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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3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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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都是一群眼皮子短浅的庸人。”姜芃姬知道人都有趋利性,恨不得一人独吞天下所有好处,真正清醒有头脑、抵抗得了利益诱惑的人只是少数,“临死之前都只想着自己……”
  不论古今,似乎这种人才是大多数。
  姜芃姬就记得前世某次任务,去一颗爆发战争的境外星球取一份机密文件。
  叛军、民军与官方政府军三方混斗,互相敌视。
  姜芃姬过去的时候,民军集结火力围攻一座叛军占领的一级城市。
  破城之时,抵抗的叛军不多,更多的叛军跑去媾和、杀人、酗酒、斗殴、豪赌……
  哪怕危机临近,大多数庸人还是顾着自己的利益而不是学着团结与敌人死斗。
  不知道是不是觉醒的影响,姜芃姬感觉近日越发难以静心。
  “漳州那边可有进展?”


第1553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九十一)
  姜芃姬死怼聂军,战后还有无数工作要忙碌,她连睡眠都没有多少,自然没有精力去关心漳州那边的战局。另外,根据先前漳州前线传回的消息来看,符望统领的兵马暂时没啥危险。
  当然,现在没什么危险不意味着就安全了,谁知道会不会发生啥意外,让杨涛彻底翻了身。
  漳州那边的战报都是三四天才有一封,没有一封是加急的,因此被丰仪压在了底层,等主公不那么忙碌的时候再一一审阅。听到姜芃姬询问漳州,他起身将相关的情报都翻找出来。
  姜芃姬瞧了一眼密信外头戳着的绿色熊猫纹章,眉头轻挑。
  为了节省时间,姜芃姬将情报按照轻重缓急分了五个等次。比较日常的、没有啥大事的用绿色熊猫纹章,情报等级属于最低等,其次便是稍微有些重要但又不足以要命的黄色熊猫纹章,更高一等就是橙色熊猫纹章,这个等级开始就要用快马传送,第四等是赤红色熊猫纹章,最高一等是纯黑色熊猫纹章。按照这个等级划分,只要看到信封上的颜色,她便心里有数了。
  丰仪已经将情报按照时间顺序排列整齐,姜芃姬一封一封看过来。
  自打上次丰真等人被颜霖算计,大意之下中了埋伏,之后便更加小心翼翼。
  杨涛那边也知道自己的短处,不敢轻举妄动,一时间,二者陷入了诡异的僵持和平期。
  这也是为何那次之后的情报都是最安全的绿色纹章。
  当然,僵持不是好办法,特别是杨涛那头急缺粮草辎重的时候,拖延久了对他们不利。
  姜芃姬看了七八封,终于瞧见戳着黄色熊猫纹章的密信,这封密报不是符望写的,也不是他让人代笔的,而是丰真这老小子写给姜芃姬的。他似乎被颜霖那次算计彻底激怒,一直暗戳戳打算报复回去。丰真和杨思两个名列记仇榜前三的家伙一合计,各种坏主意往外冒。
  丰真向姜芃姬仔细分析了杨涛此时的状况。
  例如杨涛对漳州士族掌控不深,丰真不打算再策反士族,但也想让士族与杨涛离心离德。
  例如杨涛急缺粮草,他可以派人散播消息,动摇他们的军心、打压他们的士气。
  丰真打算兵行险着,吃个败仗,透露我军即将有大批量辎重抵达漳州前线的消息,引诱敌人上钩。不过,颜霖这家伙年纪不大、浑身都是心眼,一次败仗兴许还不能让他咬饵……
  姜芃姬蹙着眉头将接下来几封密信都瞧了个遍。
  密信情报等级大多都是绿色或者黄色,唯独一封是橙色的,再看日期应该是刚刚送达的。
  姜芃姬心下一个咯噔,拆开信封,两指夹出信纸,将其抖开细瞧。
  一目十行看完,姜芃姬几乎要气怒了,刚压下去的怒火噌的一声烧上来。
  众人眼睁睁看着自家主公将那张命途多舛的青铜桌案又打出一枚手掌印。
  一声巨响在他们耳边回荡,几个暗下开小差的武将都被吓得回神了。
  亓官让出声询问,“主公,可是漳州那边发生了什么大事情?”
