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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3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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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慈道,“主公是想说,对外传言风寒,借此误导汾州南氏?引蛇出洞?”
  病得这么巧合,南氏极有可能误会姜姬是真死了或者重伤,为了不引起慌乱,这才用生病掩人耳目。姜姬昨夜归来的时候,天色已深,沿路基本没什么人。除了几个心腹,旁人也不知道姜姬昨天又当了甩手掌柜。只要消息封锁及时,南氏上当受骗的可能性很大。
  但卫慈敢用人头担保,这绝对不是她装病的主因。旁人是深思熟虑再行动,她却是行动后再思索如何弥补漏洞,偏偏还能蒙蔽众人判断,塑造出一个深思熟虑、心思诡谲的形象。
  后路都被卫慈堵上了,姜姬自然没话可说。
  卫慈道,“慈这么说,并非是想指责主公什么,只是希望主公知道慈对此事的态度……不,应该说对类似事件的态度。当年陛下不顾己身,屡次以身犯险,虽说也是为了朝堂安宁,肃清宵小,但牺牲太大,最后陛下刚达知命之年便龙驭宾天。当年,慈未有勇气阻拦劝告,至今仍是一桩憾事。今生,主公既然给了慈勇气,有些话也不能继续憋在心中,说出来也无妨。”
  姜姬沉默了许久,眨巴眨巴眼睛,真诚地看着他。
  “我改。”
  卫慈神色稍缓,“主公无需对慈做什么保证,除了主公,无人能约束你。”
  姜姬:“……”
  倘若知道自己浪一回的下场是这样,她做事前也会多考虑一会儿。
  “慈斗胆再说一句,您是主公,我等的主心骨,更是日后的天下之主您一人生死不仅仅是您一人的事情,更关系着天下无数人的命运。”卫慈道,“战场之上,不要求您比武将更能冲锋陷阵、更没要求您比谋士更足智多谋。这些东西,有是锦上添花,无则无伤大雅。对于我等而言,主公的安全是比任何定心丸都要神妙的灵丹妙药,您能明白吗?”
  姜姬想起昨夜老首长的话,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职位不同、角色不同,行事言行也不同。
  她当诸侯这么浪,众人还能忍,日后地位更进一步却不改正,迟早要离心离德。
  姜姬自认为改变了很多,约束自身,大大降低浪战场的频率,但在卫慈等人眼中,她做得仍不够。能征善战的主公固然好,但自恃武力高强而随意陷入危险境地,下属如何能安心?
  这个世界无人能伤她,但联邦呢?
  元帅与诸侯、帝王,某些方面是共通的。
  卫慈见她不做声,软了声音道,“慈并非胆大妄为,更不是僭越约束主公……”
  姜姬道,“我明白,以前是我不太成熟,我的错,你只是直言劝谏而已。”
  自恃武力而“为非作歹”,哪怕再厉害,终究只能当一把刀而非持刀之人。


第1634章 收南盛,杀安慛(四十六)
  姜姬如何反省暂且不表,汾州南氏这边如蒸笼上的蚂蚁,急得直烫脚。
  他们为了这次暗杀倾注了无数心血,各处都安排得妥妥当当,力求万无一失。
  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说归这么说,但柳羲武艺强横,听说还有神迹庇佑,那些死士不知道能不能成功。”
  南氏家主信心十足,但南氏家主的胞弟却不这么想,反而惴惴不安了好些天。
  从制定计划到今日动手,他的心始终悬在半空,不详的预感一日浓烈过一日。
  “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哪怕柳羲有三头六臂,她还能在百余死士的伏击下生还?什么神迹庇佑,不过是柳羲自己放出来妖言惑众的。这种无稽之谈,你居然也相信?不知所谓!”
