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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直播攻略-第1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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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瓜便是这样,夏天吃着解渴又解暑。”
  姜芃姬对西瓜的亩产还算满意,以如今的农业手段,一亩能有五千斤,已经算是丰收。
  若她开着直播,观众们也会赞成她的想法。
  在直播间观众的世界,亩产量也就七千到一万左右,根据西瓜的种类略有浮动。
  姜芃姬又问道,“佃农种了一年,应该有些心得。若将瓜种给百姓,他们能否种活?”
  西瓜产量高,好吃又稀少,应该蛮有市场的。
  若是让百姓种植一些,定能受益匪浅。
  大规模种植的前提——这玩意儿不能矫情!
  不然的话,百姓响应号召去种植了,但因为经验不足的缘故,弄得西瓜都死了,可不赔死?
  卫慈应对自如,似乎早就料到姜芃姬会有此一问。
  他认真地回禀道,“佃农照料一年,倒也有些心得。此物喜干不耐湿,喜沙土多于黏土。若天气多阴雨,以至田地过于湿润,瓜苗易染病,甚至会影响成熟时的产量。”
  姜芃姬一边吃着西瓜,一边思虑。
  “此事搁到明日再详谈吧。”
  她心里已经有大致的计划,打算明天再和几个下属详细商议,整理出一个章程。
  如今是庆功宴,不适合谈论这些正事。
  因为姜芃姬不喜欢吵闹,众人也不好玩得太久,所以庆功宴结束得比较早。
  姜芃姬让人准备热汤洗漱,洗去身上粘腻的汗水和酒气。
  进了后院,只见慧珺正坐在屋内绣着花样,不远处的盘子放着两颗圆溜溜的西瓜。
  她眉头一蹙,她不记得让人给慧珺送了西瓜。
  这东西虽有利尿排毒的功效,但属性较寒,孕妇能吃,但不能多吃。
  “这东西谁送来的?”姜芃姬问道。
  慧珺见姜芃姬过来,起身行了礼,尔后才疑惑道,“这不是郎君派人送来的?”
  姜芃姬不置可否,招来下人一问,这才弄明白是谁送的。
  庆功宴散了之后,她给每人额外送了两颗西瓜。
  宴会上的西瓜少,吃不过瘾。
  慧珺这边的两颗,竟是符望转赠的。
  “倒是挺会借花献佛的……”
  嘀咕了两句,扭头嘱咐慧珺别贪嘴多吃。
  “今日郎中过来看了?他怎么说?”
  慧珺道,“郎中说胎象不怎么稳定,应该是连日行军的缘故,安心调养一阵就好。”
  她身体底子好,好好养一阵便能稳定下来。
  “内院有踏雪安排,你只管养胎就好。”姜芃姬说道,“绣花伤眼,以后别在晚上做这事。”
  慧珺浅笑道,“郎君可比奴家这个当娘的还仔细。”
  姜芃姬道,“毕竟是孩子以后的干娘,你当娘的不上心,我这个当干娘的总要仔细一些。”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她对新生命都怀有敬畏之心。
  毕竟,新生命才是未来。
  夜幕黑沉,但各家各户仍是灯火通明,谁也没睡下。
  “长生怎么还没睡下?”
  风瑾正有千言万语要和妻子谈,偏偏长生这个小祖宗赖在二人房间不可挪一挪屁股。
  “长生肚子痛痛,娘亲揉一揉。”
  长生仰躺在魏静娴的怀中,挺着圆滚滚的小肚子,魏静娴的手在她肚皮上不轻不重地揉着。
  “这么大了,不能克制着少吃?”
