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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4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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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意见? 当然是希望安慛趁早领便当啊。
  饭菜都热好了,难不成还有其他变故?
  五百万咸鱼一边吃瓜一边吐槽剧情,憋屈这么久才爽了一回,若是安慛不死,不就相当于将好不容易拉出来的屎又吃了回去?若是这样的话,估计又会跳出一批粉转黑的咸鱼。
  【无忧无虑的呵呵】:实名制希望安慛尽早狗带!
  【同同的丫头】:直播间形形色色的人那么多,唯独对安慛喜欢不起来,还是让他狗带吧。
  【星月天韵】:主播你别忘了安慛这货征伐南蛮的时候都做了什么,哪怕南蛮死有余辜,但安慛的手段也太下作了。留着这么一个家伙,他迟早会在你松懈的时候狠咬你一口。
  【小小王阳】:点赞,安慛就是个不定时炸弹。他跟黄嵩、杨涛两个人没法比,如果安慛投降归顺都能活,那我真替当年的许裴许斐兄弟喊冤了,他们俩兄弟可比安慛讨喜多了。
  尽管许氏兄弟都是兵败自尽,归根究底不是直接死在姜芃姬手中,但他们比安慛好多了。
  如果连安慛这种货色都能活着,这俩要是知道了,准保要悔青肠子。
  咸鱼们的意见相当统一——主播可以浪,安慛必须死!
  针对咸鱼们的纷纷议论,姜芃姬并没有做出任何解释,反而认真关注帐下文武的反应。
  杨涛心直口快,正想开口呢,暗中被自家小伙伴拉住了袖子,硬生生憋住正欲起身的动作。
  “怎么了,少阳?”
  杨涛用眼神询问小伙伴,对方却给他一个“闭嘴”的眼神。
  “此事,谁都好开口说话,唯独你别插手,当个听客就好。”
  颜霖也是半夜被挖起来开会的,脑子却是一如既往的清晰,时局看得清楚。
  “为什么呀?”
  仗着距离有点儿远,杨涛压低嗓子跟小伙伴开小差,非得弄个清楚才行。
  颜霖笃定地道,“兰亭公就没打算让安慛活着,不可能招揽的,你上去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杨涛本身也是归降的诸侯,哪怕他现在没有搞事儿的打算,但上位者总是有戒备心的。
  姜芃姬若是打一个就招降一个,等来日天下大定,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她肯定要善待这些归降诸侯。不仅要给予极高的待遇,还要给一定虚名,例如封个异姓王之类的头衔。
  若是一直安分也就罢了,怕就怕时日一长,这群人私底下联合起来搞事情。
  姜芃姬不蠢,哪里会给自己留这么多隐患?
  招降黄嵩,签订盟誓加以约束,招降杨涛,破格予以重用,那么招降安慛又该怎么安置?
  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就是姜芃姬这几年都在打仗,为了征伐南盛损失了不少人力物力。
  哪怕是为了那些战争中死亡的将士,姜芃姬也不能随意再招降一个诸侯。
  依照颜霖分析,不管从哪个角度来看,姜芃姬都是想杀安慛的。
  杨涛不解了。
  “既然如此……那还问什么?”
  大半夜将人从被窝挖出来就为了问一个答案固定的填空题,这操作太丧病了。
  杨涛问出这话的时候,隐约觉得有人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抬眼一瞧,似乎又没人关注这边。
  颜霖道,“例行询问。她想杀安慛不假,但为了彰显自己并非行事专断之人,总该问一问。”
  杨涛惊得嘴微张,半晌才吭哧吭哧憋出一句。
  “我、我可惜了做到一半的梦……”
  颜霖:“……”
  因为安慛死了的价值比活着大,所以几位重臣都暗搓搓想安慛去死。
  当然,姜芃姬帐下也不全是聪明的人,总会有不同的意见。
  他们从短期利益出发,一致认为安慛是不该杀的,应该再试着招揽一下。
  鉴于自家主公有点儿凶,他们提建议的时候也是委婉再委婉,生怕踩了雷。
  对这个建议,姜芃姬不置可否,只是将目光转向其他人。
  “此外,诸位还有什么意见?”