  姜芃姬冷脸道,“丰子实这厮嫌自己命长了,想方设法去见阎王爷呢。”
  众人一脸雾水,不知道丰真这浪子又犯了什么浑,居然能让主公大动肝火?
  “你们自己瞧瞧。”姜芃姬冷笑道,“他真当自己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武力了。”
  一群人仔细看了密信内容,神情五花八门。
  有人感慨丰真胆子大、不要命,作死也是作得别开生面。有人暗自吐槽主公“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她自己跑去前线以身为诱不算大事儿,丰真这么做就是找死
  不过话说回来,这也是自家主公别扭的关爱。
  亓官让道,“子实这计划也算得上良策,再者说……主公便是想阻拦,多半也是来不及的。”
  姜芃姬一副日了狗的表情,忍不住再一次唾骂这个时代的通讯水平。
  出门靠走,联系靠吼,横批糟心!
  姜芃姬道,“倘若他赢了还好,若是输了,肯定要数罪并罚!”
  丰真还欠她不少旧账呢。
  亓官让又道,“倘若输了,多半是找阎王爷报道去了,主公想数罪并罚也找不到人的。”
  丰真准备用自身为诱饵让走投无路的杨涛上钩,赢了固然好,输了可就将命填进去了。
  湛江关一役,聂军溃败,姜芃姬这里也损失数万兵马,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支援符望。
  哪怕派兵支援了,他们一群陆战的士兵怎么跟人家打水战?
  亓官让两次噎得姜芃姬无言以对,只能暗自生闷气,心里将丰真翻来覆去念道一遍。
  罪魁祸首可没有半点儿自觉,这事儿还要从许久之前说起。
  丰浪子在颜霖这里吃了个暗亏,尽管将赵氏揪出来杀鸡儆猴,但漳州那群墙头草还是倒向了杨涛。丰真几人看在眼里气在心里,暗戳戳将这批抛过媚眼、玩过暧昧的渣渣记在本本上。
  光是这样还不够,他们若是不想办法挽回局势,等回去见了主公,准保要被狠削一顿。
  在臣子的求生欲以及谋士的自尊心的驱使下,丰真和杨思打算还以颜色,给他一点儿厉害!
  杨涛这边不仅缺兵力还缺辎重粮草。
  前者还能靠着招兵买马或者强行征收弥补人数,后者可就不好办了。
  没有粮食,士兵拿什么跟敌人打?
  丰真打算利用这点击溃杨涛这边的士气,歌谣他都编好了,派人收买乞儿流民传播开来。
  当然,他见识过卫慈操控舆论给自家主公浑身上下贴满金箔的场面,自然知道传播歌谣是最粗糙的舆论手段。于是,丰真又派出了不少人散播虚假消息,两手都抓,两手都硬。
  例如某某的邻居二大爷的小叔子的儿子在杨涛帐下当百夫长,知道军中粮草不多了;例如某某人的三婆她三大爷的邻居的儿子是米铺供应商,散播流言激起百姓抢购米粮……
  在派人在茶馆酒肆闲聊谈八卦,亦或者装扮成商贾散播假消息。
  民智未开的好处就是百姓贼好糊弄,随便弄些亦真亦假的消息就能将他们哄得团团转。
  造谣张张嘴,辟谣跑断腿。
  先从百姓底层散播谣言,等谣言有了火候,杨涛等人发现了再辟谣也来不及了。
  另外,这也不算完全造谣,杨涛这小子现在的确穷啊。


第1554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九十二)
  丰真操控水军把持舆论的本事不如卫慈,但也远超这个时期的正常水平。
  杨涛等人发现不对劲的时候,流言已经彻底传播开来,几乎呈野火燎原之势,百姓人心惶惶,米铺的储粮被抢购一空,商贩趁着这股东风将本来就稳步上涨的粮价又往上翻了一倍。
  “混账这事儿为何没有及早回禀?”
