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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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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人进入农家,过了一会儿翻出一身男人的衣裳,双手捧着衣裳道,“主公,还请您换上这个……属下换上您的衣裳,引开追兵。您、您趁势混入难民行伍,兴许还有一线生机。”
  许斐见了,目露哀色。
  他道,“罢了——你们走吧。”
  “主公!”
  二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么叫让他们走?
  追兵正在源源不断赶来,不知什么时候就追上他们。
  再来一波,三人谁都活不了。
  “我意已决。”许斐喘着气,神色平静地道,“前无生路,后无退路。天要绝我,如何逆天?我出身许氏,生来矜贵,自有傲骨。若要我伪装成难民,以求苟活,余生苟延残喘,倒不如坦荡赴死!好歹能落得个清白!我要让那许裴知道,这一点我绝对不会输给他——”
  许斐咬着牙挤出几个字。
  “我会在黄泉路等他!”
  许裴对他斩尽杀绝,他倒要看看这人能有什么好下场!
  两个护卫对视一眼,看到彼此眼眶涌动的热泪。
  无奈下,他们对着许斐行了一礼,退出了院子,离开前还将院门合上。
  许斐瞧着院中那棵冒着绿意的树,唇角勾起无奈的讥笑。
  可真巧——
  上吊的地方都备好了。
  许斐搬来木桩凳子,解开腰间用于装饰的丝绦,将其缠绕两圈,挂在枝头打了死结。
  赴死需要莫大的勇气,但许斐却觉得心境平和。
  他将脖子伸了过去,踹了凳子……
  话分两头。
  许斐妻妾与他失散,不知是冥冥中的指引还是别的,女眷和子嗣的车马相距不远,很快便聚合到一起。令人绝望的是,许斐的马车不见了,大部分的护卫也不见了。
  她们身边虽有数十护卫,但这么点儿人,根本不能保护她们安全。
  几个妾室觉得许斐抛弃她们了,哭哭啼啼个不停。
  正室夫人拍板决定,一边按照既定路线赶路,一边寻找许斐。
  妾室哪敢顶嘴?
  留下来的数十个护卫,他们只听主公主母的话,她们只是妾室,算个什么玩意儿?
  要是顶嘴了,兴许死得更快。
  可惜,运气总差了那么一丝。
  她们与许斐分开之后,惹来暴徒觊觎。
  这些暴徒是附近落草为寇的兵痞,原先还是山瓮城的“注水兵”。
  自从山瓮城陷入苦战,眼看着要破了,“注水兵”为了活命,逃得越来越多。
  逃走了,但吃饭又成了问题。
  他们身无分文,没有钱没有粮,只能铤而走险去打家劫舍。
  还别说,这种日子美滋滋的,一个个活得逍遥自在,倒是比当劳什子的兵舒爽多了。
  这一日,他们远远瞧见几辆马车,保护马车的护卫还都带了伤——
  暴徒稍微琢磨了一下,很快猜出车队是山瓮城逃出来的富贵人家!
  这种富贵人家,身上随便一件东西都够他们吃一辈子。
  送上门的肥鱼要是不宰一顿,岂不可惜?
  护卫饱经训练,手持武器,但他们人数稀少,还都带了伤。
  暴徒人数众多,手中什么玩意儿都有,砍柴刀、锯子、锄头、石头、扁担……应有尽有。
  正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暴徒很快占了上风,将残余的护卫全部杀光。
  “头儿——全是女人——”
  一声惊呼在他们中间响起,伴随着呼声,还有女子高亢尖细的喊叫。
  女眷一个个花容失色,车厢外头的暴徒一个个想要将脑袋伸进来,将她们吓坏了。
  “踏娘的,一个赛一个漂亮——瞧得老子都硬了。”
  “胸前那玩意儿真大,揉着也软,比花楼的娘子好多了。”
  “这皮子又细又水,水捏的人吧?”
  一群粗野的男人对着她们评头品足,这些深居后院的女子何时见过这等阵仗?
  这些男人口语粗鄙,听他们说话,隐隐有种自己被对方从头亵渎到脚的感觉,恨不得一头撞死。
  落到这群男人手里,能讨到什么好?
