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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本色(九幽)-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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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众人,因为她这话,都安静下来,满眼不解的望着她,萧瑾萱哼笑一声,继续说道:
“可如今倒好,猛虎之师,将帅之门,竟被鬼祟吓住了,说我身上带有煞气,那我萧家儿郎,哪个不是手染鲜血,煞气逼人,震慑诸国,护我大周。”
萧瑾萱这话说的极有气势,声音更是一句高亢过一句,瞬间将所有人,都质问的沉默不语,无从反驳了。
尤其是盛怒的老夫人,这会已经缓缓的从新坐下了。
因为她如今也意识到,自己险些犯了个严重的错误,若她真的因为鬼祟一事,将萧瑾萱赶走,外人该怎么看萧家,帅府的人竟然怕鬼,这岂不是天大的笑话。
在大周,任何世家,都可以敬畏鬼怪,唯独萧家不行,一国元帅,那是顷刻间,就决定无数人生死的存在,元帅府若是都敬畏神鬼,这岂不是扰乱军心,毁了萧家的威信,光是想想后果,老夫人已经有些不寒而栗了。
第84章 :沈氏初云
老夫人不说话了,四下的奴才,自然不敢在去乱动萧瑾萱。
而那老道,也没想到萧瑾萱会这般凌厉,也有些胆怯,在不乱喊什么鬼祟不详的话了。
这一下,可把钱氏急坏了,没错,今日这一切,确实就是一个局,一个将萧瑾萱逼出帅府,在难翻身的死局。
而这个局能布的这么大,主要还是华阳公主相帮的结果,但对方也是有条件的,就是将萧瑾萱弄出帅府,对方好亲自动手,为钱璎珞报仇。
华阳虽然是公主,可帅府她也不敢轻易得罪,因此萧瑾萱在府里一日,她就只能看着,没机会下手,而这也是她痛快答应帮助钱氏的原因。
因此钱氏一想到,若萧瑾萱这次,又平安无事,怕是华阳公主,第一个要为难的,便是她了。
这么一想,钱氏赶紧来到老夫人身边,开口说道:
“依媳妇看,就算瑾萱说的有理,可她如此不吉利,若不加管制,怕是必会在次连累旁人,其实也不必将瑾萱一定送去家庙,咱们可将她送去城外的别院,对外只说她身体不适,在那养病也就是了。”
只要能把萧瑾萱弄出府,这事便算成了,到时能不能弄死对方,就是华阳的事情了。
老夫人闻言,很是认同的点点头,脸上的愁云也没了,显然觉得钱氏这法子,确实不错,将她的所有顾虑,都给解决了。
而萧瑾萱,平静的看着这些人,三言两语就将她的去处给定了,竟无一人,在意她的想法,心里不禁冷笑起来。
自从来到帅府,她确实只表现出温婉的一面,哪怕老夫人多次偏心,萧瑾珂欺上门来,至少明面上,她都没有表现的在过凌厉。
因此,似乎她已经被这些人,认定是个没脾气,好欺负的了,否则当着她的面,这些人怎敢这么肆无忌惮,任意的迫害与她。
可这回,显然萧瑾萱要让他们失望了,之前是半点抗衡的本钱都没有,只能一味示弱,夹缝求生。
可现在。她已经再次和周显睿联手,而且今日的事情,她还握着一张底牌没用呢,若在忍让下去,怕是真就要被扫地出府了。
所以,钱氏话音才落,萧瑾萱不给老夫人,开口下决断的机会,而是先一步扬声说道:
“三伯母为何从瑾萱来了后,就心心念念要把我赶出府去,若是如此,当初为何还要接我回来,不过是个术士的片面之词,而且今日府里才出事,这老道就来了,难道祖母就不觉得太巧了吗?”
