徐轲:“……”
  他突然有些不想听姜芃姬之后说的话了,怕震碎三观,然而,还是来不及了。
  “世人重男轻女,家中生了女儿,丢弃者众多,任由那些孩子被豺狼虎豹叼走。哪怕将孩子养大了,也多半苛责对待,若家中男丁婚嫁或者盖房需要银钱,多半会将女童贱卖……”
  徐轲觉得,接下来不用听了。
  姜芃姬偏要让他听到,“同等银两,一个壮丁可以买两个女子,甚至还有富余。”
  关键是,便宜啊。
  同样的银两,她可以组建两个部曲呢。
  徐轲:“……”
  果然如此。
  生无可恋。


第187章 沧州孟氏来人(一)
  “这些东西都是郎君所写的,没想到郎君对练兵也有钻研……”
  孟浑如珠如宝一般捧着姜芃姬所写的训练章程,徐轲见不惯他痴汉钦佩的表情,又把姜芃姬之前写的原稿给他,上面的训练内容可以被徐轲称之为“酷刑”,自然是重得惨无人道。
  孟浑粗粗看了一眼,然后默默放下,他还是看修改之后的吧。
  “孟教头要是还有哪里不清楚的,可以随时来找轲。”
  孟浑是相当识趣的人,徐轲交接工作十分轻松,他之前所做的心理准备都没派上用场。
  “这是自然的,到时候还要劳烦孝舆了。”
  孟浑抱拳一笑,对徐轲倒是多了几分喜欢。
  文武是两个不同的领域,徐轲一个文人对训练并不熟悉,但他做事十分细致,哪怕孟浑之前并没有接触过这支徒有雏形的部曲,但认真看了徐轲所给的内容之后,心里也有了一个底。
  两人都是一个阵营了,可目前还不熟悉,所以也没多谈工作之外的话题。
  徐轲年纪不大,但天赋摆在那里,悟性也十分高,和孟浑交谈的时候,倒是学到了不少东西。他最擅长的还是内政,自然也专攻这一块,对孟浑提及的“战时运粮”十分感兴趣。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良好的后勤运输线可以左右一场战争的胜负,这话可不假。
  自家那位郎君,一看就知道他的野心不止如此。
  作为姜芃姬最初的班底成员,徐轲也不能将自己的定位锁定在小小柳府账房上。
  或者说,徐轲这个人也有自己的野心,说起来也不小,至少不是当一个账房。
  孟浑见他询问这方面的内容,自然也没有隐瞒,把自己所知的内容尽数说出,甚至还说了几本书名,里面就记载了相关的内容,至于怎么找这些书,那就不是孟浑关心的事情了。
  诚然,孟浑读的书没有徐轲多,占着年纪优势,他有自己的阅历积累,那都是宝贵的经验。
  不知不觉,两人谈话至夜幕降临,草草用过晚膳,各自忙去了。
  姜芃姬回了柳府,取出之前的夜行衣,然后将那两份书简放在柴房较为隐秘的地方。
  “这样便好了……”
  她笑了笑,一切都在掌控之中,这让她的心情好转不少,身影迅速隐没在夜色之中。
  当天深夜,赌坊内依旧喧嚣热闹。
  赌徒们可不管这间赌坊损失了多少,他们眼中只看得到自己的银子以及旁人口袋的银子。
  被姜芃姬坑了四千多白银,赌坊老板气得险些吐血。
  后来又得到消息,说柴房内那个美色动人的尤物被不明人士劫走了,赌坊豢养值班的打手都被伤得不轻,他老人家一听,那一口气啊,差点儿就没有提上来,不过他命硬,依旧活着。
  尽管遭遇两次暴击,但老板可不会因此关门大吉,这生意呢,自然要要继续做。
  这间赌坊可是他在河间郡的家当,要是关了,一天得损失多少白花花的银子?
  打碎了牙齿和着血往肚子里咽,老板铁青着脸,请了郎中给几个受伤的打手看了病,买了药,稍微给点儿小钱就打发回家养病去了,赌坊的安保暂时丢给那天没有值班的打手。
  “大大大大!!!!一定开大!!!”
  “小!小!小!开小!这一把一定是小!”
  此起彼伏的声音充斥着赌坊一楼大堂,庄家表面上笑着,内心却有些紧张。
  他开了骰盅,三个六,依旧是豹子,庄家通杀。
  此时,不少赌红了眼睛的赌徒开始不干了,吵吵嚷嚷着说赌坊有黑幕。
  “怎么又是豹子,这是今天晚上第三次豹子了吧?老子进来都输了二十两了!”