  风瑾叹息,闺女年纪不大,吨位不小,远远瞧着跟一颗球一样。
  虽说小孩儿胖一些可爱,但总觉得长生太胖了些。
  因为长生喜欢粘着魏静娴,风瑾夫妇再想要一个孩子的打算只能一拖再拖。


第814章 建州府,定上京(三)
  闺女再怎么讨喜,那也是个熊孩子,风瑾很干脆将孩子丢给乳娘,让长生回自己房间睡觉。
  “长生的饮食要拘着点了,再胖下去不能看。”风瑾觉得自己应该狠心一些,风氏的女子,哪个不是这么过来的,他不能纵着长生,这才是害了她,“过段时间,我再写一封书信给大哥,让大哥帮忙在族里物色脾性好一些的女西席。长生年纪是小,但启蒙也该提上日程了。”
  到底还是疼闺女,风瑾觉得西席的脾气远比对方的才华重要。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西席乃是师长,长生作为学生不能忤逆。
  可长生是他们夫妇惯着长大的,脾性有些大,若是调皮被西席罚了,他们心疼啊。
  选一个脾气好的,至少容忍度高一些。
  提及启蒙和规矩,魏静娴的脸色变了,迟疑道,“可长生年纪还小……”
  风瑾心中动摇,最后还是咬着牙道,“年纪小不意味着不懂事,你与我都不能纵着她。”
  搁在十三四岁就能成家立业的时代,长生也两周岁了,的确不能算小。
  若是搁在风氏,小孩儿能利索说话的时候就该启蒙读书、学规矩,哪里像长生这么清闲?
  瞧瞧她每日饮食的频率,不长这么胖,真对不起她身上肥嘟嘟的肉。
  “再者说了,长生早点懂事,你也能清闲一些。”
  风瑾表示闺女太坑爹,明明他是有妻有女的人,为何过得像是徐轲一样,夜夜独守空房?
  魏静娴再不情愿也不好反对,风瑾是疼闺女的人,他怎么会害长生?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
  只是……风瑾也得问问长生这个熊孩子肯不肯呀。
  “嬷嬷……”
  长生委屈地被乳娘抱回了自己的院子,脱了衣裳躺在榻上,乳娘帮她将锦被盖好。
  “怎么了,大娘子?”乳娘是个温和端庄的妇人,说是乳娘,其实长生都是喝着魏静娴的母乳长大的,这位乳娘只用照顾长生平日里的起居,“大娘子还觉得肚子胀得难受?”
  父母纵容,长生每日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一日不止五六餐,睡前点心更是缺不得。
  “爹爹……”长生委屈地瘪了瘪嘴,道,“不要长生了?”
  乳娘吓了一跳,面露惊慌之色,急忙地道,“大娘子啊,这话可不能乱说。老爷最疼大娘子了,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真正放在心尖上。这话,大娘子以后不能再说。”
  虽说童言无忌,但小孩儿无心之言也会让听者有心,疏离了父女之情。
  长生眨巴眨巴眼睛,她嘟囔着应了一声,尔后翻了个身,怎么舒服怎么来。
  “嬷嬷……”长生闭眼假寐,仍是睡不着,“……想卫苏苏了。”
  乳娘面色为难地道,“如今晚了,卫先生怕是已经睡了。”
  长生口中的“卫苏苏”不是旁人,正是与风瑾相隔一条街的卫慈。
  没有管乳娘的话,长生笨拙地从榻上爬起来,抱着自己的小衣服便想出门。
  “找卫苏苏。”
  乳娘:“……”
  别看长生年纪小,脾气却异常大,倒不是说脾气坏,只是她相当有固执。
  心血来潮想做什么,她就一定要做到,谁拦着她就会闹脾气。
  风瑾夫妇对独女又纵容疼爱,下人们也是叫苦不迭。
  乳娘只能头疼地找人请示风瑾夫妇,大娘子牛脾气一上来,谁也压不住啊。
  正与妻子柔情蜜意,享受二人世界的风瑾:“……”
  坑爹啊,闺女!
  “让她去找,派人看着!拜托子孝收留长生一夜,明儿再将她领回来。”
  风瑾想气没得气,但又不能任由自家闺女一个人跑到府外,只能派人护送。
  他与卫慈的私交不错,偶尔还会给卫慈下请柬到自家做客,许是缘分,长生异常喜欢这位美丽的叔叔……后来风瑾明白了,合着是自家闺女“贪恋美色”,瞧上卫慈那张脸了。
  小小年纪,如此颜控!
  魏静娴忍着笑意,道,“夜色这么晚了,长生过去会不会扰了人家?”
