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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皇上每天求翻牌-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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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赫连池面皮一抖,还好方才只是试探,当下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其眼神示意,侍婢立即上前斟了一杯小酒,他脸上堆上了谄媚的笑,“从前便听闻这世上没有红客楼楼主查不到的消息,寻不到的人,如今还真是让孤王大开眼界。”
  清酒在杯中微漾,侍酒宫婢想来从未见过如此妖孽的男子,一时险些失了神,慕容倾涟轻笑,端起手中白玉杯将清澈的液体仰头一饮而尽,“怎么,莫不是赫连王还有生意给本楼主做?”
  “眼看六国战事不可避免,百姓终日惶惶不安,不论在谁的眼中看来,这天下怕都是有要合一的趋势了。”
  赫连池眼里划过一抹狡黠的光,红客楼已算得上是整个江湖中数一数二的势力,方才虽嘴上过了干瘾对北宫煜的不屑,但经过近三月和北宫煜的交手来看,也确实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便是此次突袭北宫煜,若是没有眼前这个男子突然出手相助,他怕是也在北宫煜手中讨不到任何好处,又谈何来有了如今的战绩将其一网打尽?
  慕容倾涟静静听着,眼微眯,又像是思绪并不在此上,挥手让婢女换了个大碗过来,自己满满的倒上了一整碗,赫连池的声音顺着酒水声响起,“慕容楼主年纪轻轻便有如此势力如此成就,又怎能甘心屈尊于一小小红客楼中?你说呢?慕容楼主?”
  慕容倾涟一仰头,整整的一碗烈酒就顺着喉口灌了下去,他一抹嘴角轻笑,“看来赫连王是在这次战役中尝到甜头了?”
  烈酒,果然就还是大碗的喝才算过瘾,分明清澈透亮的酒水里,突然浮现出那女子朝他明艳的笑,脑海中突然响起夏筱筱在耳边的声音,“喝了我的酒,起码给我少十两!”
  赫连池见他眼中竟突然浮现出一丝柔和的笑意,想来此事有望,甜头,确实是每个人都想分一口的甜头,一旦岳华国受到重创,那么下一个就该是南溟国了,六国中最强的两国,在他手中除去了一个,还会怕另一个吗?
  赫连池激动的也饮了大碗酒,但烈得辣喉,一瞥慕容倾涟依旧面不改色的模样,生生将烈酒吞了进去,他老了,可是他不愿意让人看出来他老了,夏筱筱只以为他近六十,却又怎知他今年即将八十?这些年轻人的魄气,他也有,他只是岁数老了,心却不老,他还有一颗想要称霸天下的心!
  可是,他的时间不够了,所以,不管是一千万还是两千万,只要能得到那个东西,他必须去冒这个险,即便不是他要找的人,好歹给了他点希望,但他好运极了,只因为面前这个妖孽极致的男子,这些都是上天在眷顾他!他才是该君临天下的那个人!
  他正要开口,却听得慕容倾涟突然的道,“赫连王,你这酒,好像不怎么值钱。”
  十两,够本楼主买二十坛红醉酿。
  他记得,那日他好像是这么回答的。
  赫连池这才发现慕容倾涟的目光一直盯着碗中的酒,清澈透明,倒映出他那张绝世的面貌。他未来得及出声,慕容倾涟清冷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带着他惯有的讥讽,干净利落得一针见血,“赫连王莫不是想收买本楼主?”
  “慕容楼主果然直爽。”
  接下来的这杯酒,赫连池亲手给他满上,“六国一旦统一,江湖定不再像如今这般动乱,到时候慕容楼主不论走那条路,都该是条活路。”
  “那就要看赫连王开不开得起价了。”
  慕容倾涟像是突然来了兴致,慢条斯理的,眼底却划过一丝浓浓的戏弄。
  赫连池心底一沉,他已经将话说得这般挑明,开价?什么价能比得上与他共拥江山的价高?
