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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2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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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强者,从来不是靠打压欺辱弱者达成的。
谢则愁眉苦脸道,“希望如此吧——”
他的家眷也在浙郡,不担心是不可能的。
韩彧望着城头方向,眸光带着几分追思。
“放心,她一定不会这么做。”韩彧笃定地道。
最近战事陷入僵局,韩彧能做的事情有限,多了不少时间去追忆往昔——记忆中的柳羲是个意气风发又有些反骨的少年,倘若她真有志在天下的野心,她就不会在这种时候自掘坟墓。
谢则诧异,“为何?”
韩彧道,“屠戮敌军亲眷妇孺,她敢背这样的恶名,她就彻底失去问鼎九州的资格。远的不说,你可知道这小小的山瓮城内有多少世家势力?彼此之间的人脉网络又铺的多大?哪怕她柳羲启用不少寒门,但她帐下人马依旧和其他势力沾亲带故,好比公逻和她帐下的程远。她这么做,不仅断了自己的后路、毁了经营数年的根基,同时还给自己埋下了致命的隐患。”
逐鹿天下从来不是一个人的游戏,更不是一竿子打死的游戏。
姜芃姬想要吸收许裴的势力地盘壮大自身,她就不可能将人彻底得罪光。
谢则倒吸一口冷气。
他环顾四周,倏地问了一个十分大逆不道的问题。
“军师,倘若山瓮城破,主公不幸……那你……”
是死、是降还是归隐?
韩彧浅淡的眸子扫了过来,看得谢则心中一跳。
第1193章 伐许裴,诸侯首杀(六十三)
韩彧没有直白地回答,反而道,“朝闻道,夕可死矣。”
谢则问,“那军师的‘道’是何物?是主公?”
韩彧勾唇,露出一抹浅淡的笑意,瞧得谢则惴惴不安,总觉得问了个蠢问题。
韩彧不答反问,“谢校尉可知彧年少时候的事情?”
谢则一愣,很直白地道,“多少知道一些……”
韩彧冷淡的面庞多了几分柔和,让本就出色的五官显得更加耀眼夺目。
他的容貌十分优秀,不少嫉妒韩彧的人甚至曾在背后口出恶言,说许裴重用韩彧是因为韩彧这张脸长得太好看了。一些下流的家伙还恶意地揣测韩彧和许裴之间的关系,深深怀疑他们的关系没有表面那么单纯,添了几分桃色元素,这种荒诞的传闻还传入许裴正室耳中。
因为许裴的正室和谢则的妻子是同族姐妹,谢则也隐隐听妻子念叨过。
谢则初见韩彧,第一眼也被对方的容貌吸引。
看样子传闻未必全是假的,至少韩军师这张脸是真的好看,难怪惹来如此多的嫉妒。
韩彧没注意谢则的心理活动,他平淡地道,“彧年少之时,家族被牵扯进一桩莫须有的恶事,若非恩师出手化解,怕是全族都不能全身而退。虽说侥幸脱身,但家族渐渐式微,一落千丈不复昔日风光。世人皆是跟红顶白,捧高踩低之辈。仗着家世出身而轻贱律法者,比比皆是。世道混沌,公正隐没。彧时常怀疑自己,自己所作所为是不是正确的……”
大概每个人都有这么一段迷惘的时光,打小聪慧多思的韩彧也不例外。
他心中疑惑颇重,几番思考仍旧找不到出路,最后求教恩师渊镜先生。
“圣人有云,朝闻道,夕可死矣——那么,文彬可有自己的道?”渊镜先生说,“子孝的道是涤荡乾坤、拨正乱世,友默的道是顺应天命、匡扶正统,少音的道是天下一统、贵贱为一。人有了自己的‘道’,他们便知道自己生来的意义,知道自己该怎么走,怎么做——”
韩彧问了一个冒昧的问题,“师父的‘道’是什么?”