  杨涛罕见动了真火,他的确是性情疏阔,但也不是被人蹬鼻子上脸欺负还能沉默的孬种。
  这事儿不仅要恼恨杨思和丰真阴险、做得神不知鬼不觉,还恼恨帐下众人不作为,百姓闹得这么厉害了,相关的消息居然才摆到自己案前。舆论已经形成火候,再想扑灭可就难了。
  被杨涛责问的臣子很是委屈,他也是无辜的。
  “敌人很是狡诈,不止雇佣乞儿流民传唱谣言,还派人在茶肆酒肆食肆等地散播谣言,常常打着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名头骗取百姓信任。偏生那些愚民也好骗,三言两语就轻信了。”
  臣子不敢为明着为自己脱罪,只能转移怒火,将罪名栽到敌人以及愚民身上。
  这会儿既不是春耕也不是秋收,许多百姓闲得蛋疼,时间多得能抓虱子。
  一个小小的寡妇八卦,他们都能津津有味编排半月,更别说丰真散播出去的谣言了。
  等他们的人发现的时候,知晓谣言的百姓数目已经很庞大,谣言根本控制不住。
  杨涛阴沉着脸,看穿那人的把戏,但又不能真将所有的责任都甩对方身上。
  钱素道,“主公,此时最要紧的还是想办法堵住悠悠众口,若是谣言进一步传出去,不仅百姓惶惶不安,帐下士兵也会受影响。相较之下,丰真等人的把戏反而可以不予理会。”
  只要丰真他们不是派兵攻打,那些挑衅和小动作都能忽视。
  杨涛头疼地揉着眉头,问钱素道,“如何堵?”
  如果只有一小拨人,抓起来狠狠惩戒一顿也就好了,现在可不行。
  杨涛根本不擅长处理这些,一般都是放权让颜霖或者钱素他们折腾的。
  “可惜少阳不在这里……”钱素感慨了一句,颜霖这会儿在洹口练兵、检查军备,估计还不知道这茬子事情呢,他继续道,“臣倒是有个法子,不知可不可行,主公不妨听一听?”
  杨涛道,“这都什么时候了,有法子就说出来。”
  他很依赖颜霖,但不意味着他会只盯着颜霖而忽略其他臣子,更不可能让他们冷心。
  钱素道,“既然敌人散播谣言说我军辎重粮草不足,倒不如让他们看看,谣言不攻自破。”
  杨涛愣了一下,为难道,“我军粮草辎重的确是不足啊,怎么给外人看?”
  钱素笑道,“迷惑敌人,不外乎是虚虚假假的手段,只要能稳定人心就好。”
  他们的确是没钱没粮了,但不妨碍他们作假啊。
  于是,第二日街上出现千人规模的运粮队伍。
  有些木制米缸抗在肩上,有些则是堆在车板上由人拉着。
  百姓见了觉得新奇,一个一个伸长了脖子想看个仔细。
  这时候,一个伙夫不慎崴了脚,肩上扛着的木制米缸摔在地上,开口被撞开了,里面的粮食撒了一地。百夫长一个鞭子甩到伙夫身上,对方被抽得哎呦一声,疼得在地上直打滚儿。
  “还不快将粮食都收起来!慢慢腾腾的,什么时候才能将这批粮食收入粮库。”
  伙夫跪着讨饶,匆匆将散落的粮食收回木桶,重新封好口子,在他人的帮助下抗回肩上。
  不论是伙夫肩上扛着的木制米缸还是车子上堆得高高的米缸,一个一个分量十足。
  这点,光看伙夫沉重的步子和车轮印子就能推测出来了。
  围观这一幕的百姓暗暗咋舌。
  “不是说大军缺粮,穷得揭不开锅了么,这些粮食打哪儿来的?”
  “这一批粮食少说也有万石吧?”
  “先前那些谣言定然是柳羲故意放出来,试图动摇军心的……”
  说这些话的人都是钱素事先安排好的钉子,周遭的百姓只会跟风附和。
  如此运送了数批,杨涛缺粮的谣言被暂时压了下来。
  丰真听说这事,不由得冷笑。
  杨思笑道,“不知是谁出了这么一个主意,倒是大胆得紧,他就不怕作假被人当众揭穿?”
