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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皇上每天求翻牌-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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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借助于此一步登位,北宫成彦却是再也没有醒过来,北宫成彦走了,段锦云也死了,一切都与她的计划背道而驰。
“爱本身没有错,嫉妒也没有错,错在姑姑你太执着,你本知道他心里是没有你的。”
听着夏淑兰口中的话语,夏筱筱依旧是无法理解的,北宫成彦的死对夏淑兰的影响并不小,若是一开始她知道这些,定是不会让夏淑兰去做这么危险的事,云姮自己所做的一切因爱生恨,但二十年来她所做的事甚至牵连着百姓,有得如今下场有部分算是咎由自取,那她的姑姑呢?现在把自己困在忘尘居这座牢笼里,又算得上是自作孽吗?
夏筱筱直到这一刻才发现,这宫中的所有人,她从未看懂过任何一个,现在就连自己曾当做亲生母亲般的夏淑兰她都觉得陌生了,她曾希望夏淑兰随着她离宫,而她最终选择留下的理由,竟只是为了夺得云姮的命。
夏淑兰脸上的笑意敛去了些许,在凳子上坐下,“是啊,我呆在他身旁十多年,总能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心里是没有我的。”
“筱筱,你应该不能知道该有多么的讽刺,成彦为了护着她,不惜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冷落她,而所有的人都见的先皇对我的好,云姮表面上一副深爱着成彦的模样,背地里,是想着法的让他死。”
夏淑兰自嘲着,所有人都以为是云姮嫉妒着她,可是只有她知道,真正嫉妒的那个人,是她,导致她庆幸自己拥有了这幅与段锦云有几分相似的面容,才能让北宫成彦如此宠她,而云姮,从来就没有将她放在眼里过。
夏淑兰的目光一遍一遍的在自己的这座寝宫中扫视着,仰起头,就望着了头顶的那块房梁,“从最初入宫时,他一眼见到我便将我封了贵妃,这个贵妃之位,我也坐了整整十年了,在这整座后宫中,他最宠爱的人也确实是我,就连最后一刻,也是我。”
她转过头来盯着夏筱筱,眼里一抹自嘲,她说,“可是筱筱,宠并不代表爱,随在他身侧十多年,当我见到他看云姮的眼神时,我就知道,他的爱永远只能在她的身上,不论那人是段锦云还是云姮。”
“姑姑,何苦爱得如此卑微?”
夏筱筱盯着她的眼,这么多年来,她第一次知道原来夏淑兰也是个为爱不顾所有的人。
夏淑兰苦笑着摇了摇头,“卑微,若是能守在他的身畔,卑微又如何?”
“可你也是爱自由的,先皇曾那般宠你,你若是想要出宫,他也定会应允的。”
夏筱筱忍不住劝道,既然已经知道了那人不爱自己,又何苦把自己弄到这番田地?
一旁放着一盆植木,夏淑兰拿起手中那壶刚烧好的茶水缓缓走过去,将那壶她所说的先皇赐的上好的茶叶徐徐倒入了其中,“他自是会,因为他根本不爱我,若换作云姮,终其一生也定是要将她困在身边,纵然明知道云姮想要的是他的江山。”
“既然如此,何不放手出宫过得逍遥自在?当初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能带你出宫的!”
☆、第197章宠爱非爱(3)
第197章 宠爱非爱(3)
夏筱筱的声音不由有些大了,她讨厌这种执着,为了所谓的爱情放弃自己所要走的路,若是那人都不爱她,还呆在他身边做什么?天大地大,总会寻到比爱情更美好的东西,得不到,倒不如学会把自己的心给收回来,在她夏筱筱的眼里,江湖比什么东西都要美好。
可是夏筱筱不明白,一颗心给出了又岂是那么容易收回来的?她以为她将对北宫煜的那份感情给好好收回来了,殊不知,其实她连什么是爱情都还不知道。
“你现在不也没出得宫去吗,纵然我愿意又能如何?你当真以为北宫煜会让你出宫?”夏淑兰轻嗤了两声,看着夏筱筱的眼里含了丝夏筱筱觉得莫名的怜悯,“这一点,他和先皇一样。”
夏筱筱面上一怔,将盯着夏淑兰的视线不经意转移了开,轻声道,“姑姑,你多虑了。”
“你当真以为你两次欲偷离出宫被北宫煜察觉只是偶然?”
