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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2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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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比常人骄傲。依我看,这个吕徵绝对受不了这样的冷遇和对待。”
换而言之,吕徵受挫,安慛才有机会入了对方的眼。
几个下属听了安慛的话,表面上没说什么,内心却是不以为然。
在他们看来,一个脑抽跑到战乱之国游学的文人,脑子肯定长了坑。
偏偏自家主公稀罕他,一心想着招揽对方。
事实证明,安慛的猜测是对的。
出乎他的预料,吕徵也看出江州牧不靠谱,拒绝了对方的征辟,转而继续游学。
安慛一瞧急了,立刻备了厚礼上门拜访。
“不见!”
吕徵一身宽袖大氅,头戴布巾,浑身没半点儿装饰,瞧着像是个寒酸的书生。
书童眨了眨眼,他道,“先生,他都来第二趟了。”
“莫说二趟,便是二十趟也不见。”
吕徵眯了眯眼,如今的他已经蓄上了胡须,虽然还是脸嫩,但远比以前稳重成熟。
书童仰着脑袋道,“古有三顾出山,先生二十顾都不肯挪?”
“好好读书,别掉书袋子,听得你家先生尴尬。”
书童吐了吐舌头,乖乖跟在吕徵身后,再也不敢放安慛进门。
“先生为何不喜他?”
“时机不够。”
“诶?”
“他身上还有士族的高傲,仅凭这点,便不值得我考虑。”
“那、那什么时候才够?”
“等他被一而再再而三打击,饱经风霜,放下那点儿可笑的高傲的时候,也许能考虑考虑。”。1
第922章 奉旨踢场
想当年,东庆地动,青衣军和红莲教揭竿而起,霍乱北方。
那时候的百姓纷纷举家迁徙去南方躲避战乱,如今数年过去,情势掉了个儿。
北方境内平稳安宁,外头打得热火朝天,大过年还有诸侯火拼。
等众人接到沪郡郡守巫马觞溺庇茅厕,尸体被打捞出来爬满屎和蛆虫,不由得唏嘘万分。
“巫马觞怎么说也是皇室中人,天潢贵胄,人到中年,竟然得了这么一个下场。”
“谁说不是呢,听说此人险些登基为帝,二十几路诸侯会盟湟水,他还是排得上号的人物,谁知会意外横死。”议论的书生顿了顿,继续道,“你可知此人的尸体为何在茅坑被人发现?”
“难道还有什么内幕?”同伴好奇询问。
“当然有了。”书生道,“据闻浙郡许氏兄弟打得难分难解,内讧不断。偏偏这个时候巫马觞想要趁机占便宜,趁着许氏两兄弟相争的时候渔翁得利。哪知许氏兄弟会一致对外,反而在年后派兵突袭沪郡。大军攻入的时候,沪郡郡守巫马觞还在美妾身上耕耘呢。听到外头回禀敌军攻入,他竟然被吓得马上风。他的美妾和府中小厮奴婢只顾得上自己逃命,匆匆将他的尸首丢入后院茅厕。据说,他马上风之后又回光返照,眼睁睁看着自己被丢入茅厕淹死。”
所谓马上风,别称“房事猝死”,又称为“脱症”,即姓行为引起的意外性死亡。
书生说得活灵活现,好似他亲眼见到了那个场景。
“这、这可真是可怜。”
同伴听后,哑然许久。
过了一会儿,他又问道,“只是,小弟有一事不明白。听闻浙郡许氏两兄弟一直面和心不合,为何这次会默契一致地放下芥蒂,联合兵力突袭沪郡?若非这两兄弟闹得太狠,沪郡巫马觞也不至于没个防备。挑选年后这个时间突袭沪郡,总觉得有高人指点。”
巫马觞打着渔翁得利的算盘,万万没先到上一秒还你死我活的兄弟,下一秒纷纷给他插刀。
太突然了!
天下谁人不知道许裴和许斐这对兄弟的恩怨情仇?
