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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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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多久,亓官让也让人给姜芃姬送了几个箱子。
  姜芃姬也让亓官让留下书画古玩,里面的金银珠宝则充公。
  除了他们,其他几人也收到了不同数目的贿赂。
  有几个老实跟姜芃姬报备了,有几个则暗中昧下一些,更有的连上报都不上报。
  他们也都以为姜芃姬不知道。
  殊不知,姜芃姬只是冷眼看着他们的表现罢了。
  唯有亓官让几个知道,那几个昧下贿赂的,这辈子也就止步于此了。
  他们还要小心下半辈子别犯错,不然等待他们的就是自家主公的秋后算账。
  论记仇,亓官让、杨思和丰真三个加起来都不如姜芃姬。
  万万没想到,姜芃姬也会收到“贿赂”。
  姜芃姬冷着脸看着使者,“什么意思?”
  她想破脑子也想不到北渊会用这样的骚操作,这是准备用骚操作将她骚死吗?
  居然献上整整齐齐三十二个美男!
  年长的早已弱冠,年幼的还只有十二三。
  他们唯一的共同点就是好看,非常好看。
  姜芃姬不用一个一个细细看过来也知道他们颜值很高,没瞧见直播间弹幕都沸腾了吗?
  这些咸鱼见多识广,能让他们都沸腾,可见这批男宠颜值有多高。
  啧——
  姜芃姬心下冷嗤。
  看多子孝这样的盛世美颜,咸鱼们居然还吃得下这些矫揉造作的庸脂俗粉,审美有待提高。
  面对姜芃姬的嘲讽,有个咸鱼说实话了。
  【马铃薯片】:子孝再好也是名草有主,而且……底下这批男宠还是十几二十几的小鲜肉!
  姜芃姬:“……”
  很好,她这辈子再也不吃马铃薯片了!
  “你不用解释。”姜芃姬揉着眉头道,“将人全部带回去,你们若是执意留下来也行……”
  使者还未露出欣喜神情,姜芃姬又道,“留下一个,我亲手杀一个!”
  “北渊皇室无道,而我替天行道,战便是,没有废话的余地。倘若贵国皇帝还有一二两羞耻心,烦请使者转告他——先修德,再修心!失尽民心不知悔改自省,反而用这种恶心的手段恶心人,实在是让我开了眼界。”西昌皇帝只送来一双儿女,北渊皇室倒是叼,一口气送来三十二个男子,“三十二个大好男儿不思投身军伍,报效国家,却来我跟前谄媚摇尾……”
  “哼!”
  姜芃姬说话是一点儿不客气,丰真几个旁听都忍俊不禁。
  他们若是那位使者,被人如此羞辱,早就羞愤拔剑自尽了。


第1834章 交代后事
  “弱小贫瘠便是原罪。”
  亓官让冷眼看着使者被主公斥责,又被自己的同僚讥笑,这位使者明明悲愤羞耻到了极点,可他却只能露出谄媚讨好的笑。使者又不是傻瓜,他能不知道自己过来会讨到什么羞辱?
  明知道是什么局面还是来了,非走这么一遭。
  究其原因就是北渊太弱,他不得不来。
  因为弱小,所以派遣过来的使者毫无尊严可言,只能任人羞辱。
  丰真道,“弱小贫瘠本就是罪,可这份罪又不是我们带给他们的。自讨的苦吃,活该。”
  北渊作为天下五国之一,若是好好经营,未必没有雄踞北方,静观天下的资格。
  谁让北渊从一开始就走错了路?
  不,应该说他们的当权者无法克制自己的贪婪,硬生生将一手好牌打得稀烂。
  但凡他们哪个克制一下,以家国大义为重,而不是将私心放在首位,北渊也不至于如此。
  不过,这些话现在说说就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北渊难道从上到下都是利欲熏心之辈?
  追根究底不过是劣币驱逐良币,那些良心未泯的人只能选择同流合污才能保全自身。
  同流合污的人多了,群体庞大了,自然也让北渊根基腐蚀得更快了。
  哪怕有人知道北渊这样下去会自取灭亡,但谁又敢站出来说呢?
