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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3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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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子顺正色道,“肯定能。”
姜琛道,“那你发微博,你说你来参观未来的学校,偶然碰见了名字很有缘分的聂光善,一见如故。聂光善是那一届满分考进来的学霸,本硕博连读,形象很正面,应该能压下出柜谣言。当然,如果一周之后的高考你考砸了,难免会被全网嘲讽。你做好心理准备。”
卫子顺道,“我觉得我现在发出这条微博就会被全网嘲讽。”
艺考生还想上天华大学?
笑话!
不过……
光善居然是满分考进天华大学的?
如此,他也不能太丢人了。
“姐,高考结束,我打算暂时息影两年。”
姜琛问,“息影?你小时候拼着两条腿被打断也要去当个演员,如今怎么想息影了?”
卫子顺瞧了一眼聂光善,郑重道,“我发现,现在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做。”
重活一世,若不能与友人共赏山河风光,岂不可惜?
隔世相逢,他想多了解如今的友人,暂时无心事业。
姜琛叹了一声,仗义道,“你喜欢就好,天塌了还有姐顶着呢。”
等姜琛走了,聂光善感慨道,“柳羲后人,果然不俗。”
“她从小就照顾我颇多,还是未来少帝,背负的压力其实很大。”
一边说着,一边火速编辑了一条微博,点击发送。
短短一个小时,三条关于卫子顺的微博冲上热搜榜,稳居前三。
最新一条更是将微博平台都炸瘫痪了。
什么?
国民男神卫子顺,一个艺考生,居然放话要考天华大学?
不管外界如何议论,断网闭关攻读的卫子顺都没理会,顺利考完再与聂光善结伴旅游。
结伴归来的那一天,他又发了一条微博。
高考成绩单,文综735,全国文科状元。
【不如光善,聊以慰藉。未来时光,不吝赐教@聂光善】
聂光善思虑之后,转发这条微博。
【欢迎,吾友@卫子顺】
全网又炸了!
【人间光华】:麻麻问我为什么要跪着刷微博QAQ男神,你为什么那么叼。
【步人间】:蓦地有种俗世轮回的感慨,卫子顺和聂光善,卫応和聂良,文综理综全国状元。你们是约好来虐学渣的嘛!男神,你不是全年泡在片场么,这么叼的分数怎么考出来的!
十多年后,他们家男神宣布彻底息影,亿万粉丝痛哭流涕、一夜未眠。
第二日,皇室召开发布会,正式介绍将近三十年都没露过脸的元德亲王。
当全国人民看着屏幕上那位风华隽爽的成熟男子,集体懵逼。
元德亲王亲善浅笑。
“大家好,我叫魏胤。”
现场观礼的人民沸腾一片,全网瘫痪。
第1641章 收南盛,杀安慛(五十一)
郑浩如此有自信心,喜欢捧臭脚的幕僚自然无脑吹嘘,他们与郑浩一样有着没来由的信心。
亦或者说,他们没有见识过亓官让与孙文的组合,对这两个人的可怕没有具体的认知。
不愿意捧臭脚又有理智的幕僚自然不看好郑浩的想法。
郑浩与虎谋皮之前就不查查对手的战绩?
亓官让就不用说了,这人的存在感不高,但要是将他做过的事情摆出来,令人细思恐极。
孙文呢?
孙文的存在感可比亓官让强多了,北疆那些倒霉蛋先不说,先说比较近的事例姜姬让聂良折戟沉沙,孙文出使可出了不少力。这么一个不动声色就将敌人算计到死的人,哪个傻瓜会将孙文当成普通老人看待?这两个人加一块儿,战斗力可不是一加一那么简单。
不过,但凡赌徒,没谁愿意听不利于自己的言辞。
郑浩就是那个赌徒,自信自己能从坐庄出千的庄家手中啃下一大块肉。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郑浩这头肥羊要被庄家宰了,但下了场的赌徒可不会这么认为。
任何阻拦他们下注的人,那都是阻拦他们一夜暴富的阶级敌人!