“据传闻,似乎是许裴帐下谋士韩彧多次请谏,甚至冒死说通了许斐,这才促成此次合作。”
“韩彧?这个名字有点儿耳熟等等,想起来了。韩彧不是天舞十五年考评的探花郎?”
那年考评,渊镜先生的徒弟包揽了前二。
若非东庆分崩离析,说不定这两人还是国之栋梁呢。
“要不怎么说渊镜先生厉害?教出来的徒弟,每一个好惹的。”
二人对饮数杯,醉意上涌。
“唉——如今天下已乱,不知这样的繁荣,还能见到几次。”
他们坐在茶肆二楼靠窗的位置,这个位置可以清晰看到楼下繁华热闹的人潮。
刚刚过了年,关闭的市集重新开张,百姓们脸上还挂着未尽的喜色。
想想外头的世道,这般繁荣场景,着实难得呀。
诸侯之一又如何?
看看巫马觞便知道败者的下场。
巫马觞盘踞沪郡,沪郡面积虽然比不上丸州,但也有三分之二了。
那还是个良田肥沃的好地方。
巫马觞手握一张好牌,奈何对手太强,最后落得个溺庇茅厕的下场。
“诶?那不是隔壁书院的孩子么?”
美滋滋地喝着小酒,视线中闯入一片颇为晦气的蓝白色,书生拧了眉头。
在丸州,能穿这样衣裳外出的,唯有金鳞书院的学生。
金鳞阁对外开放,吸引无数学子不远万里赶来读书,进一步带动了丸州的繁荣。
这个时代书籍珍贵,学子们看着无数册子流口水,恨不得一辈子扎根在这里,哪里肯挪窝?
稍微富裕的士子直接买房,贫困一些的租房,再穷一些的只能数人合租。
住得久了,他们对金鳞阁也多了几分归属感。
不少人戏称金鳞书院为“隔壁书院”,话语间带着几分亲昵。
“这些小孩子跑来金鳞阁作甚?”
在众人眼中,六七岁的小孩子猫嫌狗厌,他们跑到金鳞阁,别破坏了昂贵的藏书呀。
“站住,这里可不是你们小孩儿能进来的,速速离开。”
十几个小孩儿身穿金鳞书院的校服,水一色的蓝白,有男有女。
不说每个都长得好看,至少收拾得很干净。
也许是觉得孩子过年穿成这样晦气,每个人脑袋上别了红色绢花,外头罩着一件红色衣氅。
哪怕打扮成这样,众人还是一眼认出他们标志性的蓝白校服。
“金鳞阁不拘身份来历,我为何不能进去?”
领头的小孩儿看着有八九岁,面向孱弱,但眉宇清正,正是丰仪。
被人拦下,他也不气,只是规规矩矩地跟对方说理。
“嘿,你认字认完了?金鳞阁藏书贵重,可不是你们小孩儿玩耍的地方。”
金鳞阁读书的士子也不是不讲道理,对小孩儿的态度并不恶劣。
不过他们的立场很坚定,小屁孩儿不能乱入金鳞阁。
“不与你纠缠。”
丰仪道了一声,绕过那人,取出自己的令牌递交给金鳞阁的门卫。
跟着他的学生排着队登基。
士子们以为门卫会拦着这群熊孩子,没想到——
“怎么让他们进去了?”士子惊得瞪圆了眼睛。
真不怕一群熊孩子闹翻天,烧了整个金鳞阁?
门卫道,“他们本来就能进去。”
另一处,丰仪带着人浩浩荡荡奔向了金鳞阁的主殿。
别看他们人小,但是数量多呀,一群人走一块儿,贼有气势。
“丰大郎,接下来怎么做呀。”
女娃的声音嫩生生的,长得还白白胖胖,粉雕玉琢的,称得金鳞书院一枝花。
不是风瑾家的长生还能是谁?
“哥哥。”
丰仪气结,之前还甜甜喊丰哥哥的长生,如今一见面便是“丰大郎”。
“好哒,乖弟弟。”
丰仪:“”
“记住,拿出我们踢场的气势。输人不能输阵!”