  南氏家主看不惯胞弟的懦弱,更不喜欢对方晦气的猜测。
  他谋划伏击姜姬,本身就承担了极大的风险,一个不慎会连人带家族摔个粉身碎骨。
  哪怕面上不显,心底却积压了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巨大压力,压得人喘不过气。
  自家弟弟不知道替他分忧解劳,反而在一旁给敌人摇旗呐喊。
  “兄长,我并非这个意思……”
  年近五十的兄长虎眼一瞪,厉声问道,“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
  弟弟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知道自己说什么兄长都听不进去,只能陪他一起等消息。
  百余名死士都派出去了,这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说什么都太迟了。
  为了汾州南氏数百年的传承,他只能默默祈祷死士伏击成功,只要姜姬一死,因她而聚拢的势力会分崩离析,外患迎刃而解。如此一来,不仅南氏能报仇雪恨,同时也能趁乱崛起。
  姜姬与南盛士族的仇恨不是一般大。
  前有掘坟惊扰先祖之仇,后有抄没家产、掠夺良田佃户之恨。
  损失钱财不算什么,日后还能赚回来,但损失的颜面和地位却不能这么算了。
  汾州南氏也是数百年的名门望族,如何能忍受一个草台班子在脑袋上屙屎撒尿?
  什么河间柳氏?
  不过是上不得台面、无甚底蕴的小门小户,真给自己脸上贴金了,还敢以士族自称。
  姜姬进入南盛,她做的每一桩事情都让南盛士族打心眼儿厌恶!
  这哪里是士族,分明就是不要脸的土匪!以汾州南氏损失为例,姜姬不仅派人挖了他们祖坟陪葬的大量金银器物、夺走他们积攒的财富,还用武力将他们的万千良田都抢走了。
  哪怕这些良田都是南氏以各种手段从百姓手中巧取豪夺而来。
  不过,东西入了他们口袋就是他们的了,姜姬从他们手中抢走,那就是土匪!
  待在这样的诸侯眼皮底下讨生活,日后的前程可想而知。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被姜姬触动根本利益的南氏最后铤而走险了。
  “报大老爷、二老爷,有消息了!”
  南氏兄弟俩焦急等待消息,从黄昏等到了月上中天,终于收到管家秘密传递的情报。
  “柳羲死了?”
  管家平复急促的呼吸,激动得道,“柳羲感染风寒,病重不见外人。”
  “风寒?”南氏家主勾唇冷笑,“这个时候患了风寒,究竟是真有其事还是欲盖弥彰?”
  早不生病,晚不生病,偏偏在死士动手之后病了,傻瓜才信呢。
  “对了,死士可有归来?”
  他没有被惊喜冲昏头脑,转而询问死士的下落,若死士也说姜姬死了,那就是真死了。
  “还未归来。”管家倏地压低声音道,“不过,此事多半是成了。”
  南氏家主问道,“你知道什么了?”
  管家在他耳畔细细说了一番,分析道,“据消息,杨涛与护卫在外停留许久才归,神色匆忙凝重。奴以为,多半是柳羲托大,身边没有带一人便外出狩猎,中了死士伏击……府上死士皆是精锐,但杨涛他们也不能小觑。死士为了安全起见,没有第一时间回禀也属正常。”
  天下最强诸侯被暗杀,消息必定会震动整个九州四海。
  杨涛为了小命着想,不可能放过伏击的死士,必然会漫山遍野得搜索。
  为了南氏安全,死士总要将追兵甩了才行,一来一回要耽搁不少时间。
  “此事不宜宣扬,派人再打探打探。”
  第二日,仍是不见姜姬的影子,似乎那个一天翘班三五时辰的诸侯人间蒸发了。
  不仅姜姬人间蒸发了,杨思几个重臣的反应也很不对劲,一副风雨欲来的架势。
  各种细节摆在眼前,南氏族长彻底信了姜姬身死。
  “柳羲一死,杨思几人封锁消息又有什么用?”南盛族长刻薄地嘲讽道,“柳羲膝下无子,一个年纪大了的绝户女,杨思他们想扶持新主都没个对象。内有隐患,外有安……”
  冷哼一声,他似乎猜到姜姬之死捂不住,帐下势力分崩离析的景象。
  南氏没有将希望寄托在安身上……之前的合作证明安也是个坑货,求人不如求己……与其将重注押在不靠谱的人身上,倒不如自己起事。南氏暗中联系几个关系好的世家,暗中筹谋,同时派人悄悄散播姜姬有可能已经死了的流言,借此动摇杨思等人的军心……
  于是,茶馆酒肆便悄悄冒出了类似的流言。
  水军也不是一上来就说姜姬死了,反而披着路人甲的伪装,笑着询问她最近又去哪儿浪。
  这么久不见人,莫非是出事儿了?
