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宠妃晋升札记-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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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蔓坐了坐,又见祁容华挺着肚子准备离开,便也借着名头告退,皇后要一个贤良的名儿,不但让阿蔓离去,更是嘘寒问暖了一番。
  直到回到了长乐宫,阿蔓躺在榻上由着采薇几个给她捏肩捶背才呼了一口舒坦气儿。
  刚刚洗了手,阿蔓看着采薇将香膏细致的涂在自己的手上然后一点一点的给自己抹匀,一边同采薇几个交待。
  “我记得之前新裁了一件软银轻罗百合裙,今日是除夕,搭一件茜红色的夹袄显得喜气些。”
  采萍捂着嘴笑。
  “娘娘,您昨晚就交代过啦,采薇姐姐昨夜就准备好了。”
  阿蔓眨眨眼,她不记得了。
  “那晚上要带的首饰呢?”
  采萍笑语晏晏。
  “娘娘昨夜也说了。”
  说完就模仿起来。
  “明儿个除夕就带之前陛下赏的那套红宝石头面,意头好颜色也好。”
  模仿完还俏皮道。
  “娘娘今夜必定艳压群芳。”
  阿蔓也笑了,笑骂了一句“机灵鬼”。
  采萍这话没说错,今夜的确惊艳了许多人。
  大殿之中早就烧起了地龙,所有人都是衣衫轻薄,更有些别出心裁的妃嫔身上穿的是夏日里的罗裙,却仍旧被一个大腹便便的孕妇抢了风头。
  今夜是家宴,平日里不怎么露面的太后今日也坐在了上首,底下满是王爷王妃和世子们。嘉元帝却是随性,竟然在身侧搬了张案几,指着让阿蔓坐了上来。
  阿蔓也不惶恐,扶着宫女的手缓缓上前入座。这下不知有多少人明面上强颜欢笑,暗地里咬碎了一口银牙。就连皇后端庄的脸庞都隐隐有了一丝裂缝。
  皇后瞧着盛装打扮的蕙昭容,心里不愉。忽然瞥到了蕙昭容皓腕上的一抹血红,心里更是怒火连天。
  圣上竟把凤血玉都赐给了蕙昭容,将她这个皇后置于何地乐?
  皇后心里这样想,但是看着满殿的人,却是不能发作。
  公孙太后却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似的。
  大家都将心思藏在了心底,面上仍旧是一副什么都没发生的模样,唯独一个人此刻真正的满脸怆然。
  那便是祁容华。
  祁容华哀哀的望着远处的圣上,在身边剪烛的一再提醒下,祁容华终于低下了头。但心底的思绪却是纷乱,明明是一样的,但是为什么陛下待蕙昭容如此恩宠?她肚里也有陛下的皇儿啊?
  ☆、第043章 
  舞凤髻蟠空,袅娜腰肢温更柔。
  大殿之中的舞姬们正使尽浑身解数取悦在场的这些天潢贵胄。只可惜得来的并不都是欣赏的目光;酒酣耳热之际总有人忘了形。
  嘉元帝自从将大权收回后就立了个规矩;封王后王位再不是世袭了;子继父位后是需要降爵的,原本被封王驻地的藩王死后由儿子继承便成了郡王;一阶一阶的往下降;彻底的解决了原来世袭王族的势力。
  照着这个规矩,有好些之前因为各种莫名原因在回京后父王逝世的世子们就这样成了郡王。理郡王就是这其中的一位。
  理郡王从小就在上京长大,对着前不久逝世的父王也没什么感情;况且还听说过自己父王在驻地里藏起了一个宝贝儿子的消息。听到自己突然之间就成了郡王;还能永远留在上京这种繁华之地更是开心。最近出门总有人不断逢迎,今儿个在除夕宴上就有些得意忘形了。觑着殿上正扭着杨柳枝的舞姬只觉得不过瘾;随手就将身边倒酒的宫女拉进了怀里。