  “本楼主对你们这些权势游戏半分兴致也无,本楼主的要价,赫连王怕是也开不起。”
  他站起身来,语气不屑又轻蔑,甚至不用走的,翻身便跃出了窗外,那抹绿色转瞬消失在夜色中。

  ☆、第303章醉在只有她的梦里(3)

  第303章 醉在只有她的梦里(3)
  在他转身的瞬间,赫连池清楚的看见其眼中闪过一丝冰凉的杀意,他心底突然泛出一丝不安,旋即那一瞬的不安又烟消云散了去,无论是北宫煜还是眼前的慕容倾涟,只要他手中有了这张最好的牌,那又怕什么?到那时这天底下,他还用忌惮什么?
  先前斟上的满满一碗烈酒,抬起来,全部倾入喉中,赫连池的一张老脸立即涌上了醉酒的红。
  夜风凉透,一点一点的从窗户钻了进来,尚缺了一角的月牙尖儿挂在墨蓝色的星空上,夏筱筱静静的躺在床榻之上,双眼死死的盯着头顶上的纱幔,没有一丝活气,嘴角的那些污血已在夜风中干透,看上去就像已经没了生命的木偶。
  十二个时辰已经过了。
  可她还是不能动,有那么一瞬,她竟然在想,倘若北宫煜真的死了,要不她也去陪他吧,慕容倾涟都给她下了毒药了,如果没有解药,自己说不定也是要死的。
  也许这是慕容倾涟早就计划好了的。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她对北宫煜竟然会有了这么深的执念,连夏筱筱自己都觉得可笑,分明几个月前,她还在想方设法的从北宫煜手中逃出来要去找北宫雉离。
  是自己害了他吗?好像是的,当初如果不是她非要出宫,北宫煜不会亲临越国,她还记得,他对她说:越国长垄沙,你不是一直想去看看?
  可是,如今我已经到越国了,北宫煜,说好的陪我来的呢?
  嘎吱……
  一直紧闭的门突然开了。
  凌乱的脚步声,直到近了夏筱筱才勉强看清来人。
  赫连池身上的那身朝服尚未脱去,迈着摇晃不定的步子从门外进来,一挥手,门口守着的侍卫们纷纷关了门退了下去。
  “哼,一个北宫煜,一个慕容倾涟,不靠孤王,你们谁能有本事?”
  带着扑鼻的酒气,屋子里瞬间弥漫着难闻得让人作呕的味道,已醉了七八分的赫连池这才看见床榻之上躺着的人儿,踉跄着走过来,视线往下,一双不慢皱纹枯老的手掌几乎就要落到夏筱筱身上,又迟了几分,像是怕不小心碰坏了一个价值连城的瓷器一般,望着夏筱筱的脸像是着了魔一般傻笑着,“是了,是了,他们谁又能想到呢?谁又能想到我居然能走出这步棋局来呢?”
  夏筱筱这才稍稍缓过神来,嘴角勾出清浅讥讽的笑,但是在撞上赫连池的那双经过岁月而显得有些浑浊的眼眸时,突然愣了愣,赫连池是醉了,因为赢了这场仗吗?连带着看着她的眼神,充满贪婪,**,迫不及待,但,那绝不是看一个人的眼神。
  他看着夏筱筱的眼神,简直就是在看一样东西,一件没有生命的器物!
  赫连池这才看见夏筱筱嘴角尚有的污血,眼里的所有情绪一下子重新回到了深处去。
  “来人,伺候竹夫人更衣!”
  突然,他站起来,浑厚苍老的声音传到外面,立即有人进来将夏筱筱带往浴池,直到被宫婢些放到热腾腾的水中,身上才渐渐恢复了些许知觉,刚挣扎着要起身,哪知捏着她手臂给她擦身子的宫婢力道很足,软骨散药效并未完全褪去,她一下子又重新跌在水中,先前还积在胸腔中的淤血一下子像是找到了出口般,一张嘴,又是一口鲜血涌出,立刻将浴池染出了红色,混着上面漂浮着的玫瑰花瓣。
  赫连池在外面像是醉了去,睡着了,再大的动静也惊不了他,宫婢们像是并没有看见一般,撒花瓣的依旧在撒花瓣,给她擦身子的依旧在给她擦着身子,甚至眼帘也没有掀一下。
  夏筱筱心底突然升起丝丝凉意,这里的气氛太过怪异……太过安静了,还是说,她快要死了?所以觉得周遭的环境都怪异得让人不安?
