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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3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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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帝。
消息不足的情况下,他们只能根据有限的线索判断敌人那边的真实情况。
孙文蹙眉道,“聂良颇有能耐,生前还能压制聂氏几位叔伯。不过,他死得过于突然,什么后事都没来得及叮嘱,一群旧臣匆匆将聂良之子聂清推上位。聂清性情温和仁慈,怕是压制不住聂氏的魑魅魍魉。聂清扶灵回去,身边仅有万余兵马,若是聂氏发生兵变……”
孙文老爷子说的正是卫慈和亓官让二人所想的。
聂良死得突然,根本没有时间给儿子聂清铺路,聂氏内部隐患重重,聂清根本应付不了。
倘若聂氏发生夺权兵变,聂清危在旦夕,倒是不难解释卫応心急,暗中撤兵的举动。
不过——
事情真是如此么?
姜芃姬眉头紧拧,仿佛在经历困难的抉择。
咸鱼们也学着思考,思来想去还是选择为卫慈他们打call。
【星渊喵喵】:咸鱼看直播根本不需要动脑子,只要学会为军师大佬疯狂打call就够了。
【血月翔】:从目前的线索来看,应该是聂氏内部出毛病了,主播总不能眼睁睁放虎归山,任由卫応他们撤离吧?他们走了就走了,扭头回去平定国内局势,主播这一仗相当于白打了。秉持“趁你病,要你命”的原则,主播这会儿应该出兵追赶聂氏大军,让他们首尾不能兼顾。
二十余万大军被姜芃姬拖着,聂清那边没有支援死在聂氏内乱之中,这个剧本简直nice!
【我不是杠精】:不是,我觉得没那么简单。如果这是一个请君入瓮外加调虎离山的毒计呢?主播前脚派兵出关追赶敌人,敌人后脚绕路偷袭湛江关。如此,主播不就陷入被动了?
【我就是杠精】:不过,根据目前的线索来看,分明是聂氏内乱、聂清处境危险的可能性更大啊。难不成主播要错失这个机会,眼睁睁看着敌人扬长而去,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聂良带领二十余万大军过来打仗,姜芃姬带兵守关,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
要是让敌人这么走了,人家隔三差五过来遛一遛,主播这边的财政还不被拖垮?
姜芃姬闭眼不去看弹幕内容,心下沉思。
过了会儿,她听到帐外传来一阵匆忙的脚步声。
“报——敌军下来战书,约我军三日之后决战。”
传令兵将卫応亲手写下的战书交到卫慈手中,再由卫慈递到姜芃姬手上。
她打开战术一瞧,右眉一扬,目光似有精光一闪而逝。
不论是前世的陛下还是今世的主公,这副表情都代表着一个意思——她生气了。
“真是小肚鸡肠,写一封战书还不忘骂人两句,诚心欺负我文盲是吧?”姜芃姬口中嘀咕两句,忍住将战书揉成一团的冲动,“我是杀了他卫子顺的老婆还是挖了他们家的祖坟?”
顶多气死了卫応的主公、拐了他弟,又不是多大仇,至于骂这么狠?
卫慈一听这话便知道战书里面写了什么。
自家兄长平日看着温和儒雅、端庄有礼,但骂人也挺毒辣的。
犹记得前世,聂良灵堂跟前,他就写了一篇祭文,前半段将聂良夸上天,中半段将投毒的小人连讽带刺辱骂一番,投毒之人从头到脚、从父母到已故祖宗,几乎都被他用辛辣的语句问候了个遍。卫慈是不知道投毒的人是谁,但后来听说聂良的两位叔伯在灵堂前气厥过去了。
亓官让瞧了一眼战书的内容,真正邀战的语句不多,剩下都是连讽带刺的问候。
当然,文人骂人言辞不会多么粗鄙,更别说这还是一封战书,但也够气人了。
亓官让口吻平淡地道,“不过是爱逞口舌之利的,主公无需与此人置气。”
姜芃姬道,“我哪里是那么小气的人?”