  嘉元帝也是男人,自然了解男人的劣根性;对于理郡王的这些举动只当作没看见;再说了他恨不得这些郡王全是像理郡王这种,况且今天也只是家宴。
  但偏偏那个被理郡王搂进怀里的宫女竟然尖叫了起来。
  “放手,王爷;奴婢……”
  一边说;一边将动静闹大了,手里倒酒的玉壶都扔到了殿中央,惊的正在跳舞的舞姬们都乱了舞步。
  公孙太后是最厌恶这种行径的。当年先皇就是这样的荤素不忌,不管香的臭的都往自己怀里拉,于是出声了。
  “理郡王这是喝醉了吧。”
  理郡王是个混不吝的,他从小就被理王妃带在身边长大,身边有没有父亲约束,算得上是天不怕地不怕,对于这个常年不在京的太后说白了还真的没什么感觉。
  因此此刻不但不请罪,还腆着脸笑。
  “臣只觉得这小宫女面善,就想同她玩耍玩耍。”
  公孙太后冷哼了一声。
  嘉元帝也不能再做壁上观。
  “不得言行无状。”
  说完有咳嗽了两声。
  “既是喜欢朕就将这小宫女赐给你吧。”
  理郡王虽然辈分上是嘉元帝的弟弟,但是就这年纪而言,两人之间也相差了十岁多,嘉元帝虽然看不上理郡王,但是对他这些毛病没什么特别的看法。
  理郡王嬉皮笑脸的跪下道谢。
  可是没想到,那小宫女竟是颤颤巍巍的跪下了,并且一个劲儿的磕着头,说是不愿意离宫。
  阿蔓瞧得清清楚楚,那小宫女看似胆怯,实则大胆的很,每次抬头时眼神都冲着上首而来。阿蔓扬唇,拿帕子掩住了嘴边的笑意。
  嘉元帝偶然一瞥,便看到阿蔓眉间艳丽的花钿在烛光中一闪一闪,不知怎得只觉得心口一跳,再回头看殿中的这场闹剧就觉得有些烦了,于是轻描淡写的就将事情盖棺定论了。
  怎么也不愿出宫的小宫女从此以后再也出不了了,理郡王那里自然还有其他温柔解语花。
  除夕宴上最精彩热闹的就是后半段妃嫔们献礼的时刻了。
  阿蔓刚喝了一口果子露就被提醒了。
  “少饮些,这些凉。”
  阿蔓无奈,小声回话。
  “陛下,这是温过的。”
  嘉元帝不答话,只看着,阿蔓只好让人将果子露给撤下来。
  嘉元帝这才安心,转头望殿上看去。
  “臣妾为陛下献上一曲水袖舞。”
  云昭仪身上穿的是丁香色的锦绣撒花裙,裙摆未及地。但是手上拖着的水袖却随着正在福礼的手飘扬,煞是好看。
  阿蔓早听采萍说过云昭仪为了除夕宴上一鸣惊人苦练了好几个月的水袖舞,此刻便全神贯注的往殿中的云昭仪看去。
  杨柳细腰盈盈不堪一握,撒花罗裙随着飘扬的身姿绽放,水袖更是舞动的灵活,犹如翩跹的仙子一般。大殿之中仿佛大家都被惊艳了,此刻难得的寂静,耳边还传来一阵一阵清脆的响铃声,云昭仪竟还别出心裁的在腰间缠了银铃。
  “娘娘。”
  阿蔓被身后的采梓轻声一唤才见到原本应该站在陛下身后的赵公公竟是悄无声息的站到了自己身旁。
  “娘娘,陛下特地让御膳房做了这道芙蓉干贝和火腿冬笋汤。”
  阿蔓一怔,便往身侧看去,果然见到陛下正望自己这边看,嘴边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深邃的眼眸里却有着自己看不懂的东西。
  阿蔓又想到前几日自己抱怨过的话。
  “现下正是吃冬笋最好的时候,在配着火腿做成汤,必然是鲜美无比,只可惜上京这边没有。”
  上京地处北方,这笋是难得的鲜物,笋干倒是常见。
  “你前几日不是闹着要吃?”
  公孙太后早就借着身子不好离席回思宁宫休息了,此刻殿中气氛正热,众人的心思都牵在了正在献舞的云昭仪身上,阿蔓也放松了些,脱口而出的便是平日的撒娇。
  “哪里就这么想吃了?”