  温热的水包裹着全身,僵硬了十二个时辰的身子一动就麻木得紧,她费力的从水中舀起一捧水来,鲜红的花瓣漂浮在掌心,方才一大口的血出来,在水中现在也看不见多少红来。
  是慕容倾涟那日给她吃的毒药吗?
  越国的奴才比起岳华的更严谨有效率,不过半个时辰便将夏筱筱从水中捞了出来,重新换上了一套红袍,和之前那套一模一样。
  “赫连池那老家伙的嗜好真是特别。”
  她讥笑出声来,一日没开过口,嗓子撕裂的疼,声音也带着沙哑。
  连着这样的红袍也备上一模一样的好几套?
  然而并没有人回答她,四五个的宫婢,个个垂着脑袋,仿佛压根听不见她的声音,不说话,不回答,夏筱筱简直怀疑这里的宫婢都是一个个的哑巴聋子。
  脑子又开始乱起来,他们如果不说话,那她该怎么从她们口中套出话来呢?
  直到出来时,夏筱筱才吓了一大跳,安静得出奇的屋子,她本以为赫连池定是醉死过去了,哪知原来他竟一直坐在自己方才躺着的那张榻上,手里拿着什么正低着头专注的看着。
  突然想起方才他看着自己的眼神,她下意识的就顿住了步子,宫婢们见她没动,便也扶着她没动,直到赫连池意识到抬起头来,宫婢们会意才退了下去。
  布满皱纹的脸上在夜间也能看见他脸上的深色斑纹,可是他的一举一动,一点也不像个已老去的男人,只是那目光落在她身上,太让人恶心。
  她忍不住讥讽,“赫连王,堂堂一国之主还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买卖,还真是人越老越没脸没皮了。”
  一番话说完,几乎像是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就着身旁的椅子缓缓坐了下去,脸色才稍微好看了一点。
  趁着醉意,夏筱筱本以为能激怒他一点,却不想赫连池不仅并未发怒,反而大笑了两声,“脸皮?那东西孤王拿来能做什么?”
  他突然站起来,手中握着他方才便一直盯着的东西,摇摇晃晃的来到夏筱筱面前,“夏筱筱?哈哈,知道这个是什么吗?”
  手一扬,他手中的东西就在夏筱筱面前顺着他的手左右来回晃动,夏筱筱蓦的瞪大双眼。

  ☆、第304章衾焐国(1)

  第304章 衾焐国(1)
  看到夏筱筱的表情,他明显变得更高兴了,不,与其说是高兴,不如说是兴奋。
  “孤王就知道!孤王就知道!”
  赫连池激动的连叫两声,双手捧着他手中那副看似破烂却又宝贵如斯的图腾,几乎快要手舞足蹈起来,“不远了,离那天不远了!”
  “哪天?”夏筱筱被他突然的样子吓到,扯着疼痛的嗓子问。
  他却突然不说话了,眼睛直直的朝她看来,“你是北宫煜的人?”
  这话,赫连池昨天就问过她了,他又开始喃喃,“图腾,一定有!北宫煜手中一定有图腾!”
  “告诉我,在哪?北宫煜手中的这个东西在哪?”
  赫连池几乎是掐着她的脖子,夏筱筱已经是吓得说不出话来,她这辈子也不是没有见到过疯子,可她是头一次见到像赫连池这样的疯子,疯头疯脑的,说着她完全听不懂的话,唯一确定的是……他也在找图腾!
  北宫煜嘱咐她的话还在脑中回荡,当下连摇头都觉得困难,“不……我不知道……”
  赫连池突然如梦初醒,松了她,连退了两步,自言自语的道,“是啊,这么重要的东西,北宫煜怎么会告诉别人呢?”
  夏筱筱正捂着自己的脖子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他突然间又唤了人进来,夏筱筱听到他着急的问,“北宫煜……北宫煜的尸体呢?”