  她的目光从丰真等人身上依次扫过。
  杨思脑袋一点一点,眼皮耷拉着,上眼皮与下眼皮磕磕碰碰、缠缠绵绵。
  丰真手执扇子遮住半张脸,看似很正常,但根据对方面部肌肉的变化,多半是在打哈欠。
  李赟、谢则、齐匡几个倒是面露思索,可惜都犹豫不敢开口。
  卫慈么——
  姜芃姬给卫慈使了个眼色,后者面色略有为难,最后还是主动离席起身。
  “主公,慈不大同意先前几位的判断。”
  主公都发话了,卫慈自然要给她当一回托,将这一出戏圆上。
  “哦?如何说?”
  “安慛只是俘虏,主公亲自招降一次已经是格外看重,哪有三请四请的道理?”请一次就很给面子了,别给脸不要脸,卫慈继续道,“其次,此人性情阴鸷反复,行事毒辣阴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这点从他对待南蛮俘虏中的老弱妇孺病残就能窥探一二。这般残酷冷血之人,若是招降了他,未来反水可能性极大,主公不宜冒这个险。还请主公三思,慎重考虑。”
  卫慈抛砖引玉,说了大半理由,丰真几个在姜芃姬杀人视线下也不好继续划水。
  “真以为子孝所言甚是。”丰真起身补刀,“根据先前的论断,主公招降安慛的确能全盘接收安慛的残兵,不过……安慛帐下兵马早已断粮,我军多围困数日便能叫他们饿死大半,不费吹灰之力。既然多费几日功夫也能叫他们乖乖投降,何须主公特地去招降安慛?”
  “赞成子孝与子实的推论。”杨思紧跟着来了一手暴击,“安慛帐下兵马,前线加上后方仍有三五十万。若是安慛活着,这些兵力短期内无法为主公所用,实在是弊大于利。”
  因此……
  主公你懂的。
  台阶都搭好了,您就快点儿下吧。
  开完会大家早点儿回去补个回笼觉。
  杨思说完又有几个人发言,赞成杀安慛的声音呈现压倒性的优势。
  “如此,便依诸君所言。”姜芃姬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说道,“明日出兵,杀他祭旗!”
  好了,会议进入尾声,明日的作战计划也确定了。
  众人暗中松口气,恨不得飞回被窝睡个痛快,养足精神,明日将安慛残部杀个片甲不留。


第1691章 收南盛,杀安慛(九十九)
  话是这么说没错,但回去之后还有心情睡回笼觉的,基本没几个。
  明日一役至关重要,更是众人抢功劳、刷资历的好机会,谁也不想错过了。
  光是想想都觉得心潮澎湃,哪里还睡得着呀。
  不仅他们睡不着,被俘虏的安慛等人也彻夜未眠,为自己的未来惶惶不安。
  一个个垂头丧气的模样,酷似丧家之犬。
  “柳羲明日打算如何处置我等?”
  众人心中都有这么一个念头。
  谁也不想死,但宰人的屠刀握在敌人手中,他们也无可奈何。
  “怕什么?大不了就是死一回,大丈夫何惧生死?”有个脾气躁一些的壮汉梗着脖子道,“素闻柳羲杀人盈野,性情暴戾。我等若是不归顺,多半死路一条,若归顺了,下半辈子还得冲这人伏低做小、谄媚逢迎。如此折辱,倒不如死了个干净。你们贪生怕死,你们就降吧。”
  众人听到这话,脸色都铁青了。
  不知道是被壮汉这番话吓到了,还是被他的话气到了。
  有人道,“柳羲当真如此霸道?若不归顺,还乡即可,还想杀人泄愤?”
  尽管杀掉俘虏是很正常的操作,但也不是每个俘虏都能杀的,文士在这方面有一定优待。
  大不了归隐不出,不至于配上一条性命啊。
  当然,说是这么说,这些曾经位高权重、玩弄风云的人,他们也不可能甘于平静。
  摆在众人跟前的选择实在是有限,还要为自己脖子上的脑袋担忧。
  实际上,不少人已经有了归顺的想法,给哪个老板打工不是打工啊?