  说完才觉得这话仿佛有些不合时宜。
  嘉元帝却是含笑回应。
  “不是你想吃,是朕想让你尝尝。”
  阿蔓尝了一口,果然味道鲜美极了,也含笑朝陛下看去。
  “味道极鲜。”
  皇后其实并没有将心思全部放在歌舞上,她半幅心神都放在了边上传来的窃窃私语声里。陛下如此温柔的话语,却是对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妾室,且陛下竟然抬爱这个蕙昭容至此,皇后心里已经十分不喜了,但是此刻在众人面前却还要维持着风度。
  “陛下,云昭仪舞姿翩翩,当真是绝妙。”
  趁着云昭仪一舞完毕,皇后立刻插话打断,将圣上的心思引回来。
  阿蔓也随着这话看向殿中晕红了双颊的云昭仪。
  “赏。”
  云昭仪听了这话,心里有些失望。她当年就是凭着这一支水袖舞一举得宠的,她今日选这支水袖舞也是含有深意的。一是为了博宠,二也是想要勾起陛下从前对自己的怜惜。可是没想到陛下的反应却并不热烈。
  云昭仪因为跳舞而出了一身汗的身子立刻冷却了下来,只得坐到一边看接下来的嫔妃们献艺。
  有胆量上殿博宠的都是有真章的。一番的吹拉弹唱看下来,阿蔓竟觉得往日看起来平平的人都有些不同了,今日仿佛都非常的鲜活,竟比之前表演的乐师舞姬们丝毫不逊色。
  不过不管怎么精彩,阿蔓还是有些睁不开眼了,有些困顿,偷偷的用帕子掩住打了个呵欠。没想到竟是被发现了。
  “困了?”
  阿蔓点点头又摇摇头,守夜是规矩。祁容华此刻也是老老实实的坐在座位上,她也不能矫情落人话柄。
  “妾还等着看烟花呢。”
  嘉元帝失笑,知道她只是借口,但还是点点头。有些规矩可以破,但是有些规矩不能破,再说了,太瞩目并不是什么好事。
  虽然这样想,片刻后还是忍不住转头嘱咐了一句。
  “若是真的累了,就先去内殿里歇息片刻。”
  阿蔓不妨陛下会这样讲,一时之间有些愣愣的,半晌之后不知怎得有些红晕爬上了脸颊,不禁嗔道。
  “陛下还是看表演吧。”
  上首的一番举动并不是没人注意,很快就有人在下面出声了。
  “不知蕙昭容今日备了什么礼儿?”
  阿蔓抬头看去,竟是云昭仪。她此刻已经换下了丁香色的舞裙,穿上了逶迤拖地的鹅黄色古纹双蝶云形千水裙,俏生生的从座位上站起,手里还端着酒杯。
  今日是除夕家宴,的确气氛轻松,但是云昭仪此时的举动还是有些突兀了。
  云昭仪晕红的脸颊,以及手里拿着的酒杯都告诉众人她此刻喝多了,果然一向打圆场的尹德妃立刻出声了。
  “云昭仪许是饮酒多了。”
  纪贵姬今日并没有坐在纪淑妃身边,而是被排在了后边,看着此刻云昭仪似乎在为难蕙昭容,心里马上有了主意。
  “嫔妾也好奇蕙昭容今日的礼呢。”
  说完后心里就舒服了,她早就有些不忿了,凭什么她就得乖乖的坐在下面,而蕙昭容就可以不守规矩的做到圣上身边。
  纪淑妃端起了手边的茶杯,看着纪贵姬这个侄女心里一点担心也没有,眼睛却往被打断了话的尹德妃看去。
  不叫的狗才咬人,看来纪家是没有福分出个皇子皇女了。
  阿蔓见众人都往自己身上看来,就连圣上都侧身看着自己,才慢条斯理的回话。
  “妾不若云昭仪刻苦,妾还擅长些女红,便为陛下裁了一件衣裳,只怕是献丑了。”
  嘉元帝挑眉,有些意外。阿蔓平日里懒散,别说是衣裳了,入宫许久也就给他绣了一个荷包,裁了一套寝衣。
  “甚合朕心意。”
  ☆、第044章 
  连圣上都已经这么讲了,还有哪个敢再开口说不好;就连想要见识一下的都已经识趣的闭了嘴。一时之间整个殿内都寂静了;就连刚刚献艺结束的一个答应不知怎么了;只觉得气氛不大对,也顾不得再说些什么吉祥话,悄悄的就回了座。
  皇后心里有些不舒服,但是见着此刻的尴尬气氛,不得不出来回暖气氛。
  “蕙昭容既已经献了礼,接下来献礼的是哪个?”