  “回主上……还……还没……”
  那人就唯唯诺诺的正好跪在夏筱筱脚边。
  “废物!一群废物!那东西一定就在北宫煜身上!还不快去继续找!”
  匆匆的,那人逃也似的跑了出去,赫连池也没了心思,后脚也匆匆出了宫殿,连着酒意也醒了几分,慕容倾涟告诉他的不会有错,北宫煜手上绝对也有图腾,一副?还是两幅?他不知道,但,一定是有的!这一瞬间赫连池突然有点后悔让北宫煜死了,他应该生擒了北宫煜才是,这样他才能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他手中的图腾!
  一时间,偌大的宫殿中,静得只有夏筱筱用力喘息的声音,盯着脚下由月光投下来的阴影。
  没有尸体……是不是说明,北宫煜还可能活着?
  接下来的几日夏筱筱再也没有见到赫连池,更没有机会问他把自己抓来这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在找图腾,与她又有何干?
  越国像是极少有这几日这般热闹的日子,如今吴国和南溟国的人都暂且客居在此,依那日赫连池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派人去寻北宫煜去了,将他的客人们都丢在了这里。
  又是一个为了图腾的人。
  这么些天都没动静,夏筱筱反而松了一口气,只要他们一日寻不到北宫煜,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北宫煜活着的可能性就越大。
  赫连池表面上像是丝毫不担心她会跑掉,寂静的宫殿,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事实上她也确实跑不了,休息了几日,身子好了许多,至少能行动自如,但还是跑不起来,要想安全的从越国皇城溜出去又岂是那么简单的事?
  赫连池给她安排的这处宫殿位置很好,但太过僻静,外面的一点喜闹气氛也传不到她这里来,从窗外往外看,一轮烈日正悬在不远处一颗高大的松柏树上,隐隐,似有一抹绿色飘过。
  夏筱筱转身往屋内走,到桌边,摸了摸茶壶,又拿了茶杯,缓缓的满上了一杯,方才的宫婢刚给她端上来的新茶,还很烫。
  突然,她拎起茶壶,猛地朝身后将那带着整壶滚烫的热茶一起朝某人砸了过去!
  啪!
  地上,窗台上,墙壁上,明眼能见到热气腾腾往上冒,碎了一地的瓷渣。空无一人。
  “啧,野雀儿就是野雀儿,脾气大。”
  夏筱筱拍了拍手,转过身来,看着一脸慵懒倚在桌边正盯着她的男子,她自然不抱希望就那一壶热茶能把他的脸给烫毁容了,可是再看见他那张满脸无辜事不关己的模样,小脸气得都像是要炸了,她冷笑,“慕容楼主屈尊,莫不是又有谁花银子让你来拿我做交易了?”
  他慕容倾涟居然还好意思出现在她的面前!他都把她卖了他这个时候居然还敢来!
  慕容倾涟像是心情好极了,悠悠的拿起先前她满上的那杯热茶就往嘴中倒,夏筱筱好整以暇的准备看他被烫的样子,哪知那一杯冒着热气的茶都见底了,慕容倾涟半点不适也没有!
  夏筱筱像看个怪物一样看着他,慕容倾涟眉微挑,唇角微扬,晨曦光辉从大敞的窗中落进来,连着黑色的发丝都像发着金子般的光,向来淡漠的眸子中今日竟带了些许如星辰的光,眼风扫过她,似极了一副诱惑人的模样,“你猜对了。”
  夏筱筱有一阵失神,直到听到这四个字,脑子里下意识的就想到北宫煜。
  慕容倾涟看着她唇角微微就要扬起的笑意,眼微微垂下,茶盏中还余有几片茶叶沫儿。
  夏筱筱唇角的笑意还未来得及扩散开来,又被他的一阵戏弄声打断,“骗你的。”
  一颗心又冷冷的沉了下去,慕容倾涟笑得更肆意了,连笑……也是这么好看,夏筱筱不争气的,在脑子里骂了一声猪,大声的,带着怒意的问他,“慕容倾涟,我到底哪里惹到你了,你就这么想我死?”