  风瑾暗暗翻了个白眼。
  卫慈一介孤家寡人,单身一枚,没有夜生活,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
  能将小祖宗送出去,他感觉耳根子都清净了。
  于是,卫慈收获一只半夜敲门的包子。
  “长生?”
  卫慈这会儿还没睡,还在熬夜处理事务,隐约听到敲门声,门房告诉他有个拜访者。
  未曾想,对方竟然是长生。
  听伺候长生的乳娘说,这丫头还是自己跑出来的。
  “你这丫头,又与你爹爹闹了?”卫慈笑着将沉重的长生抱起,对着伺候长生的一干女眷说道,“回去跟怀瑜说一声,长生今夜便留宿在慈这里。让他明儿再派人过来接……”
  卫慈府中除了厨娘和浆洗衣裳的仆妇,再无其他女性。
  偶尔长生跑他这里留宿,他还会将伺候长生的女婢全部赶走。
  这些女眷留在他府上,说出去名声不好听。
  长生憋着嘴,双手环抱着卫慈的脖子,一脸认真地道,“爹爹要弟弟,不要长生了。”
  卫慈忍着笑,原来是觉得要被抛弃,没有安全感了。
  他劝慰道,“怎么会呢?十个弟弟都抵不上一个长生可爱。”
  长生仍旧有些气呼呼的,别看她年纪小,但她对旁人情绪的感知相当敏锐。
  例如,她本能知道姜芃姬属于要牢牢抱紧的大腿。
  要是爹爹凶她,抱紧姜芃姬的大腿准没错。
  再例如,她对卫慈有着天生的亲近,
  因为她感觉到卫慈很喜欢很喜欢她,因为这种喜欢,卫慈对于她来说是完全无害的存在。
  “可爹爹还是要弟弟。”
  长生人小鬼大地叹了一声,乖乖坐在卫慈身边,一双黑葡萄似的眸子滴溜溜地乱转,看看这,看看那。人虽然坐着,但她那颗心早不知道飞到哪里了,小屁股也不安分地扭着。
  卫慈放下笔,有长生这尊小祖宗在,他知道今夜是别想熬夜赶工了。
  “长生是最好的。”
  长生感觉到了莫大的安慰。
  撒娇着蹭蹭,“卫苏苏最好啦。”
  卫慈虽然没有成婚成家,但他照顾小孩儿的姿势却很标准,没多久便哄得长生产生了倦意。
  他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胳膊,暗笑风瑾对孩子纵容,竟将孩子养得那么沉。
  不知今夜怎么回事,门房又过来说有人拜访。


第815章 建州府,定上京(四)
  卫慈稍显不悦地拧眉,“这么晚了,会是谁?”
  深更半夜上门拜访,颇为无礼,长生是个小孩儿,不能认真计较,成人可就不一定了。
  门房垂首低目,此人老实本分,轻易不敢多说一句。
  再者说了,他实在是描述不出来啊,来人根本没有通报来历,只说是主人友人。
  “算了,我去瞧瞧。”
  卫慈叹了一声,抱着长生去花厅。
  当那个熟悉的背影映入眼帘,他险些惊得将长生丢出去。
  当然,哪怕他要丢也丢不了。
  长生这娃太沉了。
  倩影的主人放下宽大的披风兜帽,露出那张平静清冷的脸,挑眉地看着卫慈怀中的孩子。
  “参见主公!”
  “你都有孩子了?”
  姜芃姬视线落到长生脸上,小孩儿脸颊肥嘟嘟的,脸颊带着两坨红晕,那模样格外可爱。
  卫慈苦笑道,“主公何苦打趣慈?这是怀瑜家的长生,主公半年未瞧见她,怕是忘了。”
  小孩子见风就长,别说半年,隔半个月说不定就不认识了。
  “胖了几圈,险些没认出来。你抱着太沉,搁我这里吧。”
  姜芃姬瞧了一眼卫慈的身子骨,总觉得长生这个娃能将他压死。
  卫慈沉默地垂着头,但还是将长生递给她。
  “怀瑜家的孩子怎么跑你这里了?”