  敢说的人要么哑巴了,要么就死了。
  北渊这一切——何尝不是东庆、南盛和中诏也曾经历过的?
  不过,后面三个国家彻底解脱了,因为有人用暴力将腐烂的根系从主干上斩断,北渊却还在沉沦。亓官让可丝毫不同情被众人戏谑为难的北渊使者,反而觉得这是他们应该有的报应。
  搁主公先前的话来说,雪崩之时,没有一片雪是无辜的。
  同理,北渊崩塌的时候,这些混迹官场的人也没一个是无辜的。
  选择沉默与选择同流合污有什么区别吗?
  本质上都没区别,他们都是将北渊推向末路的刽子手。
  这位使者也是北渊朝臣,如今以这般低微的姿态匍匐在主公脚下,不也是他活该吗?
  当众人散去,使者讪讪带着三十二位美男狼狈离开,亓官让瞧见他神情黯然,悲愤却又无可奈何,眼角似有泪痕。见状,亓官让嗤笑一声,手中的羽扇摇得更欢快了。
  他就是喜欢看到敌人在绝境中挣扎的模样,让人心情愉悦。
  正想着,耳边传来嘎吱嘎吱踩雪声。
  亓官让不用回头也知道脚步声是谁的,转身对姜芃姬行了一礼。
  “文证在瞧什么?”
  姜芃姬顺着亓官让方才的视线瞧去,隐隐还能瞧见小点一般的使者。
  亓官让道,“几头可怜的丧家之犬。”
  姜芃姬瞧他,认真纠正亓官让的语病。
  “不该是丧家之犬吧?分明是亡国之犬……”
  亓官让露出愉悦的浅笑。
  姜芃姬道,“文证可会觉得我这么说是小人得志了?”
  亓官让道,“主公是女子,并非小人。主公本就是胜者,胜者有资格书写历史,如何得志亦不为过。本就是即将亡国,乱世之人不如狗彘,亡国之犬四个字,有哪一个字是说错的?”
  “我方才听到你与子实的对话,还以为你由此及彼,同情那个被凌辱嘲讽的使者,生出些伤春悲秋的情绪……呵,我这才眼巴巴上来想开导你的。”姜芃姬似真似假地笑道,“还是我对文证了解不够。文证心胸与常人不同,以寻常丈夫思想揣度文证,这也是我的过错。”
  亓官让笑道,“再无一人如主公这般了解让了。”
  姜芃姬倏地改了话题。
  “看这情形,初春未至,北渊便要收入囊中了。”
  亓官让点头赞同,与姜芃姬默契地忽略了刚才的话题。
  姜芃姬道,“文证之于我,不仅是重臣更是挚友。”
  亓官让听到这话,隐隐感觉不太对劲。
  姜芃姬继续道,“挚友之间,自然是希望彼此能平安,能过得更好,我亦是。”
  亓官让问她,“主公想说什么?”
  姜芃姬道,“倘若哪日发现我不对劲了,别声张,保全好自己。”
  她抬手拍怕亓官让的肩膀,露出与往常无二的笑容,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
  亓官让心下一惊,欲言又止。
  “记在心里就行。”姜芃姬打断他想说的话,“我知道文证痛恶北渊那些人,他们选择同流合污或者面对国家危机而沉默,所以孽力反馈自身的时候,他们就该受着。不过,站在不同的角度有不同的看法。若是沉默能保全自身乃至亲族安危,很多人还是会选择沉默。”
  国家重要吗?
  重要,远比性命重要,但是亲族家人同样也很重要。
  有的人为了国家舍生取义,也有人为了家人苟延残喘活着,选择同流合污……姜芃姬以前觉得黑便是黑,白便是白,但真正面临这种局面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只是个普通人。
  倘若她出了事情,她希望亓官让他们以自身为重。
  沉默也是自保的手段。
  亓官让第一次失控抓着姜芃姬的手,力道之大浑然忘了君臣之别。
  “主公,您这话是什么意思?”