老夫人眉头皱了一下,语气平缓的说道:“萱丫头,祖母不是一定要逼你走,只是铁针不沉,黄符见血,这些你也是亲眼看见的,由不得祖母不信,为了帅府考虑,因此也不得不委屈你了。”
钱氏闻言,也忙说道:“是啊瑾萱,不是伯母要难为你,只是道长的法术,还有昨日的闹鬼,如今连你的丫环,都被鬼祟缠身,这一切都和你有关,你又如何解释。”
萧瑾萱闻言,冷笑了一下,淡然的说道:“没错,这老道的手段的确玄妙,但我若能证明,昨日闹鬼,非是妖邪作祟,而是有人故意为之,那这道士的话,算不算不攻自破呢。”
她这话说完,就冰冷的扫视了钱氏一眼,对方心里一跳,下意识就避开了她的视线。
老夫人见萧瑾萱说的肯定,本想开口询问,好将事情搞清楚,但话到嘴边她又顿住了。
因为忽然她觉得,不管今日的事情,孰是孰非,但若因此,能顺水推舟,将萧瑾萱送走,对她来说也不是坏事。
至于真相如何,她大可以事后在查,这么一想,老夫人就不打算,继续让萧瑾萱说下去了。
“瑾萱,事以自此,你就不要再说了,反正别院幽静,你就当去静养了,至于事情到底如何,祖母自会查清楚,若到时你是冤枉的,我在接你回来。”
一听这话,萧瑾萱愣了一下,紧接着一股浓烈的恨意,就抑制不住的,在她心里蔓延开了。
她知道老夫人不喜欢她,但在萧瑾萱的印象里,这位祖母虽然偏心,可到底还算公允。
可如今呢,为了赶她走,对方连她说话的权利都给剥夺了,这么一来,她的底牌怕是还没用,就要直接被逼走了。
被老夫人打了个措手不及,萧瑾萱正要据理力争,绝不就这么认命服软的时候,一个清冷的声音,忽然从门口处传来了。
“这丫头不该出府,老夫人,初云愿意给她作证,今日的事情,确实另有蹊跷,而非鬼祟作怪。”
随着话音落下,就见一位面容苍白,身形消瘦的女子,在丫环的搀扶下,轻咳的走了进来。
这女子,一身素净的罗裙,头上不戴任何珠钗,身上也不点缀饰品,加上她神情冷淡,面容清秀,叫人看了,就有一种不食人间烟火的感觉。
而老夫人,原本见有人竟敢出言,违逆她的意思,当即脸就沉了下来,但当她看清来人后,老夫人神情一滞,恼怒之色很快便被她敛去了。
并且,老夫人还连忙说道:“金川,快扶二夫人坐下,初云你也是的,身体不好怎么还来这了,最近咳的可轻些了,我那新得了几盏血燕窝,一会就叫人给你送去。”
若说这老夫人,在帅府后宅里,能让她和颜悦色,并惦记在心里的,除了萧瑾瑜,便是眼前这位沈初云了。
对于萧瑾瑜,老夫人是宠爱,而对这沈氏如此特别,那是因为心里的一份愧疚。
这沈初云是老夫人的第二子,萧华的正妻,可对方过门三个月,萧华就披甲上阵,一走在未回来。
沈初云从此新媳变寡妇,顶着萧华未亡人的身份,一过就是十几年,所以对于这个媳妇,老夫人总是另眼相看些的。
而且沈初云出身不俗,她的父亲是三朝元老,六部尚书沈牧,监掌六部诸事,位同副相,很受明帝倚重。
而沈家也同萧家一样,是京师五大家族之一,所以无论是愧疚,还是忌惮,对沈氏,老夫人总是礼遇有加,和颜悦色。
对于老夫人的关心,沈初云躬身谢过,一双寂寥的眸子,紧接着,就望向了萧瑾萱。
“初云本是久病之人,本不该带着病气过来的,只是若我不来,只怕瑾萱侄女,今日就要被这江湖术士,给冤枉了去,还要背负不详的名声。”
钱氏闻听这话,脸上焦急之色闪过,她真没想到,一切都要事成的时候,这二房的沈初云,会突然出现,还袒护萧瑾萱,当即她就冷笑了一下。
“二嫂既然久病,那就更不该操这份闲心,你之前没来,所以并未看见,老神仙的道术之高,瑾萱是否不祥,我们这些人都是亲眼看见的。”
沈氏面无表情的看了钱氏一眼,声音冰冷的说道:
“弟妹看见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但我也只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跪在地上的这个竹心,一个时辰前,昏迷的被人抬向露薇院,既然竹心被认定是鬼祟附体,那我看到的这一幕又如何解释。”
接着沈氏望向老夫人,继续说道:“初云今日偶感外面,风和日丽,便出来走走,谁中在露薇院前的花园里,就看见了这一幕,当时觉得奇怪,就叫丫环去查,这才知道,那昏迷的丫头叫竹心,是瑾萱侄女的贴身丫环,接着又听说这里出了事,所以便赶过来了。”
其实刚刚萧瑾萱要讲出实情时,老夫人就知道,这里面另有玄机,只是为了赶走萧瑾萱,对方才假装不知。
可如今沈初云身份不同,老夫人自然不能再装糊涂,也只能,不情不愿的问道:
“如此说来,此事还真透着古怪,初云那你可还记得,将竹心抬来这里的人,长得什么模样,如此老身也好将人擒来,把事情弄个水落石出。”
沈初云闻言,摇了摇头:“当时那人头低的厉害,我并未看清对方的长相。”
钱氏闻言,哼笑了一下:“二嫂,我看是你病糊涂,看错了吧,何况你若找不出那人,那你说的话,也不能作数,毕竟没有证据的事,谁知道你是不是有意偏袒。”
望着钱氏那刁钻的样子,沈初云闪过厌烦之色。
“看见便是看见了,我沈初云从不像有的人,颠倒黑白,冤枉好人,我只是将我看见的说出来,信不信与我何干。”
一听这话,老夫人忙瞪了钱氏一眼,责备的说道:“凤瑛,怎么和你二嫂说话呢,她是你嫂子,半点规矩也没有,还不赶紧赔礼。”
钱氏闻言,眼中闪过不甘之色,这沈初云没了丈夫,难道她就不是寡妇吗?都是儿媳妇,可这老夫人,却总是高看对方一眼。
但老夫人发话,钱氏又不得不照做,刚要上前,赔上几句不是,沈初云却先开口,拦住了她。
“违心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也根本不想听,而且弟妹说的也对,空口无凭,我的话难以取信,也是情理之中,但刚刚进门时,我听四小姐言中之意,似乎可以证明自己的清白,那何不就听她说上一说,若还不足以证明无辜,到时在将她赶出府去,也不迟吧。”
而一旁的赵氏,心里的害怕一去,也忙说道:“没错,老夫人,咱们就听听瑾萱要说什么,就算要赶这孩子走,也不差这会功夫,您说是吧。”
赵氏,沈氏都这么说了,哪怕是老夫人,也不能再一意孤行,拂了两位媳妇的面子,也只能不情不愿的应允了。
第85章 :被逼而死
见老夫人终于妥协,赵氏忙向萧瑾萱说道:“孩子有什么就说吧,若你真是被冤枉的,咱们会给你主持公道的。”
萧瑾萱感激的点点头,然后开口说道:“我刚刚就说了,这老道的手段我是解释不了,可昨日院中闹鬼,却定是人为的无疑。”
话一说完,她便看向了身边的白术,后者会意忙,从袖口里取出一张透明的薄纸,并递给了她。
瑾萱接到手中后,就将这纸交给了赵氏:
“大伯母请看,这是何物。”
赵氏闻言,低头细瞧了两眼,就见手中的纸薄如蝉翼,托在下面的手,隔着纸清晰的就能印出来。
“这是琉璃窗纸吧,挡风效果极好,而且透明度又高,透过这窗纸,可以将屋外的景致看的清清楚楚,这是我大周皇室御用的窗纸,瑾萱你是从哪弄来的。”
闻听这话,萧瑾萱便笑了。
“大伯母好眼力,这确实是琉璃窗纸,那****院中闹鬼,有一女鬼趴伏在我的窗前,轮廓容貌清晰无比,而我之后将杯子丢向对方,竟也直接从窗户飞出砸中了那女鬼,当时我就奇怪,为何我这扇窗户竟没窗纸,事后我才发现,并非没窗纸,而是原本的白浆纸竟被人换成了琉璃纸。”