  姜芃姬闲着无聊问了一句。
  “怀瑜大概是想再生一个,却被生性敏锐的长生发现了意图。长生大概觉得怀瑜要将她丢弃,一时难受便来找慈要安慰。小孩子忘性大,等明日一觉起来,什么烦心事都忘了。”
  别看小孩子年纪小,也许人家什么都明白,只是无法表述出来。
  卫慈觉得哪怕是小孩儿,成人也不可随意忽视他们的存在和感受。
  姜芃姬哦了一声,不置可否。
  厅内燃着几盏灯,橘黄的烛光在黑幕中若隐若现,宛若他此时忐忑的心情。
  “主公深夜前来,可有什么事情?”卫慈见姜芃姬许久不发言,只是沉默地看着慢慢熟睡的长生,他只觉得喉头一涩,险些被拉进回忆之中,只能主动找话题打破此时的氛围。
  姜芃姬轻拍着长生,主动压低了声音。
  “先前宴席,不方便问你——北疆那件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卫慈神经一紧,脑海中零碎的画面被他丢入记忆深处,正色回禀。
  “回禀主公,一切都按部就班进行。”
  “北疆可有异动?高层有没有过问牧民私底下养殖兔羊?”
  卫慈摇头,“还没有这类消息。北疆因为去年马瘟之事,使得皇庭政权动荡,北疆大王仍旧是说一不二,但北疆其他大小部落已经生出怨言。为了肃清这些声音,北疆大王动作不断。他们正忙着权斗,连几个大马场都顾不上,如何会管普通牧民的死活,发现的几率不大。”
  不管是今世还是前世,这一场马瘟都是北疆避不开的劫数。
  若不是马瘟令北疆元气大伤,数年内没有南下的余力,东庆怕是危险了。
  前世的马瘟令北疆失去南伐的最好时机,等他们恢复元气,中原已经盘踞着一头凶恶的狼。
  那个时候,北疆还想趁着中原局势混乱,坐收渔翁之利,万万没想到之前还和各个诸侯打得要死要活的姜芃姬会突然停手,不惜割让利益,采取结盟的外交政策,扭头去干北疆。
  等北疆被她干死了,再扭头与盟友撕破脸皮。
  前世,北疆便是个炮灰,今生么……唉,估计下场更惨。
  主公如此用心经营北方势力,可不就是为了磨刀霍霍向北疆?
  卫慈道,“等北疆皇庭发现,兴许已经是两三年后的事情了。”
  等那个时候,摆在北疆面前只有两条路——
  第一,背水一战!不管不顾继续发展牧场,豢养战马,提高战力。只要攻下中原,他们将会拥有广袤肥沃的土地和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资源,再也不用挤在食物缺乏的北疆。
  第二,调拨人手去处理有泛滥迹象的兔子和羊,给草场留出自我恢复的时间。
  若是前者,对于北疆而言便是一场豪赌。
  赢了什么都有,输了亏掉老本,连裤衩都不剩下。
  若是后者,北疆想要恢复元气还要再推迟数年,这时间足够姜芃姬发展势力。
  姜芃姬听了很满意。
  如果向卫慈这样的多功能小天使再多几个,她大概不会再为人手发愁了。
  卫慈浑身不自在,他的视线甚至不敢落到姜芃姬身上,眼神带着闪躲。
  “主公若要过问此事,大可以明日再谈,为何要深夜前来?”
  主公的身份刚恢复,若是爆出深夜出现在下属家中,不知道会传出何等难听的桃色绯闻。
  “我想来便来。”姜芃姬道。
  卫慈无言以对,这真符合自家主公一贯的强势作风。
  二人谈完了公事,气氛又陷入诡异的沉默,宛若越发浓稠的泥浆,怎么也搅不动。
  卫慈的视线扫过睡相香甜的长生,一个问题蓦地涌上心头。
  他根本抑制不住那种冲动。
  “听怀瑜说,长生的小名儿是主公起的?”