“桃李天下。”渊镜先生笑道。
韩彧说,“师父已经圆满了。”
渊镜先生摇头,他道,“不,远远没有圆满。孔圣人一生,重视言传身教,膝下弟子三千,贤者却只有七十二。这个成就是常人一辈子都难以达到的,但文彬真觉得孔圣人圆满了?”
韩彧不解,年少的他只能眼巴巴望着自家老师,等待他的解惑。
渊镜先生纳百家之长,在他这里,从来没有哪家贵,哪家贱,他敬重孔圣人却又不盲目。
韩彧就有幸听到自家老师diss孔圣人。
渊镜先生苦笑道,“收徒三千,但世间生灵有多少?千万还是万万?面对这么庞大的数量,三千人宛若沧海一粟,更遑论真正的贤者只有七十二。孔圣人早年周游列国,屡屡碰壁之后才真正静心教书育人。他做得很好,但却非最好。为师此生之道便是‘桃李天下’,不止教三千学生,三万、三十万甚至三千万……不过为师仅有一人,如今看来远不如孔圣人。”
他有远大志向,但现实却是残酷的,渊镜先生能教出精英学生,但这点儿成就感远不及教化万民、开启民智更加强烈。他一人精力有限,但他可以将自己的“道”传递下去。
也许一代又一代之后,循着他的“道”而开启民智的百姓会越来越多。
韩彧听后,整个人都处于震撼的状态。
渊镜先生道,“你的‘道’,便是你愿意赌上一生时光的事情,性命在它面前也不堪一击。”
在恩师的指点下,韩彧感觉蒙着自己眼睛的浓雾渐渐稀薄,露出他脚下的路。
这条荆棘小道向远处延伸,他也不知道“道路”尽头通向何方。
韩彧从回忆中醒过神,平淡地道,“彧之道,是‘法’。”
谢则懵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会是这么一个答案。
“法?”
韩彧点头,笃定道,“对,就是‘法’!公平公正的法律!既不偏袒有权有势的人,也不情势无权无势的人。‘法’的面前,一律平等。是‘法不阿贵,绳不挠曲’,是‘刑过不避大臣,赏善不遗匹夫’。奸佞无所遁形,一切的恶、不公和污垢都无法躲藏。唯有‘法’盛行的世界,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不愁君主昏庸、佞臣作乱、官吏欺压——那便是彧的‘道’!”
不别亲疏、不殊贵贱。
听到韩彧的话,谢则不知是何等心情。
韩彧说自己追逐“法”和“公正”,本质还是希望借助“法”让天下归于太平。
如此厚重的执念和理想,许裴能扛得起来?
谢则不用多想他就知道许裴扛不起来。
所以,这个渣男注定要辜负韩彧。
许裴不行,韩彧便会追随能扛得起这份厚望的明主——
谢则隐隐为自家主公感到悲哀,哀其不争!
如果韩彧的志向是这个,那许裴曾经的举动岂不是多番踩雷啊?
哪怕许裴不跪在山瓮城,终有一日他会和韩彧越行越远。
道不同不相为谋。
谢则用询问的目光望向韩彧。
“主公行事,似乎与军师的‘道’相差甚远——”
别的不说,针对庶族和士族迥然不同的态度,许裴就践踏了韩彧的“道”。
韩彧扯了扯嘴角,不发一语。
“如今说这些有什么用?解了困局才是要紧——”
哪怕“道”不同,但韩彧也不会轻易放弃自己选的主公。
唉,他和许裴相遇那会儿,这人可不是那样的,那是韩彧一眼便满意的明主人选。
不知道是不是气氛太压抑的缘故,谢则脑子一抽,忍不住问韩彧。
“军师,你觉得柳羲会是实践先生‘道’的人么?”
如果柳羲是,破城之后,韩彧多半会归顺对方了。
如果不是——
依照柳羲的脾气,她怕不会给军师归隐的选择。
要么死,要么归顺。
没有第三条路。
韩彧叹息一声,嘴上道,“不知道。”
内心却说——
能让卫慈都死心塌地的人,总有过人之处吧。
第1194章 伐许裴,诸侯首杀(六十四)
“许裴那厮脸皮也忒厚了,骂了那么多天怎么半点儿动静都没有?”