  “你命不好。”
  慕容倾涟眼中的笑意渐渐敛了去,轻描淡写的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命不好?这算什么理由?她伸出手来,递到他面前,“解药给我。”
  目光从杯子转到她的手心,修长白皙的手指,前些日子还带点儿微长的指甲全被她给剪了。
  突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往前一带,夏筱筱整个身子朝他俯下,如果不是有桌子挡住,夏筱筱毫不怀疑自己会撞上去。
  她身子尚未好全,倚着这样的姿势肚子被桌子硌得难受,慕容倾涟像是指尖只往她腕上扣了一瞬,松开了她,又低低笑了起来,“本还有七八日才该是毒发时间,本楼主还没开始动手,你倒是自己不想活了?”

  ☆、第305章衾焐国(2)

  第305章 衾焐国(2)
  静了几日的宫殿四周,此时竟有雀儿欢叫的声音轻轻的飘了进来,慕容倾涟看着她,“因为北宫煜?”
  一听到这个名字,心里突然揪心的疼,她转身就往床榻上跑,扯了薄毯子一股脑的全藏在了毯子下,是因为北宫煜吗?那……绿孔雀不是什么都知道吗?她该不该去问他北宫煜怎么样了呢?
  不,万一问了……是自己不想听到的回答怎么办?
  杯中茶没了,茶壶也被摔了,慕容倾涟望着外面的景色,突然道,“野雀儿,三日后是个好日子。”
  身后没了声响,渐渐地,夏筱筱又睡沉了去,醒来时已是下午,夕阳往西斜去,慕容倾涟已经不在了,像是今日他来的这一趟只是为了看看她到底死了没有。
  门外,宫婢推了门进来,见了碎了一地的茶壶,又令人去换了一壶新的上来,小声的唤她,“夫人。”
  “谁是你们的夫人?小心我拿剪刀子一个个的把你们舌头全剪了!”
  夏筱筱心烦意乱的爬起来,眼前立刻跪了一排的侍婢,唯一一个脸上溢着笑的上前来,低声的说道,“三日后便是我们的夫人了。”
  “什么意思?”
  夏筱筱瞪大了眼睛,那宫婢见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又低笑了两声,手一招,殿外匆匆进来了四五名宫婢,手中端着大红衣裳的,端着红喜烛的,最夺目的,是正中的那个盘子里,端端正正的放了一把足有小臂长的小刀。
  赫连池来了令,三日后在这处宫殿同夏筱筱举行合欢之礼。
  三日后,就是赫连池所说的良成吉日,慕容倾涟说的好日子。
  夏筱筱想不明白,赫连池要纳她为妾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要说即使是知道了她手中其实有一副图腾,但也不至于非得娶她,而慕容倾涟……或许,是他搞的鬼?
  可明显现在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她就这么的要嫁给赫连池给他做小老婆了?
  合欢?莫不是赫连池还真打算在三日后将她给睡了?这是万万要不得的,别说她还得去查查北宫煜到底是死是活,就算为了她自己的未来幸福,她自然打死也不愿意有这么个……老家伙做夫君!
  一棵香樟树,繁茂的枝叶扩散开来,夕阳西下,一轮金色顺着清新的绿色轮廓染了一层光晕。
  北宫雉离负手立在庭前,面前一滩染上夕阳红的浅湖,锦鲤鱼儿们欢快的在水底窜来窜去,湖面上却依旧平静得如一面只映射着天空的镜子。
  派了人手,他寻了整整七天,今天早上来到的消息,依旧没有找到北宫煜的尸首。
  那日奇袭的那座山就坐落在越国边关,山崖之下只有一条流向越国护城河的主河流,连路也没有,北宫煜从上面掉下去,即使是活了下来也无路可走,更别谈寻不到踪影。
  但,那夜北宫煜是在的,他却没有见到夏筱筱。
  难道是她再次从北宫煜手中逃走了?还是……北宫煜已经将她先送回岳华了?