  姜芃姬抬头瞧他,嗯了一声,“不是有父亲为新生儿求福祉,请路人取名的习俗?怀瑜求到我面前,我总不能推掉吧?更何况,长生这个孩子是我亲手接生的,她又讨喜……”
  卫慈喃喃道,“安乐无忧,长生长寿。”
  姜芃姬暗暗蹙眉,卫慈说的这句话,正是她当年给长生取名的寓意。
  卫慈鬼使神差地道,“听怀瑜说,他一直蛮想再要一个孩子。届时,怕还会求到主公跟前。”
  姜芃姬笑着道,“我文采不行,取名儿也俗。有一个长生了,怀瑜不会上赶着找虐的。”
  要说计算之类的,她绝对不怂,但要说吟诗作对之类的文采,她是真的捉急啊。
  不算是文盲,但在真正的学霸面前,估计跟文盲差不离。
  “倒是不见得,哪怕只为了求个安心,怀瑜也会求名字。”
  “照你这么说,我该提前想好了,以备不时之需?”姜芃姬原想让卫慈当一回枪手,帮她取一个男名和女名留着备用,不过她看得出来,卫慈兴致不高,她只能自己取了,“有了长生,再凑一个福寿好了?不管是长生还是福寿,既能当男名也能当女名,寓意也不错……”
  卫慈彻底沉默了。
  姜芃姬感觉得到,他在难过。


第816章 建州府,定上京(五)
  他在难过什么?
  因为两个孩子的名字?
  姜芃姬心中一凛,隐隐猜出了什么。
  “这两个名字对你来说有什么特殊意义?”
  卫慈暗暗深吸一口气,借此舒缓胸腔传来的拉扯之痛,苍白的脸色恢复些许红润。
  “并无什么特殊的意义。”
  他笑着回答,但脸上的笑容显得有些憔悴和虚弱。
  姜芃姬也没有追问,转而道,“长生经常到你家夜宿?她谁在哪儿?”
  卫慈起身领路,府中就只有他一个主人,其他下人各有各的住处,所以府中大多房间都是空闲的。因为长生经常过来搅扰,卫慈干脆为她专门准备了一间屋子,室内装扮倒是很雅致。
  姜芃姬好笑着道,“这丫头睡得倒是熟,只是睡相实在是糟糕。”
  高门大户的孩子,一言一行、一举一动都有规范,连睡姿都要强制性矫正。
  像长生这般四仰八叉的睡姿,搁在其他人家要被点名批评的,连伺候的下人都会受到惩罚。
  “虽说天气渐热,但总踹被子也不好。”
  卫慈见长生睡得脸颊坨红,抖脚将被子踹到了床底,不由得发笑,抬手将薄被给她盖好。
  姜芃姬看着卫慈良久不语,直接将对方看得浑身不自在,想要躲避却又避无可避。
  最后,他只能苦笑着问姜芃姬,“主公这么瞧着慈做什么?可是脸上长了花?”
  姜芃姬这才挪开视线,让卫慈长舒一口气。
  但她接下来问出的话,直接将他吓得手脚僵硬,冷汗直冒,险些忘了呼吸。
  “子孝今年也快二十有四了吧?为何家中还是没动静?”
  搁在直播间观众那个年代,二十四岁正是大学毕业不久、意气风发的年岁,成家不急。
  搁在姜芃姬那个年代,二十四岁在法律层面属于未成年,根本没到法定结婚年纪。
  搁在这个时代,正常的二十四岁男子,稍微风流花心一些,孩子都能组建棒球队了。
  看看卫慈,人家不仅没有结婚,甚至没有妾室、没有通房,平日的夜生活便是与公务为伍。
  碰上清闲的时候,他不是走亲访友便是用书籍消磨时光,不曾涉足红尘风流之地。
  分明是身处红尘的普通人,他却活得像是苦行僧。
  “大丈夫未立寸功,何以成家?”卫慈丢出了万金油借口,“更何况,婚姻需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今家父亲族全在中诏,怕是顾不得慈。如今又不急,再拖延个把年头,不急。”
  姜芃姬笑了。
  “未立寸功?怎么会呢?子孝对此也太谦逊了,若论功劳,少有人能与你相提并论。”
  姜芃姬这话可不是捧杀,这是真切的肺腑之言。
  卫慈行事低调,存在感薄弱,但他立下的功劳能算小?