  一边说;一边暗示让早就准备好的祁容华。
  祁容华深吸了一口气;挺着肚子缓缓上前,手上拿着一个盒子;由身边的剪烛牢牢地搀住。
  “妾身无长物,献上一份薄礼,愿大周五谷丰登、国运昌盛。”
  说完后;将手里的盒子递给赵福。
  阿蔓坐在圣上边上;轻而易举的就瞧见了这个盒子里放的是什么。
  竟是一束扎起的五谷作物:稻、黍、稷、麦、菽。
  阿蔓垂着眼皮,不禁在心里琢磨起来。
  祁容华这礼送的巧;而且想必是送到了圣上的心上。
  果然片刻之后就听到了陛下的激赏声。
  皇后听到后也非常的满意。
  今日让祁容华出这个风头一是为了提醒陛下这宫中可不止蕙昭容一个怀孕的。二就是为了祁容华肚里的皇子了。太医已经确诊是一位皇子了;皇后决定从现在就开始造势,将来去母留子养在自己膝下也是更加理所当然。当然,还可以顺便安安祁容华的心,至少得保她生下孩子。
  众人都有些哗然,没想到最后竟是这位祁容华博得头筹。
  阿蔓却是心服口服,祁容华如此巧妙的心思,是她一件衣裳无法匹敌的。与阿蔓心思截然不同的是已经为这份年礼准备了许久的人。
  比如说苦练水袖舞几月的云昭仪,再比如说苦练歌艺的那些低位妃嫔们。
  安贵仪今日其实也精心准备过。她父亲当初教导过陛下,她从小也跟着父亲学习诗书,同陛下算得上是师兄妹。她更从父亲那里得知了许多,她知陛下最欣赏画圣吴道子,便千辛万苦托人弄来了吴道子的一副画作。准备的时候信心十足,但是此刻却并不觉得能够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了。
  先是蕙昭容因为宠爱只做了一身衣裳就得了赞赏,之后更有祁容华别出心裁送了一束五谷。
  这两人已经将风头抢的一点都不剩。
  不管别人心里怎么想,嘉元帝此刻的确是对这个祁容华刮目相看。
  虽匠心太过,但不失聪敏。
  而此刻的祁容华呢?
  她已经由着剪烛搀扶下回了座,但此刻落座却和先前心思一点也不同。
  她仿佛已经看到了事情的转机,多日来的阴霾一扫而散。
  或许她能凭着今日的事,成为下一个蕙昭容。
  祁容华昂首,看着如今正坐在陛下身边的蕙昭容,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
  时间流逝的飞快,子时一到,整个上京突然喧哗起来,先是宫里的烟花打了头阵,随后而来的就是家家户户各种的烟花爆竹。嘉元帝领着所有的妃嫔到了宫中最高的蓬莱台上共赏子时烟火。
  天花无数月中开,五采祥云绕绛台。堕地忽惊星彩散,飞空旋作雨声来。
  阿蔓站在高高的看台上终于知道为什么之前陛下会对自己说看烟花了。上京此刻的壮观景象真的难以描述,站在蓬莱台上将整个上京此刻的喧闹尽收眼底,突然间心底就宽阔起来。怨不得有这么多人想要成为执掌大权的帝王,世间所有人的悲欢都掌握在自己的手里是多么动人。
  阿蔓拿着帕子的手抚了抚心口,突然就觉得心口滚烫,突然就有了一个很荒谬的想法。
  如果是自己当年没有入宫现在该是如何。
  在此之前阿蔓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一草一木,皆为天定;一饮一啄,皆为前缘。既是命运安排她要入宫,她便入宫,她从来没想过“如果”这个词。
  一切都结束后,阿蔓回到长乐宫躺在了床榻上,忽然就有些睡不着。
  如果,如果……
  *
  宫里的年过的可不如宫外的热闹。
  不过喜气也是一分不少的,来往的宫人面上也都带着一丝喜悦。这是一年当中难得的日子,不说主子们的赏赐,就算这几日就算有什么小纰漏,只要不严重,主子们也都宽松着。而且有亲人的宫人们还可以见到自己一年未见的亲人,以作团聚。
  宫妃也不例外。
  大周有“年初二,回娘家”的习俗,民间出嫁的女儿在这一日都会由夫婿陪伴回娘家,而权贵家讲究些,但有些夫妻感情非常好的,也会夫妻都往娘家探望。但宫妃就不一样了,如果没有什么意外,宫妃们是轻易不能离宫的。