文人骂人再难听也就那样,姜芃姬刚开直播那会儿,直播间黑子的辱骂才叫“蔚为壮观”。
她连那种低俗不堪、带父母祖宗十八代器官的辱骂都能无视,更别说卫応这种层次的了。
相较之下,她更加在意卫応此时的邀战目的。
斥候前脚将消息传递回来,卫応后脚就写了一封战书邀战,要说没什么用意,谁都不信。
众人显然和姜芃姬想一块儿去了。
卫応这封战书到底是邀战呢,还是为了欲盖弥彰呢?
姜芃姬手指敲着崭新的青铜桌案,眉头微蹙——先前那一张在她无情蹂躏下报废回炉了。
秦恭道,“末将愿请缨出战。”
湛江关可不是聂氏的后花园,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非得追上暴揍一顿才行。
姜芃姬摆手道,“不急,三军先做好备战准备,看明日的消息。”
第1528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六十七)
“柳羲那边没什么动静,莫不是看穿了我等计谋?”
樊臣心头很是慌张,但卫応半点儿不急,他也只能按捺焦躁的情绪。
“她如何能看穿?”卫応眉头都没挑,冷笑道,“这个局,除了几个参战的心腹将领,其余人一概不知,他们都以为是聂氏兵乱、少主有难。这般情况下,倘若柳羲还能逃过去……”
卫応可疑地停顿一会儿,眼底深处浮现些许讥讽。
“那大概就是天命如此了。”
“你一贯不信这个的。”
樊臣与卫応的关系不错,对后者也有一定了解,自打先主聂良病逝之后,卫応就变了。
具体变了哪里,樊臣也说不准,但绝对不是什么好变化。
对此,樊臣也表示了解。
红尘万丈,无趣的皮囊满目皆是,有趣的灵魂万里挑一,遇到一位知己是多么难得的奇遇?
先主聂良病逝之后,卫応虽没有达到“破琴绝弦”的程度,但也有些心灰意懒的意思。
若非先主病逝前将儿子聂清交托给卫応,估摸着卫応都想退隐不出了。
这不是樊臣胡诌,光从卫応对聂清和聂良的称呼就能品味一二。
众人都改口称呼聂清为“主公”,唯独卫応固执唤其“少主”,分明是不愿接受聂良逝世的现实。若非聂清是卫応的女婿兼学生,二人情同父子,光是这个称呼就能将聂清得罪透了。
旧主都病逝下葬了,旧臣还不肯接受现实。
卫応是打算将新主放在什么位置?
纵使是心胸再宽广的人,一旦走到这个位置,聂清也不能全然不在意。
哪怕只是些许的不满,日积月累,足以摧毁聂清和卫応之间的情谊。
思及此,樊臣低声提醒一句,免得卫応以后踩雷,“先主故去多时,子顺也是明事理的人。如今的主公与你关系再好,但也不是亲生父子。你的称呼……该改一改了,莫要让主公难堪。”
卫応余光瞥向天边橘黄的余晖,双唇紧抿,隐隐有些倔强。
樊臣道,“先主已经走了,你这么做除了让外人用异样眼光看待主公、怀疑主公地位来路不正,没有其他意义。若是有心人用这个大做文章,不仅主公会被动,你也讨不了好”
卫応道,“主公还没真的走呢。”
樊臣心下一惊,先主还没死?
可是
卫応又补充了一句,“他临终前布下的这个局还未结束,怎么能说人已经走了?”
“你下次说话利索点,一口气说完!”樊臣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抱怨道,“险些没吓死人。”
卫応平静道,“待此事了结,応亲自去向少主请罪。”
樊臣笑道,“你这人还是这般执拗。”
话分两头,姜芃姬这边调查到更多关于聂营准备撤兵的证据,营寨虽然在,巡逻人马也正常,但斥候暗中发现这些巡逻士兵出现频率很高。某个脸上有疤的士兵就在短短半个时辰出现了三回。很显然,敌人是想借由这个营造营寨士兵充足的假象,掩盖暗中撤兵的事实。
亓官让道,“如此说来,卫応的战书也是欲盖弥彰了。”
真等约定时间再出兵,兴许人家营寨早就搬空了,直接放了他们约战的鸽子。
柏宁出列抱拳道,“时不待人,还请主公早做决断。”
再迟疑下去,人家都要走光了。
姜芃姬闭眸沉思,心下仍有迟疑,没有立即下令出兵。
以姜芃姬过分果决的性格来说,这是极为罕见的。
亓官让问她,“主公可是怀疑哪里不对劲?”