  其他水军趁机接过话题,慢慢带节奏,不过两三天发酵,流言初具规模。
  见此情形,杨思笑着揶揄卫慈。
  “子孝可是碰见对手了。”
  卫慈道,“无凭无据,手段拙劣。”
  杨思咋舌。
  不愧是水军总教头卫子孝,说话就是霸气!
  “这么搁着不管?”
  卫慈道,“这种流言,只要主公现身人前,不攻自破,无需理会。”
  杨思摩挲下巴道,“南氏没有凭据就动手,他们不怕是个局?”
  “狗急跳墙。”卫慈道,“不论是不是局,南氏决心派人伏击,一切都没有转圜余地了。”
  若是卫慈,他做了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他也怕夜长梦多。
  南氏的选择很正常。
  流言的事情丢给卫慈准没错,杨思也没多管,他更加好奇主公近两日的变化。
  他冷不丁问道,“主公可有不妥的地方?”
  “哪里不妥?”卫慈问。
  杨思指了指脑子,神情凝重道,“哪儿都不妥!简直就跟换了一个人!主公近几日勤政的样子,我做梦都不敢这么做。子孝……你说,主公她莫不是被山野精怪给夺舍了?”
  卫慈:“……”


第1635章 【番外慎订】
  卫琮囚帝陵后山之前,他也曾是鲜衣怒马、侧帽风流的少年。
  犹记得那些年山花烂漫,少年少女们笑语晏晏,或雅集对酌、或谈笑风生,尽显少年意气。
  夜风吹拂,弄得卷帘沙沙作响。
  卫琮依靠在桌案一侧浅眠,渐渐睡熟了,今日的梦境是少有的斑斓,一切都鲜明起来。
  他瞧着梦境中的内容,恍惚想起这是金鳞书院。
  他的目光落在水榭,见一群蓝白校服的少年聚在一起议论谈笑,唇角不由得勾起一丝弧度。
  卫琮想起来了,原来是那一日啊。
  哪一日?
  自然是工部尚书家的小郎君被他亲娘活活打断两条腿的那日。
  卫琮忍不住靠近,试图听得更加清楚。
  这时,有一个面容熟悉的少年笑着道,“啧你们说那位工部尚书还是史玉的亲娘么?她居然提着那么粗的棍子,直接闯入书院将儿子拖出来打断腿哎呀,吓死了!”
  少年也是朝中官员之子,他与工部尚书之子史玉是同桌。
  那位工部尚书冲进来,一把提着儿子衣领将其拖出去的时候,他被吓得不轻。
  “是不是亲娘不知道,但这史玉是不是亲子就值得怀疑了。”只见另一名少年手中折扇展开,对方的脸略显圆润稚嫩,分明是卫琮年少时的模样,眉宇间全是朝气,瞧不出多年后的沉寂落寞,“工部尚书是多才华横溢的人物,为何生出的儿子这么不堪造就?依我瞧,那个史玉只是被亲娘打断两条腿还是好的了,没有大义灭亲杀了这儿子,也是念在血缘份上。”
  史玉乃是工部尚书柏月霞和丈夫史忠之子。
  因为史玉是家中唯一男丁,他被父亲和奶奶宠得无法无天,行事嚣张跋扈,时常欺负书院出身普通的学生。卫琮只是太傅庶子,自然也被史玉欺负过,心里怀着怨愤呢。
  几个少年闻言好奇了。
  “卫琮,你知道史玉被打的内情?”
  众人都很惊奇,小霸王史玉居然会被自个儿的靠山打断腿,堪称年度新闻了。
  工部尚书柏月霞用来打断儿子双腿的木棍可有壮汉胳膊那么粗!