  但是初二这一日,宫妃的家眷却可以入宫探望。平日里有些显赫的权贵或者得宠的宫妃们或许有机会见见家人,但是好些低位不受宠的妃嫔可是一年到头都见不到亲人一面的。因此每日到了年初二这日,整个宫里都洋溢着别样的喜悦,也是一年到头难得的平和日子。
  阿蔓也不例外。
  她今日穿的是月白色的宫装,身上披得是湖蓝色的外衫,裙边是银丝绣的是流云。穿戴也不繁复,梳了个堕马髻,头上只带了一支梅花步摇。最显眼的是手边带着的一串银镯子,这是她一出生打好的。
  阿蔓最爱月白色,但是她从没有在宫中穿过,甫一穿上便赢得身边几个宫女的夸赞。唯独采薇一人看着娘娘手里叮叮当当的银镯子暗自皱眉。
  但是瞧见娘娘脸上的笑容,采薇只觉得应该是自己想多了。
  “娘娘,老夫人同太太已经到了。”
  阿蔓展眉,略施脂粉的脸上此刻明媚动人,丝毫看不出昨夜没睡好。
  即使入宫后也见到几回,但是毕竟同以前时时刻刻生活在一起不同了,阿蔓见到后祖母和母亲后心里立刻安定下来了。
  宋云氏见到自己女儿挺着肚子、脸色红润的样子立刻就濡湿了眼眶,一个劲儿的说好。
  阿蔓无奈,自己的母亲实在多情敏感,泪珠儿说掉就掉,明明之前没多久前才见过,只作嗔:
  “母亲,可别哭。”
  老夫人在旁打量了殿中的摆设,又仔细的看了看娘娘的脸色,也安心不已。
  “采薇,快带太太去洗把脸。”
  阿蔓好不容易安抚住母亲的情绪。
  直到宋云氏离开,阿蔓才有功夫同祖母叙话。
  “娘娘身子可好?算来也已经有六个月了吧。”
  阿蔓含笑应了。
  “快六个月了,我在宫中一切都好。祖母不必挂心。倒是府中可好?”阿蔓暗自打量了一番,却发现祖母鬓边有了几根银丝,就有些担心起来。
  老夫人却是疏朗。
  “府里好得很。”
  阿蔓忽然想起之前成王妃的事,就提了几句。
  “娘娘也不用为难这事,襄阳伯府早就知道这事儿了,听你大伯母说,萧二过了年就准备出去游学了。”
  游学?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倒是自在。
  老夫人忽然拍了拍阿蔓的手,刚想说些什么却被正巧进来的宋云氏打断了。
  宋云氏从小疼宠这个女儿,放在手心怕摔了,放在嘴里怕化了。且这个女儿从小心思正,有些事上成为了自己的主心骨,好不容易见到,话就多了。
  “你父亲前些日子病了,还不容易能歇息几日也不好好休养,年前还总是和同僚出去吃酒。你哥哥也是,就是不愿意成亲,也不看同样年纪的同窗早就连儿子都生了……”
  阿蔓听着母亲喋喋不休,突然心暖起来。她从前就是一直听着母亲这些琐碎话长大的,以前有时候还觉得有些不耐烦,但是此时此刻却没有半分厌烦,恨不得再回到从前。
  大抵人就是这样,总在失去后才懂得珍惜。
  夜里嘉元帝来时阿蔓正在庭中散步。
  长乐宫中因为有硫磺泉的缘故,比其他宫里温暖些,竟有先发的桃杏。阿蔓彼时正抬头看,却听到请安的声音,阿蔓也回身福礼。
  “才一月里。”
  嘉元帝折了一枝簪到阿蔓的发上。
  阿蔓含笑受了,由着圣上牵起自己的手继续散步。
  嘉元帝今日是在棠梨宫用的晚膳,只是看着大腹便便的祁容华突然就想到了阿蔓,想着自从除夕后也没到长乐宫来过,于是用完晚膳就来了。
  初二上弦月,月色不明亮,夜渐渐深了,阿蔓挺着大肚子,即使有宫人提着明亮的琉璃灯也有些不放心,嘉元帝就领着人进殿了。
  一入殿却是惊艳。
  满殿烛光照耀下下,一袭月白色宫裙曳地,满身的清冷气恍若天边来,柔艳极了。
  采梓为圣上和娘娘端来茶盏,阿蔓自然而然的上前接过,不动声色的将两人握住的手松开。
  “陛下,外面凉,用盏热茶暖暖身子。”
  自己也端起茶盏,暖流由口入腹,阿蔓惬意的舒了一口气。
  嘉元帝打趣她。
  “一盏茶就满足了?”