“说不出的感觉,我只是觉得太顺利,反而有些不真切。”姜芃姬道,“聂氏浩浩荡荡拉了二十余万大军过来攻打湛江关,这会儿又因为内乱而狼狈逃回去,总觉得很……戏剧性。”
姜芃姬想了半天才找到这么一个词形容当下的时局。
聂氏真正攻打湛江关也就那么几回,还被姜芃姬成功拦下,最后两方都没讨到好处。
姜芃姬这里损失大,但聂氏那边就小了?
聂良都折进去了。
亓官让道,“战场便是这样,机会稍纵即逝,聂氏不占优势又有内乱,撤兵也是理所应当。”
“说的也是。”
姜芃姬不再迟疑了。
她接连下了数道命令,武将一个接一个出列,营帐内充斥着即将开战的紧绷气氛。
根据斥候调查,聂营大军深夜有异动,白天风平浪静,多半是趁着夜色的掩护分批次撤离。
姜芃姬便将作战时机放在半夜,夜袭追击敌军。
夜幕悄悄降临。
这一厢,将领秦恭将手中的武器擦了一遍又一遍,擦得锃光瓦亮,战马也喂足了马草。
柏宁笑着打趣秦恭,“你这架势不像是去打仗,更像是俏郎君半夜私会美娇娘。”
别看秦恭的年纪搁在众人中间算小的,柏宁却没倚老卖老,反而平辈相交,因此关系不错。
“柏将军这是什么话?”秦恭红了脸道,“末将已有心悦之人,说这些话容易惹误会。”
柏宁笑道,“人又不在这儿,怎么说笑也传不到她耳朵里。”
秦恭却正色道,“纵使如此,末将若是附和柏将军的话,对她而言,未免太过轻佻了。”
柏宁撇嘴道,“得,又是个粑耳朵。”
秦恭听得懂“粑耳朵”是什么,面上露出几分羞赧。
柏宁笑着将手倚在秦恭的肩甲上,打趣道,“打算什么时候成婚,让老哥去喝喜酒?”
秦恭立了一面大众flag。
“待此战结束,她也及笄了,等末将问过她长辈的意思,再去向主公请婚假筹备婚礼。”
虽说许燕筱的父母、叔伯都已经亡故,但她的大伯母、堂兄弟、堂姐妹都还活着,许氏也有其他族人。许燕筱要婚嫁,那些人没有决定权也有知情权,不可能完全越过他们。秦恭这一族一直是许氏的附庸,许燕筱作为许氏嫡支许斐之女,真要嫁给他,肯定会有人不满。
不过
秦恭不怕这些,许燕筱肯嫁,他就保护她一辈子。
柏宁笑道,“世间儿女多得是盲婚哑嫁,你小子倒是幸运,喜酒别忘了。”
秦恭腼腆道,“自然不会忘,柏将军可要喝个不醉不归才行。”
“这话好说!”
第1529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六十八)
“什么话好说呢?”
姜芃姬一身戎装路过,耳尖听到二人谈笑什么,插话问了一句。
柏宁笑道,“奉敬准备要娶美娇娘了,届时要宴请宾客,让末将过去喝个不醉不归呢。”
姜芃姬瞄了一眼秦恭,对方脸上端着灿烂的暖笑,看得出来他的心情很好。
“诸如‘此战之后要去成婚,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话还是别说了。”姜芃姬在观众的科普下也知道什么叫“必死flag”——电视剧电影有这种桥段,说话的主人公必死无疑,为的就是前后衬托,渲染悲伤气氛……尽管姜芃姬自己就立了无数flag,但战前说这话的确不吉利。
秦恭诧异问道,“这也有说法?”