见众人都在认真细听,萧瑾萱继续说道:
“就如大伯母所言,这琉璃窗纸是皇室御用,而且今日到祖母的院子后,我发现祖母用的也不过是蜡油窗纸,连祖母都没用上的琉璃窗纸,却出现在了我的窗户上,依我猜测,会出现这种情况,无非是有人想叫我清楚的看见那窗外的鬼物,以便恐吓与我罢了。”
赵氏闻言点点头,觉得萧瑾萱说的很有道理。
老夫人也将眉头皱起,听出了这里面的古怪。
而萧瑾瑜,如今长辈都在,她已经不适合在说话了,可眼见萧瑾萱又要躲过一劫,还是忍不住插嘴说道:
“琉璃窗纸虽然名贵,可我萧府也是赏下一些的,或许是丫鬟弄错了也说不定。”
萧瑾萱闻言,冷冷的看着她一眼。
“是啊,也许是一时弄错了,可巧的是我屋内外的窗户,用的窗纸全都是白浆纸,而只有那女鬼趴伏的一扇变成了琉璃纸,而那窗户在白天时可还是白浆窗纸呢,这下嫡姐可听懂了。”
沈氏在一旁轻咳了几下,然后轻声说道:“看来是有人入夜后才捣的鬼,我记得每位小姐的房前,入夜都有丫环守着,只要将当日守夜的人叫来,细问下定能查出蛛丝马迹。”
一旁的钱氏听了这话,却忽然说道:“哎呦,这可不好办了,二嫂提意不错,可昨晚连翘院守夜的丫环,事后被吓得不轻,今日一早就和我报假,要回家休息几日,如今她人早就离府了,这可如何是好。”
钱氏面上着急,眼里却闪着得意的神情,那小玲本就是她安排的,事后为防东窗事发,自然不会继续留在府里,只要找不到小玲,事情任凭萧瑾萱如何说,最后也改变不了什么,对方仍旧得乖乖的滚出帅府。
可钱氏话音一落,萧瑾萱却声音清冷的说道:
“是啊,小玲吓的不清,我这做主子的哪有不体恤的道理,因此我一早就让人将她又请回了连翘院,估计这会小玲正安心休息呢,只要传唤,她稍后便能过来。”
原本脸上带笑的钱氏,面容僵住了,看向萧瑾萱的双眼也充满了惊愕。
因为她想不明白,今日小玲可是她亲自派人送出府的,萧瑾萱院子里的人,都是她安排进去的,对方可调动不了,那这小玲又是何人给拦下的呢。
而就在这时,金川从老夫人身后走出来并开口说道:
“今日四小姐来到老夫人院子时,确实拜托奴婢,若见那小玲离府定要将人拦回来,并说对方和昨日闹鬼一事有直接的关系,奴婢深知事关紧要,没告知老夫人便去安排了,但因一切还没弄明白,所以一直也没和老夫人说,还请您不要怪罪。”
金川在帅府身份很高,若她插手,拦住个下人确实不在话下。
而老夫人听完金川的话也没生气,毕竟对方一向帮她打理府上的事情,如此小事没弄清楚前,对方没说出来也合情合理,并没做错什么。
而这小玲,一出事就要离府,如此行为一看就有问题,所以都不用萧瑾萱在说什么,很快的小玲便被传唤了过来。
才进了屋子,小玲抬眼看了一圈,发现帅府的主子,竟一个不落全坐在这呢,当即还没等人问话,双腿一软竟直接瘫跪在了地上。
见到小玲这副模样,老夫人就瞧出对方是个不禁吓的,当即语气一沉,故作严厉的呵斥道:
“大胆贱婢,你昨晚干了什么好事,还不一五一十的招了,还等着老身在问你不成。”
小玲一听这话马上就哭了,今天她才出府就被四个婆子给拦了回来,那时她便知道大事不好,而如今更是有种大祸临头的感觉。
“老夫人,各位主子饶命啊,小玲什么都不知道,当时看见那鬼我就吓晕了,后来的事情都和我没关系,还请老夫人饶了我吧。”
萧瑾萱如今,已经坐回自己的位置,闻听这话便含笑接口问道:
“小玲你既没做错什么,为何一直叫祖母饶你一命,既然你说自己晕倒了,为何我一出去,你就上前抱住了我,你不觉得自己这番话,太过说不通吗?”