  “之前那一把是三点一,现在是三点六,要说没有猫腻谁信!”
  “就是,俺典卖两亩田的钱,都被坑进去了。”
  面对赌徒红眼的喧闹,庄家心中冷嗤一声,一群傻帽。
  赌坊这地方,本来就是变着法儿掏空赌徒口袋里的银钱,怎么可能没点儿黑幕?
  没点儿黑幕,庄家能通杀那么多次么?
  傻不傻?
  庄家见赌徒有些失控了,连忙有打手提着棍子上前,威吓几声,脑子发热的激动赌徒开始乖得像是鹌鹑,不敢继续折腾。普通人赤手空拳,怎么打得过提着粗棍棒的?
  庄家表面镇定地道,“运气不好就去多拜一拜财神,自己赌钱输了就是运气不好,还怪赌坊呢。你以为赌坊是什么地方,有赢肯定有输,自己不是赢的那个就要叫嚣是吧?”
  其实吧,庄家心底也为难,输钱太狠了,还没什么人赚钱,再蠢的赌徒也会生出警惕啊。
  但有什么办法呢?
  赌坊被坑了那么多钱,老板自然可劲儿了继续压榨剥削这些赌徒。
  以前只是偶尔薅羊毛,现在是打算把每一只肥羊身上的毛都剃光了。
  “爱赌赌,不赌滚!”庄家没好气地挥手。
  赌徒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没什么人走,继续抱着“下一把肯定能翻盘,赚回之前输掉银子”的心思,继续沉迷这种粗暴的陷阱,庄家见他们重新把赌桌围上,心中冷冷一哼。
  贱!
  赌坊依旧喧嚣热闹,嘶吼的咆哮夹杂着赚钱之后的狂喜,一直折腾到了天明。
  清晨,雾珠缀在草叶上。
  城门未开,城外已经聚集了不少赶集的百姓,不少人都带着自家田地里收上来的菜蔬。
  吱呀一声,城门大开,百姓开始自觉排队,一个一个受检进城。
  蹬蹬蹬蹬!
  清脆的马蹄声自远处传来,排在队未的百姓正细细数着菜篮子里的鸡蛋,这都是他们家大母鸡下的,攒了好些天才凑了这么几斤,就等赶集的时候卖个好价钱,补贴家用。
  “让开!”
  那名百姓听到马蹄声已经让开了,只是对方没想到对方会如此嚣张,根本不停。
  “啊!”
  “救命啊!”
  “俺的鸡蛋……鸡蛋……”
  “谁踩的俺,撞疼了……哎呦……”
  几匹快马无视排队的百姓,纵马越过,引得人群一阵混乱。


第188章 沧州孟氏来人(二)
  侥幸躲过的,摔了个大马趴,运气倒霉的直接被马蹄踩踏,当即就有一个中年女子被踩中左胸,一声骨裂之后,胸口硬生生凹了一块下去,口中流出鲜血,一命呜呼。
  城门守卫发现队伍骚乱,上前要管,那二三十个骑马带刀的壮汉从腰间掏出一枚令牌。
  “孟氏办事,谁敢阻拦,快点放行!”
  嘿,这牛脾气上来了。
  守卫见过嚣张的,但也没见过直接驾马踩死人,还敢大大咧咧报上家门的货。
  哪怕是高门士族也是要脸的好么,这么嚣张无礼,要不要脸了。
  “拦着,把他们都拦下!”守卫首领不爽了,一大早上就出了这种事情,还闹出了好几条人命,要是让凶手就这么走了,一项罪名压下来,他这个小官就保不住了。
  “老子就没听说过,河间还有姓孟的,抓起来!”
  只是,城门守卫还没近前,之前骑马踩踏死人的那位直接一个鞭子将守卫抽瞎了眼。
  “吾乃沧州孟郡孟氏,真是不长眼!”
  孟氏?
  东庆四高门,号称沧州真正皇帝的那个孟氏?
  守卫首领脸色变化几番,最后还是憋出了一个笑容。
  “哦哦哦,懂了,不知尊驾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一言不合闯城门,踩死百姓,真当河间郡是他们沧州孟郡不成!
  “废话少说,快放吾等进城,不然耽误了大事,要你们脑袋!”
  手中鞭子虚打一下,将城门守卫首领逼得倒退一步,他们一行人就这么大大咧咧驾马而去。
  城门之上,已经士卒挽弓拉箭,就等一声号令,直接射击。
  守卫首领脸色铁青,抬手示意他们别动手。
  要真是孟氏的人,若是伤了他们,恐怕会惹来祸端。
  不是孟氏的人,踏马也不敢在河间这种地方如此嚣张!