姜芃姬道,“不知道在哪里听过的,战前说过这话的人基本有去无回了。”
秦恭白了脸,柏宁一把拍他肩头,粗声粗气道,“不怕,呸呸几声,收回就成。”
本来是句玩笑话,没想到秦恭这小子居然很认真地学着照做了,瞧着甚为可爱。
姜芃姬不由得哑然,“骗你的,你们俩居然也相信。”
秦恭睁大无辜的双眼,瞧得姜芃姬都不好继续“作恶”了。
她问道,“真打算战后去迎娶许大娘子?”
秦恭点头,旋即又懵了一下,问她,“主公怎么知道是她?”
姜芃姬反问,“若不是有这个意思,哪怕她是旧主之女,你也用不着事事都照看吧?”
“末将是这么想的。”秦恭道,“战后立功就去娶她,以后也能名正言顺照顾她,一举多得。”
尽管姜芃姬对待战败诸侯的遗孤子嗣没有任何克扣虐待的地方,但架不住底下的人使绊子。自打许斐许裴兄弟接连战败,曾经如日中天的许氏彻底沉寂下来,几乎听不到什么动静。
许斐和他夫人若是还活着,许燕筱作为诸侯之女,婚假肯定都是顶尖的。
如今父母双亡,直系亲属都不在了,许燕筱的婚事便落到大伯母手上。
大伯母倒是没苛待许燕筱,但也不会像母亲一般细心疼爱,婚事更别说了,多半是嫁给小士族的嫡子,倒霉一些,兴许还会嫁给近期崛起有权势的寒门子弟。一旦嫁人了,秦恭也要避嫌,不可能护她周全。与其这般担心,倒不如将人娶回家算了,他会如珠如宝待她。
秦恭如今又是姜芃姬重用的武将,许燕筱嫁给他,往后也没人敢小觑她。
姜芃姬笑道,“真让人羡慕啊。”
秦恭疑惑,“主公羡慕末将?”
姜芃姬道,“年轻真好,难道还不让人羡慕吗?”
秦恭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年轻哪里值得羡慕了,这与主公之前说的话也没关系啊。
可他也听出来了,自家主公很赞成他和许燕筱的婚事,倒是让秦恭松了口气。
他别的不怕,只怕主公不答应,届时秦恭就难做了。
要么放弃许燕筱,要么辞官归隐,不问世事。
扪心自问,他选择后者的可能性更高一些。
“喜酒记得给我留一盅。”
秦恭笑道,“末将遵命。”
谈笑的功夫,大军已经整装待发,姜芃姬翻身上马。
“主公这是?”
秦恭惊愕,主公也要过去?
“总是闲赋也不好,骨头都要硬了。”姜芃姬道,“大军出发吧!”
秦恭:“……”
真是因为这个任性的理由吗?
秦恭无比怀念旧主许斐,虽说许斐脑子不太好使,但不会这么大胆往前线冲。
大军分作三路出发,姜芃姬的脸色不是很好,眉头始终紧拧。
她带兵出发,自然不是因为“想要打仗”这么任性的理由,她只是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是一种无数次生死中历练出来的天然直觉,说不清道不明,但这份直觉救了她很多次。
大军悄悄靠近敌方营寨,先一步出发的斥候部队很快就传回消息,“回禀主公,敌人营寨已空,营帐内的黑影俱是稻草树杈。根据营寨内篝火灰烬判断,他们离去应该不足半刻钟。”
分作三路包抄敌人营寨,没想到敌人早就撤光了。
秦恭与柏宁分别带领一路兵马,听到斥候的回禀,当即下令追赶。
敌人走得匆忙,营寨内留了一些沉重笨拙、不宜带走的辎重和粮草,可见敌人走得匆忙。
若此时追上敌人,在敌人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必能大胜。
姜芃姬却觉得不对劲。
她这一路人马没有动,她问斥候,“篝火如何?”