  姜芃姬笑道,“事先做个安排,兴许能用上。”
  亓官让深吸一口气道,“这种安排——您让臣如何接受?”
  姜芃姬道,“我只是做了最坏的打算,我会努力让它别发生,文证该有信心才是。”
  亓官让看着姜芃姬眼眶微红,刚刚那点儿愉悦的心情荡然无存。
  他原先还期待这双脚踏上北渊都城那一日,如今却觉得兴致缺缺。
  姜芃姬笑道,“我可是文证亲自选择的天命之主,你该相信我能所向披靡,无人能挡。”
  亓官让道,“是,的确如此。”
  勇者本该一往无前,但主公却跟他交代了后事。
  这说明什么?
  说明这位“勇者”心中对未来也有迷惘,也有彷徨,她不敢确定自己能不能赢。
  因为有这份担心,所以她交代了后事,做了最坏的打算。
  这亓官让如何不担心呢?
  “主公可知让这一生唯一的愿望是什么?”
  “什么?”
  亓官让道,“亲眼看着您——只是您,登极,君临天下那一幕。”
  除了你,谁都不行。


第1835章 污点
  又过一月,西昌那边也频频传来好消息。
  符望统兵打得很无趣,真的是很无趣。
  总有一种东庆、中诏、南盛三国都在努力营造出乱世逐鹿的景象,唯独西昌在过家家的感觉。刚刚接到出征军令的时候,符望这家伙是很兴奋的,以为能大展拳脚,立功无数,将敌人打得落花流水。
  结果呢?
  他怀着悲壮心情向主公立下军令状,拉了二十多万兵马来征伐西昌,还以为会有一场酣畅淋漓的苦战,结果——
  Emmmm……
  西昌国操作之骚超出了他的想象。
  大军攻克西昌边境,杀了一窝乱匪,端了两个村子规模大小的寨子,将俘虏抓上来一问,人家说自己是皇帝——嗯?皇帝?符望一脸懵逼地看着身穿麻衣灰布,一脸土匪相的皇帝。
  随手再抓个人来问,人家说自己是丞相……
  丞相?
  “呸,一个土匪寨子两百号人,一半都是有官职的,你们怎么不上天?”
  当符望听到那位“皇帝”封了一个黑面泼妇为皇后、四十来岁的寡妇为宠妃的时候,他的表情已经无法用语言描述了。自家小孩儿过家家都没这么随便,你们一群大人羞不羞耻?
  这还不是最让符望绝望的。
  当二十多万大军攻入西昌境内不久,他们收到了好几个势力派来的“使者”。
  仔细再问,规模大一些的也就半个州郡,规模小一些的就一两千号人。
  规模不大,心不小,一些自称为诸侯,一些已经自立为帝,以国家名义希望符望能离开他们的国土。如果不离开的话,两国交恶会引起严重后果,符望不过区区统帅,担当不起。
  符望:“……”
  这些人能不能别生活在自己的世界哔哔个没完没了?
  他怎么就担待不起了?
  主公给他二十多万精锐让他全权负责这边的战事啊,抓了人家皇帝都能先斩后奏那种。
  主公放权放得跟泄洪一样,符望怎么就没资格、担待不起了?
  “不知所谓,带兵推平了他们!”
  一个字——打他娘的!
  打仗不谈别的,莽过去就行了。
  符望一发话,原先还牛笔哄哄的家伙作鸟兽散。
  为了抵抗符望的大军,听闻西昌还弄个了百路诸侯誓师大会,势要抵挡住符望的攻势。
  “百路诸侯……誓师大会?”
  不是,当年自家主公参加那个湟水会盟二十来路诸侯已经够多了。
  西昌可以啊,还百路诸侯……
  这名头听着牛笔哄哄,符望一开始还真期待了两天,真正开打之后才知道对方也是纸糊的。
  倒不是敌人兵力不够,实际上百路诸侯也凑了四十万兵马与符望隔河对峙。
  只是,打仗不是看人数多就一定能赢啊。
  敌人凑出来的四十万兵马说是散沙都算夸奖,各路诸侯并不齐心,各有各的小算盘,打仗都是各打各的。符望领兵一照面就将他们击垮,然后敌人就放弃抵抗开始逃跑奔命……
  讲真,群演都没有这么敷衍!