因此,几个少有的有理智的幕僚提出的建议被郑浩抛到了脑后。
人多对人少,幕僚的建议没掀起多大水花。
当郑浩尝到这场赌局的甜头,他就更加不在意幕僚的“忠言逆耳”了。
“哈哈难得,聂清这个黄口小儿居然也有说软话的时候”
郑浩将聂清写来的信函倒扣在桌子上,抚着胡须露出些许畅快得意的笑。
聂清父亲聂良活着的时候,郑浩总害怕被聂良清算,这么多年战战兢兢、夹紧了尾巴做人,为了讨好聂良,他还施展了迂回外交政策经,巴结聂良的亲眷,例如聂清这个小屁孩儿。
算年纪,他比聂良还大了整整十岁。
论辈分,他比聂良高了一辈,与聂良的父亲同辈,是聂清的爷爷辈。
几年之前,聂清大婚,他眼巴巴给聂清送了一份厚礼,结果却收到两封回信。
一封是正常的感谢回信,书面十分官方,一瞧就知道是旁人代笔抄写的,半点儿诚意也无。
另一封是聂清亲笔回信,但内容却将郑浩气得面色铁青。
聂清在信中委婉指出郑浩作为一个小地方的县令应该以百姓生计、造福百姓为工作重心,不能搜刮民脂民膏充实自己的腰包,随后还将郑浩送上去的厚礼折算成银钱全部充公了。
当郑浩知道聂清的所作所为,顿时气炸,私底下没少辱骂聂清是个伪君子做派。
为何这么骂?
聂清的父亲聂良是个连亲眷都杀的狠角色,暗地里为了发展势力争夺聂氏大权,他手上一点儿都不干净,做的事情可比郑浩狠辣阴暗多了。聂良作为聂清的父亲,既然他这么正人君子、浩然如风,不应该大义灭亲,第一个先打脸老爹?结果却是郑浩被对方不阴不阳讽刺。
对比聂良和自己,再看看聂清打脸的“虚伪”举动,郑浩对聂清记恨在心。
他眼巴巴送上厚礼还被新郎叱骂厚礼的来路不正,真踏马有毒!
如今风水轮流转啊,郑浩美滋滋。
他讽刺过后,重新将倒扣的书函拿起来,每个字都细读一遍,仿佛在回味那种美妙滋味。
“将军,聂清那边不会察觉了吧?”
郑浩反问一句,“察觉什么?便是察觉了又能如何?失去聂良的庇护,没了卫的谋划经营,聂清就是一只没有断奶的狗崽。他冲人狂吠又能如何,凶起来还能咬死我不成?”
言外之意,郑浩没有将聂清放在眼里。
聂良临终前留给聂清的武装都被姜姬扒了个一干二净,这奶凶的奶狗能掀起什么风浪?
幕僚担心道,“聂清是不足为患,但他要是把将军暗中与柳羲合谋的事情捅出去……”
士族之间也有一条鄙视链。
因为中诏曾是五国中最强大的过度,士族也有莫名其妙的优越感。
东庆作为鄙视链中下游,他们对姜姬的态度中立偏排斥,再加上姜姬灭杀聂良那么多精锐和将领,这些将领大多与中诏士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新仇旧恨,自然更加厌恶。
往轻了说,郑浩的举动是胳膊肘往外拐。
往重了说,郑浩就是投递叛国的叛徒,要被中诏士族集体针对的。
郑浩不是没考虑过,但在利益面前,危机又算得了什么?