斥候道,“有些还烧着,有些熄灭了,散乱成一团。”
姜芃姬又问,“篝火附近的脚印如何?”
斥候仔细回忆一番,据实回禀,篝火附近的脚印有些杂乱。
姜芃姬又接连问了几个问题,例如敌人营帐内摆设情形,越听眉头越皱。
被几个军师派来保护主公的裨将疑惑了,问道,“主公,可是有哪里不妥?”
姜芃姬抓紧了缰绳,冷声道,“不妥的地方多了去了。他们有这份精力准备稻草树枝假扮人影,可见撤退的时候相当从容。既然如此,那些篝火、文书、物件就不该这么乱!”
裨将听后心下一冷,惊呼道,“莫非有诈?”
姜芃姬冷笑道,“我们怕是上当了。派出两队人马将秦恭他们召回,前方怕是有埋伏……”
裨将问道,“不用派兵去支援?”
姜芃姬笑道,“我们也该迎客了,先应付当前的敌人再说,命令下去——结阵应敌!”
姜芃姬刚说完没多久,原先空无一人的敌方营帐突然响起敌人的杀喊声,他们似凭空出现一般,漫天箭矢如雨一般纷纷落下。敌人的反偷袭快得惊人,不少人都没反应过来就中招了。
“他们藏在地下!”
姜芃姬一句话就说破这些敌人是怎么“凭空出现”的。
营帐里面不是没人,人都躲在地下了!
因为营帐很乱,检查的士兵也不可能一件东西一件东西搬开检查。
士兵只要将睡觉的席子随便铺开,遮住藏身的洞口,基本不会被发现。
营帐的乱,怕不是为了营造慌忙逃窜的假象而是为了遮掩这些躲藏地下的敌军。
第1530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六十九)
“愣着做什么,杀回去!”
姜芃姬一把拔出斩神刀,目光泛着凶狠。
裨将道,“末将遵命!”
姜芃姬倒是想冲出去杀个痛快,奈何她还需要指挥大军如何抵御敌人的偷袭、如何抓住时机反攻。敌人抢了先手,一上来就是一阵箭雨,打乱了我军的阵势。若这个情况下没有主将指挥调度,等敌人冲杀进来,伤亡会十分可怕。姜芃姬浪归浪,但从不耽误正事儿。
“不知奉敬他们那边如何了——”
这些兵马不愧是训练多年的精锐,姜芃姬时常安排军事演习,各种突发情况都有演练。因此,尽管这回被敌人抢了先手,但第一波箭雨后,他们便反应过来收缩阵型,拿出防守阵势。
这是损失最小的做法,同时也能体现一只军队真正的作战素质。
与此同时,姜芃姬派出去的斥候也拼了命追赶秦恭和柏宁的兵马。
奈何是晚上,能见度有限,他们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两路兵马的行军路线,抓紧追上去,这便浪费了不少时间。
等他们追上二者的时候,情况已经有了变化。
柏宁生性谨慎,哪怕带兵追赶敌人也会顾虑左右,因此速度慢一些,斥候赶上的时候,大军还没遭遇埋伏。柏宁对斥候的出现也很诧异,斥候没来得及翻身下马,直接传达口谕。
撤兵!
柏宁听后先是一怔,旋即明白了什么,立刻命令大军掉头后撤。
不过,敌人正在暗中盯着他们,大军后撤的行动多明显,一下子就坐不住了。
原先漆黑一片的山坳突然亮起无数橘红火光,数不清的火箭从天而降。
柏宁心下惊骇,面上仍是一片镇定,士兵也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防御的同时有秩序后撤。
他不慌么?
怎么可能,他现在慌死了!
