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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3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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裥瓴灰选
  不是每个去琅琊书院求学的人都是有才的,例如方直的天赋就很平庸,他求学结束就安分回了老家当夫子,赚点儿学生的束脩糊口。这些年外头兵荒马乱的,方直开的小私塾也受了影响,百姓连糊口都困难了,哪里还有余钱将孩子送到私塾念书识字?因此,方直失业了。
  尽管失业了,方直也没怎么悲观。
  相较于那些流离失所的难民、妻离子散的乱世之人,他好歹还有一间小屋遮阴挡雨,吃得上一口饱饭。再不济,他还有其他退路,例如去投靠同窗同学。琅琊书院出来的学生大多都过得不错,有些是投了诸侯帐下混得风生水起,有些则是在小地方当个小小父母官。
  若是方直选择投靠同窗,不说小富即安,混得人模人样还是没问题的。
  士族以血脉连成庞大的势力网络,同一个书院出来的学生则是靠着同门情谊。
  后者不如前者那么明显,但也是不容小觑的隐形势力。
  因此,方直就很淡定。
  不过他很快就淡定不下来了。
  为嘛?
  他隐居在一个乡下小镇,房屋是花钱请临近村民帮着盖的,质量挺不错,但质量再好也架不住泥石流的蹂躏。幸好山体崩塌形成泥石流的时候,方直带着妻儿外出采购生活用需。
  除了厨房的鸡鸭遭难,家中并无其他人员损伤。
  他是幸运的,但附近村民就没有那么好运了,通向外界的泥路被泥石流冲垮,村落几乎与外世隔绝。深山贫瘠,如今天气又越来越冷,百姓家中囤积的米粮并不够他们过冬,势必要找人将道路重新清理出来。为了这事儿,方直只能想办法去外界找人,结果碰上了征兵。
  当然,方直并没有被征募当兵,但他听说漳州的主人换成曾经的老同学了。
  方直:“……”
  什么时候的事情?
  前几个月不还是杨涛当政么?
  乡下消息闭塞,方直又没这个能耐插手天下大势,关心自然不多,消息也不够及时。
  不过,自家老同学当政肯定是有好处的,方直就厚颜恳求一见,借人将山路重新清理出来。
  姜芃姬听闻是当年f5天团成员,当然答应了。
  不过,老同学重逢,方直与姜芃姬并未如旁人预料中那般欣喜。
  没办法,尴尬啊!
  吕徵只是第二天听说姜芃姬炸了茅厕,但他却是跟着姜芃姬一块儿出门炸茅厕的帮凶。
  #当年炸茅厕的同学摇身一变成了天下诸侯,他用什么笑容面对才不显得尴尬!挺急的!#
  方直尴尬,姜芃姬则是淡定得看不出情绪,闲谈的时候,她询问方直近些年过得如何。
  听闻方直开的私塾没有学生入学,关门大吉了,便问道,“有没有意愿去丸州?”
  方直不解。
  “先生如今在丸州金鳞书院任教,你基础扎实,不如去应聘夫子?”姜芃姬道,“你待在这里倒是清闲了,但也浪费时间。寻常农家连温饱都难以维持,哪里还有闲钱教育孩子?”
  金鳞书院是姜芃姬最看重的项目之一,这些年一直都在投入扩建,一直都很缺基础扎实、人品厚重的夫子。方直年少时候的确是很皮,但性格不坏,一如他的名讳那般端方正直。
  如果方直去金鳞书院教书,姜芃姬也能庇护着点儿,还能帮渊镜老先生分担压力。
  方直沉默了会儿道,“兰亭公所言甚是……只是……”
  姜芃姬知道他犹豫什么。
  曾经的琅琊书院风气不错,渊镜先生也是一视同仁,极少有学生感觉自己被忽视或者生来低人一等。若非如此,吕徵几个出身微寒的学生也不可能与姜芃姬混得这么风。
  只是,求学终究有个期限,离开了琅琊书院,学生原生家庭带来的红利就暴露无遗。
  方直也不是没有试着当官,一来他不是那块料,当官也难有建树,二来他也没有这个门路出仕,只能去乡下教书,试图让更多志存高远的农家子也能读书识字,改变贫寒一生的命运。
  方直没有名气,办的私塾也是籍籍无名。
  富户看不上,普通百姓上不起,最后只能由方直倒贴,勉强才有了几个学生。
  外头战乱厉害,仅有的几个学生也被父母喊回家种田,养家糊口了。
  “距离漳州安定还有些时日,你留在这里倒无妨,妻子孩子能受得了?”