夏淑兰来到她的面前,眼眶中明显有些泛红,显然是方才背对着夏筱筱时流过泪。
“只是两次都与北宫雉离有关罢了。”
夏筱筱淡淡的说道,北宫煜那人心思太复杂她猜不透,却是知道他如今一心只想抓住落止,当初自己不是恰好找上落止让他帮忙,落止说不定也不会因为她拖了他后腿而导致那夜他受了那么重的伤,北宫煜两次拦住他们的目的,都只是在针对落止罢了。
夏筱筱一直是这么认为的。
夏淑兰静静的望着她,眼里透着几分无奈,久久才轻声叹了口气。
“筱筱,这出戏,才刚开始。”
……分割线……。
出了忘尘居,外面凉飕飕的风将夏筱筱的脸吹得冰凉,又好像有些将她从迷糊中吹醒了过来。
夏筱筱走在雪地中,脚下不小心踩到了夏淑兰那些残余在地上的花瓣,就连裙上也沾上了不少,她不悦的拧着眉,弯下腰去拍打着。
“什么破东西!怎么这么粘衣裳!”
手上的力道重着,拍打了两下便不耐烦起来。
不远处有宫婢匆匆过来,寻到她一脸喜意,“夏姑娘,皇上让您回去了。”
“知道了。”
她扫了那名宫婢一眼,几分眼熟,是平时和她一道侍奉北宫煜的贴身宫婢,她蹲下身来一点一点的将裙上那些细小的带有毛刺的花瓣摘下来狠狠的扔到雪地中。
“夏筱筱,皇上让你过去呢。”
那宫婢有些着急了,过来就扯夏筱筱的手将她拉起来,她就为了寻夏筱筱也花了不少时间,见得夏筱筱还这么耽搁时间,也有些不耐起来。
“不是说知道了吗!”
夏筱筱一把挣开那宫婢拉着她匆匆走着的手,被夏淑兰一番莫名其妙的话给搅得心烦意乱,态度好不上哪去,手上的力道重了,那宫婢就直直的往雪地中摔去。
是雪地中,地上厚厚的一层雪,摔下去也痛不到哪里去,可是那宫婢眼眶立马就红了,神情恐慌的瞪了夏筱筱一眼,连忙爬起来逃也似的跑了,夏筱筱这时又有些担心她会不会是给北宫煜告状去了。
“啧,堂堂一个太子妃混能成你这个模样也真是寒碜。”
背后突然出现的声音让夏筱筱吓了一跳,回过头来却不见任何人的身影。
“眼瞎了不成?”
夏筱筱把头往头上的高墙上看去,透过树枝桠间的缝隙看过去,这才发现此时高墙上面不知何时坐了一人,侧倚着,那些枯但密的树干遮过了他的身影,影影绰绰,夏筱筱看不清人脸。
她左右看了一眼,四周除了她空无一人,半天才敢应话,“谁这么大胆,宫里大道不走,也不怕被人看见治你的罪。”
“你当本楼主像你一样胆小?北宫煜想要治本楼主的罪,也得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
那人在上方冷嗤一声,夏筱筱却因为他那声本楼主给失了神,惊喜的道,“是你!”
那日她在牢中落止托给她带话的人便是自称本楼主!
“是不是落止让你来带我离开的!”
夏筱筱要跑过去,然而心底的那丝喜悦尚未浮上面,胸口间突然一道劲气袭来,她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脚步竟是怎么也迈不动了,别说走路,她整个人都动不了了!
“喂!你对我做了什么!”
她大叫,又想起怕自己声音过大将人引来,万一他真是来带她走的可不能让人发现了!
“放心,要不了你的命。”
慕容倾涟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手中两枚纯金锭子把玩,其手一扬,夏筱筱脚下多了一瓶小药瓷瓶,“这是什么?”