  谁给他们钱、给他们权、给他们地位,谁就是他们的衣食父母。
  安慛败了他们就跳槽对家,这是很正常的操作。
  只是,这话羞于启齿,谁先说了,就显得谁反复无常、朝秦暮楚,是个没有忠诚的小人。
  特别是那个壮汉说得豪气凛然,谁再提投降姜芃姬的事儿,谁就是出头鸟了。
  为了不让气氛过于尴尬,这时有人聪明转移了话题。
  “我等生死还算小事,但主公的处境着实不妙。”
  他们要是归顺了,日后还有向上爬的机会。
  没看到黄嵩、杨涛的旧臣在姜芃姬帐下依旧吃得很香吗?
  安慛要是归顺,结局就不一样了,日后随便封个侯爵安抚一下,手中没有二两实权、随从不过三五人,一辈子只能当姜芃姬圈养的动物,时刻为自己的性命担忧。稍微有些尊严的人,谁愿意过这种日子?安慛还曾是叱咤风云的诸侯,他更加无法容忍这种巨大的落差。
  “主公——唉,只怪我等无能,无法护主公周全——”
  众人长吁短叹,一个劲儿将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好像安慛走到今天都是自己的锅。
  他们说得如何情深意切,实际上没有半点儿用。
  这些话又不能给他们带来实质性的损伤,反而能加深忠肝义胆的形象,何乐而不为?
  他们也不傻,对于安慛的下场,他们隐隐有了猜测。
  安慛怕是逃不过这一劫了。
  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没想到姜芃姬处置安慛的手段,居然是杀了祭旗!
  何为祭旗?
  大军出征之前经杀掉活物祭祀神灵,求得神灵庇佑,旗开得胜。
  姜芃姬一贯不喜欢迷信,征战十余年,祭旗祭祀的次数少得可怜,大多还不是为了祭祀神灵祈求庇佑,反而是将敌人杀掉激发士气。被她拿来祭旗的活物包括但不仅限于鸡鸭鱼鹅、猪狗牛羊、敌人叛徒,例如之前长冶一战,在她和黄嵩之间左右横跳的家伙就被她使计擒拿,杀了祭旗。不过,这些活人大多都是小卒,像安慛这样的大头目还是第一回 呢。
  第二日,大军集合整齐,半死不活的安慛被提到祭台上。
  一看这个架势,安慛也明白自己的结局了,顿时气得面色青黑。
  “柳羲,你敢这般折辱我?”
  杀掉一方诸侯来祭旗,这排场不怕大得引发天下士人不满?
  姜芃姬左手按在刀柄上,神色冷漠地道,“这怎么能叫折辱?你不愿意归顺我,但我也不可能将你当做庶人放掉。如今这个下场,难道不是你自己选择的?如何能怪罪我呢?”