  “不要碰我女儿——”
  有个男人试图对许斐长女伸手,正室夫人疯了一般对他又抓又挠,张嘴去啃对方的鼻子。
  “疯女人——”
  被咬痛了,那人抓着正室夫人的发髻,将她狠狠往一旁丢去,后脑勺撞在车厢上。
  咚得一声,整个车厢都晃动了一下。
  “筱儿,快逃——”
  “小丫头片子,你能逃哪里去?”
  深居闺中的少女哪里是成年男子的对手?
  她被人抓着头发扇了一巴掌,力气之大,半张脸迅速肿了起来。
  那人还不肯停手,抬手将她从地上提起来。
  因为这股力道,她觉得自己的头皮要被他从头盖骨撕开。


第1123章 这九州四海,我要百分之百(二十二)
  瞧着几车的如花美眷,暴徒馋得流口水,恨不得露天之下来一遭。
  他们连基本的廉耻心都没有!
  平日出恭不找茅厕,松开裤腰带,掏出东西就能撒尿。
  做男女之间的快活事儿,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倒有些别样的刺激。
  不过,这会儿却不行。
  “停下停下,瞧你们猴急的,好似八百年没上过女人。”暴徒头领道,“找个地方再快活。”
  他说的时候,几个男的已经扑到某个妾室身上,七手八脚将她衣裳撕得碎碎的。
  “停什么?憋死了——”
  暴徒头领道,“山瓮城那边已经撑不住了,你们想干到半路被杀,你们尽管闹吧。”
  众人都是“注水兵”出身,深知这一行的“潜规则”。
  为了功勋、为了向上爬,不少人拿普通百姓的人头充数,这一行水深着呢。
  如果他们碰见许裴大军的“注水兵”,人家可不会手下留情。
  这么一说,众人小腹燃起的火焰小了一些,一个一个暗道一声晦气。
  “先回去,回去再好好玩。”
  暴徒头领笑了笑,抬手将手中的战利品丢回车厢。
  “筱儿——娘的筱儿啊——”
  正室夫人不顾自身狼狈,手脚并爬地来到女儿身边,将她抱在怀中,眼泪直淌。
  许燕筱回抱对方,在正室夫人怀中落泪。
  “母亲——头好疼——”
  她倔强地不肯发声,只是咬紧嘴唇,直至血腥味灌入牙根。
  头皮很疼很疼,疼得近乎麻木,她甚至觉得头皮已经被强行撕开一块了。
  正室夫人抬手轻柔她的头皮,一边揉一边轻声哄着,母女两人哭得像是两个泪人。
  丈夫下落不明,自个儿自身难保,她还护不住女儿。
  短短半天时光,她尝到前半辈子都不曾尝过的苦。
  车轱辘还在往前行驶,听着外头暴徒的谈论,正室夫人的心却渐渐沉入了冰冷的深潭。
  这辆车厢只有正室夫人和许燕筱,妾室待在其他马车。
  听着外头隐隐传来的啼哭和惨叫,正室夫人舌根发苦,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好。
  许斐喜欢颜色好的,自己长得普通,自然不受宠,只是因为家世出身好才能当他的正室。
  妾室就不同了,毕竟是男人拿来享受的玩物,怎么好看怎么来。
  因此,许斐纳的几个妾室各个如花似玉,聚在一起赏心悦目。
  在她们衬托下,本就普通的正室夫人更加不讨喜,这些年又替许斐操劳后院的莺莺燕燕,耗费太多精力,今儿为了逃命也没顾得上涂脂抹粉,瞧着比实际年纪还要老上五六岁。
  若是没有那些如花似玉的妾室衬托,她这会儿也难逃毒手。
  “筱儿,别听——”
  她抬手捂住女儿双耳,原本止住的泪水又滚落下来。
  马车越走越偏,远远看到远方地平线坐落着一个十几户人家的小村落。
  正室夫人的心越来越沉。
  她紧紧抿着唇,表情无悲无喜。
  “到了——”
  只听谁喊了一声,车轱辘慢了下来。
  几个暴徒急不可耐,直接两个衣不蔽体的妾室扛在肩上。
  松开的鬓发散落开来,衬得肌肤白得越白,乌发黑得越黑。
  白花花的肉暴露在众人视线内。
  女人越挣扎,若隐若现的地方越多,几个暴徒看得口干舌燥,喉头不停滚动。
  “娘的——等不及了——”
  暴徒首领轻蔑地哼了声。
  几个被人玩过的女人有什么好的,他看上的这个才是雏儿。
  “放开我的女儿,筱儿——”
  那首领想动许燕筱,正室夫人哪里肯应?