  如果丰真等人消息及时一些,说不定就派人冲过去闹一场,撞翻那些木制米缸了。
  他们倒想看看,这些满满当当的米缸里面是不是全是货真价实的粮食!
  可惜了
  杨思他们知道的时候晚了许多,杨涛已经将流言压下来了。
  丰真道,“若是杨思连这点儿风险都怕,我们也不用跟他打了,免得拉低了格调。”
  没什么计谋是真正无解、天衣无缝的,再好的办法也会存在一定风险。
  钱素能在短时间内反应过来,谁能说他做得不好?
  杨思笑道,“若有机会,定要招揽此人,让他和子孝狼狈为奸去。”
  卫慈操控舆论溜得飞起,钱素的危机公关也弄得有模有样,这两人联手,黑的都能洗白了。
  丰真说了句风凉话,“杨涛不倒,你还想招揽他帐下得用的人?”
  杨思便道,“那就想法子让杨涛倒了!”
  丰真道,“杨涛此时的软肋便是粮草辎重和兵马。后者还好说,前者却是不好解决。”
  算算时间,距离秋收还有一阵功夫,丰真便想豪赌一番。
  杨思问他,“赌什么?”
  丰真道,“赌杨涛的储粮坚持不到秋收。”
  先前士族向他们抛媚眼的时候,有几家占据无数良田的士族透露了一点关键消息杨涛曾经派人向他们借粮,借粮的数目相当庞大这些士族也是人精,知道所谓的借粮是有借无回,他们又不看好杨涛,干脆就婉拒了。为了博取丰真的信任,他们便用这事儿贬低杨涛。
  杨思明白了丰真的打算。
  “你的意思是引杨涛兵马来截粮?”
  丰真点头道,“正是此意!”
  杨思道,“杨涛帐下人精不少,未必会轻易上当。”
  丰真道,“假的,他们当然不会上当,可若是真的呢?杨涛利用赵氏暗算我等,我等为何不依样画葫芦,学着他的法子算计回去?”


第1555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九十三)
  真的?
  杨思灵光一闪,顿时明白了丰真的打算,心下暗暗咋舌对方的大胆。
  “你这事儿要是被主公知道了,还不知道她会怎么降罪于你,真不怕她秋后算账?”
  “债多了不愁,反正身上背着一桩呢,再来一桩也不怕。”丰真笑得没皮没脸,一副浑然不怕的模样,“主公真要降罪,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兴许那时候已经立下大功,将功抵罪了。”
  杨思忍不住翻个白眼,笑骂道,“外人赐你诨号浪子,你还真是身体力行实践这个称号。”
  “为乐当及时,何能待来兹?”丰真一副你不懂我的表情,洒脱道,“行事随心所欲,何苦受虚名拖累?浪子便浪子,当个浪子有什么不好?旁人说两句,我还能少一块肉不成?”
  杨思暗下摇头,丰浪子莫不是被颜霖刺激傻了,怎么连遮羞布都懒得盖了?
  “你打算如何做?”
  丰真沉吟会儿,开口道,“说来也不难,不过这事儿还得经过符将军同意,不然的话”
  他打算让那些墙头草拿到真正的粮草情报,若是如此,必须跟主将符望商量商量。
  不然的话,不知情的人真会将丰真当做杨涛派来的奸细。
  符望冷静听了丰真的计划,面目表情地否决了,“不同意,太冒险了。”
  丰真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符望冷笑道,“本将是野狼不是大虫,不搞那一套。不论是粮仓地点还是运粮路线,这都关系着我军的生死存亡。固然能引来敌人咬饵,若是哪里出了错,无疑将我军置入危险境地。”
  哄骗敌人精锐前来送死,这是丰真最理想化的假设。
  可若是操作失误,没有歼灭多少敌人反而给了敌人焚烧粮仓的机会,他们岂不是亏大了?
  先前吃了一场败仗,粮仓要是再出错,这罪过他丰真一人能扛得起来?