一听这话,小玲就被吓的颤抖了一下,张了张嘴却没法反驳,一时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赵氏见此皱眉冷声说道:“你这贱婢,看来不叫你吃些苦头,你是不会讲真话的,老夫人您看呢。”
点点头,老夫人难得认可赵氏一回,虽然她不喜萧瑾萱,可众目睽睽之下,一府小姐真被个下人给栽赃了,传出去岂不成了笑话,别人也会说她管家无方,坏了她的名声。
向金川示意了一下,后者立即会意,接着便出去了,一时间房内的人,都各自思量自己的事情,屋内唯一的声音,便只剩下小玲绝望的哭声了。
不一会金川就带着两个婆子进来了,然后在她的示意下,两人一个抓住小玲,另一个掏出个小布包,打开后,就见里面整齐的码放着一排粗细不一的银针。
接着在小玲惊恐的注视下,那婆子拿起针包内,第二细的银针,一下抓住小玲的右手食指,脸上狞笑一下,然后便顺着对方的指缝,毫不犹豫的将针刺了进去。
“啊!”
小玲惨叫一声,因为指尖传来的剧痛,而奋力挣扎起来,可怎奈身体被牢牢抓住,她根本就躲不开,只能被迫的,继续承受着针刑带给她的折磨。
而那拿针的婆子,已经将三寸的细针,近半刺入了小玲的指缝里,而这针刑也确实厉害,如今小玲被疼的死去活来,可指尖连半滴血珠都看不见,当真是伤人无形,却又能叫人生不如死。
又将针递进指缝些许,这针就遇到阻力,在也刺不进去了,而小玲也难得借此有了半刻的喘息机会。
就在小玲以为,难熬的剧痛可算结束的时候,就见那行针的婆子,忽然将针柄猛的一挑,竟用一种特殊的手法避开了指骨,瞬间就将整根银针,齐根末入了小玲的食指里。
才缓过些许气力的小玲,在毫无防备之下,被这比之前还要疼上百倍的剧痛感,刺激的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脸也瞬间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流的满脸都是。
这时一旁的金川说话了:“小玲,你还是招了吧,这银针嵌入指中,可就在难拿的出来,而且这针事先被特殊浸泡过,但凡贴近它的血肉,都会慢慢溃烂**,最后这整根手指除了剁掉在没别的选择,若你想十根手指全部刺进去一枚,日后在逐一砍去,那你便继续死撑着,姑姑我会成全你的。”
意识已经疼的有些模糊的小玲,在听到这话后,半闭的双眼惊恐的立即睁开。
要知道十指连心,这指尖的痛楚向来是最敏感不过的。
平日做女红时,若被绣花针刺伤一下,那滋味都很难忍受,更别说将针嵌入指缝里,这种折磨让小玲甚至觉得,直接死了都是一种解脱。
因此在没半点犹豫,就见小玲忙跪倒地上,握着右手食指哀嚎的哭喊道:
“老夫人放过奴婢吧,奴婢愿意招了,那日确实没有什么女鬼,是我偷放了扮鬼之人进了院子,那窗纸也是奴婢换的,为的便是恐吓四小姐,而那指使奴婢的人,就是,就是……”
说到最后,小玲语气犹豫了一下,有些畏惧的望了钱氏一眼,见对方正瞪着她,吓的她赶紧低头,这幕后之人的名字,却是满脸惊惧不知该不该说出来了。
钱氏这会是又惊又怕,眼见小玲熬不过针刑,马上就要将她招出来了,钱氏眼中厉色一闪,忽然起身走向了小玲。
而低着头,正犹豫要不要继续说的小玲,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忽然一个巴掌就猛的打在了她的脸上,这巴掌力道极大,小玲甚至来不及呼疼,整个人就被扇倒在了地上。
接着钱氏那怒不可遏的声音,就清晰的传入了小玲的耳中。
“你个小贱婢,竟敢做出危害主子的事情,还不快说是何人指使你的,若你再不招,别说你的小命难保,就是你的家人,本夫人也绝不放过,定要将今日之事追查到底。”
倒在地上的小玲,望着钱氏的嘴脸,心里很是后悔,觉得自己不该为几两银子,就帮着对方陷害无辜,否则她也不会落得现在这个下场了。
知道钱氏是过河才桥,要将事情全推给她,小玲自然是不甘心被人当成替罪羊的,可是钱氏言中间,都在暗示她,若她敢乱说话,定不会放过她的家人。
想到自己今日,无论如何都是在劫难逃了,小玲内心绝望,可也不愿拖累家人。
绝望的看了眼那拿针的婆子,小玲知道,若她在不供出幕后之人,刚刚的针刑怕是又要落到她身上了。
接着她又含怨的望了眼钱氏,暗骂对方心思歹毒,拿家人性命威胁她。
被逼的两难的小玲,眼睛都瞪的发红了,余光瞟了下雪白的墙壁,她忽然一咬牙,嘴里凄厉的大叫一声,径直就狠狠的撞了过去。
第86章 :赵氏当家
“砰!”