  方直也不是矫情的性格,尽管年少有些中二,人到中年也稳重下来了。
  “在乱世寻得一席安身之地已是奢侈……幸蒙兰亭公不弃,草民也正有北上的意思……”
  同学相逢,总有不少话要说,特别是学生时代的人和事情。
  谈着谈着,姜芃姬突然想起来吕徵还欠自己一笔账呢。
  稀里糊涂的,方直替她接下讨债的任务。
  问原因,方直回答道,“大抵人都是喜欢圆满的,物是人非四个字,说着容易,听着戳心。”
  这才有了方直千里迢迢来找吕徵的场景。


第1613章 收南盛,杀安慛(二十七)
  为了这个简单的原因,方直出现在了吕徵面前。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方直率先将话题往目的地上引,感慨着道,“当年同窗,如今见上一面都显奢侈。前阵子,直见过如今的兰亭公柳羲了,她的变化可真是大。”
  吕徵轻哼一声,那人的变化能不大么。
  要说最面目全非的,整个琅琊书院独属她一人了。
  不止从浪荡纨绔的士族子弟摇身一变成了天下诸侯,居然连性别都改了。方直见吕徵没有搭话的意思,主动提及年少时候的趣事,结果只有他一人在尬笑,吕徵连脸皮都懒得动一下。
  半晌之后,方直道,“少音便打算跟着安慛,一条道走到死了?”
  吕徵反问道,“你怎么就笃定我主不敌柳羲了?”
  方直道,“柳羲与安慛,不论安慛是输是赢,少音扪心自问,你可有好下场?尽管久居乡野,鲜少听闻各家诸侯的事情,但来的路上也听了几耳朵。不说别的,光是安多喜的举止行为,怕是入不了少音的眼。依你的性情,如何会死心塌地襄助一个凶狠暴戾、毫无仁慈之心的暴君?南蛮四部与安慛有深仇大恨不假,但安慛的举止,不仅仅是为了报仇雪恨,更像是发泄胸中残忍。你与他矛盾颇多,如今又有一个让安慛更加看中的花渊,你的处境……”
  吕徵抬手示意方直住嘴,这些话他真不想听。
  “你是来给柳羲当说客的?”
  方直苦笑一声道,“草民天赋平庸,笨嘴拙舌的,哪有资格当柳羲的说客?”
  吕徵讥笑道,“笨嘴拙舌?倒是听不出来,说得也是头头是道。”
  “少音何不仔细考虑?”方直道,“冷眼瞧着那个安慛,绝非良主。”
  臣子与主公之间,什么矛盾最难调和?
  当然是政治立场和思想见地。
  吕徵又不是毫无主见之人,他的性格也是满固执的。
  除非一方退让,否则他和安慛因为政治主见产生不可调和的冲突,吕徵的下场好不了。
  方直不愿看到吕徵死在姜芃姬手中,但也不愿看到吕徵被个不是明主的家伙夺了性命。
  吕徵摇头,这事儿不是仔细考虑就能解决的。
  他不喜安慛是真,但也不会因为这个理由就二话不说投靠了对家。
  吕徵微寒的出身本就受人诟病,若是做出这种反复无常的举动,不知外人会如何评价。
  大抵又会拿血统说事儿,例如卑贱之子毫无文士风骨,奴颜婢膝,丢了琅琊书院颜面……
  方直叹道,“便知道你会拒绝,本也不抱希望,只盼你能慎重考虑,莫要让自己后悔。”
  这就睡知根知底的好处,吕徵拒绝一次,方直便不会坚持劝说了,因为没必要。
  吕徵信心坚定,绝非三言两语就会改变立场。
  若是强迫吕徵吃下方直的安利,反而会适得其反。
  吕徵承了他的情,点头应下。
  “徵会慎重考虑的。”
  殊不知,方直并未放弃,而是选择曲线救国。
  “不瞒少音,此番前来,有位故人让我朝你讨一笔旧债。”
  吕徵懵了一下,不知自己什么时候欠了人债,还惹得方直亲自上门当讨债人了?