  哪怕主公再怎么护着丰真,一顿军法是免不了的。
  符望又道,“军师可曾想过一点?我军刚处理了一个赵氏,将其灭门,理由正是他们墙头草出卖了我们、献上假的坤舆图。有这个前车之鉴,我们对投靠的士族应该百般防备才对,他们上哪儿弄这么机密的东西?杨涛帐下人精不少,怎么可能连这点都看不出来?”
  不论如何,符望是不会答应的。
  虽说出谋划策是军师谋士的本职,但不意味着他们武将就是个不带脑子的莽夫了。
  符望的职责就是统帅全军,军师的建议能听就听,不能听就否决,两方协商再取舍。很显然,现在属于第二种,符望否决了丰真的建议。丰真还想坚持,那就只能逐条陈列说服符望。
  符望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他也指出了丰真的缺漏,丰真只能选个折中的方案。
  一番商议,终于勉强通过。
  符望这时候当甩手掌柜,说道,“这事儿你亲自写密信告知主公,本将可不会替你担着。”
  他是胆大心细,但又不是喜欢作死,丰真那计划一看就知道会被主公骂,符望才不想替丰真背黑锅。丰真只能苦笑着去写信,将这事情事无巨细写了下来,封好之后送到姜芃姬那儿。
  杨思窃笑道,“猜猜主公瞧了会是何等反应?”
  符望挖苦一句,“多半会将她那张命途多舛的青铜桌案当成子实。”
  杨思故意说得大声,“哈哈,符将军果然了解主公,只可惜了那张替丰浪子受罪的桌案。”
  丰真道,“得了,那破桌子能替人受罪是它福气。”
  自家主公的手劲儿多可怕啊,特质的青铜桌案都能一巴掌拍出清晰的掌印。
  那一巴掌要是落他身上,毫无意外,肯定是当场暴毙、c位出殡的下场。
  丰真对自己的武力有着清醒的认识。
  幸亏主公远在湛江关,不然丰浪子也不敢这么浪。
  商定好计划,剩下的自然是谋划布局了。
  丰真精心挑选一番,终于找到一门很合适的士族漳州秋氏。
  杨思忙里偷闲看看丰真的进度如何,发现对方已经选好替死鬼了,“这秋氏有什么说词?”
  丰真贱笑道,“秋氏在漳州地位不高,徒有虚名却连寻常寒门都不如。”
  人家寒门好歹是没有仕途底蕴的土豪、地主,没权但是有钱。秋氏虽是士族,但最辉煌的时期早过去了,目前的生活水平连寒门都比不上,勉强靠着祖辈留下的人情面子苟延残喘。
  杨思仔细瞧了一眼,没发现秋氏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值得丰真投以青眼。
  丰真道,“你是不知道,秋氏如今的族长有个外室女,因为畏惧家中母大虫不敢将其抱回族中抚养,最后将女婴交托某个相熟的富户充做嫡女。多年之后,嫡女偶遇某个姓颜的年轻游侠,一见倾心、再见倾情、三见终身。二人成就天作之合,你猜猜这个姓颜的是谁?”
  杨思猜测道,“算算年纪……那个颜姓游侠……难道是颜霖的长辈?”
  丰真道,“正是颜霖的生父。”
  颜霖的先祖混得不错,奈何家族人丁稀少,搁在漳州也没多高地位。
  颜霖之父娶了外室女当宗妇,这让不少知晓真相的士族嗤之以鼻。
  哦,忘了说,这个外室女的母亲可是漳州名动一时的花魁,眼瞧着最好年华要过去了,她急忙给自己赎了身,安安心心给人当了外室,上演一出金屋藏娇的好戏,还生下了个女儿。
  当然,上一代的老黄历了,除了几个老人,如今的年轻人可不知道这些八卦。
  杨思:“……你怎么知道这些?”
  丰真笑道,“自然是以前的红颜知己说的,那花魁的经历让不少青楼娘子羡慕呢。”
  青楼花娘大多都是苦命人,在她们看来,若能在年华还在的时候脱离泥沼,哪怕是当了人家外室,好歹也算有个归宿。唯一的独女还能以富商嫡女的身份嫁入士族,谁能不羡慕?