  这一战,符望创造出一个后世很有名的世界纪录——一战斩杀诸侯头目记录。
  符望一人完成了44杀。
  _(:з)∠)_
  所谓百路诸侯,一次性就被他端掉了44个头目。
  明明是一听起来就好叼的头衔,但符望就是开心不起来,他觉得自己的智商和军事才华被这些敌人摁在地上狠狠摩擦。摩擦一回就减掉一点智商——这仗打完他不会变弱智吧?
  西昌百路诸侯花了两个月凝聚起来的四十万大军,崩溃只用了两个时辰。
  深入了解之后,符望才深深明白自家主公有多么过分。
  他宁愿统兵去打北渊啊,至少敌人不会这么弱智吧?
  当然,对此姜芃姬表示呵呵。
  北渊这块儿的智商也没高到哪里去,姜芃姬只用看着敌人作死然后给他们守尸就行。
  正经摆开阵势打仗都没几回。
  符望再不济,他好歹也捞了个44杀的头衔回来,看到百路诸侯伐符望的“盛况”。
  姜芃姬这边有什么?
  雪啊,漫天的大雪,冻死个人_(:з)∠)_
  “报——”
  符望揉着眉头道,“又怎么了?”
  报信的士兵说斥候抓住了一伙可疑的人,对方自称是西昌皇帝……
  符望:“……”
  Emmmm……
  说来可能不信,符望前不久凑齐了“六味帝皇丸”,再来一位是想达成召唤神龙成就?
  “……又是些唬人的,拖下去杀了就行。”
  什么草鸡都说自己是皇帝,皇帝这个词有这么廉价?
  符望也一直期盼着自家主公能登极呢,结果皇帝这么廉价,他想想都堵得慌。
  结果,这次的皇帝不一般。
  “这是什么?”
  符望将士兵呈上来的东西打开,居然看到一方玉玺!!!!
  有意思!
  前面几个皇帝的“玉玺”不是木头、花岗岩就是廉价劣质玉石雕刻的。
  “这玉玺的成色瞧着真不错。”
  作为一个“莽夫”,符望除了打仗,别的都不太清楚。
  他挑选战利品都是挑最大最亮最好看的挑,要么就是简单粗暴的金银财宝。
  他对玉石研究也不多,只是觉得这枚玉玺质地不错,具体如何不错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所以——
  当身边的人告诉他这枚玉质地极佳,极有可能是真正玉玺的时候,他懵了。
  “将人拖上来盘问盘问,上哪儿偷来这么个玉玺的?”
  不问不知道,一问三观齐碎掉。
  被抓的人的确是西昌皇帝——货真价实的西昌皇帝,同行还有他的皇后、大臣……
  符望盯着人看了大半天也没看出所谓的“天潢贵胄”的气质。
  左看右看不就是个下地干农活的农夫?
  身边的皇后也是鸡皮鹤发,一双手长着冻疮,指尖干裂,还有干农活的厚茧。
  如果这真是“皇室”,符望倒是能理解西昌为何会有百多个诸侯蹦跶了。
  皇室对于很多人而言就是信仰,信仰崩塌成这样,秩序岂能不崩溃?
  皇帝农耕赚钱,皇宫耕织赚零花,妃嫔被卖入那些不和谐的地方赚皮肉钱。
  所谓大臣在不到百户的村子里拉拉扯扯,家长里短。
  “不对,玉玺怎么回事?”
  穷成这个鬼样,符望就不信他们不会将玉玺当掉还钱。
  西昌皇帝支支吾吾交代。
  这是他们趁着符望收割人头的时候,派遣“侍卫”出来夺回的。
  玉玺是天子象征,拿到玉玺说不定能忽悠一些人向他靠拢……
  符望:“……”
  西昌之战,怕是他南征北战这一生难以抹去的污点。


第1836章 大结局(一)
  因为西昌的特殊,符望这一路大军始终高歌猛进,顺利得不可思议。
  符望这厮每回看着战报都有一种自己在做白日梦的感觉。
  西昌好歹也是个国家,怎么脆弱得像是纸糊的?
