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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世重生之苓娘传-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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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娘手腕一转,一鞭子往朱兆新腰侧抽去,结果被朱兆新大手一伸抓住了,还是哈哈大笑。七娘脸色阵青阵白,也死死抓着鞭子不放。
    毕竟是姐妹,同仇敌忾些,八娘见七娘吃亏,立刻上去指着朱兆新道:“朱大,你还不快快放手!胆敢欺负我七姐,你不要命了!”
    华苓的手指头在卫羿胸口使劲儿戳了戳,蹙眉道:“卫五,揍他。”
    卫羿露了露笑,顺手将华苓的手握住拉下来,然后才沉下脸朝朱兆新道:“还不放手。你若是不比试了,我成全你便是。”
    “比!五哥手下留情!”朱兆新立刻松了手,朝卫羿陪笑。
    七娘提着鞭子,胸膛起伏,两只眼睛怒火熊熊,如果视线能杀死人,朱兆新早就死了一千八百回了。七娘冷冷地说:“以你如此急躁心性,当不了武状元。到最后别是得了个三甲末最后一名回来,真要笑死人了。”
    朱兆新鼓着两只眼睛瞪她,大声说:“谢七,你也太小瞧我了罢!我厉兵秣马、勤恳锻炼十年就是为了今日,我师从五哥,我是有备而来,我一肚子的胆识信心!我若是不能得武状元……”
    “——你若是能得武状元,我谢七这辈子都尊称你朱大哥!你若是不能得武状元,这辈子就尊称我谢七姐!见面行大礼!——怎么,你敢不敢!”七娘抢过话头,干脆利落地说。
    “敢!有什么不敢的!”朱兆新从背后箭壶里拔出一支箭,‘啪’一声折断了掷在地上,掷地有声地说:“我这回就是为状元而来!若是不能得状元,就有如此箭!”完了正好比试场上考官唱名唱到了朱兆新,他身板一转,一脚一个坑,一阵风也似地去了。
    华苓目瞪口呆。卫羿想了想,与她说道:“这回参试者我已见过大半。其中有二三人,武艺极佳,又加兵法、文化上修养不错。阿新未必能得第一。”
    华苓抬头看卫羿,好奇地问:“你不希望他得第一?”卫羿朝她笑了笑,眼神有些戏谑,不过没有回答。
    七娘恨恨地点头,说:“多谢卫五哥告知!这敢情好,我就说这熊得不着第一,看结果出来之后他还如何嚣张!”
    八娘对其他参试者更好奇,已经问开了:“卫五哥,这场上除了朱兆新,还有谁人武艺最好?”
    卫羿叫了黄斗过来给七娘和八娘解说。
    那边骑射场的比试已经开始了。
    骑射比试也就是展示在马上的种种弓箭攻击技巧,朱兆新自然是弓马娴熟的,明显比之同场比试的其他人要略好些。
    七娘就等着朱兆新倒霉了,全程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看。
    华苓站在一边小声问卫羿:“为甚王三不来?他不是都与你和朱大关系好么?别告诉我是那日他们打架了,然后就闹翻了呀。”
    卫羿说:“清晨派了人去王家叫他,说是今日家中有事,无法来看。”
    “哦,无法来。”华苓问:“近来你们还在一处作耍么?”
    卫羿平静地说:“许是近来预备入朝,王三事务繁忙,也不曾了。”
    华苓看看他,浅褐色的眼眸明亮锐利。虽然说出口的话不多,但她知道他是明白的。她忍不住问道:“会不会觉得不高兴?”
    卫羿看着她:“为甚要不高兴?”
    华苓说:“你们不是好兄弟么。”好兄弟,疏远了也不会不高兴么?
    卫羿平静地说:“若是道不同,怎也走不到一处去。”
    华苓忍不住笑起来,说:“那与你道不同的人也太多了吧。”她印象里,卫羿身边称得上朋友的人真的不多。大概是自小就在边城金陵数地来往吧,也很难有非常经常在一起玩乐的朋友。不过说回来,卫羿本身也不是爱玩乐的人,他的生活枯燥得很,不是锻炼武艺就是锻炼手下的军士,再不是就教教几个年轻孩子学武艺,还有就是……她。
    是的,其实卫羿只要在城里,总会来寻她。有时候也只是在家门口说几句话他就走了,但从城西到城东,从城外到城里,总要不短时间的吧?