  小霸王为何能这么嚣张跋扈,还不是仗着有个当工部尚书的亲娘?
  史玉他爹?
  呵呵,夫妻二人早八百年和离了,史玉的爹史忠更是个扶不上墙的废物。
  “内情,自然是知道一些的。这事儿纯属史玉活该。”少年道,“史玉相貌平庸、才能平庸、天赋平庸,按理说应该不讨喜,但架不住人家长了根儿。虽有工部尚书在一侧矫正督促,但严母不好当,史玉被家人撺掇得和亲生母亲离了心,最后酿成大错生个叉烧都比他好。”
  少年卫琮又道,“前两日,有言官参了工部尚书,说她教子无方,纵容儿子逼良为娼、当街行凶、骑马将人拖曳残废。工部尚书回府查了查,证明事情属实,暴怒之下才提棍打子。”
  “这个消息,你怎么知道的?”
  少年卫琮道,“天机不可泄露,总有我知道的法子。”
  瞧着梦境中的自己露出少年人特有的幼稚而幸灾乐祸的笑,卫琮唇角勾起了一抹苦涩。
  他记得清楚,因为这事儿,年少的自己还被父亲罚了一顿。
  父亲听闻他背后多舌、非议他人,直言此举并非君子所为,罚他抄书。
  年少的卫琮正值叛逆时期,父亲不分青红皂白的惩罚让他十分不忿。
  哪里是他要跟史玉过不去?
  分明是史玉这个小霸王私下欺辱卫琮。
  如何欺辱?
  当面唾骂他是滕妾之子,说他身份低微卑贱,没有资格与学院出身良好的学子攀谈。
  不止羞辱他的出身、羞辱他的母亲,更羞辱父亲数年前在朝堂被人攻讦而落败的事儿。
  卫琮不止一次被这位小霸王带人堵在学院偏僻的角落。
  受了这些委屈,他却不敢与父亲诉说。尽管史玉说得难听,但有一点没说错,父亲只是太傅,他只是滕妾之子。若父亲为他向工部尚书讨个公道,那也会牵连父亲本就不妙的仕途。
  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小霸王史玉是个纨绔子弟,交好的狐朋狗友也不是好货色。
  卫琮出身低微却名列前茅,时常被先生当做例子打击这些学渣,无形中拉了极多仇恨。
  他们知道卫琮好欺负,没靠山,几人联手时常给他难堪,言语羞辱还算轻的。
  少数几次还发生了冲突,卫琮人单力薄,对方人多势众,他被打过几拳。
  打得地方很隐秘,他们下手又小心,根本没留下什么证据,卫琮内心只剩愤怒和恨意。
  每逢此时,他都忍不住怨憎自己的出身,但又无可奈何,万般苦果只能自己咽下肚。
  他不敢对父亲诉说,生怕让父亲为难。
  幸好还有几个交好的同龄人,成了他唯一的倾诉渠道。
  这几位同龄人不是旁人,正是父亲兄长卫这一支的堂兄弟的儿子。
  论年纪,卫琮与他们相仿。
  论辈分,卫琮却是他们的堂叔。
  如今想来,正是这些“好友”的关怀和劝说,才让少年的卫琮与父亲慢慢疏离。青年卫琮冷眼瞧着梦境走马观花地闪过一幅幅画面,曾让他愤怒怨恨的场景,此时激不起半点儿情绪。
  青年卫琮看到少年的自己被关在屋内抄书,整整二十遍!
  倔强的他不肯向父亲服软认错,硬撑着不肯停笔,从白天抄到了黑夜,最后沉沉睡去。
  “啧,这脾性倒是像我,倔得厉害。”
  青年卫琮惊得瞳孔一缩,他瞧见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似乎怕惊扰了屋内的人。门外立着位身材高挑的女子,时光并未在她脸上留下多少痕迹,只是那身气场随着岁月的积淀更加内敛。
  “臣教管不利……”
  青年卫琮瞧见多年未见的父亲一袭青衫跟在女子身后进屋,话语似有感慨。
  “别动不动就请罪,我白日见多了请罪的人,你也来这一套?”女人口中说着责怪的话,语气却是十分温和,她弯腰将趴在桌上的少年卫琮抱起,轻轻放在床榻上,爱怜地看着少年的眉眼,“说来说去,仍是我这个当母亲的不够尽心,不知书院学生会做出这等恶劣行径。”
  “陛下都这么说了,臣岂不是该以死谢罪?”