入了金鳞阁主殿,十五只装扮一致的豆丁成了奇葩景观,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其他学生还有些怯场,丰仪却挺直了腰杆,面无表情地向侍女借书。
好事者偷听了一耳朵。
士子们哑然失笑。
“这些书,他们看得懂么?”1
第923章 小孩儿的优势(一)
长生耳朵敏锐,轻轻一哼,嘴巴一嘟,对着丰仪告状。
“哼,丰大郎,他们说我们看不懂。”
说罢,长生撸了撸宽大的袖子,刚费劲撸好一只,另一只又滑下手臂。
于是,长生嘴巴一瘪,安安静静蹲在席上,垂着脑袋费劲儿地弄袖子。
丰仪眼睛一斜,垂头看着一脸气呼呼的长生,莫名有点儿心累。
这就是她所谓“输人不能输阵”?
“过来,我帮你掖好。”
丰仪对着长生招手,小胖墩儿变乐呵呵地凑了过去。
士子们瞧几个小孩如此友爱,再加上他们生得不错,双重滤镜之下,不由得添了几分喜欢。
闹腾的小孩儿是小恶魔,安静的小孩儿那就是小天使。
看了一阵,士子们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情,偶尔会分出余光盯着小豆丁。
金鳞阁的书籍全部采用宣纸或者竹纸作为印刷载体,哪怕他们整日浸**海,但多年来惯有的印象已经形成——纸质书籍太珍贵了。若是被熊孩子撕了一张,他们能心疼得晕过去。
丰仪为长生挽好大袖子,金鳞阁侍女也将他们需要的书籍端过来了。
他勾唇抿出一丝笑意,“多谢。”
十五只小豆丁围在一张大桌面前,每个都正襟危坐,身前摊着一本书,神情认真地阅览。
来来往往的士子瞧见这个场景,心下添了几分好笑。
装得似模似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些小孩儿真的识字呢。
长生坐了一会儿便坐不住了,她扭了扭屁股,动了动膝盖,从自己席子蹭到丰仪席子。
“丰大郎,这几个字我不会认。”
丰仪看了一眼,原来是几个比较生僻的字。
对于现在只会念半边字的长生而言,的确很困难。
“我教你。”
丰仪用手指在纸面上虚划几个字符,为了长生看得方便,他还重复了两遍。
长生嘴里嘟囔着,拼了好几遍也没找准读音,整张包子脸皱成一团。
她进入金鳞书院念书也才三个多月,拼音记熟练了,但用得不熟练。
丰仪也不急,十分有耐心地等她自己念出来。
注意这边情形的士子好笑地上前,问道,“小娘子有什么字不认识?我可以教你呀。”
丰仪眼睛一睨,“轻浮。”
长生脑袋一仰,大半额发遮住前额,显得那张小脸越发圆滚滚。
她眉头一皱,说道,“丰大郎会教长生。”
士子笑道,“丰大郎是你身边这位小兄弟?他年纪还小,认识的字没有哥哥多。”
丰仪抿紧嘴角,“厚颜。”
年纪多大了,还想哄着长生喊他哥哥,不要脸。
长生认真地道,“不会哒,几位先生都说了,丰大郎是金鳞书院认识字最多的学生,每次都考第一名呀。还有哒,因为丰大郎很厉害,爹爹的上峰还让丰大郎过来踢场。你知道踢场是什么?那就是很厉害的,一个打十个。丰大郎的爹爹也很厉害!丰大郎以后也会那么厉害。”
士子听着长生的话,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忍不住。
尽管长生很努力叙述了,不了解情况的外人只会听的莫名其妙。
唯一能理解的,估计就是那个“踢场”了。
“你家丰大郎,年纪还太小了。这里的哥哥都是成年人了,不打小孩儿的。”
长生脑袋一歪,她看了看士子,再看看丰仪。
丰大郎的确没有别人高,也没有别人健硕。
那怎么打得过?