  杨思:“你打算利用秋氏?”
  丰真道,“秋氏与颜霖好歹有那么一层关系,若是秋氏爬墙头了,可信度比其他人高一些。”


第1556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九十四)
  “既然有这么一层关系,秋氏族长是颜霖的……血缘上的外祖父,为何轻易就投了我们?”
  杨思露出一言难尽的神情,若非丰真这个八卦大人,这层关系怕是很难重见天日了。
  “秋氏和颜霖都要脸面,秋氏族长倒是能豁出去,可你瞧颜霖瞧得上人家?”丰真嗤笑一声道,“颜霖也不傻,秋氏是个什么德行,他会看不出来?若是默认这门亲戚,不就彻底坐实自家母亲是秋氏族长外室庶女的身份?不止是外室庶女,还是极其不堪的娼妓之女,哪怕从良了,血脉上就是不干净的。若是不认,好歹还是富商嫡女,总比前面一个身份磊落些。”
  杨思勾唇冷笑道,“这倒也是。”
  丰真瞄了一眼杨思,见他没有被“娼妓之女”四个字刺激黑化的迹象,便也不担心了。
  “富商嫡女也没可能嫁给士族吧?”
  杨思很清楚,几十年前的风气远比乱世严苛,士庶分明,更遑论是商贾的女儿了。
  莫说嫁给颜霖的父亲,哪怕是嫁给落魄士族不受宠的庶子,那也算得上一步登天。
  “所以喽,颜霖的父亲不想委屈那个女子屈居妾室,后来又想办法隐瞒了此女的真正身份,还恳请某个交好的忘年交出面收那女子当养女,如此过了两年,再以士族养女的身份成婚。”
  杨思喟叹一声,“这倒是个痴情种了。”
  对于很多士族男子而言,若是喜欢上出身低微的女子,大可以直接收到府上当个小妾,哪里会担心对方受不受委屈?女方若是委屈了,大不了平日多去看看,多送送礼,讨她欢心。
  为了明媒正娶一个出身微寒的女子,那位颜姓游侠倒是耗费不少苦心呢。
  丰真道,“情深不寿,慧极必伤,颜霖父亲两条都占了,所以活不长久。”
  短短一句话,冲垮杨思那点儿伤春悲秋的感慨。
  “秋氏没什么反应?”
  哪怕颜氏地位不高,但秋氏也是菜鸡啊,两家抱团互暖也比单打独斗好。
  丰真冷笑道,“怎么会没有反应?不过他们倒霉,依次吃了颜霖父子的闭门羹。”
  事实上,秋氏也想认回颜霖这个便宜外孙子,哪怕认不回来,两家建立往来关系、共同进退,逢年过节走动也行。谁料颜霖的父亲对妻子是动了真情的,杜绝一切会伤害她的人际关系。若认了秋氏这门亲戚,不就是默认她母亲是秋氏族长养在外头的见不得光的从良娼妓?
  杨思一边听一边点头,这个士族丑闻的大瓜吃得尽兴。
  他也是没想到世界上真有那种“好男人”,简直比国宝还要稀罕。
  倘若他是颜霖的父亲,搁在那个十七八岁的年纪,哪怕遇上心动的女子,怕也做不到这步。
  正因为做不到,所以更加敬佩能做到的人。
  丰真道,“秋氏这些年过得越发落魄了,家底没多少,孩子倒是一个接一个往外蹦。越生越穷,越穷越生。不说那些旁支,哪怕是主支也这么干,庞大的族人成了尾大不掉的包袱。相反,颜霖却成了诸侯杨涛最信任的心腹,时常委以重任。秋氏又眼红又嫉妒又害怕”
  杨思狐疑道,“害怕?”