    被人放在心上的感觉总是很好的。
    两人看着对方,身边无数的人都在说话,都在笑,到处都是喧嚣,不过好像都没有被听进耳朵里。华苓朝卫羿笑,卫羿用指尖蹭了蹭她的面颊,眼神温柔。
    华苓正想与卫羿说一说图书馆子的事,馆子修整得差不多了,能买到的书都买了,她准备在五月初一开业。
    比试场地里爆发了一阵热烈的喝彩。
    一名武举子九箭连发,同时洞穿了九个箭靶,他还是在马上急驰时射出的箭,这难度有多大,自然不用说。
    七娘拍掌道:“射得好!”
    卫羿淡声说:“此人阿新劲敌。”
    华苓远远看了看朱兆新,这人表情十分凝重,一丁点狂躁轻浮都没有了。
    黄斗很机灵地解释说:“谢九娘子,朱大郎君在骑射场已经比试完毕,此轮得分九。”
    骑射场的考官高声道:“贵州张鸣,骑射场比试,得分九。”
    七娘高兴极了,用力鼓掌。
    若是想要参与到武举试第四场的实战演练中,在第二场的比试中就至少要在四个项上表现出色。
    卫羿问黄斗:“此人在本场是那几个项目?”
    “剑,枪,棒,鞭,骑射。”黄斗撮了撮牙花子,说:“竟是与朱大郎君一模一样。”
    八娘说:“哎呀,朱兆新这下可惨了,一个不小心,第一就从此要旁落了呀。”
    七娘说:“他活该!我就说这样的人怎可能成武状元呢。哼,他就是朱家人,希望辅公他们判分还是公正些。若是有所偏袒,我是一辈子看不起他!”
    朱兆新大步走向了他们的角落,表情严肃地看了七娘一眼,然后抱拳朝卫羿说道:“五哥,本场我表现不够好,叫你丢脸了。下场我定当努力。”
    七娘原本想讽刺他一二句,但朱兆新实在是严肃,就好象一捆原本捆得不太好、到处乱抖的荆条忽然紧紧地束了起来一般,叫人难以下手,于是倒是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朱兆新又大步走回了场中。
    本日一直到傍晚时分,朱兆新比完了五场,得分竟与那贵州张鸣一模一样。
    谁都看得出朱兆新极其努力,已经是拼了命的表现,但那边地贵州来的张鸣竟似横空出世的绝世英才,处处都表现得很好,将将还要压过朱兆新一点点。
    这回朱家子来参试的也有二三十人,但朱兆新已经是其中最厉害的一个。若是在第三场、第四场朱兆新还不能压过张鸣,武状元是真的要旁落了。
    武举试原本就是最直观可见的比试,如此众目睽睽,即使朱家想要偏袒自家人,也是要斟酌几分的。
    第三场文试将在隔一天后举行。
    谢家娘子在试场看到了午后就回家了,只看了一半。七娘非常关心比试的结果,一直等到晚上第二场的结果传过来。她问华苓道:“小九你说,谁能拿第一?”
    华苓摇头道:“我却是不知。你很想知道的话,后日我们再去看吧。”
    “当然要去。”七娘斩钉截铁地说,斗志熊熊:“若是日后一见那猪我就需呼他朱大哥,怕是日后我都吃不下饭。”
    华苓忍不住看着她笑:“真没见过七姐这般热情的样子。”顿了顿,她想起来了,问道:“那朱三十三也在比试,你可有注意到他?这回来参试的朱家子也不少,有没有你觉得有些看中的?”