  “什么债?”
  方直道,“少音可还记得欠了人一个诺言。君子一诺千金,你也是重诺之人,总不会毁约。”
  吕徵稍微一想便知道讨债鬼是谁了。
  他从不轻易许诺,当然,他欠姜芃姬的也不是诺言而是赌债。
  思来想去,这个方直怕是替姜芃姬过来要债的。
  “自然不会毁诺。”吕徵问道,“那位债主让你转告什么?”
  方直道,“她让你愿赌服输。”
  呵,女人!
  吕徵心中冷笑。
  “不曲也去转告她,问问她当时说了什么。”
  她可是说了,她的要求不会是让二人狼狈为奸、她去杀人他递刀。
  若是吕徵真的投了对方帐下,助她征战天下,这跟杀人递刀有本质区别?
  全是“助纣为虐”啊。
  再者说了……
  吕徵正欲再说,面上的表情突然僵住,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倏地大喊一声。
  “不妙!”
  “不妙?”方直被他吓得心肝儿直颤,连忙追问,“什么不妙?”
  吕徵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他与姜芃姬当年的赌约有个前提啊!
  【倘若未来子孝成了我的人,不违背君子道义的前提下,你便答应我一个要求。】
  联系上下文,这个“成了我的人”绝对不是站在姜芃姬阵营就算她的人了,二者要发生不可描述的不和谐关系才算达成赌约!换而言之,琅琊书院一枝花已经被狗啃过了?
  “好一个柳兰亭——便知道她是狗改不了吃……”
  吕徵面色涨得铁青,硬生生将最后一个字憋了回去。
  子孝可不是屎,但她姜芃姬的确很狗。
  作为一方诸侯去潜规则自己的下属,她还要不要脸了!
  不要脸!
  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子孝替她卖命这么多年,结果换来被自个儿主公睡了的下场?
  方直一脸雾水,不明觉厉。
  他在吕徵这里住了两日,不知哪里泄露了消息,引得花渊亲自上门。
  方直眉头一皱,“这个花渊与你不对付,他上门……莫不是……”
  吕徵道,“莫要多想,此人好对付得很。”
  若是旁人也就罢了,方直大概要被扣押,换做花渊这个疯子就不一定了。
  “柳羲”狗归狗,做人还是很仗义的,没有石锤的情况下不会对同窗下手,更别说是感情不错的同窗。花渊这个冒牌货登门拜访,与其说是试探吕徵,倒不如说是来看“同窗”的。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吕徵双手拢在袖中,瞧着花渊的眼神带着几分不善。
  花渊笑道,“听闻少音府上有贵客?”
  吕徵道,“多新鲜呐,你不去宠幸你那个刚到手还热乎的美人,还管我府上有没有贵客?”
  花渊道,“我与不曲也是同窗一场,听闻他投奔你府上,过来瞧瞧罢了,何必这么大火气?”
  吕徵反唇相讥,“这么大阵仗,知道的人知道你是来探望友人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过来兴师问罪,要我性命的。我倒是好奇了,我这个清水衙门有什么地方能让你瞧得上眼的?有些捕风捉影的消息,你便巴巴得过来。呵,我府上……从未有一个叫‘不曲’的人!”


第1614章 收南盛,杀安慛(二十八)
  搁在花渊眼中,吕徵这一行为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根本蒙骗不了他。不过,正如吕徵猜测那般,花渊是过来看看老同学的,没其他恶意,吕徵既然拦着,他也不会上赶着自讨没趣。
  厚着脸皮待在吕徵府上喝了几杯茶,没看到老同学方直,花渊便起身准备告辞离开。
  这时候,吕徵突然问了个问题。
  “你可知道方直如今的模样?”