再者
“哼,放心,聂清小儿不会说的,因为他没证据。”郑浩笃定地道,“聂良生的这个崽儿,真不像是他的种。聂清做事说话一板一眼,呆傻得很,没有拿到铁证之前,他不会随意污蔑人。我与东庆那一拨人的合作小心着呢,没有留下马脚,聂清便是想斥责都不成……”
幕僚道,“聂清的脾性的确……”
倒不是聂清太天真,只是他的思想与乱世诸侯不一样,更加“正人君子”。
若是作为盛世人,聂清以“清正浩然”之名,成为名扬天下的名士也是迟早的事情。
只能说,聂清生不逢时,他不该生在乱世。
幕僚建议聂清先下手为强,率先一步将不敬的郑浩打为乱臣贼子。
用借力打力之法,将郑浩竖成靶子,让他受人攻讦,借此遏制郑浩的发展势头。
不论郑浩是真叛国还是假叛国,多少给他教训,让他知道收敛气焰,聂清却举棋不定。
他也有自己的想法。
“倘若没有冤枉郑浩还好,若是冤枉了他,难免会打击联盟的信心。”聂清叹道,“自从湛江关一役之后,众人对柳羲是闻之色变,失了抵抗的信心。好不容易恢复些许军心,若此时污蔑盟军私通敌人,不知其他人会如何想……难免人心惶惶,聚起的人心又散成一盘散沙。”
幕僚的想法偏向激进,思考的重心是如何打压、遏制郑浩崛起的势头和嚣张气焰,对于污蔑这个可能性考虑不多。聂清的思考重心却是“不慎污蔑郑浩会有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
这二人的想法都没错,但谁都看得出来,聂清还是太“正”。
第1642章 收南盛,杀安慛(五十二)
幕僚深知这点,只能搬出已逝的聂良和卫,逼一把聂清。
“诚然,凡事有利有弊。可,不论郑浩清白,他崛起对我等坏处大于好处,还请主公三思。”
聂清心下一叹。
他真不愿内斗虚耗实力,便宜了虎视眈眈的亓官让,因此对步步紧逼的大小诸侯一再忍让。
殊不知,他为大局而做出的忍让,搁在那些野心勃勃的人心里,反而证明了他的无能懦弱。
“此事,容我再想一夜,明日给你回复。”
聂清在父亲令牌前枯坐一夜,第二日给了臣子回复。
“什么?”
郑浩提前一步收到了消息,惊呆了,同时又觉得脸好疼。
半个多月前还信誓旦旦说聂清无能,没有证据不会对他发难,没想到半个月后就被打脸。
聂清不仅要动手了,还打算来一个死无对证。
说白了就是将最近比较跳的郑浩杀了祭天……呸,杀鸡儆猴,给众人立威。
若非郑浩在聂氏安插了耳目,怕是不能提前两天收到消息。
“真是小看了这只小畜牲,没几颗牙也敢反咬老子一口。”
郑浩暗骂一句。
他很肯定聂清没证据对他动手,但没想到聂清居然转性了,没证据就动手也就罢了,居然还阴险得打算来一次偷袭。不论郑浩清白,先将他的脑袋摘了,胡乱安一个罪名杀鸡儆猴。
某个比较年轻的幕僚坐不住了,说道,“将军,如今之计,只能暂且避其锋芒……”
郑浩没好气地骂道,“脑子没问题?你这脑子怎么有脸给老子出谋划策?避其锋芒?聂清这只小畜牲都没打算留老子性命了,这个时候避其锋芒有个蛋用。我们越是避让,越是证明自己心虚有鬼,反而给聂清抬了轿子。聂清不仁,那就别怪老子不义,当然是以牙还牙了!”
亓官让和孙文选了郑浩,本身也吃准这人脾性比较刚。
身处低估的时候,郑浩知道夹紧尾巴做人。
一旦得势猖狂,郑浩的尾巴就飘起来了,不仅会与人面对面硬肛,他还头铁!
亓官让二人本意是想挑起中诏内斗,好让己方稳坐钓鱼台。
郑浩与聂清的矛盾正是内斗的导火索。导火索是点燃了,但这场内斗的大火能不能烧旺,以至于烧毁整个中诏基业,那还得看亓官让二人后续如何添柴加火,将更多人拉下水!