  别的不说,光是一件“屯田”便能让他在史书占据一角。
  纵观古今,多少人为了“名留青史”四个字奋斗终生,最后又有谁成功达成?
  卫慈说自己未立寸功,在姜芃姬看来实在是谦逊过头了。
  “至于媒妁之言、父母之命,特殊时期采取特殊手段。你的亲眷族人全在万里之遥的中诏,此生此世还不知道又没有重逢之机。若是一直见不到他们,你还真打算独身一人一辈子?”
  卫慈此时抬起了头,表情平静得吓人,眸子更是带着旁人难以窥探的深沉。
  姜芃姬笑着建议道,“不如这样吧,我出面给你牵线指婚。”
  说完,她发现卫慈的眼神和表情变得异常复杂,内心似有天人交战,战局难分胜负。
  卫慈的思绪被回忆拉入泥沼,过往的片段在眼前闪烁。
  【孩子你抱回去,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
  【臣、臣知晓,滕妾芈氏与昨日难产血崩,拼死产下一子……陛下可要给孩子取个小名?】
  【……唤为福寿吧……从今往后,他随你姓。一切事宜,你全权做主,不用过问朕。】
  天下初定,众臣为皇嗣烦忧,陛下欲立长女为继承人,遭遇言官阻挠。
  此时,正逢陛下二度有孕,众人皆将目光放在这一胎上,迫切希望能生下太子。
  只可惜,时局动荡,天灾不断。
  红莲教逆贼倒行逆施,甚至将教义传入朝中官员内宅,精心谋划后,预备行刺。
  混乱之中,陛下艰难产子。
  那是众望所归的男胎。
  本该一降生就被封为太子,可惜孩子福薄,一降生便没了气息,只能追封章祚太子。
  遭此劫难,陛下难以再孕。
  国不可无嗣,立太女一事又被提到明面。
  这次百官安静如鸡,不敢再有异议。
  【卫子孝,你该明白……福寿若是‘活着’,朕与长生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臣明白,定会好好抚养福寿。】
  五国尚未统一之前,权利之争还不明显,但国家一统,什么矛盾都爆发出来了。
  世家之流从陛下发迹到登上帝位,始终处于被打压的阶段。
  国家统一之后,元气大伤的世家只能私底下抱团结盟,欲与陛下抗衡夺权。
  卫慈清楚,这个时候万万不能有“太子”。
  所以,刚降生的福寿只能被迫“早夭”,改头换面成了卫慈府中滕妾芈氏之子。
  关键是这个滕妾芈氏,那便是杜撰出来的人物。
  所幸卫慈存在感不高,行事中规中矩,争斗惨烈的重臣根本没注意到他身上。
  谁也没把早夭的章祚太子与卫慈的庶子联系起来。
  当卫慈陷入追忆无法自拔,姜芃姬的脸在眼前放大,吓得他猛地向后一仰。
  庆幸二人都是跪坐的姿势,不然他这么大幅度躲避,后脑勺定要狠狠撞地上了。
  “若是我跟子实说,我要赐他美人,他准保要乐疯,你为什么不愿意?”
  姜芃姬一手撑在他耳侧的地面,含笑看着卫慈惊慌苍白的面孔。
  她无奈道,“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每次靠近你,你总是露出一副饱受惊吓的模样。”
  卫慈深吸一口气,思绪清明不少。
  “慈胆子不大,主公如此捉弄,自然会被吓到。”
  姜芃姬啧了一声,这话怨气有些重啊。
  卫慈道,“主公能否起身,这样不妥,有损您的声誉。”
  “你的府邸空荡荡的,外头又没人守着,谁会知道?”
  卫慈不能将人推开,面色倏红倏白,连眼角的红丝都带着羞恼。
  姜芃姬也不能将人逼得太紧,她只得起身。
  趁着卫慈低头整理的功夫,她意味深长地道,“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第817章 建州府,定上京(六)
  卫慈垂眸偏过头,努力不去看姜芃姬。
  诚然,名字不重要,重要的是人。
  可是——她又怎么知道自己到底在难受什么?