万万没想到这居然是敌人设下的圈套!可——柏宁心里清楚,身为主将的他不能慌。一旦他慌了,这一路大军便如没了脑袋的苍蝇,没有秩序到处乱跑,迟早会被敌人围歼在此。
倘若说柏宁的运气还算好,秦恭这边就比较倒霉了,彻底踩进敌人的圈套。
斥候抵达的时候,现场已经一片混乱,两军厮杀成一团。
火光蔓延,几乎要将这方天地渲染成白昼。
士兵的厮杀声尖锐而高亢,似要将耳膜都捅破了。
敌人偷袭相当突然,秦恭虽然没受伤,但却想起当年跟随杨思被韩彧堵在孤胥峡谷的往事。
他忍不住苦笑,自己这是什么破运气,次次被人带兵偷袭。
以前是韩彧,这会儿是卫応。
不过,上次运气好有主公相救,如今却只能靠自己和身边的士兵了!
若是不搏出一条生路,怕是只能葬身于此。
都这会儿了,秦恭脑子里还想着出兵之前主公说的话。
【诸如‘此战之后要去成婚,老婆孩子热炕头’的话还是别说了。】
【不知道在哪里听过的,战前说过这话的人基本有去无回了。】
有去无回?
敌人摆出这个偷袭的阵势,的确是打着让他们有去无回的主意。
秦恭可不想死在这里,他还要建功立业,积攒功勋,回去娶了许家大娘子,保护她一生的。
遥远的大后方,许燕筱睡至半夜骤然惊醒,睡在外间的侍女披了衣裳过来。
“大娘子可是要起夜了?”
等侍女将蜡烛端近了,这才瞧见许燕筱身上的寝衣几乎被汗水打湿了。
“不是——方才做了个极为吓人的梦,如今醒来却有记不得内容了——”
侍女也道,“瞧大娘子满身满脸的汗,多半是梦魇了,奴去唤后厨的人准备一碗凝神汤水。”
许燕筱摇头,“不了,这三更半夜的,喝了汤水就睡不着了。”
侍女道,“如此,奴便留下来陪大娘子说会儿话。”
许燕筱轻轻点头。
身边这个侍女是秦恭送来的,细心体贴,做事手脚麻利,她挺喜欢的。
思及秦恭,左胸腔涌起冒出一阵没来由的心慌。
“大娘子可是哪里不舒服?”
侍女见她抬手捂着胸口,眉头轻蹙,唇色苍白,顿时紧张起来。
许燕筱道,“方才做的梦——仿佛与秦三郎有关,莫非他在前线出什么事情了?”
自打二人有了默契,许燕筱便改了称呼,唤他秦三郎。
既不会显得太亲昵也不会显得太疏离。
侍女道,“老人都道梦境与现实相反的,秦郎君能征善战,怎么会出事呢?”
许燕筱将信将疑,内心仍旧不安。
侍女便想办法哄她入睡,许燕筱忍不住将手伸入枕头下,指尖摸到一根冰凉的玉簪。
【……跟着匠人学的,这只狐狸簪子刻得粗陋,等前线战事结束,再给大娘子补根好的。】
许燕筱忍不住将它攥紧,仿佛这样就能汲取些许力量。
“你可是说好要回来娶我的——”
她这些日子一直在绣嫁衣,再有小半年就能完工,正好能赶上她及笄礼,及笄结束再成婚。
侍女听到她的低语,笑道,“除了大娘子,秦郎君心里还能有谁呢?”
许燕筱不由得红了脸,慌乱的心情平复了很多。
秦恭这边的情况的确没有那么糟糕,靠着大军彪悍的作战素质,哪怕敌人攻势迅猛,己方依旧能保持阵型不崩溃。随着交战时间延长,渐渐稳住了情势。秦恭毕竟是个凡人,做不到刀枪不入,混乱之中受了不轻的伤,但他像是没有知觉,指挥杀敌,抓住机会带兵突围出去。
“不宜恋战,这既然是敌人的圈套,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
秦恭受了伤,但他脑子很清醒。
面对敌人的埋伏,他们只能尽可能减少损失,三十六计走为上!
一旁的裨将道,“将军,你有没有发现不太对劲?”