  姜芃姬昨夜的反击毫不留情,尽管那支箭没伤到安慛的大腿动脉,但也让他生不如死。
  后来,医兵给他拔箭止血,更是让他疼得昏厥过去。
  一番折腾,半条命都丢了。
  这会儿又被抓到祭台当祭品,安慛的精神越发萎靡起来,刚才的愤怒质问更像是回光返照。
  不管安慛如何愤怒,他也改变不了失败者的结局。
  他被人用肮脏的帕子堵住了嘴,被迫屈膝跪在地上,以一个罪人的姿态,将狼狈展现给底下的万千将士,他的对手姜芃姬却以王者的身份接受所有人给予她的崇拜与臣服。
  安慛的双手被人用麻绳缚在身后,双肩被左右两个大汉压制,平日高昂的头颅不得不垂下。
  任凭他如何挣扎,就是纹丝不动。
  除了让大腿上的伤口崩开,鲜血直流,再无其他收获。
  不知过了多久,兴许是半时辰,兴许只有半盏茶功夫,他的眼前闪过一道刺目白光。
  安慛下意识缩了脑袋,被白光闪到的左眼皮闭上,用右眼瞧清楚白光的来源。
  原来,那是姜芃姬腰间的佩刀,朝阳也从东方缓缓升起。
  噗——
  手起刀落,白光一闪,安慛的头颅便与尸首分了家。
  鲜血如柱,喷洒在祭台上,将这片祭台染成了猩红的颜色。
  见证这一幕的将士发出山呼海啸一般的欢呼,“柳”字旌旗在风中飘扬成一片红海。
  “大军出征,祝尔等凯旋。”
  众将道,“末将誓死不辱使命。”
  数十人大喝,声响在校场回荡,激起阵阵热血,令人心潮澎湃。让这么一群加了士气增益buff的豺狼去征伐一群士气低迷、缺食少粮死主公的丧家犬,结果自然不用多做赘述。
  此战之后,姜芃姬以十万之众击溃安慛二十多万残兵,大获全胜。
  三军继续沿江南下,直挥安慛老巢。
  三分之二的南盛已经落入姜芃姬手中,沿路敌军几无反抗之力。
  安慛被姜芃姬杀了祭旗的事儿,也传到了老巢。


第1692章 花渊的结局(一)
  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
  这大概说的就是最近的西昌帝姬了。
  自从少主畏罪自尽,花渊就很少再找西昌帝姬,每日也不知道在忙碌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没了花渊干扰,西昌帝姬养胎的日子别提多么惬意,府邸上上下下的仆从都将她看作最金贵的宝贝,那些老臣还时常让自家夫人过来拜见她,送的礼品也是挑着珍贵稀罕得来。
  被人这般众星捧月、阿谀奉承的日子,那还是西昌国没有覆灭之前呢。
  西昌帝姬又找回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感觉,几乎都要忘了曾经遭遇的不快和磨难。
  不过,她很快就得意不起来了,迟来的妊娠反应将她折磨得险些脱了形。
  恶心呕吐、头晕乏力、嗜睡流涎……
  一个又一个症状找上她,几乎占据了她所有的精力。
  等她好不容易适应,浮肿的双腿以及肚子上丑陋的痕迹又让她厌恶。
  当她第一次感觉到胎儿的动静,这种厌恶达到了顶峰。
  看着吹了气球一般鼓起来的肚子,西昌帝姬时常梦魇惊醒,梦中梦到自己生了一个三头六臂的怪物,这怪物长了三只眼睛、四张嘴,每一只脚都只有两根脚趾,一出生就能说人语……
  每一回梦魇,这怪物都是用手脚撑破她的肚皮,狞笑着爬出来,张嘴将她的内脏啃噬干净。
  每次她都是大叫着醒来,醒来后才发现自己浑身都是虚汗,肚子也隐隐作痛。
  医师碍于她腹中胎儿太过金贵,不敢下重药根除,只能用药性温和的安神汤药辅助她睡眠。
  调养数日,梦魇盗汗的毛病明显减弱。
  侍女小心翼翼询问她的意见,“夫人,今儿个天色好极了,要不要到院中走走?”
  西昌帝姬昨夜难得睡到大天亮,烦躁易怒的心情得到了极大改善,服侍她的人也松了口气。
  要是继续这般折腾下去,等不到西昌帝姬生产,他们就要先疯了。
  西昌帝姬吃过精致的早膳,心情正好,抬眼见到外头散落下的金色阳光,顿时来了兴致。
  她一手扶着腰,一手扶着高挺圆润的肚子,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地走。
  因为身子太沉了,西昌帝姬走了一圈便感觉乏累,回到了屋子,懒懒得靠着凭几。
  为了打发时间,西昌帝姬刻意寻侍女闲谈。
  “最近外头可有什么新鲜事儿?”
  侍女仔细想了想道,“小的并未听到什么特殊事儿。”
  “那位花军师呢?”大概是觉得这么问太直白了,西昌帝姬又故作掩饰地解释一句,“他毕竟是老爷最器重的重臣,老爷在前线征战,后方事宜连同我们母子都交托在他手上,故而有此一问。这几日不知为何,心里总是慌乱得不行,半夜梦魇似乎梦到了很可怕的事儿……”
  西昌帝姬当然不会说自己做梦梦到生了个怪物,反而推说是太担心安慛才会做噩梦。
  侍女不疑有他,说道,“花军师么,小的倒是听了些。听闻花军师最近有些不太对劲……”
  西昌帝姬眉头一跳。
  “什么不对劲?”