长生委屈地瞧了一眼丰仪,好似他真的面临被人暴揍的前景。
丰仪对着士子作揖,彬彬有礼地道,“小子还要带着几位同窗学习,仁兄请自便。”
士子不肯走,“你如今也只是总角之龄,这才刚念完《大夏韵书》吧?”
按照如今的教育进度,七八岁的小孩儿能读完《大夏韵书》,这已经很不错了。
“小子不才,《大夏韵书》已念完,如今跟着先生学《三百千》,开春学《诗经》和《论语》。”
士子道,“三百千又是什么?”
“书院教授学生的课文。”
他又问丰仪,“你才几岁,读得懂《论语》?还学《诗经》?”
“虽不解大意,不过已经背完。”
身为学霸,怎么可能不提前预习?
士子:“……”
现在的小屁孩儿真不得了,张口就把牛皮吹上天,哪家熊孩子这么能呀?
“你说,你已经背完?”
丰仪沉默了一下,他道,“原文背完了,不过几位先生所著注解只读了几遍,只记了大概。”
《论语》还算好背,《诗经》对于丰仪来说有点儿难度。
据说下学期还会开设《孙子兵法》,丰仪对那个比较感兴趣。
士子:“……”
吹!继续吹!现在的熊孩子吹牛都不按照基本法,熊家长心里能没点儿B数?
真以为自己生了个天才儿子?
“既然如此,那我便考考你。”
士子觉得吹牛的小孩儿需要被教训,不然以后撒谎成性怎么办?
“仁兄请指点。”
丰仪一面抬手示意其他同窗继续读书,一面冷静地面对眼前的挑战。
“孔圣人有一学生,姓卜,名商,字子夏。曾言如何事父母、君主、友人,你可知是哪句?”
丰仪不假思索地道,“事父母,能竭其力;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
士子没想到丰仪竟然答得上来,他又刁难道,“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这话又作何解?”
“同朋友交往,因诚实敦厚,恪守信用。”
士子:“……”
他本意是想借这话嘲讽丰仪别小小年纪吹牛皮,如今反而有些挂不住脸。
士子不信邪,他又问道,“孔圣人最得意的门生,被世人尊称颜子,字子渊。孔圣人对其屡屡称赞,说他好学、仁人,甚至赞他有四德。你可知是哪四德?颜回此人毕生所求为何?”
“君子之道四焉,强于行义,弱于受谏,怵于侍禄,慎于治身。先生给这段话标注,理解为实行德义时坚定,接受劝谏时柔顺,得到官禄时戒惧,修养自身时谨慎。”
丰仪还道,“至于颜子先贤毕生所求,小子斗胆以为,那定然是君臣一心、山下和睦、丰衣足食、老少康健、四方咸服、天下安宁的盛世。”
士子这下开始重视了,关注这边动静的人也被吸引过来。
士子继续问,“为何这么说?”
丰仪道,“颜子圣贤曾言以舜为志、与舜同道、所追同一,也曾说‘愿无伐善,无施劳’。”
第924章 小孩儿的优势(二)
文无第一,武无第二。
身为饱读诗书的文人,竟然难不倒一个总角小孩儿,奇耻大辱。
士子眼珠子一转,还想考一考丰仪。
不过他现在不考《论语》,他考《诗经》。
《论语》记录孔圣和他弟子的言行,那是儒家最为经典的著作之一,但篇幅并不长,大多都是语录对话,死记硬背并不算太难。《诗经》则不一样,且不说篇幅长短,光是里面生涩的内容便十分难记。唯有年纪稍微大一些,懂得事情多了,学着才会简单一些。
眼前这个小屁孩儿才总角之龄,总不能连《诗经》中诸多生僻的文字和内容都记住了吧?