  为什么一个国家会分裂成百多块,各自为政、各自为战?
  这是担心敌人肠胃不好消化,所以主动肢解切成小块小块?
  明明胜利了,但符望却有种即将秃头的错觉。
  愁秃的!
  这种胜利来得太容易,过家家都不敢这么随便。
  “这难道不好么?”
  孟浑无法理解符望的脑回路,人家都巴不得敌人智商低得跟弱智一样,偏偏符望唉声叹气。
  敌人若是很强大,己方死伤不就大了?
  符望道,“好是好,心里不舒坦。”
  没有一点儿成就感,太难受了。
  一路打过来,符望都眼巴巴盼着有个势均力敌的敌人,结果直到他弯道超车,赶在主公收复北渊之前拿下西昌,他希望的“敌人”还是没出现。不,应该说出现了,但因为实力悬殊太大,人家也就象征性挣扎两下就被全副武装的符望扛着加农炮一路推平:з
  西昌分裂成一百多块,最大的也就半多个州郡,加起来能有多少兵力呢?
  符望帐下可是整整二十多万精锐,说句夸张的,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将敌人城墙推到那种。
  不是敌人太不给劲儿,分明是对垒双方的力量等级不在一个次元。
  当符望大捷消息传来没两天,姜芃姬这边也彻底推平了北渊。
  速度之快,让看着姜芃姬一步步成长的直播间咸鱼惊愕。
  这时候,有个土豪咸鱼出声了。
  地狱杀戮场:我觉得没什么好奇怪的。没钱的时候,赚一万两万需要很久很久,各种谋划各种省钱各种算计着生活。等到了腰缠万贯,家财上亿的时候,赚一两万还有难度吗?放在银行存活期都不止这么点儿钱。我觉得主播现在就是这种状态,她早过了最艰辛的打拼岁月。帐下兵马上百万,如果连这种状态的北渊和西昌都拿不下来,反而是菜得出奇吧?
  偷渡非酋:妈耶,出差一趟断网回来,主播居然已经打完了?
  音乐家诸葛琴魔:作为最初一批追随者,我们是不是该准备一下欢庆主播登极?
  食堂打饭阿姨:好啊好啊,我已经想好应援方式了,食堂窗口全天半价!
  兰摧玉不折:这么快?主播能不能将登极时间安排在梦回千年活动期间?说不定就有欧皇能代表我们去参加主播的登基大典啊啊啊啊实名制羡慕这位欧皇,欧皇中的欧帝!
  贫道看你菊花有毒:未必这么欧,鬼知道欧皇又被送到什么鬼地方?上一次梦回千年是荒芜海岛,据说五国最南边,仅次于杀头的发配地点……上上次在北渊最北,冻死了都。
  乌江榨菜也:最南边那个,那位欧皇还不欧啊?人家吃了一整天的生蚝,馋死我了。
  光年之外:北渊最北那个也不算黑啊,最后被主播公主抱回来的,实名制羡慕。
  咸鱼们叽叽喳喳谈论着,一个一个打算弄什么登极应援活动。
  为了这个活动,他们等了整整十七年啊!!!
  还差四个月就十八年了!!!