  “平日花军师待人接物总是温和有礼,可少主亡故后,他就像是变了一个人,暴躁易怒不说,甚至……甚至还动手将犯错的下人鞭死了。”不知内情的侍女忍不住唏嘘一声,叹道,“也是,花军师与少主师徒多年,少主犯了错事儿以至于畏罪……花军师肯定会受影响。”
  侍女心直口快,险些说出少主畏罪自尽的事儿,这事儿可是众人讳莫如深的忌讳,说错话可是会没命的。幸好她及时止住嘴,西昌帝姬也没怪罪她多舌,这才侥幸捡回一条性命。
  西昌帝姬露出一缕嘲讽。
  安慛那个过继来的少主就是死在花渊手中,他没有半夜笑醒就不错了,怎么可能会伤心?
  至于侍女说的“暴躁易怒”、“动手将人鞭死”……这些变化搁在西昌帝姬眼中,根本不是什么性情大变,分明是花渊暴露本性,终于舍得撕开维持多年的“君子”面具,回归本我。
  “除了这些,没别的事情了?”
  西昌帝姬有一下没一下得轻抚肚子,困意渐浓。
  这个八卦的侍女面露难色,西昌帝姬捕捉到了,说道,“有什么事情就说吧,别支支吾吾、遮遮掩掩的。你现在说了还好,总好过我日后不知从何听到,惊动肚子里这个小祖宗吧。”
  侍女咬牙道,“夫人,小的前两日听到些不好的消息,说是前线情况不太好。”
  西昌帝姬心头一紧,问道,“不太好?怎么个不太好?”
  “小的哪里知道呀,只是听某个有些门路的武人这么说的,具体不太清楚。”侍女说完这话,恳求道,“夫人,这些事儿不让乱传的,若是被管事嬷嬷知道了,小的这条命可就没了。”
  西昌帝姬随口应道,“知道,不会将你交代出去的。”
  她以为前线战事不太好,那也是花渊计划中的局面,因此根本不担心。
  谁料花渊已经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旁人根本无法预测他下一步动作,操作成谜。
  当安慛被姜芃姬斩杀祭旗的消息传递回来,西昌帝姬还是懵逼的。
  “你说……谁死了?”
  西昌帝姬一手艰难地扶着肚子,另一手抓紧了侍女的手,长长的指甲嵌进对方的皮肉。
  侍女疼得表情狰狞,但又不敢大叫惊呼或者甩开西昌帝姬的手,只能咬牙苦撑着。
  报信的人顿了下,声音不由得又低几度。
  “主公薨了。”
  薨了?
  安慛薨了?
  尽管西昌帝姬早有心理准备,但乍听这个消息,仍旧有种反应不过来的震撼。
  哪怕安慛再不好,他也是西昌帝姬目前最大的依仗。
  靠山轰然倒了,她又是敏感多思的孕妇,心境自然与常人不同。
  “怎么薨的?”
  报信的人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又不得不回答。
  毕竟,安慛的死法对于堂堂诸侯而言,实在是过于屈辱了。
  他让西昌帝姬屏退左右,这才隐晦地说了真相。


第1693章 花渊的结局(二)
  可再隐晦,依旧改变不了现实。
  西昌帝姬深呼吸,试图平静心情道,“花军师以及其他老臣可有应对之策?”
  三分之二的南盛都落入敌人手中,留给她以及腹中孩子的领地只剩三分之一外加贫瘠的南蛮族地。此时还要面临敌方重兵压境的局面,这点儿地盘能不能保住还是两说。
  如今的局面都是花渊那厮布下的,他总该留了后手吧?
  西昌帝姬内心忐忑不安。
  她牺牲了一切才换来短短数个月的安定,再也不想回到曾经颠沛流离的日子。
  作为一国帝姬,她出身金贵,生来就是天潢贵胄,岂能过得连贱民都不如?