“不考你太难的,你背一篇《卷耳》即可。”
未等丰仪开口,一旁的长生忙得抬起手。
“这首长生也会背呀。”
“你会背?”士子诧异,转而垂头看向胖乎乎的长生,“那你背一遍。”
别看《卷耳》篇幅很短,但生僻字不少。
长生想要摇头晃脑地背书,丰仪用两手托住她两颊。
“端端正正坐着,摇头晃脑有失仪态。”
长生便就着这个姿势,倒豆子一般背出了整片《卷耳》,“采采卷耳,不盈顷筐……额……嗟我怀人,寘彼周行……唔……陟彼崔嵬,我马虺隤……我姑酌彼金罍,维以不永怀……”
士子听了,眼睛越睁越大。
他真没想到一个三四岁的小丫头,竟然能背下整一篇的《卷耳》。
虽然不流利,但每个字都咬字清晰。
眼前这丫头竟是妖孽不成?
“那你可知,这篇《卷耳》讲了什么?”
士子话音刚落,丰仪的眼神变得锐利,瞪了他一眼。
《卷耳》是女子采集卷耳,想起了远行在外的丈夫,之后又以辛劳男子的口吻诉说思念。虽说《卷耳》有深层意思,但表面来看,少儿不宜懂么!
长生哪里懂这个,她开开心心地道,“长生知道呀,讲的是一个采蘑菇的小姑娘。”
士子问出之后便后悔了,等他听了长生的回答,险些喷笑。
采蘑菇的小姑娘……
这回答也是一绝。
丰仪说,“这位仁兄请慎言,长生年幼无知,但您可不是三岁小儿了。”
士子面色一红,他也知道自己刚才错了。
被丰仪和长生接连惊到,他已经相信眼前这群萝卜头是真的识字。
“我记得你们都是金鳞书院的学生吧?”
金鳞书院的学生都是什么出身,外界也清楚。
名义上好听说是英烈遗孤,说白了就是穷百姓的孩子。
这种家庭出来的小孩儿,哪里有什么基础?
金鳞书院建立时间仅比金鳞阁早那么几天,换而言之,眼前这些毫无根基的小孩儿从启蒙到现在,读书识字还不足一年。这么短的时间,他们已经可以脱离《大夏韵书》读书了?
金鳞书院到底有什么名堂?
士子问了一个其他人都好奇的问题。
“你们平日里在书院,跟着你们先生学什么呀?”
丰仪恭敬地一一道来,除了一开始的《三百千》,他们还要学《算术》,学《算术》之前要先背【九九算法口诀】。几位先生跟他们说了,学完这些入门,他们便要接触经子史集。
除此之外,根据个人天赋不同,还要学习琴棋书画等内容。
“等等——三百千是什么?”
“《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
士子的表情变得古怪。
这三套书,金鳞阁也有收藏,他闲得无聊的时候也看过。
不得不承认,若是用于幼童启蒙,的的确确是极好的书籍。
不过,他们为什么没有学《大夏韵书》。
士子问出这个疑惑,丰仪道,“先生们不教《大夏韵书》,他们教《汉语新韵》。”
汉语新韵
这是什么东西?
众人心下狐疑,这玩意儿根本没听说过。
丰仪取出自己的课堂笔记本,这是用竹纸裁剪而成的,看得旁人眼热不已。
他们有些人穷得连笔墨竹简都买不起,人家小屁孩儿用昂贵的竹纸打草稿做笔记。
士子接过丰仪的笔记本,发现这小子的字写得贼好看,每个字都端端正正的,颇有风骨。
奇怪的是,除了他熟悉的字之外,某些生僻字附近还画着一串奇怪的符号。
“看最后一页。”丰仪提醒。
那人抬手翻到最后一页,发现书页上画了几十个符号,正是刚才看过的符号。
“这是?”
“这是《汉语新韵》的韵符,先生们教我们用这些符号拼读陌生字的读音。”
士子懵逼了,饶是他在金鳞阁泡了大半年,从未见过《汉语新韵》,也没见过这些符号。
“这什么鬼画符呀……”
长生惊讶地道,“你不懂呀?可先生不是说了,每个人都要学会?”