  所谓的“柳羲”是花渊病发之后臆想出来的人物,这个人物建立在姜芃姬的情报之上。
  文字再怎么详细,那也只是白纸黑字,很多事物只有一个笼统的概念。
  例如,花渊记得“柳羲”与方直是求学时期的同窗,关系混得不错,但他却不知道方直究竟长什么样子。臆想出来的人物,哪怕防得如何相似,终究还是假的,不可能拥有本尊记忆。
  花渊不可能知道方直的真正相貌,当然,他也没发现刚才上来斟茶的“仆从”其实是方直。
  当吕徵问这个问题,花渊下意识回忆方直的容貌,结果却是一片空白,仅有一个模糊的文字概念。方直是谁?漳州东门郡人士,年少曾在琅琊求学,他与“自己”是同窗,感情不错……
  除了寥寥介绍,居然没有其他内容了。
  花渊还算缓和的面庞瞬间冷了下来,望向吕徵的眼神带着几分杀意。
  他当然知道吕徵想说什么,不就是想否定他的存在、干扰他的心绪,他偏不如对方的愿!
  “同窗近十年未见,记忆久远,记不大清楚了。”
  花渊生硬地说完,吕徵见好就收,拱手送别花渊,对方冷哼着拂袖离去。
  等花园离开,方直这才换上自己的衣裳从后堂走出来,瞧着花渊离去的方向露出些许诧异。
  “少音这是……”
  吕徵透露一部分内情道,“刚才离去的人是主公帐下最倚重的人。”
  方直道,“方才那人就是花渊?生得倒是一表人才,气质斐然,难怪能得安慛赏识。”
  这话明褒实贬,听着像是夸人,实则暗暗讽刺花渊靠着颜值上位。
  吕徵冷笑着道,“花渊这人的脑子有问题,整日臆想自己曾在琅琊郡求过学。不知从哪里听到你来了,特地过来瞧瞧。我让你出面,他却丝毫认不出来,可见是疯得不轻……”
  方直不明所以,但却从吕徵口中知道花渊“疯”了。
  “怎么会?方才瞧他眉目清正,哪有疯癫之症?”
  方直毕竟投靠了姜芃姬,吕徵也不能透露己方阵营的确切情况,在满足自己倾诉的欲望的前提下,扰乱方直的判断。七分真三分假,哪怕方直回去跟姜芃姬汇报,吕徵也不担心。
  “瞧着的确是没有疯,但言语却是颠三倒四的。”
  吕徵讥讽了一句,误导方直的判断。
  果不其然,方直误解花渊是装疯,不由得担心吕徵在安慛帐下的境况。
  “花渊深得安慛信任和倚重,如今也算得上位高权重,为何他连你都容不下,这般刁难?”方直对吕徵的处境很是担心,主公不信任也就罢了,一旁还有个同事虎视眈眈,这日子还能过么,真不晓得吕徵究竟坚持什么,非得一条道走到死不可,“先前的事情,你不妨再考虑考虑。冷眼观之,安多喜实非明主,花渊也是拎不清楚的。大敌当前,还有心情内斗倾轧?”
  尽管集团内部有矛盾是在所难免的,但只要分得清主次,倒也影响不了大局。
  为私仇而置公事于不顾,这样的势力迟早要被敌对势力瓦解吞并。
  吕徵抿唇轻笑道,“人皆有私心,有人公而忘私,但也有人因私废公。”
  无疑,花渊就是后者。
  方直颇为担心地道,“若是他用你我关系做筏子,借此污蔑你,你该如何?”