    七娘一愣,说道:“……这回事我忘了。”
    华苓托腮看着她,只见少女面颊绯红,眼神明亮。华苓若有所悟。
    作者有话要说:手贱戳开了剑三的客户端……
    差点出不来了Orz
    看下面这个,是蠢作者玩的角色的脸,是不是很好看

  ☆、第151章 心绞痛之症

151
    “丞公;已是五更天;应起了。”
    “丞公,丞公;已是五更天,应起了。”
    隐约有人如此催促道。
    谢熙和慢慢地睁开眼。虽然已经睡了一觉醒来;他依然觉得十分疲惫。坐起身来;他就感觉到了左心口隐隐作痛,动作稍大些疼痛就越发明显些。
    但这疼不是一月以前曾出现的那种剧疼,他深吸了一口气,像叹气一样慢慢呼出来,这才略好了些,便慢慢下了床。
    谢贵、宋嬷嬷领着两名侍婢鱼贯进来;手上捧着东西,服侍主人家洗漱。
    谢贵观察着谢丞公的面容,见他有些面色发白,但表情很平静,小心地、语气缓慢地问道:“丞公今日感觉如何?可有不舒适?”
    谢熙和慢慢地说:“并无事。”
    于是谢贵等人也不敢多说,手脚利落地服侍主人家整理完毕,转移到外间呈上朝食。
    朝食也是以清淡为主,清粥、一碟子清炒青菜、一碟子凉拌木耳、一条新煎的不大不小的鲤鱼,煎的很香。
    慢慢用了一碗粥之后,心口的隐疼好多了,谢熙和如释重负,胃口也好了些,再用了第二碗。
    谢熙和曾喜食各种腌制的菜,喜食各种大油盐的肉菜,但在华苓几近于撒泼打滚的阻止下,不得不把整个食谱换得七七八八。
    如今澜园的厨下每日里做菜,都要对照着华苓写出的一张长达五页的禁食表来做,上面详细列出了大鱼大肉不能上桌的部位,还有各种腌制菜、各种过咸过辣过甜过油的菜式。
    华苓还时常突然出现来检查,谢熙和也不知这个小女儿是从那里生成的一副玲珑心肝、岩石胆子,总之为了让他维持一个‘绝对’健康的生活习惯,即使是叫她对着爹爹恶言相向、厉声斥责,小女儿竟也是敢的。
    谢贵等人对华苓的举动十分支持,反正除了华苓,也没有人再有那么大的面子、那么大的胆子敢使劲儿劝说谢丞公了。
    有一个晚上,谢熙和兴致比较高,就叫厨下烹制了七八碟子凉拌猪耳朵、腌豆角、炸鱼之类又香又脆的下酒菜,又叫谢贵从厨下取来了一坛存了十来年的好酒酿,这算是年轻时他比较喜欢的晚酌形式,一个人就着酒菜,就能有滋有味地喝下一小坛子的酒去。
    谢贵也知这样吃不好,劝了两句,谢熙和不理会他,又板着脸叫不许去竹园,将澜园关起了门。
    于是谢贵等人也真不敢去竹园说,主人家可是当朝丞公,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积威太重。但架不住儿女多,一个晚上这个不来见爹爹,那个也来的,于是五娘、六娘就凑巧来了。
    五娘六娘见到爹爹关起了门在吃酒,一桌子油乎乎的菜,那里还有不吃惊的,劝了几句。谢丞公板着脸赶走了这两个,用不着多久七八…九就杀到了,华苓气势汹汹的叫人将大油盐的菜全都撤了,七八两个一左一右抱着爹爹的手哭哭啼啼,闹得谢熙和脑仁儿疼。
    于是才再不敢吃大酒大肉的菜了。
    用罢朝食,谢熙和很快登上马车,出府上朝去。隐隐约约的心口疼还持续着,也并不影响活动,揉一揉也略好些,但就是没有消失。谢熙和心里也不是不忌惮的,但他的手脚依然十分有力气,脑子也依然灵敏好使,近来胃口也十分好,便不太在乎。
    四五月里是各地春耕罢了,青苗正在疯长的时期,道庆四年里风调雨顺,年景很好。大丹与西域诸国的商业来往也慢慢恢复到了最繁荣的光景,朝中近来并没有多少麻烦事。于是谢熙和带着长子,有更多的精力投注到与本家族中各分支势力的拉锯博弈上。
    历经数年绸缪,如今他们眼前终于出现了一丁点的成功的曙光,通过对族中各分支势力不断地进行分化、游说,如今站在他们变革一派这边的族人已经略略要超过一半了。
    其实,第一件想让族中上下接受的事,不过就是在族里的族规之中,加上短短不到三十个字的一条条款而已:
    “若族律当中有不适于当下境况之条款,应行修订。”
    谢氏族规自立族之后,已经又是二三百年不曾变更过了,族中绝大多数的子弟,都是背着如今的谢氏族规长大的,对如今的族规有极高的拥护度,认为家族如今乃是处于最完美、最好的状态。
    如今江陵谢氏是丹朝五大族之一,谁不景仰?在这样好的境况里,到底是何等样愚蠢的人,才会想着要改变这一切呢?