士子面颊一红,他还真没学过。
他暗搓搓扫了一圈在场的小朋友,发现他们都用所谓的韵符标注读音。
明明不认识那个字,当他们请教丰仪,丰仪给他们画了韵符之后,他们就会念准发音。
蓦地,士子好奇了——
这汉语新韵的韵符,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不只如此,他还听到几个小屁孩儿的对话,谈论《九章算术》中的方田数题。
他伸长脖子一看,发现这几个小孩儿桌前放着一张纸,纸上列着十道算术题。
正是《九章算术》的题目。
士子见小孩儿凝眉苦思,他心下好笑,打算帮一帮他们。
哪里晓得,小孩儿算完了十道题,他才堪堪算出第二道。
他以为小孩儿是瞎算的,不服气地和对方校对答案。
一模一样!
士子:“……”
难不成自己被骗了,金鳞书院的学生其实不是平民出身,他们各个都受过启蒙教育?
这群蓝白衣裳的小豆丁太显眼了,总能吸引好奇的学子过来凑热闹。
过来一个惊一个。
半天过去,常驻金鳞阁的学子都知道了,“隔壁书院”的小屁孩儿不简单。
至于他们口中的《汉语新韵》,更令他们惊为天人。
小孩儿年纪小,旁人对他们的要求会低一些。
如果换了同龄人来金鳞阁推广,早被一群士子围攻,文斗一场接着一场。
换了这群平均年龄堪堪六岁的小孩儿,他们不仅不会斗,还会将小孩儿放在神童的层次。
小孩儿能学得这么好,肯定是《汉语新韵》的功劳。
第925章 聂氏诚允
“原本以为主公是在胡闹,没想到效果竟然如此之好。”
万轩感慨,本以为推行《汉语新韵》会惹来一大堆的舆论争议,但有了金鳞书院学生去金鳞阁踢场,用实际效果镇住那群眼高于顶的学子,真正实行推广之后,效果比预料中好得多。
“若能推行《汉语新韵》,天下不知道有多少百姓会因此受益。”
程丞笑着抚须,他也听说了金鳞书院学生的表现,为人师者,内心的自豪不用明说。
“是极!是极!”
万轩爽朗大笑,一扫过去的阴霾。
他跟随谢谦从中诏逃到东庆,如今在丸州定居下来。
起初还有些茫然不知所措,这会儿却找到了崭新的人生目标,每日过得格外充实。
别看他人到中年,但精气神却异常高亢,不输年轻人。
二人说笑,程丞发现一旁的渊镜先生沉默不言,眉头轻皱,似乎是碰到了难题。
“渊镜先生,您是碰上什么烦心事了?”
万轩关切询问,听到动静的风仁也放下手中书卷,抬头望向渊镜先生。
渊镜先生回过神,他勉强笑了笑,说道,“倏地想起一件事情。”
风仁询问,“什么事情?”
能让渊镜先生露出愁容的,怕不是简单的事情。
渊镜道,“昨日,老夫的学生唐祖德过来询问老夫一件事情,细细想来,他的话不无道理。《汉语新韵》以韵符标注读音,固然简单,便于学习,但祖德又担心一件事情……若是天下百姓全部学习简单的韵符,以韵符代替现有的文字……怕只怕,届时无人再肯学汉字。”
这个问题不止唐耀疑惑,不少金鳞阁的学子们也纷纷质疑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问题刁钻非常,众人愣在了原地。
他们赞成《汉语新韵》的韵符注音,因为这些韵符能帮助人们读书认字。
可若是百姓只肯学习简单的韵符,舍弃了学习难度更大的汉字,这该如何?
程丞等人沉吟半晌,万轩似乎想到什么,眉头微微舒展。
“老夫倒是觉得不太可能。”万轩笑着说道,“汉字博大精深,此乃文化瑰宝,无双财富。汉字之中,同音但不同字、不同含义的字多了去了,仅凭区区几个韵符,岂能完美取代?”