  名字没了可以令取,倘若人不一样了呢?
  他此生此世不愿侍奉君王,她会碰见另一个志同道合的伴侣,届时又与他卫慈有何关系?
  两个对他而言至关重要的名字已经定给了别人,未来的走向将会与他所知的历史大相径庭,这也正是他想要看到的……纵然如此,内心的难受却不是一时半会儿能纾解得了的。
  “男儿家的心思,可真是难懂。”
  姜芃姬悠悠地叹了一声,没等卫慈发作,她蓦地捂住了腰眼,眉头紧紧拧起,似是忍痛。
  卫慈见她这个表现,哪里还有心情管其他的,连忙关切道,“主公可是哪里不适?”
  姜芃姬白着嘴唇道,“先前为了攻克嘉门关,不得已亲自上阵……”
  她话未说完,卫慈已经脑补了一套惨兮兮的大戏,眼前似乎闪过无数鲜血淋漓的场景。
  “如今距离嘉门关一役已经过去一月有余,为何主公伤势还未痊愈?”
  卫慈碰都不敢碰一下,生怕不小心触碰到她的伤口。
  能让生性倔强的她在旁人面前露出虚弱之态,定然是伤势过重,至今未愈。
  果不其然,姜芃姬渐渐舒缓了眉头,浑不在意地道,“也许是伤口太深了,要不了人命。”
  卫慈感觉胸腔又有火焰腾地烧起。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这人对自己的身体总是这么不爱惜,什么叫做“要不了人命”?
  她如今还年轻,身强体健到处浪都没事,根本看不出什么。
  可是,等她年岁稍长,那些陈年旧伤还不将她折磨死?
  “慈去唤郎中过来。”
  卫慈声音低沉,话语中带着不容抗拒的意味。
  姜芃姬却不允许他劳师动众,直接抬手抓住对方的手,迫使他无法起身。
  “不用,小伤而已。”她浅笑将卫慈拉到身旁,趁着对方开口反对之前出声,“你也不看看外头的天色,如今都是几更天了?要是去喊郎中过来,不等天亮便能传出柳州牧夜宿下属家中的消息。若是从前,这是一桩美谈。如今我恢复了真实性别,那就不是美谈而是丑闻。”
  姜芃姬一席话像是一盆冷水从天而降,冻得卫慈由内而外清醒,发热的脑子也降温了。
  她说的那番情形的确是卫慈惧怕的,但让他看着姜芃姬忍着伤痛不去医治,他更难受。
  “许是伤口不慎裂开了吧,应该不碍事的。”
  姜芃姬说这话的时候,始终没有松开卫慈的手,对方的注意力又被吸引,竟也没发现。
  “别说话,让我缓一缓就成。”
  卫慈无奈妥协,他提议道,“主公,不如让慈暗中将您送回县府?”
  姜芃姬耍赖道,“不用,回县府还要惊动守卫和门房,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不如子孝好心帮我收拾一间屋子出来,若是来不及,让我在长生这里将就一夜也成。”
  卫慈还能说什么呢?
  你是主公你最大,凡事都是你说了算。
  正欲起身,他窘迫地发现右手一直被对方握着,二人接触的肌肤渗出了热汗她都没松手。
  “我困——子孝莫要吵我。”
  姜芃姬不由分说想躺下睡觉,卫慈只能肚子里的话憋了回去。
  僵硬地保持跪坐的姿势,瞧着那个大大咧咧枕着他腿的人,愣是半丝火气也冒不出来。
  他撑着不断打架的眼皮,打算等姜芃姬睡熟了再将自己的右手解放。
  “呀——”
  这时候长生充分发挥糟糕的睡姿,成功扭着身子,从床头翻到了床尾,身上盖着的薄被踹到了床榻旁,胖嘟嘟的身子好似一摊鲜花饼一样趴在塌上,摆出了金鸡独立的造型。
  呷了呷嘴,口里牙齿就那么几颗,亮晶晶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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