    相比于变更,绝大多数的人总是更喜欢呆在旧环境里的,毕竟,任何一点环境的变化都可能意味着利益分配的改变。
    于是对于族长谢熙和、以及族中一部分子弟想要修订族规的想法,起初的时候,大多数的人只作大逆不道看,认为他们这是想要倾覆家族,别说同意了,便是在族中略提一提,也要引起一番大波澜。
    这是一段漫长的历程,行走得很难很慢,但谢熙和知道这对家族非常重要。只有允许族规修订,后面想要对家族的规矩进行一系列的变革才有可能,小女儿所说的并没有错,若是此时不改,等江陵谢开始走上下坡路,累积了数百年的荣耀欲要崩塌,又怎需十年。
    谢熙和长吸长吐了几口气,又凝神想了想,心口隐隐作疼。他一叹,与马车前头驭马的谢贵说道:“回头给五娘夫家去封信,只说希望将小儿女们的婚事早些办了。五月乃是恶月,七月是鬼月,最好是六月。”
    “是,丞公。”谢贵虽然对主人家突然的决定有些奇怪,但也没有多问,将事情记下了。
    一旬日后,汴州郑氏回了信来,同意了将郑三郎与谢五娘的亲事提前到六月里办,两家紧锣密鼓地筹办起来。
    ……
    惠文馆的整修已经完成得七七八八,图书和人手都基本到位,华苓准备在五月一日开业了。但这个开业应当如何作,又叫她有些举棋不定。这桩事里帮了她的人有许多,晏河、自己家的兄弟姐妹、王家兄弟、朱家兄弟、卫羿等,总有二十来人。
    馆子开业了,第一日自然应该将大家伙儿都请来看一看、贺一贺,这个馆子里有他们出过的力在。
    但问题还在于,这堆人的身份都有点太高了,若是开业那天叫这些个人在馆子里外晃荡,到底还会有多少平头百姓心里会认为,这个馆子是面向百姓开设的馆子,是欢迎他们去阅览书籍、甚至是容许他们长时间坐下来思考的地方?