饶是李赟脾气好,但碰上软硬不吃、一心只想苟的敌人,他也有些怒了,忍不住发牢骚。
“也许是李校尉太斯文了,骂得不够狠——”
姜弄琴随意坐在栏杆,一脚支起,另一脚在半空晃荡,手中的银质小刀在软木上刷刷削着。
最近战事胶着,她每日除了巡逻练兵就没别的闲事儿了,闲得无聊学了点儿木工手艺。
杨思还说她悟性颇高,学习飞速,以后天下太平了,要是不当将军还能开木工店养活老小。
呵——
若非杨思是主公宝贝的谋士,姜弄琴真想用手中小刀将他的嘴割下来,炸出人脂点天灯。
不管是盛世还是乱世,她都愿为主公披荆斩棘,退役当木工是耻辱。
李赟讪讪道,“军中还有诸多娘子呢,骂的太难听,影响不好。”
没听到军中政委整日给兵卒洗脑,咱们要斯文,面对娘子要摆出人模狗样吗?
阵前对骂是一贯传统,暴力一些的唾骂先人,斯文一些的问候祖宗,下流一些的问候老娘。
从古至今,人类的对骂词汇永远绕不开对方女性亲眷。
奈何自家主公就是女的,某些忌讳要避着些。
姜弄琴嗤笑,阵前对骂是为了昂扬己方士气,粗暴也是发泄压力的途径呢。
李赟翻来覆去那么几句话,敌人从一开始的愤怒到现在的无视,只因为骂得太轻了。
若是一上来就开大招,气得敌人三尸神暴跳,脑溢血而亡,那才算够味呢。
骂人就应该往最痛的地方骂。
“你等着,我去给你找帮手。”
姜弄琴将右手的小刀在手中转了两圈,唰得一声收回刀鞘,别在腰间。
李赟诧异,“谁?”
“闲人。”姜弄琴道,“反正他最近也清闲,帮个忙也耽误不了多久。”
于是——
杨思听了姜弄琴的来意,顿时哑然无语。
论骂架功力,这事儿不能找他呀——
“亓官文证更擅长这活儿。”
杨思这家伙可记仇了,亓官让一卷檄文差点儿送他上西天,他这会儿还记得。
虽然不会报复,但偶尔也会扯出来“黑”亓官让。
姜弄琴道,“亓官军师如今不在大营,他固守后防,哪儿有闲工夫写这个?”
杨思:“……”
合着亓官让是个忙人,他就是个吃闲饭的?
杨思还想挣扎,他是个读书人,岂能粗鲁地和人对喷口水?
他道,“如今主公以围为攻,一步步瓦解许裴势力的士气,根据斥候回禀,他们的逃兵越来越多,士气日渐颓靡。若是此时刺激他们,刺激过度了,兴许还激发他们背水一战的决心。”
姜弄琴冷漠道,“大军围攻一日,我军耗粮便多一日。这些军粮都是治地百姓辛苦节省出来的,许裴等人的贱命如何与珍贵的粮食相比?若他们当真有勇气破城而出,与吾等正面一战,大军岂会怯战?自然是将敌人杀得溃不成军!如此还能省了功夫,多出时间让将士修养。”
呦吼——
数日不见,嘴皮子溜了呀。
杨思表情变得尴尬,眼神闪躲,不敢直视姜弄琴。
他想忽视姜弄琴,只要将人晾在一旁晾久了,对方自然会羞愧地退下……毕竟姑娘家脸皮就是不如男子厚,更别说他还是男子中的翘楚……只是,杨思还是低估姜弄琴的耐心和毅力。
他和丰真一样,剑术都是广场舞小小班的新生,哪里比得上姜弄琴?
这壮士手中可有数千条人命债!
“写写写,姜校尉莫要在我的军帐久留,影响不好。”
姜弄琴冷笑一声,好似在嘲讽他的不自量力。
凭杨思这身板,他能对自己做什么?