湛江关。
亓官让收到郑浩先下手为强的消息,唇角忍不住勾起浅笑。
“载道,这一局是让赢了。”
亓官让一语双关,既指眼前这局围棋,又指二人对郑浩与聂清的预测,亓官让的猜测更加接近事实。郑浩势头虽猛,但也不能与聂清硬碰硬,只能选择先下手为强。趁着聂清还未将清缴消息传给下方,率先带兵诓骗了聂清统领治地皋奉城,骗得守城守将开了城门。
城门一开,守将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被杀,皋奉城没有半日便易主了。
等聂清收到消息,郑浩已经连下两城,众人哗然。
亓官让的猜测与事实相差无几,反倒是孙文偏差些许,轻估了郑浩的野心和贪婪。
“老了老了,老人家脑子越用越钝,无法与年轻人一较高下。”
嘴上这么谦虚,面上却没有不快,痛快摸出几颗金瓜子给了亓官让。
这两人下棋不仅仅是为了一较高低,还有赌注。
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以棋局为赌,平白让高雅之举染上了“粪土”气息。
哪个粪土?
视金钱如粪土呀。
亓官让笑道,“载道老当益壮,现在说这话还早了。”
孙文淡笑,不置可否。
一局终了,二人收拾棋局打算围炉再谈一局,外头大雪纷纷,屋内却是暖烘烘的。
“郑浩是一枚合格的棋子,但整个棋局不是一枚棋子能撑起来的。同理,中诏想要彻底乱起来,内斗虚耗,光凭一个郑浩也不够。”亓官让抱着玻璃杯泡枸杞茶,末了还嫌味道淡加了一勺浓浓的蜂蜜,一边感慨有钱人的腐败生活,一边安于享受,“聂清的性格不似其父,但人也不是一成不变的,这回不就让人意外了一回?一个郑浩,搁他跟前只能算块磨刀石。”
可不是?
聂良清算众人却漏了郑浩等人,不也打着用郑浩他们磨砺聂清的心思?
由此可见,在聂良的算计中,郑浩对上聂清,不是对手。
两个老狐狸聚在一块儿下棋闲聊,三言两语便决定了整个中诏的未来走向。
如何将中诏内斗越演越烈?
不仅要拉更多人下水,同时还要保证湛江关不会给他们外患压力。
没了外患,内斗的苗头又起来了,再来一阵微风助攻火势,这局棋可不就布好了?
孙文趁机甩了一个猛料,将原先作壁上观的人拉下水。
这桩猛料与中诏某个立场中立的势力有关。
这个势力原先依附聂氏,聂良死后,趁着聂清掌管不利的空档,趁机独立了出来。
孙文爆料的猛料成了这个中立势力下水对付聂氏的导火索。
猛料内容是聂氏鼎盛之时,某个聂氏嫡出子嗣做过的“好事儿”。
“你怎么知道的?”
亓官让很好奇,孙文手上到底还捏着什么八卦……
不,底牌,每次都能在最关键时刻打出来,达到出人意料的效果。
孙文冷漠道,“杀子凶手做了什么,文这个做父亲的,自然会多加关注。”
害死孙文独子的聂氏子弟,曾与不少士族妇人有些往来。
有些是自愿的,有些是不情愿的。
独子孙烈在雅集上拔得头筹,虽说遭那聂氏子弟记恨,但也不至于被对方恼羞成怒打断双腿,栽赃莫须有的罪名发配边境。因为孙烈在雅集上做了篇文章,文章内容戳痛对方的痛脚。
“文章?”亓官让抱着尊重人的态度,并未对孙文独子的死追根究底过,因此也不清楚当时具体发生了什么。听孙文主动提起,他才多问了两句,“文章怎么了?”
孙文扯了嘴角,“一篇借物讽人的文章,抨击士族中的乱象,希望作风有辱家风的纨绔能清醒反省、自爱自重,不要侮辱了门楣,让先烈蒙羞……不过,不同的人有不同的解读。笔者无心,看者有意。那个聂氏子弟却误以为烈儿瞧见他与人后院私通的场景,借此威胁……这才动了杀意。”
借物讽人的写作手法在当时还算少见,孙烈写的视角蛮独特,因此才一举得了头筹。
第1643章 收南盛,杀安慛(五十三)
孙烈的死是多方原因造成的,而非单纯的一两个原因。
首先,那个聂氏嫡系子嗣行事嚣张、做事跋扈,容不得别人压他的风头,而孙烈做的文章不仅将他风头压下了,还直直戳中了他的痛脚,让他误以为这篇文章是孙烈以私通之事作为把柄威胁他,最后还有聂洋这货在一旁煽风点火,愣是将仅有五分的杀意催动到了十分!!!