  花渊要是把方直的存在捅到安慛面前,不仅方直有危险,吕徵也面临被深度猜忌的风险。
  吕徵笑道,“你顾好自己就行,主公暂时还需要人手,不会做什么的。”
  正如方直说的,大敌当前,哪怕安慛脑子被驴踢了也不会对吕徵做什么。
  倒不是安慛念着旧情,仅仅是因为许多政务还需要吕徵协助。
  吕徵帮着安慛从一块地盘都没有,经营成如今的规模,里头付出了多少心血和精力,哪里是花渊一个半路插足的小三能彻底取代的?安慛想踹开吕徵,那也要先找好接班人才行。
  方直见吕徵胸有成竹,倒也不担心了。
  他与吕徵好歹也是同窗一场,如何忍心看对方惨死。
  虽说闲赋在家,但吕徵也不是被人软禁了,暗中送方直安全离开还是行的。
  数日之后,方直顺着水路回了姜芃姬这里回禀诸事,后者听后只是沉默许久。
  方直忍不住给吕徵说了好话,“少音的脾性……”
  不等方直说完,姜芃姬道,“好歹同窗一场,只要他还想活,我不会下死手。程靖那般的,我都没怎么着他,更何况是吕徵。不看僧面看佛面,渊镜先生他老人家年岁也大了,亲传弟子也就四位,若是能保我都会保。当然,要是吕徵自己想不开非得踩我底线,我也留不得他。”
  方直止住了口。
  他知道这是姜芃姬身为诸侯能给出最大的让步和承诺了。
  “如此,草民斗胆替少音先谢过兰亭公。”
  姜芃姬笑道,“不曲对我很有信心。”
  方直道,“草民并非阿谀奉承,对局势也不甚了解,仅从表面来看,安慛确实输了一筹。”
  他就不信安慛看不出以吕徵为首的旧派和花渊为首的势力不对付。
  作为主公不思平衡调节却任由他们相争,哪怕能成功,那也是一波三折,后续也保不住基业。相反,方直觉得自家老同学更加靠谱一些。浑身上下的缺点,大概只有子嗣这一项了。
  方直替姜芃姬跑一趟,当然不仅仅是为了朝吕徵要债,还有另一项任务。
  根据方直的描述,两家之战怕是近期就要爆发。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守,姜芃姬占据上游优势,她可以先发动攻击,占据先手。


第1615章 番外,琅琊F5天团(上)
  “郎君,此处便是琅琊郡地界了,您瞧外头,春花儿都开了。”
  此时虽是春寒料峭的时节,但琅琊郡地势与外界不同,春意来得格外早。
  踏雪换下比较厚重的棉衣小袄,改为颜色鲜嫩的浅黄色衫裙,这身衫裙的裙摆极长,当踏雪走动、身躯旋转半圈,,那裙褶也会随之漾开轻松转开一个大圈儿,在空中留下一道弧度。
  姜芃姬瞧着她两颊的苹果红,笑着道,“春日来了,人也娇了。”
  “郎君这张嘴,不知是吃了什么蜜,怎么就这么甜呢。”踏雪羞得红了脸。
  姜芃姬眨眼说道,“我这嘴吃什么蜜,你不是最清楚的吗?这该问问你,整日给我灌了什么迷魂汤,左瞧瞧右瞧瞧,咱们家的踏雪怎么如此好瞧。外头的春色不如你眉梢三分。”
  二人坐在车厢内笑谈,车帘卷开,外头清澈的阳光倾泻而下,晕染开一圈金黄。
  他们没有刻意压低声音,自然会传到离得近的马车。
  渊镜先生正在车厢内打棋谱,偶尔分心听到姜芃姬的话,笑着摇头。
  “轻浮!”唐耀伺候一侧,眉头轻皱,嘟囔了一声,“年纪轻轻,花言巧语倒是挺多。”
  柳佘家的小郎君距离十三岁生辰还有数日,戏弄婢女的花言巧语倒是一说一箩筐,这般轻浮不知自重,再过两年,这货不知道要祸害多少良家女子,更不知会如何在内帏厮混。
  渊镜先生无奈道,“能言善道也是一项本事,柳家小郎君能讨得女子欢心,日后婚嫁不愁。”
  此时的卫慈正有问题请教自家老师,听到他这话,表情变得古怪。
  老师……你这话是认真的吗?