    对于华苓的苦恼,她的姐姐们一听就觉得好笑。
    五娘将她揽在怀里笑:“哎呀我的小九,我的小妹妹。你怎的就这样钻牛角尖儿!这有甚难办的,你就在左近选个好酒肆,办个宴请大家伙儿吃酒。至于馆子,宴席不就办在附近么,若有那当真十分有兴致的,你才叫人领他去馆子里转一转,若是没有,那是更好,也叫你那给普通人去的馆子清净些。反正你也就是要说一声谢罢了。”
    六娘却从另一个角度说:“有些有分量的客人到馆子也好,叫那些个宵小若是想下手,也得先掂量一二。”
    七娘说:“五姐六姐都有道理,小九你就照做罢了,想那么多作甚。”说着没好气地顶了顶华苓的额角,责备道:“你瞧瞧你给这么个馆子投了多少银子,请客人吃酒又是一笔。日后叫你掌家,也不知是不是没个定数,年头就将年尾的银子也花光了。”
    华苓缩了缩头,抱着五娘的手臂笑。
    八娘翻着华苓给惠文馆建的账本子,花费已经将近一千两银。除了前面买宅邸、整修和雇人花的银子,后面搜购市面上能买到的各样古籍,也消耗了一个大头。
    八娘心疼极了,顿着脚说:“哎,哎,有这银子不好好攒着,还不若送给我算了。我姨娘总是与我说,这女子身边没有银子傍身,就是睡觉都不安稳的。”
    华苓只是笑:“八姐勿要担忧,我还留着与你出嫁时添妆的那一份呢。”
    “真的吗?”八娘嘟着嘴看她:“九娘可不能忘了这回事啊。”
    “不会忘的。”华苓认真地保证。每个姐姐出嫁之前她都会给上一份足够厚的添妆,五娘六月初也将嫁,华苓已经将添妆礼准备好了。
    五娘叹着气与六娘道:“怎的我看着后面这三个是倒着长的也似。”
    六娘华芳看了七八…九一眼,果真是倒着长的似的。七娘身子骨纤弱,八娘性子太娇,还就是九娘看着年长些。但九娘其实是里面最不靠谱的一个,花钱如流水。
    六娘说:“看着是,其实不是。小九长得高些,其实是花架子,不顶用的。”
    娘子们都笑了,将华苓按在中间,上下捏脸捏手捏腿,俱都是笑:“果真是花架子。”
    华苓很无奈:“对我好点儿!”
    ……
    后来华苓也就是听从了姐姐们的建议,在惠文馆北边的朱雀街上选了一家不大不小的酒肆,准备在五月初一那一日整治酒宴,请帮过她的朋友们吃酒。
    华苓与金瓶细细算了算,客人总共有三十来位,其实不是很多。这些大致就是在这个世界里与她关系最近的一批人了,怎么都要好好招待的。
    请帖的安排、酒席的席面、座次安排、来客的车马安置大大小小都是问题,幸好有个大小事都十分利索的金瓶帮手,下面侍婢们也都很顶用,很顺利地在四月底安排好了。
    ……
    第二场武举试后隔日,华苓又准备与娘子们去观看武举试的第三场。在前一场里的比试中已经又淘汰了三百多武力不足的人,能进入第三场比试的就剩下了一百八十人。
    七娘摩拳擦掌,斗志熊熊,准备看着朱兆新倒在劲敌们组成的高山之下。
    ……
    谢家馈赠各路武举子饮食的举动也依然进行,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武举子们那还有说谢家坏话的,现在都在到处与亲朋好友说,“哎!你们当时也不在,看不着!那丞公谢家的小娘子一个个都极是好看,竟似天仙下凡一般,比谁家的娘子都要好看!”
    又有新任辅公、弼公等亲自道谢,对谢家小娘子只有赞的。
    这两日里城中的流言已经像开到隔日的鲜花一样迅速凋萎,取而代之的是对谢家娘子的赞誉。
    华苓心里的气总算是消了些。
    她知道,王谢关系是必须是好的,几家有些见识的人都在默契地维护着这份良好的亲近,这关系到这个朝代存续的大面。至于王家三房,相公回家自然会训诫,这样就够了。
    其实也没有必要与格调太低的人计较太多,这可是会拉低智商的,华苓如此愉快地想。就叫王三那种人娶一个自己不想娶的人罢,可怜见的,得不到的永远是心头的朱砂痣,得到的只不过是蚊子血。
    “七姐你是朱砂痣,最好看的。”华苓想着,郑重其事地对七娘说。
    七娘极有烟火气地翻了个白眼。
    ……
    朱谦泺私底下教训家里子弟时说道:“看一个人是好抑或不好,实际不必看别人如何说他。你只看他如何做,结果如何。”
    又特意板着脸敲打朱兆新:“你勿要以为你爹不在金陵,你就能肆无忌惮。也勿要以为这世上只有你一个厉害人,别人都是空气。你看谢家连小娘子都如此多思,能这样委婉得体行事。你一个大老爷们,难道能比女郎还差?处事仔细些、谨慎些!你武举场上也有劲敌,你也看见了。”
    “武举试虽是我们家主办,但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你就不必想着族里能袒护你多少了。若是你松懈了,不出尽全力,这第一落不到你头上,也怪不得我等。我们族里还不缺这个状元!”