孙文心里那个恨啊,做梦都想将参与其中的凶手一个一个弄死。
他掘地三尺将当年的事情查了一遍又一遍,保证没有漏网之鱼,害死他独子的人必须死!
连他的孙儿孙兰都不知道,当年的事情过去这么多年,孙文一直没从伤痛走出来。
每次午夜梦魇惊醒,他都忍不住将自己整理出来的消息,逐字逐句默读一遍,仿佛要借此将上面的每一个人都记进骨子里。为了让自己的复仇完美无缺,他做了无数个假设和计划。
“如此一说,这人也是载道的棋子?”
亓官让咋舌,幸好孙文这个老头子是友军,要是敌军,他还真会头疼。
鬼晓得孙文是从什么时候就开始算计布局,没什么存在感的小透明都能被他提领出来废物利用一番,实在是怕了他了。讲真,这股劲头倒是跟自家主公将人往死了压榨是异曲同工的。
孙文晓得亓官让“怕”什么,不由得哑然失笑。
“你眼前这个糟老头只不过是个凡人,生老病死、爱恨离别都与常人无异,又不是神灵,更不会算无遗策。”孙文要是有这么厉害,独子孙烈也不会死得这么惨,这话倒是发自肺腑。
在孙文看来,他只是时间比较多,想得比人多,尽可能弥补漏洞,看着就比较周全。
亓官让笑了声,“载道这是自谦了。”
孙文道,“这些年久居东庆,中诏的情况了解不多,手头上没什么可用的棋子。”
言外之意,他只能充分利用有限的棋子去达成无限的价值,这才不算是浪费。
再者
“养不教,父之过。金鳞书院的教材有微言大义,短短六字便道尽了为人父母该有的职责。那个混账养出一个不知羞耻,婚内与人私通的荡妇,甚至还间接害死了我儿……哼,这笔账当然能算到他的头上!”孙文迁怒人的逻辑让亓官让深感共鸣,二人的三观格外合拍。
亓官让将年长一辈的孙文引为知己,孙文连连欢喜。
等老人家扭头瞧见一脸委屈巴巴的孙子,他霍得想起正事儿。
他的终极目标不是当亓官让的忘年交,而是当他的亲家啊!
“没事,兰兰……爷爷瞧着亓官让看你挺满意的,他这么聪明,不会不懂暗示。”
孙文说得有些心虚。
孙兰问,“若是亓官军师揣着明白装糊涂呢?”
孙文:“……”
如果这样,他还真是没辙。
“一家女百家求……想要娶好姑娘,不受点挫折怎么行?”孙文劝慰孙子,同时鼓励道,“书院不是常常教导精诚所至金石为开。人家心尖上的闺女,哪里是那么容易求到的?”
孙兰目光幽怨。
好女难求,但“难求”也是分难易程度的。
很显然,亓官让就是地狱难度,脑袋不够铁的年轻人还是别去碰壁了,小心连命都没了。
孙文感慨,“天底下没哪个岳父是容易讨好的,倘若兰兰是女子,爷爷也不会轻易交出去。”
亓官让不知道这事儿?
怎么可能。
孙文与他处得格外和谐,除了自身三观吻合,另一个原因便是孙文有意交好。
论三观不正,杨思、丰真他们几个也是半径八两啊,为什么孙文不跟他们玩得好?
还不是因为这几人家里没适龄的闺女,而孙文的孙子盯上了自家的那块肉?