  北宫雉离看着浅湖中的鱼儿,有时候,夏筱筱就像这池水中的鱼儿一样,也像天上的鸟儿一样,都喜欢自由自在,可是,不论是湖水还是天空,都总有自己该到的界限,湖里的鱼到了海里会死,南方的鸟到了北方,也会死。
  这个世界上本就没有谁能真正自由的。
  但起码,他只要知道她安全就好,等到他能活下去的那天,不管是夏筱筱想要的,还是北宫煜能给她的,他都能给。
  远远的,安子就寻到了北宫雉离的身影,孤独,落寞。自从那日在迎亲路上夏筱筱出现了之后,他家主子就常常这样,他知道,他又在想夏筱筱了。
  上前来,低低咳了一声,便小声说道,“主子,赫连池刚下了令,三日后要封一女子为夫人,趁这个时候咱们要不要先撤回南溟去?”
  北宫雉离沉思着,看着远远渐渐往下沉落的夕阳,摇了摇头,赫连池知道太多关于图腾的事,他必须趁这个时候将一切都搞清楚,转而又对安子吩咐道,“你去查一下慕容倾涟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已经查出来了。”
  北宫雉离回头看他一眼,安子这才解释道,“三日后赫连池要纳的这位夫人便是花了大价钱从慕容倾涟那里买来的。”
  “知道是谁?”
  安子摇了摇头,纳妾,为一国之君并不算是稀奇事,甚至这件事几乎轮不到安子亲手去查探,除去人事慕容倾涟带来之外,更奇怪的是几日下来,宫中几乎没有任何人见过这女子,且行合欢之事,是由司天鉴中查探出来的消息。
  北宫雉离的眉又拧起了几分,他往前缓走了几步,那里,一轮残阳正缓缓落下,将这时间渲染成了一片血色。
  越国一向是个遵从天道命相的国家,司天鉴,更是在越国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观天象算命定,赫连池区区纳一名妾室,又怎么会由司天鉴来定夺?
  沉默了许久,直到浅湖中的颜色渐深,那抹夕阳只见残辉,他才淡淡的开口。
  “去查,慕容倾涟继续留在这里到底想做什么。”
  安子的办事效率从未如此之低,整整三日依旧没能探出个究竟,赫连池在纳妾这事上处理得太过严谨,严谨得几乎没有一点风声。
  楚博远那边已经来了信笺,他必须要准备带领着南溟的二十万大军撤回越国了。
  围剿北宫煜的那场大战,打得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困难,北宫煜手中只有剩下不到五万人,按理,即使他并未带着南溟的兵马来,北宫煜这次也定会被吴越二国打得措手不及,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一切的过程太过简单,太过轻易,没了北宫煜一向的风格,却又觉得好像并没有哪里不对。
  燕雁行已提前领军回到了吴国,接下来,该是他与吴国的交易了。
  北宫煜寻不到人,岳华应该早已收到了消息,北宫弄言一人在朝中,估计已经开始乱了,他不急,论对岳华上下的了解他并不比北宫煜差,即使在这区区的一年间,北宫煜已将朝中的人换了一批又一批。

  ☆、第306章衾焐国(3)

  第306章 衾焐国(3)
  安子已将所有事宜准备妥当,从越国到南溟,也不过区区两月的时日,赫连池聪明的知道南溟不会放过他这块肥肉,此番回程所有粮草均由赫连池提供,如今岳华内忧外患,南溟的手伸不到他身上,北宫雉离也没有心思来对付他,他现在更担心的,是夏筱筱。
  上了马背,一阵和风轻扬,马儿的嘶鸣伴随着远方烈阳,蹄下溅起飞尘无数,白皙如玉的脸,眉间紧蹙尾间微挑出一种冷逸,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抿,一袭大红战袍显得张扬而又内敛。
  楚木若的马匹随在后面跟了上来,并列身侧,挺得笔直的背,二人间的距离不近不远,正好能看清北宫雉离脸上的表情,淡漠,平静,还有,浑身散发出的一丝丝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逸。
  他是极适合红色的,衬着他白皙如玉的肌肤近乎透明,但丝毫不能将他身上的那股冰冷之气暖和一点。
  身后是渐渐远去的越国皇城,与岳华和南溟的建筑不同,城墙并不高,但格外坚固厚实。
  “此番大胜北宫煜,待回到南溟,我会再让父皇赐婚。”
  轻轻的,楚木若的声音在风中响起。
  北宫雉离甚至没有眼角也没扫过她,仿佛她的话语就像这风声,随着一起掠过他耳边,然后缓缓消散,她看着远方突入云霄的山峦,破过层层云雾,形成一番别样的风景,突然倨傲一笑,“北宫雉离,你没办法拒绝,从你母妃开始,你的命,注定是属于南溟的。”
  “你威胁我?”