一声闷响传来,墙壁上溅上了一滩不小的血迹,而小玲的身子,也仰面倒在了地上。
一双眼睛,到最后还死命的大睁着,只是眸子里,已经在无生机,显然已经死了。
这血腥的一幕,看的屋内的众女眷,都害怕的,惊呼别过脸去。
唯一神情不同的,就是钱氏和萧瑾萱了。
钱氏是因为小玲一死,闹鬼一事在无从查起,而暗自得意的松了口气。
而萧瑾萱却是看着,钱氏那得意的模样,浅笑的觉着对方,高兴的未免太早了些。
收回望向钱氏的目光,萧瑾萱缓缓的从座位上站起身,迈步从容的,向紧挨墙边的老道青云子,缓缓走去。
因为小玲撞的那面墙,就是老道所站的那面,所以当她倒下时,尸体就横在了老道的面前。
但当萧瑾萱,经过小玲的尸体时,她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直接从对方的尸体上跨了过去,而地上的小玲,她由始至终,甚至都没去看上一眼。
虽然这小玲不过是替罪羊,死的也委实很凄惨,但在萧瑾萱看来,若非对方助纣为虐,怎会招来今日的横死之祸,一切不过是咎由自取,她不会将怜悯之心,用在意图害她之人的身上。
而她现在最关心的,还是如何将钱氏拿捏住,这次绝不叫对方,害过她后,还能轻易逃脱。
虽然可为证人的小玲死了,但别忘了,这个装神弄鬼的青云子,不是还活着嘛。
望着在她的注视下,已经紧张慌乱的青云子,萧瑾萱嘴角微微翘了一下。
“道长,事到如今,您还觉得本小姐,八字带煞,是滋养鬼祟的不祥之人吗?”
望着似笑非笑,看着自己的萧瑾萱,老道士紧张的咽了下口水,干涩的笑了几声。
“贫……贫道,修行尚浅,之前……之前怕是弄错了,小姐一看面相,就是有福之人,哪里会是什么不祥人,您就当贫道刚刚是在说胡话,碍了小姐的眼,贫道我这便离开,立即就走。”
说完,这老道连地上的竹篓都顾不上了,直接就要往门外走,但如今事情发展到现在,任谁也看的出,他是个有问题的,哪能让他说走就走。
就见赵氏,如今长房大夫人的气势,直接摆了出来,招呼一声,就让人将老道拦了下来。
然后就见她说道:“道长为何走的如此匆忙,刚刚你说我那侄女是带煞之人,还言之凿凿,我帅府闹鬼,和瑾萱有关,可如今这闹鬼,不过是歹人假扮的,那您之前的那番话,似乎就该解释一下了。”
赵氏话音一落,沈氏也清冷的说道:“之前我便说了,亲眼看见竹心被人掳到露薇院,而非鬼祟附体,如今既然证明,昨日闹鬼一说全是假的,那本夫人的话,现在应该没人在怀疑了吧,按我看这所有的事情,由始至终,都是有人安排的,环环相扣,要致瑾萱侄女于绝境。”
沈初云这话,条理清楚,也与如今的事情,极为附和,一时众人纷纷点头,都觉得事情便是如此。
而萧瑾萱也转过身,望向了钱氏,接着两位伯母的话,含笑轻声说道:
“而今日,所有的人,都被引到露薇院,珂姐姐被竹心所伤,其实这一切,都是翡翠说的,我们任何人都没看见,因此竹心到底伤没伤人,根本没人说的清楚,而翡翠是三伯母的婢女,想来主子叫说什么,她便会说什么吧。”
钱氏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萧瑾萱,竟真的把矛头,毫不避讳的指向了自己。
当即赶紧说道:“瑾萱,你这是何意,难道你是觉得,今日这一切,全是我安排的不成。”
萧瑾萱闻言,竟直接点了下头,然后神情也慢慢冷了下来。
“难道不是吗?今日鬼祟附体一事,若真被坐实,那三姐当日火烧佛堂,弄伤与我,便会成为无心之失,因此禁足就会解了,与三伯母而言,这可是好事一件。而我萧瑾萱,却会因为这件事被赶出府去,侄女可没忘记,我来帅府的第一天,您不也说了,要把我送去家庙的话嘛,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露薇院,若说这事和三伯母没关系,您自己觉的说得通吗?”