  “这老泼妇——”
  暴徒首领一脚踹上正室夫人的肩头,对着另外几个没分到女人的兄弟笑了笑。
  “这婆娘老虽老,但蒙上头一样好使。”
  许燕筱剧烈挣扎,张口咬了他耳朵,最后又挨了对方一巴掌,左右脸都肿得通红。
  这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打得许燕筱脑子昏昏涨涨,好似周遭的声音都向她迅速远去。
  “啊——”
  “咋呼咋呼什么呢?”
  “这里吊死个人!”
  打开院门,一具悬吊树上的男尸正对着他们。
  此人身穿华服,衣裳染了不知谁的血,面色青黑,还吐出长长的舌头,双目几乎脱框而出。
  有人在这里上吊?
  众人怔了一下,正室夫人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挣扎脱身,双目正对上树下悬挂的男尸。
  只一眼,她便知道这人身份。
  一时间,强烈的悲痛自胸口涌上大脑。
  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她冲开两个暴徒的抓扯,一头撞上了农家院墙。
  她用的力气很大,整堵墙都微微一颤,鲜血自额头迸溅出来。
  “母亲——”
  许燕筱惨叫一声。
  暴徒首领对着瘫软在地的女尸唾了一口唾沫。
  “真踏娘晦气——”
  许燕筱被刺激很了,手脚并用,试图攻击暴徒首领。
  虽说不致命,但抓一下还是很疼的。
  暴徒首领气得狠了,将她摔在地上。
  “这丫头给你们了,玩不成她娘,玩玩当女儿的也行。”
  许燕筱却没听这话,哭着爬到了正室夫人尸体旁,哽咽地呼唤道,“娘,看看筱儿啊——”
  暴徒可没有同情心。
  对于他们而言,个人生理需求远胜一切。
  “这丫头还挺烈——”
  暴徒们笑着调侃,抓她的肩膀,将人提起来。
  “放开我——滚,放开我——”
  正在这时,地面的砂砾一颤一颤,一阵阵低沉的轰隆声由远及近,越来越响。
  “什么动静?”
  暴徒惊得停了手。
  “这是马蹄声——”
  待在村外望风的暴徒冲了进来,一边跑一边高喊。
  “不好了,外头来了好多人!”
  暴徒首领吼道,“什么人?冲这些娘们儿来的?”
  许燕筱死死咬紧牙关,趁机将人推开,钻着缝儿扑到一边。
  手脚并用爬到母亲尸体旁,紧紧抱着尚有体温的尸体。
  “逃!”
  暴徒首领不甘地看了一眼周围的女人。
  女人是很好,但也要有命享受啊。
  “那这些女人……”
  总有人喜欢用下半身思考。
  “你要留下就留下,别碍着老子活命。”
  说话的这个功夫,马蹄声越来越近。
  眼力好一些,还能看到打头阵的人骑着什么颜色的马。
  许燕筱双眸闪过一丝厉色,趁着一群暴徒慌乱想逃的时候,扑过去抱住那头领的双腿。
  这人被弄了个措手不及,重心没弄稳,跌了个大跟头。
  “我活不成——你也得死!”
  不管来的是敌是友,她都不能让这人逃走。
  留下来陪葬吧!
  暴徒首领很快就反应过来,费了一些力气挣开许燕筱,将她踹到一边。
  许燕筱是个固执的人,当下便忍痛爬起来,试图再次阻拦。
  “疯子——”
  正在这时,一箭破空。
  锋利的箭矢将他脑子捅了个对穿,连带他身体也向反方向狠狠摔去。
  “末将秦恭,救驾来迟!”