  阿蔓惯常撒娇弄痴。
  “戚嬷嬷沏的八宝茶滋阴润肺,陛下可要试试?”
  ☆、第045章 
  日子过得飞快;阿蔓的肚子如同吹了气的皮球似的一天天的变大,一眨眼就到了三月;采薇提醒说到四姐姐快要成亲时,阿蔓还恍惚了许久。
  靖康侯府这一年可是忙的很,从三月开始就要忙着嫁女;她的三位姐姐都要在这一年里成婚了。
  阿蔓抚摸着自己已经高高挺起的肚子,吩咐为四姐姐添妆完就让人都退下了。
  霁蓝釉梅瓶里插着从庭院中新折下的桃杏,此刻正幽幽的吐露芬芳,天气转暖后;殿里也不常门窗紧闭,阿蔓站在窗前往外一探,仰头就看到了蔚蓝蔚蓝的天空。
  “今儿个天可真好。”
  仿佛为了回应她这句话似的,外面一阵微风吹进了殿;将她垂落在鬓边的发丝吹乱了。阿蔓只感觉到面上有些痒意,温温的、柔柔的,不难受也懒得理;依旧望着窗外。
  “虽然已经三月了,但是外面的风还是有些凉。”
  忽然耳边响起了声音;阿蔓才转头去看。
  阿蔓的肚子已经有八个月了;一举一动看上去都有些让人觉得心惊。嘉元帝看她挺着肚子转身,却是一不小心要碰到身边的长几就皱了眉头,立刻搂住她往旁边带。
  “怎么这么不当心?”
  话里有几分责怪。
  阿蔓却是没放在心上,扬声让外面伺候的人奉茶。
  “陛下今日怎么来了?”
  也怪不得阿蔓这么说,这两月嘉元帝到长乐宫的日子的确是少了。嘉元帝听了这话,不知怎么心里有些堵,却仍然是搀着她走到了旁边的榻上。
  “身边伺候的人呢?”
  嘉元帝想到她刚才差点撞到几上,就觉得有些不悦。
  阿蔓将鬓边散落的发丝撩到耳边,闻言就笑了。
  “陛下别怪她们,是妾觉得她们太闹了。”
  阿蔓今日穿的是一件青葱色的翠烟衫,腰束象牙白的撒花软烟罗裙,嘉元帝见了只觉得她穿的太素净,而且最近总觉得她有些不对劲儿,此刻就有些探究。
  “你不是爱清静的人。”
  阿蔓眼神一凝,笑容更大,妩媚的桃花眼里似乎积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更故意撅了嘴巴嗔道。
  “陛下的意思是臣妾闹腾吗?”
  嘉元帝见了并没有放心,却由着她的话来。
  “朕从不觉得你闹腾。”
  说完后也突然感觉手心被碰了一下,随即乐了。
  “皇儿在和父皇打招呼?”
  刚说完,阿蔓就觉得自己的肚子动的更还快了,肚皮上被擂了好几拳似的。阿蔓不禁咬唇忍痛,但还是忍不住交换了一句“哎呦”。
  “小调皮又不安分了。”
  嘉元帝却对着肚子一本正经。
  “不许闹你母妃。”
  同从前一模一样的话,阿蔓也没注意,肚里的小调皮还在手舞足蹈。好在阿蔓应付这事已经熟练多了,抚摸着肚子轻声念了几句就安静下来了。
  嘉元帝看着总有些担心。
  “他最近总这么闹腾?”