秦恭捂着手臂,神色带着几分凶悍,“敌军人马数量奇怪,多半是分兵去打湛江关了。”
这既然是敌人设好的杀局,那么就意味着先前的聂氏内乱撤兵都是假的。
敌人可用兵马还有二十多万,哪怕兵分三路,但埋伏他们的兵力显然没有这么多。
不难推测,敌人极有可能抽调剩余兵力去打湛江关。
请君入瓮、调虎离山,一环扣着一环,摆明了是个杀局。
裨将道,“将军,如何该怎么办?”
“先与主公兵马汇合。”
第1531章 伐聂良、攻杨涛,剑指天下(七十)
“早就听说柳羲帐下精锐众多,没想到这样都不能将他们留下来。”
樊臣瞧着且战且退的敌人,心下添了几分焦躁和说不出的无奈,若是换做其他诸侯的兵马,骤然遭遇这样的伏击,早就阵脚大乱了,莫说短时间内反应过来收缩阵型撤退,没有全军覆没都是老天爷保佑了。人比人,气死人。难不成姜芃姬生来就是为了教导其他诸侯做人?
姜芃姬不仅是传说中的“别人家的孩子”,更是“别人家的主公”,羡慕不来。
负责埋伏的心腹将军骑马上前,面色凝重地征求樊臣的意见,“军师,可要追击?”
“自然是追的,子顺那边可是下了死命令的,尽可能拖延时间。”樊臣抬手抹了一把额头冒出的热汗,贴在脖颈上的里衣已经湿透,他道,“姜芃姬帐下都是机灵鬼,估计这会儿已经发现埋伏他们的兵马人数不对,用脚趾头想想都知道我们会抽调兵马偷袭湛江关——”
“末将遵命!”
将领不敢耽误时间,点齐兵马追击敌军,绝对不能让敌人坏他们的好事儿。
“将军,他们追上来了!”
裨将挂着一脸的血,唯有那双乌黑的眼睛还是干净的。
“莫慌,且战且退就是。”秦恭神情坚毅,脸上挂着不知是谁的血,称得脸上那道褐色的伤疤越发狰狞可怖,“前方那边是不是聂营营?我们离去的时候,火光可没有这么旺盛——”
裨将道,“将军的意思是——那边也有敌人?”
秦恭神色凝重,“主公在那边遭遇埋伏了,不论如何都要赶过去汇合!”
根据主公派来的斥候所言,她在聂营遭遇伏击,不过聂营早就空了,伏兵从哪里冒出来?
思来想去,秦恭想到了地下——敌人多半是藏在地下,瞒过了我军耳目。
不过,挖这么多地坑藏人,那些泥土又是怎么隐瞒我方斥候探查的?
安排这场伏击的人真是可怖,无论从人心算计还是各方面安排,几乎算得上天衣无缝了。
裨将一听这话就感觉坏菜,主公在敌人老巢遭遇埋伏,这是何等的卧槽?
“湛江关那边?”
裨将不仅担心主公还担心己方老巢,真担心老巢被人端掉。
秦恭自信地道,“湛江关兵力充足,还有几位军师坐镇,丢不了!”
因为敌人紧追不舍,秦恭这边又付出了一些伤亡才将人摆脱,半路撞上柏宁率领的残军。
若非反应及时,这黑灯瞎火的,说不定他们就要打上一场了。
“秦老弟,你没死吧!”
秦恭苦笑着将手臂上的箭矢拔了下来,抽了一条布条将伤口捆绑起来,暂时止血。
他疼得脸都白了,中气十足地道,“没死,活蹦乱跳的!”
柏宁道,“整合一下兵马,反身杀了这些紧追不舍的虫子!”
秦恭喘着粗气道,“主公碰上埋伏了,柏将军还是不要恋战了。”
柏宁一挥手,大大咧咧道,“这好说,秦老弟带一半兵马去支援主公,老子带人拖住追兵。”
此时也没更好的办法了,秦恭抱拳道,“柏将军保重。”
“好说。”柏宁笑道,“没有喝上你的喜酒和宝贝闺女的喜酒,去了阎王殿前也要闹上一场!”
秦恭点了一半兵马去支援姜芃姬,柏宁见他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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