  许燕筱死死睁大了眼睛,热泪盈满眼眶。
  秦奉敬,为什么现在才来啊?


第1124章 这九州四海,我要百分之百(二十三)
  许是冥冥中的指引,许斐让两个护卫离开,反而给许燕筱等人带来了生机。
  两个护卫知道许斐死意已决,两个大男人哭成了泪人,为了给许斐留下死前最后一丝尊严,二人选择离开。若是路上碰上追兵,他们也好将追兵引开,免得主公尸首落入敌人手中。
  二人伤势都挺重,只能互相搀扶前行,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隐隐听到成片的马蹄声。
  他们还未发现敌人踪迹,“敌人”已经发现他们了。
  二人严阵以待——
  发现他们的斥候也没上来就动手,反而维持一定距离,远远大喊一句。
  “前方何人?速速报上!”
  这几个骑马的斥候模样粗犷,装束很陌生,雅言带着北方口音,不像是浙郡或者沪郡人士。
  护卫惊疑不定,迟疑地问,“你们又是谁?”
  几个斥候对视一眼,低声交流了各自情报,做出一致决定。
  趁着二人不备,直接扔出了套马索。
  这二人受伤不轻,手中的武器已经豁了口子,一瞧便知道不久前曾经历一场惨烈的战斗。
  除此之外,他们还穿着制作比较精细的甲胄,这就更加惹人怀疑了。
  一整套的盔甲,除了真正的精锐营外,那也只有百夫长或以上的兵才能配齐了。
  百夫长以下,顶多戴个护心镜或者皮革护住要害部位。
  那些“注水兵”就更加随意了,穿着自己的粗布麻衣,拿着削尖的木棍就算完事儿。
  二人身为许斐亲卫,待遇自然不差,一整套甲胄还是穿得起的。
  被几个斥候捆绑着带回去,俩护卫都已经酝酿好骂人的话,愕然发现这里还有个熟人——
  “秦、秦小将军?”
  眼前这个身穿甲胄,头戴铁盔,坐在马上皱眉的少年可不就是秦恭?
  秦恭也发现他们身上的甲胄样式,连忙翻身下马,对着斥候道,“快松开他们——”
  斥候依言行事,松开了捆绑的套马索。
  两个护卫怔怔地看着秦恭,再怔怔地看着他带来的一大波人马,一股酸涩情绪蔓延开来。
  来得太迟了——
  若是再早那么半天,不——
  早个两个时辰就好,主公也不至于走投无路,无奈自缢啊。
  杨思牵着性情温和的枣红马上前,开口问秦恭,打破了三人之间诡异的凝滞气氛。
  “秦校尉,这二位是?”
  秦恭回过神,简略地道,“这二位是令文公身边的护卫。”
  许斐,字令文,文采斐然之意。
  以如今秦恭的立场,他无法称呼许斐为主公,只能换了另一种敬称。
  两个护卫敏锐发现秦恭对许斐的称呼发生了变化,但他们又不敢在这种场合提出来。
  尽管秦恭努力克制了,但他还是略显急躁地问,“你们可知令文公如今身在何处?”
  护卫憋红了眼,根本忍不住内心郁积的伤痛,竟然嚎啕大哭起来。
  边哭边道,“主公久等小将军,许裴大军强攻山瓮城,约莫寅正一刻破城。主公无奈之下只能突围,熟知半道碰见追兵。主公与主母等人分散开来。主公不肯放弃家眷妻女,带人找寻,岂料追兵愈来愈多,到最后……兵力耗尽,走投无路之下,主公只能绝望自缢……”
  护卫哭泣的时候,秦恭已经有了不详的预感,等他说完,秦恭更觉得天旋地转。
  干涩的喉头似有异样上涌,他勉力找回一丝清明,眼眶迅速布满了红丝和水汽。
  秦恭一把抓着护卫的肩膀,手指颤抖,嗓音涩然地问他。
  “主公遗体现在何处?”