  男人眼中全是歉意和自责,这么多年,卫琮都是他教养,但他却没发现孩子在金鳞书院受了这么多委屈。若非巧合得知,他还不知要被隐瞒到何时,如今想弥补也不知该从何弥补。
  女人道,“你我都有错。”
  “错不在陛下,陛下日理万机,光是政务便要占去八九个时辰,哪有多余的精力盯着孩子在书院的事儿?”男人帮着少年卫琮掖好被角,轻声道,“工部尚书那件事情……”
  “她儿子犯了这么多错,没要那个小畜牲性命已经算宽宥了。”女人冷笑道,“我的儿子也是那么个小畜牲随意辱骂的?柏月霞若是不动手打断他的双腿,我便提刀砍了他的脑袋!”
  柏月霞提棍当众打断儿子两条腿,明面上是惩戒教训儿子,实际上却是女人授意。
  言官接连几日为史玉参柏月霞,女人也有从重处理的意思。
  聪慧如柏月霞,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究竟是被母亲打断一双腿严重,还是被帝王暴怒之下砍了脑袋严重,自个儿选吧。
  尽管柏月霞不知道卫琮身世,但她跟随陛下多年,明白陛下心意她是动真格的!
  男人轻叹一声,手指将少年卫琮散落的鬓发掖到耳后。
  女人道,“金鳞书院也该休整休整了,诸如此类的事情再发生,我连他们的爹娘一起削了。”
  本是学生求学的地方,没想到金鳞书院才建立十几年就爆出这种霸凌丑闻,好死不死霸凌到卫琮头上,简直不要命了!女人说要整顿金鳞书院,那就一定会将书院底朝天地整顿一遍。
  “如此,慈便与福寿寻个机会好好谈谈,开解开解他。”
  女人点头,“嗯。”
  青年卫琮瞧着梦中的一切,眼球酸胀,两行热泪翻滚而下。
  原是如此
  卫琮年少时候被同窗小霸王欺负,不过工部尚书柏月霞亲自打断史玉双腿之后,那些杂碎都乖觉了,没人再来惹卫琮。那时,卫琮还天真以为是柏月霞的举动起了震慑作用,原来……
  原来,真相竟是如此!
  母亲日理万机,百忙之中还能抽出时间替他出这些恶气,父亲也曾试图与他交谈开解……
  奈何年少的卫琮任性又叛逆,早就被人撺掇蛊惑,根本听不进父亲的唠叨和教训。
  倘若时间能够倒流,他不会再对阿姐说那些伤人的话,更不会被人撺掇着去伤害父母。
  隐隐约约,卫琮听到天际传来熟悉的呼唤。
  费劲睁开眼,发现宁挽月正跪坐一旁,神色关切地看着他。
  “挽月?发生何……”
  卫琮听到自己声音沙哑,面上濡湿一片。
  “郎君方才是梦魇了?”
  宁挽月用帕子将他脸上泪痕擦干。
  卫琮垂首靠在她的肩头,烛火将二人依偎一起的影子拉长。
  他声音略显哽咽地道,“或许并非梦魇,也有可能是个美梦。”


第1636章 收南盛,杀安慛(四十七)
  “靖容可有胆子将这话捅到主公跟前?”
  因为主公勤政就怀疑她被山野精怪夺舍,这不是变相说主公之前太不务正业?
  哪怕杨思说的是大实话,但主公可不喜欢听。
  真要让她知道了,卫慈担心来年杨思坟头的野草能有三尺高。
  “没胆子,不敢做,我错了!”