  不过,还是要派人跟着,谁知道他们是来做什么幺蛾子的!
  面对倒在血泊中的百姓,听着耳边呻吟哀嚎,首领捏紧了拳头,愤恨捶打城墙。
  “将这件事情禀报郡守阁下,再将伤患送到医馆,每个人的损失都记录一遍,还有不幸枉死的……这些到时候都给郡守送去,一切让他定夺……沧州孟氏……欺人太甚!”
  一大早上,城门外已经是一片哀嚎哭声。
  再说另一边。
  那一行人进城之后直接在街上纵马,所幸此时还未开市,行人并不多,躲闪容易。
  “知不知道福来赌坊在哪里?”
  领头的人纵马在一个明显一夜未睡的路人面前停下高高扬起的马蹄险些就要落到那人身上,将他吓得困意全无,那感觉竟像是在鬼门关溜达了一圈,身后冷汗直冒,汗出如浆。
  “俺、俺、俺……知、知道……”
  在那双马蹄子威吓中,吓得一屁股墩儿坐地上,那个行人正是从福来赌坊狂赌一夜的赌徒,此时眼眶还布满了血色,面色青白,唇色全无,眼袋黑重,大老远看上去,走路都是飘的。
  “知道?知道就好,快些带我们过去,迟了小心挨鞭子。”
  领头之人心中一喜,身后跟着的几十个壮汉也是露出轻松之色。
  没想到运气这么好,刚进城门抓到一个人,恰好就知道福来赌坊。
  想到失踪已久的孟悢,众人不由得脑子都大了。
  本来他们就不愿意护送这位去上京避风头,毕竟孟悢那个臭脾气是众所周知的,还是一个小色鬼,被他盯上的,不管是男是女,好不好看,有谁能逃得过那双魔爪?
  运气好一些的活下来了,运气不好的直接被蹂躏致死!
  想到家主孟湛竟然意属,希望让他成为以后袭宗的宗子,不少家族老人都觉得有些心寒。
  遥想孟氏多么辉煌,若是交到孟悢这样的纨绔子弟手中,岂不是要完蛋?
  他那点儿本事能撑起一个家族?
  相较之下,那个没什么存在感的大郎君反而更加得人心,只可惜人家远在上京求学,一年到头也不会回来一次,跟孟氏下属势力几乎没有联系,甚至连家书都不给修一封。
  想想这个,众人也有些理解。
  这么一个生了跟没生一样的儿子,哪里有嘴甜讨巧还孝顺的孟悢惹人喜欢?
  不过,说来也奇怪,为何都是一个母亲生的儿子,二郎君孟悢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而大郎君孟恒知书懂礼,听说在上京还颇有才名,今年准备考评了,估摸着会有个不错的成绩。
  收起多余的心思,头领威吓赌徒带路,那个赌徒也没有办法,只能战战兢兢带路。
  人家腰间别着的刀可是货真价实的,手上卷着的鞭子还淌着血珠,他可不想找死。
  “就是这里?”
  七拐八拐之后,一行人在一间赌坊面前停下,站在外头还能听到屋内喧嚣嘈杂的声音。
  “是、是啊……这里就这么一间赌坊叫福来……那个,大爷啊,小的现在能走了么?”
  若是给其他人带个路,运气好能收获一点儿打赏小费,但给这位带路,没丢小命就不错了。
  赌徒弯腰哈背,得到那个头领应允之后,忙不迭转身就跑,好似身后追着恶鬼。
  “呸,怂蛋!”
  身后几个骑马的随从笑了笑,嘲讽方才那个赌徒惊恐逗人的表情和动作。
  “闭嘴,找到郎君要紧。”
  头领低声呵斥了一声,下马掀开布帘,带刀进了赌坊。
  浩浩荡荡二三十个人,俱带着刀,身材高大魁梧,气场强大,身上仿佛带着戾气。
  他们一进入赌坊大堂,整个空间都变得比逼仄狭隘了。
  赌坊小二眼尖看到他们,心中一个咯噔,看对方穿着以及气势,怎么瞧也不像是过来寻乐子的……难道是……惹上事儿了?想到这里,小二背后冷汗直冒,端着勉强的笑容上前迎客。
  “少废话,我且问你,你们这里前两天是不是抓了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
  小二表情一僵,额头也开始冒汗了。
  他含糊道,“客观瞧您说的,我们这里可是正经经营的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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