  一时情急,他甚至忘了自己身边还站着个杨思。
  护卫道,“属下等人还记得方位,可带秦小将军过去。”
  “好——”
  秦恭忍下肆虐暴戾的情绪,右手捏紧了武器,指节因为用力而由白转青。
  他翻身上马,正要发号施令,蓦地想起了什么。
  “杨军师,末将有一不情之请。”
  杨思笑眯眯地道,“秦校尉尽管说来。”
  “令文公膝下有三子三女,如今却因乱兵而失散。”秦恭现在要去迎许斐的遗体,若是去得迟了,说不定许斐的脑袋已经被许裴帐下的兵卒割下,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秦恭挂念主公,但他也挂念旧主一家老小的安危,只能委托杨思帮忙找一找。他知道自己这个请求会惹来杨思的厌恶,甚至会让新主对他产生防备和怀疑,但他顾不得那么许多了。
  杨思仗义地道,“秦校尉只管去吧,思这便带人去寻令文公家眷。”
  秦恭重重点头,带了两千兵马去寻护卫口中的农家小村。
  他片刻都不敢停,急速奔驰近一刻钟才看到村子。
  远远的,他便发现这座村子并非护卫口中的无人村落,村外还有疑似望风的人。
  他当然不怀疑护卫的说辞,只是担心这些人会伤害许斐遗体。
  等他又靠近一些,隐隐瞧见二十几个暴徒,凭借绝佳目力,他还看到几个疑似女子的身影。
  稍微联想,秦恭便猜出这些暴徒是趁乱欺凌百姓的畜牲!
  那些暴徒也发现了秦恭等人的踪迹,似乎要抓紧时间跑路。
  秦恭冷哼一声,搭弓射箭,瞄准那个被少女缠住的暴徒脑袋——
  一箭射去,一击毙命。
  短短时间,马蹄又跑了一段距离,足够让秦恭看清那个敢于和暴徒对抗的少女模样。
  左右脸被扇得青肿,发髻早已凌乱,散落两肩,不过那个五官模样——
  秦恭心下一惊,好似三九天被人从头到脚灌了一桶冷水,大脑四肢都冻得结冰。
  不等马儿停下,他便翻身下马,半跪道,“末将秦恭,救驾来迟。”
  许燕筱先是缩了一下,旋即才狼狈爬了几步,双手死死抓住秦恭双臂。
  不过她只能抓到冰冷的鳞甲,一如她此刻的心境,冷得生不出丝毫暖意。
  “秦奉敬——你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来——”
  她哭得不成样子,眼泪似失了控般淌下,顷刻间湿了大半张脸。
  “为什么现在才来啊——”
  秦恭不敢动弹,他试图说些什么,但瞧见许燕筱的模样,喉头一哽,半个字都吐不出来。
  若是可以,他也想早来两个时辰。
  主公不用自缢,眼前的人也不用遭受如此委屈。
  可他无用,竟是护不住两个之中的一个。


第1125章 这九州四海,我要百分之百(二十四)
  许燕筱原先还能呜咽,压抑着声音。
  过了一会儿,她失控地嚎啕大哭,声音都哭得沙哑了。
  瞧着狼狈不堪,哪儿还有丝毫士族贵女的仪态?
  任何人都能从她的哭声感觉到她的绝望和痛苦,秦恭却连基本的安慰都无法给予。
  秦恭快马加鞭,但跟着他的后续部队也很快赶到。
  程远气喘吁吁地下马,远远瞧了一眼,抬手从马背背着的箱子中取出披风。
  “秦校尉——”
  程远将披风递给他,秦恭这才回过神,仰头瞧着程远。
  “程监军?”
  木愣地接过披风,他瞧了一眼许燕筱,薄唇抿起。
  晚到一步并非他的错,但对于秦恭而言,未能护住旧主一家老小却是他的过。
  他这会儿不敢凑到许燕筱面前,生怕勾起对方的心伤。
  秦恭双手将披风展开,铺盖在正室夫人的尸体上。
  她身上的衣物多是珍贵的绸缎,布料舒服好看但经不起大力撕扯。
  暴徒心急撕扯,哪里会安安分分脱人衣裳?