“解药。”
“给我的?你不是来带我走的?”夏筱筱不确定的问。
“不然?”慕容倾涟扬了扬眉,长袖在方才那一挥间不小心沾到了枝桠上的一些细屑,他不悦的甩了甩手,“那人可是担心着本楼主会要了你的命,时刻在催促着本楼主将解药给你,不过,本楼主倒是很乐意看得你因毒法而命丧黄泉的样子。”
夏筱筱听着他语气冰冷的轻说着,虽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还是有些心慌,“你胡说什么?我可不记得……”
话才说出一半,夏筱筱后怕的咽了咽口水,猛然想起那日牢狱中他走后自己便是莫名其妙的昏迷了整整七日,该死的,这人竟对她下了毒!
“若不信,不出两月,不用本楼主动手,你就能自己去阎王殿那里报到了,省得本楼主一番麻烦事。”
慕容倾涟冷笑,云清散,无色无味,药性散发于空气之中,令人毫无察觉的吸入体内,药性初现便是会让人昏迷七日,以此来麻痹中毒之人的神经,第二次毒发,那人会毫无察觉的昏迷三日,第三次毒法,只要那人再昏迷一整日,便离长眠不远了,这毒狠就狠在让人死于毫无知觉中,导致自己如何死的都不知道,毕竟第一次毒法,便已将那人的神经麻痹去了大半。
“你少唬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做什么要取我性命?我可不记得我有得罪过你!”夏筱筱此时的姿势还是方才要跑的姿势,就这样怪异的被定住,实在难受,“你先给我解了穴,有什么话好好说不成?”
☆、第198章人冷,心暖和(1)
第198章 人冷,心暖和(1)
“你是没有,但北宫煜有。”
慕容倾涟一跃而下,在树下,缓缓朝她走了过来,他的表情清冷着,一身墨绿衣衫长尾拖在雪地中,犹如绿衣开屏的孔雀般修饰着他本身的气质,夏筱筱第一次见到长得这般妖孽的男人。
她见过长得好看的男人说来也不算少了,抛开气质不谈,北宫煜和北宫雉离长得一样算一个,北宫弄言算一个,陆无痕也算得上一个,可是却没有一个人的能及上面前这人。
夏筱筱敢保证,她所见过的所有男人中,绝对数此时自己面前的这个男人最让人魅惑,对,是妖孽,可是妖孽中又带着那股清冷的尊傲,不至于让人将他的妖孽认作是个女人。
慕容倾涟在她面前顿住脚步,下颚轻扬,微垂着眸,以一种近俯视的目光盯着夏筱筱,“北宫煜欠下的债,总得有人来还。”
“是他欠你的,又不是我欠你的,你找他去还,找我做什么?”
这人的话说得好像她就得给北宫煜背黑锅一样,那北宫煜欠她的,她找谁还去?
“不急,本楼主有的是时间,如今,还有着一出好戏在面前。”
慕容倾涟瞥了一眼夏筱筱因他一句话有些惊慌害怕起来的表情,不屑着,捡起了药瓶,拧着眉,抬眼看她,“解药,自己吃还是本楼主喂你?”
“谁知道这是解药还是毒药!”
夏筱筱说完这句话死死的闭住了嘴,这人刚才还说要她的命呢,若这个东西是毒药,那自己不是就这么白白送命了?
“没有让你选择的权利,若是想死,吃了再死本楼主也不拦你。”
慕容倾涟将药瓶打开,递到夏筱筱嘴边,奈何夏筱筱怎么也不张嘴,他一双有几分柔度的长眉越拧越紧,似是在想着怎么能不碰到她才能将药塞到她的嘴里去。
“唔哼……”
不吃,夏筱筱嘴里模糊的吐着,见了慕容倾涟的脸色顿时脸也松懈了几分,看来这人还算是有几分君子风度,没打算硬将她下颚捏开给她塞进去,然而很快她就发现自己想错了,不过一瞬,慕容倾涟脸色一寒,手中暗劲隔空击到夏筱筱腹上,夏筱筱浑身穴道骤然解开,她吃痛的往后倒去,嘴便不经意的长了开,而他手中的那枚浑圆的药丸子就这么轻易的从他之间弹出射进了夏筱筱的喉口!