  有人看不惯姜芃姬,当然也有人喜欢她,例如厚脸皮与卫慈挤在一辆马车的吕徵。
  “这位新来的同窗倒是有趣,不似其他整日端着君子作态的,鲜活得很。”
  吕徵如此评价姜芃姬,闲暇与吕徵对弈的程靖垂眸不语,观战的韩彧却道,“少音,你说这话,莫不是嫌弃师兄弟几个古板无趣了?柳兰亭这人,彧接触过,此人可没表面那么讨喜。”
  程靖没说话,但他却一改先前的稳扎稳打,将吕徵杀了片甲不留,以此表达不满。
  吕徵见棋盘大势已去,干脆就躺平任嘲,让程靖吊打,消极挣扎。
  尽管韩彧几个对姜芃姬的评价不高,但吕徵还是觉得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日久才能见人心。
  再说了,一个才是十三岁的少年,正是跳脱中二的时候,让姜芃姬像弱冠文士那般成熟稳重,未免太为难人。当然,这些不足以赢得吕徵的好感,姜芃姬待人接物的平等态度才是吕徵最喜欢的。因为出身这个短板,吕徵在书院的朋友并不多,能交心的也就寥寥几个。
  听闻花朝节是姜芃姬这个小寿星的生辰,吕徵特地送了礼物。
  礼物并不贵重,但胜在有心意。
  作为回礼,姜芃姬请他去喝花酒……
  嗯,喝花酒是不错……花酒……
  花酒?
  等吕徵一脸惊诧地回过神,人已经待在充斥着胭脂水粉香气的青楼。
  “你怎么来这里……”
  姜芃姬一脸理所当然地道,“先前在嵇山汤泉,不是答应要请你去长情巷喝喝酒?可谁让镇北侯府世子死得太突然,之后也忘了去。正所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可不能轻易毁诺。”
  长情巷,上京嵇山汤泉附近有名的花街柳巷,男人的温柔乡,汇聚各色美人的花街柳巷。
  吕徵听红了脸,差点儿给姜芃姬跪下了。
  “嵇山汤泉是嵇山汤泉,这里是琅琊郡啊!”
  “有什么不同?”
  吕徵几乎欲哭无泪,“若是让老师知道你我寻花觅柳,届时可就完了。”
  自家先生罚学生从来不用戒尺,他就喜欢罚抄书,各种姿势各种体位……这么说大概会惹人误会,举个详细的例子,前阵子有人犯了学院的规矩就被先生罚抄书了,脑袋顶着十来斤的竹简半蹲罚抄。还有一次是大半夜最困的时候罚抄,说是要让笔下的字汲取日月精华……
  真不知道这些鬼灵精怪、层出不穷的手段是怎么想出来的。
  姜芃姬白了一眼道,“谁与你说是寻花觅柳了?说了是喝酒,你还想留宿花娘怀中不成?”
  吕徵:“……”
  姜芃姬道,“过了今日我才满十三岁生辰,你舍得我这童子鸡葬送在花街柳巷?”
  吕徵道,“……真只是喝酒?”
  姜芃姬说,“当然了,你总不会还想发生点儿什么吧?”
  吕徵仿佛被说中了秘密,面颊添了分羞赧。
  “有说过想发生点儿什么?君子端方,如何会想这些污秽不堪的内容?”
  姜芃姬撇嘴道,“得了,哪家君子不会留后,除非隔壁住着老王。”
  “何意?”
  姜芃姬道,“古时候,有一阴邪妖物最喜勾搭已婚女子,为近水楼台,时常在目标女子的隔壁落户。趁着男主人不在,私下与女子往来,暗结珠胎。若按照你说的,君子就该绝情弃欲,不思男女人伦之事,不做那档子事情,后人如何来?多半是隔壁老王替他辛劳喽……”
  吕徵听得目瞪口呆,红着脸斥责道,“小小年纪,看得都是什么书籍?该多读读圣人言论!”
  “不,我就喜欢漂亮的小姐姐。”
  吕徵的酒量不是很好,而姜芃姬千杯不醉,最后还是她将醉得稀烂的吕徵抗在肩上离开。
  “你们大半夜的……做什么呢?”