渊镜先生听了这话,茅塞顿开,颇感好笑地拍拍额头,自嘲一声。
“人老喽,脑子也不中用了。若无长斋指点迷津,老夫怕是要继续钻牛角尖。”
众人说笑,气氛又回归祥和。
趁着外界质疑声进一步壮大之前,万轩提笔做了一篇长赋。
长赋内容以渊镜先生的疑惑为切入点,一开篇就狠狠抓住了外人的眼球。
到底是什么疑问,竟然连教育界大拿——渊镜先生也会为之困惑不解?
继续看下去,整篇长赋如行云流水一般,看得人酣畅淋漓,最后还有些意犹未尽。
不过,它也完美打消了士子们的疑虑,开开心心研究丸州书局新出版的《汉语新韵》。
等金鳞阁学子纷纷认可《汉语新韵》,丸州书局又加印,通过渠道将它送到天下名士手中。
不为别的,只为了炫耀!
虽然这种手段很凑不要脸,但它的的确确为丸州吸引了更多的学子名士。
等其他诸侯发现苗头,情势已经控制不住了,他们一拍大腿——
艾玛糟糕了,人才都跑到丸州去了……虽说只是去求学读书,但保不齐会被征辟留下呀……他们挑选的人才都是人家丸州挑剩下的,次人一等,他们拿什么跟丸州柳羲打?
用头去打?
还是用爱感化?
为此,诸侯们礼贤下士的传闻一个接着一个。
诸如今天跟某某人亲切见面呀,明天跟哪位人才抵足而眠呀,后天跟另一个人彻夜长谈呀……颇有搔首弄姿,只为吸引名为“人才”的小蜜蜂的架势……对此,诸侯们也表示心痛。
柳羲,你好歹悠着点,留一口蛋糕呀!
因为金鳞阁和丸州书局,姜芃姬对人才的饥荒终于减轻了。
治下领地朝着兴兴向荣的方向发展,进入了良性循环。
算起来,姜芃姬治下领地已经修生养息两年时间,粮仓丰满,兵强马健。
反观其他诸侯,大多才刚刚平息战争,元气未愈。
例如黄嵩。
黄嵩攻下昊州全境,如今也面临着和姜芃姬雷同的窘境——缺乏中层人才。
为此,他亲自去了一趟琅琊郡和嬛佞郡。
自古有云:河间一郡吸尽天下美色,琅嬛两处汇聚人间文曲。
琅琊郡和嬛佞郡从古至今都是人才输出摇篮,文学气息最浓郁的地方。
黄嵩手下人才不少,几乎每个人都有朋友在这两个地方。
有这层关系牵桥搭线,纵然名士们看不上黄嵩,但看在朋友的份上,见一见还是可以的。
至于黄嵩能不能打动他们,这就看他的个人表现了。
一圈转下来,倒是让黄嵩搂了不少好苗子。
因为渊镜先生远赴丸州,琅琊书院显得有些清净。
程靖作为渊镜先生的首徒,好不容易回一趟琅琊郡,自然要去看看师母。
渊镜夫人对着程靖摇头,“你师父也是,说是三五月便回,如今怎么都不肯回来。若不是他年纪大了,师娘都要怀疑他是不是被哪个绝色佳人勾走了魂儿……最近连家书都不写了。”
程靖暗暗好笑,安安静静听着。
“若非五娘和诚允孝顺,师娘定要带人杀到丸州去,瞧一瞧你师父被谁勾着不肯走。”
程靖听到“诚允”二字,这才想起来他是小师妹的夫婿。
聂洵,字诚允。
自家师父是什么眼光,程靖再了解不过。
能让他都满意的女婿,定然是人中龙凤。
程靖添了几分心思,预备写一封拜帖去见一见这位“妹夫”。
聂洵此人,仅从外貌来讲,当真是世间少有的伟岸美男。
特别是他眉心一点朱砂,嫣红夺目,衬得肌肤白皙胜雪,竟比妇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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