  丰真说,“害怕杀人灭口呗,害怕颜霖在一日打压他们一日,让他们全族没有出头之日。”
  杨思险些被秋氏逗笑了,刷得一声展开手中那支洒金扇,扇面遮住幸灾乐祸的笑。
  “颜霖怕是根本就没将他们放在心上,更别说打压灭口了,他们的戏未免太多了些。”
  杨思很有自知之明,他知道自己和颜霖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人。
  前者属于睚眦必报的,管他敌人是王侯将相还是贩夫走卒,得罪他就要付出代价,心眼比针小。后者却不同,说颜霖目下无尘也不正确,但他的确不会将蝼蚁的犬吠放在眼里和心上。
  秋氏搁在颜霖跟前与蝼蚁有何两样?
  二者地位天差地别,若无意外一辈子都碰不到面,秋氏多大脸才会担心颜霖打压他们?
  丰真笑道,“不论如何,秋氏这种小人正是我们需要的傀儡,借刀杀人最是好用。”
  杨思合上洒金扇,把玩着玉质扇坠。
  “悠着点儿,可别翻船了。”
  一生划船不靠浆靠浪,但是浪大了也会翻船,丰真之前不就翻过一回?
  话分两头,倒霉被丰真盯上的秋氏众人也是惴惴不安。
  颜霖让丰真吃了一个大亏,之后丰真出手散播流言又被轻飘飘化解。
  搁在外人看来,整个战局的优势已经偏向了杨涛这边,这个消息对于杨涛的拥趸者来说是一阵强心剂,但对于早早按捺不住投靠敌人的墙头草却是晴天霹雳!丰真这几日又有意避开锋芒,他们瞧了心儿更慌。这时候,秋氏等人走了无数人情路子才搭上的门路终于有了回应。
  士族保住地位和名声最好的办法就是出仕当官,有了权,“钱”和“势”还会远?
  他们见杨涛不行了,急匆匆投靠了敌人,费尽心思寻门路,毛遂自荐,以求重用。
  不过,姜芃姬这里比杨涛那边还不好混,一直以来也没消息。
  这会儿终于有了消息,本该是欢欣鼓舞的好事儿,他们却无法展颜。
  一则,谋来的差事要上前线,危险性太大,一不留神就会丢了小命。
  二则,差事的地位太低了,上升空间有限,根本就是随意打发人的。
  三则,战争胜利的天平向杨涛倾斜,他们也动摇了,质疑之前爬墙举动的正确性。
  殊不知,有什么样的主公就有什么样的臣子,丰真也是钓鱼执法的老手。
  为了进一步激化秋氏叛逃的决心,他暗地里的小动作可不少。
  “爹,儿子以为柳羲注定成不了大事。”
  秋氏族长的儿子快被上峰折磨疯了,一想到那张小人得志的脸便倍觉羞辱。
  秋老爷子问道,“今儿又受了委屈?”
  儿子很委屈,他这几日被无理取闹的上峰刁难挑刺以及羞辱,简直要崩溃了。
  秋老爷子叹道,“说说吧,又发生了什么事情?”


第1557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九十五)
  丰真要算计秋氏借刀杀人,当然不会亲自出面,以免露出破绽。
  他只是派人去授意上峰刻意刁难便能激起对方的怨愤。
  秋氏本就是骑墙小人,眼瞧着杨涛胜算越来越大,自个儿却处处遭人打压,心态顿时失衡。
  “早知如此,当初何苦费尽心思投靠柳羲?”秋老爷子的儿子叫秋蒙,因为是老来子,十分受人疼爱,从而养成了矜骄的性格,容不得半点儿委屈。他又是被打压挑刺最狠的,心中怨气之重可想而知,“若是待在杨涛帐下,好歹也能暗中借了颜霖的东风,说不定就”
  话未说完,秋蒙被秋老爷子瞪了一眼,吓得他将什么话都咽了回去。
  “开弓没有回头箭,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秋老爷子须发皆白,容颜苍老,但肌肤透着红润,一瞧就知道这位老人家生活得很精致。
  “父亲,总该想想办法。”秋蒙急忙道,“柳羲胜不了杨涛,一直僵持不下,必然撤兵。杨涛有了喘息时机,休养几年必然会是另一番局面。另外,柳羲帐下尽是些身份上不得台面的寒门乃至庶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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