  杨思连忙摆手,他的求生欲再度救了他的小命。
  卫慈道,“主公这是长大了,我等幸事。”
  前世的陛下登基后才开始勤政,酷似浪了一个暑假,临近末尾几天才疯狂赶作业的学生。
  这一世早早开始改变,料想以后的处境会比前世好得多,至少能最大限度避免君臣离心。
  卫慈的感慨是发自内心的,杨思却忍不住吐槽的洪荒之力。
  长大了?
  同龄人准备给孩子议亲的年纪?
  杨思眼神古怪地瞥向卫慈,讪笑道,“长大?主公这个年纪都快老了……”
  卫慈:“……”
  不用主公动手,他现在就想送杨思永登极乐。
  尽管姜姬总说自己是学渣,文化课程是历任军团长最低的一个,但这并不意味着她就是人们印象中的学渣了。人家“北大还行撒贝宁”说北大还行,北大就真的只是“还行”了?
  对普通人来说,它仍旧是个需要仰望的存在。
  同理可得,姜姬说自己是学渣,这个学渣也是相较于同水平的人而言。
  一旦她开始收心改正,众人便能体会到自家主公的全方位实力碾压。
  杨思几人开心没两日就叫苦不迭。
  正常人需要三日才能处理的政务,姜姬一般能在一日左右处理完,剩下的时间干嘛呢?自然是将未来四五日的事情提前拉过来做,作为姜姬的下属,杨思几人也必须赶上节奏。
  节奏快了,无形中给他们增添了成倍的压力。
  这时候,杨思和丰真几人倒是怀念自家主公当甩手掌柜的日子。
  自家主公当甩手掌柜,她也没有耽误正事,现在开启工作狂模式,简直是要将人往死了操。
  “过去耽于玩乐、疏于政务,幸得诸君不弃,宽容至今,从今往后必不使诸君失望。”
  姜姬这话算是正面承诺,不仅承认先前有“玩物丧志”的嫌疑,她还保证一定会改。
  身为主公却坦然向诸多臣子承认错误,光是这份心胸便能让人佩服。
  原先对她有些偏见的杨涛旧臣也因此对她另眼相看。
  当然,有人欣慰也有人表示质疑,认为姜姬只是三分钟热度,谁让她之前的形象太深入人心?不仅这些人,连一部分咸鱼都这么想的,万万没想到姜姬来真的,说到做到。
  【清风纸巾】:原先稳重带皮的主播一下子变得有领导范了,不是很习惯。
  【傲滴乐明】:有嘛?我怎么感觉主播还是那么喜欢笑,哪家领导会像她这样?
  【老板我要胡萝卜】:谁说不苟言笑就是领导范了?
  【偷渡非酋】:我倒是觉得现在的主播更加附和她的身份。嬉皮打闹固然很亲民,但不是什么时候亲民都是好的。总有人以为自己接近拥有权力的人就等于拥有了权利,不是每个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主播对他们亲善,他们反而觉得主播好欺负,没有君主该有的威严。一旦臣子觉得君主没了威严,接着便是僭越乃至踩踏。现在没有这种现象,因为主播还是乱世诸侯,身上杀气重,再怎么嬉皮笑脸也无法掩盖她手上人命无数的事实,但以后天下大定,百姓安居乐业,总会有不长眼的人只记住主播的亲民,忘了主播的狠,继而做出僭越的举动。
  安逸会腐蚀一人的警戒心,忘了曾经的谨慎。
  【第五洛】:大佬说得很对啊,靠近有权利的人而误认为自己拥有权力,本就是欲壑难填的劣根性。这倒是让我想起几年前闹得沸沸扬扬的保姆案子。雇主给保姆高薪,让她跟着一起上桌吃饭,逢年过节给红包,帮保姆的儿子找工作,雇主对保姆太好,以至于保姆觉得自己也是人上人,偷盗、虐待孩子,最后还因为矛盾,起了杀心,带着人入室抢劫杀害雇主。
  类似的案例枚不胜举。
  整体来说,咸鱼们都是支持居多。
  姜姬收心,她又有心隐瞒,一连数日都没有出现在公众视野,对外一直抱病修养,唯有几个心腹能瞧见她的面。杨思几人的忠心毋庸置疑,南氏那头的探子自然查不到什么。
  没收到死士传递回来的消息,南氏起初心下也有几分动摇,那些死士再怎么谨慎小心,一旦得手,他们甩开追兵也会尽快回复,此时却连丁点儿消息都没有。事有反常必有妖。
  听到姜姬从那日冬泳之后就抱病至今,他们又不敢肯定。
  一颗心啊,好似跨在墙头的野草,左右摇摆。
  民间关于姜姬遇伏身亡的消息越演越烈,卫慈这位水军总教头不仅没有出面打压,反而派人火上浇油,不仅闹得百姓都信了,甚至连一些不经常瞧见姜姬的臣子也心生动摇。
  特别是杨涛旧部,有几人私底下探听杨涛口风。
  探听什么口风?