  这几月朝中事忙,荆州闹了洪灾,朝中闹得沸沸扬扬,他便不怎么往后宫里来,连长乐宫也来的少了。
  阿蔓瞥见了圣上脸上若有若无的疲倦之色,便体贴道。
  “也不总是这样,陛下不若躺下歇息歇息?”
  说完后就要从榻上起来。
  嘉元帝却是拉着她的手不放。
  阿蔓拧眉。
  “陛下,这榻太小,您一……”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横抱起来。
  嘉元帝挑眉。
  “这榻的确太小了。”
  大步走到了床前,弯腰将人放下之际,还凑在耳边说了一句。
  “重了不少。”
  阿蔓红着脸就要羞恼,但瞧着他眼里的红丝就咬住了嘴巴,等到圣上也躺在了身边才开口。
  “陛下似乎有些疲倦。”
  说完后又觉得自己说的不恰当,仍凭谁看了这副模样都知道圣上的疲倦了。而且这话好像又有问话的嫌疑,无论是朝堂上的事还是其他的事,她这么开口都有些不合适。于是又想开口补救,却不曾想躺在身侧的圣上真的说话了。
  “近些日子有些不太平。荆州闹了水患,朝中拨下救灾的银子也不见踪影。”
  说完后又恶狠狠的添了一句。
  “总有些浑水摸鱼的贪官污吏。”
  这些朝政上的事阿蔓一窍不通,但听着圣上难得这样抱怨只好干巴巴的安慰。
  “陛下不要累坏了身子。”
  说完后也觉得无话可说,反倒有些局促起来,就干脆坐了起来替圣上揉起头来。
  温柔乡,英雄冢。怨不得多少的英雄都爱沉浸在温柔解语花的怀抱里,嘉元帝放下的愁苦的事情,在额上一双柔夷的抚慰下,竟然缓缓的进入了梦乡。
  一睡就是大半个时辰,醒来后一扫疲惫,只觉得连日来的烦忧都逝去了,手习惯性的往旁边一搂却搂了个空。
  天转暖后,殿中的摆设便撤换了一大半,销金帐子换成了半透明鲛绡幔,绡幔上拿各种丝线绣着彩蝶,窗外飘进了微风,栩栩如生的彩蝶仿佛正在翩翩起舞。隔着半透明的绡幔,嘉元帝见到窗前有一道身影。
  “怎么又去吹风了?”
  话里有些不悦。
  阿蔓听到声儿,知道是陛下醒了,转过身去却被人在背后拥住了。
  阿蔓坦然接受,由着圣上将自己拥住,身子习惯性的往后侧近了他的怀里,找了一个习惯的姿势。两人都没察觉这样自然而然的亲密,嘉元帝还特意将她的捏了捏,发现并不寒冷才没说话。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但是没想到长乐宫同江南一样早就入了春。”
  嘉元帝往窗外望去,点点头。
  “其他的殿里倒的确没有长乐宫这里景致好。”
  其他的殿里?这几月圣上来长乐宫的日子少,采萍嘴巴也闭的紧了,阿蔓早就察觉到了什么,但是她倒是不计较这些。
  阿蔓仍旧望着窗前的那株正含苞待放的杏花凝神。
  嘉元帝知道哪里不对劲了。
  阿蔓的心思似乎有些重。
  此刻不动声色,但是这之后上了心思。
  “奴才问了戚嬷嬷,戚嬷嬷说孕妇心思敏感,情绪不定是正常的。且戚嬷嬷没发觉娘娘有什么不对劲的。采梓姑娘也说娘娘近日一切都好。”
  戚嬷嬷和采梓几人到底是相处的世间还短,嘉元帝皱眉沉吟片刻。
  “问了采薇吗?”
  赵福立刻回话。
  “奴才这就去。”
  嘉元帝却是换了主意。
  “朕亲自问。”
  赵福办事老道,知道这事必须瞒了蕙昭容,特地挑了个蕙昭容午睡的时辰将采薇带到了圣上的面前。
  采薇惴惴不安,但是听到陛下的问话却是立刻敛下了乱七八糟的心思。
  “奴婢觉得娘娘近些日子有些反常。”
  大着胆子说完,又有些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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