  偷渡非酋:人世间最长情的告白就是我陪着你等主播登极,等她孩子再登极。
  一诺情长:噗得了,等主播登极已经等掉半条命了,主播孩子登极只能等我孩子或者孙子将录像碟片烧给我了。没想到有生之年还是等到这一天了,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美人如画:过两个月是清明节,终于能给爷爷上坟告诉他,他追了七八年的主播逐鹿天下终于有了结果。:з我以前一直以为这就是个梗,没想到真的发生在我身上。
  这些咸鱼第一次进入直播间的时候,恐怕也没想到自己会陪着姜芃姬走了这么多年。
  十七年又八个月,太漫长了。
  别人的童年、青春都是xx电视剧、xx游戏、xx动画片,他们的青春和童年是姜芃姬。
  更有甚者,有人的伴侣还是姜芃姬:з
  地老天荒:哈哈哈哈提起这个我就想笑,上一届大学毕业生,有女生穿着洁白婚纱,跟姜芃姬的照片拍了结婚照。更骚的是,那一届还有好多男生也是穿着婚纱嫁给主播主播大概是唯一一个重婚还不犯法,一群小老婆小老公还能嘻嘻哈哈的绝世大渣女了。
  被动渣女的姜芃姬表示这个锅她不背。
  这一日,关闭直播间之前,姜芃姬郑重对咸鱼们行了一个联邦军礼。
  “多谢诸位十数年如一日的陪伴联邦军魂与尔同在!”
  大部分咸鱼嘻嘻哈哈地受了这一礼。
  他们被姜芃姬怼得太多了,难得有一次主播肯放下身段,还跟他们行礼,简直爽翻好嘛。
  只有少部分咸鱼从姜芃姬的举动中琢磨出了不对劲。
  这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最后的诀别啊?
  难道说明天早上起来,他们再也搜不到这个熟悉的房间号了?
  咸鱼们心慌地想要问个清楚,奈何他们人数太少,弹幕被嘻嘻哈哈的弹幕淹没覆盖。
  姜芃姬关闭直播间之前,她道,“我期待登基之日,与你们中的一位把酒言欢。”
  话音落下,直播间屏幕彻底关闭。
  “我便知道会有这么一日。”
  这一夜,姜芃姬如往常一样用膳洗漱办公。
  月上中天,时间一步步逼近三更时分,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姜芃姬听到动静手一顿,思索之后还是搁下笔,起身的同时将斩神刀拿上。
  门扇上的倒影很熟悉,姜芃姬盯着许久,抬手将门打开。
  二人默默对视,一如当年初见。
  一人恭敬跪俯,一人平静俯视。
  “你不该出现在这里,孝舆。”
  本该在丸州的人,顷刻之间出现在北渊最北的冰雪之城,非人力所能为。
  “孝舆也知不该,只是有人嘱托,不得不为之,还请主公见谅。”
  姜芃姬平静看了眼徐轲。
  徐轲笑道,“看样子,主公心里是明白的,可要走上一遭?”
  姜芃姬反问道,“不走如何?”
  徐轲道,“不如何,只是两位殿下和子孝会碰上些麻烦,主公怕是不会想看到。”
  姜芃姬道,“……等我换个衣服。”
  徐轲笑道,“臣恭候。”


第1837章 大结局(二)
  屋外寒风呼啸。
  姜芃姬换了一身干净利落的装束,腰间挂着斩神刀,神情如往常一般平静。
  “屋外雪大,主公为何不多披一件?”
  徐轲说话透着股熟稔。
  “天寒地冻不及心凉,多穿一件少穿一件又有何区别?”姜芃姬越过他半步,侧首道,“领路吧,希望别太远。我这身子壮得跟熊一样,再脱两件都无妨,倒是你,年纪大了注意保暖。”
  徐轲笑着俯身将灯笼提起来,慢慢走在前面领路。
  寒风刮着点点飞雪,打落在发间,飞雪稍厚一些,远远瞧去竟像是白了头发。
  “突然盼着这场雪下得再大一些。”姜芃姬与徐轲保持着一米左右的距离,前方的人提着灯在积雪中缓慢前行,周遭只有二人踩踏积雪的声音、呼吸声以及刮风的声音,看似喧闹的冬雪夜景却给人一种别样的寂静,“如此,真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也算是活过白头了。”
  徐轲那边不答话,脊背依旧直挺,只是握着灯笼杆的手指微微颤抖。
  她一直跟着徐轲的指引,对方将她越带越偏,周遭的景象也变得寂寥起来。
  姜芃姬道,“说起来,孝舆可还记得咱们俩认识多少年了?”