  安慛死了,她唯一能依靠的人就是花渊。
  殊不知,外界也乱成了一锅粥,局势之复杂根本不是她这个被困内院的女子能想象的。
  花渊这阵子为了铲除异己,暗中还逼死了不少人。
  这些人都是后知后觉发现粮草异常,但又找不到元凶,以至于打草惊蛇,上了花渊的死亡名单。众人怕是不知道,花渊最近性情大变,不止是暴躁易怒、鞭死犯错下人那么简单。
  少主自尽那一日,花渊的主人格清醒一小段时间,但很快就被分裂出来的“柳羲”压下去。
  从那次开始,主人格苏醒的频率提升不少,但存在的时间依旧很短,短到不够主人格自尽。
  次人格发现这点,控制不住地开始怀疑自我,导致病情进一步加重。
  最后,甚至出现幻听、幻视、幻嗅、幻味以及幻触,严重到分不清现实和幻觉,时而兴奋大笑、时而暴躁易怒、时而沮丧难过、时而焦躁颓靡……连他心心念念的霸业也没了奋斗谋划的动力,仿佛内心有一个声音一遍又一遍告诉他,这个世界了无趣味,争霸没什么用……
  明明是一个人独处,他却能听到乱七八糟的声音。
  有女人呼唤他,有男人在他耳边嬉笑怒骂,逝去的少主用奶声欣喜唤他“老师”,午夜梦回也能听到安慛用威严的声音唤他的名字,认识不认识的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个没完没了。
  一个恍惚,兴许会看到熟悉的人在路的尽头朝他招手,用冷水洗个手却感觉烈焰焚身……
  他坚持那盆冷水不是冷水而是一盆炭火、屋内除了他和侍从还有其他闲杂人等、外头不是艳阳天而是暴雨闪电……服侍他的侍从却露出惊愕惧怕的神色,仿佛他说了什么可怕的话。
  花渊坚持自己是对的,那么反驳他的侍从自然是错的。
  一股没来由的愤怒染红了他的眼睛,等他再一次回过神,侍从血肉模糊得躺在地上,没了声息。自己手中正拿着将侍从鞭得皮开肉绽、深可见骨的鞭子,蜿蜒鲜红的血流到他的足下。
  脚下的足袜吸饱了侍从的血,每走一步都会留下一双血色脚印。
  花渊抗拒这样陌生的自己,他是“柳羲”啊,河间郡“柳羲”,不是脑子不清楚的疯子。
  越是如此否认,产生幻觉的次数越发频繁。
  有一次处理政务,他突然嗅到烧焦味道,抬眼一看,赤红的火焰将房屋吞没干净。
  他高喊“走水了”,急急忙忙逃出火来,闻讯赶来的众人却说没有起火。
  此时还是白日,照明的烛火都没有点燃,外头又下着大雨,怎么可能起火呢?
  花渊一怔,苍白着面色,生硬将这事儿糊弄过去,推说自己梦魇吓到了。
  说梦魇还真梦魇了,当天晚上,他梦到一个许久不曾想起的人——吕徵。
  梦中的他与吕徵正在激烈争吵,重现当年对峙的场景。
  吕徵质问他,每一字每一句都掷地有声。
  【你真以为自己是柳羲?你不过是花渊得了失心疯之后,臆想出来的人物。】
  花渊怒急,恨不得拔刀将吕徵的嘴巴砍碎了。
  【你若真是柳羲,你不妨回想自己从小到大的经历……】
  花渊死不承认,尽管过去的记忆很模糊了,但他认为这是自己在陌生人身体苏醒的缘故。
  只要他夺回自己的身体、夺回自己的身份,一切都会好转的。
  【你说你是柳羲,那你可还记得当年琅琊郡求学,我曾与你在望山亭对酌的事?那个亭子里,你我都说了什么话?你根本回答不出来,因为你不是柳羲!你是花渊,南盛宁州人士!】
  不是!!!