“咳咳……你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夏筱筱趴在地上,手指用力的在口中掏着,可是那东西早进到了腹中,只扣得一阵干呕,她扭头来瞪着他,她的这小命那么宝贵,谁知道会载在这妖孽手里!
“啧啧,真脏。”
慕容倾涟目不忍视的别过了眼,不停的在嫌弃,夏筱筱一跃往他扑来,他微侧过身,夏筱筱立马在雪地中吃了个狗吃屎,她怒着,扭过头来就朝他大骂,“死孔雀,你大爷的到底给我吃了什么!”
然而回答她的只有无尽袭来的冷风,原本站在那里的人,只在夏筱筱一个抬眼间便不见了身影,地上还有他的脚印,只停留在了她眼前,其余地方一片完整得没有任何踩踏过的痕迹。
他飞走了。
“喂!还有落止呢!你还没告诉我落止的事呢!”
她爬起来大喊着,却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追,上一次也是这样,莫名其妙的,就在她眼前消失了去。
夏筱筱不敢耽搁,寻他也没了心思,匆匆往太医院的方向去,花了几两碎银子才让得太医为她瞧了脉象,说是并无异样,她依旧还是放不下心来,虽说他应该是落止的人,可又总觉得他没安着什么好心,不然,又怎会先对她下了毒?
夏筱筱提心吊胆的度过了几日,依旧没有发现身体有什么异样,这才渐渐的放下心来,她可不能把命丢了,到时候出宫都没有福气享受。
那人就真的像他所说不过是来给她解药的,而落止现在在哪的事,他一点也没有透露给她。
夏筱筱想,她总得想出个法子来从北宫煜那里套出些什么东西来,却也渐渐的习惯了北宫煜动不动就使唤她的日子,还好,北宫煜极少再为难她,但是日子越发无聊起来。
整日她都守在北宫煜身边,现在是连他去上朝时她也得跟在他身后,下朝后她得跟在他身后,以前都是平顺做的事如今全推到她手上来做了,偶尔想往宫中随意走走散散心,不到一会儿北宫煜便又叫人来寻她,耽搁了时辰,一晚上夏筱筱就别想安静的睡好觉了。
也因着半夜也伺候着他,夏筱筱感了些风寒,初时身子不适,她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以为是那只孔雀给她吃的毒药发作了,结果去了太医院那老太医才告诉她只是因感了些风寒,她才松了口气,可是,风寒的滋味也并不好受。
北宫煜养的这些太医们太坑人,以前看着她是太子妃的份上抓药可都不需要银子的,如今她亲自去了,一开口便是大要价,现在她不比往常,一分一两的银子都够她赚好久,而且她还得攒着出宫的费用,前几日光来看自己是否中毒已经花了些,今日知道只是个区区风寒,她也舍不得将银子花在买药上了。
顶着一只被风吹得通红的鼻子赶紧回到御花园去,她因为以为是毒性发作,不敢让北宫煜知道,这时她是趁着北宫煜闲情好邀他的众位爱妃们到御花园闲坐的空隙给偷跑出来的,时间长了,难保北宫煜发现她给溜了。
彼时,御花园中莺歌燕舞。
大冬天的,在这么冷的寒风中,确实是莺歌燕舞。
北宫煜在亭子中摆了宴,周围有侍卫些围着,也有那些女人们围着,热闹极了。
亭子大,中央摆了一张圆石彻桌,北宫煜就坐在正中上位,身边围着坐的是叶秋雨夏萦夕这些品阶较高的妃嫔们,下方的雪地中跳着舞着的,多是一些不怎么受宠的美人,那些女人们,身上只穿了薄薄一层纱,跳着舞的还好,至少是动着的,也许不怎么冷,可是在一旁各施其技,弹着琴吹着箫的,在里面一站,也是穿得极少,夏筱筱看着就打着个冷颤。
☆、第199章人冷,心暖和(2)
第199章 人冷,心暖和(2)
夏筱筱特意从后面绕了过去,花丛延伸,不怎么能看见她的身影。
亭子中围绕方亭,四个角上都端放着几尊大大的火炉,比起亭外的温度自然暖和着许多,穿得少也不觉得冷,夏萦夕和舒长画两个在宫中最得他宠爱的妃子就挨着他坐,一左一右,舒长画莺莺笑着,给他剥了颗酸橘递到他嘴里,北宫煜一手悠闲的托着腮,下方的舞越看越是乏味,他也没顾着御花园内亭中正三三两两坐着赏着舞乐的众位爱妃们,声音不大不小,“去哪了?”