    朱兆新沉着脸站在厅堂下,一字一字郑重地说道:“我必全力以赴,争夺第一。”
    厅堂里坐着的都是朱兆新的叔伯辈人物,听他如此坚决意气地保证,倒是都有些赞赏。这个毕竟是第三代的嫡长子,地位还是不一样些的。
    朱谦泺看看这小子一脸凝肃,知道敲打的效果达到了,好坏的话也都不再说,只问他道:“我却依稀是听说了,你与谢家七娘打赌了,若是你输了,就需呼她为姐?又折箭为誓?”
    朱兆新的叔伯们纷纷笑道:“竟有此事,倒也有些意思。阿新可要多多努力了,若是这赌约输了,你一大好儿郎颜面上可就不好看了啊。”
    朱兆新两只眼睛几乎瞪出了眼眶,大声道:“叔伯们都放心罢!我朱兆新绝不会输与一女流之辈!”
    作者有话要说:今日就先到这里^_^

  ☆、第152章 华苓的酒宴

152
    武举试的第三场是文试。但这文试与朝堂的文举形式很是不同,不需要举子在特定的时间内写出一篇好文章来;而是让武举子在大庭广众之下阐述自己在兵法、国律、天文地理上的见解;再由考官团当场判分;决定是录取还是不录取。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常年打熬筋骨的武人能有几个是认真学过文课的呢,能将自己的名字写清楚的人已经是少数;若是叫这些个闯过了第二场试的武人坐下来写一篇论述文,只怕最后文章能过关的十个手指头就能数清楚。
    谢家娘子们靠着赠送举子饮食的名头,又名正言顺地混进考场里观看武举试第三场;但是大多数武举子的表现都让她们比较失望。
    一个虎背熊腰的大个子走到答问的台子上;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他吭哧了一下,挠了挠头,开始磕磕绊绊地背诵一篇文章:
    “兵之所及,羊肠亦胜,锯齿亦胜,缘山亦胜……入谷亦胜,方亦胜,员亦胜。重者如山、如林、如江、如河,轻者如炮、如燔、如垣压之,如云……”
    他正面对着的是安坐的九位考官,两侧及后面坐着的站着的都是来观试的两军军官、世家子弟还有同样应考的其他武人。还有好几百人的朱家军士。常年习武的武者怯场的倒是少,但不怯场并不能帮助他们在肚子里多生出点墨水来。
    七娘说:“这是奇书《蔚缭子》‘兵谈’篇二。”也就是爱看闲书的七娘才记得这个了。
    八娘无聊地摆弄着手里的香囊,说:“一听就是在背书,可这武举试应当不是为了叫举子背书来的罢?”
    五娘摇了摇头说:“自然不是的。但你看他们,也实在是无话可说了,若不背一背书,在这一场就几近无话可谈。”
    那武人勉强背了三分钟,背得磕磕绊绊,很明显他自己也并不很懂文字的意思。当中的主考官摆了摆手说道:“下一人。”
    那武人呆住了,站在台上不肯走,大声说道:“考官大人,考官大人。俺还未说完,怎能叫俺下台去!考官大人再给一柱香的时间罢!”