他的确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自家闺女连及笄都没有,他对女儿的未来也有其他规划,孙兰是不是个合格的夫婿,还需要仔细观察。倘若孙兰不合适,即使拼着将孙文得罪死的风险,亓官让也不会松口。
大家都是主公帐下重臣,谁也不比谁矮了一头。
二人真交恶,亓官让未必会落下风。
当然,孙兰要是合格,两家结了亲家,那也是强强联合,有益无害。
两只老狐狸的算盘打得噼里啪啦得响。
被他们算计的目标一点儿也不舒心。
孙文记恨一个人,自然是要将人往死了整。
被孙文用死亡凝视注目的人姓周,他的嫡女及笄之后嫁入门当户对的士族安氏,成了宗妇。
不论是安氏还是周氏,本身都依附聂氏、仰人鼻息,属于三流小家族,族人规模不大。
两家先祖出身都属低微,经历数代经营才有如今的光景,深知发展不易,更加爱惜羽毛。
孙文要做的不过是将宗妇婚后曾与聂氏嫡系纨绔数次私通,所生子嗣生父不详的事实捅给两家当家人,顺便煽风点火,彻底激怒二者的野心和仇恨,自然能给聂氏拉去仇恨。
原先只是郑浩与聂清两家内斗,中途掺和进来一个周氏和一个安氏,场面就更加混乱了。
安氏与周氏对聂氏极为了解,真要反水参战,聂清怕会焦头烂额。
天底下的男人,哪个会容忍绿帽罩顶的耻辱?
情敌仗着家世出身就偷吃自己妻子,还给自己送了一个血统不明的嫡子,谁能忍得下来?
事实证明,人家还真能忍如果聂氏没有元气大伤,如果没有郑浩珠玉在前,一顶绿帽、一个血统不明的嫡子,搁在权利、家族利益面前,这男人还真能忍不少士族以利益当先,哪怕知道老婆被人偷吃了,儿子有可能不是自己的,但为了利益,便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问题来了,如今的聂氏还有震慑群雄的威力吗?
没有这般威力,被戴了绿帽的安氏凭什么忍下绿帽的耻辱?
当孙文的情报被辗转送到绿帽先生手中,他当下就怒不可遏地找妻子算账。
嫡子依偎在妻子怀中小憩,妻子如往常一般精致优雅,原先让他倍感温馨的场景,此时却让他刺目厌恶。他一把推开门,动作粗鲁得将熟睡的儿子丢给一旁伺候的奶娘和丫鬟。
第1644章 收南盛,杀安慛(五十四)
他的举动十分突兀且粗鲁,一下子惊醒了睡梦中的儿子,以至于儿子吓得嚎啕大哭。
绿帽先生极其不耐烦,双眉带着不悦。
贵妇惊愕道,“郎君这是怎么了?有何事情不能好好说,何苦吓了孩子?”
“你们都滚下去,我与夫人有话说。”绿帽先生压抑着火气,挥退仆从。
等伺候的人都下去了,他又单刀直入地询问妻子,她所生嫡子究竟是谁的种。
贵妇有些心虚又有些不解,含糊地道,“郎君突然询问这个作甚?莫非是有人在郎君面前说三道四、搬弄是非?我儿究竟是谁的,郎君最清楚了,何必冤枉妾身清白?”
绿毛先生问,“你怀孩子前,是不是与聂氏那个畜牲不清不楚,曾借着雅集的借口私会苟合?”
贵妇面色大变,精致的妆容险些被吓花了。
“郎君从何处听来这些污蔑妾身清白的话?郎君不信妾身也就罢了,居然为了外人的一面之词怀疑您疼爱多年的嫡子?”
绿毛先生冷笑,“你不承认也无妨,有没有做过你心里最清楚。兴许你连孩子是谁的种都不清楚吧?我没追究你婚前与谁有过首尾,但嫁入安氏当了宗妇还这么不安分,你对得起我?”