夏筱筱欲悄悄回到一角落旁的身影立马被众人的目光扫了过来,歌舞奏乐声骤停,她只好回到他身侧去恭谨的站着,低垂着眼淡淡的道,“出恭。”
亭中不少人都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有些人脸立马红了,倒是舒长画一双眼盯着她好笑道,“真说得出口。”
北宫煜也跟着皱了眉,转过头来盯着她,夏筱筱一脸无所谓,一点不好意思都看不出来,脸皮倒是极厚。
夏筱筱也不是他那些爱讨北宫煜欢心的主,时时刻刻得注意着自己在北宫煜面前的形象,在这么大冷的天中还脱了衣裳供他观赏,自然不觉得不好意思,人有三急,总不能弄得自己像是不用如厕似的。
她听得北宫煜冷哼一声,又回过头去看着下方那些舞着的女子,似是先前的舞让人发困,不悦的道,“换几个。”
底下那几个,多是家中没什么势力的,或者平常女子出身的,相貌也敌不上北宫煜身侧这几个贵妃嫔妾,听得北宫煜这句话个个面上黯淡下来,她们今日听说皇上来了乐趣,特意在这御花园中摆了宴,到得来时听说要舞,便个个自告奋勇的上去,本以为自个儿来了机会,这会儿看北宫煜面上的表情,这机会怕是又给溜了。
人下去,隐约不知听得谁打了声喷嚏,北宫煜的脸上的不悦更浓了,指了指夏筱筱,“上去,给朕舞一个。”
“回皇上,奴婢不会。”
这句话她还是回得干脆。
果然,舒长画那厮又低低的笑了起来,“皇上让你去你便去,多罗嗦什么?”
夏萦夕脸色不大自然,趁此打了个圆场,“皇上,姐姐从小便不擅歌舞一项,不如由臣妾来给皇上舞一段吧。”
北宫煜盯着夏筱筱没说话,夏萦夕便褪了厚重的外袄,走下亭子,到了中央,弦乐起,身姿婀娜,随着乐声开始轻舞起来。
不得不说,夏萦夕除了有一副好面容,一副好身子之外,还有了一身的好舞艺,今日她穿了一身藕丝琵琶衿上裳和素绒绣花裙,裙上纹着百褶睡莲,在下面的雪地中轻舞旋转中,脚下便犹如绽放开朵朵雪莲,回眸间一颦一笑都撩人心弦,夏筱筱看得入神,北宫煜眼中也看得有些入神,紧绷着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扭过头来低声斥她,“好生学着点。”
夏筱筱是真的如她所说,将女子无才便是德贯彻得彻底,琴棋书画,歌舞纹绣,除了画,她无一样是会的,也没有心思去学这些讨男人欢心的东西,她站在他身侧,漫不经心,低声地道,“皇上若是能给奴婢找个习武的师父,奴婢定是能好生学着的。”
舞,武,都一个音,在宫中的这些女子们必备的舞艺都是必备的,于夏筱筱来说不是,武功才是她该得花心思去学的。
“到底是谁教得你整日脑袋里尽想些武啊功的?”
北宫煜的手探了过来,在她腰间狠狠捏了一把,北宫煜的那些妃嫔些都在一旁呢,疼得夏筱筱深吸了口气不敢出声,一巴掌毫不客气的往他手上拍去,北宫煜收手快,夏筱筱这一下落了空,她恨得牙痒痒的,“北宫煜,你爪子便不能消停会儿?”
“不能。”
他的手又伸了过来,将她的手一把握住,本该生气这,却有些好笑,也只有夏筱筱敢说他的手是爪子。
“怎这般凉?”