真有不好影响,多半也是风传她对杨思怎么样。
好吧——
她的确在嘲讽。
杨思不情不愿地在竹简上落笔,洋洋洒洒写了两千余字,骂得酣畅淋漓。
亓官让出身崇州和北疆的边境,那地儿民风彪悍却过于直白,檄文又代表着官方,骂人再狠也要斟酌一二。杨思不一样,他出身市井勾栏,见惯了街头巷尾泼皮泼妇的骂架,不管是含蓄婉约派、直白豪放派还是低俗下流派……他精通各派骂架的精髓,运用起来如臂指使!
如今还是被姜弄琴赶鸭子上架,心里憋着一股火,提笔骂人开了头就爽得停不下来。
“写好了。”杨思落下笔,揉了揉有些酸疼的手腕,“姜校尉可满意?”
姜弄琴低头瞧了大概,抬头再看杨思。
“许信昭要是被你气死了,这份功劳我不跟你争。”
杨思心头一梗。
姜弄琴这话到底是夸他还是骂他?
“这年头的娘们儿真是不好惹——”
等姜弄琴走了,杨思忍不住低语抱怨。
自打跟了一个画风不一样的主公,杨思风流浪荡的生活也收敛了不少,直至这两年更是清心寡欲得像是苦行僧。没办法,主公不是准备打仗就是在打仗的路上,他一年到头窝在军营。
军营是个什么地方?
除了光膀子的男人就是肌肉雄壮的女人,他哪个都下不了口。
哪怕下得了口,他都怀疑最终体位会和他预想不同。
“呸呸——”
仿佛想到什么难堪的画面,杨思扭脸呸了两声,将老司机开车的画面从脑海驱逐出去。
姜弄琴将硕果丢给了小天使李赟。
“照着这个念,不信他许信昭还能忍得住。”
李赟打开瞄了两眼。
“这是杨军师的笔迹?”
没听说姜校尉和那杨军师有什么交情啊。
别看主公帐下文武相处还算融洽,但毕竟是两个画风圈子,交集不算太多。
姜弄琴又是武将中的清流,她和哪个圈子都玩不来,一颗红心向主公,一贯是独来独往的。
她道,“嗯,杨军师写的。到底是渊镜先生教出来的,词汇总比你帐下传令兵丰富一些。”
自打她知道了杨思的过往,二人私底下的来往也频繁不少,碰面也会多说两句话。
要是搁在以前,至多给杨思一张冷脸。
李赟笑道,“姜校尉好胆量。”
别看几位军师好似很好相处,实际上各有各的脾性。
一般情况,李赟很少会去打搅他们。
“杨军师五毒俱全,唯独缺德,用他对付山瓮城这只缩头乌龟,再好不过。”
第1195章 伐许裴,诸侯首杀(六十五)
李赟拿了杀手锏,效果果真非凡,当天就气得许裴一口气差点儿没提上来。
杨思看人很准,他一早就看出了许裴的致命优点——
死要面子活受罪。
很多情况下,面子比许裴的性命还重要。
攻讦许裴亲眷还没攻讦他的面子威力大。
抓住这个“优点”,杨思便知道该怎么骂人了,一切围绕“面子”为中心,一切言辞都为它服务。许裴越是重视他的面子,杨思便越要将他的面子扒下来丢在地上狠狠碾上两脚。
听到奸细回禀说许裴气昏过去,杨思得意捻了捻自个儿的小胡子,他骂人功力不输亓官让。
杨思出马效果非凡,谢则好不容易稳下来的局势又一次动荡起来,逃兵呈现跳跃增长。
完全能预料,若是按照这个局势下去,山瓮城还未弹尽粮绝,他们的军心便要崩盘了。
姜芃姬仍旧不急不慢,不仅没有攻城的意思,她还有时间调戏调戏卫慈,联络一下盟友。
卫慈岿然不动,这份定力让身边的知情者咋舌。
杨思算是最早那一批知道真相的人。
同年纪的男男女女都开始为第四胎甚至第五胎奋斗嘿咻了,为何卫慈还是雏儿?