  徐轲未回答,姜芃姬自顾自道,“我记得是十二岁那年花朝节刚过没多久的事情。”
  “臣怎么会不记得,一生也难忘的日子。”
  姜芃姬掰着手指头算算,“平日没注意,现在算一算,再过两月我就三十岁了。”
  真正算起来,除了直播间那群咸鱼之外,她这一世认识最久的人,竟然是徐轲。
  她与直播间咸鱼相逢十七年又八个月,与徐轲也是相交十七年又八个月的主仆、主臣。
  姜芃姬以为时间过得很慢呢,回头一看大家都从少年青年,撒着丫子奔向了三四十。
  如果以这个时代平均年岁来讲,一辈子过了一大半了。
  徐轲问她,“的确,再过两月十三天,便是主公三十整寿。”
  古人过生日都是整寿大过,例如三十、四十、五十这样的生日。
  姜芃姬可惜道,“三十整寿意义非凡,可惜碰上不好年头,今年注定无法大办。”
  她倒是想好好办一场,但各处都是百废待兴,哪里都需要钱,实在是不适合浪费。
  徐轲执着灯道,“主公一贯节俭,不喜铺张浪费,真让您大办整寿,您恐怕也舍不得。”
  他陪在姜芃姬身边整整十七个生日,她每年都是一晚长寿面应付的。
  琅琊郡那三年倒是奢侈一些,除了家里吃碗长寿面,还会出门去酒楼买一桌酒菜。
  姜芃姬笑道,“还是孝舆了解我。”
  每次嘴上都说要好好办个生日,结果总会因为这样或者那样的原因办不成,一切从简。
  说白了,还是骨子里简单惯了。
  二人一边走一边闲谈,走了半个时辰,终于看到远处田庄飘着点点烛光。
  姜芃姬将手搭在眼帘前,“啧,这地方可够偏僻的。”
  徐轲道,“毕竟是干见不得光的事情,主公还指望敲锣旗鼓、光明正大来?”
  姜芃姬默了一下。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这地方会不会太委屈我家里一大两小三个宝贝?”
  徐轲嘴角一抽,平静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地龙炭火都有,还能冻着他们?”
  姜芃姬冷静道,“也是,冻坏了它也赔不起。”
  距离田庄仅有百余米的地方,姜芃姬倏地道,“孝舆——”
  “嗯?”
  “我这一生行事但求无愧于心,不过只有你——我是一直亏欠的,你心里可怨?”
  姜芃姬止住脚步,徐轲望了一眼姜芃姬身后的田庄,神情带着几分恍惚和怅然,“听实话?实话就是——主公若从此处出来,不怨。若出来的不是你,您也别怪臣怨您一生一世了。”
  姜芃姬笑着道,“听这话,压力挺大。”
  亓官让说希望看到她登极那日,咸鱼说要与她共看盛世,她还许下口头承诺说要把酒言欢……现在徐轲又说她出不来就怨她……每逢这时候,总觉得他们不仅是小公举还是大爷。
  徐轲道,“主公一向自信自负,怎么这时候反而虚了?”
  姜芃姬捏着下巴道,“或许是因为年纪大了,毕竟都是奔三十的中年人了。”
  徐轲呵呵,信了你的鬼话。
  姜芃姬对徐轲挥手,头也不回地去了田庄。
  徐轲望向田庄入口,唇角噙着薄凉冷笑,一人伫立风雪中。
  不知等来的是相伴十七年又八月的故人,还是披着故人皮的陌生人。
  “想想还真是悲凉——”
  所谓的“神”肆意操纵人的一生,说给予就给予,说褫夺就褫夺,凡人只是被摆弄的娃娃。
  在“神”看来,没有反抗的能力的凡人为了自保只能选择沉默,任由摆布。
  殊不知凡人也有亮出獠牙的一日。
  “希望出来的人是你,主公。”
  徐轲抬手轻抚藏在袖中的短匕,神情带着看不透的阴郁。
  与此同时,姜芃姬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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