越说越是羞愤,一想到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被人偷吃,那种绿云罩顶的羞辱便如影随形。
中诏女四书盛行之前,男女关系并不保守,越有地位权势越是如此。
有权有势的寡妇豢养面首很正常,未嫁女有一两个蓝颜知己也正常,士族圈子更加开放。
不过,婚嫁后就要顾及丈夫和家族的颜面,安安心心相夫教子了。
这几乎是多年前的圈子默契。
当然,自从女四书面世之后,中诏男子对女子的要求一下子就苛刻起来。原先觉得正常的潜规则变成了令人无法容忍的恶俗。婚前如此,更遑论婚后。
夫妻二人为此大吵一架,算不上歇斯底里,但除了没有动手,基本不给对方留什么颜面。
“既然你对我有这么多怨言,为何以前装聋作哑了?”绿帽先生逼问得紧了,贵妇也被气到了,不怒反笑地嘲讽,“你究竟为了什么在我这儿撒泼放肆,你心里清楚。倘若聂氏威严如昔,我便是与聂氏那人有了孩子,婚后还不清不楚,你知道了敢放个屁?你连个屁都放不出来!怕是会默认自己婆娘将人家伺候舒心了,你好趁机攫取好处。你便跟你直说了,青楼伺候的龟公都比你有种。扪心自问,你真不知道那人与我的关系?一点儿风声都没有听到?简直是笑话!你怕是隐隐知道什么,为了逃避不敢深究吧?如今装什么大男人尊严找我清算?有能耐你带人去将那人杀了呀?这就去啊!没什么能耐,只会冲着内宅女流大吼大叫算什么英雄好汉?你当我愿意?我若告诉你,屈于权势的你可敢站出来?窝囊废!”
绿毛先生听了面色铁青。
“我如何不敢?”
贵妇辛辣地道,“你现在当然敢!如今的聂氏还是当初的聂氏?若是当年,你敢吭声?全家老小,不过都是聂氏走狗!如今的聂氏只是一头被拔光了牙齿的年迈老虫,偏偏还占着山头称王称霸,你心里早就不服气了,早有意图谋反自立,但又碍于颜面,不肯担上背弃旧主、无情无义的名声。现在质问我,不过是想拿我当筏子向聂氏发难罢了!”
“你再说一句?”
绿毛先生心底最隐秘的野心被妻子毫不留情地揭穿,恼羞成怒。
“哼,便是再说十句二十句我也敢。”贵妇冷笑,有恃无恐地道,“单凭你一个,哪怕反了聂氏,无异于是以卵击石。若是利用此事让我父亲襄助,利用他的愧疚,你成事的机会就大了。只要你还需要我父亲,莫说再说一句,我便是说个十天十夜,你敢杀我灭口吗?我就问你敢吗!”
绿毛先生被妻子的话噎住了,赤红的双目涌动着复杂凶戾的情绪。
半晌之后
“你不敢!”
贵妇冷笑着抬手整了整衣襟,昂首挺胸越过他走了出去,留下两个字。
“孬种!”
贵妇所料不差,绿帽先生的确需要老丈人的帮助,现在还不是和岳家翻脸的时候。等他事成、羽翼丰满了,他就不用继续忍受那个泼妇的羞辱。
安氏与周氏迅速达成了默契,趁着聂清将郑浩逼得上蹿下跳的时候,火速出手,打断了内斗的节奏。
安氏与周氏原先都依附聂氏,聂氏也对他们没有太多防备,甚至给予一定信任,谁也没想到曾经的走狗会冷不丁反咬一口。
要说安氏和周氏加入内战谁最意外,无异于是郑浩。尽管他先下手为强,骗了聂清两城,但聂清反应过来之后采取了有效的反击。
郑浩底蕴毕竟还薄,哪怕有亓官让几人暗中扶持也不可能与聂清打擂台,差点被对方吊打教做人。
安氏周氏加入内斗,聂清后院起火,前线郑浩的压力骤减。不仅缓过气,还逼得气势正盛的聂清左支右绌,相当狼狈。
亓官让二人围着炉火看热闹,心情格外畅快,打算给这堆好不容易点燃的内斗添砖加瓦。
聂清等人敏锐发现不对劲,不想被拖入内斗的泥沼,奈何郑浩的贪婪、安氏周氏的野心都不会轻易罢休。聂清越是为大局考虑,他们反而越发有恃无恐,最后真打出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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