  扛着人翻墙,姜芃姬发现三个鬼祟的影子窝在偏僻的小地方,脑袋凑到一块儿点着蜡烛看什么。姜芃姬出声唤道,“喂,你们三个做什么呢?鬼鬼祟祟的——”
  三个被抓包的学生一脸惊慌。
  姜芃姬把吕徵丢到一边,四仰八叉躺着,自己则身手飞快将三人试图藏匿的东西抢了过来。
  一瞧——
  Emmmm……
  居然是竹纸制成的超豪华版避火图……
  有动作有神情还有剧情……
  要知道,这个时候竹纸可是死贵死贵的,寻常书籍都不够用,哪里会哪来画什么避火图。
  “你是新来的学生吧?”
  不等姜芃姬有所反应,其中一名高大的学生上前搭着她的肩头,一副自来熟的模样。
  “是啊,刚来没几日。怎么,打算贿赂我?”
  “这哪里能算贿赂?这叫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借你瞧瞧开眼界,你可别出卖哥儿几个。”
  “啧,瞧避火图,倒不如去瞧真人。”
  “你还小,不懂里头的情趣。真人虽好,身材却有瑕疵之处,哪里抵得上画中完美无缺?”
  姜芃姬一脸认真地点头。
  “倒是有几分歪理。”


第1616章 番外,琅琊F5天团(下)
  “嘿,这怎么能叫歪理?这叫真理!”
  姜芃姬失笑道,“我可没听过这种理。”
  说着,她瞧了一眼说话的自来熟同窗,对方身穿锦缎华服,一瞧就知道是地主家的傻儿子,人傻钱多的典型。若非如此,哪有人愿意耗费重金用竹纸画避火图,这不是钱多烧手?
  有这钱买纸片人,还不如去寻真人,花街柳巷哪个俏花娘得不到?
  纸片人是假的,真人还能看得见摸得着嗅得到。
  搁观众的话吐槽,眼前这人大概就是沉迷二次元手办的宅男,宁愿花费重金搜集纸片人相关的周边,也不愿意将钱花在真人身上。姜芃姬的眼光很准,眼前这人还就这么一回事。
  自来熟同窗道,“现在不就听过了?你年纪还小,等你年纪大了就知道了。”
  姜芃姬无语凝噎。
  别看她现在的身体只有十三岁,但内芯可是四十来岁了。
  一个小屁孩儿对她说这话,不嫌可笑?
  姜芃姬用余光打量另外二人。
  不同于身边这个傻多速一身锦缎华服,另外二人明显是出身普通乃至贫寒的学子。
  这点,从他们的衣着、装扮、手上皮肤、手掌厚茧乃至所用熏香便能窥探一二。
  她倒是惊奇了。
  自打她穿越到这里,见多士庶之间泾渭分明的状态,倒是极少看到两个阶层还能混得好的。
  出身最好的是她身边的傻多速兼自来熟,姓江,名末,字本之。
  略次一些的叫马休,字吉庆,出身最普通的叫方直,字不曲。
  深入了解之后,姜芃姬才知道这三人为何能混得好了。
  江末喜欢搜集各种美人图、避火图,为了喜欢的图,不惜一掷千金。
  据说家中父母为了掰正他对二次元的沉迷,不惜在他房中搁了五六个如花似玉、燕瘦环肥的通房,腰细胸大臀翘,偏偏江末不肯多看一眼,日日沉迷纸片人,搞得像是中了邪。
  马休家中有良田数十亩,吃喝不愁,偶尔还能接济同住一屋的方直。
  方直出身最差,但他有一手妙笔丹青,较之书院丹青最好的卫慈也差不了多少,二人各有各的风格。方直能精准捕捉人的特点,三两笔就能画得惟妙惟肖。为了赚外快,他偶尔也会接一些“单子”,例如避火图。江末就是喜欢方直画的避火图,说他画得太有灵性了,人物好看有灵气、比例完美,附带剧情,简直堪称惊艳之作。于是,江末就时常找方直下单画画,方直为了取材让同寝好友带自己去花街柳巷看风景取材……一来二去,三人居然混熟了!
  姜芃姬:“……”
  呵,男人的友谊……
  前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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