  花渊咬紧了后槽牙,无声驳斥吕徵的妖言惑语。
  【你家中有父母兄长,双生胞兄……夭折,父母……时疫过世……产业被叔父婶母夺走……养废你……你……懦弱,娶……荡妇为妻,此女……私通生下一子一女……】
  对方却不依不饶,他的声音像是无处不在的空气和最恶毒的诅咒,牢牢霸占花渊的耳朵。
  【你根本不是柳羲!你就是个患了失心疯却不知道自己是谁的疯子!】
  “我不是!”
  花渊大吼着坐直起身,身上穿着的寝衣早被汗水打湿,长发也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
  “我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他抓起架子上的佩剑,刷得一声拔出剑,到处挥舞乱砍,状似疯癫。
  外头守夜的仆从听到动静都不敢进屋瞧一眼。
  第二日太阳升起,仆从听到屋内的动静歇下来了,这才颤巍巍推开门。
  花渊的寝居被他砍了个稀巴烂,屋内几乎没有一处用具是完好的。仆从一边心肝直颤,一边小心翼翼找寻花渊,最后发现对方一袭月白寝衣飘似得从角落走出,险些将他吓得翻白眼。
  “何时了?”
  花渊神情萎靡,声音嘶哑,像极了夜御数女之后的纵欲过度。
  仆从见花渊神志还算是清醒,小声道,“刚刚卯初。”
  卯初?
  那还很早。
  花渊让仆从准备热水洗漱换衣,用过早膳,这才出门去办公。
  席垫还没有坐热,他便接到安慛薨了的消息。
  安慛薨了……
  按理说,安慛是花渊的假想敌,对方死了,他面上不露喜色,内心也该欢呼的。
  结果——
  “屋子是漏水了?”
  抬头一瞧,屋顶好好的,
  抬手在脸上一模,原来是自己落泪了。


第1694章 花渊的结局(三)
  主公薨了,少主没了。
  安慛其他亲眷都死在南蛮之祸。
  面对这局面,众人心中有万千句MMP想要说出口。
  不论是他们还是安慛生前,哪个没私底下嘲讽姜芃姬注定要被人吃绝户?
  还有人恶意畅想姜芃姬若中道崩殂,一番霸业最后都给别人做嫁衣,她在地府瞧了会不会气活过来?以此为证据,论证女性诸侯的劣势,再一次坚定女性诸侯这种存在是不合理的。
  结果多年过去,膝下至今还是零蛋的姜芃姬依旧活蹦乱跳,能打能作能嬉皮笑脸。
  安慛呢?
  安慛挂了,即将成年的继承人没了,香火断了,一番霸业也即将凉凉了。
  哦,不对。
  西昌帝姬腹中还有安慛的遗腹子,暂时还算不上香火断绝。
  只是,一个还没出生,连性别都不知道的奶娃娃又能起到什么作用?
  难不成让他们齐心协力抵御外敌,等孩子出生之后再奉他为主?
  从孩子出生到弱冠成年,整整二十年呐,关键还不知道这孩子资质如何!
  先主安慛薨得突然,临终前也没机会指定托孤大臣。
  听到这里,兴许有人会好气提问了。
  安慛生前不是最器重花渊,其次重用吕徵,若挑选托孤之人,这两人是当之无愧的首选?
  话虽如此,但这不是安慛亲口指定的,谁又会心服口服?
  傻子也知道谁成了托孤大臣,谁就能暂时行替主公行使权利,不是诸侯胜似诸侯。
  若托孤大臣野心大一些,趁机夺权,霸占先主基业也是有可能的。
  哪怕安慛的基业已经风雨飘摇,也无法阻止人心的贪婪。
  面对足够大的诱惑,总有人喜欢抛弃脑子,选择用腚眼儿思考。
  外患内忧齐上,本以为稳坐钓鱼台的西昌帝姬慌了。
  安慛薨了的消息一传来,原来每日殷勤点卯的臣子夫人也不来了,像是有了什么默契。
  不止如此,身边服侍她的仆从也有些怠慢,不似之前那么小心翼翼,这让西昌帝姬有种不祥的预感。她挺着大肚子,深夜拜访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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