这一届主公不行啊!
大概这就是真爱吧……或者……
杨思想到新同事,眉头皱得死紧,紧得能夹死苍蝇。
“子孝前两日向主公推荐的柏宁如何?”
“自然是人才。”卫慈道,“若是靖容怀疑,大可以拭目以待,等他接下来一战的表现。”
毕竟柏宁是新人,还是南盛国籍的新人,任用之前考核一番也是人之常情。
杨思抬手阻拦,“不,思不是质疑你的铲子——”
呸——
他在内心呸了一声,跟画风不正经的主公混久了,杨思也忍不住皮几下,玩梗玩得飞起。
例如这次的“铲子”也是从主公那边学来的。
卫慈向姜芃姬推荐柏宁父女的时候,姜芃姬私底下调侃卫慈“铲子”锋利。
杨思不解其意,之后才知道是“挖墙脚的铲子”锋利。
莫名的,杨思觉得这话很有趣,搞得像是中毒一样。
卫慈:“……”
主公,你都教了他们什么?
杨思轻咳两声,终于找回正经的自己。
他道,“你不觉得那柏宁之女柏月霞有些、有些古怪?”
卫慈问,“什么古怪?”
“她与姜校尉一般,对主公极为忠心,眼睛不瞎的人都看得出来。只是……这般热烈的感情让思有些揪心,你说、你说主公这都……”杨思伸出两根手指,强调姜芃姬的年纪,“主公已经二十有一,军医还说她精力旺盛……我们身为臣子的,总该劝劝她……你懂的……”
憋久了伤身,不管男女。
卫慈:“……”
关键是——
杨思又道,“主公待你的心思,不少人都有知觉,可她至今没什么表示,反而让人揪心。思怀疑主公是不是……拿你当挡箭牌?其实她私底下对男子没有感觉,反而对女子……”
卫慈:“……”
杨思也不想这样的,但谁让他没有跟随女主公的经验呢。
男性主公可以和男性下属发展出喜闻乐见的剧情,那么女性主公其实也有可能?
不然不能解释为何主公二十一还憋着不下手啊!
不管卫慈长得多好看,他如今二十七是不可争辩的事实啊!
“这么想也不是没可能,姜校尉算是疯魔了,那柏月霞瞧着也沦陷其中。”杨思还自顾自道,“不管主公喜欢男人还是喜欢女人,这事儿照理说应该和我们这些臣下无关,但少主还没影儿呢,若是主公沉迷女色不可自拔,偌大基业岂不要毁于一旦?这事儿影响太大了。”
柏月霞出现之后,她和主公就同吃同住,同进同出,二人总有聊不完的话题。
自家主公一向怜香惜玉,那个柏月霞因为容貌丑陋而遭受不少苦楚,最能博得主公怜爱。
如此亲密,愁得杨思想媷光自己的头发。
卫慈对柏月霞本就有些心结,偏偏杨思还踩他痛脚,真是有苦说不出。
“你想太多了,主公与她只是商讨天工造诣。那个柏月霞曾受当代墨家巨子的指点,算是半个关门弟子了。她的才华若能应用于实际,未来不知能造福多少百姓,主公看重她也是应当的。”卫慈这话既是说服杨思,同时也在安抚自己,“不过你说的对,歪风邪气不可助长!”
杨思斜眼笑道,“如何抑制歪风?”
“待慈书信一封,推举柏月霞去丸州。前线凶险,她又不是女营女兵,万一出事儿可不好。”卫慈一脸正色地道,“张平同样是墨家弟子,天工造诣不低,二人联手必能有更大用处。”
“张平?”
杨思想想张平的性格,忍不住心疼一把。
对于卫慈这个黑心鬼而言,什么友情都是虚的。
张平这辈子遇人不淑,交了一个推他进火坑的损友。
卫慈的良心就不会痛么?