夏筱筱因染了风寒,一双手冰凉着,他握在手中低声道。
夏萦夕的舞惊艳着,他身侧的那些人个个的目光都放在了夏萦夕的身上,无人往这处看来,夏筱筱却还是感到不自在,她用力将手抽了出来,“凉也不关你的事。”
原本难得的,北宫煜好生同她说了两句话,此时又被夏筱筱一句话给打回了原形,冷冷地瞪了她一眼,转头盯起雪地中舞着的夏萦夕,气结地道,“平顺,亭外侯着去!”
一直侯在一侧的平顺一听,小脸都不敢拉苦下来,扯着夏筱筱就往亭外走,夏筱筱惹得北宫煜不高兴,跟着他也得不好过!
夏筱筱倒是乐极,可是亭外就没有了火炉,才站了一会儿脚底便冰凉透了的感觉,脚丫子不停的轻跺着,“平顺公公,你都不冷的吗?”
她看向一旁的平顺,只有那张带着几分稚嫩的脸上通红,身子一动不动的,一点也看不出来冷的模样,平顺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当洒家是不坏之身?”
冷,他自然也冷,可是他哪敢像夏筱筱那样又是哈气又是跺脚的表现得那么明显?
“公公,你也是命不好,非得摊上北宫煜这个主子,罚人不分青红皂白,”夏筱筱深深的同情着平顺,又没良心的笑着,“不过还好,还有你在这冷风中陪着我挨冻,给我挡了些风去。”
夏筱筱打了个小喷嚏,随手扯过平顺的衣袖就往鼻子下擦,平顺起初没反应过来她要做什么,等知道她要做什么时,那恶心的鼻涕已经留在了他的衣袖上,平顺气得发抖,“你!你这刁奴!”
一抬眼,却望见北宫煜一双眼正盯着自己,他心里咯噔一下,发现夏筱筱的手正抓在自己的衣袖上,二人距离近,看起来亲密着,平顺连忙将衣袖从夏筱筱手中扯了出来,端正的站好,也顾不上生夏筱筱的气,和袖子上让人恶心的鼻涕,戳了戳她提醒道,“赶紧给洒家站好了,皇上正看着咱呢!”
☆、第200章人冷,心暖和(3)
第200章 人冷,心暖和(3)
夏筱筱揉了揉不舒服的鼻子,往北宫煜那里瞥了一眼,发现北宫煜的目光一直盯在夏萦夕的身上,转头又看着身旁的平顺,“平顺公公,你才比我大了两岁,还没老呢,怎么就眼花了?”
她逗笑着,手还特意在平顺眼前晃悠了两下,“我以为我怕北宫煜是怕糊涂了,原来你才是怕糊涂了。”
“什么糊涂不糊涂,你才糊涂!皇上若是对你好,说些关心你的话你受着便是,顶什么嘴?明明好好的非得惹他不高兴,跟他对着干,你看看这最后遭殃的还不是你?你说说到底谁糊涂?”
平顺这下生气了,低声叱喝着夏筱筱,他就没见过夏筱筱这样蠢的人,曾经她喜欢着北宫煜吧也是闷在心中不曾说出口,现在北宫煜稍对她好些了吧,她倒是处处寻着那人不顺心的事做,整日想着那宫外的落止做什么?那人能抵得过当今的圣上?
“是是是,奴婢糊涂奴婢糊涂。”
夏筱筱低低的应着,平顺这是因被自己牵连来受了罪发泄呢,她也确实有几分对不住他,不敢再拿平顺开玩笑了,在他身旁静静的站着,视线往亭子前看去。
夏萦夕的舞跳完,额上也有了些汗珠,模样看上去更是娇人,亭中,北宫煜和舒长画聊得欢,夏萦夕重新回去,北宫煜这才连连笑夸着,夏萦夕见不得夏筱筱在雪地中冻着,便开了口,“皇上,亭外天寒,也让平顺公公们进来侯着吧。”
“奴才就是奴才,岂有和主子共檐的道理?”