  一番推搡,正室夫人身上的衣服几乎碎成了布条。
  死前虽未遭受实质性凌辱,但光凭这个外貌,总会惹来旁人误解。
  夫人士族出身,一向注重个人名声和家族声誉。
  秦恭想着,也许大夫人到了阴曹地府,她也不想旁人对着她尸体指指点点吧。
  程远进了农院,发现里躲着几个衣不蔽体、惶恐紧张的女子,院内大树上还吊着一具男尸。
  不出意外,这具男尸便是许氏许斐,秦恭的旧主。
  “去把人放下来吧——”
  程远不是小天真,但也没见过太血腥的场景,许斐面色铁青,长舌从口中吐出来,看得程远心头一跳。他别过脸,指挥兵卒将人从树上抱下来,好生安放,再蒙上白布保全体面。
  “秦校尉,里面发现一具悬吊而死的男尸——”
  秦恭望着被兵卒抬出来的男尸,踌躇一番,终于还是上前,微微掀开白布一角。
  只一眼,他便看得双目通红,刚刚消下去一点儿的戾气重新涨了上来。
  “许裴——”
  秦恭通红着双目,咬牙切齿地挤出这两个字。
  程远轻叹一声,拍了拍秦恭的肩膀,安慰几句,“秦校尉,节哀顺变。令文公身后事还需您办理呢,他留下来的妻妾家眷也需要人安顿。如今不是沉溺仇恨的时候,逝者已矣,生者如斯。若令文公泉下有知,定然也希望她们下半生能得到善待。令文公旧部,大多已经战亡,如今只剩秦校尉能扛起这份重任。若是您被仇恨冲走了理智,谁来照顾这些老弱妇孺?”
  程远这番话,说得合情合理,秦恭只能强忍悲痛。
  监军说得对,他现在还不能倒下,至少也要安顿好令文公家眷啊。
  不过——在此之前——
  秦恭瞧了一眼暴徒先前逃离的方向,心中一狠。
  欺辱令文公家眷老小,这笔账需以鲜血偿还!
  “程监军,令文公家眷已经找到了,但杨军师那边还不知道……”
  程远善解人意,笑着道,“秦校尉莫担心,远这就派人去给军师传信。”
  “这就好,多谢监军。”
  程远性情很好,碰上这么好说话又顾全大局的监军,对于统帅而言也是幸事。
  秦恭身为统帅,自然不会做出单枪匹马去抓暴徒的行径。
  所幸暴徒还没跑远,两条腿的人如何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
  一刻钟不到,方才逃走的暴徒被骑兵斥候一个一个绑了回来,叠罗汉一般丢在地上。
  这边,许燕筱也哭够了。
  “暴徒已经全部抓回,任凭许娘子处置。”
  秦恭没有陪在许燕筱身边,反而去布置兵力,做好准备,应对随时可能发生的恶战。
  做完这些,他才有时间见一见许燕筱。
  这会儿,她已经止住了哭声,但脸上的泪痕还很明显,双目红肿似金鱼。
  秦恭不敢靠得太近,声音也轻柔了好几度。
  程远瞧着他俩,双手拢在袖中,暗暗失笑。
  用杨思的话形容,平日的秦恭跟头小野狼一样,如今却夹起尾巴冒充自己是条无害的奶狗,小心翼翼缩起利爪和利齿,那可怜兮兮的模样——唉,若他是闺阁少女,说不定也会被吸引。
  程远被自己脑中脑补出来的场景逗笑了。
  杨思道,“笑什么呢?莫不是惦念哪家小娘子?”
  程远好笑着道,“先生可别拿远打趣,家有豺狼,如狼似虎,不敢惹不敢惹。”
  他成婚也是近几年的事情,妻子是娘家远亲,程远婚前没见过人家长什么样子,婚后才开始相处的。虽说是盲婚哑嫁,但二人婚后磨合不错,如今也算是浓情蜜意,小两口挺幸福。
  “那你方才笑成那样子?”