“嗯,他挺合适,男貌女才。”
杨思叹息一声,远在大后方的劳模张平打了喷嚏。
最近几日他总是打喷嚏,不知道谁在挂念他。
杨思脑洞大开,但柏月霞和姜芃姬真是清白的。
后者见柏月霞颇有灵性,思维又活跃,这才生了惜才之心,打算好好培养她。
正如直播间观众说的,倘若以后建国了,这妹子说不定是工部尚书不二人选。
社会的进步都是循序渐进的,满足一定条件之后,自然而然便会进入下一个阶段。
姜芃姬以后统一五国,她可不打算搞特殊,依旧采用帝制,不是因为她喜欢权利——屁点大的农场能有多大权利——仅仅是因为帝制可以统揽权利,有资格引导整个社会发展。
她的意志便是整个帝国的意志,无人能违抗!
社会发展离不开科技的进步。
姜芃姬不觉得自己一个人能完成人类数千年乃至上万年的进化,但她可以用手中的权利为这个世界留下科技的种子,护着它生长发芽。只要看到了科技带来的好处,享受它创造的价值,没有哪个阶层可以无视它的吸引力。哪怕没有姜芃姬的护持,它也能拥有生存的土壤。
眼前的柏月霞,丸州的张平,全是她精心培养的“种子”。
思及此,姜芃姬的眸光越发温和亲近,坐在对面的柏月霞被她瞧得双颊通红,心跳加速。
倘若主公是男子,天下女子都会为她倾倒。
柏月霞抿了一口姜芃姬煮的茶,感觉全身都充满了力量和生机。
没见到爱豆之前,柏月霞忐忑又慌张,生怕姜芃姬鄙夷她的容貌,同时又担心真实的姜芃姬比不上她脑海中描绘出来的虚影。若是如此,岂不幻灭?
事实证明,真实的主公比她想象中的“她”还要好,好得柏月霞不敢想象。她痴迷天工器械,很多想法只能憋在心里无法倾诉,但面对主公却没这样的顾虑,她可以畅谈志向和想法。
短短数日,姜芃姬成功刷爆了柏月霞的好感度。
第1196章 伐许裴,诸侯首杀(六十六)
相较于姜芃姬的顺利,许裴的境况十分不容乐观。
只怪那五行缺德的杨思太狠毒,每个字都将许裴的面子掷在地上狠踩,不留半分情面。
许裴从来不是性情疏阔、生性豁达的人,相反他的心思细腻而敏感,一有风吹草动便会想东想西,脑补能力十分发达。这种性格有好处也有坏处,搁在现下的局势,坏处远大于好处。
因为心思细腻敏感,许裴越发喜欢钻牛角尖了,钻进去就出不来。
杨思在后头煽风点火,每日令传令兵在山瓮城外用特制铜皮喇叭喊话骂人,声音能越过城墙飘入城内,许裴心气高,从一开始的暴怒发展到之后的卧病在床,杨思这家伙算立了一功。
如果说这就是杨思的贱,那可就高估了他的底线,这家伙还有更损的招式。
寻常的骂架已经无法满足他蠢蠢欲动的心,他从军中苦寻人才,终于找到一个入伍前世口技艺人的家伙,杨思让这人在半夜三更对着山瓮城表演万箭齐发的口技,还令百人配合演出。
山瓮城守兵:“……”
吾有一句MMP,一定要对着杨思耳朵喊出来!
三番五次折腾,他们已经筋疲力尽,但又不敢有一丝懈怠,生怕对方抓住机会强攻山瓮城。
杨思笑嘻嘻道,“韩彧这人最为谨慎,再闹个三五天,他们怕是要崩溃了。”
铁打的人都不能不睡觉,他这么折腾山瓮城的守兵,饶是韩彧有通天本事都要焦头烂额。
李赟笑意有些勉强,他又一次重新认识了杨军师——
果然,这些文人骚起来就没别人的事儿了。
“据斥候回禀,山瓮城的逃兵比之往日又增了不少——”
其实困守山瓮城也能苟延残喘的,奈何杨思太损太骚,采用全天十二时辰骚扰大法。
兵士的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状态,时间一长精气神耗损巨大。
要是不当逃兵,不是死就死疯。
杨思低低哼了一声,他道,“若非许裴是个表里不一的货,哪儿有这么容易成事?”