北宫煜一句不冷不淡的话,将夏萦夕的请求给驳了去,眼望着亭外的夏筱筱,冷嗤道,“依朕看,他们在亭外倒是更欢乐些。”
夏筱筱一听,心里又开始谩骂起来,倒是夏萦夕,越发让她喜欢起这丫头来,果然是她妹妹,虽然自己曾经对她并不怎么好,可是到了如今她还是想着自己的。
“皇上,别为了些奴才不愉快,”叶秋雨上前来,给北宫煜倒上了一杯暖身子的葡萄陈酿,眼角瞥了瞥夏萦夕轻声的道,“说来夕妃妹妹的舞姿咱们这些人可都是第一次看到,现在算是知道妹妹为何能这般受得皇上喜爱了。”
“呵呵,你们这些机灵鬼些,面上夸着别人,谁又不是有着自己的拿手项?爱妃的这酒,也是极合朕的口味。”
北宫煜饮下酒,回添清醇的酒味在口中散开,低笑道,叶秋雨脸上泛起光来,欣喜的又给他倒上了一杯,“这酒名为贵人香,葡萄嫩底稍绿,有暗紫红附加色,是酿这酒的极好品种,冬日饮暖胃暖身子,皇上若是喜欢,改日臣妾便多酿些给皇上送去。”
“爱妃有心了。”
北宫煜轻笑回着,一旁的舒长画倒是醋了,“皇上,改明儿臣妾也去学学这酿酒,也给您送去。”
“你酿的东西,朕可不敢喝。”
北宫煜调笑着,舒长画立马娇嗔在他怀中,叶秋雨的脸上的笑意有些挂不住,悻悻的收回酒壶,眼角若有似无的往夏筱筱的方向看去。
亭子中,那么热闹着,外面的冷风吹过一阵又一阵,北宫煜仿佛是忘了外面夏筱筱还站着,直到天色渐沉,在亭中食过晚膳,这才下令要回凌云殿。
冬日的昼极短,在亭子中点起了明宫灯,将整个亭子附近都照得明亮,光映射到雪地上,仿佛雪面上就散发着微微的红光,好看极了,他们在亭子中享受着美膳,夏筱筱就在外面眼巴巴的望着。
“啊嚏!”
又是一个喷嚏,她手往旁边捞了捞,没捞到,转头来,发现平顺不知什么时候已隔了她好段距离,“公公,你离我这么远干嘛?”
“用你自己的袖子!一个姑娘家家怎么身上连张手帕也没带上!”
平顺是恶心极了,他一向最爱惜自己身上这套象征着太监总管的宫装,平时有个小印子在身上他都得拍干净了,竟然就这样廉价的被夏筱筱拿去擦鼻涕了!
夏筱筱没好气的盯了他一眼,“谁说我没手帕了!”
说着她便从怀中掏出一张来,特意当着平顺的面将手帕甩开,平顺懒得理她,依旧没有要靠过来的意思。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跟着北宫煜混久了也学得了他那副小气劲。”
夏筱筱嘀咕着,视线落在手中的手帕上,月白色,上面细细的绣着一朵木兰,在周围的这些灯光中本清丽着的花朵顿时变得妖娆起来,这是曾经落止给她的。
她一直丢在暮锦阁内给忘了,曾经和落止闹脾气,她将他唯一送她的木兰发簪还给了他,本以为自己再没有东西来可以思念,也好在她给忘了,前段时间回暮锦阁才给找了出来,没有将着最后的手帕也还给他。
夏筱筱不过盯着看了一瞬,又将其好好的折起来收到怀中,手放在胸口处像在护着什么绝世瑰宝。寒风呼啦的声音在耳边响着,曾经她还是太子妃的时候,虽然日子没有这般苦,可总觉得人冷心冷,而现在,她虽然整天被北宫煜呼来唤去,也会经常在这寒冬中吹着冷风,人冷身冷,那颗心,却是比任何时候都要暖和着。
夏筱筱发现,人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总得有个念想,现在落止就是她心中的那个念想,她心目中的江湖大侠,长得好看,武功又高,对她温柔,除了那张脸长得和北宫煜一样,其他哪哪都是优点,他就像是住在她心中的那尊暖炉,只要点燃了,心暖和了,身子再冷也冷不到哪里去。
今夜回去,她定得朝北宫煜套套落止的消息!
夏筱筱这般想着,痴痴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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