    当中的主考是朱家一位谦字辈的四品偏将,名为朱谦荣。一连上来的十来人不是话说不清楚,就是只会背书,朱谦荣和同僚们都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他说道:“武举试乃是选拔真正武艺高强、见识广博的人才,你这等只会背书的,自己也该有自知之明才是。”
    “考官大人,俺现下就能说出有见识的话儿来,考官大人……”那武人一急,就有硬来的意思,竟从台上往考官安坐的方向冲过去。要知道,他还没有说够三分钟,就被赶下去的话,那是绝对不可能被录取的了。
    两名凶神恶煞的军士走了上来,将那武人硬拗住手脚带下去,远远还能听到些呼喊。
    军官往下唱名,又一名武人上台去了。
    华苓忍不住笑起来:“武者和文人的风格差得真远。不过做一篇文章而已,只要是学过四书五经,怎么都能说一个头头是道了。这得不着好处就想动手,也真是野蛮。”
    卫羿就在她身边坐着,问言转头过来看着她。
    华苓也斜眼看着他,笑容很灿烂,视线着意看了看他的左脸。“啊,野蛮人。”
    华苓所看的位置,就是她当年曾经给卫羿脸上狠狠咬了一口的位置,如今已经了无痕迹了。
    卫羿自然也是记得的,他凝视了华苓片刻,眼神深沉得让华苓有些看不懂的意思。
    又一个武人下去,终于轮到朱兆新了。
    朱兆新精神抖擞,跳上台去,神情凝肃,抱拳拱手:“朱兆新参见诸位考官。在此听命。新擅于海战,请考官提问。”
    朱兆新的出身,算是在场所有武举子当中最高的了,再加上前面两场中表现都是最优秀的那一拨,他自然是受万众瞩目的。绝大多数的人心里都觉得,即使前面的两场比试当中,有贵州张鸣、泉州胡景两人表现与朱兆新不相上下,但就凭朱兆新是辅公家身份最高的嫡子,一切就只能有一个结果。武状元之位若是旁落别家,朱家的脸往哪里摆?
    朱谦容点了点头,沉声道:“你说你擅长海战。你可知东南海域小岛屿星罗棋布,地形复杂,风浪频仍,如今海盗频生,作风狡猾,善打游击战。即使我朱家海军强盛,也难以尽剿此等宵小贼人。对于来往我大丹与西域诸国之商船,此等海盗是极大之威胁。若急命你率五百人,在东南海域驻守一片水域,方圆三百里内有星罗小岛近百,上面植被繁茂,你当如何驻守?”
    朱兆新凝神想了二三息的时间,说:“东南海域常年气候酷热、多雨,海域广阔,岛屿众多,地形复杂,以区区五百兵力,想要完全,守住一片这样大的区域,几无可能。略为可行之计,是从岛群中选取一座大岛,驻防其上,每日分兵出航,巡守周近。”
    左侧一名考官听得有趣,当即道:“你此等假设也太简单。你只有五百人,五百人在茫茫大海中不过滴水粒砂,不足一提。你定然不知那海域中海盗作风是如何凶残。贸然分兵,若是你令三百人出航巡航,在此时蛰伏周近之海盗骤然来袭,他只需有二百人,便能将你背后营地搅成一锅乱粥。”
    “如此你又当如何?”
    被挑了刺,朱兆新也并不慌张,想了想道:“若敌方当真有二百人手,这目标并不小,我等未必不能发现蛛丝马迹。人手不足原本便是我等跟前之大问题,即使再能巧做安排,也无法弥补此等缺陷。只能将巡航路线定得短些,早出早归,不长期离巢罢了。”
    “再者,他若是海盗,定然需定期到附近繁荣之地去补充物资。若能在当地土著子民聚居区域布置可信哨探,将来历不明之人细细辨别,再循线索往下寻根,当能寻见海盗巢穴。”
    又有一名考官开口说道:“你这却又有些异想天开的意思。你当在当地布置哨探是这般容易之事?”
    ……
    朱兆新与考官们展开了一阵你来我往的论述,足足耗了两刻钟的时间,才被遣了下去,至于考官们对朱兆新的判分,是在最后交头接耳争论了好几分钟才定了下来,九分。
    虽然朱兆新的论述上确实有许多漏洞,但他对大丹海域上的了解是其他野路子出身的武举子无法比拟的,在论述中也能看出,朱兆新在对敌战术上已经初初形成了自己的一套见解。在兵法上的不足只要多锻炼,总能培养出来的。身为朱家嫡长子,在十五岁的年纪有这样的表现,朱家人已经比较满意了。
    ……
    前面已经过去了三四十人,朱兆新如今得的是唯一一个九分。丹朝以九为尊,武举试每一场的判分都是从一至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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