俗语有云,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
韩彧没有入错行,但他跟错了人,许裴这个戏精能演一时,但他真能演一世?
很显然,他不能。
说起韩彧,杨思不止一次可惜他所托非人。
很多人只能共苦不能同甘,许裴便是典型。
他微末的时候认真经营人设,哄得韩彧倾力相助,最风光的时候露出狐狸尾巴。
他已经成功了,一步步将许斐打压下去,所以他不需要伪装自己费心经营人设。
这样的许裴,他的举止和韩彧的“道”背道而驰,二人怎能不离心?
杨思理解韩彧,理解那种“道”被主公辜负践踏是何等痛苦的感觉!
因为韩彧如今面对的,正是杨思曾经经历过的。
杨思出仕辅佐昌寿王,起初也是真心的。
昌寿王礼贤下士、善待寒门士子,每年都会拨出一大笔钱资助贫穷寒士。
每逢考评,昌寿王会大方让出自己在嵇山汤泉的汤泉馆舍供士子们举办雅集诗会,一应用度都由他包办。他还建立不少茶肆,专门开辟出一块地方给学子们发挥的平台,提供书籍给学生阅览,若有学子表现优异,他还会专门举荐这位学子,送他踏上青云路的第一块砖——
讲真,这样的昌寿王难道不算明主?
杨思便是被这样的昌寿王吸引,自荐当对方的门客,为其出谋划策。
同样,昌寿王的面具也没能戴到最后。
东庆皇室刚分崩离析,他便迫不及待露出了獠牙。
招揽寒门只是为了经营人设、积攒威望,与其说是重视寒门,不如说是重视人脉。
寒门之于对方,不过是用过就丢罢了。
杨思冷眼看着一切,果断抽身逃路,临行前还坑了一把昌寿王。
相较杨思“君既无心我便休”的果断,韩彧就没那么潇洒了,抑或他对许裴还有几分期许?
遥望山瓮城,杨思喃喃了一句。
李赟没听清,问道,“军师说什么?”
杨思意味深长地问,“汉美可喜欢伪善之人?”
李赟摇头,“伪善小人,谁会喜欢呢?”
杨思笑道,“可这伪善小人坚持伪善了一世呢?”
李赟先是不解,随后反应过来。
“伪善一世和真的善有什么不同?”
杨思笑道,“的确没什么不同。”
不管是许裴还是昌寿王,若能一辈子坚持经营人设,便是肝脑涂地、全力辅佐又如何?
同样心甘情愿啊。
可惜这两人都没能坚持,那么被遗弃也在意料之中了。
杨思离开前留了一句,“继续监视山瓮城内的动静,韩彧不是束手待毙的人。”
思及韩彧的脸和干净的气质,谁能想到这儒雅翩翩的青年会有那么凶戾的一面?
他是凶兽,哪怕临死了,他也会积蓄最后力气咬敌人的血肉,绝不是当缩头乌龟!
杨思笃定,韩彧一定会在山瓮城崩溃之前出手,还是直中要害的狠招!
可是……
韩彧会怎么做呢?
数日部署,韩彧已经许久没有安稳睡过一觉了,除了城外的喧嚣还有来自精神方面的压力。
他和程巡先后从城主府邸出来,他一眼便瞧见立在外头护卫安全的谢则。
韩彧垂下眼睑,掩住眼底的失望。
许裴已经被姜芃姬接二连三的花招逼入绝境,如今更是杯弓蛇影,听说武将阳气重,竟然要求谢则给他镇宅,镇压阴气。因为谢则是连襟,脾性又好,倒是没惹多大反对。
不过,韩彧还是失望。
因为身边还有个程巡,韩彧并未将情绪表露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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