  程远道,“瞧着秦校尉的事情,不禁想起家中拙荆闹出的一桩糗事。”
  “什么糗事?”
  “拙荆在市集买了一条野狼幼崽,误以为是奶狗养了一阵。”程远含笑着道,“那会儿,正是忙碌的时候,远有半月都没有回家。等回去了,瞧见那条小狼惊出了一身汗,她还不知自己闹了多大笑话。如今想想,杨军师有没有觉得秦校尉挺像那头冒充奶狗的幼狼?”
  杨思认真瞧了瞧,说道,“像!”
  二人都是从秦恭这个年纪过来的,当然看得清秦恭对许燕筱的心思。
  正因为在意,所以才小心翼翼。
  另一边,许燕筱双目直视秦恭,用嘶哑的嗓音问道,“怎么处置都行?”
  秦恭道,“对,哪怕你要将他们凌迟,将他们千刀万剐,末将也愿意为你递刀片。”
  许燕筱生硬地扯了嘴角,目光无神,视线不知落在何处。
  “我要将他们的头皮,一张一张从头盖骨上剥下来,你也做?”
  秦恭道,“做,虽是个精细费时的活,但这是他们应得的。”
  许燕筱好不容易止住的泪意又涌了出来。
  “阉了他们呢?”
  秦恭道,“你要钝刀还是锋利一些的?”
  许燕筱呜咽着将脸埋入膝头,低不可闻地道,“我要看着。”
  秦恭担心她看到血腥的画面,但又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好,不过不要靠得太近,以免脏血溅到身上。”秦恭说了这话,又补充一句,“恭带了万余兵马,此处距离山瓮城极近。要不了半个时辰,许裴的斥候便会发现。你兴许无法看全……”


第1126章 这九州四海,我要百分之百(二十五)
  秦恭当然不会让许燕筱亲自上手,难不成还让这些暴徒恶心她第二次?
  这活计,他让兵卒动手。
  剥死人头皮没什么,毕竟尸体不会动,但剥活人头皮还将人阉割,这就很刺激了。
  说来也巧,动手的兵卒入伍前是个屠夫,杀猪剥皮技术贼6。
  暴徒已经被吓蒙逼了,嘴上不停求饶,见求饶不起作用,干脆破口大骂,什么难听说什么。
  秦恭生怕对方口不择言,让人用布将他们的嘴堵上。
  执刀的兵卒瞧了瞧秦恭,再瞧瞧眼前几个被五花大绑,捆在柱子上以免乱动的“猪”。
  口中啧了一声,捏着小刀片比划从哪里下手比较好。
  “要不要先把头发剃了?”
  他低声问副手,副手想了想,嫌弃地皱眉。
  “直接上手吧,不知他们上次洗澡什么时候,这头发上的头皮屑和头油都能炒一盘菜了。”
  “成,找根秸秆绳子,将他头发扎起来,披着不好找地儿。”
  他手指灵活地用刀片顺着发际线划了一圈,一条血色“链子”浮现出来。剥人头皮这事儿挺残忍的,秦恭让他们在农家院子里进行,除了动手的兵卒和副手,只剩徐晓燕和他。
  “若是觉得恶心,你先出去缓一缓,恭帮你看着。”
  许燕筱稚嫩的面庞闪过一丝厉色,哑声拒绝了秦恭的好意。
  “不用,我要亲眼看着。”
  暴徒疼死过去,倒是方便兵卒动手。
  一开始有些生疏,剥到一半,他明显找到感觉了,很快就将对方头皮剥下来。
  当血淋淋的头皮和头发搁在盘子上递到许燕筱面前,她倏地崩溃,近乎癫狂地高声大笑。
  兵卒用目光询问秦恭。
  头皮都剥了,还用把人阉了么?
  秦恭抱着失控的许燕筱,用目光做答。
  阉!
  兵卒两腿一冷,让他一个屠夫去阉割另一个男人,那滋味有些莫名酸爽。
  剥皮他有经验,毕竟是屠夫,但阉割就有困难了。
  他又不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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