  终于,北宫雉离偏过头来,不过一眼,嘴角头一次露出了和北宫煜一样讥讽的笑。
  “威胁?如果这样有用的话,你也可以这样认为。”
  楚木若轻轻的笑了,威胁?她从来不觉得这样的威胁对这个男子有用,但她也只有这样,她没有办法让北宫雉离对她像对夏筱筱那样朝思暮想非她不可,那,至少要得到他的人,不是吗?
  暮色渐渐降临,越国城墙外被染了一层夕阳的红,漠上孤雁轻烟,一只大雁挥舞着自己的双翅在空中留下一道飞鸿,将整个残阳划做了两半,宫中,今夜格外寂静。
  夏筱筱坐在床榻前,盯着桌上渐渐往下燃烧了一寸又一寸的红喜凤烛,天色越往下沉一分,她带着点点淤青的脸上的血色就越白上一分。
  身上穿着从到这里的第一天就换上的那套红袍,窗户大敞着,月儿从树梢爬了上来,风大,红色纱幔扬起一阵一阵波浪,吹得她的脸生疼。
  今儿下午,她又偷偷跑出去了一回,她算是清楚了,赫连池的侍卫虽抵不上北宫煜的,但对付她实在是绰绰有余,好歹在她想跑的时候,北宫煜的手下不管是奉命看着她还是抓住她,都是从来不敢对她动手的,三日,第一天被逮到,给了她教训将她绑住了,第二天,她被宫婢们给了一顿狠打,今天,她腿上挨了板子。
  她实在跑不动了。
  夏筱筱的视线从红烛上转到了桌上,茶壶旁,那日被宫婢们端着上来的金色小刀还静静的躺在那里。
  她静静的叹了一口气,跛着脚走到桌边,拿起小刀,贴着脖子一边试着比划着一边自言自语的道,“北宫煜啊北宫煜,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也学着那些话本子中三贞九烈的女子一样,那些豪气女侠遇到这种事,可都是直接眼眼不眨就抹脖子的……”
  也许,这样也不错?北宫煜死了,她就这样去陪他,他一个在人间做皇帝的,估计到了九泉下也是个有钱的,说不定他见着自己还挺感动,分她大把大把的银子呢?
  “快快,陛下已经朝着这边过来了,仪式都准备得差不多了吧?”
  外面突然传来宫婢慌慌忙忙的声音,夏筱筱手一抖,锋利的刀子就在她脖子上划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她吓了一大跳,扔了刀忙到镜子前看伤口,乖乖,虽有些血丝儿溢出来,但还好划得不深,不然她可真得去见阎王了!
  镜中,有红烛的光映射进来,连着脖子上的那道浅浅的伤口染了层更深的红,她正准备用袖子擦去血迹的动作突然顿了下来,一双眼渐渐睁大。
  只见镜中,她身后那身着黄袍的男子正朝她走过来,手中,拿着她先前扔掉的那把长刀!
  夏筱筱猛的回过身来,背抵着梳妆台,赫连池的步子就停在据她五步远的地方,月色加上红烛的光从侧面落下,在他苍老布满皱纹的脸上,投下深色的阴影,他脸上有着几分不明意味的笑意,看起来让夏筱筱不觉有几分毛骨悚然。
  “孤王的夫人,快,躺床上去,时辰快到了。”
  赫连池放下了手中的长刀,朝她伸出手就要走过来,语气毫不掩饰的迫不及待。
  “赫连池!”
  夏筱筱慌忙大叫,人都快跳到梳妆台上去了,她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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