  自然是探听杨涛有没有趁机再起的意思!
  本为诸侯,如何能心甘情愿对另一人俯首称臣?
  当然,因为遇伏身亡的消息没有石锤,这几人探听的时候口吻也很模糊,传扬出去也不能当做证据。杨涛念在以往交情,义正辞严地呵斥了那几人,打消了他们的念头
  姜姬死没死,他心里清楚得很。
  百余死士伏击都没能伤她分毫,若在她眼皮底下有异心,怎么死都不知道。颜霖这人精还刻意叮嘱杨涛,千万别透露姜姬还活着的石锤消息,但也不能说她死了,一定要含糊暧昧!
  杨涛一下子就琢磨过来,面色为难。
  “少阳是担心内应出在我们这里?”
  颜霖叹道,“不论内应是不是我们这里的人,我们都要第一时间洗脱嫌疑。”
  姜姬被死士堵了个正着,总要有人给南氏当内应,给他们传递消息。
  出事当日,仅有姜姬、杨涛以及两人的护卫心腹。
  不是姜姬的人被南氏收买,那就是杨涛这里出了问题。
  前者还好,姜姬查清楚就能清理门户,若是杨涛的话……难免会将杨涛拉下水。


第1637章 收南盛,杀安慛(四十八)
  “南氏特地挑选这时候下手,本身也有将主公当做替死鬼的意思。不论行刺能否成功,主公都是最有嫌疑的人。想要洗脱嫌疑,唯有尽心帮助柳……柳公,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颜霖授意杨涛帮衬姜姬圆谎,自然是为了给小伙伴洗脱嫌疑。
  除此,二人的一举一动也在姜姬掌控之中。
  那些有别样心思的旧臣跟杨涛说了什么做了什么,哪怕她比谁都清楚。
  颜霖让杨涛这么做,本身也有邀功自证清白的意思。
  里头的弯弯绕绕太多,杨涛无需明白,照做即可,动脑的事情颜霖会帮他处理妥当。
  杨涛暗中送别曾经的旧臣,眉宇写满了担心。
  他道,“不知身边有多少眼线,他们缘何非得来撺掇我呢”
  颜霖道,“乱世之人,身不由己。正泽不欲掺和其中,但这些事情不是你不想就能避开的。”
  总有什么东西会让人或被迫或自愿,走上这条充斥着荆棘的独木桥。
  这个东西,可以是道义、理念、守护、欲望、权利……
  杨涛是为了守护小家,姜姬呢?
  “虽千万人,吾往矣。”
  杨涛不解道,“少阳说什么?”
  “道有万千,人人皆有自己的道,或大或小、或公或私,‘道’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随心动、随意行,万千大道最后殊途同归。”颜霖笑着道,“霖只是好奇,柳羲走上这条路,她的初衷是什么?是为大义还是为小爱?思来想去,霖只觉得,仿佛只有这一句最为契合。”
  杨涛眨了眨眼,听不大懂。
  颜霖扶额道,“通俗来讲,柳公是个有大志向、大胸怀的人。”
  杨涛笑道,“极少见少阳会这么赞誉一人。”
  评价超高了。
  颜霖摇头道,“道不同。”
  欣赏归欣赏,这种人还是摆在神坛上看看就好,颜霖是不会豁出去陪着闹的。
  用马拉松比喻,参赛选手杨涛将全程四十公里分作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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