钱氏被萧瑾萱这咄咄逼人的话,问的哑口无言,因为对方说的,确实半句都不差,一切利弊全部都点了出来。
这时她才猛的发现,萧瑾萱来到帅府后,所谓的隐忍,沉默,原来不过是假象罢了。
钱氏之前虽已见识过,萧瑾萱的冷静和聪慧,知道对方不好对付,却绝没想到,这个十三岁的少女,竟可怕的到这种地步。
而她如今才意识到,萧瑾萱之前表现出的温婉,哪里是性格本就如此,不过是没等到最好的时机,所选择的一种蛰伏手段罢了。
如今时机成熟,对方的利爪便毫不犹豫的伸了出来,一步步将她逼近绝境,让她在无任何反手的余地,彻底掉进自己布置的陷阱里,在难脱困。
眼见如今真相已经大白,虽然大家没说,可心里也都知道,此事便是钱氏所为。
而赵氏在见到,萧瑾萱把钱氏,彻底逼进了死角后,心里暗呼痛快,也想出言在说上几句,彻底将三房给发落了,但老夫人却先她一步开口了。
“好了,瑾萱你别再说了,今日的事情,和你三伯母绝无关系,她是你的长辈,自然不会做出如此歹毒的事情,依老身看,这件事情都是这妖道和那小玲,内外勾结,以此糊弄我等,离间帅府,骗取钱财,此等行径着实可恶,现在就把这妖道送去府尹衙门,关进牢房,让他在不能害人。”
老夫人一向雷厉风行,吩咐完,直接叫人捂了老道,还想说话的嘴,然后就将人拖了出去。
等到屋内再次恢复安静后,老夫人才又说道:“今天的事,到此为止,出了这个门,任何人都不准再提,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了,你们任何人,都要守好自己的本分,若有人敢在帅府兴风作浪,别怪老身容不下她。”
说完这话,老夫人的目光,满含深意的,瞪向了钱氏一眼,好半响才将目光移开。
萧瑾萱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心里清楚,这位祖母,其实孰是孰非,对方根本全都知道。
而如今将那老道推出来,不过是想息事宁人,不在追查下去,从而将钱氏护下来罢了。
毕竟钱氏身后是怀安候府,钱铭如今是二皇子身边的红人,动了钱氏就是和整个侯府过不去,因此老夫人思量后,选择大事化小,也就是情理之中的了。
而和萧瑾萱想的一样,老夫人确实知道,这一切怕是和钱氏脱不了干系,可今日受委屈的,只是萧瑾萱这个庶出的孙女,在她看来,为了对方得罪怀安候府,实在得不偿失,若今日换成萧瑾瑜,甚至是沈初云,她处理起来,可就不会这么好说话了。
所以说,好的出身和背景,有时确实很重要,而萧瑾萱因为身份卑贱,很多不该她受得委屈,她也全部都得接下,更没人肯为她出头。
但是今天被人算计,虽然最后钱氏没害成她,但就这么算了,萧瑾萱如何会甘心。
于是就见她几步上前,跪到老夫人面前,语气很冷淡的说道:
“祖母,今日之事,瑾萱深感帅府重地,并非适合我这么个庶女生活,我现在回去便收拾行装,返回扬州,临来京师之时,我还答应父亲要侍奉祖母,如今怕是做不到了,孙女不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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